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景很安慰的笑着,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对网球不感兴趣的人呢。只是看到自己左手边坐着的女孩那游离的神色,再加上浓浓的凄楚,让她心里叹了口气。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东京学生间的网球盛会,似乎比网球关东地区大赛更加引人瞩目。

似乎是从三年前起,就是青学第一次夺得全国大赛时。那一年的日本中学生网球全国大赛突然涌现出很多被誉为天才的少年,东京网球界为了维持自身地区青少年网球发展的霸主地位,开始举办大学新生与高中三年级之间的比赛,虽说是只限定三年级的才能参加,可是似乎还有一条规定,便是全国大赛的冠军队伍中的正选球员也可以参加,所以龙马同学便很荣幸的成为唯一一个非三年级选手。

主持人正在不遗余力的介绍着高中部的选手,不出所有人的意料,他们都是所在学校及地区最优秀的选手们:“来自东京的青春学园的手冢国光,不二周助,越前龙马。来自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幸村精市,真田玄一郎。来自冰帝学院的迹部景吾,来自山吹的千石清纯,再加上不动峰的橘桔平。”正好两双打,三单打外加两替补。

虽说是八个人,可是还是觉得少啊,毕竟出色的人那么多呢。若不是站在顶峰的选手,就只能作为观众看着台下了吧。

从三天前起,弟弟远山诚就在憧憬着这次大赛了,还刻意叮嘱她一定要来看,远山景笑了笑,这个弟弟变得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了呢。

昨天看着因为一个细节就揪住自己不放苦练到晚上的音乐部的女孩们,她决定拉她们来换换心情,所以她没有和弟弟坐在一起,而是和女孩们选了一个相对安静点的边角。再加上昨晚柳生比吕士手机里的请求,想到这里又看了看那个在看到某人出场后眼里似乎有些潮湿的女孩,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呐呐,那个小女孩好像要哭了呢,要不给她爆米花吃?”看着远山景身边的似乎是国中生的小女孩,江户川明美好心的轻轻捅了一下远山景。却看到远山景有些气馁的摇了摇头。

“我说明美,你以为爆米花是灵丹妙药啊,能解除世界上一切疾苦?人家小女孩明明是一副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症状,而且看看她的眼神,那个病毒源很明显就是那场下的某人。”翻翻白眼,筱原千寻用只会被她们三人听到的声音小声的说。

惊讶的看看筱原千寻,这家伙的眼光实在是敏锐啊。这是却传来主持人宣布第二双打组合的声音:“高中部选手,第二双打立海大附属幸村精市,青春学园不二周助。”

“哈?”远山景惊讶的看着电子屏幕上出来的字幕。台上观众瞬间爆发出热烈的回应,这,这大概是本届大赛最受女性观众欢迎的两个选手了,两个男孩都有着出众的容貌,一个微笑中洋溢着阳光般的温暖,一个微笑中却透着月光般的冷清。

不二微笑着看着看台,在看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后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弧度,扬起球拍轻轻的挥了挥。

“哎呀,小景,那个不二学长好像在朝你挥拍呢。”停止吃爆米花的江户川明美,转头看着远山景。

远山景轻轻地朝不二挥了挥手,转头看着江户川笑笑:“啊,昨天答应替他加油来着。”

“明美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每次练习晚天黑的话,不是都会看到不二的吗?”筱原千寻有些受不了江户川粗线条的神经。

远山景没有理会二人的小争吵,专心的看着场内的比赛。不二守在前场,而幸村站在后场,竟然是澳大利亚阵型,果然是天才和神子吗?从未搭档,却彼此信任对方的能力。同时也相信对方在信任自己。自从那次冰帝与立海大的友谊赛之后,她也看过几场青学的友谊赛,不二周助和她记忆中的习惯跟随别人节奏的他好像不同了。他总是华丽的表演者,从开始就不给对方一丝喘息。如果说之前从不露出自己的能力的他给对手的感觉是深藏不漏而可怕的话,那么现在面对他对手,感到的便是一种强大的绝望感。

