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赴宴的都没有笨人,自是心照不宣,都假装没有发生方才的插曲,又恢复成之前的一派融洽。

“印叔叔!”孔嫀这时刚巧被墨隐澜带至,焦急扶起跌倒在地的孔印:“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随风传来,玹琏与重峨等人都抬头看去。

“嫀嫀?我没事。你怎么来了?”孔印来之前就做好了惨烈收场的准备,不料只是被赶了出来,心道既然还有命回去,那回去后还须向释尊赔礼。

“慕姨告诉我你一个人来了朝圣会,我担心你出事,就来找你了。”

孔印对孔嫀历来喜爱,温声道:“我没事,你印叔叔这么厉害,怎会出事!”

“那就好。”孔嫀并未往那群仙共庆的云坪内看,只道:“印叔叔,我们走吧。”

孔嫀都到了,孔印自然是听她的,道:“好。”

轩辕辰绾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孔嫀的到来,对她而言简直如刺如荼。

她飞身就落到云坪外:“站住!这朝圣会,何时成了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滕央一惊,赶紧追过去。

墨隐澜睥她一眼:“这就是天上天的待客之道?”

涅槃珠之争后,墨隐澜的酷戾名声已传遍天界,他的出现立即令众仙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祝绥天妃,看到这个男人,心中的恨意和耻辱又被唤醒。

而孔嫀更浑然不知经那一役,她也是名声响亮,成为众仙门谈论的对象了。

轩辕辰绾看着他俩:“你与孔嫀,也称得上客?”

“来者皆客,如我们般未受邀也赶来,心意就更非一般。”墨隐澜又朝孔印道:“印叔,你先回摩华焰峰。”

孔印知道有墨隐澜在,定会护孔嫀周全,略思索道:“好。”

轩辕辰绾要拦的本就是孔嫀,并未理睬孔印的离开。

天后的声音突然响起:“妖皇既来了,就带你的朋友进来坐一坐罢。”

众仙皆是一愣,有些在窃窃私语,连墨隐澜也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道:“嫀嫀,天后亲自邀请我们,你愿不愿进去?”

孔嫀不明天后意图,问:“隐澜哥哥,他们会不会借机抓你?”

“放心,至少今天不会。”

听墨隐澜如是说,又想到帝尊对天后的敬意,孔嫀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墨隐澜与孔嫀沿着白玉甬道,一步步朝前走去。

众仙不得不承认,墨隐澜再令天界中人又厌又惧,但他与这孔雀族少女并肩行来,倒的确是一对灿若珠瑾,宜画宜歌的璧人。

玹琏看一眼两人,垂下眼睛。

天后视线定定注视墨隐澜的面容,天帝极冷地哼一声。

流汐与离钲站起来朝孔嫀道:“小师妹,快过来坐。”

墨隐澜却拉住了孔嫀的手:“跟着我。”

他在外惯常跋扈,对她却鲜少露出强势的一面,孔嫀怔了怔,也就听从了对方。

黎辞看了眼面色不佳的天帝与祝绥天妃,仍是道:“来人,给妖皇设座。”

墨隐澜从容提醒:“设两个。”

两个?还有一个给谁设?当然是给孔嫀了。

黎辞犯了难,墨隐澜既不让孔嫀坐到紫上阙的座次,那意思就是要设在他身边,同坐第一重了。可孔嫀的身份…

跟过来的轩辕辰绾嗤笑道:“你坐在这第一重就算了,她孔嫀什么个身份,也配坐这里?”

