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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已基本了解和知道云之凡对自己的情意了,自己不过是处置个花雨霏和云之凡,他都为她奔走筹谋至此,若是告诉他,她只能活三个月的时间,他不暴走崩溃才怪呢!

这是地府阎王定下的事情,无可更改!

她可以重生,可以复仇,可以一切都重来,但是阎王也言之凿凿的告诉过她,若无他的允许,她的命,谁也改不了!

“那你说的没时间了,是什么没有时间了?”

对于她的话,云重华信以为真,可是对于这个她没有回答的问题,却一直耿耿于怀!

“因为…”

花未眠心里一突突,面上却神色未变,她之前故意避开这个话题的,没想到他还是要刨根问题,紧追不放,还好脸上笑意出来的时候,想好的答案也出了口,“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这次重生,是好不容易找阎王换来的机会,我不想浪费,也不想失去或者虚度年华,所以呢,我一心只想着怎么样复仇,怎么样保住花家的产业和生意,怎么样不受坏人欺负,倒是从来没想过会再去谈情说爱什么的!你也知道,前生云之凡将我伤的彻底,我今生本来准备孤独一生,没有打算再去找人相爱的,所以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还没有想的很清楚,也没有想好,因此也就跟你说我没有时间了,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你明白了吧?”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没有时间了呢!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害的我胡思乱想了好久,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没时间了!”

云重华一眼的笑,“眠姑娘,如今你肯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是不是证明,你准备接受我了?对了,你还把这些事情告诉谁了?不会不止我一个人吧?”

“我重生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告诉别人了!一则我是怕人担心,二则我觉得再告诉别人也不好了,毕竟人心隔肚皮,说不定有人就会利用这件事做出伤害我或者伤害我家人的事情来!”

花未眠望着他,微微一笑,“坦白说,我决定告诉你,也冒了很大的风险,但是这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相信你,愿意信任你,愿意相信你给我的坦诚,并且我也愿意给予你同样的坦诚和信任!你说你喜欢我,我想,即使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也是不会伤害我的!如果我把我重生的秘密告诉你,能让你安心,让你放心,让你解开心中许多的疑惑的话,我愿意这么做!”

“眠姑娘,你真是太善解人意!”

云重华眸中笑意渐渐加深,又是一眼的欢喜,“太惹人喜爱了!”

他正说着话,又要扑过来亲她,花未眠这次早有准备,一早闪身,他倒是没有扑到,自个儿也不介意,随意笑笑,挤挤眼,又跑回去坐下来!

对于他这偶尔热情过头的举动,花未眠倒也是习惯了,唇角带了一抹笑意,抿唇微微沉了声音:“云公子,你知道了我重生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再告诉别人,但是,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么?你真的能接受吗?你听完之后,对我的感觉,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我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如果不能接受带着这样秘密的我,你可以直接对我说的,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样也就不太好了!”

“不必要的误会?什么样的误会?”

云重华抿唇一笑,他分明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却非要刨根问底的!

花未眠抿抿唇瓣,眸光清澈,定定的瞧着他,直言道:“我是怕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却因为这件事对我疏远,不喜欢我了,那我岂不是吃亏了吗?如果你不计较这件事情,还这样继续喜欢我,对我好的话,我喜欢上你这样才是正正好的啊!”

“你这个惯于算计人心的小狐狸!竟连一点亏都不肯吃!”

云重华含笑低叱一声,细长眉目里却含着几分宠溺,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前世笨笨呆呆的样子,性子绵软温吞,今世强势霸道,又这般会谋算人心!你对她们这般倒也情有可原,谁让她们个个儿都欺负过你呢!我又没有欺负过你,还把你放在手心里当个宝儿似的疼宠,你倒好,连这点亏都不肯吃!真是个吝啬鬼!”

随即望着她懒懒一笑,“你放心好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绝对不会停止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又撇撇嘴暗自嘟囔,“免得哪天错过了你喜欢我的时候,那我才亏大了呢!”

