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这哪里是养婢女,分明就是在养千金小姐。

谢芳华也觉得秦铮这件事情做得过分了,尤其还特意在英亲王妃的屋子里做。这是摆明了让英亲王府甚至京城各大府邸里面的人都知道,她不止得他青眼相待,还极入心了。连左相府的小姐和永康侯府的小姐在她面前都要靠后。英亲王妃不管儿子,别人谁敢来管?

秦铮似乎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过分的事儿,跳下了炕,拍拍衣服上的褶皱,神色随意地道,“娘,我回去了。听音笨手笨脚的,您那两盆花就不用她拿了,稍后您让人送到落梅居去。”

英亲王妃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听音既然笨手笨脚,他还要了她没稀罕够的两盆花给听音?这个死孩子!她没好脸色地摆摆手,“知道了!”

秦铮得了话,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门。

谢芳华默默地行了个告退礼,跟随他走了出去。

二人离开幽兰苑后,英亲王妃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叫过来春兰问,“铮哥儿是不是真受了什么刺激?我进宫求皇上将他调回京来是不是做错了?他心里在怨我?”

“哪儿能呢!据奴婢所知,您就算不进宫求皇上,二公子没人引路,也是要回来的。”春兰笑着摇头,“您是觉得二公子突然对这个钱家班子来的婢女太好,所以心下不安吧?”

“是啊!”英亲王妃点头,“铮哥儿可从没对谁这么好过。”

春兰笑道,“您还不知道吧?刚刚奴婢得了消息,听说二公子命听言去宫里请了太医院的孙太医去了落梅居,又去找了我家那口子报备,给听音拾掇屋子呢。我家那口子从来没布置过女儿房间,可给急坏了,怕做得不好,二公子不满意,特意跑来找我问了。”

“嗯?竟有这事儿?刚刚没听他说。”英亲王妃果然愣了。

“二公子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恐怕这里面有文章。”春兰低声道,“王妃也别乱猜,寻个机会探探二公子的话,若是二公子那里探不出什么,还有听音那里不是?我已经命人去钱家班子那里打听听音的底细了,慢慢来,总能弄明白为什么。”

英亲王妃点点头,蓦然笑了,“就听你的,咱们静静观看,到底看看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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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寄来《纨绔世子妃》7大结局的2500张签名扉页,昨天半天时间,我签到手软手酸手麻胳膊疼腰疼屁股疼只签出来四分之一。MGD!为什么长了两只手的我只会一只手写字?泪……

今日上墙者:沙佳妮LV2,解元[2014—12—23]“染心夜状元[2014—12—23]半夜逛微博,发现有粉丝说,阿情越来越腹黑了,以前是藏男主,现在是不仅藏男主,就连女主本尊都藏了。我只想说,阿情一直黑,而且很黑,还在往更黑的道路上发展——真爱,你这么说阿情好嘛,虽然她能写出容景那么黑心黑肺,黑肚肠的人,料想自己也不会很白,但是你就那么揭发出来真的好嘛……”

作者有话:你们两个,这样明目张胆地对我拉黑又拉白真的好吗?大家说,她们两个是不是该弄去关禁闭?来人,拖出去!

第二十五章看诊

出了幽兰苑,秦铮踱步返回落梅居。

谢芳华跟在他身后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瞄着他脚印走了。

秦铮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翘了翘,刚要溢出痕迹,又快速地收了回去,扭过头继续向前走。黛青色的锦缎被风吹起,冷风中,似乎有一种罕见的温柔。

“那是秦铮兄吗?我眼睛没花吧?”燕亭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

“你没看花,是秦铮兄。”李沐清的声音随后传来。

“秦铮兄!这里!”燕亭眨了眨眼睛,确定是秦铮,清喊了一声。

秦铮停住脚步,向不远处的凉亭看去。

谢芳华也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凉亭。

燕亭和李沐清也都是贵裔公子,家世身份不比秦铮差多少,容貌也是不差。但气质上来说,燕亭偏放荡不羁,李沐清偏书生文弱,而她哥哥谢墨含偏温润孱弱,他们的身上都没有秦铮这种可刚可柔可冷硬可洒意的混合复杂气质。

