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阳一被丢进去,几十名囚犯全都朝她凶猛地围过来,衣衫转瞬间就被无数只手撕碎,不是衣衫,皮肤,她的**比上次在破庙还惨,简直惨无人道,骨头被扯断扯碎的声音,几十名囚犯争抢着在她身上争夺泄欲…

过了十个时辰,囚牢中唯一的女子头发被扯掉大半,脸已被抓得毁容,手与脚硬生生被各扯断一只,残躯渗血,唇被咬掉,参绝人环。

突然有一名狱卒跑了进来,嘴里大叫着,“君烨熙那个魔头疯了!反君烨熙那个逆贼,还我北齐山河!”掏出钥匙打开一间一间的牢笼。

牢犯们大声起哄,一得到自由,全都向外冲。

其中一间开着的牢门,里头原本的几十名男囚犯跑光了,一名断了只手与脚、看不清是人是鬼的‘东东’,不,从已被折磨得没了人样的身形还是能看出是女的,从牢房里一点点爬了出来,边爬还边发出嘶哑的惨笑,“呵呵呵…你君烨熙也有今天…我祁昭阳就是运气‘好’,这都死不了,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新建的南齐国政权不稳,就因君烨熙的突然发疯而瓦解,有野心兵权的人纷纷拥兵自重,战乱四起。

世间传言,君烨熙本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只不过是回归了本性,变所了疯魔,没有人觉得奇怪。人人喊打、人人喊杀,民间自由组织不少伏魔队伍前去杀魔,却都被魔所灭。疯魔武功无人能敌,见人就杀,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只是有一名断了左手与右脚、又被毁了容的女子,却拄着拐杖专往疯魔到过的地方赶。可惜,每次她说疯魔出现,再赶到时,疯魔早已不见了踪影。

君烨熙的疯癫,对知情者,如上官惊鸿与祁云来说,并不意外。君烨熙炼就战魔决第七重——地狱狂魔时,魔功大成之日,身体受不了强大的真气逆窜,肯定会走火入魔,成为疯子。有点意外,他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南齐国战乱,四分五裂,强大的东靖国适时出兵,势如破竹,一一击败各主力军,其余小军队全部投降。仅用了一个多月,东靖国吞并了南齐全部领土。

至此,祁云一统天下,成为至高无上的唯一帝君。

应证了世间那句传言——得九世圣女者,得天下。

帝君多情,因为帝后一句话,愿君平安吉祥,又改新的国号——云祥国。

有些事情,不得不说,真的是缘份。

孽缘。

冤家路窄。

深山破庙,祁昭阳捡了些柴枝,吃力地升起了一堆火。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气候依旧很冷。

她蜷缩在火堆旁,伸出没断的那只右手烤火,把左脚也伸了出来。一股恶臭散发在空气中,那是她身上的臭味。

忽然,一袭诡异地的红影飘进了破庙,那脏兮的红衣,长长凌乱的红发,血色的妖异瞳眸,除了君烨熙,还能有谁?

祁昭阳吓傻了,虽然找了他很多天,真的看到,身体却还是惧怕得抖如秋天的落叶。

他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邪魔,寒气浑然天成,让人打心底深深畏惧。

静了少许,见他没动静,血色的眸子赤红得狂乱无神,似乎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只是坐在火边,也在烤火。

想到自己的境况,祁昭阳脸色诡异地平静起来,“冷吧?烤点火都变得奢侈。我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右脚与左手都给牢中那些饥渴…不,是饥饿的男人扯断了。活生生地扯断了我的肢体,我血淋淋地被他们强bao,有多惨,多痛?你明白么?要不是我身上原本来了上好的伤药,在那些囚犯走了后,我自行上药,活了一条贱命。我真会按你送我的死法——死得其所。每天像狗一样的爬行乞讨存活,都是为了找你。”