复而又含笑认真的望着她道,“眠眠,关于你重生的这件事,在我这里,入我耳也就烂在我心里了,绝不会再有旁人知道的!至于旁的,你根本不用担心,就像你之前说过的,身份不过是桎梏,在你眼中并不重要,那么你重生的事情,在我眼中也并不重要,它只会让我更爱你,更疼惜你,绝不会有损我对你的感觉的!毕竟,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别的没有什么相干!”

“恩恩…”

花未眠含笑点头,她确实没有看错他,回过味来之后就是一愣,“你怎么唤我眠眠?”

蹙着眉头,有些不悦…

太亲密了些吧!

就连游氏,都只叫她眠儿的!

云重华却是一眼的笑,回答解释的理所当然:“你告诉了我你的秘密,我觉得咱们两个的关系比朋友还要亲密一些,虽然达不到两情相悦那样的程度,但是我觉得叫你眠姑娘太生分了些,思来想去,还是叫你眠眠比较好!你也改一个嘛,不要叫我云公子,多生分呀!”

“我不改!”

花未眠断然回绝,“我觉得云公子挺好的,有礼有节有规矩!你给我听好了,咱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这么叫着也就算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若是有人来了,你不许这么叫!你还得规规矩矩的叫我眠姑娘,听到没有!”

云重华懒懒的应了一声,忽而又是一眼的笑,眉心一动刚要凑过来说话,外头浮白挑帘便闯了进来:“大小姐!这回真是不好了!芸烟在外头找,没有找到二小姐跟云公子!青芽和我带着人在园子里找,也都各处没有踪迹!什么都没有找到!人都没有,就更别说供词了!太爷在家,原本前头我们是不敢去惊动的,但是方才我和青芽两个悄悄带着两个小丫鬟去前头也找了,各处都还是没有,就连老夫人的院子我们都偷偷在外头瞧过,什么都没见着!大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

浮白一通话急匆匆的说完,再抬眼一看,才瞧见云重华站在旁边,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忙行礼道,“原来云二公子在这里!云二公子好!”

浮白跟青芽同是花未眠身边的大丫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挺好的,浮白只在角门外那次的时候,见过云重华昏迷的样子,但是当时天色昏暗,天上又下着小雪,当时情形又很忙乱,实在是瞧的不大清楚,后来青芽又发现有人窥伺,那一声喊,她就早忘了云重华的样子了!

而后来几次两次见面,也都是青芽跟着花未眠去的,而云重华翻墙进来寻花未眠,恰好碰见的又都是青芽,所以这浮白倒是一次也未正经瞧过云重华,只是私底下听青芽提起过!

两个丫头私底下咬嘴说起来,青芽就提了那么一两句,说起云重华翻墙来看花未眠的事情来,青芽还打趣,说这位云二公子对大小姐殷勤的很,总是翻墙来看大小姐,就笑说浮白迟早也能遇见的!

这才说完没两天,浮白可巧就遇见了!

浮白自然想起前事来,视线在花未眠和云重华身上来回一转,忍不住捂嘴无声笑起来!

云重华瞧见这丫头比青芽来伶俐些,眉眼之间又透着几分沉稳,知道这是花未眠的另一个大丫头浮白,便勾眉笑道:“好丫头,果然伶俐的很!”

他这边刚说完,外头青芽又跑进来了,见到云重华在这里,只愣了一下,行礼之后忙望着花未眠道:“大小姐,太爷那边使唤人过来了,说让你过去一趟!”

浮白听了却有些担心,一眼望过来:“大小姐,是不是之前的事儿哪个不长眼的吵闹到太爷那里了?太爷这会儿叫大小姐过来,只怕不好吧?”

在浮白和青芽眼里,担心是正常的,这边正急的不行,花溱州却又来叫人,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花未眠听了这话,与云重华对视一眼,面色未变,抿唇道:“你们不要紧张,没事儿的!”

顿了顿,又吩咐道,“浮白,你叫人把外头还在搜检的人都撤回来吧!让她们都各自歇息去,这事儿我心里已经有着落了,不必再找了!各处巡视的人也叫她们不必找了,上夜的婆子们也都各自熄灯睡罢!免得搅的各处不安!青芽你现在就去外头跟芸烟说,让他也不用在各处去找了,该歇着就歇着去,这事儿我自有定论!不用那么着急了!”

