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脊背生寒,四肢发软,下面还疼……

真是悲剧。

阳一一侧身蜷成一团,低低笑了,泪水却顺着滑进枕头里。

放在以前,她哪里肯相信自己会这样作践自己?可现在却偏偏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以她早说了,干嘛要动感情呢?这玩意,会让她失去理智,自我鄙夷。

手机在客厅炸响,是纪离专属的那只。

阳一一知道此时纪离是绝对不可能给她打电话的,多半是阿谦,可她还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到客厅拿了手机,直接按了接听后,再一步步挪回卧室。

“喂?”声音又是嘶哑无比,和上次生病也是差不太多。

那头果然是阿谦,带着些着急,劈头盖脑地直接骂来:“阳小姐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和你说了,纪总今天为了回来陪你过生日,赶了好几个地方么?我也早劝过你‘音色’的事,他今晚赶到那里所见到的,你认为他真的会很开心?我以为你会明白,所以才答应我,说你知道分寸的……结果怎么弄成这样?而且不说今天,你看到他给你准备的礼物没?你真当那些翡翠那么好找齐?而且你肺炎这段时间,他有多辛苦你有没有看到?你稍微温柔点谦卑点,会死吗?”

阳一一咳了几声,却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阿谦更是火大,几乎直接挂了电话。

“会死的,阿谦。”阳一一很认真地说完,字字分明,然后不待阿谦说话,便又道:“他让你和我谈分手了?”

阿谦愣了会儿才说:“……暂时还没有,他只说让我明白直接到酒店找他。可今晚你能气到他抛下你去住酒店,我还真难保证他明天会不会让我跟你谈条件。”

“阿谦……”阳一一轻轻唤了他一声,坐回床上,再继续说,“谢谢你。”

“谢个头,我这么多年的脾气和修养都被你败光了……”

阳一一扶着嗓子,故作轻松地说话:“提前谢谢你呀,冲着我们这么好的交情,记得帮我争取点好的。”

阿谦似是被她气的说不出话,顿了顿才吼道:“……你就作吧!自己的感情自己最清楚!以后别后悔就行。”说完就收了线。

阳一一缓缓垂下手,松开手机,任它滚落一边,自己则又复钻进了被子……

其实已经后悔了,从他说他其实是在给自己找笼子的时候,从他说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的时候,从他说他宠她太厉害的时候……

三次,后悔的天都似要塌了。

可她的确没办法放弃所有,和他去香港……

她对他的喜欢,没能抵过她理智的自私。

可她怎么会说出不和他谈感情这样的假话来?

她的理智,纵容了她的不理智……

其实她哪里没感觉到他的不满呢?阿谦之前的预示,他今晚的数次沉默,她之前在浴室,低声下气地说她心疼他,其实也是想疏解他的情绪呀……

可后面却失控成这样。

其实他也不对,他不给她承诺,不给她希望,还直言不讳地说他有很多女人,说她们比她听话,说他对她的不抛弃只是会一直养着她,说他不喜欢她抛头露面,说他和阳家那些蠢男人们是一样的想法……

阳一一突然想到自己曾多么得意自豪地对阳老大和老九说,在他身边,比在阳家好上千百万倍。

那时还没那么喜欢他。

可如今,真喜欢上了,却觉得,他身边,和阳家一样是炼狱。

甚至更难过。

阳家时至少心是自由的,如今,连心都上了枷锁。

所以喜欢他什么呢?喜欢他对她的侮辱和折磨?

她真的就贱成这样?

脑海里全是他的坏,他的不好,可阳一一摸到床上那串断掉的项链时,眼眶却又一次酸热起来。

她抬起颤栗的手,看着那项链上镶的晶莹翡翠,和自己手腕上细细的手环,哑声轻念:“妈妈,这翡翠之前是你的镣铐,囚了你一世……莫非现在还想锁住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怡情小虐怡情……

你们是讨厌纪哥哥野蛮的占有欲、控制欲和变态呢?还是讨厌一一的自私和理智呢?

反正不许讨厌我!嗯哼!风导导最可爱了!

明儿继续见~~估计要双更噢噢……估计……估计……估计就是如果有清醒的动力就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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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三十一章 低到尘埃

阳一一直到再无法支撑意识,才在一片混沌中睡着。

梦里身体火热,握着项链的右手却始终冰凉。

她知道自己这觉睡的时间长了些,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这不知道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逃避,但她真的不愿意面对纠结的自己。

最后醒来又是在医院,这次身边陪着的是阿谦。

他对她解释:“后来怎么打你电话都没人接,联想到上次的情况,我便说回来看看,果然你又病的直说胡话。”

“我说什么了?”阳一一勉力挤出个笑来。

“听不懂,”阿谦递给她水,无奈笑着耸肩,“大概是外星语。”

“我昏沉之中联系上母星了吗?”阳一一轻轻咳了声,“那多半是请它们接我回去,我打算回炉重造一把。”

阿谦忍不住哈哈大笑。

阳一一也带着笑低头喝水,润足了嗓子后,才开口问:“这次我又睡了几天?”

