幸好慕容恪动作很利索,大约也是怕很快有人会来,令“他的王妃”泄了春光,快手快脚地正了膝骨,又撕下她裙子下摆当腰带,扶她站起,系好裙子,保住春光。因为石中玉腰胯也扭伤了,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

“王,附近没有敌人!”第一个跑回来的是右右,后面跟着左左。

他们看了石中玉一眼,对娘亲和王之间的亲昵举止完全没反应,好像天经地意似的。但他们想上前,却又忍住,可怜兮兮地像两只小狗狗一样,令石中玉和慕容恪的心都软了。

“娘没事,就是扭伤了,过几天就好。”石中玉小小声地说。

右右连忙狂使眼色,“梅姑姑,游戏!游戏!”

石中玉啼笑皆非,还没说话,慕容恪就唬着脸道,“自己泄露了军事机密,这时候再掩盖也没有用。你们说,犯了军规要如何?”

“军法处置。”左左低下头去。

“对,罚你们一月之内不得接近你们的娘。”慕容恪道,“还有,再不可在外人面前称她为娘,泄露她的真实身份。”

左左和右右对于情急之下喊出石中玉的真实身份,其实很内疚,此时连忙点头表决心,表示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但听说一个月内不准接近石中玉,着实有些难以接受。

石中玉微笑道,“是因为娘身上受了伤,一个月内碰不得。若碰了,好得更慢。再说,私下里,当着王的面,你们也可以叫我娘呀,有得必有失,你们要笑着面对不如意,知道吗?”

左左和右右一听是这个理,这才痛快地应下。

慕容恪站在一边看着,忽然生出一种感激之情。他不在身边,他的王妃却把孩子教育得这般好。冲这,他也要对她好些。之前他身边的女人,没一个令他有冲动的感觉,也从没有人让他感觉到家庭的温暖。所以,虽然他心里隔着层什么似的,但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有倾向性了。

他觉得,他的不正常,必和赵氏父女脱不了关系。今天的刺杀,也是一样。

“左左右右,转过身去。”他突然又说。

“为什么?”两个宝宝同声疑惑。

“军令如山,何需多言?”慕容恪皱了下眉,两个孩子还真就再不多嘴,依令行事。

石中玉大为讶异,没想到两个这么难搞的小家伙,到了慕容恪这儿就服服帖帖。可见,他的军事化管理还真有效果。想到这儿,心里有小小的甜蜜。自己的宝宝和他们的爹关系好,她当然乐见其成。

而片刻后,她也明白慕容恪为什么要叫宝宝们转身了。因为孙福珩已经回来,手里很彪悍的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王,属下前来复命。”孙福珩沉声道,“这个,要怎么处理?”还好,他念在石中玉是女的,并没有把人头举起来。

“丢给赵知信。”慕容恪唇角挂上一丝冷笑,“什么也别透露,只说本王在城外遇刺,他这个主管明镜城内外安全的,要给本王一个交待。”

“王,这明明是他……”孙福珩话到一半,却没说下去。

左左和右右一听是这个理,这才痛快地应下。

他知道王的蛊未解,现在连他也不信任,他实在不该说这种话。况且这刺客被生擒之际就服毒自尽,扯下蒙面巾,发现脸也是毁容的,根本查不出是谁。赵知信,手段很干脆的。

但慕容恪却并没有责怪他,只道,“谁是幕后主使无关紧要,让赵知信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石中玉偷偷仰头看着慕容恪面色,心中的喜悦,取代了伤处的痛楚。

这是又进一步了。慕容恪开始不信任赵氏父女,虽然刺杀事件不予追究,但他心里只怕是明白的。所以,纵然有那蛊阻挡又如何?现在就好像是铺垫,只等蛊毒一解,扫北王即刻会变回成之前的裕王。

第二十八章 当务之急

解蛊!解蛊!这是当务之急!但是要怎么解法呢?他知道她是他老婆了,可仍然不冷不热的,那是否要弄点什么花招,缓和的刺激他的记忆?等他身上的蛊反应更激烈点,她这边的改颜蛊有感应,兴许就找出解蛊之法了。

“刚才你为什么叫四大铁卫离小马远点?”打发走孙福珩去弄辆马车来时,慕容恪终于问起石中玉突然出现的事。

石中玉这时候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反而慕容恪知道的越多,越有助于他清醒过来,于是干脆把自己的怀疑,以及这些天来做的防备都说了。包括戚老夫人装病,是因为他们母子觉得在他身边才安全。

慕容恪听后,当场叫来四大铁卫,叫他们脱掉衣服,并彻底撕碎,果然在里面找到少量的草药,全细细的缝在衣边和口袋内衬里,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这种草会令马儿发狂的。”孙军把草药放在鼻端闻闻,脸都白了。

好险!石中玉冷汗直冒。她若晚醒悟一天,左左和右右肯定会被伤害。他们还那么小,身子那么娇嫩,若从马上掉下来折断脖子,还有的活吗?

