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sush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10 00:01:16

miumiu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9 23:56:31

最后一段来了~爪机党看到哦~

送往两广总督府的口信儿也传出去了,就等着斐家来人把这位倒霉的嫡姑娘接回去。

055 杀伐之地

斐安茹即使醒过来了,也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任人摆弄。有宫女喂她喝粥,她就乖乖张嘴。刑姑姑若是劝她睡一会儿,她也一声不吭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却不知究竟有没有睡着。

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色,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刑姑姑低叹了一口气。就坐到她的床边,低声劝道:“小主,奴婢本不该说这几句话。不过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好让您的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皇上已经降下了旨意,您若是醒过来,就直接让总督府来人接走。估摸着没几日,您就能和家人团聚了,也不用再寻死腻活了!”

斐安茹的眼皮动了动,却是没睁开。只是鼻子却是酸酸的,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刑姑姑瞧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无心再劝。恰好外头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先伸着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斐安茹,见她还睡着,脸上就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这是,连规矩都忘了?”刑姑姑一瞧她这副没头没脑的模样,心里顿时就涌上了几分火气。若是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到了皇上那边,可不得连累着整个储秀宫陪葬么!

那个小宫女连忙俯身行了一礼,然后怯怯地抬起头,低声对着刑姑姑禀报道:“姑姑,远顺仪来了,说是要见斐小主。”

她的话音刚落,刑姑姑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怎么最近这些刚爬上封位的妃嫔们,都来找斐小主。先是姝婉仪来了一趟,斐小主就闹得上吊了,再是这位远顺仪,难不成是知晓了斐小主没死透,再来刺激一番让斐安茹彻底蹬腿闭眼了?

“去回远顺仪,斐小主身子孱弱,现下又睡了过去,等她好些了再来吧!”刑姑姑挥了挥手,轻声指挥着那小宫女下去通传。

倒是方才躺在床上的斐安茹,抬起手轻轻拉住刑姑姑的衣袖,柔声道:“让她进来吧!”

因着她都是要出宫的人了,所以这话说出来就没有丝毫尊敬的地方,倒像是要见府里头的下人一般。

那个小宫女的眼神在刑姑姑身上扫了一下,见她点头,才小跑了出去。

“小主,奴婢不好多劝您。但是已经定下了出宫,还是少招惹些是非较好!”刑姑姑慢慢站起身,听着她方才的口气,便知这位倔性子的斐小主,恐怕不会给远顺仪好脸色瞧。

轻轻捻好被角,刑姑姑便站到了一边。

许衿身上穿着湖蓝色的曳地罗裙,头上仅仅戴了一支玉簪。整个人都穿得很素淡,似乎是为了照顾正在病中的斐安茹一般。她免了刑姑姑的礼,便快步走到了床边。

“斐妹妹,你这身子可好些了?”许衿轻轻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脸上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声音轻柔,就像是姐姐关心妹妹那般。

对于她这声问候,斐安茹难得地笑开了。只是脸上的嘲讽神色却是居多,她轻声开了口:“如今我都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你又何苦来这一趟?”

许衿的脸色微微一僵,面对此刻嘲笑她的斐安茹,心里头带了三分恼怒,却也忍了下来,挥了挥手让那些宫人退下。

刑姑姑自然是不敢走,依然低着头杵在原地。斐小主虽不常说废话,不过她嘴巴的恶毒程度,刑姑姑还是领教过的,生怕到时候许衿被气到了,直接伸手吧斐小主掐死了。

“刑姑姑,你也下去吧。我正好也有话和远顺仪说。”斐安茹轻声说了一句,她看向眸光渐冷的许衿,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几个宫人都退下了,内殿便只剩下这二人。

许衿的脸上已经不复往日的温和,而是带着几分清冷,乍看之下,竟和斐安茹的巨人千里之外有些相像。

“从第一日我们相遇的时候,你来和我打招呼,我就跟你说过,我们都是同样心冷的人,你又何苦摆出一张虚伪的笑脸来。直到今日,你才撕下那层假脸,恢复了本心。出宫之前能见到这样的你,我也算是多了些有趣的回忆了。”难得斐安茹讲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只是她的身体还未好,话音刚落,便开始急速地喘息起来。

