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丫把手上剩下的烟火药仔细称量后分配混合,做了四颗足以炸伤人的摔炮后心满意足地收拾了桌子,洗净手脸睡觉。依旧是老样子,等她从外面回来,小叽已经在她枕边睡得打呼了。

李小丫吹熄烛火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天亮后,大家陆续起床,小武第一个跑到李小丫身边,叽叽喳喳地告诉她他梦到父母亲戚了,说了大仇得报的事,然后就再没有梦了,一夜到天亮。

不久春妮虎妞他们几人过来,也互相谈起半夜做梦的事,他们都神奇地梦到了逝去的亲人,见大家聊得开心,李小丫也就顺着话茬谎称自己也梦到了,不用担心再做噩梦了。

吃了早饭,李小丫跟当值的护院上街买菜,在街上她竖起耳朵留意着路人对眼下局势的任何议论。

百姓都很兴奋,朝廷大军剿灭海盗的事已经传得街知巷闻,男女老少都在谈,就连菜贩子都跟顾客一边讨价还价一边谈着现在城中的局势,人人脸上都是犹如过年般的喜气洋洋。

城中混有漏网海盗的事也都传开了,很多百姓都在议论,猜测官府能不能尽早把这些漏网的也都抓起来,光是想着海盗犯过的案子,百姓们就够恐惧的了。

各种新消息层出不穷,还有人爆出新料,说前阵子城外一个渔村失踪的渔民和渔船奇迹般的又重新出现了,本以为那些人都死在海盗手里了,没想到命大,就是被海盗绑架问了好多问题,还以为是海盗要跟官府打硬仗呢,谁知他们倒先被朝廷大军给抄了老窝。

这个新消息惹得围观听众们哈哈大笑,都说这消息过瘾。

李小丫提着菜篮子左耳听这个右耳听那个,越听越有趣,对逃入城中的漏网海盗不是那么太在意,城里这么多官兵呢,官府的和钦差的,几路人马在彻查可疑人员,逃进城来的海盗只有长出翅膀才能飞出这里。

人怎么能平空长出翅膀来呢?再说了,朝廷大军的袭击是在半夜,漏网的海盗就算驾了船逃跑,又能有朝廷战船快吗?朝廷战船都是临近傍晚才回来,慢悠悠的海盗船就算出发早就能一定比朝廷战船先回到大陆吗?

何况,滨州府的海岸线并不仅限于能看到城墙的这一小段,滨州府的地界还包括城外的一大片土地,海盗既然已经逃脱,又怎么会笨到进城来自投罗网?有这么傻缺的海盗吗?上了岸不赶紧跑还进城干什么呀?不知道官府做事的规矩啊?

除非城里有什么人在等着这伙漏网海盗,所以明明已经逃脱,还要冒险进城,就是为了跟什么人接头,城里一定有对这伙海盗来说很重要的人。

难道会是首富莫家?

李小丫暗里摇摇头,觉得不对,莫家跟海盗只是出于利益互相勾结,逃入城中的是海盗的高级头目,没道理会信任一个外人,所以应该不是莫家,城里一定还深藏着一个隐形人,让这伙明明已经脱离危险的海盗无论如何也要踏入险地。

什么人这么大魅力?

李小丫很好奇,该不会是城里藏了一条大鱼吧?

乖乖隆地咚,李小丫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要是真的,这可真不得了,大鱼和虾米们眼下必须要换池塘,那最近这城里可一定有大热闹看,可惜这种热闹不能围观。

想到此,李小丫摸摸用帕子包着揣在怀里的摔炮,有这个,她很有安全感。

早市上各种热闹不绝于耳,李小丫听了满脑子的新闻八卦,挎着沉甸甸的菜篮子与那两个卫兵回到小院开始一天的工作。

女孩子们一边在井边洗衣服,李小丫一边把刚从街上听来的各种消息转述给她们和男孩子们听,海盗被剿灭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掩盖了大家对城中有海盗余党的担忧,反正他们也不出门,管那些海盗余党会藏在哪里呢,不出门总是安全的。

李小丫还想多听听街上的新鲜事呢,晚上已经因为宵禁不能出去了,白天要是再不能上街走走非憋死她不可。

李小丫这里琢磨着最近要发生的大事件,梁俭德那边早就忙开了,昨晚上派出去的人手送了第一封信回来,那德祥客栈是个中档客栈,距离城南门三条街,这店里的天字三号房到送信前为止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周围房屋屋顶上趴了一夜的其他卫兵也没发现整整一夜有人进出过客栈,客栈里除了假扮外地旅人投宿的卫兵外就再没别的客人。

