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先是一楞,然后坚定地往沙发上一坐:“不!我哪也不去!”

常青哈着腰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舍不得你常哥了?”

迟野眨巴着大眼睛说:“我要走了,一会白威哥就找不到我了。”

常青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憋着没喘气,暗骂了声“操”!

“不走?等着你白哥来问咱俩怎么回事?用我告诉他你跟我上床了不?”

迟野的瞳孔猛地一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放心,你不提,我也懒得跟姓白的提这些破事。再说你白哥跟非洲猎犬似的,鼻子灵着呢!赶紧走!别跟癞皮狗似的!”说完强拉着孩子从公司的后门溜了出去。

开着车把孩子甩到了大道边上,常青开车走人,拐过一个街口,又把车停下来。走下车,靠在街边上看着傻楞在街边的呆瓜。

孩子现在一脸的茫然,满大街找北呢!常青想抽烟,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忌了。就一下一下地咬着手指头。

躲在角落里看迟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四年前,当他第一次看到迟野的时候,那心跳得直厉害,以后的日子只能魂不守舍来形容。

那段日子正好是他艰难的创业期,哭爹喊娘地包个工程都得上银行贷款周转。除了应酬外,他从不花天酒地。唯一的一点爱好就是跑到迟野的学校那偷偷地看小公子。

小野下课的时候,基本都是跟同学走着回家。

那条回家的路贼美,秋天飘落叶,冬天扬雪花的。小野同学一身纯白校服地走在上面,时不时跟身边的同学露齿一笑,我去!看得身后的常同志老撞电线杆子。

常青有时候也检讨自己猥亵了点,但老爷们不猥亵还叫纯老爷们吗?自己不看A片,就是隔三差五的偷窥下高干子弟,放哪个国家都不犯法。

那时侯,常青就给自己立下了人生目标--大大地赚钞票,狠狠地操迟野!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完满了,可一个二世祖就将自己给打回了原形!

其实后来常青才发现,那个在葡萄架下跟迟野亲嘴的其实就是高中时和小公子一起踩落叶、踏雪花的同学--白威。

四年前,自己在人家两小无猜身后,眼巴巴地过干瘾。

四年后,自己又得吐出到嘴的肥肉,跟个傻逼似的看人家破镜重圆。

恶狠狠地咬了下手,常主席提醒自己别急,来日方长,现在还不是跟姓白的正面起冲突的时候。

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自己秘书打来的。

“常主席,刚才那个人又回公司闹事了,他还把刑警队的刘队长带来了,您看…”

长青想了想说:“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就说联系不上我!”

这时,迟野慢腾腾地沿着马路走去,常青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又是深秋时节,不过这回撒着落叶的街道上没有白威。

常青睬着“咯吱”作响的落叶,踏着迟野的脚印,怡然自得地跟在后面,好似整个街道就只有一前一后两人而已。

想到白威那小子现在急得火上房,居然透出异常的满足感!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高级别墅区,那点默默酝酿出的温情也被打得烟消云散。

前方不远处,正是现任市长白锦松--白威父亲的家。

迟野走到白家的大门前就停下了脚步,靠在一棵大树上发呆。

常主席猜到这肯定不是他家出事后第一次来白家,想必是碰了软钉子就再也不肯主动上门了。

过了将近4个小时,白威终于回来了。看到自己苦寻了一天的人就在自家大门前,真是万分惊喜,三步并作两步把孩子搂在了怀里。

常青对久别重逢的戏码不感兴趣。恶狠狠地瞪了眼白威,转身打辆车走人了。

是人难免有心理不平衡的时候,常青自有一套调节的法子。

他没回公司,而是去了市郊。

这座城市的经济繁荣并没有波及到城市边缘的地方。低矮破旧的平房挨挨挤挤,走到其中,混着煤炭和旱便公厕的味道争先恐后地钻入鼻孔之中。

常青大口地吸了几下,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这个味道他整整闻了20年。闭着眼睛顺着纵横交错的小道摸索,都不会迷路。

走到一个锈迹斑斑的大门前,常青摸出了兜里的钥匙,“哗啦”一声打开锁头。穿过不到三平米的小院,推开房门,光线顿时暗淡不少。

他也不开灯,坐在土炕边的破椅子上把电匣子打开,单田方正扯着嘶哑的嗓子说着《乱世枭雄》。

张作霖传奇的故事曾是常主席最爱听的,每次都热血沸腾,浮想联翩。

出身低贱又怎么样?照样成为一方霸主!不过那时他的理想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白日梦。

常妈总是叹气:“你要能发财,那母猪都能上天!赶紧找个能干的女人结婚吧!”

