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开始说话,“想必流暄主上没有忘记离开江陵城的那一晚吧!你身上的那一剑是我们金宫殿下刺的。”

我的心迅速跳了一下,我抬头,看见流暄的手动了一下,摸上了肩膀下面离胸口不大远的地方,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情绪很平稳。

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流暄身上地伤,不但是他自己忘不了。金宫中所有的人也都恨的咬牙切齿。

“其实楚辞一直都很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地人,你也知道他喜欢玩一些比较刺激的游戏.如果说他曾想把你当成游戏地对象,那现在他就是自己玩火,烧到了手指。”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还在你身边放了一个炸弹。”

“你为什么会在那一晚被刺?是因为你信任一个人。因为她是离你最近的人。”俘虏眉毛一扬,“这些你都知道。但是有一点你不知道,即便是很多人曾这么告诉过你,你可能一直都存在着怀疑,现在由江陵城中的人说出来,你应该可以相信了。”

“那就是,她为什么会接近你?”俘虏回头看自己的伙伴。“我们的金宫殿下曾说过什么,大家说出来俘虏轻笑一声,然后看着我,“金宫殿下说过。接近流暄是听从楚辞地命令。”

流暄依旧不说话,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的漠然,长长的睫毛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雪。

让俘虏愤怒起来。“林桑殿下,你还等什么?别忘记我送了你一样礼物。”由于过度的激动。让他胸前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再一次染透了衣服,盖过了旧的血迹。狰狞地四处扩散。“如果不是我重伤,我并不怕竞技。”

其他俘虏叫了一声,“大人。”

那人“呸”了一口,“他妈的,大人。如果我死了,我们家族这支就灭了,为楚辞死,他还不配。”他恶狠狠地看我,“这个世间对楚辞最忠诚的只有金宫殿下。”

被他盯着地感觉,是必须要辩解什么,可是我要辩解什么?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金宫接近流暄是为了楚辞,金宫对流暄不是真心地,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说的是金宫,不是我。

我再一次看向高台上地流暄。

林桑殿下从旁边人地手上接过一个很奇怪的黑色木头匣子,放在流暄面前地桌子上。

俘虏说:“这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这是以前,流暄主上送给我们金宫殿下的小玩意儿,您不会不记得吧!后来我们金宫殿下把它送给了楚辞。”

流暄秀丽的眉毛轻轻一挑,黑不见底的眼睛变得更加深暗,甚至周围发着温度极低的淡淡蓝光。

我的手心里还攥着那个蓝色的石头。流暄除了会捏石头,还会做一个黑色的小匣子,这是干什么用的?

林桑抬头看流暄,“这个回去再说吧!”指指黑匣子。

流暄笑了,“这是我拿楚辞设计的机关里面的芯做的,”他伸手拨了一下黑匣子旁边的圆突起,“能留住各种声音。”

俘虏仿佛看到了希望,死灰的眼睛开始复燃,“这里面的东西不能作假。”盯着流暄,“您现在要听听吗?”

林桑说:“现在不着急,可以回去听。”

流暄倏然抬头看着我,“现在听听,无妨。”指了指黑匣子旁边的木柄,“摇动这里,能听到声音。”

我盯着那黑木匣子,林桑殿下摇动了木柄,里面传出不大的声音,但是足够能听清楚。我听到了我的声音,“我会拿到流暄那块玉,然后杀了他,把他的人头带回来。”

俘虏的笑容开始变得极为讽刺。

空气仿佛凝结了。

不,那不是我的声音。我退了一步,不是我。

这个世界上连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都有,更别说声音像的了,而且黑匣子能说话,这种事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发生。

别开这种玩笑。

前几天流暄还握着我的手睡觉,一边看我,一边捏蓝色的石头送给我。

我会做伤害流暄的事?这怎么可能。

流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刚才一直都没有表情的他,现在笑容满面,是那种优雅的,极其生动,仿佛富有无限美丽和生机的笑容。只是他的睫毛落下来,遮盖住他的眼睛。

林桑殿下的手在颤抖,攥紧了拳头,看向我,“摘下你的面具。”