“嗯,就这样吧,我现在就过去祖父那边!”

青芽和浮白听了,虽是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当即就撩起帘子出去了!

花未眠转了头,看向云重华:“光顾着跟你说话了,她们还在外头乱找我都给忘了,这下好了,惊动了祖父,他还病着呢,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把我叫过去,想说些什么!我猜啊,应当是跟你说的是差不多的话,他大概还不知道你跟我说了,瞧浮白她们的阵仗,大概知道我是气着了!”

“眠眠,我之前因为你的事情,冒昧去找了太爷,他虽然没有说我,但是我瞧出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当时光顾着关心你了,也没有多留意我说的那些话,后来商量出来办法之后,我就去找我爹去了,也没顾得上多跟太爷说说话!想必这会儿是太爷听见了动静,怕没人跟你解释,就喊你过去了,这也是关心你呢!太爷这会儿闲了,回过味儿来,估计还是会想起来了,我瞧着,他应该是不喜欢我翻墙来看你,这会儿叫你去,如果说起我,请你千万记得替我美言几句啊!”

云重华还真是给她作了几个揖,很是认真的模样,“我觉得太爷是个好人,他如果能喜欢我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就有能在你面前为我说好话的人了!对了,眠眠,我瞧着他精神还是不大好,也不知是什么病呢!这样吧,回头我在家里给他弄些提神养气的盆景来给他养着,年纪大的人,多瞧瞧绿色是好事儿!我觉得太爷屋里太素了些,年纪大的人,太素净了可是不好,又没个摆设的!他如果不喜欢金玉之物,花儿也不喜欢的话,那些绿矮松还是不错的,等我回去挑了就给你带过来!”

花未眠心中一动,想着花溱州时常觉得气闷,又想着花溱州的屋子也确实是太素了些,像个雪洞一般,有些绿色的有意境的盆景在屋里头放着或许真的会好些,便点点头道:“这样也不错啊,你若有心,带些来也好,先拿过来放在我这里,我瞅着时机正好的时候就拿过去摆着!祖父这个人脾气也有些怪,一板一眼的很认真,他屋里头的摆设是轻易不许人动的,我还得跟他说好了,才能动!”

刚要出门,回头看了云重华一眼,“你怎么不走啊?我正要看祖父,你事儿也听了,话也说完了,那就赶紧走啊!”

云重华撇撇嘴,看了她一眼,本来站的好好的,却又一屁股坐下来:“我累了,我在你门外猫着守了半晚上,我容易么我!好不容易等到芸烟来砸门叫醒你,我才进来跟你解释,这会儿话说完了,你就让我走啊!我要歇会儿,我不走了,你自个儿走吧!”

这人什么性子啊!

花未眠懒怠再管他,直接就出了门,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话:“我可不管你怎么着!这会儿可是夜深了,我这里可不是随便歇着的,要是被人瞧见了,你这辈子都甭来见我了!你赶紧走啊!我回来之前,你必须走啊!”

云重华挤眼一笑,瞧着她撩起门帘走了,他顿了半晌,唇角挂着笑,也翻墙走了!

——

花溱州房中。爱夹答列

花未眠踏进房中时,一眼瞧见嫣红等好几个通房丫头侍立在侧,微微皱眉,祖父老了,倒是越发喜欢新鲜娇嫩的女孩子围绕在周围,这大概是老些的男子戒不掉的通病吧!

“眠丫头来啦!快坐下!”

花溱州靠在床柱上,望着她笑,又对着旁边侍立的嫣红等人挥挥手道,“你们都回去罢,眠丫头来了,我跟她说说话!”

花未眠的眸光一一略过嫣红等人的娇嫩面庞,这几个年轻通房丫头里,肯定也有周氏的人,只是未曾过了明路,不过外头有浮白青芽守着,她倒是不担心有人偷听的!