梁俭德想了想,晚上全城宵禁戒严,所有大小官员、衙役和士兵们全部上街巡夜,除了生老病死这种特殊情况,没人敢在这时候犯夜,那条大鱼要么是早就逃了要么就是也在观察情况,又或许大鱼是在等漏网的手下先在天字三号房放出讯息。

想到此,梁俭德暗叫一声不好,居然没早点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糟!来人,速带那二首领去德祥客栈!”

一只信鸥很快带着梁俭德的命令飞入天空,直飞到军港的旗舰上,肖船长见信后马上照办,提审二首领,让他配合官府,条件是事成之后留他性命。

谁都怕死,海盗在海上作案时可能不在乎葬身鱼腹,但上了岸,被羁押在官府的地盘上,想到日后可能的审判结果,狂妄嚣张的气势早就退得一干二净,哪还会说个不字,自然是官府说什么应什么。

去德祥客栈与大首领联络一向是二首领的专职,老鬼最熟悉他的笔迹,就算换了别的头目去送信,老鬼也不一定会当真,于是这剩下的几个头目羡慕得两眼发赤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首领得意洋洋地跟士兵走了。

船长派人从码头的苦力那里弄到两身破衣,拿回来给二首领及一个扮作他亲随的精兵穿上,接着二首领用惯常的纸墨写了封信,内容不外乎就是人已进城,一共有多少多少人,问接下来怎么办。很简单的一封短信,写完后封在惯常的信封里,再揣上借来的两个身份文牒,把手脸脖子等裸露部位抹点锅底灰,这两人乔装完毕出发进城。

城门口果然严格盘查进出所有人的身份文牒,凭着那苦力打扮和两本同样皱巴巴满是汗渍污渍的身份文牒,城门口的士兵相信了他们是城外码头上的苦力,放了他们进城。

进了城,二首领就直奔德祥客栈,一路小心翼翼,出发前二首领就受到警告,要是表现出有一丝异样,当场格杀。

德祥客栈就在离城南门三条街的地方,城门口附近几条街总是繁华的,何况现在海盗又被悉数剿灭,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在街上。

二首领不断地听到身边的百姓咬牙切齿地诅咒海盗不得好死等各种发泄情绪的话语,胆儿是越来越小,低头弯腰地闷头直走,不敢左右乱看。

好不容易来到德祥客栈,进了门,二首领才深吸口气直起腰来,恢复了一些往常的状态,来到柜台前直接跟掌柜要天字三号房。

店伙计见进来两个乞丐样的人,从店门外就一路拦,可就没拦下来,还是让客人到了掌柜眼前,掌柜一脸嫌恶地看着面前二人,吩咐店伙计去后面厨房喊人来。

扮作亲随的那个精兵抬手在柜台上拍下一块碎银,“掌柜的,天字三号房。”

见到银子,掌柜马上改口,“叫厨房给客人准备热水。”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打劫所有PK票,500分一加更哟~~~~~~~~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56章 未来生计

二人进了天字三号房,店伙计关上房门退下去拿热水,二首领几步来到床前,掀起床上铺垫,果然在床板上发现一个小暗格,大小正好放封信进去。

二人放好信,把床铺还原好,又把面对后院的后窗打开,这时店伙计也送来了洗脸水,连换了好几盆水,二人才把手脸洗干净,然后借口要上街走走,让客栈预备好午饭,说完他二人就出了客栈到对面的茶楼坐着去了。

鱼饵已经放下,就等大鱼咬钩,说老实话,几方人员心里都没底,现在就是个赌博,赌那个大首领老鬼对自己的手下还心存一点情义,没想过要抛弃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

梁俭德很快收到客栈那边的最新消息,安了几分心,幸好反应及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要是再浪费了今日,那么城中老鬼必然会发现有诈。

梁俭德喝了几口茶,随手拿起块水果,刚咽下去,王国进来禀报,说那莫家海货行总店段掌柜来了,说是货都备齐了,但他希望这笔生意做完后梁老板一行人要立刻离开城中,不能再久留。