不得不说,单从外表上,这是一个很吸引女人的人。也难怪令卢小姐芳心欲断了。

秦铮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并不理会,继续往落梅居走。

谢芳华也收回视线,跟在他身后。

“喂,秦铮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两人怕你昨日宿醉,今日不舒服,等着见见你再回府。你没看见我们也就算了,偏见了还当视而不见。”燕亭不干了,向这边走来。

李沐清跟在燕亭身后。

秦铮停住脚步,“我回落梅居办些事情,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稍后就过来。”

“什么事情啊?非要你回去?我听说你派人请了孙太医进府了,你生病了?”燕亭问。

“没有!”秦铮摇头。

燕亭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他,见他真没有病的神色,看向他身后,“难道太医是……”

“你有一天如果死了,一定死在你这颗好奇的心上。”秦铮挖了燕亭一眼。

“是不是兄弟?我活得好好的,你干嘛咒我?”燕亭不满地沉下脸,“我这些日子日日被你训,爷不是犯贱,非要来你面前找不快!”话落,恼怒地甩袖就走,“你不待见我就算了,以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行不行?”

李沐清见燕亭真的恼了,想想这些日子他尽受秦铮的脾气,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秦铮一把拽住燕亭胳膊,笑道,“发什么脾气?这些日子是我不对,谁叫你每次都要往我刀口上撞了?”话落,见燕亭依然沉着脸,他解释道,“是给我身后的这个女人请的太医,看看她的嗓子。”

燕亭罕见地得到秦铮赔不是,顿时没气了,唾弃了一口,“有女人没兄弟!”

“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不过若是兄弟抢我的女人,我自然不干。”秦铮道。

李沐清顿时睁大了眼睛。

燕亭也是深感意外,惊异地看着秦铮,“喂,不是吧?你真的收了这个哑巴做女人?”

谢芳华险些吐血。

秦铮捶了他一拳,怒道,“胡说什么!我说的是将来,将来我若是有了看重的女人,兄弟谁要抢,问问我手中的剑,砍断他的脖子。”

“你……”燕亭深吸一口气,眼睛睁大又缩小,片刻后,对着地上吐了一口,上下打量一眼秦铮,呵呵笑了,“好兄弟,看不出来啊,你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

“我何时不喜欢女人?”秦铮挑眉。

燕亭扭头问李沐清,“他何时喜欢过女人?”

“三年前有一个女人,得了他的喜欢,被当初还是四皇子的秦钰给抢去了。自此他和秦钰水火不容了。”李沐清想了想道。

“屁个女人!那是个厨娘,三十好几了,做得一手好菜!”燕亭呸了一声。

“除了这个,就没听说过他喜欢哪个了。”李沐清道。

“眼前不是正有一个吗?我看看都不让看,宝贝得不行。”燕亭显然还为昨日的事情气不顺,斜睨着眼睛打量谢芳华,“你是会做得一手好菜啊,还是会捶得一手好背啊?”

“她会化妆容。”李沐清道。

“没问你,瞎答什么话!”燕亭瞪了李沐清一眼,对谢芳华道,“我是问她呢。”

李沐清不怕燕亭,叹了口气道,“人家是哑巴,回答不了你,只能我帮着说了。”

燕亭顿时一噎。

“行了,既然你们好奇,就跟着我去落梅居吧!”秦铮扫了谢芳华一眼,对二人招手。

二人对看一眼,正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婢女了,闻言怎么可能拒绝?立即点头。

谢芳华如今易容的容貌在他们看惯美人的眼里自然算是其貌不扬。

一行人来到了落梅居。

听言守在门口等着,见秦铮回来,立即上前禀告,“公子,孙太医就在外厅画堂等候。大管家也带着人来布置房间了。就在里面。”

秦铮“嗯”了一声。

虽然早上听言打扫了几遍院子,但冷风吹过,这么大会儿落梅居又落了一层花瓣。

“你的落梅居可真是好,煮了梅花来喝酒,一定有味道。”燕亭踩着花瓣说道。

秦铮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的兰花阁更好,夏季盛开的时候,怎么不邀请我们温酒煮兰花?”