“眠丫头,霏丫头和云家公子的事儿,是我和临淄候做了主,将他们俩一块儿送到临淄去啦!我知道你心里头委屈,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啊!再者说了,那云家公子的身份不一般哪!侯爷夫人是公主身份,她又是清河王的女儿,这云家公子便是清河王的外孙,咱们花家不过是个商贾之家,惹不起啊!这多少代的基业,也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花溱州苦口婆心,句句命中要害,说的比云重华简单多了,却更是犀利,“眠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些时日,不,这些年,花家上下,都让你跟你娘受委屈啦!可是啊,这自古成大事的人,哪个人儿不要受点委屈啊!何况你是个女子,你娘是个女人,这女人哪,生下来就是要受苦的,从小时到老了,这得受多少苦啊!你也不能发脾气啊,你得忍着,你得挨着,你得修炼你自个儿,等修炼好了,也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啦!”

“祖父,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不能瞒着您,这些年,我不是都忍着的么?前一阵儿,我觉得我修炼好了,这不就不得已出手了么?如若不然,这会儿我也就见不到祖父了!只是二妹妹这件事儿,我做的确实欠妥,倒是让祖父和侯爷费心了!”

她自然知道花溱州说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就算花雨霏和云之凡这件事,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花溱州病着,她也没必要白白顶撞他让他生气呀,所以也这道歉认错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的,“这深夜将祖父劳动起来,我实在心里不安,这事儿也都是我闹的,祖父要骂要怪罪,都由我一人担着,可不要怪罪我的人才好呢!”

“你这丫头,鬼精灵似的!听出这话里我不怪你的意思,你倒是顺杆儿爬为你手底下的人讨好来了!罢了罢了!内宅既然都交给你来管了,我怎么还会插手你的事情呢?这事儿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既然把结果告诉你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霏丫头那孩子虽是我看着长大的,平常可怜见的柔弱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却这么坏!合该她有这样的结果!她这一去临淄,给云家公子做了妾,也不是我们花家的人了,日后,就当没她这个人了吧!”

“哎,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是我的亲孙女,你说你有事儿,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自然我要是有法子,又有人告诉我了,我自然是要帮你的!只是没成想啊,你这丫头人大心也大了,有事儿也不跟你祖父商量,只一味的瞒着,若不是云家那小子跑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儿,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也幸而那云家小子机灵,心里倒也有你,就直接跑来我这里跟我说话,倒是把我唬的一跳!”

花溱州又是一叹,“我本是不操心的,只是没想到你那边的动静倒也大,我想着这么闹下去也不好,就让使唤去园子里叫你一路过来,本来这黑天路又远不该叫你跑这一趟,使唤个人去传话也就是了,可是我想来想去,终究还是不放心,就把你叫来了!这跟你一说吧,你面色倒也寻常,你这来的功夫,还没到呢,外头就安静了,我这一寻思,只怕是云家那小子去找了你的,跟你说了这事儿,所以你才不惊讶了吧?”

“是,祖父说的没错,他也是怕我着急,故来跟我说明的,祖父,他也不是坏人!”

花未眠听花溱州一口一个云家小子的叫云重华,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好像是不太喜欢云重华的感觉,便又道,“祖父,他也是好心,他是怕花家将来会受到伤害,也是怕我们跟公主府还有王府结仇,所以他才来找您的!”

“他又不是花家人,干什么这么关心花家呢?再说了,咱们跟苏家,可素来没有往来啊!眠丫头,你可别哄我,别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这丫头的心思多,却不如那云家小子对我实诚,他来找我,可是我前前后后的事儿,来龙去脉给我说的清清楚楚的!”

花溱州挑眉看着她,“眠丫头,我也有年轻的时候,那小子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是好人坏人我管不着,他对花家的好心,也仅仅是因为你在这儿,丫头,若不是你救了他,他对你上了心,他能这么热切的帮你么?他都跟我说了,说他啊,常去找你,翻墙去看你,若换了一般的小子,我早叫赖明拿了他去官府了,就因为他对花家有恩,我才没有将他送去官府的!眠丫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对花家有救命之恩,你们俩就互不相欠了!以后就不要来往了!以后也不许他翻墙来见你,回头我就让赖明封了你院子后头的角门,加派人手,不许他再来了!”