现在常青成为了金光闪闪的大富豪,母猪照样满地溜达。不过常妈都看不到了,老太太五年前心脏病发作,说没就没了。

常青从小就没爸,是老太太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可惜自己儿子的福分一天都没享受着。

他买下这座破房子不为别的,给自己留下个念想儿。坐在着房子里,好象自己的妈妈就在院子里打着眼儿煤,絮叨着白菜又涨了三分钱。

房顶上的耗子还在来回溜着场子。

隔壁的杨大妈开始马勺碰锅地抄起菜来,她家有三套平房都租出去了,在邻居中算是过得不错的了。每次她家萝卜炖牛肉的香味飘过来,自己就饿得抓心挠肝的,就着肉香咽着吐沫吃着妈妈做的泡菜。

低头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一会还要跟个客户应酬。饭局吃点什么?鲍鱼什么的已经腻透了,药膳还不错…

走出棚户区时,情场上的失意早被巨大的成就感冲散了。常主席又变得精神抖擞!

姓白的,你是个屁!老子就是个现代的枭雄,且看爷爷我怎么把孙子你收拾了!

第九章

最近市里进行大规模的城市规划,到处都是扒房子、扩马路的。新上任的白市长大刀阔斧,一口气将几年的预算都投了进去。

市容的确大踏步地进步了,可学校的老师和机关的公务员却怨声载道。

物价嗷嗷涨,可工资却纹丝不动。怎么涨工资啊?钱全让市长拿去修马路种大树了。听说连残联的扶助特困基金都被挪用了。

常青心里暗暗翘大拇哥,就这白市长,仕途想必会走得很远。当官的得有政绩,钱得花在脸面上。

上面的领导来视察,看着现代化的市容市貌,那就是市长治理有方!谁管你小老百姓饭桌上吃的是什么啊!

再说了,大片的老城区改造,所有的地产开发商都削尖了脑袋等着与政府合作开发。这里面利益的百转千回,自不必明言。白市长这一举措,于公于私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天的工程招标会一派喜气,大家都满意而归。过后的酒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了。因为允许家眷前来,多少冲淡了些商业的味道,倒有其乐融融。

常主席正跟市里的几个头头脑脑的聊着,忽然眼睛一扫,看见了一个月不见的白威。白少爷的脸色变回来不少,小麦的肤色倒也透着阳光帅气。

不过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在常同志的眼里看来,大帅哥也就是一歪瓜裂枣。

来不及腹诽姓白的,常青的目光已经被他身后的男孩吸引过去了。小野还是那么漂亮,缎绒的小西服显得腰细腿长的。软软的头发随着走路微微地颤着。

他们俩人都没有看见常青。白威正拉着教育局的王局长热络地谈着什么,显然跟迟野有关,只见王局长不断地打量着一直低着头的迟野。

常青寻了个僻静的角落,不露痕迹地看着迟小公子。刚尝上一口的美味,就被人撤了盘子,他觉得自己再看见这个小公子,比没操他之前还饥渴。

过了一会,迟野看来是耐不住吵闹的气氛,跟白少爷小声地说了几句,就一个人躲到二楼的休息室去了。满大厅的叔叔阿姨都曾是自己爸爸的同僚,那打量的视线着实让人不安。

常青寻了个空子,也偷溜到二楼,因为是开放式的格局,空荡荡一片。封闭的休息室只有一间。

推开门昏暗的空间里不见小野的身影,倒是他的小西服被放在卧式沙发上。常青又出去找了一圈,发现隔壁的卫生间里有淅沥的水声。

常青得意地一笑。回到休息室中。将厚实的窗帘拉上,隔出一室暧昧的气息,然后就靠在门边耐心地等待迟野进来。

不大一会,门从外面被人拉开。常青迅速地将房门反锁,然后将他大力地按在沙发上就密实地亲了起来。

厚实的舌头顺着牙逢钻了进去,灵活地缠绕着微微发愣的舌尖。同时大手顺着裤缝伸了进去,轻轻揉捏着蛰伏的肉头。只轻轻用指甲缝刮了那么几下,身下的人立刻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肉头分泌的黏液弄得他的手心粘湿一片。