他没有反应,她顾自说,“谁能想像得到,你这个疯魔也有安静的时候?是我现在安静的情绪感染了你吧?闻到空气中的臭味了么?那是我下身发出来的恶臭,那些囚犯里不知谁传染给我的脏病。我很欣慰,在死前,还能看到你,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寡。我也很高兴,你也有今天。你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人人喊杀的疯魔。你说得对,我只是爱你的权势,为了权势,我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区区一个公主头衔怎么能满足我?我以为,像你这样六亲不认,冷血无心的异类,才不会有感情,不会被感情所累,最终一定会是你得到天下。而我也可以凭着对你所做的贡献,分得一杯羹。不止如此,我认为你是最强的男人,我要征服你,那是最高的挑战,世间怎么能有我祁昭阳得不到的男人呢?你如此,祁云如此,就连那个不但亡了国又死了的燕玄羽也如此。为什么全都一个个爱上官惊鸿,没有一个人爱我?”

她的语气有点激动,又颓然,“无所谓了。你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异类,都能突然疯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疯,我只知道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我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拜你所赐。老天怜悯我,连你这个疯魔都有安静的时候,你注定要死在我手上,我苟活着就是为了取你的命,你就去死吧。”

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祁昭阳身子奋尽全身力气朝君烨熙一扑,欲一刀将他赐死,岂知,刀根本扎不进他的身体。

她大骇,又扎了两刀,仍像是扎在铜墙铁壁上,根本扎不进他的肉身。

咔嚓,君烨熙大掌一拧一丢,祁昭阳的脑袋与脖子分家,肉身飞出了破庙,脑袋则被弃于庙内墙角,她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了个O形,似是来不及叫痛就魂归离恨天。

君烨熙意识浑浑沌沌,甚至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只知道空气中有股难闻的恶臭,很自然地一掀袖袍,空气净了些许,却又飘散起血腥味。

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了他。

猛地,血瞳陷入狂乱阴鸷,身体里嗜血的因子在疯狂咆哮,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为了江山稳定,政权巩固,黎民百姓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皇帝祁云下令重金招集江湖高手猎杀疯魔君烨熙。

半个月后的某天,探子在人烟罕至的绝情崖上觅到了君烨熙踪迹,立即飞鸽传书通知四方。

绝情崖上,江湖九十九大高手围攻罪孽深重的疯魔,“屠魔!屠…”一片喊打喊杀声,刀光剑影,鲜血漫天,昏天地暗,日月无光!

恶战一天一夜后,九十九大高手全部惨死,绝情崖巅峰之上,一袭红影傲然挺立,染血的红衣随风飘扬,邪气凛然,倾世而**。

谁予争锋!

然,他亦受了重伤。

在大战前,疯癫的他又已五日未进粒米。

身躯颓然倒下,是重伤,亦是疲惫。

螳螂补蝉,黄雀在后。

崖上出现了一道宁静的青色身影。

黑发飞扬,似聚了日月光华之灵,倾负韶华。

“公子,趁君烨熙伤重,小的这就杀了君烨熙!”青影身后,夏至抽出长剑。在没外人的时候,他还是喜欢称祁云为公子。

“不必。”

“若不杀了他,等他伤一痊愈,后患无穷。”

“君烨熙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若非他走火入魔,朕亦不能一统天下。”祁云目光清澈如水,“我与他一样的可悲。高处不胜寒,下头是万丈深渊,明知前面是末路,却只能往前走。只能争个头破血流。不同的是,他为权,我为爱。”

“公子,您从来都没有慈悲心的…”

“昨日,城墙宫围之上,惊鸿遥望着远方,她说,君烨熙曾说过,如若有一天真的走火入魔疯了,愿意不认得全世界,却不愿意不识得她。”

“可这跟您不杀君烨熙有什么关系?”

“惊鸿虽然什么也没说,从她说出这句话,我却能明白,她心里,是不希望君烨熙死。”

“为什么?”