曾经有一次询问过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他笑了笑,眼中却露出坚定的神色然后缓缓说道:“曾经以为,对手少了解自己一份,那么自己取胜的机会就多一份,而且就像你说的,我自己有时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执着于胜利,或许这是一种内心深处的不自信。直到有一天,我被人彻彻底底的击败,那是场那么重要的比赛,我的学弟们那么信任的对我说着‘不二学长,第三单打一胜,先声夺人啊。’.可是我却输了,尤其是之后看了隆那样的哪怕是只赢一球也要继续下去的比赛,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时的我是多么的懊悔,懊悔于自己的自以为是。最后还是要感谢越前,他和那个一年级生的比赛让我明白了,对手不管怎样了解你都无所谓,在绝对实力面前,人可以天衣无缝的。”

“漂亮。不二学长”身边江户川兴奋的喊声打断了远山景的沉思,她看向场内,看到两个如玉的少年互相击掌。似乎是不二的巨熊回击成功的回击了对手的重扣,而吊向场边的高球,只能让对方后场 的选手同样以高球回过,却被赶到前场的幸村抽击得手。

在第一球就用出三重反击果然是势在必得,不光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转眼却看见身边的女孩已经滑落的眼泪,心里重重的抽痛,她跟那时的她很像吧。

前天晚上就在远山景要睡下的时候,柳生比吕士却打来电话,一向绅士的他说话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却在那晚有些沮丧和担心。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在舞蹈大赛后新衣像幸村告白,却被拒绝,然后那个总是露着恬静笑容的女孩不见了,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即便是舞蹈课都没有去上。

轻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比什么都重要吗?所以今天把她也叫来了,不管怎样,总是要面对的。即便是再怎么不甘愿,该面对的还是要勇敢的面对,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心情。

站起身来,拉起新衣的手,看着她有些讶异的目光,远山景露出鼓励的一笑,轻轻道:“跟我来一下。”

顺从的跟着远山景来到场外的休息长椅上坐了下来,柳生新衣低着头看着自己攥的有些发白的掌心。

“给”一瓶苹果汁递了过来,直接塞到柳生新衣的手里,远山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新衣啊。”看着天空中飞机划过留下的痕迹,远山景轻轻的叫着。

“嗯”女孩仍是没有抬头。

“爱情,就像是玻璃一样,总是闪闪发光让人忍不住接近,可是却也像玻璃一样容易破碎,在闪亮时给你让人晕眩的美好,可是在破碎时却更会将心化成千疮百孔。”

柳生新衣抬头看着仰头看天空的远山景,有些呆呆的看着面前从来都是露着微笑看世界的女孩,如今却被淡淡的忧伤笼罩全身。

远山景低下头看着新衣:“你做好准备接受受伤时的痛楚了吗?问问自己的心,在面对那个像月桂树一样引人驻足留恋的幸村学长时,你喜欢的是他夺目的光彩还是他内心深处只有你才能发现的微光呢?当有一天他洗尽铅华,如这来往人群一样是个平凡的男人时,你是不是还会为他稍微皱起的眉头而彻夜难眠呢?”

顺着远山景的手指,柳生新衣怔怔的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默默的看着。

两人同时沉默着,深思。只是都没有发现,一个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少年,在偶尔出来买水时,在听到这番谈话后,站在长椅旁的立柱后,同样也在仰望着这同一片蓝天。

静静的斜倚在网球训练场的护栏上,柳生望着纯蓝色的天空,任风将他的汗吹干。天空中有着淡淡的云彩,在微风中那些云彩不断的变换样貌,却也是一种浮动的美丽景色。

“呐”仁王扔过一条毛巾:“擦擦吧,不擦干就这样吹着风会着凉的。”看着搭档接过毛巾,仁王也斜倚在护栏上。

“谢谢。”柳生摘下眼睛,那藏在眼睛后隽秀的眸子显露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没有戴眼镜,仍是直视着天空。

“雅治?”

“嗯?”

“你知道…你知道怎样走入一个人的内心吗?”有些犹豫,但是柳生还是问出了口。似乎总是走不进她的心底,即便是稍稍与旁人不同,但他知道,离那人的心底还很遥远。

“走入内心啊。”雅治声音低的仿佛是一声叹息。转头看着自己搭档有些迷茫的神色,心里有些替他难过:“那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一个人后。”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比吕士,在她的心中似乎就有那样的一个人呐。”

似乎是又想起了那天才东京中心球场外无意中听到的那番话,还有那种深藏于内心,拼命压抑却总是不经意流落的悲伤,和曾经的自己很像那。

青春学园音乐部里,气愤与不甘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今天下午发生在冰帝音乐剧场的事给于每个人很沉重的打击。

