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身为杀手,杀人杀多了,连气场都不一般。

骧王府,大厅宽敞气派,奢华古雅,数百名下人站在大厅外的院子里整齐地列边两边,中间留出一条二米余宽的过道,鸦雀无声地恭候。

厅内骧王祁煜一身黑色绣纹黑袍,金冠结顶,看似悠闲地品着茶,冷寒地目光不时张望门口,像是等待着什么人。

一侧的客座上,燕玄羽一脸斯文地坐着,嗓音文雅,“骧王似乎等不及了?”

“本王还以为等不及的是燕三皇子。”祁煜唇角冷冷地勾起。

燕玄羽一手执起茶杯,另一手拿着杯盖点了点杯沿,“骧王这话就说错了,等鸿儿,本皇子可是极其有耐心的。从不曾有件事如鸿儿一般,令本皇子如此热衷。”

祁煜有点厌恶他一口一个鸿儿,“本王与燕三皇了素无交情,燕三皇子为了见上官惊鸿一面到访本王府邸,脸皮可真够厚。”

“交情是可以培养的。”燕玄羽抬起眼皮,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定格在大门口,“为了上官惊鸿,本皇子早已颜面扫地,不在乎骧王多讽几句。”

祁煜不再说话,冷凝的目光同样望向大门口。

一名女子下了马车,信步走入骧王府。

那是名怎样的女子?

螓首蛾眉,齿如瓠犀,肤如凝脂,美绝尘寰这样的字眼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她穿着一袭丝绸白裳配清透白纱,及腰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有几缀落于胸前,腰细如柳,体态轻盈。三分随意,七分清冷,如同阳光下的仙子,踏着朝阳款款而来。

随着女子走近,院里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息。

女子态度优雅从容地走过左右列队整齐的下人中间刻意空出的道路。

越是近看,越是美。

下人们眼中尽是一道道惊艳的目光,竟然连祁煜先前嘱咐的行节也给忘了。

她,便是应邀前来的上官惊鸿。

骧王祁煜冰冷的眸光漾了些许异常。上官惊鸿,本该是他的正妃!

燕玄羽斯文的面孔浮起灿烂的微笑,一起身就朝女子迎了上去,“鸿儿!”哐啷一声,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燕玄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见到你太激动,忘了手里还拿着杯子。”

立即有下人清扫了碎杯又退下。

丫鬟素儿快步后比方跟上,来到上官惊鸿身侧嘀咕,“小姐,奴婢怎么觉得骧王府这阵仗,搞得好像是所有下人都出来觐见女主人一样。”

上官惊鸿冷扫素儿一眼,素儿识相地闭了嘴。

素儿的声音还是不够小,给院外几名站得近的下人听到,下人们马上反应过来,在上官惊鸿最后一步跨进大厅前,恭敬出声,“郡主万安!”

“都免礼吧。”

“谢郡主。”

上官惊鸿走入大厅,祁煜比了个手势,“郡主请坐。”

随意挑了张椅子,上官惊鸿坐在了燕玄羽斜对面,素儿恭谨地站在她侧后方。

燕玄羽厚着脸皮坐到上官惊鸿身侧的椅上,“鸿儿,你怎么坐得离本皇子那么远?你离得越远,本皇子只好越追了。”意有所指。

上官惊鸿不理会他。

素儿小声咕哝,“燕公子还真是个粘皮糖。”

燕玄羽听到素儿的话,也不介意,“要是能一辈子粘着鸿儿就好了。”

上官惊鸿皱眉,“燕三皇子,人多嘴杂,还请你检点一点。”

“检点?”燕玄羽用折扇抵了抵后颈,凑朝她过头来,“这两个字本皇子不会写,要么鸿儿你教教我?”

