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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姑娘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就不怕遇到采花贼?”

猛然出现的男声调笑,让花未眠心口一紧!

“是你?!”

她扭头一看,换了一身银鼠灰毛长衫的云重华正从打开的窗格上落下来,见她望过来,眯眼灿烂一笑,她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手不着痕迹的从银镯上拿开,“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他抿唇笑,极其自然的过来坐到她对面,“你们家院墙虽高,但是我会功夫,翻墙进来看你,是绰绰有余了!怎么样?我说过要来看你的,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嗯?”

“惊是惊了,喜却没有!你这样翻墙进来,若是被人发现了,是很危险的!”

她面色清淡,起身到衣架上寻了件披风披上,“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不请自来,那这采花贼倒是方便的很!”

“眠姑娘,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云重华眸中光亮一闪,故意忽略她的不悦,弯眉笑道,“我翻墙进来,绝不会惊动任何人的,你们家的那些家丁和小厮,他们也是抓不住我的!”

“不过说起这个采花贼,眠姑娘大可放心好了!你们家是大户人家,那么多人守着呢,要甩掉那些家丁小厮还有婆子们进来,何况,也难遇到姑娘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该称我一声嫂嫂的吗?还有,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自己,上次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再被她们无聊的诬陷!”

花未眠冷着脸,懒怠与他废话道,“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我过来跟你说说话!”

他的神情分明跟前几日已经不一样了,说话带笑,眉眼里透着丝丝宠溺,也根本不把她的冷淡放在心上,只听到那一声嫂嫂却又皱了眉,“眠姑娘,你可别哄我!你当我瞧不出来么?上次我都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你厌恶云之凡,每次提到他,你眼里可不是新嫁娘的欢喜,就连将要嫁人的雀跃都没有,一点儿都不像要成亲的姑娘该有的模样,就连你说要我叫你嫂嫂,你那眼神都是冰冷的,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眠姑娘,我觉得,你有心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被他看破,花未眠心里一动,瞧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认真:“你就为了说这个,你就夜里翻墙过来找我?”

“嗯!”

云重华认真的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她,抿唇道,“眠姑娘,这个还不重要吗?我娘说过的,姑娘家这一生,嫁人是最最要紧的事儿了!我知道我爹他们来了,我还知道明儿你要去见他们,可是,你不能嫁给云之凡的!”

女子成谜

“云公子,你知道你自个儿在说什么吗?”

花未眠微微抿唇,却没笑,“半夜闯入女子闺房,又说的这些混话,你是觉得,我性子太好随你如何,是吗?”

“眠姑娘,你知道我娘为什么不入侯府么?上次你还问我,为何我爹不能休妻,那天没有说完的,这会儿说到这里,正好也能让姑娘知道知道,”

云重华没理会她的话,只缓缓的道,“我娘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家只她和我舅舅两个子女,都是嫡出,我外祖父外祖母一生相亲相爱,所以我娘自小就很幻想她将来的婚事是怎样的举案齐眉,我娘她比我爹小了十多岁,她说当初喜欢上我爹纯粹是个意外,可偏偏两个人就是相爱了,她说,就因为我爹,让她一世一双人的幻想破灭了,可是她一点儿不后悔,她不会因为自己爱上我爹,就委曲求全做个妾,做个侧室,她说,爱是爱,尊严是尊严,身份是身份,都得分的清清楚楚的。”

“她能够因为爱跟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却不会为了爱嫁给这个男人,然后和一堆女人成日里在后院争风吃醋。”

“眠姑娘,而我爹不休妻,是因为侯爷夫人是清河王的郡主,得皇上垂爱,得封了个敏德公主,后来嫁给我爹是老侯爷做的主,敏德公主泼辣强悍,刁钻乖僻,身份摆在那里,他根本没法儿休妻!这公主自持身份高贵,颐指气使,只准我爹有几个通房丫头和妾室,断不准立侧室的,因此侯府里,只得云之凡一个嫡子,剩下的,都是几位庶出的小姐了!我爹和我娘的事儿她知道了,她不许我娘进门,为妾为侧室都不准,更不将我列入云家族谱,我娘自然更不会委曲求全去求她,就带着我回了江州!”

花未眠抿唇:“你究竟想说什么?”

“眠姑娘,我娘是这辈子都不能跟相爱的人长相厮守,而我不希望你这辈子都跟不爱的男人长相厮守!何况云之凡在侯府,姬妾数十人,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水月寺的一见倾心,那定是他骗你的!他看中的,是花家的产业,是花家的富贵,不是眠姑娘你!”

