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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事情有变,当下带着一干人等急着赶来官驿。他今日怎么也要上官钦给个明确的答复

如果,如果他收了银子却不办事的话,那么——

哼哼——

他魏简钟也不是吃素的,定叫他怎么吃进去的,还得怎么给他吐回来。

阿金一见魏简钟阴沉下来的脸,他二话没说,赶紧上楼去通报了。

“寒侍卫,魏府尹有重要之事求见督查使大人,劳烦你进去通禀一声。”

寒烈冷冷地盯着阿金。

“大人现在没空见魏府尹,你让他在衙门候着,等着我家大人传召。”寒烈不但神情冷漠,

口气更冰寒。

阿金跟寒烈打过几回照面,知晓此刻不宜久呆,免得最后吃亏的是他自己。可是现在是前有

虎,后有狼,他是两边都得罪不起,两边都不得不得罪。

当下,他硬着头皮小声道:“依小的看来,寒侍卫还是进去向上官大人通禀通禀吧,魏大人

今日若是见不到督查使大人,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刷——

银亮的剑光一闪,寒烈腰间的龙鳞宝剑架在了阿金的脖子上。

“大人没空就是没空。如果魏大人一定要见我家大人的话,请你去转告他,让他先过了在下

手中的龙鳞宝剑再说。”

刀剑无眼,那是随时会割断他的咽喉的。

阿金吓得脸色发白,当下不敢再废话。“小的这就去传话,这就去说。请寒侍卫,寒大爷,

能不能——”他视线惊怕地瞥着脖子上银光闪闪的龙鳞宝剑,寒气渗人,杀气蔓延。

寒烈冷笑了一声,刷地又是一道银光快速掠过阿金的眼帘。

龙鳞宝剑回到寒烈的腰间。

阿金双腿发软地直冲下楼梯,一字不漏地将寒烈的话传递给了魏简钟。

魏简钟听罢,脸色沉得可怕,他眼色一横,一把推开身侧的阿金,大步朝着二楼走上去。

房门外,果然是寒烈守护。

他的手,慢慢地探向腰间的龙鳞宝剑,箭在弩上,转眼一场交战在所难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门内传来上官飞燕清越之音。

“寒烈。”

寒烈收起手中的龙鳞宝剑,他躬身立在门前回道:“大人。”

“外面何事如此争吵?”

“回大人的话,魏府尹想要硬闯进来,属下正在拦截。”寒烈神情淡漠地坦言道。

房门内陷入了好一阵子的沉默。

而后,上官飞燕清澈明朗的音色,再次从房门传透了出来。“寒烈,让魏大人进来吧,记得

,只许他一人入内。”

“是,大人。”寒烈遵从上官飞燕的指示,要求魏简钟一人而行。魏简钟随同而来的心腹官

员担心他的安危,想要阻止魏简钟一人入内。

魏简钟却摇摇头,挥了挥手。“你们在门外等着,半个时辰之后,本官若还没有出来,你们

就带人硬闯进来。”他落下一言之后,便推门而入。

房间内,上官飞燕淡淡而笑地安坐在红木靠椅上,她扬手一挥道:“魏大人,请随意,坐吧

。”

魏简钟料上官飞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对他做些什么。

当下他提袍一坐,神情间却毫无怯怯之意。

“上官大人可真是难见得很啊,老夫这辈子,恐怕见皇上都没有见大人这般困难啊。”他似

在开着玩笑,言辞之中却露有冷嘲之意。

虽心中怀有不满之意,却并不鲁莽冲动。

上官飞燕见了,眼中不由地流露出欣赏之意。

这个魏简钟能在渝城呼风唤雨,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今日一见,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她心中暗暗思量,面上笑意淡淡。“魏大人取笑了。并非下官不愿见各位大人,实在是下官

一到这渝城境内,就一直水土不服,整日昏沉沉的,这才避而不见,免得让各位大人见了发笑。

这不,还是让魏大人见笑了。”她轻巧地将话题扔还给了魏简钟。

魏简钟一双精明的眸子沉了沉。

“那么今日,大人的身体可好些了?”

上官飞燕笑了笑,敷衍道:“托各位大人的福,最近可好多了。”

“原来如此,难怪大人今日有心情会见贵客了。”魏简钟话中有话,笑意森寒。

上官飞燕听罢,心中了然。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存在不出卖人的地方。

她心中已然知道是何人将消息透露给魏简钟的了,却是只字不提,似作不知情般地讶异道:

“没想到魏大人还有神算之能,竟然知晓下官今日刚好见过京都定王府派来的家奴了。”她话到

此处,忽而话锋一转。“这样也好,既然提起了这件事情,下官正好就跟魏大人商议商议。”

哦?

魏简钟未曾想到上官飞燕会如此坦言相告,不由地,心中微微一震。

“是这样的。下官虽然人在病中,却也不敢怠慢皇差。皇上此次派下官前来渝城督查中选入

京之栋梁,下官已经大概看过渝城各处官员上报推荐的名单,并派寒烈暗中去查访过,这些人选

都出自士族之门,才学跟人品都可以信得过,下官觉得没有问题,可以按照推荐上的人选向皇上

呈报。”上官飞燕起身,她从书案的一堆文书之中取出一份名单,轻轻地放在魏简钟的面前。

“不过,在那之前,下官也有一件难事,需得魏大人应允才是。”

魏简钟闻听之后,他在上官飞燕的示意之下,拿起文书名单,轻轻地摊开阅览。

当他的视线扫过名单上的一排排名字之后,他不由惊诧地关了文书名单。

啪——

第88章

魏简钟面有讪笑之意。

“上官大人,这是合意?”他心中虽知名单之意,但仍旧心存疑虑,不敢相信上官飞燕会真

的如此行事。

因为这份名单之上,三教九流,各有人选。

有江湖上的神偷我来也,有山寨的匪首黑煞,有地下赌场的一把赌手陆上千,有渝城街面上

的混混何小三,还有乞丐窝里的头头疯癫老儿等等。

魏简钟实在不明白上官飞燕此举的用意何在?