“我那兰花值钱着呢,百金一株,若是煮了,岂不是暴殄天物?”燕亭怪叫一声。

“燕亭兄,秦铮兄是在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里的梅花也不是寻常梅花,千金一株怕是也要得。这梅花除了夏季,可以开春秋冬三个季节呢。”李沐清笑着道。

燕亭扁扁嘴,嘟囔道,“我是觉得落在地上被扫了可惜了。”

“不落在地上被扫走,就不是落梅居了。”李沐清温雅地说道。

说着话,三人进了屋。

屋里画堂等候的孙太医立即站了起来给三人见礼。虽然这三人如今还处于学习之龄,未在朝堂谋官职,但是依照家世地位,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小了。他自然不敢慢待。

“听音,还不进来让孙太医给你看看嗓子。”秦铮坐下身,对外面喊。

谢芳华一百个不愿意进去,更不愿意见太医,但是由不得她,只能挑开帘子进了屋。

孙太医见是给她看病,愣了一下,他显然怎么也没料到秦铮特意派人请了他来是给一个婢女看病。呆了半响,直到秦铮催促,他才回过神,温和地道,“姑娘将手给我。”

谢芳华看了这太医一眼,孙太医她知道,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专门给皇上、皇后看诊的。缓缓伸出手递给了他。

孙太医刚要伸出手握住她手腕,忽然一块帕子搭在了谢芳华手腕上。

孙太医一怔,谢芳华看向帕子来源处。

秦铮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燕亭和李沐清斟了一杯,头也不抬地道,“你是一个婢女,怎么能污了孙太医的贵手,孙太医他日还是要给皇叔看诊的。”

谢芳华立即垂下了头。

孙太医脸色怪异地扭曲了片刻,将手指小心谨慎地按在了谢芳华的脉搏上。

燕亭和李沐清对看一眼,眼中都齐齐闪着一个心思,秦铮他是怕他的婢女污了孙太医手的人吗?他恐怕是怕孙太医的手污了她婢女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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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某情感冒了,好难受,只能看着大家玩了,泪……

今日上墙者:醉小妞,LV2,书童[2014—12—24]“希望今年的圣诞礼物是~明儿一早就能抱到腹黑男主,亲亲他,么么哒!”

作者有话:这个圣诞礼物可以想想……如果你不想被人肉的话,最好只限于想想……O(∩_∩)O~

第二十六章奇脉

屋内一时分外地安静,无人出声。

谢芳华不知道这孙太医有多少斤两本事,但是他能给皇上、皇后看诊,多年屹立太医院首席太医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只知肤浅药理的赤脚医生。

把脉片刻,孙太医本来扭曲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眉峰也紧紧地揪起。

秦铮靠着椅背懒洋洋地坐着,缓缓地喝着茶,好看的眉眼虽然将孙太医的表情看在眼里,但面色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李沐清还从来不曾见过孙太医如此表情,盯着看了片刻,看向一旁的秦铮和燕亭。

燕亭盯着谢芳华猛瞧,左瞧右瞧,无论如何也瞧不出这个哑巴女人除了身段玲珑外有什么特别之处。若说身段玲珑是优点的话,那么在这南秦京城一抓一大把。

许久,孙太医抬眼看谢芳华,对她提出要求,“姑娘,劳烦换一只手。”

谢芳华换了一只手递给孙太医。

孙太医有了早先秦铮那番举动,自动地拿过帕子给她盖在手腕上。

谢芳华看着放在她手腕上的帕子,想起了早先被秦铮强迫留下的那块帕子。秦铮的帕子每一块都绣了一支枯梅,针法极其细腻,边角处绣了个精致的“铮”字梅花篆,独一无二。

也许是她盯着这块帕子太入神,秦铮看着她开口解释,“每一个月我娘都会给我绣一块帕子,非她绣的帕子我不用。”

谢芳华心神一凛,顿时收敛思绪,她在秦铮面前走神,简直是找死!

燕亭闻言扭过头,盯着秦铮,“秦铮兄,是不是没去成漠北,你心里一直不顺畅?”

“像吗?”秦铮挑眉。

“像!”燕亭点头。

“那就算是吧!”秦铮不置可否。

这叫什么话!燕亭撇撇嘴,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不耐烦地对孙太医道,“你诊了半天了,到底诊出什么名堂没有?”

