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开!”他一腔愤恨无处发泄,“再也不要出现在小雨面前!”

赵若薇被气哭,捂着脸,转身就跑。

只是,她才跑了几步,却还是停住脚步,等了又等。

但是,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人追上来,没有一句道歉,让她受挫的尊严实在扛不住,跺跺脚,最后她还是怒恨着跑掉了。

赵妈妈叹气。

她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每次一见到这个女人,被折磨的永远都是儿子。

惟惟看得一阵心酸。

她最怕这种场景了,老是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的一幕又一幕。

所以,该死的兔子,你到底在哪里?

“惟惟,赵妈妈认识你很多年了,清楚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所以,我能把我们家老大的幸福,交到你手上吗?”赵妈妈泪光闪闪地问。7

这——

惟惟为难地看向刚才激动到让她觉得好陌生的赵医生。

那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见识。

她认识的他,都是冷冷静静的,情绪永远不会失控。

刚才向她求完婚,又向前妻吼完人的赵仁诚,恍若未闻母亲和她说的话,支着额头,整个人都瘫靠在墙壁上。

突然,觉得无力。

才短短几日,平静的世界翻天覆地,他觉得快撑不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

准备回病房。

无论将来如何,他都得陪着女儿!

“朱小姐,刚才对不起了,我……”他只是急疯了而已,才会病急乱投医,想靠婚姻来买她半个肝脏。

现在想想刚才的冲动,真是可笑的一场闹剧。

“不如……我们先订婚?”惟惟仰头,询问他的意见。

赵仁诚鄂住了。

……

“肖图,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容华被扯着手,一路被迫地跟在身后,焦急着问。

他不仅带走了半个苹果,还有她的口腔取样。

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虽然她很开心,能和他有独处的机会,但是,不是现在啊!现在小雨需要她,大哥更需要她!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有疑点,就是有疑点!”

肖图蹙着眉,一直在喃喃自语。

没到几分钟,他们到了医学院。

“肖同学,你找我何事?”提前接到电话,早就站在医学院临床实验室门口迎接的故友,刻意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借你实验室一用!”不多说,肖图象自己后花园一样,就直接往里闯。

借他实验室一用?呵呵,这句话从老是下巴抬得老高、什么人和事都不屑的肖图口中说出来,真是听起来好爽。

但是,故友只爽了几秒而已。"

“喂喂喂,什么叫借我实验室一用?那是公家的地盘!”故友急了。

但是,有人根本充耳未闻,直接就走到本院最先进的一台仪器面前,还动手开机。

“不是所有研究员都下班了吗?不是只有你一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他动过公家的地盘!

“喂喂喂,肖图,被人知道我放闲杂人等进来,我会被开除的!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会报警!”故友怒到手挥拳打。

他以为,肖图只是来参观的,顺便还可以让他这低人一等的故友吹嘘一下过过干瘾而已!-`

“容华,抓住他!”别防碍他!

赵荣华急忙听命,不费吹灰之力就制住了这文弱书生的双臂。

“姓肖的,你TM有病啊!”故友狂骂。

“容华,封嘴!”肖图头也不回。

吵死了。

赵荣华急忙照作,把悲催到被灭口到只能呜呜呜的故友,拖到了另一个房间了。

总算清净了。

他戴上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又熟稔地取出早就被密封了的那半个苹果,还有赵容华的口水样本。

他将自己的眼,探入显微镜中,手上的笔动个不停,同时,他的脑子里在快速的运算着,复杂的数据一直在跳跃个不停。

紧张、精密的分析,在那一夜,一直持续中。

他认真工作的侧脸,极为迷人。

第二天早上,惟惟搁在房间里的手机响起,惟惟看一眼来电号码,兴奋接起:

“喂,赵医……”像想到什么一样,她及时改口,“仁诚,早上好!……”剩下的,是难得的羞涩。

一说完,她迅速扫了一眼一旁的闹钟,发现已经快近中牛12点了,惟惟惧恼得无声猛捶自己脑袋。

一定留下懒姑娘的印象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昨天答应他的求婚以后,惟惟整整失眠了一夜。

有兴奋、有忧愁、更有对未来满满的期盼。傾城仴鏃凝淸茪,洛氺颩鏃爭鋒芒

她知道,她的决定很冲动,但是,人有时候做事不就凭着一股冲动,才能成功?所以,地坚信,自己一定会很幸福的!

即使,幸福的开端,其实并不太好。_

“恩,早上好。”赵仁诚的声音,也听起来很不自然。

“你在上班?”

“是。”然后,改他找话题,尴尴尬尬地问她:“你呢?什么时候来上班?”她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一两个月内不做激烈运动,基本

没什么大碍。

“我?我今天通宵夜班。”她已经正式销了病假。

闻言,赵仁诚沉吟了片别,决定,“要不,我和院长说说,让他特别照顾一下,只安排你做白班?”

这不是假公济私?!!