云重华深深的望着她,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不如将心里话一并都说了,“我那日在院外瞧见你惩治刁奴庶妹,你虽是嫡出,在这府中却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你从前性子温和软弱,想必是受了不少苦的!这几日明明一改往日作风强硬起来,在府中立威,我便觉得你不是那种唯唯诺诺不懂得为自己筹谋打算的女子,为什么会甘愿嫁给云之凡这样的人呢?”

“眠姑娘,你心里,有没有想过要退掉婚约?”

云重华顿了顿,眸底闪着微光,“另外找寻一个疼惜你,懂得你的好的人成亲?”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

花未眠眸光淡淡的,“你能来跟我说这些,我还是要多谢你,这些事,我自己能应付,我也能处理好的。”

她的眸光清亮带着浅浅的疏离,眼底却有着一层薄雾,遮掩了她心中所有的想法和真实情绪,云重华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越发像是一个谜,一个他猜不透的谜,他明明在这两天去调查了她所有的事情,心中对她的遭遇触动于心,却仍然像是不了解她一样——

他的心中翻涌着一股冲动,他想要去深入了解她,想要知道谜底,想要去明白她!

至少,让她不必这般辛苦,什么都独自一人承受…

他张了张嘴,还待要说话,外头却忽然有了人声,帘子一响,花未眠一瞧,是青芽端着首饰回来了,再一瞧,他坐过的地方空着,窗格却大开着…

眸光幽暗,久久不语,她怎么会不想退掉婚约!

但是她要的,不仅仅只是退掉婚约,她是要将云之凡和花雨霏的勾结公之于众!

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让他们身败名裂!

她心里的恨,是要用鲜血和性命才能抚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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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刻薄

夏氏端坐首位,见花未眠被人簇拥着进来,只撩了撩眼皮:“站下,让她一个人过来。”

“原本,这未来的媳妇是不该提早见公婆的,可你,不是我挑中的媳妇,我来此,就是要相看相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凡儿这般喜爱,还非你不娶?”

夏氏就是清河王的郡主,后来得封敏德公主,花未眠前生,未曾见过——

今次来私宅,是她的奶娘陆家的带着丫鬟婆子们陪着她来的,她上前给夏氏请安,默默的打量临淄候云鹤,云之凡站在一旁,热切的瞧着自己,她微微皱了眉,垂眸,眼底划过厌恶!

“手伸出来看看,嗯,细皮嫩肉的,保养的不错,嗯,裙子提拉起来,我瞧瞧,嗯,唷,怎么这手背上还有伤?”

夏氏瞧了瞧,面色极为冷淡,甩开花未眠的手,厌烦的挥挥手,让她站远些,瞧着她的眼底有鄙夷,“你也不是正经的官家女子,父亲的宣抚使,是捐钱得的,家里的产业倒是遍布江南,这门亲事,我本来是不答应的,我们凡儿是什么身份?我是公主,他是公主的儿子,是清河王的外孙,找什么样的女子不行,偏偏要娶你这样的商家女子?但是,他既然说了要娶你的话,侯爷也应了,这门亲事也算是定了,我也就不说别的了,只告诉你几句话,待进门之后,若做不到,我就替凡儿做主,休了你!”

花未眠微微一笑:“请公主赐教。”

“与你祖父商议好了,婚事十五日之后就办了,你就跟着凡儿回临淄去,你祖父的意思,是家中的产业生意都给你做陪嫁,另外还有十万两银钱的嫁妆,这倒也像话,不然你这样的身份,怎么能进侯府的大门?只是你祖父的病不成了,他求我,让我待你成亲之后,还许你去打理花家的生意,我呢,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应了他,但是我有个条件,便是你嫁给我们凡儿之后,你是正房,可我也得再给我们凡儿挑个可心的官家女子做正房,与你也就是平妻了,你们生的孩子,都是嫡出,但是你的没有继承权,毕竟身份不同嘛,将来她生的,才能继承凡儿的爵位,你的孩子,能列入族谱,将来,跟着你打理你们花家的生意,也不错!”

夏氏刻薄一笑,“花大姑娘,你心里得明白,这是高攀了我们凡儿,就你这样的,若非凡儿喜欢,我还真是看不上!”

十万两银钱足够六千多家中等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花溱州一口气给了这么多嫁妆,竟还陪送自家的产业,夏氏就算再不满意这人,这白花花的银子总不会往外推啊!

先应了这亲事,将来等过了门,再摆弄了人留下银钱产业就是了!