今天距离东京学院新年祭晚会还有三天,所有东京参加演出的学院都来进行彩排。而青学的彩排按照抽签与正式演出一样排在最后一个。

就在远山景在给大家强调细节的时候,台上传来熟悉的乐声,竟然是它们排练了近两个月的《梁祝》

大家同时惊讶的抬头看着台上,是铃木雪樱和忍足侑士的钢琴与小提琴节目。

听到旁边已经结束的其他学校的演出者小声的议论,她们才知道,原来冰帝的表演也是标明原创。

看着台上的铃木雪樱挑衅般的眼神,音乐部部长相田麻衣很冷静的拉住想冲上去理论的江户川明美,很果断的向这次负责音乐总监的神坂城(貌似在《网王》的某一集里,龙崎教练是这么叫神监督的。不知道对不对)提出,由于小提琴手筱原重感冒,青春学园放弃此次彩排,将在12月24日正式演出的时候才能登场。

看着眼前有些气馁的女孩们,远山景心里一阵阵的懊悔,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至今仍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让这篇谱子落到铃木雪樱的手中。

只是现在即便是面对她们,她也无法拿出这篇谱子是自己原创的证据,更何况是面对冰帝学院的一干人呢。

有些发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远山景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看到相田麻衣的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我们曾经听到过小景对这首曲子的解释吧,那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在看到众人的点头后,相田麻衣继续说道:“可是我们也很仔细的听了他们所演奏的整个过程,除了忍足侑士的小提琴偶尔会表达出这种情感,我没有在铃木雪樱的钢琴中听到关于这首曲子正确的诠释。所以…”

“所以,我们的优势就是对它真正的理解,这也是我们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地方,证明曲子是出自小景之手,而我们是最能表达它的人,证明冰帝学院的演出完全是抄袭。”筱原千寻有些沉思的说,想到这却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即便是我们比他们演奏的要好,可是听众们绝对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即便是我们比他们做得要好,顶多在他们眼中只是个平手。”

看着面前毫不怀疑相信她的女孩们,远山景缓缓的抬起头,深呼吸一下,慢慢的说出刚才一直存在于心中的想法:“谱子外漏完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谢谢你们完全的信任我。”

看着大家那理所应当相信你的眼神后,远山景心里一片的感动:“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完全的击败他们,只是我们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呢。只要小景相信我们能做到,我们就能做到。”筱原千寻露出惯有的骄傲神色,朝她摇摇手指,表示时间完全不是问题。

点点头,远山景压下心中那份感动,眼中充满神采:“知道他们为什么演奏不出完整的感觉吗?知道你们为什么听完整个故事后也会有感觉不尽意的想法吗?那是因为这首曲子是有四个乐章的,而那篇谱子只是最后一个乐章。”

看着眼前的少女们眼中露出的光芒。远山景笑了起来:“就让我们彻彻底底的击败他们,让观众完全领略爱情的唯美吧。”抬头看着已经渐黑的天空,远山景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就让这个世界的人沉醉在她所属于的世界中,最伟大的中国乐章吧。

“只是,其实最能完整表达这首曲子的不是钢琴…”有些歉意的看着音乐部部长相田麻衣,却在还没有说完时被她打断。

相田麻衣笑笑的扬起手中的手机:“我明白,在十分钟前我就给优叶打电话了,她很快就会赶到。事实上最适合这首曲子的就是古筝了吧。”

看着远山景惊讶的又有些歉意目光,相田麻衣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不要多想,对于我的表演,最重要的是我们音乐部的成绩,音乐部的辉煌便是我最大的骄傲。”

铃木雪樱在听到报幕后,优雅的笑容浮现上嘴角,低头对着手机:“好了,我要上场了,多谢你的帮助呢高仓同学。”挂掉手机,信步走上台上,爱慕自己的人,果然利用起来很是方便呢。看着台下与那个立海大神子坐在一起的迹部景吾,她笑得更加灿烂起来。

神坂城有些惊讶的听着台上的演出,演出者他很熟悉,是铃木集团家的女儿,从小经名师指点确实是很有天分的一个孩子,但今天她的演奏让他有些惊讶,曲子在报节目的时候说明了是原创,听着曲子确实是没有听过的,不同于西方大气的张扬,似乎蕴含着些许的东方式内敛。忍足的小提琴协奏恰到好处的弥补了钢琴的音域不足问题。还真是完美的演出。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似乎是没有听过这种蕴含着似有若无东方式情调的钢琴曲。