“我确定,鸿只爱我。君烨熙走火入魔时,若是能得到九世圣女的初夜,最纯净的处子血也许能抗击他体内的魔性,从而不疯。鸿义无反顾选择在中了灭情水之毒时,用生命挽救我,说明她没想过君烨熙。人的一生,不光只有爱情,还有别的。比如,惺惺相惜,不杀君烨熙,是有不杀他的理由。不管如何,君烨熙肯拿出血灵珠,曾经对鸿,毕竟是手下留情。既然鸿不想看到他死,就算她不说出来,我都要答成她的意愿。”

“公子…”夏至还想劝。

祁云指间弹出几枚暗器击中昏迷中君烨熙身上的各大要穴,朝他发出一道掌风。君烨熙惨白的面孔布满痛苦,呕出一滩血。

“公子,您是做什么?”夏至不解。

“战魔决此邪功我研究已久,虽未堪破,不能成为战胜他的对手。却解出了废其武功的方法。方才点了他穴位,再以掌风逆破他功力。君烨熙的武功已经废了。”

“太好了,这样,这个疯魔以后就不会再害人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魔功毁了,魔性已除,他将不再疯癫。”

“那怎么办…还是杀了他…”

祁云继续说,“我会用药洗去他的记忆,送他回血族领地,与他立下约定,互不侵犯岭土。”

“要是他不肯怎么办?”

“就算他失忆了,也还是个聪明人,如今天下形势,他不会不明白对我来说,吞并血族不是难事,他分析清楚了形势,自会同意。”

“公子考虑得真周全。”夏至钦佩,“小的最佩服的公子的,不是公子缜密的心思,而是公子对惊鸿郡主…不,是对皇后娘娘深情不悔,情比金坚。在天下江山,万里山河面前,还能无动于衷,唯挚爱足唉。”

上官惊鸿站在祁云身后不远,清冷绝色的面庞满是感动。

祁云过去抱住她,“你怎么来了?遍山的尸首太血腥,你有孕在身,我怕你身子不适…”

“没关系。我早就见惯了血腥场面。”她埋首靠在他胸前,“担心你,所以来了。”

“鸿,我爱你。”他嗓音深情而温柔。

她紧紧抱住他,“我也爱你!”

从那之后,上官惊鸿再也没有见过君烨熙。

君烨熙从重伤昏迷中醒来时,人已在血族圣殿,醒来时记忆全无,武功尽失,并且原本冰凉的的体质,随着魔功尽丧,恢复了正常人的体温,连原本僵白若尸的皮肤也恢复了正常的白晰色泽。只是依旧是红发、血瞳,红色的眉毛,红色的脂甲,一袭红裳依旧。

送他前去的夏至带去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契约,契约祁云已事先签好了字,内容为一百年内,血族与云祥国互不侵犯岭土。君烨熙签了字后,契约留了一张在血族,另一张,由祁云带回云祥国。

上官惊鸿因四颗灵珠而恢复了身体健康与特异功能,同样恢复了听得懂鸟儿说话的能力。很久以后,听到有从血族飞来的鸟儿说,君烨熙虽然失了忆,却将血族管理得很好,虽然有不服他的人,但血族人视他为魔,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神。外面的世人视他为妖孽,他纵有野心,没了武功,野心也无法施展。虽然他不会有朋友,也不会有女人真心爱上,但凭着聪明才智,将血族管理得很好。血族圣堡中的**殿内娇俏美人无数,熙也有了后代。

观城台上,一袭红影孤寂凛然,血色邪气的瞳仁总会时不时望着远方。

尽管他拥有无数女人,也生了后代,一生中,总觉心头少了些什么。

是爱吧。

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他也认定自己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是不会爱上一个女人,也答应过云祥国主不会寻找曾经的爱,他也认为没必要,缺少爱,是注定的。

却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幸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祁云的大皇兄祁戬原本是个颇有野心的人,郁郁不得志,能力有限,不久即病逝。