孙太医手一颤,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摇摇头。

“难道她的病情如此厉害让你都觉得棘手?”李清沐此时也认真地打量谢芳华。他的家世虽然不如英亲王府、忠勇侯府、永康侯府世代勋贵,但是家中从曾祖父到父亲也是三代为官。尤其如今他爹是右丞相李延。右相比左相尊贵,百官之首。他自幼读书,人也聪明。

孙太医摇摇头,又点点头,继续换了手给谢芳华诊脉。

秦铮难得有耐心,一直喝着茶不催促孙太医。他不催促,燕亭和李清沐只能跟着他等。

孙太医换手把脉片刻,又换回手继续把脉,神色越来越沉重端凝。如此反复,大约过了三盏茶,他才罢手,但罢手后久久不语。

谢芳华得了解放,瞅了孙太医一眼,将帕子叠起来,递给秦铮。

秦铮放下茶盏,漫不经心地摆手,“赏你了!”

谢芳华手一顿,盯着他,他不看她,而是看向孙太医,她等了片刻,扫到燕亭和李沐清看过来的视线,只能将帕子收到了自己的怀里。

“这位姑娘的脉象甚是奇特,老夫行医半生,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孙太医沉默许久,才斟酌地开口,“我们寻常人奇经八脉均是正向游走,而这位姑娘的脉络却是倒行逆施,偏偏还极有章法。”

秦铮挑眉,燕亭和李沐清神色均有些惊异。

“她的嗓子有哑症不是先天之因,像是后天经过某种药物或者是气劲冲击导致声线不能发出。”孙太医又道。

“不是天生的哑巴?那依照你说的这么奇怪,可能治?”燕亭看着孙太医。

孙太医保守地道,“因这位姑娘体质经络奇特,若是治疗的话,不敢把握。”

“是不敢把握,而不是一分把握没有了?你能有几分把握?”秦铮问。

孙太医怔了怔,拱手道,“三分。”

“你向来保守,说三分也就是能有五分了。”秦铮手指敲敲桌面,断然道,“开方子吧!你如何所想,就如何用药。”

孙太医一惊,“铮二公子?”

“既然是你行医半生未曾见过的体质,岂不是难得?难道不想试一把?”秦铮平静的声音像逼迫更像是诱惑,“我不求你治好她的嗓子,只求你尽力而为。”

孙太医眼中的惊异缓缓散去,涌上了跃跃欲试的情绪,但似乎还是有顾忌,谨慎地道,“万一用错了药,不但医不好这位姑娘,反而酿成了错,毁了这位姑娘……”

“你不用担心!她如今是我的人,以后也是我的人,这个主我能做。就算出了事情,也怨不得你,是她的造化。”秦铮洒意地道。

燕亭和李沐清对看一眼,齐齐打个激灵,显然被他那句“我的人”给劈了个够呛。

谢芳华暗自磨了磨牙,他的人?做梦!

“既然铮二公子这样说,那老夫就为这位姑娘试一试。”孙太医猛地一咬牙,“我今日先开个方子,给这位姑娘用七日的药,七日后我再来把脉。若是能成,三个月也就会好了,若是不成,铮二公子若是想治好她的嗓子,只能另请高明了。”

“好!”秦铮痛快地点头。

孙太医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秦铮。

秦铮看了一眼,对外面喊,“听言,进来!”

听言立即走进屋。

秦铮将药方子递给他,吩咐道,“以后你每日亲自抓药、煎药,盯着听音喝药。不准出一点儿差错。”

听言手一抖,这个任务可不轻松,立即点头,“是,公子放心。”

秦铮摆摆手,“送孙太医,给孙太医封一个厚点儿的酬劳。”

“是!”听言拿了一个早就封好的厚厚的红封递给了孙太医。

孙太医倒也不推辞,笑着谢了,由听言送着告辞出了落梅居。

燕亭凑近秦铮,捅捅他胳膊,低声道,“喂,你对这个听音……什么意思?”

秦铮扬眉,淡淡道,“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他看到的意思?他只是看到了奇怪而已。燕亭得不到话,扭头示意李清沐过来套话。

李清沐却站起身,对燕亭道,“燕亭兄,既然秦铮兄昨日的酒已经醒了,安然无事,我们该告辞了。昨日先生留的课业我还未完成,想来你也没完成,今日又耽搁了一日早课,明日去上书房,怕是要交一大堆课业。”

燕亭见李沐清不配合,只能扁扁嘴,站起身,“说得也是,那就走吧!”