墨隐澜没答话,却也不再前行,就这样拉着孔嫀,站在那将要跨上台阶的地方不动了。

竟是天帝冷冰冰道:“就给他摆两个位置。”

黎辞依令而行。

孔嫀欲上前向帝尊与释尊问礼,却见帝尊仿佛不认得她般,连微末的眼风也没扫过来,就在她犹豫的一瞬,已听墨隐澜道:“本皇既坐在这里,孔嫀自然也坐这里。”

算是回答轩辕辰绾先前的问题。说着带着孔嫀一起坐下。

这话虽没明说,其中的意味却很明白,一个男人要让一个女人坐在身边,同享尊荣,自然代表那是他的女人。

轩辕辰绾看了看自孔嫀与墨隐澜相携而来,就只低头看着面前酒盏的玹琏,忽地笑了,不再反对孔嫀坐在这第一重。

她道:“孔嫀,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是紫上阙的峰主。身为天界中人,与妖皇牵扯不清就算了,见到我父皇母后竟不拜,见到帝尊也不行礼,莫非,你已经叛出紫上阙?”

孔嫀微震:“当然没有!”她是绝不会向天帝屈膝的,但她却担心帝尊和释尊误解,就起身准备走过去。

墨隐澜却一把拉住她:“坐下,不用去。”

孔嫀这次挣扎:“隐澜哥哥。”

墨隐澜并不放手:“听我的话,坐下。”

孔嫀心知他是为了她在天帝面前出头,她不能让他唱独角戏,落个受人奚落。孔嫀低下头,不再做声。

这下,众仙可都看明白了。妖皇对这孔嫀的确不一般,前一回为了孔嫀就让祝绥天妃吃了大亏,这一次又是将她带在身旁护个滴水不漏,也难怪从前鲲鹏族叛离天界时,天上天要抓了这孔嫀来逼问。

孔嫀不明天后意图,问:“隐澜哥哥,他们会不会借机抓你?”

“放心,至少今天不会。”

听墨隐澜如是说,又想到帝尊对天后的敬意,孔嫀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墨隐澜这才拉过孔嫀的手,沿着白玉甬道,一步步朝前走去。

孔嫀自幼与墨隐澜亲密,又心无他念,没有意识到这般亲近的姿态意味着什么。然而,落在他人眼里,就各有深意了。

众仙不得不承认,墨隐澜再令天界中人又厌又惧,但他与这孔雀族少女牵手而来,倒的确是一对灿若珠瑾,宜画宜歌的璧人。

玹琏看一眼两人相携的手,垂下眼睛。

天后视线落在墨隐澜的面容,天帝极冷地哼一声。

流汐与离钲站起来朝孔嫀道:“小师妹,快过来坐。”

墨隐澜却将手收紧:“跟着我。”

他在外惯常跋扈,对她却鲜少露出强势的一面,孔嫀怔了怔,也就依从了对方。

黎辞看了眼面色不佳的天帝与祝绥天妃,仍是道:“来人,给妖皇设座。”

墨隐澜从容提醒:“设两个。”

两个?还有一个给谁设?当然是给孔嫀了。

黎辞犯了难,墨隐澜既不让孔嫀坐到紫上阙的座次,那意思就是要设在他身边,同坐第一重了。可孔嫀的身份…

跟过来的轩辕辰绾嗤笑道:“你坐在这第一重就算了,她孔嫀什么个身份,也配坐这里?”

墨隐澜没答话,却也不再前行,就这样拉着孔嫀,站在那将要跨上台阶的地方不动了。

竟是天帝冷冰冰道:“就给他摆两个位置。”

黎辞依令而行。

孔嫀欲上前向帝尊与释尊问礼,却见帝尊仿佛不认得她般,连微末的眼风也没扫过来,就在她犹豫的一瞬,已听墨隐澜道:“本皇既坐在这里,孔嫀自然也坐这里。”

算是回答轩辕辰绾先前的问题。说着带着孔嫀一起坐下。

这话虽没明说,其中的意味却很明白,一个男人要让一个女人坐在身边,同享尊荣,自然代表那是他的女人。

轩辕辰绾看了看自孔嫀与墨隐澜牵手走来,就只低头看着面前酒盏的玹琏,忽地笑了,不再反对孔嫀坐在这第一重。

她道:“孔嫀,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是紫上阙的峰主。身为天界中人,与妖皇牵扯不清就算了,见到我父皇母后竟不拜,见到帝尊也不行礼,莫非,你已经叛出紫上阙?”