这么明显的兴奋让常青心中一喜,看来孩子终于开窍了,那兴奋的勃起居然主动在他的手中磨蹭着。常青将自己的老二也掏了出来,凑到一处细细地摩擦起来。而舌头也更加火热地缠绕吮吸着。

本来常青没打算把孩子怎么样,就想着得空占点便宜解解渴,可没想到性骚扰居然如此的顺利,实在让流氓的心花朵朵怒放。

正待常青准备进一步强占高地之时,下面的人却把手指伸到了他的臀缝里,同时嘶哑地哼了一句:“小野,我想要你…”

操他祖宗!常青立刻楞在了那里,只感到一阵滚雷从头顶轰过!下面他妈是谁家的倒霉孩子?

他腾地跃了起来,身体比脑子先作出了反应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谁在里面呢?麻烦开下门,我的衣服在里面!”

这声音屋里的人听得真切。躺在沙发上的人也像让狗咬了似得翻身起来,“啪”地按开了墙壁上的壁灯。

一室光明驱走了刚才的暧昧情潮,照亮了两位衰神。

白威拧着一张变形的脸跟看见蟑螂吃人似的指着常青。而常青的惊骇也绝不下于白大少爷。

通亮的灯光下,两人发现自己的老二还带着残韵吊在裤裆的外面。赶紧各自收家伙。

不对啊!白威首先琢磨过味儿来了。

这个常青显然不是在屋子里等着自己,那他等谁?当扫到沙发上的缎绒小西服时,那根短路的脑弦一下子畅通出来!

这姓常的是在等小野呢!

联想到之前在姓常的公司里看见小野的一幕,几次追问都没有答案的隐情一下子呼之欲出!

白威感到全身的血都往脑上翻涌!像狼一样恶嚎一声后,猛地扑向了常青。

常主席也是无比的愤怒,那姓白的小子,一下子就把手指头插到了自己的后门那,可见平时没少练习。这一个月来也不知干了迟野多少回。

见他扑来正中下怀,俩个人缠都斗到了一起。

屋外的迟野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也是慌了神,不一会的工夫引来了酒店的工作人员。

常青正拽着白威的头发,准备给他来个乌眼炮,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反倒清醒过来。

自己现在正在削市长的儿子呢!人家的老子可是掌握着自己的滚滚财路。于是手儿开始放缓下来。那白公子哪肯放过这等机会,拳头像雨点般地砸向常青。常主席也不躲闪,还故意让脸上挨了几拳。

等休息室的房门被人强行打开。映入大家眼帘的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常青,和骑在他身上依旧埋头狠干的白大少。

第十章

楼上的打斗声惊动了白市长。老先生顺着门缝正好看见自己儿子的骑乘式的体位。

当爸爸的惊了,自己儿子打小就是模范样板儿孩子,从没让大人操过心,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却上演全武行,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白市长冲上前去把儿子拽下来,厉声责问:“威威!你干什么!”

白少爷看着涌进屋的男男女女,再瞪着在地上直哼哼的常青恨得牙根直痒痒。

常青勉强爬起来,撑起被打肿的眼睛解释说:“白市长不要怪小威,上回他去我们公司有点误会,怪我下面的员工不懂事,还惊动了公安局,小孩子家家的都年轻气盛,出完气就好,没事没事!”

三两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白少爷满腹见不得光的委屈,却只能拿手指着常青晃悠:“你…你…”

常主席心想:“我是你爷爷!你个屁!”然后哼得更厉害了,有明白事的下属立刻送他们主席去了医院。

经过迟野身边的时候,常青故意用肩膀去撞迟野。

小浪货,还真他娘的祸水,老子都为你光荣负伤了!迟野的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地面,就是不看常主席。

在别人看来,这一撞就是不经意的,可看在白少爷的眼里无异于挑衅。

“姓常的!我跟你没完!”伴着白少爷的歇斯底里,还有白市长的呵斥声。

常青翘着下巴退场,把一堆烂摊子撇给了小白同志。

既然光荣负伤了,当然要住院。从住进高级病房起,常主席就没消停过,这几天,访客是接待了一茬又一茬,鲜花堆成了小山。尤其是市长专程来了好几趟,常青的豁达大度,给市长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每天到了晚上才算人潮渐褪。不过这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特殊的访客。

张晓韵是会计刘姐的宝贝女儿。俏生生的大姑娘今年在省戏剧学院毕业。浑身上下熏陶的都是明星的范儿,孩子是没逮着机遇不然准红得发紫,就连那个叫章什么仪的,也不能有她什么事了!

