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李俊荣吓了一跳,李和泽和齐明礼也惊了一惊,然而还没等众人上前,李冉身后的那只“棉花球”却早已蓄势待发,小东西一个起跃扑过去叨起那“老鼠”就跑,不过下一秒,只听“啊呜”一声它一下子就被绳子给拉了回来,“扑通”一声摔倒在了草地上。

李冉摔得根本不疼,小东西“哈哈哈哈”、趴在草坪上开心得放声大笑。李和泽见状走过去想要把他给抱起来,他还摇头摆尾的、撅着屁股趴在草坪上坚决地予以拒绝说:

“我不要起来,冉冉不起来,冉冉要躺在草坪上睡觉!”说完了,“咯咯”笑,伸手冲着对面的“棉花球”羞羞地刮刮小鼻子说:

“棉花球笨笨,笨笨棉花球!”逗得他爷爷忍不住就“哈哈”大笑,扭头对着亲家翁说:

“齐老你看,还是男孩子好,多结实!”

他倒是不客气,白白捡了个大胖孙子,自是十分欢喜的。但是齐教授心里多少却未免有些舍不得,他这一女一孙说起来带在身边多年,一直都爱若珍宝,如今倒好,一个远嫁香港一个认祖归宗,唯剩他孤身一人远在北京。

“棉花球”和“棉花糖”这俩兄妹长势十分喜人,小东西明明还不到三个月,但看上去却比同月龄的狗狗要大上一大圈,尤其是“棉花球”,那一双“销魂”的双眼皮和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叫人看了简直心动不已!她招了招手将那俩兄妹给唤到自己身边来,抬手温柔地抚摸它们的背,“棉花球”就哼唧一声,赖在她脚边小孩子一般地撒娇,而“棉花糖”则精神抖擞的,蹦蹦跳跳地在院子里头撒欢乱跑。

李和泽还在看着孙子犹自乐呵,说:

“你们两个还得继续努力啊,早点儿给冉冉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李俊荣听了,便扭头看着齐靓靓,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而她在余光里察觉到他的眼神,不由得就有些尴尬,勉强笑笑沉默下去。

想起昨天晚上的经历,其实两个人心底都是有些不愉快的。尤其是齐靓靓,心里简直都要开始犯怵。还好李和泽也只是这么随口一提,并未再多说什么。

他们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李俊荣就在跟儿子打商量,说:

“宝贝,我们待会儿跟外公到海边散步去好不好?”

李冉听了当然高兴。其实李家的房子是建在半山腰上,从楼上的各个房间看去,每个房间皆可俯视海景,李冉那小东西早就已经看得心动不已,整天嚷嚷着,我要去海边啊我要去海边…

李俊荣连同儿子还有齐家父女从大宅里头出发,一行四人却并未直奔海边,而是在山下的一栋别墅前停下来,讲:

“爸爸,靓靓,你们进来看看。”

那房子依山傍海,设计得十分精巧别致,装修豪华,功能齐全,但色调却以灰白两色为主,看上去低调休闲,十分宁静。相比李家大宅,齐靓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李俊荣就跟齐靓靓讲:

“这是送给你跟爸爸的,以后你们如果在大宅里头住腻了,就可以住到这里来,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男人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她父亲都是极为阔绰的。齐靓靓虽然并不在意这些,但能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总是好的。更何况她从小就与父亲相依为命,即便现在嫁为人妇,也总是希望自己父亲能够陪在身边的。

而他显然也了解了她的不舍,所以才会这么用心地认真帮她达成愿望。说起来李俊荣其实是很想让齐明礼及早办理内退来香港生活的,但他的这番心意又不敢跟自己的老丈人明说,所以就只好旁敲侧击地、打着齐靓靓的幌子给岳父大人买房子。

不过是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总的来说齐靓靓是喜欢这个礼物的,尤其是他还想到了她的父亲,这让她无形中就感到了一丝欣慰和满意。她转回头去看着李俊荣,而李俊荣正也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写着明显的讨好和期待。

她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间就想起了一个问题:其实这个人的眼睛是有一些近视的,但是因为近视的程度不深,所以他就一直不怎么戴眼镜。而这个人现在即使是在看着你,你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看得清楚,又或者——他心里想的确实是你?