俘虏正式转过身面对我,“你对我们江陵城人之间打的手势很清楚啊。”顿了顿,“谢谢你的水囊。但是竞技还是要继续,我想这是我唯一活的机会。”

他又说:“我今天早上为自己推算了一下,今天在竞技场上我是有一线生机的,我想我没有找错我的生门。”笑了,“就是你。”

我缓缓拿下脸上的面具,扭头去看流暄,流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黑发下的脸异常的苍白,甚至连嘴唇也成了淡淡的颜色,瞬间,他转头,挪开了目光。

黑色的木匣子里传出的声音,仿佛像魔鬼一样,一下子吃去了他脸上所有的光芒。

“我会拿到流暄那块玉,然后杀了他,把他的人头带回来。”

我抽出腰边的剑。

说实在的,这几章相当难写,我的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个,从现在开始应该算是有波折了吧。

嘎嘎。

不明物种的妖精神仙接二连三出现在平凡世界

目标渐渐指向我的滴泪痣和前生缘

我所不可能记得的上一世,究竟发生过什么,令他们一直追索到今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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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十五章 白砚回来了 英雄救美

流暄在难受,在为黑匣子里的话难受。

俘虏用手指头把刀鞘拂到一边,他攥拳,“请了。”

请了。他错身,我看见了不远处,他的那些兄弟。他们看着我的脸,他们在惊讶。有人还伸出手指,张着嘴唇,好像在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一失神,刀锋从我胳膊上划过,一边冰凉之后,感觉到热热的东西晕湿了一片。我抬起手,勉强招架住又砍下来的一刀,这一刀力气极大,震得我虎口发麻,刀剑相撞爆出了火花。

我现在才意识到,这是在竞技场,有人在跟我拼命,如果我输了,大概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脖子凉一下,就永远地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我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流暄,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交握着手,正坐在那里。就这么一失神,我马上感觉到手臂被针扎了一下,赶紧后退,没想到手臂已经被刀尖戳穿了,上面出现了一个小洞。

见了血,俘虏变得更加的疯狂,猩红的眼睛,目光凌厉,一刀接着砍下来,有很大的冲击力,我双手握剑,仍是跟他硬碰硬,他那么大的力气,我手里的剑居然没有被震飞,只是感觉到耳朵被金属的撞击声震的嗡嗡直响。

血越过我的手背,流到剑身上。血是刺激人的东西,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血也能够娱乐这么多人。

我忽然感觉到一种难过,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怕在一个人面前这么狼狈,不愿意露出可悲的样子,渺小地挣扎着。可怜地想在刀锋下逃生。我的手臂在发抖,俘虏的刀一立,照出我可笑又可怜地样子。我一边躲闪。一边开始兴奋,是一种濒死前。绝望的兴奋。生命是多么美妙,我这样的人,在这个时候居然也能爆发出可怕地力量。

我在毫无章法的乱挥剑,脑子里完全没有思考,可是却忽然跟俘虏势均力敌.两个人舞出来地招式惊人的想象,谁也找不到谁的破绽。愤怒中,我的剑越舞越顺,俘虏脸上露出一种畏惧,但是也让他的脸变得更狰狞。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从来没有杀过人地我,现在认真地想让面前的人倒在我的脚下,结束这场战争。

我不是不能死,我只是不能死在这里。

想着在谁的眼皮底下死亡。死的很难看,我就会难过。

所以面前的人一刀再劈过来,虽然我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了。我还是结结实实地扬剑挡过去。一股大力从他刀上顺着我的剑身压到我的身体里,我只是感觉到喉咙里有东西涌出来。第一个想法是把它咽回去。不停地吞咽。

血地味道很特别。涌上来的时候喉口感觉一甜,可是咽下去的时候却感觉稍微有点咸。吞下去以后还接着涌出来,有点让人恶

林桑地视线没有在我身上,他看着流暄,眼睛里有浓重的恳求,就好像是你求一个好朋友,求他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流暄看着面前地黑匣子,微微一笑。