“祖父,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花未眠以为花溱州唤她来不过是寻常说说话,没几句也就散了,没想到一来,一说,说起这么严重的事情,竟还不许她见云重华了,这什么情况啊?

“有什么不好的?你若觉得对不住他,若觉得花家慢待了他,那也行,回头我备上厚礼,让赖明带着礼物代表我亲自去苏家给他道谢,谢谢他出力出主意的救了花家!但是他要是再想来看你,那就别想了!”

花溱州言辞严厉起来,“眠丫头,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才十六岁,他是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男人,家里头虽未曾婚配,但是人事总知晓了吧?难道还不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难道他没读过书吗?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天天翻墙来找你,像是个什么道理!成何体统啊!你将来是要嫁人的,你怎么能容许他做这样的事情呢?之前清和观的事情,幸而只是个插曲,是假的,也幸而未曾传扬出去,难不成你还未出嫁,就要让自己的名声毁在他手里了么?”

“祖父,不知他是不是未曾婚嫁,如果男未婚,女未嫁——”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花溱州断然打断她的话,听了这话更是生气了,“如果他未曾婚嫁,难道你还想嫁给他不成?难道你当真喜欢了他不成?眠丫头,你说,你跟他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咳咳咳咳——”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祖父您别激动,别生气!我其实也不知道他究竟婚嫁没有,我跟他吧,就是普通朋友!什么发展就到了哪一步了呀!我们什么发展都没有,我也不喜欢他!我就是跟他聊得来而已!您千万别激动,千万别生气!您还病着呢,王太医说了,您可不能激动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见花溱州气的咳嗽的厉害,也就没敢往下再说了!

她要是说出个什么不好的话来,再把花溱州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没有最好!你也不要跟他再有来往了!他对你有心思,你对他没心思更好,这样断的更干净!”

花溱州轻轻一叹,“眠丫头啊,云家这小子,祖父多少知道一点,虽跟苏家没往来,但是下午他走了之后,我就让赖明出去打听了的,这小子还没婚配,也没有订亲,跟着娘住在舅舅家里,就是那个桂花巷子里的桂花苏家!他身边也没有服侍的小丫鬟,身家倒是清白干净的很,没什么不良嗜好,有个小幺儿是他的长随,好像叫小楼吧…这小子也是不简单的,跟着他舅舅苏良梓谈成了不少的生意,他们苏家虽不入江南商会,但是提起这小子的名字,江南商会的人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他做生意自有一套,商会里的人常有跟他们家做生意的,说苏家一对舅甥联手的话,无人能敌,就是苏家的一对大小狐狸!要是说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不错,只是可惜啦!”

“可惜什么了?”

花未眠倒是从来不知云重华的这些事情,她只知道他自己口中的苏家,从来不知,原来在外界,他是这样的,而苏家,又是那样的!

“可惜他的身份配不上你!”

花溱州道,“他身家清白,倒也是个不错的小子,原本祖父给你选定的标准里面,他这样的算是极好的了,只可惜啊,他是个外室子!偏偏还是临淄候的外室子,你说,如果要是你们俩在一起订亲了,别人会怎么说呢?哦,花家嫡女跟临淄候嫡子不知什么原因退亲了,一转脸,又跟临淄候的外室子订亲了,这外头的人议论起来,像是什么话嘛!”

“祖父,他身家清白,为人又好,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要紧的?我不是说我一定要嫁给他,我只是觉得,您不该这么贬低他,不该否认他的努力,他是外室子又如何呢?他比很多嫡出的公子哥儿,要强上百倍千倍!”

花未眠有些生气,语气就有些硬,见花溱州愣愣的望着她,忙又抿唇道,“祖父,对不起啊,我有点激动!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彼此的身份,难道身份就这么重要吗?”

“眠丫头,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傻了?”

花溱州看了她一眼,“这些话,你从前是绝不会说的呀!难道你不知道吗?门当户对有多么的重要?你之前去见侯爷夫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即便我陪送给了你那么的嫁妆,那敏德公主,可还看得上你?当然了,这事儿也是那小子告诉我的,祖父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可是,咱们家这样的门第,不是普通百姓家,不是说随便让你嫁人就可以了的!你将来夫君,必须是要能担负起整个花家生意的,他必须要配得上你!配得上你的身份!他不能是个外室子,即便他再好,他也是个外室子,他这样的身份,一辈子都会给他带来污点的!眠丫头,你可要听祖父一句劝,你可千万别犯傻,别对他动心思啊!”