她心底突然间就觉得悲哀,些许的喜悦顷刻散去,所以只是淡淡冲着他弯了弯嘴角说:

“谢谢你。”说完了,转头便往屋子外走去。

留他一个人满脸失落地站在原地。

他们一家四口在海边散完步,晚间回到家里,佣人便将一叠她的信件给送了上来,都是各个慈善机构或是社会组织给她的入会邀请函,齐靓靓一封一封地拆开来读,这才依稀觉得——自己这回大约是真的红了!李俊荣洗完澡从浴室里头出来看见她正在灯下用功,便问:

“靓靓,你在看什么呢?”

冷不丁吓了她一跳,反手就把那邀请函给捂在胸口上,抬起头,瞪着他。

她那十根修长漂亮的手指真是如诗里说得那样:“纤纤软玉削春葱”、“十指尖尖如细笋”!他站在灯下瞧见了,便忍不住伸手拉过来,“吧唧”一声低头亲了一口,另一只手顺便接过她手里的邀请函,说:

“是什么?我看一下。”

如此自说自话,真是叫她忍不住地生气,她抬手就把那“爪子”给打了下去,说:

“别乱动,这是我的东西!”疼得他“哎哟”一声,两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这人从前就极爱这样的,明明是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可是一撒娇就像个小孩子,两只漂亮深邃的眼仁儿水汪汪的,一张脸写满了委屈。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儿子,那小家伙撒娇时的样子完完全全就和他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颗心不期然就有些软了。

但这个人此时的状态却叫她觉得尴尬,因为他刚刚才洗完澡身上还只穿了件浴袍,衣带并没有系紧,露出胸口一大片精壮的小麦色的肌肤,上面甚至还依稀残留着水珠…她看一眼就忍不住脸红,尴尬地转过头去说:

“去换衣服去,别穿个浴袍到处乱跑!”

他“嘻嘻”笑,身体又贴过来,伸手就把她的邀请函又夺了过去,说:

“我看看又能怎么样嘛?!”下巴抵在她肩膀上,两手把她圈在怀里,仔细看,说:

“这个没意思。”随手就把那邀请函给扔到了桌上。

她气得直瞪眼,他还乐,龇牙咧嘴的,嘴巴凑过来迅速地就在她颊上亲了一记,亲完了才又说:

“靓靓,你得明白你自己现在的身价。”他说着就将那桌上的信件一一摊开来,修长的手指弹琴一样,从里边只抽出两份,说:

“李太太,其它的你都根本不必理会,真正的名太是很矜贵的。”

她听了下意识就挑了挑眉。在香港所谓的“名太”大约就是“无用之辈”的代名词吧?——这可真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头衔”!

齐靓靓不由得就微微勾了勾嘴角,眼底带着一抹调笑,说:

“是吗?那么我究竟有多贵?”

李俊荣就笑起来,豪气地说:

“我有的你全都有!我的女王陛下,李俊荣甘愿向您俯首称臣!”

他很少这么嬉皮笑脸的,现在的这副样子逗得她“扑哧”一声,一个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而李俊荣看见她笑,心里头顿时就长长松了一口气,他两手抱住她的腰,将下巴给抵在她的肩窝上说:

“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贵了?”这是他的真心话,如今他甘愿对她俯首称臣,只要她肯再接纳他。

然而她可不会再轻信他,这个男人好的时候自然是好的,然而坏的时候,一切的甜言蜜语就只能够当笑话听了!