姑娘毕业后接不着戏,就跑回了家。经过他妈语重心长的教育,明白了女孩当务之急是找个好的对口单位。

常青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不能落入外人田。张晓韵刚开始不太乐意,不过跟常青吃过一顿饭后,发现这人除了稍嫌粗野点外别的大毛病。

虽然是个商人,但从外表上看更像个武夫,浓眉大眼的倒也挺爷们。最可贵的是他没啤酒肚!

在有钱人里找个没肚子的有多难啊!张姑娘琢磨着给他好好拾捣拾捣也能见人。于是终于放下架子,没事找事地跟他联络感情。

常青觉得她一个大学生还怪有艺术气息的,摆在身边无疑能迅速提高自己的品位。

最重要的是她那个妈,可以说是自己事业的重要亲密伙伴。公司从创立之初。刘姐就立下了汗马功劳。之后公司的员工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刘姐铁打不动。但凡大公司,有几个帐面特别干净的?刘姐抹平帐面的功夫无人能及。一到年底,肯定是刘姐带着小会计们在公司连住一个星期地对帐。

虽然有会计事务所定期来公司核帐。不过常青不怕。那个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就是刘姐!

想想都乐,她带着事务所的人,来查自己做的帐能有什么纰漏?

所以常青得罪市长都不能得罪刘姐,那可是自己的贵人!娶张晓韵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常青,你什么时候出院啊?你可答应我去香港购物,眼看都快换季了!”张小姐半躺在他怀里撒着娇。

“想去就去。我要是没时间,就派公司两人陪着你,专门给你拎东西的!”说完在张晓韵的脸蛋上啄了一口。张姑娘脸上厚厚的粉底让他暗皱了下眉头。

“不管!我在学校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快气死了!”

没当成明星的张晓韵在中学当音乐教师,站在讲台上多少也能满足她的表现欲,不过最近工作上遇到了点不顺心的事,正好今天和常主席絮叨下。

“谁把我宝贝气成这样啊?”

“你说校长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前天楞给我们学校又按一个音乐老师。你看看哪个中学有两个音乐老师啊?听说他走的是教育局长的门子。后台硬着呢!”

常青从一顿酸了吧唧的话里听出来了,肯定是在学校让人挤兑了,面子上过不去,找自己出头来了。

“谁啊,这么有本事直接走局长的路子?我看我认识不?”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一个纨绔子弟。听说他爸是以前的土地局长,违法乱纪被抓起来枪毙了…”

常青猛地坐起来,吓了姑娘一跳。

“他叫什么?”

“迟野。”

常青想:明天一早就出院!视察下学校的教学情况!

第二天中午,常主席就屁颠地赶到学校。打着看未婚妻的旗号,满教学楼溜达。

因为午休,教学楼特别安静。教师办公室也没人。顺着走廊往里走,就来到了最偏僻的音乐教室。

隔音的大铁门并没有关严。常青顺着门缝往里一看,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立刻映入眼帘。在狭窄的门缝间只能隐约看见俩条雪白的大腿在微微轻颤,两腿之间还有一颗上下起伏的脑袋。

第十一章

常青凑过前去仔细一看。我靠!给老子头上添绿。只见迟野大张着腿,后仰着头,像是在挣扎,又好象没怎么使力气。

而那个把脑袋夹裤裆里的人,怎么看怎么像白威。常青能让他们俩这么痛快?正要猛推大门撞破奸情之时,迟野先把白威推开了。

“够了!你想证明什么?”迟野的声音透着绝望。

常青看得清楚,迟野胯间的物件沾着透亮的唾沫星子,看来在白威的嘴里没少翻腾,可它始终是绵软的一团垂吊着。

白威的声音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多长时间了?”

迟野没说话,低头把裤子穿好,能看到那扣着裤带的手不断地颤抖,接着大颗的泪珠滚落到手上。

常青忽然想到,小公子在他床上的时候一回高潮都没有过。刚开始使劲撮弄,还能勃起,后来干脆没了反映。顿时心里怪怪的难受起来。

“他怎么你了?说啊!”教室空荡荡的,白大少的声音荡起回音。

迟野终于抬起头:“你别问了,我现在…对这事恶心…我们分手吧。”

教室里又开始滚过一阵咆哮。常青悄悄地离开了铁门。

他得消化下刚刚听到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