想到这儿,石中玉对赵碧凡的恨意无法描述。别人,或者她还会放过。但赵氏父女,必须一死以谢天下!

再回头,看着只穿裤头的四大铁卫,不由暗赞:果然是练武的男人哪,身材真是好!不像在现代,男人们都宅着,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丢进汤锅里煮都没油水的排骨,就是一身小白膘,两条游泳圈。啧啧,这四位帅哥,真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高一分太高,矮一分就太矮,怎么一个“合适”了得啊。

可惜某色女正想再好好欣赏,慕容恪却直接挡住她的眼睛,冷笑道,“连环计啊。不能让小马发疯,就着人趁着梅小芳闯进包围圈时跟进来,非要置目标于死地。好狠的手段。”

听此言,石中玉心头也是一抖。

赵碧凡居然连这一点也打算到了,就是证明赵碧凡算计过她的反应,若她发现什么,就会利用她,把刺客带到左左和右右身边。她这样周密,那么……

“王,快秘密把那个洗衣婆子和白薇拿下。”她急忙说,“就算这事不捅破,也应该私下做些调查才是。若晚了,只怕这两个人就没命了。”

慕容恪点头,看了孙福珩一眼,又补充道,“就说要捉拿刺客,闹大点,迫赵知信封城。”

他的意思很明白,若白薇和那婆子要逃,知道赵知信封城,必不会自投罗网。这样,就给他争取了时间,也顺便刺赵知信一下。

孙福珩得令,即刻要去办。但临离开时,瞄了石中玉一眼。

或者四大铁卫在外面听了个模糊,他的耳朵可真切听到两个小世子叫这个梅小芳娘的。可这位女先生,面貌声音与王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知用了什么鬼灵精怪的法子。王妃还是贴身小家丁身份时就是这脾气秉性,活泼跳脱,与众不同,做得事总是出人意料,而且骨子里蔑视权贵,所以才牵得王得心一直围着她转。

而石中玉立即读懂了孙福珩心中的疑惑,觉得再隐瞒下去反而坏事,因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孙福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眼前的女人,点头是承认身份,摇头是让他不要声张。之前宁山老王只告诉他们,左左和右右是小主子,哪想到正牌王妃也到了这里。

想想从前,在太府都的即位乱局中,他没有和王说实话,致王走到今天这一步错棋,是他的错,就算砍了他脑袋,他也无法话可说。但是他无愧,因为他当时是一片忠心为主。可对王妃,他确实是对不起。

“还不快去?”慕容恪催了一声。

孙福珩一愣,这才收拾起心情,飞也似的去了。临离开时,她看到石中玉以口型说的两个字,立即明白了石中玉的意思,暗暗点头,誓为王妃办到。

“两匹小马怎么样?”孙福珩走后,石中玉想起什么似地问。

“眼睛都红了,情绪很燥乱,只怕那药再多闻几刻,就会发疯。到时候人也会伤,马也会死。”赵路是爱马之人,说得气愤难平。

“那我骑来的那匹老马呢?”石中玉又问。

“它年岁已高,又是拉车的马,这番狂奔,耗尽了力气……毙了。”朱立道。

石中玉黯然,情不自禁的捏了慕容恪的手一把。

“厚葬,就在此地,立义马碑。”慕容恪立即会意,没意识到自己对石中玉的要求,已经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换个角度说,这不就是宠爱吗?