许衿瞧着她现如今孱弱的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冷笑。

“其实我是不屑和不珍惜生命的人说话的,本不想来看你。不过这后宫之中,皇上那边的新贵势力,也只有你能拿得出手了!”许衿并没有转弯抹角,而是直接地切入正题,她边说边冷眼瞧着斐安茹,下巴轻轻挑起,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你想找人联手对付沈妩?”她的话音刚落,斐安茹便挑起了眉头,脸上带着不置可否的表情。

许衿心头一松,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她还没怎么开口,斐安茹已经猜中了她的意愿。

“是,我不知这次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就让你能寻死腻活的。不过这绝对是她的阴谋,你就不想看她倒霉的模样吗?”许衿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斜挑着眼角看向斐安茹,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赞同的神色一样。

斐安茹的眸光闪躲了一下,毕竟提到她为何自缢的理由,她的情绪难免受到波动。不过她又很快调整了过来,对上了许衿有些期盼的眼眸,低声道:“想,当然想。纵观这整个后宫,恐怕没有哪个妃嫔不想看见姝婉仪失宠的。她现如今风头无二,整个人都傲气逼人,看她不舒服的人比比皆是。”

听得她这么说,许衿脸上的神情一松,明显是找到了共鸣心里有底了。

“不过,我已经是即将要出宫之人,恐怕帮不了你。其实姝婉仪那样活着挺好的,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把人踩在脚底下,也绝不含糊。”斐安茹不咸不淡地拒绝了,不过最后一句话,她倒是说得真切,颇有几分艳羡的意味。

两广总督府,乃富饶之地。最不缺的就是姨娘庶女,若不是此次惊现一个沈妩,兴许她就不用挤了庶妹的名额,进来这令人厌恶的深宫了。斐安茹自小就被教导严格,所以性子才会这般,她也想像沈妩那般,肆无忌惮地活着。

“哼,斐安茹你别丢嫡姑娘的脸成么?一个卑贱的庶女,一看就是沈王府没调/教好,整日妖娆万千的那副姿态,活脱脱一个狐狸精。她与你我府中那些掐尖粗俗的姨娘有何区别?”听了她的话,许衿“蹭”地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她的眼眶泛红,显然是激动过头了。修炼了十五年的淡然恬静,此刻早就不知道丢到何方了。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除掉沈妩,越快越好!

并且这道声音越传越大,像是一道符咒般,紧紧地束缚住了她的思想。

斐安茹轻轻愣了一下,显然是第一回瞧见如此失态的许衿。她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这一次从鬼门关前过,让她更加看开了些。

“那么,即使当上顺仪的你,又与你我府上的姨娘有何区别?这整个大秦后宫的女人,都像是你我府上的姨娘一般,为人妾者,原本便是矮人一等。只等这中宫皇后的人选一出,就给人腾地方吧!”斐安茹抬起手捏了捏眉头,说了这么多话,她的嗓子又开始痛了。

看样子这一次的自缢,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许衿愣愣地看了看她,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忽然无力地摔坐回了凳子上,满脸都是呆傻的神色。

她许衿过惯了高人一等的生活,所以自然而然就把自己带入了上位者的姿态。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后宫的正宫皇后位置,以后一直都不会是她的。她入宫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当皇后!

“你累了,若你真能出宫,我在这里先恭贺一声。若是出不了宫,我们下回再说吧!”许衿抬手拍了拍额头,似乎想让自己回过神来,她慢慢地站起身,低声地冲着斐安茹说了几句,转身便准备离开。

待她走到门边的时候,斐安茹才开口唤了她。

“我知道你想除去沈妩的心情,可是再怎么急迫,也别太大动作。世家如今都靠着这位姝婉仪争宠,你做得过头了,这上头还有一个庄妃在,莫让旁人钻了空子。这个后宫中,从来没有真正的蠢人,把旁人都当做傻子的,才是真傻,往往死得早!”斐安茹嘶哑着嗓子,苦劝了几句。