上官惊鸿怀孕三个多月了,而早该在一个多月前便蛊毒发作而死的祁云,硬是凭着深厚的内力支撑活着。

惊鸿逼他喝药血,不管他怎么反对,每七天必强要他喝一次,以致他的腿疾竟全被医治好。只是耐何,药血医得了病,却治不好蛊毒。

如今的祁云血气贫乏,起床都困难,再强撑着,也是时日无多。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海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上跳跃不定着一片金光。天那么蓝,云那么白,一阵海风吹过,蔚蓝的海水碧波荡漾,海浪轻涌。

一艘三层的豪华木制巨船在海面上平稳地行驶,浪打船底,发出哗哗的浪滔声。

上官惊鸿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一望无垠,心胸都似乎宽广了,沁凉的海风吹得人很舒坦,却吹不走心里的忧。

将朝中的事暂交由几名信得过的大臣处理,众臣监督。过大的决策由飞鸽传书交由祁云批示。

祁云带着上官惊鸿回水族,他想在有生之年,带她见见母妃。而他母妃的遗骸,被安葬在水族。

水族是在海上很远的岛屿,正确来说,一共有九十九座岛上都居住了水族族人。其中一座最大的岛屿——水龙岛,热闹非凡,人员众多,是水族议政中心,也是水族领袖所居之地。

水龙岛地势高广,得天独厚,被其余九十八座岛环绕,在水龙岛上最高的宝塔眺目四望,可以看到其它所有岛屿。

水族所处的岛屿要经过多处海上迷雾区,不是水族经常会通往外界采购的一批特定人选,很容易迷失方向,更别说外人除非是运气,否则根本找不到水族在海上的何方。

雾气弥漫,眼前白茫茫一片,可见度连半米都不到。

“鸿,进船仓吧?”祁云举步维艰地走到她身后,心疼地说,“你站了很久了。”

不管站多久,数月以来,不管怎么努力,派人查找、翻书、翻医典、寻医问药,没有任何人、任何记载能解祁云身上的铁线蛊。

“你憔悴消瘦了好多。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祁云揽过她的肩头,“别再为我担心了好么。”他轻轻咳了起来。

她仰首望住他苍白如纸的白孔,似乎随时会消失,不由紧紧抱住他,在心中呐喊:祁云,求你,要一直好好活着!

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环抱住她,眼中不知是雾气,还是水气。

回船舱睡了一觉,入夜,船驶出了雾区。

夜幕降临,海天一色。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上官惊鸿在船舱厢房同的窗前,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

云祥国边境一个小镇的一个偏僻村子里,一户不起眼的农家。

祁煜一袭黑衣站在院中,仰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惊儿,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否如我一般,在望着明月?我自望月必想你,而你,却永远不会想起我。”

数月前他携上官惊鸿跳崖后,不顾上官惊鸿死活,独自攀住半壁横生出来的树偷生,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当终于没有力气时,坠落崖底,原以为会粉身碎骨,未料想崖底是深湖,落于湖中,因他懂水性,立即从冰冷的湖中泅水上岸,身子骨好,又运功驱走寒冷,保住了一条命。

原以为她与祁云都葬身湖底了,当时冬时的湖中太过冰冷,他实在无法下去打捞,于是,独自离去。

所幸,上官惊鸿与祁云都没死,上官惊鸿还成了祁云的皇后。

不是没想过去找上官惊鸿,真的是太无颜面,今生都没有脸再见她。唯有躲在这偏僻山村,花不多的钱买的一处农宅,隐居了此残生。

同村一位长相美丽的姑娘李玉梅看中他,愿与他长相伴,又想起惊儿曾说过,如果他愿意换个女子陪伴,隐姓埋名,可以过得很好。

于是,他接受了玉梅。

与玉梅简单地成亲后,数月以来,一直住在这农舍,玉梅会煮饭做菜,农活也拿手,又体恤他,是个好妻子。

他过着不爱玉梅,却平静的日子。

原来,退一步海阔天空。

真如惊儿所说,换个女子,会过得很好。没有追杀,没有追赶,没有提心吊胆,简单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洪钰,你在想什么?”李玉梅走到祁煜身后,柔声问。