花未眠沉眉:“是,祖父说的是,我知道了!”

她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何况,说再多,也不能改变花溱州的想法!

她要嫁给门当户对,匹配得上她的男子…

她早就说过,身份就是一种桎梏,即便她无视它,她忽略它,它不可能自己跑没影儿了,它终究还是存在的!

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祖父亦有他自己的想法,既然谁也不能说服谁,本该互不干涉,可偏偏,祖父疼她宠她,又有病在身,她不能反驳!

在世人眼里,云重华就是他娘的一个污点,这种话,是多么的伤人!

若是他听到了,只怕是会伤心的吧?

难怪他会说,他是懂得她的,其实这个男人的心里,伤痕并不比她少的!

“嗯,这才听话啊!”

花溱州见她应了,这才高兴起来,微微笑道,“丫头,只要你听祖父的话,祖父一定会给你寻摸一个比临淄候嫡子还要好的有身份的人家,让你比所有人都要幸福!你是我们花家的嫡女,是祖父唯一的希望,你的婚事可不能马虎!你可不能像花雨霏那样,随随便便的就给别人做妾了!你心地好,将来啊,你的夫君肯定会喜欢你的!祖父保证,肯定会比那个云家小子更喜欢你!”

花未眠沉默良久,到底还是无法说出那个在嘴里徘徊了良久的‘好’字来!

也无法顺着花溱州的话说,说那句孝顺儿女最该说的话——孙女但凭祖父安排!

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抿了抿唇,脸上带着一丝笑:“祖父,夜深了,您还是安歇吧,有什么话,明儿我再来陪您说,好不好?”

“不行,我今儿没了困劲儿,就想跟你说说话!”

花未眠沉眉,瞧着花溱州的气色,比她前几日来时,又要差了许多,想来定是她这两日没来,没有喂蛊血的原因!

心里正起念,外头正巧响起青芽的声音:“大小姐,嫣红姑娘送药来了,问说若是太爷咳的话,就得喝些药压一压,若不咳的话,这药倒是不喝也可以的!”

花未眠这心里正想着呢,一听这话正正好,不等花溱州说话,只扬声道:“快送进来!”

青芽端着药进来了,花未眠接过来,挥挥手让青芽出去,然后将药碗搁在桌案上,又背对着花溱州,故技重施,口中却笑道:“这药好似还有些烫,凉凉再给您喝!”

花溱州并未在意花未眠的小动作,他靠着床柱笑道:“就说还是眠丫头最贴心!其实啊,我把你留下来,是有些陈年往事想跟你说一说,顺道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去做,所以你明儿一早就得出门,着实是没有时间来陪我说话的!因此啊,咱们爷孙俩只好今夜多说说话了!”

花未眠早已将手上的伤痕处理好,那血珠也早就融散在药汤里了,她正把药碗端到花溱州面前,听到这话,心中一动,面上含笑道:“祖父有什么话,喝了药与我说说就是了!”

花溱州不疑有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端起药碗来就一饮而尽,花未眠满意一笑,将那空了的药碗接过来,搁在一边,就听见花溱州道——

“眠丫头,我虽有你和霏丫头两个孙女,但是她是庶出,你是嫡出,嫡庶尊卑界限分明,到底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你父亲不成器,又常年不在你们身边,她亲近胡氏和你祖母,而你呢,亲近你娘和我,可惜啊,我常常也是一年就有七八个月不在家里头,也就是这几年年纪上来了,才在家里头的时日长些,你和你娘的处境,我自然是知晓的,我在一日,自然护你们一日,可我将来要是不在了呢?你们俩怎么办呢?不过还好啊,还好丫头你如今总算是强硬起来了!所以啊,有些关于咱们花家和游家的往事,还有你和你娘为什么在这个家里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也该跟你说一说啦!”