孔嫀微震:“当然没有!”她是绝不会向天帝屈膝的,但她却担心帝尊和释尊误解,就起身准备走过去。

墨隐澜却一把拉住她:“坐下,不用去。”

孔嫀这次挣扎:“隐澜哥哥。”

墨隐澜并不放手:“听我的话,坐下。”

孔嫀心知他是为了她在天帝面前出头,她不能让他唱独角戏,落个受人奚落。孔嫀低下头,不再做声。

这下,众仙可都看明白了。妖皇对这孔嫀的确不一般,前一回为了孔嫀就让祝绥天妃吃了大亏,这一次又是将她带在身旁护个滴水不漏,也难怪从前鲲鹏族叛离天界时,天上天要抓了这孔嫀来逼问。

但众仙都是天界中人,自然站在他们心目中景仰的帝尊一边。孔嫀既身为紫上阙的峰主,紫上阙也帮她夺取了涅槃珠,可见平日里待她不薄,她却仗着有妖皇相护,见到帝尊连礼也不请一个,也不知帝尊是个什么想法,难道还要让她继续留在紫上阙?

想归想,可没人敢问,而轩辕辰绾却付诸了行动:“师弟,你门下这位徵峰峰主,完全没将你放在眼里啊,这般目无尊上之人,你不会还让她留在紫上阙吧?”

孔嫀闻言一惊,立即紧张看向玹琏,她万没有想到,轩辕辰绾竟揪着她不行礼的事,在这样多人面前逼帝尊逐她出紫上阙。

玹琏终于抬眼看向远处,声音冷淡:“天女管太多了。”

轩辕辰绾一愣:“你!”心头顿时涌上委屈,正要再说什么,天后看过来一眼,轩辕辰绾立即禁了声。从幼时起,父皇就对她千依百顺,母亲却刻板严厉,只格外关心和重视师弟,似乎将所有的温柔慈爱都给了师弟。因此,她意识里是有些怕母亲的。

离钲与流汐咬耳朵:“辰绾天女为何总针对小师妹,似乎巴不得小师妹跟了墨隐澜,离开紫上阙。”

“估计因为孔印闹场吧。”流汐瞥瞥轩辕辰绾。

轩辕辰绾不敢再说玹琏,喝了两口闷酒,只觉索然无味。

墨隐澜的座位就加在轩辕辰绾桌旁,他与孔嫀一有互动,轩辕辰绾立即就能发现。

场上正上演一段《凌波盼》的舞蹈,孔嫀看得颇为专注。轩辕辰绾见墨隐澜对孔嫀低语一句,不知说了什么,孔嫀展演一笑,似是心情不错,已然忘记先前不虞。

凭什么孔嫀这样快就恢复了情绪?轩辕辰绾就道:“灵绛峰主看两段舞就笑得这样开心,看来世面见得太少,妖皇也该多带人家出来长长见识啊。”

墨隐澜给自己斟完了一杯酒,方道:“我们是没见过世面,听说这朝圣会万年才办一次,本想开开眼界。不料入眼尽是俗物,令人大失所望。”

孔嫀转头看墨隐澜,他说话可真违心,明明跳这支舞的仙子个个舞姿曼妙脱俗。

“你说我天上天的歌舞都是俗物?”轩辕辰绾这辈子就没被人讽刺过,脸都青了,看向天后道:“母后,我想上场为您献筝一曲,可以吗?”

天后颔首同意。

黎辞遂着人在云坪中央设上筝架,轩辕辰绾笑了笑,展袖飞去,化出碧落筝,水葱般的手指虚虚落弦。

“这是我姥姥合姜女帝所创的曲子,后人送名为《神女吟》,我要献给我的母后。”女子嗓音甜美,全然没有先前面对孔嫀时的逼人。

蜻蜓点水的几个捻拢后,筝音如石上清泉流淌而出,轩辕辰绾指如蝶飞,隐隐有暗香浮动。

曲子似有魔力般勾缠住众仙思绪,令人随着筝音进入了合姜女帝的那一段尘封往事,明明是红颜的浅唱低吟,偏偏织就成腾蛟起凤,气凌雄州的浩瀚篇章,最后曲声一转,又回归为女儿的丝丝柔情,带着风雨金戈后的宁静。