上官惊鸿翻个白眼。

祁煜寒峻的面孔浮起不满,眸光还闪过一丝嫉妒。对,他在妒忌燕玄羽,能旁若无人地跟上官惊鸿打情骂俏,“燕三皇子若是不会写字,本王府里教书先生各个学富五车,本王大可派遣几名夫子好好给燕三皇子上一课。”

“多谢骧王美意。本皇子除了鸿儿上课,谁上课都不听。”燕玄羽又摆出一副正经的态度,貌似赖皮的模样只显现给上官惊鸿看。

一名下人给上官惊鸿奉上茶,上官惊鸿并未动茶杯,而是表情冷淡地对祁煜说,“可以开始了。”她说所的开始,自然是处置苏盈女那个贱人。

祁煜心中不满,“惊鸿郡主难得来本王府上一趟,何必这么心急?不如先品一品茶。”

“骧王不说,本郡主倒是忘了,这还是本郡主第一次到骧王府上。”上官惊鸿想了想,“大婚那天,本郡主从后门进骧王府,可是从未到过正厅。”

“如果你愿意,本王可特许你长居骧王府。”祁煜的神情像是给了她多么大的一个恩惠。

“对你,我从来不浪费时间。”她冷嗤。

不意外她的反应,祁煜脸色冷冰地说,“对于一名下堂妇,本王不要的女子,本王也从来不会再看一眼。”

“鸿儿,你别理会骧王睁着眼睛说瞎话。”燕玄羽朝上官惊鸿眨眨眼,“他不看你,本皇子天天想看你,时时刻刻看到你最好,恨不得把你栓在裤腰带上。”

院外的下人很多人忍不住扑哧一笑,就连丫鬟素儿也笑开颜,“燕三皇子,你就是喜欢我家小姐,也得有个度啊。”

燕玄羽摊摊手,“我对鸿儿的喜欢,就是没个度了。”

上官惊鸿面色无澜,因冷静而显得冷漠。

祁煜浓眉微皱,不想再听燕玄羽朝上官惊鸿使劲表达爱意,冷然吩咐,“去把苏盈月带出来。”

“是,王爷。”下人领命而去,少许,苏盈月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地在下人的掺扶下走了出来。

说是掺扶,不如说是下人押制,她不得不来。

苏盈月还是穿着昨天的黄色衣服,脸上没蒙面纱,右颊退了肿有点淤红,面色是苍白如纸,整个人显得是既颓废又有点楚楚可怜。

上官惊鸿一挑眉,“骧王真是心胸宽广,对待这样一个女人,昨晚也只不过将她幽禁于迎月居。”

“本王对‘爱妾’好,郡主吃醋了?”祁煜冷然一笑,“郡主倒是将本王府里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要是郡主早先交待一声,本王大可将苏盈月关入大牢。”

苏盈月站在大厅中,倏然朝祁煜跪下,宛柔纤弱之态犹显。她未发一言,不会笨得问祁煜叫她来做什么。

祁煜三击掌,一名中年妇人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入大厅,颤抖地向祁煜行跪礼,“民妇王刘氏见过骧王。”

“王刘氏,将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祁煜冷冰地开口。

“是。”王刘氏说道,“民妇的丈夫王左坤约莫四个月前,在骧王您与惊鸿郡主大婚之前的几日,对民妇说,您的侍妾苏盈月找他做件肥差。让民妇回老家等消息,说是等他干完这一票,就发财了。民妇一等再等都不见丈夫回来。前几日民妇想来问问苏盈月关于民妇丈夫的事,苏盈月并未见民妇,只是命人将民妇打发走,想不到一离开骧王府,民妇就莫名被人追杀。还多谢王爷您的侍卫出手相救,不然民妇难保性命。”

祁煜又命人带苏盈月的侍婢香兰,香兰指证,“奴婢香兰自小跟随月夫人,夫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宛善良,实则心如蛇蝎,王爷您与惊鸿郡主大婚那晚,夫人买通了三名莽汉,分别是王左坤、李钱、杨尚昆。李钱是府里以前的一个长工,夫人是买通了李钱,再通过李钱找的王左坤与杨尚昆二人。夫人知道王爷您新婚夜不会回新房,特命此三人将惊鸿郡主奸sha,未料想,郡主非但没事,反而欲作案的三人死了。”

“你…你含血喷人!”苏盈月面色苍白地指着香兰,“香兰,本夫人待你不薄,你怎么如此胡乱给本夫人栽赃罪名?”

“奴婢句句属实。”香兰一脸正义地说,“奴婢那时见月夫人行踪鬼祟,于是跟踪,才惊晓夫人竟然如此歹毒,为求自保,奴婢不敢将此事说出来,奴婢知罪,还请王爷开恩!”