“如果不是为了帮我,如果不是我拼命催促,这匹老马辛苦了一辈子后,也许可以寿终正寝。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它救了左左和右右。”石中玉有点伤感,“哪怕它是马,它的恩情也应该记得。王,谢谢你成全。”

对一匹马也不肯辜负,这样的女人,才配做他的王妃。慕容恪心里想着,微微点头。

这时,孙福珩刚才张罗的马车也到了。慕容恪立即扶石中玉上马车,奇怪的是,四大铁卫和孙福珩对慕容恪与石中玉之间的亲昵举动视而不见似的。做手下做到这种荣辱不惊的份儿上,真是好功底。

一声尖啸,百名精兵收队,马车就要开拔。这时,石中玉发现左左和右右不见了。往马车外一看,两个宝宝还背对着众人,笔直地站着,军令执行得真是如铁如山,丝毫不苟。就是傻了点,大队都开拔了,他们两个还死守不动,倒惹得一众人笑个不停。而等左左和右右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才浩浩荡荡回府。

路上,石中玉骨痛发作,慕容恪不知点了她什么穴,令她昏睡过去,抵抗疼痛。结果,她是被慕容恪一路从大门抱进主院的,又引起了王府内疯狂的、轰动性八卦。传来传去,竟说王可能要立石中玉为侧妃。毕竟,宗政氏得了恶疾,只怕保不住了。

得恶疾什么的,自然是对外的说法。但大家对王要娶个寡妇,还是在背后吐了好多口水。

石中玉顾不得理会这些,人站在高处,怎么会不被人议论,尤其是她这种打破常规的?当时她回府后,早有先头人员找了最好的跌打大夫来,等在王府主院里。那大夫确定了她折断和扭伤错位的地方都复位良好后,留下一大盒祖传的药膏,开了宁神的汤药,走时,得到了大批诊金打赏。随后,在点穴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石中玉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醒来时,是轻烟在一边守着。

“院子里有什么消息?”她才喝了一口水,就急着问。再看左手,肿得像一只猪脚。

轻烟已经看出王对石中玉的态度,昨天晚上又得孙福珩的嘱咐,让她对石中玉好,所以对贴身侍候一个女先生之事,并无反感。

反而,因为孙福珩郑重其事托付的缘故,还对石中玉有了几分亲近之意,因而毫无保留地道,“昨儿孙……他跟我说了,赵侧妃那院里是看不得王眼里有别人,要害左左右右。真是缺德带冒烟,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王看出端倪,下令要抓白薇和外院洗衣的李婆子,正巧李婆子回了家,在半路上被截住,在她身上发现了好些精致的吃食,然后又在她家的灶台下面搜出二百两银子。她家那么穷,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可怎么问她,她倒是个嘴硬心实的,只一味磕头,却不肯说实话。咱们王又是不屑拿她家人孩子威胁的,于是就找了几只野猫来,喂了那些吃食。结果,那些猫顷刻都被毒死了。李婆子这才明白,人家是要杀人灭口哪,当下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她说什么?”石中玉急得想坐起来,忘记腰和膝盖都有伤了,登时疼得轻叫起来。

轻烟连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垫上靠枕,责备道,“你看你,自己不留心身子倒罢了,可王却紧张着,三不五时跑出屋子,站在走廊上往这边儿看。你要有个什么不好,王定然怪我照顾不周,你这不是把我放火上烧吗?再说,那两个小祖宗现在什么事也不做了,天天拿把小竹剑守在门外,若他们听到你呼疼,也得在我身上戳上几下,敢情你不疼。”她一向是个泼辣、嘴上不饶人的,就算心里对谁好,呛着人家说话的德行还是照旧。

石中玉知道轻烟是个嘴硬心软,眼里不揉沙子的,当下也不反驳,只道,“好好,我老老实实的,你快给我继续说。”

轻烟看她一脸哀求,得意一笑,“有求着我的时候了吧?看你可怜,就不卖关子了。那李婆子说,她做这些事是白薇指使的,但她不知道白薇要去害人。因为白薇对她说,跟马夫定下了暗计,要引得王的马到一处去。白薇对王那点心思,谁不知道?李婆子只道白大姑娘是想引王去见她,再用些狐媚子的计策,让王沾了她的身子,就好从此跟了王,侍候得好,再得个脸面,当上咱们王的妾室呢。”

第二十九章 女人的两大渴望

啧啧,白薇是故意让李婆子这么以为的。

婆子或者害怕,或者还才点良心,不肯下手,石中王、点头赞叹道。

毕竟,引王去苟合是风流韵事,不会造成大的伤害。李婆子为了养活儿子.一咬牙也就冒了这个险。说不定王心喜白薇,还会对她才赏赐。唉.到底是混外院的,不知道这内院的花样阴毒,岂有这么简单的?而白微选李婆子,也是拿唯她不合群.家里头穷困.偏又心实,真个儿被毒死了,连个出来讨说法的人也没有,大不了十几二十两银子,就断了一家子的生机。

好狠的手段!

