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还只害过一个
段楚楚闻言，先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才含糊着应下。
而段楚楚的晚饭，依旧是酸奶配水果，叶念便不拉她来蹭饭了。
到了夕景园的地下停车场，就各自上了通往自己住处的电梯。
司渊是中午的时候回的B市，先去了趟特殊组交任务，然后回来自行解决了午饭。
这会正在房中，兀自打坐调息，见叶念探头来看，便睁开了眼。
“回来了。”司渊说着，便收好气息，下了床。
叶念等着他出来，才道：“嗯，刚刚去见了楼夜，跟他聊了聊他最近在追查的一个案子。”
说完，叶念拿出手机，方才楼夜给她发了住址，还顺便给她发了那张勉强能辨认出，是一个法阵的照片。
她调出照片，递给了司渊看：“这的确是个法阵吧？看着有点粗糙，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作用。”
两人到客厅沙发坐定了，司渊方开了口道：“嗯，是个很简单的，转换法阵。”
“转换？”叶念接过自己的手机，疑惑问，“什么意思？”
“便是将生魂和鲜血，迅速转成一种血煞之气，”司渊沉着眼眸道，“重点不在于这法阵，而在于连接法阵和生魂鲜血的媒介。”
叶念下意识道：“那个媒介，应该是凶器。”
司渊想了想，点头道：“应是如此。”
“这种血煞之气，该不会是，之前那些红雾吧？”叶念猜测着问道。
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司渊道：“有些类似，但并不一致。若说相像，倒不如说像早前单子辰那件事。”
“嗯？”叶念愣了下，然后就想起来的道，“你是说，那个被厉鬼夺舍噬魂的时宜？她那次画的法阵，是一样的吗？”
司渊一摇头：“那个法阵就不简单了，不需要任何媒介，只需驱动法阵，便可将生魂和鲜血融合在一起，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难怪他们到的时候，见到时宜正在放血，还没来得及驱动法阵。
如果他们去晚了一步，估计都木已成舟，救不回来了。
而想起时宜，叶念就想到她，在司渊面前直接爆体而亡，身体和魂魄都是连渣都没剩下的事来。
看了看司渊，见他神色还好，叶念便道：“传送到另一个地方…是指地下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司渊略一闭眼，回想着那法阵，随后睁了眼继续道，“法阵未被催动，那厉鬼又被灭口，很难确定。”
叶念皱了皱眉，松开后就道：“那先不管之前的，还是追查当下发生的。楼夜说，那个凶手估计还会犯案，我们得阻止他才行。”
司渊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点头道：“嗯，今晚，便去现场看看。”
他跟她想的果然一样，叶念露了浅笑：“好，地址都有，我们一个个去看了再说。”
而离晚上还早，叶念就转而问起了，司渊的任务。
司渊也正好想跟她说起：“这任务，颇为怪异。”
“那墓中大鬼成形非最近之事，而是有些年头。它能成形，多是因为墓中阴气极重，并无太多怨气，血腥气更是很淡。只怕它只在这几日害过人，还只害过一个。”
第764章 总不会太出格
然后特殊组的任务要求，还不是灭了这鬼，或是送往地府处置。
而是要求带回特殊组，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司渊本就是为了报酬，方才接的这一任务，虽略有疑虑，但还是照办了。
他这会说起，倒也没别的意思，就只是让叶念知道而已。
叶念猜测道：“是不是特殊组，也察觉到这鬼有问题，所以抓回来审问？”
司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道：“的确是带入了审问室。”
看他这样，叶念便知道他心中仍有一丝怀疑，点头道：“只能先观察着，贸然去问了，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回答。”
他们总是想着时机一到，就脱离特殊组，所以，到如今也没真正打进内部去过。
想知道更多的事，只能去问向雨潼，但向雨潼未必会说太多。
不过特殊组做事，总不会太出格，且先安静看着会有什么动静，说不定跟他们并没太大关系，特殊组内部自己悄然就解决了。
司渊没有再多说什么，想着左右无事可做，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便拉上叶念去修炼。
如今叶念御物飞行掌握的已是非常熟练，不论在里外世界都一样，只需继续提升修为，延长飞的时间就行。
所以，司渊并没太严格，而是很随意的照常修炼。
叶念便想起来的，跟他提起了，要不要买一架古琴回来的想法。