花溱州面色淡淡的,显然陷入了回忆,“你这丫头也是真能忍,明明不知道原因,却也硬生生扛了这么多年不问我,如今你也长大了,将来你总要继承家业,这些事儿,都是你该知道的!”

花未眠抿唇:“我那时年纪还小,倒也不是祖父所说的能忍,我实在也是问过,只是胆子小,不敢问祖母,只问过我娘,只是问过之后,我娘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我问过两次,实在怕她又哭,也就不敢问了,再至于旁的人,就更是不顾及这个了!如今渐渐大了,竟也没了这个心,只是如今祖父提起来,心里也存了几分好奇,祖父若要与我说说,那正是解了我心头的疑惑呢!”

她只知道,花家和游家就像仇人似的,很多年都不来往了!

要不然,若是有娘家撑腰,游氏在这个家里,也不至于这般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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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你娘还未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咱们花家跟游家的关系还是挺好的,那时候游家也还在江州做生意,他们家做的是石料生意,游家太爷也在商会里头,那时候我们还挺谈得来的,只是啊,咱们家的生意历经几代,在江州已是根深蒂固,只需要按照原本的法子经营即可,总还能够省些心力,只是啊,游家是白手起家,这石料生意是在他们家太爷手里起来的,游家太爷脾气温厚,踏实肯干,不少人都喜欢他,愿意和他交朋友,但是这生意场上的人,哪有都是好的呢?自然也有那坏人,惯会坑蒙拐骗,游家太爷性子好,被坑过不好啊!我瞧见好几次,有时候能帮的就帮着,不能帮的话,我也是没有法子了!眠丫头,这做生意啊,跟做人是一样的,别人再怎么着急,那都没用,只能靠自个儿!谁帮衬,都没用!所以啊,这游家的生意,那么些年,就一直起起伏伏的,游家四个孩子,就一直靠着游家太爷的银钱过活!”

花溱州想起旧事,眸光也变的悠远,这些事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人老了,没人说话,家里的人他瞧不上,都不愿意说,如今就只满心疼爱这个小孙女,自然是什么都肯告诉她的!

“听我娘说,外祖父前几年就病了,在家躺着,卧床不起,好似是腿脚有些毛病,不能走路了,走起来也是一跛一跛,我娘说她好些年没见到外祖父了,也不知道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我娘说起这事儿就会哭!”

“哎,是啊,你外祖父病了,我多少知道一点,他们如今在孝中,离咱们江州远着呢,中间隔着一条江,他们又存心与咱们疏远,怎么会得知他们的确切消息呢?每年年节下,游家倒是会派人来瞧瞧你娘,可是你祖母的性子你知道,她是断不许你娘跟游家的人见面的,千方百计的拦着,你娘也是命苦,竟这许多年都不知道家里的情形,也只能道听途说,或者我听说了,派人告诉她一声,也能解解她的思家之苦啊!”

花溱州又是一叹,“眠丫头,你外祖父的模样,你还记得么?你小时候啊,他还来瞧过你一次的,不过当时你还小,想必是不记得了的!这人老了,就容易想起旧事儿,我这些时日,老是会想起他来,虽说如今都不来往了,但是我这心里头愧疚啊,我想起他的模样来,就越发觉得当年那件事做的对不起他,可是这心里头越是愧疚,也越是无法,毕竟大错已经铸成,想改也是改不得了!”

“我娘那里悄悄收着外祖父的画像,还有外祖母的,有时候我娘想家了,会偷偷拿出来看看,哭上一回,她心里头也就好受了!我有一回偷偷跑去看过,外祖父的模样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小时候见过他这回事,倒是很模糊了!”

她瞧过画像,外祖父游袁鹰,外祖母冯碧莲,都是很温厚的模样,冯碧莲虽然不及周氏好看,也不及周氏气质好,但是瞧那周身的感觉,多少能让她生出一丝亲近之意来!

周氏心坏,即便模样好些,但是相由心生,越发心坏,越发长残了,近些年来,愈加的尖嘴猴腮,难看的很!

不过,她微微蹙眉看向花溱州——

“祖父方才所说的那件事,就是让两家互不往来的那件事情吗?”