“不留着吃午饭?”秦铮看着二人。

“不留了,听听你里屋闹出的动静,为了你的听音,整个英亲王府怕是都快被你掀了,我们哪儿还能好好留着吃饭?”燕亭摆摆手。

“那我就不留了,也不送了,你们自己出去吧!”秦铮靠回椅子上。

燕亭和李清沐自然也用不到他客气相送,二人说走就走,转眼便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见走了两双一直盯着她打量的眼睛,顿时轻松了几分。

秦铮则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假寐,片刻后,他忽然睁开眼睛,对谢芳华问,“你怕不怕喝药?”

谢芳华想点头,想起什么,却摇摇头。

秦铮又闭上了眼睛,“既然不怕,那就不用吩咐听言给你喝药的时候准备蜜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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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墙者:xiaoxuan909LV3,解元[2014—12—25]“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听过断手断脚的,没听说过谁愿意裸奔的。嗯哼!阿情,你说,对么?”

作者有话:对!

第二十七章闺房

谢芳华觉得气不顺,懒得再和秦铮待在屋子里,扭身出了房门。

落梅居的梅花在白日里看着如红色的云海一般,争妍竟开,分外绚丽。

谢芳华站在门口,看着满院的梅花,轻轻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了一口气。如今她这个身份怕是人尽皆知了。尤其秦铮有了个名正言顺圈困他的身份。若是要离开,比曾经的王银怕是要艰难数倍不止。

可是有什么办法?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听音姑娘!”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

谢芳华抬头,只见有两个婢女各自端了一盆仙客来走进落梅居,一个娇俏,一个丰腴,两人的样貌都是极好,十七八岁,看着分外水灵。

谢芳华知道这二人应该是英亲王妃派来的,抬步迎上前。

“我是翠荷,她是翠莲,在王妃跟前侍候。王妃命我二人来给公子和你送花。”其中一个瘦一些看起来有些玲珑机敏的女子笑着问,“公子在吗?”

谢芳华点点头。

翠荷却不再往里走,将仙客来递给她,低声道,“你接过去吧!公子的屋子从来不准我们进入的。”

谢芳华伸手僵硬地接过仙客来,抱在一个臂弯处,又伸出一只胳膊去接翠莲那盆。

“哎呦,听音姑娘,你一个人怎么能抱两盆?小心给摔了。”翠莲立即躲开,惊吓道。

谢芳华眨眨眼睛。

“你先送回去一盆,然后再出来拿这一盆吧。”翠莲催促她。

谢芳华只能抱着一盆仙客来进屋,秦铮依然在闭着眼睛假寐,她将仙客来放在桌案上,又走了出去,抱了另一盆回屋。

秦铮忽然开口,“仙客来养殖不难,性喜温暖,怕炎热。要每日里保持盆里湿润,但不可太湿,太湿便会烂根。每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要搬到阳光的地方给它晒太阳,放置的地方一定是空气清新略微有风处,烟尘和污浊空气它会不喜,不爱生长,或者造成干枯。不能太冷,会冻死,也不能太热,会烤死,更不能放在风口,会吹坏。”

谢芳华听着,几乎想把这两盆花扔出去。这还叫不难?侍候奶奶呢?这么娇气!

“记住了?以后每日你就照我说的做。”秦铮道。

谢芳华不点头,无声地反抗。

秦铮看着她,勾了勾嘴角,“虽然你若是将这两盆花养死了也没什么,左右我能再给你淘弄两盆来,但是我可不想被我娘说我连两盆花都不会养,惹她笑话。”话落,他顿了顿,“另外,你若是将这两盆花养死了,难免我会再给你多弄几盆来让你锻炼。这样一来,我娘定然心疼花,一定会忍不住将你叫去,手把手教你养花。”

谢芳华打个激灵,英亲王妃爱花是有名的,几乎成痴,被她手把手教她能有好日子过?