“坤哥死了!”王刘氏一闻丈夫噩耗,悲痛得昏了过去。

祁煜一个手势,下人立即将王刘氏拖走。

上官惊鸿淡淡一笑,“事情越是越来越有趣了,如果本郡主没记错,苏侍妾昨天在茶楼里说是你的父亲指使人这么做的,你只是知情不报。”

苏盈月颤抖地辩白,“是…其实这事跟我没关系,是父亲让我这么做的。”事已至此,她只能继续说谎。

“你真是为父养的好女儿啊。”左丞相苏景山一脸沉重地从侧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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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盈月俏脸一刷白,“爹,您怎么在这?”

“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为父能不来看吗?”苏景山满脸痛心,“可为父看到了什么?也罢…”闭了闭眼,凝重地朝骧王祁煜跪下,“王爷,是老臣一时糊涂,爱女心切,见您娶了上官惊鸿为妃,心生不满,于是派了王左坤等三人想毁了上官惊鸿的清白,害其命,结果不如所愿,前段时间,老臣甚至设法联络‘万象’杀手组织,想请‘万象’出马除掉上官惊鸿。一切都是老臣做的,与月儿无关,请王爷将老臣就地正法,放过月儿一命。”

“就地正法?”苏盈月瞠地瞪大眼,“爹,您疯啦?”

“意图谋害的人曾是王妃,又是郡主,这是死罪,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苏景山一副悔改知错的表情。

苏盈月难过地说,“爹,女儿不让您死…不管您是对是错,您的罪责就由女儿来承担…”

大厅里的人冷眼看着父女二人唱这出苦情戏,燕玄羽摇首,“鸿儿,这对无良父女想骗人的同情心呢,苏景山明知身为一国丞相,即使骧王权力再大,没有圣旨,也断不可能将他就地杀了,这种话说出来看似大彻大误,实际上嘴巴叫叫,根本不关痛痒。”

“我知道。”上官惊鸿点头。

苏景山脸色一变,“老臣是真的悔悟了,请骧王明鉴,燕三皇子、惊鸿郡主明察。”

祁煜表情冷峻,“如果你真的悔悟了,那就不该包庇苏盈月。你以为这么说就能蒙蔽本王吗?”

苏景山急急表示,“王爷,一切都是老臣主谋,月儿年纪还小不懂事,请王爷开恩,放过月儿。”

“‘万象’有消息传给本王。”祁煜从袖子里甩出一张纸笺,“谁是主谋你自己看。”

苏景山刚要捡起纸笺,被苏盈月一把抢过,摊开一看,只见上头只有五个气势如鸿又显得阴暗的字体——主谋苏盈月。

字体的右下方还有一个特别的图形,是简单的线条组合的,乍一看之下像一朵花,仔细一看又似兽,说什么像什么,却又不像。

燕玄羽瞄了眼字条上的图案品鉴,“似花非花,似兽非兽,包罗万象。确实是‘万象’组织特有的印章。”

“不用本王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万象’既然说谁是主谋,谁就是。”祁煜冷起脸,“‘万象’虽然是杀手组织,其雷厉风行与说一不二的迫力是绝不容小觑的。断不可能去冤枉一个女人。”

苏盈月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苏景山也白着老脸不再放一个屁。

仅五个字就搞得这父女俩兵败如山倒,可见‘万象’的影响力有多深,多让人不敢怀疑。

祁煜冷冷地瞥着上官惊鸿,“你本事不小,‘万象’除了杀人,从不做别的任何买卖,想不到会插手你的事。”

上官惊鸿也有一丝意外。比以前更加想知道‘万象’的幕后首脑是谁,只是‘万象’做为杀手组织,信息被人知道的越多越不好。

燕玄羽大大地叹一口气,“唉,不用说,肯定又是一个喜欢鸿儿的男人干的好事。”

祁煜没反驳,似乎是默认了燕玄羽的看法,冷厉的眼眸又瞪向苏氏父女,“没话说了?来人,将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女打入天牢…”

“等等…”苏盈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泪眼汪汪地说,“王爷不要!妾身怀了您的骨肉,就算妾身再错,求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饶过妾身…”

祁煜双拳握得死紧,苏盈月误以为他心软了,“王爷年近三十,膝下无子,有了孩子承续香火…”

“闭嘴!”祁煜暴喝,“给我将苏盈月当场杖毙!”