梁俭德哈哈大笑,他大概明了对方的意思,遂让王国去回了,船上满货后可以立即启航,但他还想在城里多呆几天,城里现在有这么好看的热闹,要是不看完就走实在说不过去,不然等他回了京里还得从别人嘴里听故事,岂不太遗憾了。

王国领命下去,片刻后回来回复,说那段掌柜百般纠结地走了。

梁俭德毫无同情之意,莫家现在发现不对了,毕竟他们也怕跟海盗勾结的事情败露,那么这家几代人辛勤劳动的成果都将收归国库,如今想要撇清与海盗的关系,哪那么容易,前面无论得了多少好处,这会子都得全部吐出来。

那个莫家不再是什么重要对象,行辕的将军们早就派了人手全天候盯着,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论心狠手辣还真比不上杀人如麻的海盗,如今他们的一切举动都不过是增添几个笑话罢了。

亡命天涯需要银钱,莫家对海盗来说大概是个方便好用的钱庄,莫清松也是两难,不论存货是否换成现银,他的事都逃不了,所以他们希望自己这个大买家赶紧走人,怕自己事后成为指证他们犯案的有力证人。

城里现在内外都是官兵,莫家就是想逃也无处可逃,除非他们挖地道,可是这海边城市沙土松软,挖地道只怕会埋到他们自己。

不过…,梁俭德转念一想,莫清松跟海盗交易来的那么多赃物是如何从海上转移到城里的一直是个秘密,搞不好他们真是通过地底下也说不定。

“王国,通知将军们,莫家在城东门附近的那个存货仓库可能有问题,想办法混几个人进去看一看,有没有地道这种东西。”

封死莫家逃跑出城的一切道路,看这恶毒奸商能往哪里跑。现在不抓他们是因为老鬼还没抓着,暂时让他们莫家过几天轻松日子罢了。

德祥客栈对面茶楼上的两个诱惑中午回客栈吃饭,饭后二人回到天字三号房,掀开铺垫一看,暗格里的信件已经没有了。

看到精兵有些吃惊的样子,二首领表示这很正常,例来就是这样,放下信暂时离开后再回来,信就没有了,从来不知道是谁进了房间拿走了信。

那精兵马上拿起水盆架上的面巾到后窗前挥了挥,作势在掸抹布一样,实则给埋伏在周边的同伴发暗号。

其他那些埋伏的士兵看到暗号,得知信件已被取走,都很惊讶,那间屋子的后窗是一直开着的,除了看不到房门的位置,床的大部分是能看到的,要是有人在床边做什么一定会落入外面监视者的眼中,就这么有利的监视条件,那些士兵也没看到有谁在两个诱饵离开屋子后进去过。

众人都疑惑不解,外面马上有人去跟附近的上级报告,消息往行辕送的同时,梁俭德也收到了一份。

“这个老鬼太狡猾了!”梁俭德气恼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人,不如还是让我去盯着吧。”程世安再次主动请缨,“那些士兵埋伏得太远,天又热,保不齐有谁走神眼花,漏了什么。我已经歇了一晚上,大人不用太担心我。”

梁俭德想了想,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那个老鬼的手段,外面那些士兵可能对付不了。

“好吧,就你去吧,小心点,信件已经取走了,看看回信是什么,还有送信人一定要秘密拿下,绝对不能惊动这个老鬼。”

“明白,大人,那我现在就去了。”

午饭和晚饭时,厨房里只给上房准备了一份碗筷,谁都知道那个程教头又出去了,春妮虎妞没事偷着议论那个程教头的行踪有些奇怪。

李小丫听到,笑骂了几句,叫她们不要瞎猜,主人家的事,她们做下人的怎好乱嚼舌根。

春妮虎妞调皮地吐吐舌头,也就不再聊这事了。

不过李小丫倒是琢磨起来了,她当然不是想那程教头,程教头不过也是个给人打工的员工,他的行为都受上司梁老爷的指挥,程教头现在行踪颇有点神秘,肯定是那梁老爷的吩咐,加上第一次见到梁老爷时,他二人的穿着打扮,这位梁老爷到底是什么人呀?神秘兮兮的。

不会是跟官府有什么关系吧?