“可不走。”轻烟叹了口气。“因为知道自己只要被杀人灭口,李婆子才看请楚整件事。一直求王只杀了她.但放过她的儿子和婆婆,说事情是自己做的,草药是是白微给的,与他人无关。”

“真是可恨之人必才可怜之处。”石中玉也叹道.“王怎么说?”

“王说先押着再说。我才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吧?听说你救左左和右右时,简直是不要命的。”

石中玉微笑接头,并没才搭腔.转而又问.“白微呢?”

“她跟了赵侧妃这么久.阴坏的心眼子学了不少、机灵着呢!没等王找她,也没等她那卸磨杀驴的主子杀她,早跑了。”轻烟哼了声.“她脑子这样灵巧.心却是蠢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是陪媒才丫头.赵侧妃是个什么德行,她比谁都请楚.可她总惦记能做了陪房。就那么点的奢望.把青春耗费了.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一叶障目,好多聪明人都栽在这四个字上。可惜到底让她跑了。始终犹豫有不甘地说着.想起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永远也吃不到.永这在追着走。

从这个角度看,白微适合的是对里痞子的评介反过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别急呀。”轻烟口风一转、“昨儿,孙……他说,给你带话儿到外头了,叫你放心呢。”一说起孙福珩,轻烟就有些娇羞,总以“孙……他”的语气讲行时.听得石中玉想笑。

轻烟看到她的模样就更羞.啐了一口.就出问去给她端吃的去了。正好.这宁静时光让石中玉把事情的前后想了想。

白微这一跑 倒给了赵氏推脱罪责的借口。顶多她是管教丫鬟不严,以至做了这串下作狠毒的事来。慕容恪还没理顺思路,暂时不会动赵氏。而弃卒保车.可是赵氏父女惯用的手段。

所以,白薇是关键。纵然不能用白微扳倒赵氏.也得从她那套出点秘密来才行.不然多浪费了她这番筹划。

昨天她以口型对孙福珩说的是:小二!

最近,三大护卫之“小二”一直做宁山王和石中玉之间的联络工作孙福珩是认识的.也知道那是石中玉带来的嫡系。更明白她叫他即刻找小二的意思!动用暗中的力量,找白微!

今天轻烟带过话来.说明孙福珩顺利把她的口令带至了那边。真好和聪明人说让不用费力气。那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别让儿子和老公担心。听到轻烟说他们父子三人的情形,她心里又温暖.又心疼来着。

不过很多事她还不能对慕容恪说.比如慕容楚和大燕皇帝慕容长天赠与她的、朝廷潜伏在明镜的力量。说句残酷点的话,那蛊一日不解.事情就都有变数。

好好大吃了一顿 又让宝宝们进来母子三人说了会儿话,轻烟就要服待石中玉推拿。可才拿了药油来,就听到外面咳了一声.石中玉还没意识到是谁.轻烟的脸先飞红了。

“是孙将军吧?”石中玉笑道。

现在孙福珩地位尴尬.管家之称是之前在裕王府的,现在他只是个近身点的低级仆役,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他的身份,所以石中玉称之为将军.毕竟他出身军旅,在民间客气一点的说.管小兵也会称为“这位小将军”的。而且.显示出她对孙福珩的尊重。

轻烟听石中玉这么称呼孙福珩.果然有几分高兴.但当石中玉调侃的目光看过来.又扭捏起来.本来很泼辣,甚至有点“二”的姑娘.却小女儿态十足。看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啊。不过谁像她和慕容恪呀,爱一场也要这么多艰难险阻。才时候她回想,也许是慕容恪之前的杀伐和暴戾之气太重了.干是老天降下了惩罚,可怜她这么正直善良.聪明伶俐惹人爱的也跟着吃瓜落儿。

“请孙将军进来说让吧.你留下。”石中玉笑道.不知不觉的,带上了王妃的气势。

大燕风气虽然开放.明镜边蛮之地更没多少讲究.但孙福珩来她的房间,也要才其他人在场才行的.这是很基本的礼仪。

轻烟“嗯”了声卜到门口晃了晃、也没说话,就又转了回来。大约她是使了眼色的.因为孙福珩就跟在后面。

“孙将军有什么让说?”石中玉问.又对轻烟道.“看坐上茶啊,傻站着干什么”

轻烟还没回孙福珩就就抢道:“将军二字不敢当,沏茶也敢当。今天来,就是 …就是说一向话。”

石中玉和轻烟都是一楞。

她们本以为,孙福珩这么郑重其事的求见,是和“外面的事”有关,没想到会是别的。

不过石中玉从来是个痛快爽利的人.不爱婆婆妈妈的讲那些虚礼,因而直接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轻烟,不是外人。”

“我……对不起您.等王的事办平了.我只求一死谢罪。”孙福珩掷地有声。

轻烟羞涩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显然,关于梅小芳的来历.孙福珩对她有所隐瞒。她知道,却不多嘴问。男人的事不肯对亲近的女人说.自然是有难言之隐。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以死谢罪?死?!他哪儿对不起梅小芳了?