“不长,两天而已,但足够医生将没骂着你的遗憾,尽数发泄在我身上……”阿谦有些苦恼地直言,又起身将她的那个手机找到,递给她,“这两天接了你几个朋友的电话,没说你病了,就冒充了一下你的‘男朋友’,但估计装的不太像,不然为啥其中两个不停气地打来?你看看记录给他们回过去,省得他们报案。”

阳一一接过手机随意翻了翻,打的最多的当属太沪,袁深其次,还有老板的,老师的,同学的……她意兴阑珊地将手机收起,又问阿谦:“你在这儿守了我两天?”

阿谦颔首:“是。”

阳一一默然片刻,才又问:“有事要跟我谈吧?”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你先养好身体再说,”阿谦愣了愣,又道:“肺炎复发,外加一些……外伤。不过这里是一家管理和口风都很严的私家医院,倒不用担心传出去。”

“没事的,阿谦,”阳一一听后微默,却还是摇了摇头,“也许你想说的,也是我想听到的。”

阿谦听后倒笑了:“想听的?那我说了,你看和你想的一不一样?”

阳一一听他这句话,就知道纪离没让阿谦来和她谈条件……果然,阿谦只道:“分两件小事,第一是纪总说,他依旧没打算主动放过你,但你如果坚持要分开,就自己去给他说。”

“还是老说法……”阳一一垂眸叹息,“真分不清他这样的‘不抛弃’是残忍还是仁慈……”

阿谦自然不会直接评论,虽然他真实的想法就是这对大部分女人是仁慈,对她却是有些残忍……只委婉地说:“将他惹的这般生气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

阳一一弯开唇角,置若罔闻:“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事不是我本来打算电话告诉你的事,但还是给你说一声吧……”阿谦似是仔细想了下措辞,才续道,“肖董和肖董夫人,就是纪总的表姑父和表姑,在给纪总安排相亲……”

“噗!”阳一一这次倒是真的把才喝进口的水给喷了出来,呛得掏心掏肺。

阿谦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脸无奈地给她拍背:“你还真是开心得起来。”

“他还需要相亲?”阳一一抚着胸口平息呼吸,“想想都觉得好笑……他会去吗?”

“会,”阿谦提到此倒是有些沉郁,“肖董提出的事,他很少会有反抗的。你当他有今天这一切当真是天上掉馅饼吗?肖董本来是有个独生女儿的,原本一直乖巧懂事,可在初中的时候,却跟着一个街头混混私奔,那男孩儿后来赛黑车出事,死了。肖董的女儿肖雪固执地生下他的遗腹子,那时候她才16岁,还和肖董他们断绝了关系。这才会有肖董他们在整个家族选孩子来承继家业。而且当时选的孩子也不止纪总一个,而他在所有孩子的条件中本是最弱的,出身小镇,什么都不懂,小时候性子野,那时候突逢巨变,又闷得过了……能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不知多少艰辛,需付出多少努力……”

刚好有护士进来,看到她醒了便又微笑着出去说找医生来看看,阳一一在她关上门后,才轻声开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目前一切得来不易,而且位置并不稳,所以他会格外珍惜,对肖董他们更是不会违抗?”

“基本是这样,毕竟虽然肖雪前几年因为车祸去世,她女儿却还在,据说还十分优秀,肖董他们一直试图认她回来,她却心存疙瘩,始终拒绝。但谁能说的准呢?毕竟肖董他们有这个念头,对纪总来说就是危险的。”阿谦神情也是严肃又叹惋。

阳一一缓缓摇头:“我不信他没本事自立。”

“自立当然可以,但凭什么为肖家做了那么多,到时候说踢开就被踢开?” 阿谦眉目间也难得地出现了不平与不屑。

“这样的话,说到底就是不甘心。既是不甘心,也是贪心和野心,”阳一一说完又轻轻咳了两声,“他想把肖家全吞掉?”

“至少没人可以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将他赶走,目前他暂时还做不到,一旦做到就可以不受掌控了,”阿谦摇了摇头,“纪总在事业上的确野心不小,但这也不止是事业的野心,更关系着自由。”

阳一一扬唇:“我突然好奇,他在女人身上花这么多钱,该不会是本着肖家的钱不花白不花的念头吧?”

“这什么破想法?” 阿谦被她逗乐,顿了顿才又有些坏地说:“最多是想着他挣来的,花花也是理所应当。”

阳一一为阿谦的坏心眼而笑,可稍微笑的多了些就直喘气,刚好医生进来,看见了便训她:“还笑得出来!”