“你想学琴？”司渊看向她，随即便略一挥手，幻化出了一架五弦古琴。
他随手拨了一下琴弦，感受着气息波动，又道：“也好，古琴亦是有灵之物，习琴于你修炼有益。”
叶念只是想添个兴趣爱好，没想到他又直接往修炼这方面想了，心里虽有些无奈，但面上便是欣然应下：“好，那你教我。”
司渊定定看向她：“学琴不易，要勤奋练习，莫要中途而废。”
看他一秒又切换成了严师模样，叶念自是只能忙不迭点头，表示决心：“我一定好好学好好练。”
听到这话，司渊方才满意颔首：“好，那便开始学吧。”
因为之前已是修炼了一会，所以叶念只是先熟悉了一番五弦古琴的构造，和这琴互相认识了一番。
至于深入了解，就要等下次了。
两人在天色将暗之前，出来解决了晚饭，然后等到夜色渐浓后，就出了门。
楼夜发来的地址，是以案发时间的早晚排序的。
若是别人，还会嫌有些绕来绕去，不过叶念和司渊二人，就没有这个疑虑了。
这会一出门，就也不管哪个近些哪个远些，直接往第一个地址而去。
到了之后，便能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酒店式单身公寓。
一层楼望过去，应是有几十个一样的房间，走廊又黑又低，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就算是晚上，也实属安静的过分，好像门一关，就跟外面的世界隔绝了一般。
谁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隔壁住着谁。
偶尔有外卖送上来，谨慎的只是拉开一丝门缝，心大的还能任由外卖送进屋。
这样的房子，真的遭遇了入室抢劫，还被杀了，倒是真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
估计都要过个几天，尸体发臭血水过腥，才会被人发现。
第765章 他是我的一部分
而距离案发，已经过去月余。
虽然这房子肯定是不好租出去了，但是房东还是找了人，把房间清理干净，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不过叶念被司渊带着进去后，就还是闻到了一丝，很淡很淡的血气。
毕竟是放完了血才死的，整个不大的房间内，估计每一处角落，都曾沾染过血迹。
司渊闭眼，略微感受了番，便睁开眼道：“的确是，正常人犯案，并无其他气息。”
“嗯，”叶念点了头道，“我也只闻到了血气，挺正常，没有其他疑点。”
看来还是隔得太久，就算有什么，也都消失殆尽了。
叶念想着就算如此，还是不要有所遗漏，便依旧是照着计划好的那样，接着去了下一个案发现场。
一个个看下来，能够明显感觉到，越往后，有些气息就越发显露出来。
血气浓厚了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叶念隐隐在这些血气之中，感受到了另一股气息。
跟血气很相似，所以很巧妙的融入了其中，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够察觉出不一样。
前者很纯粹，后者则是掺了一丝铜锈的气息。
到达最后一个案发现场的时候，叶念就基本能确定，的确是两种不同的气息。
后者也有着这么重的血气的话，估计就是楼夜所说的，那把不明形状，类似于刀的凶器了。
她如今修为不低，若是屏蔽其他所有气息，只去闻这一种气息的话，范围应该能挺大。
也就是说，如果楼夜能够大概确定，那个凶手下次作案的时间和大致范围的话，她有八成的可能，可以在凶手作案之前阻止他。
但这是最好的结果，就怕对方非常警惕，突然间就不按常理出牌。
B市这么大，光靠着一种气息去找凶器和凶手，还是有点困难。
叶念想着，先将这气息牢牢记在心里，然后看向司渊问道：“有发现什么吗？”
自从去看过第一处案发现场后，司渊一直保持沉默，只安静待在她身侧，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带她去往下一个地方。
听她开口，司渊便知道，她该看的都看了，也感受过了。
“上去看看。”
“嗯？”上去？叶念被他握住手，瞬间飘上了半空中，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上哪去看。
许是要在空中多待一会，司渊还召出了他那把剑。
叶念是低头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两人脚下血色的剑身。
与初见时，已然大不相同，尽管仍然仿佛带着血气，可是已没了半丝令人不适的邪气。
而且此刻也很听话，充满着温顺的感觉。
“这把剑，有名字吗？”叶念下意识问。
“他是我的一部分，”司渊略微回神，看向了她，“不需要另取他名。”
所以，这把剑也可以叫做司渊了？
叶念点头一笑：“也是。”
随后，才正式看向了下方，整个B市基本都收入眼底。
华灯璀璨，夜色迷离，这个角度的B市，美得不可方物。