她于是便勾勾唇,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

“唔,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感觉了。”

这话里的敷衍他是听得出来的,但是他只要她高兴,肯笑,他就觉得很开心,一点一点地、慢慢学会了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难道乃们都放弃俺了?为毛没人呢?留言吧,撒花吧,宝贝们,别再打击我脆弱的自尊心了,可怜见的偶已经经不起打击了,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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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那书桌上古典的铜制台灯打造得十分精巧漂亮,一盏一盏柔和的灯光仿佛是水面上倒映的粼粼的星光,又像是情人的温柔多情的眼睛,他静静地靠在桌边上抱住她,一开始倒还算老实,可是不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了,修长的手指弹琴一般,慢慢地从她的腰部一点一点地往上,渐渐地探至她的胸房下方。

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地艰难起来,心跳也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地乱了节奏,眼看着他低了头,嘴唇堪堪地就要落到自己的颈子上,她连忙就侧过头去,右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尴尬地转移话题说:

“我还有事儿要跟你商量。”

她虽然并不赞成田婶自作主张地请朋友的女儿来家里帮工,但人家说到底还是长辈,又在李家服务多年,一旦处理不好反倒很容易得罪人。她想了想于是便问李俊荣:

“以前家里需要工人的时候,都是怎么请人的?”

李俊荣此时温香软玉在怀,正在想入非非呢,听她有正事要讲,于是就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手说:

“从前我们请工人都是需要经过严格审核的,唯有家世清白和历史干净的人才有资格入选,另外我们还要求他们必须具备一流的职业素养,英文和广东话讲得好是必须的。如果像上回阿兰那样的,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的。”他说到这里,转念就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一面把嘴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她的面颊一面建议说:

“冉冉的英文和粤语都是要学的,我们要不要及早给他找个老师啊?”

这个问题齐靓靓其实是想过的,但是李冉的年龄还小,逼得太急反而不好,在儿子六岁之前,她甚至并不打算强迫他去学什么东西,只需要他好好地享受自己的幼儿时光就好。不过李俊荣是早在六岁那年就开始旁听家族董事会的,这么一想,又觉得不让儿子学点什么实在不妥…

正想着,耳朵上忽然一疼,是他冷不防凑过嘴,重重地在她的右耳上用力啃咬了一口。没等她拒绝,他灼热的炙烈的气息就兜头兜脸地扑了过来,热烈的吻落在她的耳朵、颈子还有下巴上…

她有些急,横了心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他给伸手轻轻一挡,一使力就打横抱了起来。那富丽堂皇的大床上铺了猩红色的床单,衬得她白皙柔嫩的皮肤越发像是象牙一般的粉光若腻,卧室里的窗帘大开,她侧过头去无意间瞧去,依稀可见窗外灯火阑珊,橡皮树的叶子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夜空蓝得清澈而深邃。她抓住他在她身上不停作恶的手,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焦急,但他的态度明确,动作沉稳而有力,她知道是躲不开,所以只好叫:

“窗帘…窗帘没拉…”

话音才落,他抬手就将那床头柜上的遥控器给摸了过来,“嘀”的一声,就把那窗帘给关了起来。

那厚重的咖啡色的帘幕一点一点地向中间合拢,她还别扭着,拧着头,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头看上他一眼。他不甘心地伸出手去扳过她的脸,一面缠绵地吻住她的唇一面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裳,那灼烈的男人气息叫她面红耳热,滚烫的嘴唇压在她的唇,叫她甚至都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心跳。

他把自己的浴袍带子解开,继而稍稍地抬了抬身体想把衣服甩下,然而只是这么一点子空隙,她却迅速就侧过头去,起身试图想逃离他的控制,这抗拒的姿态到底还是有些惹火了他,他坚决地沉下身去,密密地压制住她,双手紧紧钳制她的手腕,嘴唇落下去,灵巧的舌头惩罚性似地、迅速而激烈地舔过她的唇瓣和鼻尖,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仿佛小蛇一般,重重地舔刷着她的双唇和心脏,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多作一丝停留!