“很美的曲子。”看着台上少女张扬的脸,幸村皱皱眉头:“这种内敛的感情很难想像是那样一个人所做出来的曲子。”

“不知道,忍足说铃木她做了首曲子请他小提琴伴奏,本来不愿去却在看了谱子之后改变了主意。”迹部看着台上的两人,忍足很少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做人家的配角,可是这次他却在看了谱子之后马上做出了决定。”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个雨夜,他在第七街看到的场面。

“看来这次又是冰帝的冠军了。”幸村温和的笑笑,好的教养让他仍然会细心聆听下面的曲子。

“对我来说,除了网球,其他东西谁得冠军都无所谓。”懒懒的说着,但是看到报幕的司仪后立刻压低了声音,看得出是良好家教使然。

“下面是青学音乐部的古筝演奏,演出者青春学园高等部一年级近藤优叶,小提琴伴奏青春学园高等部三年级筱原千寻。她们的曲目是《梁祝》,和前一对组合的曲目是一样的,呃?”司仪似乎有些惊讶,这和彩排时似乎不太一样。

观众似乎有些不满司仪的不专业,直到司仪的声音再次传来:“她们也标明是原创曲目。”

台下哗然,同时标明原创,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至少有一个人是在说谎,剽窃了别人的作品。

坐在迹部身边的忍足已经开始脸色不好了,心里似乎不确定,这首曲子到底是该死的怎么回事。

“在不确定作者是谁的时候,观众只能凭演奏者的技巧以及对音乐的理解来判定。”台上灯光已经暗了下来,正在准备乐手的乐器,幸村转头看着忍足:“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单凭曲谱是无法理解原创者的深意的。”

忍足忍着郁闷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演奏技巧上,我相信我不会比筱原千寻差,但是我现在也不确定理解方面是否正确,毕竟就像你说的,我对这首曲子所有的理解都只是凭那一张曲谱。”

后台上,远山景看着得意的走下台的铃木雪樱,转头看看有些怯怯的近藤,低声却坚定的问道:“准备好了吗?”

“嗯,学姐。”声音虽然小,却很有信心。

不担心近藤,虽然看起来是个害羞的女孩,可自从发现她和河村隆一样是个拿起武器就会变身的人以后,她就完全放下心来,当然对于近藤来说,她的武器就是她学了10年的古筝。

抬头看看筱原学姐,却看到她扬起琴弓对她充满自信的一笑。

深呼吸一下,露出满满的笑意:“那么,就让观众好好的理解一下这首曲子吧,拜托了”

帷幕拉开,还没等看到人,先是小提琴悠远的声音,由此揭开序幕,然后由古筝开始进入主题,如泉下流水的拨弦声挑拨着台下听众的听觉。甚至每次的扫弦时会不觉的让人浑身一惊。

小提琴和古筝绵绵合奏,小提琴悠扬的演奏着,古筝以清脆嘹亮的声音合着,似乎是少男少女在阳春三月快乐的嬉戏。

短暂的欢乐之后却总是忧伤的分别之时,古筝将主题变奏,十八相送,依依惜别,小提琴缓慢的合奏似乎是男子不愿离去时的一步一回首的踯躅。在此古筝第一次奏出哀伤之调,预言了最终的悲伤主题。

突然乐声急转直下,古筝发出悲鸣般的疾风骤雨的扫弦,而小提琴却似在与暴风骤雨极力的抗争,发出高亢的声音。慢慢的小提琴声黯淡下来,却更加的婉转低扬,古筝也舒缓下来,轻声配合。就像是男孩在娓娓倾诉自己的爱恋,而女孩在仔细聆听哪怕漏过一词一句。

终于小提琴的声音完全静止,似乎预示着男孩的不堪重压,似乎爱情已然今生无望。古筝却以凄厉的声调奏出,女孩在向天发出悲鸣,若此生不能相守为何当初要得以相见相识。

最后,在古筝最痛楚的奏鸣后。

轻扬悠远的轻扬的小提琴乐声再度响起,男孩和女孩似乎是再不受牵绊,终于得以永不分离。

在这轻柔的最后的一个乐章中,古筝演奏者的近藤突然娓娓道来:“《梁祝》,取自中国古代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有个女孩名字叫祝英台,她一心想求学,所以得到家人同意后女扮男装去学院求学,邂逅了一个名叫梁山伯的书生。