她即将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是不是看到许衿这副模样,心生怜悯。竟是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些多余的话。

许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推开门就出去了。有一丝凉风吹进来,斐安茹缩着脑袋,往锦被里挤了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后宫当真是杀伐之地,就连许衿这样的人都会失了分寸。

对比这数年历史的寂寂深宫,她们这些新入宫的人,无论是谁都还太嫩!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的妞摧更,说要早睡,所以没修改就发上来了。待会儿伪更一下修改撒,表介意~

留爪印哦,最近几章都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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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这数年历史的寂寂深宫,她们这些新入宫的人,无论是谁都还太嫩!

056 太后发难

沈妩在锦颜殿休养着,她还不想脖子上顶个青紫的齿痕,就到处走动,免得惹来非议。不过却总有人不能如她所愿,自从她一个早晨没去请安,这后宫里就快把她传成妖精在世,只懂得恃宠而骄了。

“婉仪,寿康宫的春风姐姐来了!”明语提着裙摆,小跑进内殿,冲着沈妩行了一礼,脸上少有的带了几分怯懦的神色。

沈妩正歪在榻上,手里拿着皇上的玉佩把玩着,昨儿还念叨着带过去,结果竟是一时忘在了身上,最后哄好了皇上,她又巴巴地带回来。皇上这性子反复的病,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犯,等下一次病入膏肓的时候,她再拿着这玉佩去哄他吧!

“把珠帘放下来,就让她站在珠帘外头,别进内殿来!”沈妩轻轻抬起手挥了挥,语气波澜不惊,神色也是镇定自若,颇有几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明语瞧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略微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些。还是婉仪厉害,这后宫里就没有姝婉仪摆不平的事儿!想到此处明语又不由得挺了挺略平坦的胸脯,她好歹也是姝婉仪身边的刁蛮耍横的宫女,一定要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能怂了变成熊样儿!

沈妩的话音刚落,自有一旁的小宫女上前,把内外殿交汇处撩起的珠帘放下。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在殿内回荡,让人也跟着心情变好。

明语就这么挺着胸退了出去,沈妩在珠帘后头瞧着,她那副走路不稳当的模样,嘴角轻轻勾出几分弧度。这小妮子定是又在乱想了。

不过明语这胸脯没挺多远,就被进殿的明音瞧见了。她毫不客气地抬手冲着那平坦的地方拍了两下。

“耍什么横,小心春风把你拖去寿康宫里磋磨!”明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瞪了她一眼,便走进了内殿候在沈妩旁边。

明语低头吃痛地抬手搓了搓胸口,才走了出去。春风一身品竹色的宫装站在外头,瞧见明语出来,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明语立刻就弯腰点头,心里唾弃自己萎了。无奈这寿康宫里出来的宫人,无论是谁,皆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瞧着就心里害怕。一点都没有龙乾宫里的宫人可*,人家见到谁都堆着三分笑脸,比瞧见亲祖宗还高兴!

“春风姐姐,婉仪请您进去呢!”她边说边带头领路。

春风跟着她进殿,一抬头便瞧见了中间阻隔住的珠帘,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太后若是想敲打哪位妃嫔了,派她前去,还从来没遇到这种境况。姝婉仪是当真不准备给脸了?

“春风姐,我们婉仪现在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你若是有什么话,就说吧!”待在内殿的明音瞧了一眼沈妩,便十分知趣地开了口。

春风动了动嘴巴,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是轻抿着薄唇没了下文。

沈妩歪在榻上,面对春风的沉默,她轻轻眯起眼眸,嘴角露出几分冷笑。

“春风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不是太后有话要对本嫔说?本嫔的头有些痛,你不说的话,就让人送你出去了!”沈妩略微清冷的声音透过珠帘传来,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意思,显然是不把春风放在眼里。

被她这么一说,春风心里明显更加不舒坦。她还从来没碰过这样的冷遇,姝婉仪根本不顾她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儿。

“婉仪莫急,是这样的。太后让奴婢来瞧瞧您,问您究竟哪儿不舒服?”春风轻舒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姝婉仪原本便是这样的人,她当然不会指望沈妩能变个好脸色给她瞧。

沈妩在心底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脖颈,手上沾到了方才抹上去的药,手心里立刻变得黏糊糊的。她轻轻地挑起眉头,低声回了一句:“本嫔脖子伤到了,恐怕难以示人。还请你回去,向太后告罪。”

站在外殿的春风听得她如此说,不由得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深思着什么,轻声说道:“太后让奴婢来问婉仪,您还能走路么?”