人在危机关头爆发出来地潜力是挺可怕的,面对疯狂、凶狠地对手,我也只是受了点小伤,而且每一次都伤在自己失神的时候。

我扭头去看流暄,再一次给了俘虏可趁之机,他一刀下来,我躲闪不及,眼见又要挂彩,我举剑,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很晕,血从手掌里流出来,我头昏眼花跌跌撞撞地往后退。

这下完了,说不定会站不稳,他再给我一刀,就不是轻伤的事了,剩下的俘虏们惊呼“大人。”

叫什么,受伤的是我。

他们接着又喊,“金宫殿下。”

我不爱听什么,他们喊什么。我不是金宫,如果我是金宫,这里不死,出去也要被剁成泥。流暄肯定不会原谅金宫,他听了刚才那些话,如果金宫站在他面前,他就算是不杀她,也要给她一个耳光。

流血,狼狈。阳光刺伤我的眼睛,一片淡蓝色的衣角从我前面掠过,就像雨后清爽美丽的天空。我正好要倒下,他就伸手揽住我的腰,黄金的头带落在我的肩膀上。“林桑,这是怎么回事?”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校场。

林桑有持无恐淡淡地说:“白砚殿下,我们在竞技。”

白砚握着我的手腕,夺过我的剑,扔在地上,“我是问你,她怎么在这里。”

林桑说:“是她自己报名参加校场竞技的。”

“竞技?”白砚冷笑一声,本来阳光的脸上冷下来,让人觉得可怕。“她穿着替补的衣服,明明是替补,为什么让她上场。”

林桑笑笑,“噢,忘记告诉你了白砚殿下,今天竞技的规则有所变动,俘虏可以指定参加竞技的任何人做对手,无论是正式的弟子还是替补的弟子。”

林桑那边正说着,白砚已经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到我身上,然后他接着摘掉手套,并把我领开几步,拿下腰畔的小金剑,交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回到校场中央,对着俘虏,“我空手,你可以用武器,现在,开始。”

我抱着剑,看着白砚的背影。林桑殿下有点怒,“白砚殿下,虽然您的地位比我高,但是这个竞技场好像是归我管的。”

白砚“哦”了一声,“那又如何。”

林桑殿下苦笑一声,“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那我只有…”摸着自己身边的剑,“白砚殿下,你我都知道,她是那个…”

“够了,”清淡的声音传过来,音线悦耳,流长,流暄转过头看白砚,“这件事我已经交给林桑了,谁都没有权利插手,你退下。”

白砚只是和流暄对看着。

流暄凡事不会说第二次,他只是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俘虏,“竞技还没有结束,你还有活的机会。”

俘虏眨了一下猩红的双眼,“我还有活的机会。”

我走过去,把怀里的剑还给白砚,把我的破剑捡起来,露出一丝微笑,“竞技还没有结束,不管是赢是输,让我结束掉。”不然这样太难看了,特别是在他的注视下,我要接受其他人的保护。

白砚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灼热,“别傻。”

我笑,“没有,我没傻,真的。”我只是感觉,如果你替我把人杀了,我会很难过。我看着流暄,我有一种浓浓的悲伤。关键时刻我不想躲在别的男人身后,我这样做了的话,以后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我和俘虏又重新面对面站着。

俘虏扬起刀,“我一直很尊敬您,到现在也是。但是没办法,人要生存。”

是啊,你说的没错,人要生存。嘎。没有啥流暄的戏份。

由于听到了某人说要砍下自己的脖子,大概想着回去要拿什么东西洗干净脖子,所以流暄同学现在沉浸在想象中难以自拔。

嘎,基本上处于虽生犹死的状态,所以大家表鸟他了。

嘎,在某群里,遇见一群后妈。

后妈们彼此打招呼,你在虐啊,真巧我也在虐…

还好我没有虐,我是温情小天后嘛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十六章 校场爆炸事件

所以善良是没有用的。

现在我深刻地体会到一句话,有时候不想被伤害,就要去伤害别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在这之前我善良得有些懦弱,在面对悲伤的时候往往选择逃避。