“我知道,公主您看上的,是那十万两银钱和我们家的产业,我不过是个陪嫁而已,”

花未眠清浅一笑,不等夏氏变脸,才又道,“不过,您方才所说的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婚事真能如期进行!”

夏氏看不上她,她还看不上夏氏呢!

临淄候云鹤始终面沉似水,不发一言,花未眠瞧了他一眼,懒怠多说,告辞就出来了,眼角余光一扫,那云之凡在夏氏跟前说了句什么,夏氏点点头,他也跟着追了出来!

恶心渣男

“大姑娘!”

云之凡在后头赶着上来唤花未眠,到了跟前,俊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母亲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素来就是这样子说话的,等你嫁到我们家,做了媳妇,她慢慢的就会喜欢你,知道你的好儿,你慢慢的也会喜欢她的!”

云之凡笑的温和,眸中带着情意,“大姑娘,当初在水月寺对你一见倾心,我就到贵府求亲去了,我跟母亲不一样的,我心里喜欢的是你,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身家多少身份如何,我喜欢的就是你,大姑娘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云公子,”

花未眠面上挂着微笑,听他说的这些话,心里却觉得恶心,若不是前世见到了云之凡那丑恶的嘴脸,只怕还得掉进他那温柔的泛着情意的眼眸里,“我一直都想问你的,只是这话论理我也不该问,既然你都追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么?你就说你喜欢我,要娶我?”

“这些都不重要,大姑娘,重要的是我当初在水月寺看见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想娶你!后来我就打听你是谁家的姑娘,之后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

云之凡温文尔雅,浅笑晏晏,说的都是甜言蜜语,“你嫁给我,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爱护你,疼惜你!如果你担心母亲方才所说的那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绝不让人跟你平妻!等咱们成亲之后,我带你回了侯府,我就把我的姬妾全遣散了,让她们各谋生路去,我只要你一个人,咱们两个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多好啊!”

花未眠眸光一闪,故意试他,微微笑道:“祖父不止会给我产业,银钱,他还会给我田庄的房契地契,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你若是对我好,将来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做生意,我都教给你,这些东西也都给你保存,你觉得好么?”

“那怎么行呢?这些都是大姑娘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至于陪嫁的东西,都不重要!”

云之凡依旧是笑,可是那眼底的一丝贪婪的光亮还是没有逃过花未眠的眼睛,她心中冷笑,他说的这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见她笑,云之凡也跟着舔着脸笑,凑近了些,低声笑道:“大姑娘,你长的可真是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

忍不住心中悸动,一把抓了花未眠的手,道,“大姑娘,我喜欢你的很,我领你在这宅子里头转转,看看雪景,好不好?别着急这么快就走!”

花未眠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旁边的奶娘赶着上来扯了花未眠站的远了些:“云公子也太着急了些,喜欢我们家姑娘也不能这般情难自禁啊!这可不合规矩呢!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公子就送到这儿吧,我们就回去了!”

转了头,陆奶娘还在那儿捂着嘴笑:“大姑娘模样生的好,这见过世面的侯爷家的嫡长子今儿都闹了这笑话出来,将来成亲了啊,可见他是个疼大姑娘的呢!”

花未眠没做声,厌恶的看着自己被云之凡抓过的左手,阴着脸道:“陆妈妈别说了,快些回去罢,我要沐浴更衣!”

她不是前生傻呆呆的花未眠了,这些话,对她来说,压根没用!

一早勾结

云之凡一转头,瞧见夏氏就站在门边,一脸愠色的瞧着他,他一笑,刚要说话,云鹤却从里间出来,瞧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抬脚便走了。

“母亲,父亲是不是很生气?”

“他能不生气吗?咱们侯府可就你一个嫡子,又是长子,他打小就对你严苛,对你期望很大,指望着你能承继他的爵位,如今你倒好,你明知道咱们侯府跟甄家有默契,你将来要娶的是甄家小姐,你还非要娶花家的那位!若不是我替你兜着,你以为他能应了?”

夏氏数落了几句,到底还是舍不得责备儿子,便又缓声道,“不过你喜欢,母亲也不拦着你!何况花家虽然身份差些,但也是家大业大的,又有那些产业做陪嫁也不算掉分,将来等进了门,母亲替你摆弄了她,做个侧室妾室都行,你喜欢她都随你如何,将来总是要替你迎甄家小姐过门的!那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怎肯与这商家女子平起平坐?”