“不要、不要,这样你会被人说闲话,我也一样!“惟惟受宠若惊,却还是急忙摇手。

这也是,可是——

“我入职的时候就申明过这份工作不会做太久,所以真的别为了我,让人有话头可说!”惟惟急忙申明。

见她这样讲,赵仁诚松了口气。

两个人在同一间医院工作,确实不太好。

“辞职也好,反正,我们……要忙得事情很多。”

他是说“订婚”,不是说其他“忙”的事情!惟惟脸蛋发红,在这自我幻想的黄色笑话下,内心很狂喜。

真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昨天还觉得他离自己好远,今天,他们就快成未婚夫妻了。

“你……找我,还有事?”老天,真的是突然感觉好别扭啊!!!

“恩,是这样的,我妈叫我和你约个时间,想拜会一下你的父母。”赵仁诚说出电话的目的。

父母?惟惟咬咬唇,即使很难堪,但是,还是在电话里把家里一些错综复杂的实情一一向他道明。

听完后,赵仁诚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说肖图是她哥哥。

原来,他们是有一个共同的妹妹。

“没关系的,那就约你母亲和继父出来,我和他们谈一下聘礼的问题,还有日子要定在哪一天,酒席要摆在哪里?我妈今早去挑了个日子

,是正月十九,想摆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需要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惟惟呆住了。

正月十九?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好快,真的好快。

“觉得太快?”他也不自然了一阵,“我妈本来还想挑年前的日子,只是根本不可能订得到酒店的空席……”

不不,她吃惊的其实不是快,而是,因为他是二婚,惟惟以为,他会象大部分离异人士一样,订婚会从简,甚至会选择不摆宴席。

但是,没想到他们家会搞得这么盛大,而且,婚宴选择的酒店,在当地算档次最高之一,真是相当给面子。

“其实,这些我自已可以定下来。”OK、OK,她什么都OK呀!

“还是见一下你的父母吧,我们家要给你家具体多少份人情大糖,还有,我们还要去买婚饰,你钻石要几克拉的?有带手表的习惯吗?要

的话,告诉我买什么牌子的,不要的话,和你的家里人商量一下,我们家在首饰盒里直接放几万的婚金比较适合,会不会失礼?很多细节问题

,我们双方家长要面谈一下。”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看着母亲给他整理出来的订婚清单。

按照习俗,温州订婚的礼节极其繁琐,订婚宴席也都极其隆重。

在本地,这个新娘是贱嫁还是富娶,一眼就能被人看清楚家庭份量,所以订婚这个环节相当重要。

其实,对于这些礼节,他也是头一回,因为,当初若薇嫁给他,他自己没有经济能力,母亲也对他们先上车后补票超不爽,这段兄妹恋,

妈妈觉得家丑不外扬,所以婚礼一切都从简。

“那你要我给你买什么车?”惟惟觉得心惊肉跳。

妈妈虽然在肖叔叔那刮了一笔钱,但是想毕也早就花得差不多了,继父的条件一般般,而且,她不觉得人家有负担她婚礼的必要。

但是既然赵家把排场搞得这么大了,按照习俗,她必须陪嫁个车子,让她真的压力很大!

惟惟已经在翻抽屉,想看看自己有多少积蓄。[書※稥※丗※傢※整※理]

“不用了,人嫁过来就好。我的车是今年刚买的,不需要另置车辆,就算买了也没用。”他回绝。

他不缺钱,一点也不缺。

上道,真的上道啊!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惟惟感动到泪流满面。

“那好,我和我妈约好时间再告诉你。”惟惟放下电话时候,心情忍不住飞扬。

因为,在赵家一点也不含糊的态度中,她能感受得到,她是被重视的。

这个婚宴,超有面子,完仝是她的梦幻。

“耶!”

惟惟快乐的在房间里,轻飘着、飞舞着、打圈,像只兴奋的无头大苍蝇。

“你头不晕?”身后,有道很困惑的声音。

惟惟僵住正又要起舞的步伐。

“小心又摔断腿。”很晦气的一声提醒。

惟惟磨牙,但是,幸好她今天心情好,不与他计较。

“我们中午到楼下吃饭吧。”肖图揉揉眼睛,他也刚醒,而且是被她很花痴地哈哈大笑声吵醒。

他没力气做饭。

实验,是清晨才结束。

因为怕存在偏差,为免错误,他连续做了三次。

然后,得到一组数据。"

和他心中猜测的答案一样的数据。

他疲累地揉揉后颈,幸好今天是夜班,他才不会疲惫到晕倒。

所以说,他讨厌熬夜。

本以为是简单的中饭,随便找个饭摊就能解决,但是,惟惟硬把他拉到附近的火锅店。

这家采用的是火锅形式的骨头煲火锅,是她的最爱,每次热烫的东西一入口,她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但是肖图不同,他讨厌闻火锅后全身的一股臭味。

他哈欠连连,夹着一棵小青菜一边烫着一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庆祝到需要请客?”

她在一边烫油条,一边思付该如何开口。

这件事情,肯定要宣布的,在别人口中听到,不如她亲自索要祝福。

“你呢?和容华去哪里了?”别当她糊涂,她可是早上六点多才听到开门声。

“去办点事情。”即然已经可以肯定结果,对他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情圆满的结束了。

不幸的是,有人实在太侧倒霉,幸运的是,他没有半点兴趣插手别人的家事。

“办什么事?”惟惟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