她的话音刚落,殿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沈妩不由得轻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掩饰其中的不满。

“自然是能的。”沈妩上挑着眼角,透过珠帘看向春风,轻声说道。

待得到她这句话之后,春风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轻轻扬高了语调,冷声道:“太后她老人家说了,只要您还能走路,就请您明儿早上勿要缺席!免得到时候有人乱嚼舌根子,传出来不好听!”

春风说完这句话,便微微站直了身子,挺直了后背。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姝婉仪能让人当众把妍嫔打了,后来又亲手掌掴了斐小主,自然是不会怕得罪她这个小宫女。只要是得罪姝婉仪的,都没有好下场。春风心里头也知道,这话绝对是落了姝婉仪的脸面,说不准她在离开锦颜殿之前,先得遭一回罪。

“成啊,回去告诉太后,本嫔明日准到。只不过若是脖子上的伤,被人拿出来说道,到时候还望太后海涵。”沈妩并没有为难她,十分爽利地答应了下来。

春风俯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沈妩轻轻坐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素手一挥。两旁的小宫女,就将珠帘轻轻撩起了。

太后还真是一刻都不让她舒坦,既然硬要她露脸,那么明日肯定是不能让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失望。

春风回了寿康宫,沈妩召见她时的来龙去脉,自是一点都不落下全部都说给太后听。许衿就坐在太后身边,脸上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她的耳边始终回响着斐安茹所说的话,整个人有些心绪不宁,对于对付沈妩的心思就减了几分。

“好个姝婉仪,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哀家倒要看看,明日她能耍出什么手段来!”太后将手里捧着的茶盏猛地往小桌上一丢,面上的神色十分难看。

沈妩特地起了个大早,殿内的宫人们早就忙成了一团。衣裳、首饰,每样都准备了好几种款式让她来挑。沈妩来回走了一圈,伸手指了几件,这一套行头就差不多了。

上身是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加上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一如既往地夺人眼球,华丽异常。发髻高耸,珠钗环绕,蛾眉轻扫,脸上的妆容不用刻意打扮,铜镜里照出的女子就已经眉目妖娆,让人无法忽视。

待她的轿撵摇摇晃晃到了寿康宫门口,那些先到的妃嫔们自然就把目光投过去。首先便在心底对着沈妩这套行头暗自艳羡,如此肆无忌惮地艳丽,当真是让旁人又*又恨。不过目光扫了一圈,最终就停留在了她的脖颈上。

众人不由得睁大眼睛去细看,待瞧清楚那脖颈上暧昧的青紫痕迹时,立刻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不自然了。

沈妩昨儿在龙乾宫那边,推辞不来请安的。众人自然猜到了这痕迹是谁留的,总归不会是被狗咬的。

当下便有人开始小声讨论起来,不过这话说过来道过去,都透着一股子酸味儿。皇上登基这么久,可从来未曾在哪个妃嫔身上留下这种痕迹。偶尔惹他恼怒了,被踹下床的话,那脚印儿自然都印在肚子或者腰腹上,何时见过这种暧昧的痕迹!