“母亲能帮衬你,但是承袭爵位这种事,还得你父亲说了算,你可别忘了,这江州还住着那狐狸精和那狐狸精的儿子呢!我虽拦着不许她进门,也不是她的儿子列入族谱,但你父亲可心疼他们,对他们比对你我还亲!所以啊,你还得让你父亲高兴,事事顺着他的意思,娶了甄家小姐,他高兴了,自然会让你承袭爵位的,毕竟,那个狐狸精没有我的允许,是不能入府的!”

云之凡点点头:“母亲思虑的极是,儿子知晓分寸的!那个野种可不配跟我争!母亲了解儿子,儿子这次执意要娶花家小姐,和母亲是一样的心思,那花家的产业生意遍布江南,是一块肥肉!儿子凭借这个谋取到朝廷的差事,成了皇商,何愁父亲不给我爵位!”

夏氏一叹,撩起眼皮冷哼:“倒是便宜了那花家姑娘,平白的能以正妻之礼嫁给你!瞧那个狐媚样子,性子还傲,看等到了府中,我如何摆弄她!”

“随母亲高兴便是!”云之凡倒也不在意这个,府中姬妾众多,母亲闲时打骂也是有的,不过女人而已,他是侯府嫡子,三妻四妾的也很正常!

——

打蘸,是在观里让道士设坛念经、做道场、行法事,以求神灵保佑,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打蘸就是大搞排场,很是铺张。

花未眠跟侯府嫡子订亲,本就是大事,周氏选的清和观,也是花府素日里常去烧香拜佛的地方,这日正好天晴,周氏亲自带着人,一府的公子哥儿、夫人姑娘、亲戚女婿,仆人丫鬟、婆子媳妇,统统跟着前去,浩浩荡荡,热闹非凡。

这样大的场面,云鹤跟夏氏自然也要带着侯府的人去参加的——

打蘸须得好几日,才闹了一天,众人酒足饭饱,俱都散了,各自到住处安歇。

花未眠刚回了屋子,不消片刻,浮白便推门进来:“大小姐,芸烟来回话了,一切都如大小姐所料,云大公子出了清和观,又瞒着众人转了回来,这会儿瞒着人去了二小姐屋里!”

“他们果然一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花未眠低声冷笑,“浮白,我要你做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苟且之事

“大小姐放心,”

浮白道,“这清和观的张道姑,七十多岁了,鹤发童颜的,就爱喝咱们茶庄里的青茶,我已按小姐吩咐给了她顶尖儿的青茶,够她喝一年的了!如今,二小姐就被她安排在天香楼住着,有了这青茶,张道姑什么也没问,她说,二小姐住的那一间有个隔断,外头瞧着是墙,其实里头是屏风,能瞧见外头,但是说话走动,外头都是不知道的!她说她只能做这些,别的就再也不能了!这本是道观里的秘辛,用处她不能说,但是看在这青茶的份上,她可以悄悄借咱们用用,她是不知道大小姐要用的,还求我给她保密!”

“嗯,她能做这些就足够了!我本来想着只要能偷听的屋子就好,没成想还有能看见的,想来,这隔断的屋子也不是什么好的用处,咱们借了她的地方,大家各取所需,也无需说的那么清楚,我现在就过去,你和青芽不必跟着我去了,叫芸烟也回去,我自己去就成,”

花未眠眸光冰冷,“有一件事情,我须得自己去弄清楚,你们跟着也是碍事,就守在这里就成!”

天香楼。

“别碰我这儿,疼着呢!那个践人真该死!我用你教给我的法子去治她,竟然被她给破了,最后我自个儿还惹的一身伤!你是没瞧见,那个践人如今在府中得意着呢!我今儿还瞧见你跟她眉来眼去的,之凡,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别忘了,咱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骗她的事儿告诉那个践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花家的产业!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许你得到!”

花雨霏衣衫不整的窝在云之凡怀里,忿忿道,“老太太如今对我和我娘远着了,对我也不怎么上心,她到底还是自私,只想着她自己和周家!拿我和我娘当棋子使!我才没有那么傻光听她的摆布!那个践人若死了,游氏也死了,我就成了嫡女,我娘就是正妻,老太太就得听我的!之凡,到了那时候,我自然记得你的好,到时候咱们两个一同掌管花家产业,之凡,你得让我做侯爷夫人的!”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当初在水月寺,可是雨儿你来找我的!那时候我不就说了么!你比你姐姐强千万倍,我就喜欢你这样懂男人想要什么的女人,再说了,你要的不过是个侯爷夫人的位置,我要的不过是花家的产业,咱们两个各取所需,挺好的呀!我怎么会不帮你呢?你叫丹雪悄悄递信给我,我就来了,你放心,我是我啊,哈哈…反正她是怎么也活不到成亲那一日的!”