两人同窗三年,山伯不知道英台是女孩,女孩却早已对他深情一片。后来家书急催,女孩不得已返乡,男孩相送。一路上女孩18次提醒自己是女身,男孩却始终不明。无奈留下信物,约定他日重见。

男孩在知道真相后,赶到女孩家中,才知道女孩要被迫嫁给别人,女孩为男孩抗婚,宁死不从,终于对男孩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哪知,男孩遭此打击,竟气急而亡。

女孩绝望,在结婚之日,一身白衣,投入到男孩的坟冢中。在风雨大作后,雨过天晴,在男孩的坟冢中飞出一对彩蝶在碧空中翩然而飞,这就是两人的灵魂所化。

这首曲子名叫《梁祝》取自二人的姓氏,一共四个乐章。第一乐章代表知己相逢,一见难忘,同窗三年拥有的幸福时光,第二乐章表达了18次提醒和难以分离,第三乐章是最悲痛的生离死别时刻,而最后一个乐章表达的是”

音乐已经停止,近藤缓缓的站起身来,台下一片寂静,只有女孩清晰的声音传来。

“而最后一个乐章表达的是,即便是生不能相依偎,那么死后也要化作彩蝶双飞。”

如果说刚才的钢琴曲只是描述了故事的冰山一角,而这场华丽的古筝与小提琴表演则是完整的叙述了整个凄美绝伦的爱情童话。

帷幕缓缓的拉上,直到紧紧的合上。台下观众才刚刚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谁的掌声响起,便瞬间带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观众都已起立,似乎不知疲倦的鼓着掌。

本章已完,请看下面小颜的话

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只是希望有个人进入我的心扉。

天空有些阴霾,月亮也似乎不见了,像是要下雪的样子。迹部景吾斜倚在树下,身边并没有常年跟随的桦地。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看起来熟悉无比,可是却与那晚的神采有着天壤之别,是冰帝的学生呐。没有肥大的垮裤,没有单薄的抹胸,只是一身普通到极点的冰帝校服。

你,还真是有着不同面目呢。

“怎么了,不像平常的你啊。”忍足看着眼前的迹部景吾,语调轻松。

“怎么,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抬眼看着忍足,迹部脸上竟露出不同于往日的淡淡笑容:“看来你并不为刚才的演出失败而沮丧。”

同样的笑了笑,“刚才的演出么?青学的演出策划确实高招,竟然想得出用小提琴代替钢琴,用古筝代替小提琴。我承认确实是我输了,不过应该还有输得比我更多的人吧。”

没有说话,迹部与忍足一起有些沉默的站着,虽然忍足说得很轻松,实际上内心也是很不舒服的吧,毕竟刚才,就算是完全不懂音乐的人,也能听出这两场演出之间的差别。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只拿到谱子的最后一章。

“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了迹部与忍足的沉默。两人同时往前方的树林中看去。

冰帝学院校园里的路灯完全的映出了铃木雪樱难看的脸色,对面站着一个个子瘦高的男生。

男生的声音有些诺诺:“对不起雪樱,那天那个女孩的包里确实只有那一片谱子。”

“你这个笨蛋,让你做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铃木雪樱面带藐视的看着面前的高仓。

高仓失色的看着她:“什么,可是雪樱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帮你做这件事,你就和我交往吗?”

“住口,我怎么可能和你交往,我哪怕连一丁点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一直是迹部。”看看眼前面色苍白的男子,铃木雪樱心中满是厌恶:“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哪点比得上迹部,他的家世,他的才华,他的样貌。你高仓,哪点比得上。”

“够了。”一声重喝打断了铃木雪樱的话,迹部的心里突然变得很烦躁,看着面前在看见自己后变得面色全无的铃木雪樱,挂上冷笑:“铃木雪樱,本大爷的名字希望不要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记住了,我只说这一遍。”

说完,迹部景吾转身朝着冰帝大门走去,今晚在冰帝学院华丽喧闹的气氛中,他似乎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家世,才华,样貌,他无所谓。

“景吾,你听我解释…”面色苍白的铃木雪樱急急的想追上去,却被忍足拦住了脚步。

忍足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的微笑,此刻在他脸上唯一的表情便是冷冽:“够了吧铃木雪樱,你难道没有听到迹部刚才的话。”