“你若不想有这个下场,就好好侍候好这两盆花。”秦铮丢出结语。

谢芳华盯着面前的两盆仙客来磨牙,看来她必须好好地侍候好这俩祖宗了,不能弄死。

“现在就将它们摆在既有阳光又略微通风的地方去吧。”秦铮摆摆手。

谢芳华四下打量屋子一眼,一起抱起两盆花放在了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照到它们。

“你会做饭吗?”秦铮又问。

谢芳华摇头。

“咱们落梅居有个单独的小厨房,但是一直都空置了,以前这里没有女人,也就罢了。但是既然你来了,从今以后自然要利用起来,再不能浪费了地方。”秦铮慢慢地道,“你不会没关系,可以学。稍后让听言去将宴府楼的大厨请来,每日抽出一个时辰教你做饭。”

谢芳华恼怒地转头瞪着秦铮。谁说她要学做饭了?不会做饭也不会饿死!用得着学?

“不想学?还是不想跟宴府楼的大厨学?”秦铮挑眉。

谢芳华瞪着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传递信息。都不想,怎么着?

秦铮支着额头,看着她道,“比起侍弄花草来,学做饭哪个容易?”不等谢芳华有表情,他又道,“比起和宴府楼的大厨学做饭,皇宫的御厨若是来教你,哪个容易?”

谢芳华只感觉眼前冒火,若是他将皇宫的御厨找来只为了教她做饭,那么她听音的名字不止皇宫知,京城知,天下也都该知道了。

扬名天下对她半分好处没有!

“嗯?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学做饭。”秦铮静静地看着她,不见逼迫的恶霸形象,可却是将恶霸的行为做了个十足十。

谢芳华终于在他的目光下败下阵,不想让英亲王妃手把手教养花,她只能好好养那两盆花,不想将皇宫的御厨劳动来这座小院,她只能跟着宴府楼的大厨学做饭。

“你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了。”秦铮声音有几分愉悦。

谢芳华不看他,无论是冷眼还是无声的反抗对于面前的这个人都没用。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公子,药抓来了。”听言匆匆跑进落梅居,手里拿了一堆用细绳捆着的包好的草药。

“嗯,去煎吧!稍后听音就可以服用了。”秦铮点头,吩咐道,“下午你去一趟宴府楼,告诉那里的大厨以后每日午饭后一刻来府里一个时辰。”

听言一怔,“公子要大厨来咱们府做什么?您想吃那里的饭菜随时可以去啊。”

“虽然与宴府楼紧隔一条街,但总归没有自己府里方便。以后听音学会了做菜,你也是有口福的。”秦铮对他道。

听言一呆,看向谢芳华,谢芳华往火炉里添炭火,用的劲极大,火炉里一阵噼里啪啦响,他脖子一缩,干干笑了两声,“公子您英明,我煎好药就先去宴府楼。今日您在府,盯着听音喝药有您在,用不到我。”

“嗯!”秦铮同意。

听言提着药包退了下去。

谢芳华添完了炭火,提着铁壶,给秦铮倒了一壶滚烫的水,然后将茶盏端给他。

秦铮也不推却,伸手接过,似乎不知道烫,品了一口。

这时,英亲王府的大管家喜顺从里屋带着人走出,抹着汗对秦铮哈腰道,“二公子,听音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您进里屋看看,可否满意?”

秦铮“嗯”了一声,放下茶盏,站起身。

谢芳华看到大管家喜顺和他身后两个婆子向她偷偷看来的眼神,目光平静任他们打量。

“听音,你也过来看看。”秦铮走进里屋的同时吩咐了一句。

谢芳华抬步跟着他进了里屋。

入眼处,这间屋子再不是昨日那般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今日简直换了一番天地。

屏风画墙,珠帘古翠,绢纱帷幕,锦绣被褥,梨花桌椅,菱花铜镜,绣荷妆台,美人软靠,贵妃躺椅,紫烟香炉,玉石书案……分门别类,一应用具,均是上乘,无一次品。

谢芳华呆了呆,看向秦铮,这是婢女的房间,还是千金小姐的闺房?弄成这样?

“喜顺叔,将我小书房收着的冰玉琴和岐山白玉棋以及紫玉砚台和徽菱宣纸喊听言拿来摆上,你再去我娘那里将我去年让她收着的青云岚山的那幅画拿开这里。做完这些,算你过关了。”秦铮扫了一眼房间,径自对外面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