这惩罚比深吻更致命,她的双手被他给遏制住,身体被他牢牢地压在自己下方,整个人唯有一颗脑袋、还有一颗心可以动弹,她听见了自己的灵魂深处的颤栗,连呼吸都要被他给截断,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有细密的汗从皮肤深层涌上来,热得她实在是难受,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就像条干涸的鱼,下意识地就想要张开嘴寻找让自己可以活命的氧气。然而就这一瞬,他的舌却再次凶猛地舔刷下来,舔过她的唇,探进她的口腔,灵巧地和她的舌头作短暂的嬉戏后迅速离开,她下意识地拼命想要抓牢什么,却无能无力,想要闭上嘴,却始终敌不过他一次比一次还要猛烈的进攻、一次又一次的唇舌纠缠。

她热到几乎都快要着火,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呼吸艰难,她重重地闷哼,最后就只得眼泪汪汪地,向他讨饶,说:

“俊荣…”

他的身体竟然猛地一颤,只是下一秒,他就将她从自己的身下松开,翻身就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

她的额上、脸上和颈上到处都有细密的汗,乌黑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她的脖子上,她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整张脸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娇美性感。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她的眼睛,像是要努力地一直看到她的灵魂里去,她有多恨他、多怪他,其实他是知道的,可是没关系,他心想,他们有一生的时间可以彼此纠缠,未来她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惩罚他,只要她在他身边就没有关系,他们不急,不急,一点也不急…

她身上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羊绒毛衣,领口略大,纠缠中露出一边雪白柔滑的香肩,他的嘴巴凑过去,一面慢慢地从她的嘴巴吻到下巴、脖子、锁骨、肩膀…,一路慢慢地探过去,一面慢慢地伸出手去从她的毛衣下摆探进去,温柔地在她性感的腰上揉捏,一点一点地向上,一点一点地探索,最终触及她圆润饱满的乳.房边缘,覆到她完美柔软的胸膛上去…她羞臊到无地自容,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想把他的手给挡住,然而却敌不过他沉重坚定的力道,最终只得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动情的并不只是她。他的身体在颤抖,浑身都湿得透透的,灵魂深处都泛起无边的热,欲望在叫嚣着,想要喷薄而出!他伸出手去将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褪下,慢慢地、像是在褪去她仅剩的点一点尊严和执念,她的欲望被他给释放出来,在他的手底下,那里温热,有黏腻的液体滑出,被他的手指捕捉到,他的手掌覆在那里,慢慢地坚定地揉捏着她生命的核心,她害羞到几乎都快要昏厥过去,反射性地就伸出手去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然而却被他伸手逮住,慢慢地捉下来,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向他的身下探去…

他们的身体慢慢地结合到一起,过程中她的眼泪流下来,因为太委屈太委屈,还有尖锐的无法抑制的疼痛,她许久不曾经历过性.爱,此时此刻身体紧.窒简直如处子,让他想起了他和她的第一次,那一天她也是这样,流着泪,倔强却不怯懦地骑坐在他的身上。

她这么多年都为了他守身如玉,甚至,她还给他生了一个活泼漂亮的儿子,在他根本还不知道的时候,他觉得羞愧,又觉得心疼,胸腔里阵阵发热,他倾过身去吻住她的嘴唇,吻她娇俏的挺直的鼻梁,还有美丽的流泪的眼睛,同时腰腹坚定地向上、一下一下坚定地耸动,温热的手掌探过去,一点点地将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从颈子上拿下去。

她白皙柔嫩的手掌仿似无骨,费力地支撑在身侧,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耸动,视线避无可避,最终唯有看着他的,这双漂亮的深邃的眼睛,今生是否会只为她一个人停留?又是否,他会永远忠于他们的婚姻,永远爱他们的孩子…她突然间觉得悲哀,固执地扭过头去刚想避开他的眼睛,却被他给用力地猛然一顶,忍不住哼了一声,紧接着他的身体突然前倾,一下子就把她给压在了大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床.戏啊床戏,悲催的床戏,本来偶只打算一笔带过,谁知道不小心写了这么多,我脸红啊脸红,看到俺这么拼命的份儿上,是不是要给花?