绝定隐姓埋名的那刻起,他就不再是祁煜,而是取了个新的名字——洪钰。洪与鸿同音,是为了永远思念上官惊鸿,钰通煜。

用新取的名字告别过去,也不愿再起事端。祁煜回过身,冷峻的瞳光瞧向玉梅时,目光多了道柔和,“没什么。”

李玉梅体贴地没有多问,将头枕在夫婿胸前,“村里人都说祖祖辈辈没有见过你这般相貌出众,贵气逼人的俊公子,说我高攀你了。”

“别多想,我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可是…”

“我会对你好。以后叫我钰吧。”

“钰…”她温顺地唤了声。

他拥着她,再次望月,在心中默默地说,惊儿,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但我会一生想你。

其实上官惊鸿早就查到祁煜避世隐居于边境某村落。托祁煜的福,她才会知道原来她坠崖,祁云也会跟着跳。冲着这一点,上官惊鸿与祁云商量了一翻,破例不究祁煜责。就让祁煜以为他们认定他已经死了。

船舱的厢房内,祁云为上官惊鸿披了件外衣,“别着凉了。”

“嗯。”上官惊鸿抬首,点起脚在他颊边吻了吻。

祁云有些愣,苍白的面颊透起一丝可疑的红云。

她微笑,“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脸红?”

他摸了摸她吻过的地方,动作相当的珍惜。她又点着脚吻了他一下,这次,吻的是他的唇。

他又傻傻了抚着唇,清润明洁的瞳中闪过不解。她的小手在他胸前开始划圈圈,他呼吸一紧,她玉手探入他衣襟,在他平坦的胸前摸索挑dou。

“鸿…”他嗓音带了丝沙哑,她调皮地一路而下,来到他下身一握。

他顿时倒抽一口气,“鸿…不要这样…”

“不喜欢么?”她委屈地问。

他盯着她绝美的面庞,“喜欢…你不是不愿意…”一直以来,他与她都是同床共枕,只是除了被下了淫毒那一夜,并未再行男女房事。

“不是不愿意。”她几个旋转,舞步翩翩,身姿优美地倒于床上,朝他勾勾纤指,“过来…我就告诉你…”

那性感撩人的动作,叫他难以抗拒,情不自禁地走到床边,半压着她。

她羞涩地说,“你中了淫毒那一晚,我是第一次,那晚,你要了我整整一夜,我好痛,痛了好久,也好怕那样的疼痛。”

他清越的眸光盈起歉疚,“我知道,那晚我疯了,没有人性,失去理智,已经变成了一头野兽,深深地伤害了你,我明白你承受不了,我也不想再伤害你…”

“可我很多时候还是想要你的。”她仔细盯着他,“不管是痛是苦,我都愿意为你承受。我是看你太瘦,怕你行房时太…累,所以才…”

“天!”他不由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为了体谅我的身体,怕我吃不消,才不跟我…”

“嗯。”她诚实地点头。

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却以为你是对淫毒那晚的事有阴影…”

“那你你太粗暴,今晚温柔一点就行了。”她在他耳旁轻轻吹气,“不温柔可不行哦,我肚子里有宝宝呢。”

“我发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浪费了那么多好光阴,竟然做了一个圣人,死忍着不碰你。”祁云脸上出现想灭了自己的神情,倏地吻住她,“今晚,我要好好爱你,爱个够…”

“你的身体…”

“即使我身中蛊毒,以我深厚的内功,只要没断气,我岂会连心爱的女人都‘爱疼’不了?”主动解除她的衣衫,一个个吻印在她雪白的肌肤,留下浅浅的水印。

她也热情地回应他,为灼热的欲念添温。

他当进入的那一刻,她不适应,还是有点疼。他死忍着,待她好些了,才开始绵长的缱绻。

他是极尽温柔的,温是疼爱,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窗外夜凉如水,明月当空。

海水轻轻地荡漾,月光皎洁地浸洒着海面。

船舱房中依你旖旎无限,两具赤luo的身躯痴痴交叠,一夜至天明,未曾分开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