如果这场竞技想要告诉我些什么,那就是,如果以后让我面对痛苦的事,我不会再是一只受伤了的小动物,我会反抗。会反抗,而不是放弃自己,这就对了吧。这教训谁我拿血换来的。

我挥剑,比刚才更果决,而且时间和力度都掌握的刚刚好,用的是流暄教我的几招,这一招过了以后,我的手臂上会再多一道伤痕,但是我也会把剑尖送进对方的左腹,这么一交换,我还是很占便宜的。

俘虏没躲开我这一击,但是我却躲开了他划向我胳膊的一刀,我脚底下的步子很到位,一挪就捡了一个空隙,让刺向我的刀锋贴着袖子滑了出去。

俘虏受了伤,他的劣势表现的越来越明显,身上开了一个洞他可以不觉得疼,但是洞多了,他就开始喘粗气,行动缓慢。他可以忽略疼痛,但是不能抗拒失血带来的虚弱。

但是狼在临死前的挣扎仍旧非常可怕,有很多次,他的刀锋从我脖子边砍过,让我不寒而栗。如果你看过野兽间的互相撕咬,你就知道,即便是濒死的野兽,它尖厉的牙齿依旧不可忽视。所以越早结束战斗越好。

不过,在我得到自然胜利之前,他可以投降。

我投过去一个眼神。

俘虏笑,“我的生门在于杀死你.而不是投降。”他的眼睛里冒出一丝希望,他还有最后地底牌。

“金宫殿下,”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你还能记起那天晚上的事吗?”

那天晚上?我愣了。俘虏扬手,趁虚而入。

我知道他是想扰乱我地心神。我必须冷静,可是我冷静不下来,他说出的话,就像一根针扎进我地心脏。我希望他在说点什么,那天晚上。我盯着他的嘴唇,他说:“还没想起自己是谁?”然后一刀“呼”地砍过来。

他这一刀,又快又稳,这是用来形容高手最好的词语。

刀锋迎面劈过来,我还以为能随手把这一招卸掉,等我的剑快要接触到他刀锋的时候,我才感慨他这一刀隐藏地够好,我没想到他保存了那么多的实力,用来最后一击。我的剑过去,大概会被砍成两截,这一刀我避不掉了。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注意到场中的形势忽然大变。是啊,当事人都没料到。谁又能比我更专注于这场搏斗。我苦笑一声,虽然早预见到结果。但是这个时候好像除了用剑去挡,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抬起剑,这一瞬间,我听到身后有声音,是白砚发现不对了,但是已经晚了,如果他能早一步的话…或者我用了他的小金剑。

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正好的事,除非事先准备好了。

既然白砚不可能救到我,我就硬着头皮往上顶。俘虏一定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杀了我,我再想,能侥幸不死?气势已经比他弱了一截他虎虎生威地刀落下来,我绷紧手臂,鼓着劲跟他的刀撞的时候,剑上居然没有感觉到压力,但是我收不住力气,剑上扬起来。在我剑尖上扬地瞬间,我面前的俘虏冲跌了出去,我来不及看他脸上地表情,他也来不及反应。

我只是恍惚看到一块红色地石头,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直到白砚来到我身后。俘虏往后跌,跌进他身后的兄弟堆里,撞上了两个人之后,三个人一起重重落在地面上,然后看到一股黑烟,白砚把我往后拽。

看到俘虏掉在地上,黑烟,白砚拽着我后退,听到巨大地爆炸声响,仿佛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衣服上都是尘土。爆炸声过后,所有人脸上都是震惊。地面大概被炸出一个大坑,但是周围人除了多少都吃了点土,却又没有被伤到。

我的心跳的很快,我虽然想让竞技早点结束,但是没有料到是这种结果。白砚帮我吹掉头顶上的尘土,问我,“有没有伤到,没事吧,没事吧。”

我指着前面,怎么回事。说不出来。只能摇头,没事,这次有事的不是我。

白砚握起我的手,“没事就好,”把我揽过来,护在怀里,动作很娴熟,一边往前看,还一边帮我抖衣服上的土,我的脸已经撞到了他的胸膛,他还是用手臂把我往怀里拢,好像我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他想把我藏在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