《靓靓》已经由先前的前两名甚至退步到快要出局,各位没有投票或者未投满三票的亲,快去帮忙投票吧,这对某柴很重要,某柴感激不尽,mua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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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这一夜都是将睡未睡,她累到极点反而很早就醒了,李俊荣侧着身子在她身后睡得很香,这个人修长的四肢舒展开,像个执拗的顽皮的小孩子一般留恋地紧拥住她的身体,一只手还顽固地罩在她的乳.房上。

再怎么不甘,但这肌肤相亲的温暖却是真实的,他温热的大掌掌握着她的心跳,结实光滑的胸膛就贴在她白皙胜雪的后背上,四肢和她的紧密纠缠,鼻尖缠绕的男人气息干净而好闻,身后的触感好到如上等的丝帛。

心里头竟然没来由的就是一暖,她被他从背后给抱在怀里,这个姿态太过被动,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转过身去,看着他。然而却一不小心,她的膝盖稍稍地触到了他的敏.感地带。

他其实并没有睡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都不睁,嘴巴下意识就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嘴,温热的大掌慢慢地揉捏着她的胸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下,最终停留在她湿润柔软的腿间,那里还有被他整夜爱过的痕迹,温热,滑腻。

这次的性.爱其实与欲望无关,他昨夜整夜地需索无度,此时身体已然累极,但是精神却格外放松,心情愉悦。睡醒一觉醒过来有她在身边,他觉得幸福、又觉得不安,生怕睁开眼就会发现一切只不过是场美梦。

这个早晨的一分一秒都叫人觉得珍贵。

清晨的身体总是分外敏感,他半侧着、面对面拥住她的身体,伸出手略微抬高了她的一条腿,缓慢地进入,温存地律动,然而高.潮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容易,迸发的时候他狠狠地绷紧了自己的身体,将她的脑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拥住她,四肢与她的如蔓藤一般相缠,而她的指甲则深深地陷入到他的后背上,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模糊的喟叹。

一夜的贪欢让她终于累极,沉沉地枕在他的胳膊上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见李俊荣都已经收拾妥当,神清气爽地坐在阳台上喝咖啡、看报纸。他看见她醒来,于是便微笑着走至床头,重重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说:

“李太,你的儿子都已经在花园里帮忙干活了,怎么你还不打算起床?”

这个人昨天厚颜无耻地折腾了她一夜,现在竟然还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真叫她心头火起!她气呼呼地就掀了被子下床,径自走到盥洗室里洗簌,一面淋浴一面还生气,生他的、还有她自己的气。

收拾完毕从盥洗室里出来,李俊荣还坐在卧室的阳台上,继续看他的财经新闻。从阳台上看下去,儿子正在后花园和家里的园丁荣伯一起种花,那么个小小的精灵可爱的人儿拿着个小小的铲子,光着个脚丫站在翻新的新鲜的土壤上,真是说不出的稚气俏皮!

齐教授站在花园边儿上看着他。

她一见就忍不住地心情大好,放声喊:

“冉冉…”

只见李冉那小家伙笑得犹如春花一般、灿烂夺目,扬起手对她挥一挥,末了儿又神采飞扬地对着母亲做了一个飞吻,这才重新低下头去,继续乱糟糟地从事他的“园艺事业”…

李家其实还是挺民主的,每天早晨六点钟李和泽就准时起床晨运,然后要么就去找朋友喝茶、要么就直接在外头吃完早餐去公司,平常并不一定要回家吃饭,所以他们一家便各顾各的。如果真要晨昏定省早早晚晚地对着她爹三叩九拜,那么李慕凝讲:

“我情愿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李俊荣就笑,龇牙咧嘴地腆着脸皮说:

“Me too!”