守在外头的穆姑姑早就得了消息,派了小宫女进去知会太后一声。太后听了之后,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要脸的混账!”太后猛地将桌上的燕窝扫落在地,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就连手都在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沈妩,她真敢!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么迫不及待地炫耀出来,就想要成为众矢之的么!”太后越想越恼火,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这几句话似乎从身体深处喊出来一般,到了最后一句,嗓子都变得沙哑了。

一旁伺候的春风连忙端来热茶,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两口,又抬手轻拍着太后的后背,帮她顺气。

“太后,您莫气。姝婉仪的性子便是如此,何苦气得自己伤身。”许嬷嬷也在旁边,瞧着太后这副面色僵硬的模样,便在心底叹了口起,轻声劝了两句。

从姝婉仪进入寿康宫之后的那番表现,许嬷嬷便知道沈王府这位以容貌出众的四姑娘,必定不是池中物。果不其然,从皇上刚宠幸她开始,这位姝婉仪可谓一直顺风顺水到如今。

太后轻轻摆了摆手,慢慢地搀扶着春风的手臂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便往外殿走去。

“见过太后。”众人纷纷俯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嫔之中,无论是谁只要抬眼一扫,总能先瞧见沈妩的身影。她始终都是艳压群芳的那一个。

“起身吧。”太后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恼意,慢慢地挥了挥手让她们坐下。

只是众人刚坐定,太后便直接发难,她冷声对着沈妩问道:“姝婉仪这是什么新妆容,怎么脖子上还画了朵花?”

太后的语气虽是波澜不惊,不过话语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众人皆悄悄抬眼打量过去,太后阴沉着一张脸,就这么瞧着,心底还颇有几分惧意。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马上就开写,要早睡的妞们还是明早儿起来看吧!

过几天歌爷要去南京考试了,题目还没看,我感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真的!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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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语气虽是波澜不惊,不过话语里却是满满的嘲讽。众人皆悄悄抬眼打量过去,太后阴沉着一张脸,就这么瞧着,心底还颇有几分惧意。

057 斐家来人

沈妩却是一副毫不自知的模样,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向坐在高位的太后。轻拧着眉头想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太后方才的问题。她下意识地抬起柔荑,轻轻摸上了脖颈上那个惹眼的痕迹,脸上露出几分甜腻的笑意。

“太后问的是这个啊,不是什么新妆容。嫔妾昨儿看,好像不是花的形状。总之是皇上替嫔妾画的,也不知什么来头。太后,您觉得好看么?”沈妩一边说,一边乖巧地轻轻歪了歪头,一副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

大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她的身上。其中各种审视意味的眼神,像一把把锋利的宝剑一般,要刺穿沈妩的身体。

可惜姝婉仪除了一张脸长得俏之外,天生就脸皮厚。任大殿内的其他人都气得七窍生烟了,她依然笑得欢欣鼓舞。

这殿内的妃嫔,十有八/九心底都想冲上来打她的。姝婉仪,当乃后宫中能作死第一人也!

脸皮厚度,天下少有!如此一本正经的回答,光明正大地显摆皇上对她的宠*,真想把头上簪子拔下来戳死她啊!

太后更是被她气得嘴唇发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算是缓过来,没当场晕厥过去。她还敢舔着脸问好不好看?

“婉修媛最近好像害喜害得严重,姝婉仪若是空闲了,也去瞧瞧吧!”太后硬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些生硬地转到了沈婉的身上,脸上的表情阴沉如锅底一般,让人瞧着胆寒。

沈妩脸上的笑意不变,依然声音轻柔地应承了下来。心中却是讥诮不已,明明她是想躲在锦颜殿中,等脖子上的印记好了才出来。偏生这整个后宫都不让她安生,那她便描眉画黛地准备好,漂漂亮亮地出来见人。可惜,这一群女人,还是没有被愉悦到。

脸上都是挂着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她。

坐在斜对面的许衿,则是一直盯着沈妩看。眸光中带着几分思索和考量,平日里的敌意和虚伪倒是退了三分。

沈妩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便回望过去。许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她轻柔地笑,相反却是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去。倒是沈妩瞧见她这副反常的模样,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丝冷笑。

自从沈妩方才那番言论过后,寿康宫整个殿内的气氛就不正常了。时不时地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要是平日里太后早就让她们退下了。偏生这一回皆是由沈妩而起,这太后难得的来了一会倔脾气,硬是要拖着。

“庄妃,婉修媛的身子一直是你看顾的。哀家昨日特地召来太医问了,她这胎虽是坐稳了,不过好像药就没断过!”太后自然而然地把话题牵扯到了婉修媛的身上,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看向庄妃。