方才的春风得意立马变成可怜兮兮,阳一一眨着苍白小脸上所嵌着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恐惧地看着领头进来的男医生。医生清了清嗓子,瞬间语气就软了:“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懂得爱惜。之前的病还没完全好,就又去吹风,怎么不病?你病历上说你很看重嗓子的恢复,既然如此就更要爱护。”

待医生和护士再度离开后,阿谦“啧啧”直叹:“劝你别白费力气乱放电,那医生知道你受了哪些伤,怎么也不会对你起绮念。”

“贱人……”阳一一甩了把森寒眼刀给他,转眼才无所谓地撇撇唇,“我又不一定要他喜欢我,对我态度好点、心肠软点就是了,刚刚不是很奏效吗?”

阿谦抖落了一□上的鸡皮疙瘩:“女人真可怕……”

“男人不可怕?就拿纪离举例,看着温柔多情,其实心狠至极,”阳一一顿了顿,“而且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花心呢?养这么多情人,真想模仿古代帝王之家?该不会是受了哪位女人的刺激吧?被背叛过?”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一个人不交真心出去,怎么可能尝到被背叛的感觉?”阿谦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但也许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生性如此,他只是还没遇到能让他收心的人吧。”

阳一一伸手挠了挠头,发现头发有些油的时候顿生嫌弃与不爽,连语气也懈怠了:“也对,是我问了个傻问题。其实在这方面,他和我父亲倒有些相似,没什么缘由的,就是见一个好的就要上一个,跟尝鲜似的……”

阿谦皱眉打断她:“你真是可以再粗俗点。”

阳一一嘿嘿直笑:“我还没说完,而且他们还爱养着,占有欲又强,就是想坐拥天下美人,唯一不同的是,纪离不让别人生孩子,我父亲却……不过反正两人都一样混蛋。”说到此处,阳一一抬眼看了看神色尴尬的阿谦,又抹开微笑,“好了,话题岔的太远,其实我想问问你,根据你的了解,他乖乖去相亲后,结婚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清楚,得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吧。”阿谦垂眸,抬眼时又笑出雪白牙齿,“怎么?担心他就此被管住?”

“怎么会?甚至会幸灾乐祸地期待,看有谁能降服他……”阳一一笑的平静又祥和,说的话也确确然像真心话。

阿谦保持怀疑,追问:“你不想做这个人吗?之前你还野心勃勃地说你要征服他?”

“不想了,因为看清楚不可能,我失了兴趣,不想浪费工夫……”阳一一摇了摇头,干脆阖上了稍显沉重的眼帘,唇角却延伸出甜淡的笑容,“而且我和他之前约好过,等他结婚就停止交往。你认为他会娶我吗?他的表姑和表姑父又会接受我吗?如果不行,那自然只有分手。”

说完后,她又睁开眼,冲阿谦露出轻松愉悦的灿烂笑容:“其实你带来了我想听到的消息,或许这样,我就真正解脱了。”

“自己做不了这个决定,就让外力来帮你做?如此勉强的事,倒更说明你舍不得、放不下。”阿谦诚诚恳恳地道,说完又去帮她放床,“你困了就再睡会儿吧?”

阳一一点点头,闭上眼,任阿谦帮她掖好被子,关上灯,再听见他从病房出去的声音。

她内心暗叹,心里突然羡慕起身为局外人的阿谦,因为没有牵挂,因为看的分明。

她当然放不下纪离,舍不得纪离。

因为喜欢。

她喜欢他,所以更加卑微,心也放的越来越低,低的不自觉就跌落尘埃。

即使受了伤,她还会帮他想着借口和理由。

想他生气是不是因为她先失言,是不是因为在他好不容易迈前一大步的时候,她却不仅退缩,还错解他的意思,百般讽刺。

这样想,会不会比她承认自己居然喜欢上这样一个坏蛋好接受一些?

她其实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人,真正令她受伤的是,他在温和外表下所藏着的专断与冷酷。

项链不知道被阿谦收去了哪里,可手串还在,阳一一抬手,夜色里,这如水的晶莹澄净,依旧透着浅浅荧光。

她想到了他的眼神和微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他妈的全是狗屁……

阳一一胸腔阵阵紧缩,不住地咳嗽。可她明白,这次她即使咳死过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周四再一起回留言,先顾着更新吧,让你们一口气把这几章虐的给看完……

我最开始说了纪总渣的吓人嘛……

他不懂什么叫、做、爱!