这曲子的确是极适合献给天后,合姜女帝一生波澜壮阔,而天后又何尝不是,经历了上一回的仙魔大战,后又重建天界,呕心沥血,奉献良多,可不正契合这曲《神女吟》。

众仙听得悠然神往,连瑞鸟也被引得飞来,整片天空流霞吐彩。

轩辕辰绾除了事关玹琏,其实十分聪慧,这曲子顺利激起了众仙对天后的敬慕,以及对孔印与孔雀族的不满,天后万年才贺一次寿,竟也来捣乱。

一曲抚罢,掌声如潮。天女的仰慕者本就众多,此刻更是与有荣焉,鼓起掌来格外响亮。

轩辕辰绾傲然回到原座。

她这回没再问墨隐澜,而是道:“灵绛峰主,我方才的筝弹得如何?”

音律是孔嫀的短板,孔嫀如实道:“很好。”

轩辕辰绾满意点头:“你还不知道吧,在你来之前,孔印可是大闹了朝圣会,你是不是该上场表演个曲目,权当陪礼呢。”

孔嫀倒的确不知,慢声道:“我不善弹奏。”

“你该不会是一无所长吧,不是听说孔雀族的女子皆擅舞吗?不如就跳个舞得了。”

孔嫀不语,她喜欢跳舞,却不会在天后的寿宴上跳。

见轩辕辰绾紧逼,墨隐澜忽然笑了:“让我的嫀嫀跳舞,你也配?”

轩辕辰绾一愣,墨隐澜竟直接宣称孔嫀为,我的。

这话实是暧昧,连孔嫀也觉出有丝不对,她看看墨隐澜,又下意识去看帝尊,正好对上一双暗潮翻涌的眸子。

玹琏看孔嫀与墨隐澜片刻,绷着唇角,别开眼。

天后何等修为,又何等敏锐,她由始至终最关注的都是玹琏,自然感受到他身上隐忍不发的怒意。

怒意?呵,她是有多久没见过玹琏对人对事产生情绪了。天后变了脸色,探究的视线再次落在孔嫀身上。

“原来孔雀族女子擅舞之说是吹嘘出来的,比我天上天的这些个俗物还不如。”轩辕辰绾拿墨隐澜的话刺孔嫀。

孔嫀眸中憎色一闪而逝,她最是厌恶别人拿孔雀族说事。因她与墨隐澜亲近,一族的女子都跟着受牵连,因她不愿跳舞,一族的女子也都要跟着受贬损。明明是她一个人的事,与她孔雀族的族女何干。

更何况,为何轩辕辰绾会觉得,叫她跳舞,就一定是让她出丑呢?难道是因她喜用重兵,素爱耍戟弄枪,给人粗蛮之感?

孔嫀心生微妙的报复之欲,轩辕辰绾不是喜欢帝尊吗?看到她与帝尊插梅都那样生气,若她的舞姿能吸引帝尊注目,轩辕辰绾是不是会更生气?

偏偏底下的流汐这时还不甘示弱道:“小师妹,去跳支舞。为我跳!”

重峨朝流汐看过去,帝尊都没发话呢,这人今天没喝醉啊,发什么疯?

孔嫀看着流汐笑了,道:“如天女所愿,我就跳上一舞。”

轩辕辰绾一怔,似是没想到孔嫀会同意,随即道:“好啊。你可以选几位方才献舞的仙子,算是借给你伴舞。”

是为了给孔嫀伴舞,还是为了让孔嫀相形失色,就凭各人理解了。

孔嫀不以为然,点了跳得最好的几位。

轩辕辰绾又道:“不如还是跳方才那曲《凌波盼》罢,让我们见识一下,何为不俗的舞姿。”