“你,你凭什么教训我。”铃木雪樱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份恼羞成怒。

“我懒得跟你说什么,只是今晚承蒙你所赐我忍足侑士和冰帝学院所受到的一切我想你应该为此付出一些什么代价吧。记得尽早办理转学手续吧。”说完,不再管铃木雪樱的反映,他也朝门口走去,他需要一些什么来发泄一下今晚的郁闷。

忍足的话犹若一盆冷水浇在身上,铃木雪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她从来就是冰帝学院的公主,从来就是高高在上,从来就是认为只有自己才能配的上迹部景吾那种王子。

“远山景,都是你,都是毁了我应该拥有的一切。”今晚本来应该站在舞台上接受众人的欢呼的她却落到如此下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恶毒的言语还有那狰狞的面孔似乎就连月亮都有些害怕,刚刚露了点头,随即又躲回到厚厚的云层中。

天空,已经开始飘起泠泠的小雪。

听着台下经久不息的掌声,远山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与同在台下等候的相田麻衣,江户川明美忘情的拥抱。

“我知道她们一定能做到的。”相田麻衣一向冷静的表情没有了,却而代之的是激动地热情。

“她们过来了。”远山景看到了走过来的近藤优叶与筱原千寻。几人再次击掌相庆。

“筱原千寻同学。”一个有礼貌的女声打断了她们庆祝。转头看去,是个年纪三十出头的女人。

“我是筱原千寻。”礼貌的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

“是这样的,我是东大音乐系的导师千崎秀子,今晚很荣幸听了你的演出。结束后,我找到了神老师,据他说你是青学高等部三年级的学生,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有了报考哪一所大学的意向,如果没有我希望你能报考东大,我很高兴做你的导师。”千崎秀子笑着回答筱原千寻眼中的疑惑。

“真的吗?竟然是千崎老师,我简直不敢相信,谢谢老师,我一定努力考到东大。”筱原千寻看着眼前的千崎秀子,激动的捂住了嘴,再怎么成熟的中学生,在看到自己的梦想如此接近时都会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踏着地上薄薄的积雪,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们高兴的神色。远山景突然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原来成功最让人感到愉快的不是得到的欢呼,不是那些所谓的名誉,而是伙伴们的笑容。

突然,面前的女孩子们停下了脚步。

“呃。”心里有些思绪的远山景差点装上前面筱原千寻的后背。“怎么了?”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就连筱原都耸了耸肩膀,看着面前有些诡异的场面。

从筱原的身后探身过去,才看见前面竟然是立海大的仁王雅治,只是他对面的冰帝学院的女孩子似乎正在哭泣‘

“呐,就这样吧。千代,我们分手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仁王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似乎严重的打击了女孩,女孩哭着跑开了。

原来是分手场面啊,不过话说回来,仁王雅治的女朋友,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女友竟然是冰帝的女生,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远山景有些发呆,却看到近藤优叶慢慢走了过去。

转头看见一群青学女生的仁王有些讶异,随即方才似乎在女生哭着跑开后有些片刻怔忡的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的一贯的笑容,正待开口说话,却看到那个似乎是一年级的女生向他走来,好像是最后一场演出时出场演奏古筝的女孩。

“你,有罪。”看着仁王,近藤优叶缓缓的说出这三个字后,在仁王及众位学姐惊讶的目光中转身向着冰帝的校门走去。

“哈?”小声的惊讶,互相的对视,远山景及其他几人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不解还有不可思议,那个平日里怯怯的女孩竟然面对着立海大的学长说出了这三个字,不过没有时间多想,她们还是立刻追了上去。

只剩下仁王雅治,有些呆呆的看着那个远去的小小身影,抬头看着这天空中飘洒的雪花:“这好像是今年的初雪呢,我,有罪吗?似乎的确是。”

心被蛊惑。所以,不是我忘不掉,是我不肯忘。

气氛有些诡异,大家自动的默不作声。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微笑着的身影。

“可以把小景借给我吗?”温柔的声音,温暖的笑容似乎让这阴霾的雪夜明亮了许多,似乎也不是那么寒冷了。在这雪夜中就像是躲在云层后默默看着人间的天使,只是天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自愿折去一边的羽翼。

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微笑着的不二,只到身边的女孩们嬉笑着把她推到他的身边,远山景才有些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