李小丫被自己这大胆的猜测吓到,呸了三声,权当童言无忌,一边玩闹的小孩子们还以为李小丫嘴里进了沙子,嘻嘻哈哈拿她一番打趣。

李小丫假装气恼,给了他们几个钱,打发他们到街上买零食吃去。

“小丫姐,你别总是给他们买零食吃,你攒两钱不容易。”春妮虎妞都看不下去了,李小丫对弟弟们太大方,这让她俩有些过意不去。

“有什么,小孩子嘛,谁不喜欢零食,那几个钱就够买几个甜果儿,过个嘴瘾罢了,难道让他们光看着小武一人吃?”李小丫淡淡地一笑而过。

“对了,先前好像听说莫家的什么掌柜来找梁老爷,不知道是不是谈生意的事,我看,梁老爷大概在这里呆不了几天了,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办呀?”春妮放下手里的针线,有些担忧地道。

“再找活儿呗,还能怎样。梁老爷不是京城的么,不知道他们家还缺不缺下人?”李小丫把计划已久的秘密轻声吐露给春妮虎妞听。

“咦?!小丫姐,你居然想…!”春妮虎妞惊讶得不行,她俩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现在也是孤身一人了,去哪不是去?好歹也伺候了梁老爷这么些日子,我们什么禀性他都看在了眼里,要是找准机会跟他提一提,说不定能成呢?就是不成,他认识的人多,哪怕推荐一下,我们也能去别家干活,都是做下人,在哪家不是做?不过我不卖身就是了,要做还是做零工。”

春妮虎妞听着觉得有理,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小丫姐,你想得是挺好,就是不知道梁老爷肯不肯带你去京城啊。”

“他要是不肯,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在城里想办法活到明年夏天再做打算,不然这儿的冬天,我们又无栖身之处,冬天岂不要冻死?”

“现在不是海盗都剿灭了么,城里的那些有钱人一定会大肆买仆,还怕没地方住?”

李小丫咂了咂舌,“那哪能一样?做零工的好处,是赚到足够的钱想走就能走,卖身为仆的话,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是主人家的,哪怕就是活契,到时出来,人家也一直记得你是某某家以前的仆人,平白地矮看你一眼,就是将来许人家,都挑不到上好的。贱籍就是贱籍,一日是贱籍,三辈子都是贱籍,脱了籍人家看你还是贱籍,你们懂不懂?!”

春妮虎妞连连点头,这个她们当然懂,平民嘛,看别人家的仆人,多少是看不起的,但轮到自己头上,就没那么坦然了。

“可是,小丫姐,你想过没?零工赚得很少啊。”

“想过啊,可是没办法啊,这就是个二选一的问题啊,我选择保留平民身份,坚决不入贱籍,我可不想将来恢复自由身后,还能听到旁人议论这是谁谁谁家以前的仆人。”

“做零工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做零工的话,赚的钱也够养活我和皮蛋,但春妮就不行了,她年纪也小,赚的钱要养他们姐弟三个,每日吃喝拉撒睡都得不少钱呢,开销大了去了。”这么短的时间虎妞就大致都算了一遍。

“是呀,我怕还是要走为奴这条道的。”春妮压低了嗓音低沉地道。

“所以我才说,要是梁老爷肯继续雇佣我们就好了呀,给他家做洗衣妇,只要他愿给个住的地方,工钱少点也行,空闲时间咱们还能找别的活补贴用度,这钱赚的就是自己的,主人家也夺不走。”

“那梁老爷肯么?”计划能不能如愿,梁老爷的态度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这个就等以后找机会好好谈一次吧,这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小武。小武把他的小叽给了我,他就是我的弟弟,我不能让他跟着我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我要供他读书,让他学文化,不怕夫子因他是奴婢的弟弟而不收他,也不怕被学堂里的平民孩子欺负。不论他读得是好是坏,我也不指望他去考个功名,只要他识了字,肚里有点墨水,哪怕将来学门手艺也是自己赚饭吃,要是他造化好,没准还能挣下份家业,也算是给他家翻了身,这不比什么都强?”