不过一一其实爱的也很有保留性啦,有孩子说得对,两个人就是相互折磨,其实一一很早就觉察到了,他们俩很像,因为在尘世打滚久了,所以不愿意交出真心……

跑去准备下一章,凌晨更吧,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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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三十二章 除夕

阿谦说,他对她的态度,代表着纪离对她的态度。

可阿谦这般细心地守着病中的她,却并不让她心喜,毕竟不是他本人,阿谦反而更像监视器。总让她想到他变态的占有欲,猜测会不会是太沪上次的教育传唤给他留下太深刻的阴影,因而这次特意派来了阿谦。

不过也只是胡乱想想,她不仅没实证,也没太当真。或许觉得纪离这次压根就不会轻易再理她了。

刚开始会有些难受,后来却反而想开,不见面对她来说总算是好事,她有些怕自己又不顾尊严,忘掉香港这事,不知廉耻就又往他怀里扑。

以前能做到的可能性还大些,反正没脸没皮惯了,也许单纯为了勾引而演戏;可真动了感情,反而变得脆弱与担忧,惶恐于自己蠢蠢欲动的本能。

可再如何忧思深重,她却反而比上次他在时好的快了许多。

这才恍然惊觉,也许正因为想借病向他示弱,去争得那么一些两些的怜惜关怀,才拖了这么久不痊愈。

阳一一第二天就给太沪和袁深去过电话,告知他们自己去国外旅游,因为水土不服倒时差,而睡的昏天黑地,让他们不用担心。

等一周后精力饱满地出院,阳一一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有课的时候去学校上课,没课的时候去“音色”唱歌,或者参加古风社团的活动。

上次她一舞而红,病愈后很少唱歌的她极偶尔会跳上一支舞。而太沪不知怎地和一个cos团勾搭上了,又将她带了进去,她在网上很快就被称作全能,爆了cos照后,更惹来男粉、女粉一片又一片。

几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可以过去,寒假到来的时候,阳一一穿着羽绒服、捧着热红茶赶去太沪家录音,这首歌写的是一位女神高处不胜寒的漫长寂寞。原本以阳一一以往的声路,想达到设想中的空灵完全不是问题,可连续病了两次后,声音始终没恢复以往的纯净,她本来说放弃,干脆换个路线,太沪却不肯,反复要求她再试。

她估计是因为太沪才失了恋,所以心理不太正常的原因。

之前她第二次病好回到“音色”,便从众人口中得知,太沪被一绝色骨灰级女粉丝千方百计追到了手,那段时间咖啡厅众男人看他都是一个羡慕嫉妒恨,惹得他志得意满,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可惜好景不长,阳一一总结估计是近距离接触到太沪的“二”,令女粉丝大感幻灭,这哪里可能是那个灯影下落寞沧桑拉着二胡或是风姿绰约抚着古琴的俊朗男子?因而感慨了一遭不能以貌取人后,决心挥着悔痛的泪水斩断孽缘……

太沪听着阳一一说书般的分析讲解,更抱着她手臂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模糊不清地指责她:“万万,你个坟蛋!我是增的很桑心好不吼!?你肿么可以在我的桑口撒盐?”

阳一一无可奈何,只能拍着他头顶轻声安抚:“乖哦,乖哦,没事,是她肤浅,少了这样一个女人是你的福气……”

“你不懂,我要怎么面对他们眼神里从嫉恨到幸灾乐祸的巨大转变?”太沪哭的越发哀戚。

阳一一正想说,那你就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吧……小铃儿就从外面冲进来,抓住太沪的手扯过他就指着他鼻尖骂:“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这个没出息的!万万说那个女人肤浅,其实肤浅的是你吧!长得漂亮有什么了不起的!家里有几个小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瞅准这样的女人来充当炫耀资本了是吧?你还差这么点艳福吗你?二货!”

她把太沪骂的一愣一愣的,可抿紧了嘴唇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再也不敢哭一声出来。

小铃儿见他终于止歇,重重“哼”了一声又掉头出去。

“Loli霸气全开转成御姐模式啊……”阳一一忍不住鼓掌,望着小铃儿的玲珑的背影,啧啧直叹,带笑的眼风却不停飘向一脸惊恐还回不过味来的太沪。

看这群可爱的人,他们才最能治愈她的阴暗。

而太沪“失恋”至今也有差不多一个月了,基本行为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回过小铃儿那边的味来,但他最近常常处在莫名亢奋状态,就如此时给她录歌时的疯癫模样。

今天恐怕赶上了好时候,阳一一的声音较前段时间好了不少,在太沪的严要求下,歌也勉勉强强算是录完了。太沪开开心心地收东西,问袁深和阳一一过年有没有什么打算,毕竟临近春节,“音色”也快放小长假了。

“没别的,”袁深见阳一一没反应,便先回答,“家里练琴吧。”

“我也没有,”阳一一摊手,转而又坏笑:“怎么,你要约小铃儿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