石中玉先前也是怔住,但很快就明白了孙福珩的意思。沙发是个谨慎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以为是朝廷放话,说她还活着,以诱捕慕容格。眼前轻烟在.就算他和轻烟有情,也不说破她的身份。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有些迂腐,但他的忠诚无可质疑。

这句对不起,这个以死谢罪.是他深深的愧疚、是因为他的失误,造成了她与慕容恪五年的生死相隔、到现在也找不到前路。但她不能怪他.当初.他的选择是出于对慕容恪的保护。

他信错了人、他笨蛋了、他刚愎了,甚至他的决定是身为属下的大忌,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但若她就这么轻易说“没关系”只怕他心里的结还是解不开。倒不如给他个诺言.让他实现、这样他心里会好过些。

孙福珩才错,但他费尽心力为慕容恪辛辛苦苦三十年,连妻儿都耽误了,没有功劳也才苦劳.做为慕容恪的正派老婆,她不能寒了他身边死士的心。

哈,赵碧凡的智慧怎么跟她比?姓赵的连这点人情大道理也不懂得。这不是收卖人心.而是真诚地给予回报。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吃。”她故意说得很恶劣,但是当孙福珩面声一白,而轻烟身子都轻轻发抖,投递过来恳求的目光时,口风一转道.“不如为我做点实事吧。”

“但有差遣,莫敢不从。”碍着现在的伪装身份.孙福珩不得跪拜,只深深低下头去。 “若要用你的一生来完成呢?你也做得到吗?”石中玉又问,并瞄了轻烟一眼。后者,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也感觉到他对她有情。可是他总是心事重重,憨眉紧锁.不肯对她说出哪怕一个字的承诺。这样没有未来的前路她很害怕。如果梅小芳要他后半辈子做些秘密的事.难道她永远也不能嫁给他,过她渴望了很多年的平静生活?

“做得到!”孙福珩咬着牙说。

轻烟都绝望了,拔足想走.不愿意听到可怕的结局,但石中玉的让又留住了她的脚步。

“那好,我要你定日子娶了轻烟.一辈子相亲相爱,不得纳妾,不得离弃。可做得到?”

孙福珩和轻烟两人都没料到石中玉会说这个.先是楞住,之后同时涨红了脸。

“这.....这.....”孙福珩嗫嚅着。

“怎么?做不到吗?”石中玉板着脸.“你刚才怎么说的?大男人,还要在我这个小妇人面前食言而肥吗?

“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让吧。能做到.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了结。不能做到.自只蹲墙角画圈圈去!”

蹲墙角,画圈圈?什么意思?孙福珩怔住。

但他即想起,这位王妃之前就是这样.经常口吐奇怪的言语,做奇怪的事。他也好.四大铁卫也好.不都习以为常了吗?

再看石中玉,面色不似作伪。他情知这是王妃原谅了他,心头又羞又愧,暗暗发誓此甘此世都要为王妃及两位世子效忠。然后,坚决地点头。

“领命。”

轻烟闻言大喜,但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模样可不就是默许的意思?

石中玉心里很高兴.很有成就感怪不得人家说.做媒和做母亲是女人的两大渴望、如今她圆满了。

第三十章 秘密

帮轻烟和孙福珩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石中玉过了几天猪一样幸福的生活,吃、喝、睡觉,跟两只小猪玩耍,终于在第五天上得到消息:白薇被她的人秘密逮到了。

这女人可真能躲,居然藏身在青楼,也不知用什么易了自己的容,变身个大麻婆,在青楼的后厨帮工。

赵氏父女的人侦缉四出,差点翻了明镜城,但绝没想到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比普通富贵和官户人家的小姐还尊贵的白大姑娘,为了活命竟到了最肮脏下流之地。

“想办法把她给我弄进府来。”石中玉想了想,对轻烟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赵氏父女知道我们也在找白薇,定然想不到我把她捉进府里。再者,我这腿脚还不能四处乱走,要想亲自审她,非把她带进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