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叶念方才真正感受到，来到这座城市定居的意义所在。
感叹完之后，叶念再仔细看过，就发觉了不对之处。
他们脚下正下方，一栋楼里闪烁着不寻常的绿色焰火。
第766章 剑下的亡魂之一
这，是司渊留下的标记？
叶念转而又看向别处，他的绿色焰火不同寻常，不会被其他灯光遮掩。
就是她视力有限，只看到了几个，更远的便有些模糊了。
但这也足以确认，司渊是在每一处案发现场，都留了个这样的标记。
这会到半空中来，就是想将这些焰火连到一起，再重新确认，每一处案发现场有没有别的异常联系。
她想的，果然还是没有司渊多。
司渊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些，便让那些绿色焰火都浮上半空，十几团焰火，隐隐约约似乎是组成了个什么图案。
但又好像，缺了不少部位。
“这是，噬魂血阵。”司渊神色冷凝，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真的确认了，就还是不免露了几分压制许久的杀意。
叶念感觉到，他身上冷意更甚，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司渊…”
司渊略微偏头看她，眸中冷意渐渐压下，道：“此阵过于古老，会的人少之又少。”
叶念张了张嘴，还是道：“所以，是你认识的人吗？”
“他早已不是人，”司渊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剑，“他亦是，这把剑下的亡魂之一。”
叶念一怔，意识到什么的道：“是鬼节那天，从无间地狱逃出来的恶鬼？也是他，在云山旁边，布下那大阵，炼化你的剑？”
司渊泠然开口：“早前只是怀疑，如今看到这噬魂血阵，便才确认。”
这种禁术法阵，也就只有他，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用在这繁华都城内了。
他这语气，叶念隐隐察觉到，对方估计并不只是司渊的一个老朋友这么简单。
若是如此，应当简单一句话就带过，而非这般在意。
想着不能在这时候，刺激司渊想起以前的事，激发心底掩藏已久的恨意。
叶念便连忙顺着问道：“这血阵若是成功驱动，会发生什么？”
“如其名，会吞噬大量生魂，血流成河。”司渊唇边勾着抹冷笑，“他还是照旧，喜欢拉上这么多人，给他陪葬。”
叶念一惊，已是顾不上他后面那句话的深意是什么，道：“这么嚣张？居然就直接设在了B市！？”
司渊淡淡道：“人间祸事常有，或是车祸，或是爆炸，又或者是旁的什么。这般分散，血阵若真驱动了，也未必会掀起太大波澜。”
“就算如此，也要尽早阻止打断才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叶念眉头微蹙，略有些紧张的看向了司渊。
感觉司渊认出设阵那恶鬼之后，就仿佛，又变成了最初冷漠模样。
“不必担心，”司渊感受到她的担忧，放缓语气，“这噬魂血阵，还需些时日才能成，我们尚有时间。”
叶念这才松了口气：“那就还能继续查。”
刚说完，叶念就感觉到身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先是意外于，这么高都能有信号，随后叶念才有些小心地拿出手机，看到打来电话的是楼夜后，就给司渊看过，然后接通。
“我可能知道，这个凶手下一次犯案的时间和地点了！”
听着楼夜略激动的话，叶念却并没有跟着一起激动，而是冷静道：“说来听听。”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今晚了！”
第767章 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至于具体地点，楼夜则是发了定位过来。
叶念收到定位后，便看向司渊道：“先过去看看吧。”
司渊嗯了声，收了剑，照着定位径自过去，一瞬之间，就到了目的地。
楼夜的推测，只是一个大概的方位，而不能够准确到坐标和位置。
不过这也足够了，如果那个凶手，今晚当真会来这附近作案的话，肯定会带着那把凶器。
只要他带了凶器，叶念就能够感觉到凶器上那股气息。
司渊落地后，便略微回忆了一番，噬魂血阵余下的几个位置。
确认了，此处也是其中一个关键之处，那凶手，的确有可能会在今晚来作案。
看他神色，叶念就明白过来，楼夜的推测没有错。
不过原地蹲守也不是那么回事，倒不如去找找，附近都有什么地方，符合凶手的选择。
虽说之前大部分都是单身公寓，但是后面几起案子，也有别墅大房子，只不过依旧是独居罢了。
楼夜本来也要过来，但被叶念拦住了，让他继续找有可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