她心里实在是好奇,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两家互不往来了?!十给前挺还。

“不错,本来啊,我们是挺好的,两家那时候的来往也挺多的,你父亲那时候就看中了你娘,两个人年岁相当,也是情投意合的,你父亲脾气有些霸道,你娘性子温软,我总觉得这两个人在一块儿挺互补的,相处的也不错,我就跟游家太爷商议,说就让你父亲娶你娘为妻,游家太爷的意思,是说怕你父亲欺负你娘,那意思好像是不大乐意的,可这种事儿也不好去问你娘啊,我就去问了你父亲的主意,你父亲还偏偏就非要娶你娘为妻,他还自个儿上门提亲去了,那时候游家不如咱们家有钱,可是游家太爷碍于面子,又不肯得罪人,他性子也就是那样的,瞧见你娘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也就点头同意了!当时啊,你祖母是坚决不肯要你父亲娶你娘为妻的,虽然你娘在家是嫡女,但是她觉得游家配不上花家,游家的家底不够厚实,她瞧不起你娘的出身,觉得这样的女子不配来花家当家做媳妇,再者,她还有一层私心,你也是知道的,胡氏是她的侄女儿,她是一心想让胡氏做你父亲的正妻的,不过我不喜欢胡氏,再者,我觉得你父亲的正妻,总得要你父亲喜欢才好,若不喜欢,娶回来做什么呢?因此啊,这事儿我就做主了,就让你父亲娶了你娘回来!”

“这事儿是这么定了,但是因为这件事儿,你祖母也算是从根儿上恨上了你娘了,自然也还有我,只不过我跟她几十年夫妻,她还管着内宅,这家里还是我做主,她不敢明着与我翻脸,就将一腔怨气搁在你娘和你头上,后来胡氏进府做了姨娘,她们俩联手,这日子不也就水深火热起来了么!”

花溱州叹道,“你父亲跟你娘成亲之后啊,日子倒也和美,你父亲虽是嫡子,在家排行第四,上头有两个庶出的姐姐,还有一个嫡出的亲生姐姐,旋儿自不必说了,小时候得过病,脑子也就不清楚了,她好不好,也就随她去吧!只是尔珍和听兰都是庶出,尔珍是老大,周姨娘所出,听兰是老三,罗姨娘所出,这两个做姐姐的,倒也不差,待你父亲是真亲近,特别是听兰,两个人好的就跟亲姐弟似的,你父亲也喜欢跟她们亲近,这一家子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把你父亲给宠坏了,他明明是家中嫡子,就算年岁最小,但也已经成家立业了,却偏偏还像个未开化的毛头小子一般,成何体统啊!他是被宠坏了,根本不懂得替旁人着想的,可你娘却不一样,你娘在游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和一个最小的弟弟,她在家是忍让惯了的,何况她还得帮你娘照顾弟弟妹妹们,她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她嫁过来的时候,家里的弟妹都还年幼呢!”

“我本来想着,这样的两个人是能相处的,可偏偏是我想错了,你父亲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胡闹任性,你娘呢,任劳任怨,这要是母子也就罢了,可他们是夫妻啊,夫妻若没有契合的日子,这根本就是不行的!再加上你祖母在里头一味的挑拨教唆,你父亲新鲜劲儿过去,又不喜欢你娘了,嫌弃她温吞软弱,无甚趣味,他竟跑出去寻花问柳去了!相继又接了胡氏进门,我这里头瞧着,我实在是心疼你娘,所以只要我在家,总要护着你们一些,我这心里头还有愧疚内疚的厉害,所以我就想着,只要我在一日,定不能让她们欺辱了你们娘儿俩!”

花未眠眸光有些晦暗,她是想起了从前在花家过的日子,抿唇半晌,才道:“这些年,祖父除了在外做生意,只要回家,我和我娘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但是花府一大家子人呢,祖父也没有三头六臂,也是人,也会累,也会有顾不到的时候,所以祖父也勿要太过自责,您现在病着呢!何况,这些事儿不是都过去了么?现在,我和我娘好好的,咱们说归说,祖父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