这个早晨的一切其实都还算不错的,只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佣人将她的早点给送进房里,她伸出手接过那豆浆喝了一口,顺手就把李俊荣放在桌上的另一半报纸给拿了过来。

香港的报纸大多都是以繁体字印刷,她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当然,那一个一个方块字她都是认得的,但一整篇新闻究竟是什么意思…却着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李俊荣坐她身边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咖啡,一面看报一面偷偷地拿眼觑她,眼风里瞧见她满脸纠结,忍不住就有些好笑,说:

“你都看到了什么好玩的?说来让我听听。”

那口气,仿佛认定了她看报是纯粹为了八卦娱乐似的。所以齐靓靓立即就拧紧眉,抬起头来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说:

“关你什么事儿?你看你自己的!”这一着急,她连北京腔都迸出来了,惹得李俊荣直笑,嬉皮笑脸地跟她学舌说:

“关你什么事儿?你看你自己的!”说完了,吐吐舌,一派搞笑得不得了的样子。

香港人讲普通话多半会带着一股浓浓的“港味”,李俊荣也不例外,其实认真说起来李俊荣的普通话也只能勉强算是一般一般,此时他鹦鹉学舌,一不小心就把那个“儿”字音给拖得太长太重了,听起来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因此齐靓靓也忍俊不禁,“扑哧”一声低下头去哧哧偷笑。

但这次的“教训”同时也让她意识到了学说广东话的重要性,她开始让人着手替自己和儿子寻找合适的粤语老师。

…………我是甜蜜蜜的分割线……………………………

她的父亲这一天就要搭机返回北京,齐靓靓当然舍不得,到了机场还抱着齐教授的胳膊不肯放。但齐明礼为了她的事情已经着实煞费了一番心神,学校的事情也耽误了不少,自是不好再继续逗留的。即便他要办理退休迁居香港,也需要先将北京的事情处理妥当,一切善始善终才好。

李冉那小家伙还拉着他外公的行李,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往排队等候的人群后头拖,一面拖、一面还天真而无邪地冲着他爸爸摇了摇手,说:

“bye-bye.”——他还以为自己要回北京了呢。

李俊荣哭笑不得,连忙就跨过去把他从人群里头抓了回来,一打横,抱在怀里头,问:

“宝贝,你要去哪里啊?”这孩子到现在还有点闹不明白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呢。

齐靓靓笑一笑,伸手又抱了抱自己的父亲。

齐明礼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一家三口从机场回来,文倩已经在客厅里头等着她了。她看见门外三人,便微笑着迎上去问候:

“李先生,李太…”见了李冉,又嘻嘻笑笑地蹲下身去,温和跟他打招呼。

文倩是李俊荣给齐靓靓请的公关。此人三十三、四岁的年纪,祖籍上海,也是在上海读的大学,但是毕业后即来香港打拼,目前已有自己的公关公司,事业成功,两年前才通过香港“优才计划”成功落户本埠。

其实如果单看长相的话文倩并不能算出众,但是胜在气质知性,又兼之事业有成,着实懂得如何包装自己,所以看上去十分的端庄大方。

齐靓靓对香港上层社会的交际一无所知,一切都倚赖郝美娴与文倩打点。但她天性聪颖,又实在是很能沉得住气,并不因为一朝飞上枝头就急于炫耀得意忘形。一干的活动邀请中,她只选择出席一位残障儿童作家举办的新书签售会,文倩见她将一干制作精美得如同艺术品般的邀请卡弃之一旁,不由得就会心一笑,说:

“李太比我想得更懂人心。”

在外人眼中,她以未婚妈妈的身份凭借儿子从内地嫁入香港豪门,背地里不知多少人议论。因此婚后首次在人前亮相,自然不好过分张扬。

实际上齐靓靓也只不过是当带着儿子到书店里去走一遭,顺便再帮她的宝贝买一些新书。

好在李冉很喜欢那位残障作家写的书,齐靓靓买了百余本,并笑言将全部捐给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