两名家丁拿着粗棍气势汹汹地走来,苏盈月惊骇地大叫,“王爷,就算不能饶了妾身,也求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妾身从轻处罚…”早知道宁可入天牢也不用孩子求情了,祁煜反差怎么会这么大?

“是啊,”苏景山赶忙帮腔,“月儿身娇体弱,从小别说受处罚,老臣对月儿就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曾。”

“所以,你的娇惯,纵容出了这等不要脸的贱货。”祁煜大掌一挥,袖袍掀动,隔空用内力煽了苏盈月一巴掌,苏盈月跌趴在地,左脸浮起清晰的五指印,脸被打得侧偏,脖子都歪了。

她左颊的红肿与右颊未愈的肿痕刚好对称。

一口一口的血不断自苏盈月嘴里呕出,血液从她下体缓缓蔓延湿了罗裙,污了地板。

“王爷…”苏景山大骇,“月儿小产了!求王爷救救月儿。”

“救?”祁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冷笑着勾起了唇角。

“王爷就算不救月儿,也得救救孩子…”苏景山急得满头大汗。

祁煜豁地站起身,神情发狠,“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吗?苏盈月个贱人怀孕一个月,不知跟谁苟合的野种,竟然栽赃到本王头上。妄图混淆皇室血统!你们父女俩的罪抄家灭族都不为过,还敢救饶!”

“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啊!”苏盈月狠毒地瞪了旁侧跪着没动的香兰一眼,“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血口喷人…”她明明私下里故意跟香兰说过,一个月前祁煜跟她同过一次房。

“奴婢从未跟王爷说您怀了野种。”香兰激动地说,“您说一个月前王爷跟您…欢好了一次,孩子是那次有的,奴婢怎么敢乱说?”

苏盈月红肿的脸血色尽退,“你没说,王爷怎么会知道…”

祁煜微眯起眼,“苏盈月,本王明明两个月没碰你。你竟然胡扯一个月前跟本王同过房!说,你跟谁同的房?本王要把那个奸夫抓出来碎尸万段!”

“王爷,妾身…怀的是两个月身孕…不信,你找上次给妾身看诊的大夫…”苏盈月有气无力,话还没说完,祁煜二击掌,她所说的老大夫就被带入大厅。

“大夫,你告诉王爷,妾身…怀了两个月身孕…”苏盈月满脸岂求。

老大夫瞄了眼她身下触目惊心的血渍,叹息着说,“对不住月夫人,老朽是效忠于王爷的,断不可能为了月夫人给的一点银子就背叛王爷。你只怀一个月身孕的事,其实老朽一知道就跟王爷说了。”

祁煜冷漠地瞧向苏盈月,“本王对你早就不信任,派人盯着你的举动,你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本王?”

苏盈月瘫软地倒回地上,一脸绝望。

苏景山将苏盈月拥入怀,恳求道,“王爷,人命关天,月儿小产了,求王爷看在月儿跟了您三年的份上,先让大夫为她诊治吧…老臣求王爷了!”

地上的血越集越多,形成了一大滩,苏盈月痛苦地不断呻yin,苏景山又向燕玄羽与上官惊鸿求救,“燕三皇子、惊鸿郡主,求您们向王爷求个情…”

“苏盈月买凶意图奸杀鸿儿,能让苏盈月活到今天,你已经应该感谢鸿儿特赐的恩惠。”燕玄羽表情疏离冷淡,“不管是谁,对于想伤害鸿儿的人,本皇子绝不放过,又岂会伸予援手?”

上官惊鸿面色清冷,不发一言。

素儿在一旁小声问,“小姐,骧王为什么之前直接下令将苏盈月杖毙,丝毫不提孩子一事?”