云之凡笑的柔情蜜意,在花雨霏耳边不知悄声说了什么,惹的花雨霏轻笑娇喘不止,不安分的大手不住揉搓怀中的女子,“雨儿,你可真香!好人儿,我想了你好些日子了,咱们别管那个践人了,让我亲亲你,摸摸你,你今夜给了我吧?好不好?将来,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还在乎这一晚上两晚上么!你放心,她的死期不远了,等她死了,咱们就能成亲的!”

“…瞧你这急色的样儿,没出息!啊…你轻些,我可是头一回!”

屋中淫/声/浪/语响成一片!

二人甘柴猎火,一点就着,云之凡得了手,自然不肯罢手,耸动着身子就扑在花雨霏身上行那芸雨之事,花雨霏半推半就,二人也就成就了好事!

花未眠在隔间里看的清清楚楚,都说女生外向,今儿算是见识了!

这一对心怀叵测各有私心的狗男女,果然是在水月寺那里就勾结上了的!

她证实心中猜想,眸底冰冷如霜,云之凡左右逢源打的一手好算盘,就算花雨霏真的嫁过去了又能怎么样!

等到了侯府,夏氏岂会放过她!

等她将这二人苟且之事公诸于众,退掉婚约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事有突变(加更)

花未眠最后冰冷的瞧了一眼屋内欢爱的男女,沉眉出了屋子——

到了明日,等真相大白之后,看他们还如何逍遥快活!

趁着夜色回屋,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念头一闪,她已经推门进来了,鼻端闻到一股甜香,身后就有男人抢上来攥住她的手腕和胳膊不许她动弹,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捂嘴逼迫她咽了下去!

搂着怀中软下来的女人,黑暗中,有淫邪的男声在说话:“大哥,那娘们果然没骗咱们!花府在清和观里打蘸,还有这么标致的小姐在这里由咱们哥俩快活呢!哈哈哈哈,大哥,你快看,药效发作了!这小娘们身子软了!”

“去去去!小声些!你非得让人知道咱们悄悄摸进来的勾当是不是!”

另一男声道,“你快去外头守着,完事儿了我换你来!”

“诶!好!”

花未眠被迫吃药,浑身无力,胸腹恶心,听这二人说话,心念电转早已明白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了,屋中燃着迷/香,浮白和青芽皆被迷倒胡乱躺在地上,这两个陌生男子一直在这里藏着,等着她回来一击即中,分明是有备而来!

方才听云之凡和花雨霏说她的死期到了,她还在想,这都悄无声息好些天了,那些盼着她死的人,怎么还不出手,原来是应在这里!

府中不好作怪,倒是在这里埋伏了人,等着要歼/污她,毁她名声,再要了她的命!

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淡了药效,灵台清明些许,唇角勾起,微喘:“大哥,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小姐你的声音真好听,来,大哥抱着你到床上来,大哥告诉你啊,大哥是爽死的!哈哈哈哈——啊——”

花未眠扯了被褥捂住那男人嘴巴,早已将右手银镯褪下来,手一抹,机关启动,食命茶蛊爬了出来,随着她心念杀意一闪,那虫子爬进男子口中,只一口,就让那男人头一歪命丧黄泉!

“大哥!你怎么了啦?你——”

还是同样的!

食命茶蛊一口下去,蛊毒遍布全身,闯进来的男人亦是毙命!

借着月光,花未眠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两个倒在血泊里死透了的男人,收了食命茶蛊,戴好银镯,这才微微喘了一口气,方才危急之中迸出一股力气,现在药效越来越厉害,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一脚踢翻了香钵,迷香撒了一地,她撑着将窗沿推开了些,外头冷风灌入,屋内甜香淡了些许——

紧抿唇瓣片刻,眸底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坚毅,带着寒入骨髓的冷漠,褪下左手银镯,啪的一声匕首弹出,她想也不想,直接就往手臂上割了一刀!

顿时,长长的伤口,鲜血涌出!

她极用力,从手臂到手腕,鲜血在莲藕般的手臂上奔涌,一刀刀的伤痕,鲜血盖住了柔嫩的肌肤,也割开了那鲜红如血的守宫砂!

“眠姑娘!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有人闯进来,一把想要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却被那满手的鲜血吓的松手,生怕弄疼了她,只是眼里,是不容错辨的心疼!

云重华本就是不放心她,趁夜来瞧瞧她,哪知道翻墙翻窗进来之后,看见的是这般狼藉匪夷所思,又叫他心疼万分的场面!

“你!你这儿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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