孔嫀也没有拒绝,只同那几名仙子说了几句,大意是因无时编排,请她们开场跳几个动作就行,后边她自行独舞。

孔嫀今日没有穿道袍,而是穿一身雪白洇霞系花绦的衣裙,也不必更换衣衫,直接就上了舞台。

曲声潺潺流泻,轻灵中带着欢快,数名仙娥汇聚在孔嫀周围,水袖同时朝外甩落,如流水般四散开去,现出中心春蕊韶华般的少女来。

孔嫀面含浅笑,抬起的手势若莲花绽放,一个轻旋的动作,全场目光便都落在了她身上。

明明跟先时一样的曲乐,却因不同的舞生出别情。

孔嫀随着乐声的起转,时而挑足折腰,犹如芊芊兰草不胜春;时而夭矫起跃,踏月舞风如惊鸿;时而低回逶地,红袖翘转,如落雪的梅红透出惊人的妩媚。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曳婉转,仿佛牵动了三生尽头永不泯灭的轻梦。

这样舞动着的孔嫀,似乎忘记了周遭一切,只是为了舞而舞。

众仙只觉得少女没有一个姿态不舒展优美,尤其是那对明亮的杏眸,在每个含情回眸的瞬间,皆叫人神牵心颤。

墨隐澜握酒盏的手顿着,以往孔嫀舞技好归好,却从无这般的投入传神。而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最后悔的还是轩辕辰绾,她没想到孔嫀跳舞的时候,竟似变了一个人,平素女人味儿少得可怜的丫头,这时竟风情万般难以言喻。

待音乐戛然而止,孔嫀收回最后一个动作,周围一片静寂,随后她的师兄师姐们都用力鼓起掌来。好些人都看向这突兀掌声的来源,儒君更是定定看着边抚掌边笑的重峨。

随着那抹粉影飘然行往第一重,不少年轻男仙依旧不舍得收回目光。只是他们很快发现,不再舞动的孔嫀,立即又变回先前的纯美,不再是跳舞时那个妍艳逼人,仿佛能倾天下的少女了。

很快有下一个节目续接,乃是名男仙上台吹笙。

笙乐中,轩辕辰绾声音不大,却刚好够这第一重的几人听清:“一点也不端庄,轻浮!”

玹琏与墨隐澜皆是眸色沉沉。

“辰绾,舞是你叫跳的,曲子也是你选的。”天后淡淡出声。言下之意勿要无理取闹。

母后竟帮孔嫀说话,轩辕辰绾难以接受,她看向玹琏道:“母后,你不明白!因为她…师弟他…”

天后皱眉:“你师弟从头到尾话也未说过,与他何干。”

玹琏目光幽暗,她也不想想,他为何要为墨隐澜说话?更何况,墨隐澜岂是轻易陷己身于危险之人,他既敢一再挑衅天上天,自有全身而退的底牌。

然而,他终究是道:“既然妖皇今次不愿留下,那就下回罢。”

第二十一章 惘

天后没有作声,等于默认。

天帝险些捏坏宝座扶手,冷笑一声,却没有反驳二人之意。

看得众仙中的年轻辈暗自称奇,平素乾纲独断的天帝,今天竟然极少做主,似乎一切以天后的决定为准。

这朝圣节定为天后的寿诞,而非天帝的寿诞,果然有更深一层原因。

天上天既然不强留墨隐澜,孔嫀松口气,她道:“隐澜哥哥,那你先走,我和流汐师姐他们一道回去。”

墨隐澜点头,身影随即消失。

祝绥天妃今日格外收敛,只暗暗关注这第一重的几人,全程甚少出语。她见天后屡屡让步,心里揣测,难道天后亦如她般,有把柄被墨隐澜抓在了手里?

祝绥天妃调转目光,落在与重峨等人会合的孔嫀身上,心里盘算着,要收拾墨隐澜,还是得从孔嫀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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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紫上阙没两日,玹琏就在令彰殿召见了孔嫀五人。

“重坤之日将至,我准备寻一处僻静之地,带灵绛炼化涅槃珠,这段时日不在,你们自行理好手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