“他不提苏盈月怀了野种,是丢不起面子被扣了绿帽。苏盈月主动用肚子里的孩子求情,祁煜又不想世人说他冷血无情,只好把野种一事说出来。苏盈月个傻冒,用孩子求什么情,直接滚进牢房还死得安逸些。”上官惊鸿轻声回答。

祁煜耳朵灵光地听到了她的话,“惊鸿郡主倒是了解本王。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被戴了绿帽?丢脸的难堪,却怎么也不及…”意味深长的眸光在闪烁,似乎在说,不及失去你的痛。

没有人问他要说什么,大厅里只剩苏盈月的哭吟。

苏景山老泪纵横,“月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爹救不了你!”

“你何止救不了她。”祁煜发狠地下令,“你还要亲眼看着她死!既然她偷人一事说开了,愣着干嘛,先给本王打她五十棍,再让她骑淫妇专座的木马游街示众!”

发愣的两名家丁一得令,重重地一棍一棍打在苏盈月身上,苏景山意图护女,中了棍,祁煜冷森地说道,“连苏景山一块打!不许停!”

血溅四方,苏盈月一边小产,一边受棍,惨叫连连。

苏景山一介文臣不禁打,受了几棍就昏倒在一边。

好不凄惨。

素儿起初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害怕地捂住眼睛。

上官惊鸿与燕玄羽则像个没事人一般,分别悠闲地在品茶。

约莫打了一百多棍,祁煜又瞧向上官惊鸿,“惊鸿郡主,本王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不满意。”她说,“对于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想取本郡主性命的人,本郡主没有过剩的同情心。”

“给本王挑断苏盈月的手脚筋。”祁煜若无其事地再下令。

“啊!”痛彻心肺的叫声,苏盈月手脚筋被下人用刀割断。

祁煜又问,“这样可够?”

“不要问本郡主这种话。”上官惊鸿冷哼,“是你自己觉得对她征罚不够,何必问我。”

“你真是深得本王的心。”祁煜不否认,“确实,这个贱人瞒骗本王,给本王罩绿帽,罪不容诛。给我剁去她的手脚,给她喂颗续命药,别让她死太快,拖上木马游街。”

下人毫不眨眼的手起刀落,苏盈月像是发出了生命最后的呐喊,痛叫震天,“啊啊啊啊!啊…”

从膝关节与肘关节处被斩断的四肢就这么血淋淋地被砍断在地上,苏景山被惨叫声惊醒,醒来看到苏盈月这副惨样,又次昏了过去。

一颗药丸被强行喂入苏盈月嘴里,求死不能。

一辆马车拉着平板车停到院门口,高大的木马稳端在板车上,马背上冒出来的三十五公分左右的木阳俱赫然醒目。

两名下人一左一右拖着苏盈月只余半截的臂肢往木马走,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院中数百名下人有相当一站份腿脚都在抖,没人敢吭一声气。

“背叛本王,就是这样的下场。”祁煜冷厉严峻的嗓音响起,“敢暗中伤害惊鸿郡主,本王定不轻饶。”

燕玄羽掏了掏耳朵,笑看上官惊鸿,“鸿儿,本皇子听这话,怎么觉得祁煜在给你出头?”

“本郡主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出头。”

“就知道鸿儿不会领情。”燕玄羽冷嘲地瞄了眼祁煜,想为鸿儿做事,还轮不到他。

上官惊鸿的目光落在门口的木马上。

“啊!”又是一声震天惨叫,苏盈月被下人强制分开残断的双腿坐于木马上,嗓音已是因痛而嘶哑得无声。

一名下人拿着一面锣在敲,“骧王侍妾苏盈月偷人怀了野种,意图嫁祸给骧王,严惩不怠!骧王侍妾苏盈月偷人怀了野种,意图嫁祸给骧王,严惩不怠!…”不断重复这二句话。

外头围观的人潮汹涌,很快就挤了个水泄不通。

上官惊鸿若有所思,看这木马的外形与大小,竟然跟凝华宫殿里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侧首看祁煜一眼,祁煜弄了这样一个木马,是想表示什么?

明显是针对祁云。闹这么大的动静,祁云必然会知道,祁云要是看到这样一幕,不知道会如何。

033强大的劲敌【手打VIP】

“在想什么?”祁煜冷冰地出声,“没见过惩罚淫妇的木马么?有些人看起来清雅宁静,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名淫妇所出,骨子里指不准有多肮脏。”

这摆明是在侮辱祁云的母妃。上官惊鸿皱起眉,“骧王口下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