庄妃显然早有准备,太后的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就带了几分安抚的笑意,轻声道:“太后不用担忧,主要是婉妹妹自己吓自己,总要每日都请太医过来瞧瞧,这心里头才能安生。至于药的事儿,臣妾已经跟她说过了,是药三分毒,她也减了不少。”

听庄妃这么一解释,太后的脸上便露出几分放心的神色。毕竟沈婉是滑过一胎的人了,众人自然能理解。只是殿内气氛依然压抑,即使有太后从中周旋,却调节不过来。瑞妃和丽妃二人,更是气得惨白了一张脸,闭紧了嘴巴不说话。庶姑娘能作的比比皆是,沈妩更甚一筹,还真是让她俩开了眼界!

最终太后也无法,只得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皇上今儿是缀朝之后的头一日上朝,光明殿上自是一片热闹的场景。众大臣争论得极其热闹,甚至有几个实在激动的已经面红耳赤了。

皇上放在案桌后面的手里,慢腾腾地摩挲着一根红色九节鞭。看着下面的场景,眼眸轻轻地眯起,摸着鞭子的力道也渐渐加大。

站在他侧身后的李怀恩,不时大着胆子勾头看了一眼,瞧见他这副模样,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皇上,您可得千万绷住了,这些大臣可不是要爬你龙床的妃嫔,想抽就抽的!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传来,齐钰放下手中的鞭子,抬起两只手使力地鼓起掌来。

殿中争论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众大臣纷纷低头敛目,沉默地站在自己为止上,等着皇上训诫。

“朕三日不上朝,想来各位*卿一定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瞧瞧,这都大半个时辰了,*卿们还没说完。朕现在瞧着你们,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皇上冷着声音开了口,他轻轻眯起眼眸,似乎是为了要看清楚底下的人。

站在殿内的大臣们,都被皇上的最后一句话搞的有些糊涂。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您该请太医仔细检查一下!”其中一个年过半百的大臣走出了队列,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

齐钰冷哼了一声,低声道:“朕还没到那个老眼昏花的时候,*卿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只是朕瞧着这光明殿,都怕被诸位的唾沫星子给淹了,哪里还能瞧得清楚你们究竟是人是鬼!”

他的话音刚落,这大殿上的人就三三两两对看了几眼。皇上现在这讽刺的口吻,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专等着他们自己找难看。也怪方才那个大臣,非要多嘴说那么一句。

齐钰看他们都安静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悠哉地将后背靠在龙椅上,冲着身后的李怀恩使了个眼色。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李怀恩再次往前走了几步,说了这句话。

过了片刻,早朝终于还是散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案桌上放的小山高似的奏折,英气的眉头紧紧蹙起。

一连三日,沈妩都是带着伤疤去请安。瑞妃她们瞧了,也只能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不过真要到沈妩面前说的,却是没有人敢来。

笑话,姝婉仪何许人也,再牙尖嘴利的人到了她面前,都会被弄得笨嘴拙舌。沈妩只需稍微说几句自己的受宠程度,这后宫里大部分的女人就得自动退散了。

一个“宠”字,打掉了多少女人的脸面!

龙乾宫内,皇上正坐在案桌前批改奏折。他暗咬着银牙,那帮老眼昏花、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畜生!只不过三日没上朝,怎么一去就如此热情,留了这么多的奏折给他,禽兽不如!

他已经一连三日都没好好娱乐过了,除了用膳睡觉等必要时间,其余全部都扑在案头上。期间他一个妃嫔都没召幸过,偶尔听到李怀恩念叨几句,姝婉仪的处境,他也是冷笑而过。

那些奏折总算是批阅完了一部分,自有小宫女过来一本本地弄整齐。齐钰手撑着下巴,轻闭着眼眸准备小憩片刻,不想李怀恩竟是颤颤巍巍地小跑进来。

“皇上,斐老夫人和斐夫人进宫了!”李怀恩的脸上带着几分慎重的神色,轻声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