这些人,既不能带给他们财富,也不能带给他们前程。

自古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

人有三五九等,以别贵贱之分。

早有东汉史学家、文学家班固把古今人物归入其《汉书.古今人表》的“九品量表”之中,

分为上(上智)、中(中人)、下(下愚)三等。在每个等级中又分为:上上、上中、上下,中

上、中中、中下,以及下上、下中和下下三等。

而上官飞燕提供的名单之上,白纸黑字,林林总总,密密麻麻罗列之人,都有一个共通点,

那便个个皆是下等之人。

魏简钟甚至可以肯定,这些名单上的人物,没有一个可以摆得上台面的。以他在渝城当府尹

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这些人无论从家世而言,还是从才学人品上看,无一可取之处。

他就不明白了,上官飞燕为何要给他看这么一份特别的名单呢?

迎着魏简钟眼中的疑惑不解,上官飞燕却笑了笑。

“下官明白,任何人只要一看到这份名单,就觉得没有可取之处。”她话到这里,音色忽而

压低三分。“可是魏大人不知道的是这份名单上所选之人究竟为何人荐选?”她波光盈盈,话中

含有深意。--

魏简钟是个聪明人,一点便通。他想起定王府刚刚派人跟上官钦交涉密谈过,可见这份名单

——

“可是九王爷要这么一些人干什么用呢?”他喃喃自语,抚须沉思,无法揣测东陵昭的用意

上官飞燕却笑了笑。

“魏大人又何必为这种事情而操心呢。原本这些事情,就本不该是我们这些臣子们所能操心

的事情。”上官飞燕缓步走至书案边,轻巧地端上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打开来,将匣内之物呈现

在魏简钟的面前。

“何况,我们只要顺水推舟,做个人情,那么,这些东西——就全部属于我们了。”

魏简钟盯着匣内一张十万两面额的银票,足足有那么一大叠,心知这匣内的银两最少不下于

三百万两。

他心中一动。

上官飞燕却啪了一声关了匣子,淡淡笑道:“原本这么好的买卖,下官是不想与人分享的,

只是魏大人嘛,下官见你对下官实在是情深意重,不免生了些许不舍之意,实在不想魏大人这样

的国之栋梁就这样成为了别人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她轻轻地拍了拍魏简钟的肩膀。“魏大人可要三思而后行,可要想好了主意,站好了位置。

还有,下官不得不好心地提醒一句,无论是定王府也罢,还是宫中那位厉害的大人物也罢,我们

这些人,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区区一枚棋子罢了。而且我们这棋子还不是他们手中可以权衡左

右的棋子,我们都只是他们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用,没利用价值的就随手一扔的小棋子。”

魏简钟脸色微变,显然是被上官飞燕说中了要害之处。

“所以,我们要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不要亏待了自己。--本来在风

云变幻的官场之中,我们在各方势力之中卑微地活着,在各种刀光剑影的夹缝里屈膝地生存着,

这已经是够艰难的了。何况,官场之中,没有人会是永远的常青树。所以,如果我们在最好的机

会里不牢牢地把握住,不趁机犒劳一下我们,我们这样活着,岂非太过凄惨一点了吗?魏大人,

你说是吗?”

魏简钟他双目沉寂,抚须沉思着,看似平静如水,实际上,他不断抚须的掩饰动作,早就出

卖了他真正的心思。

他的心,动了。

上官飞燕眼中笑意,悠悠晃起一池清波。

“还有,魏大人。本官得事先说明,丑话落在前头。事成之后,这匣子里内的二百九十万两

银子是属于本官的,你跟你的属下只能得区区十万两银子。”上官飞燕这最后一句话,却安了魏

简钟的心。

“大人只是说上几句话而言,下官却得安排人手去处理一切。这上上下下总得打点,这么一

来一回的,别说区区十万两,就算是五十万两,也不足够打发他们。”

上官飞燕笑了笑,她道:“魏大人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不成。这趟买卖,原来本官可以一人独

得,还可以一人独靠上定王府这座大山,本官为何要卖个好处给魏大人呢?”她唇瓣扯起一抹淡

淡的冷意。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若非本官觉得魏大人熟知渝城,办起事情来比下官效率要来得高一

些,你以为本官会找上魏大人吗?实话就给魏大人说了吧,就连这十万两银子,要不是看在你们

先前孝敬过本官的份上,本官是一分钱都不愿意给你们的。这其中的衡量计算,想必魏大人应该

心中有数。”言下之意,要不是她先前得了他们的好处,她也没必要礼尚往来,意思意思,支付

他们一些辛苦费。

更何况,是他们有求于她,而她只不过是顺手给了他们一个差事,而这差事,她不一定非要

他们去办理不可。

但是他们,却非要她办理不可。

这就是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