李小丫的这番长篇大论狠狠地震住了春妮虎妞,顺着她的话,她俩也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弟弟的前程。

“嗯,小丫姐说的在理,为了自己弟弟,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皮蛋上过学,他也曾说过学堂里曾经有孩子是因为姐妹卖身为奴,赚的钱拿回家去,家里才有钱供兄弟读书。对这样的同学,我弟弟他们是很看不起的。”虎妞的弟弟皮蛋年纪最大,九岁,是在学堂里启过蒙的。

“对呀,为了自己弟弟,再苦也得保留平民身份,万一他们哪个有天赋,考了个什么功名,哪怕是末一名的秀才也好啊,多大的荣耀啊,到那时,乡里乡亲打听起来,得知有个做奴婢的姐姐,那多丢脸啊。”李小丫说得头头是道,春妮虎妞听得心动不已。

“嘻嘻,不指望他们能考到秀才,只求识得几个字,能写会算,在外面做事不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就好了,至于挣不挣家业的,他们现在还小,等再长几岁看看再说。”

“依我的意思是,识了字,有点文化,就算将来去做学徒,师傅也愿意教他,因为他学得快呀,是不是?等出了师,升职也快,还是因为他学东西快呀,接下来只要他自己上进,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来,没准做到掌柜也不可知呢。等他们长到该娶媳妇的时候,那时他们起码是个高级员工,到那时说亲也好说呀,谁家姑娘家不想结这样的亲事?再说了,兄弟有出息,姐妹们在婆家日子也好过呀。”

春妮虎妞被李小丫描绘的美好未来哄得心花朵朵开,不由得幻想起来,捧着脸呵呵呵呵地傻笑。

“呐,你们自己和弟弟们的前程你们自己考虑,反正我是已经决定了,日子再艰难也不卖身为奴,我就不信,我到了京城,还找不到活路。”李小丫有她自己的一技之长,她这么想自然是有底气的。

春妮和虎妞目光复杂地看着李小丫,目光里是各种羡慕佩服的情绪,她们相信以李小丫的本事,她若是去了京城,没准日子还真能过得不错。

但她们自己就困难了,什么都不懂,也没念过书,名字都不会写,除了卖身为奴,还真找不到什么好的出路。

李小丫也看出她们的忧虑,没办法,现实比梦想更残酷,所以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埋首于手中的活计上。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打劫一切PK票,500分一加更哟~~~~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57章 诱捕老鬼

当天悄然结束,吃了晚饭,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众人陆续睡下。梁俭德等到二更多,还未等到程世安的消息,心里有些不安,根本没有睡意,他打发了王国等卫兵去休息,他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看书。

快三更时,李小丫从梦中热醒,口干舌燥,睡不着,遂起来去厨房喝水。借着天上的月光,李小丫懒得点灯,摸黑进去。

喝饱了水,李小丫出来站在厨房门口正伸懒腰,突然感觉头顶月光暗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个疑似人影的黑影提着什么东西从屋顶上掠过,那身法,就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一样,轻轻松松,真跟身上长了隐形的翅膀似的。

李小丫看得瞠目结舌,直到那个身影落到了自己所住的那排房子的屋顶上,她才醒过神来,怕是来了什么江洋大盗,急急忙忙就往后面追去。

等李小丫绕过角门跑到后面,看到那个身影已经飘落在了上房门口,满院住的那些护院没有一个被惊醒的,李小丫张嘴正要叫喊,却见那身影半转过身来望着自己。

借着梁老爷卧房窗户透出来的一点灯光,李小丫看清了那门外的人竟然是程教头,惊讶得嘴巴张得更大,但几息之后,她又镇定下来,压着脚步声跑上前去,“程教头,要茶水不?晚饭后弄的凉茶还有些剩,就是留着起夜口渴喝的。”

李小丫清楚地看到程教头露出微愣的表情,然后才点了点头,“送到门口。”

“是。”李小丫转身就走。

李小丫再次回到厨房,装了一壶凉茶并两个杯子用茶盘托了拿到后面去,上房的房门已然是关着的,李小丫来到门口,正要腾出只手来敲门,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看着李小丫那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程世安面无表情地接过她手中的茶盘,打发她回去休息,然后就再次关上了房门。

李小丫瞟了一眼亮着灯光的房间,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乖乖回屋睡觉。

屋里,梁俭德与程世安望着桌上一个打开的包裹,包裹里是一堆身份文牒和官凭路引,两人都一副愁眉不展和困惑的样子。

“世安,掌柜和伙计都没说是谁送来的包裹?”

“他们只说是街上的游民送来的,以前也有过这种事,送东西的不是乞丐就是孩童,看着都眼生,又只是来送个东西而已,他们早就习惯了,也从不打听,所以我们现在即使控制住了整家客栈,也无从查起送货人了。”

梁俭德摆摆手,“送货人就算了,查不到也罢,我们的目标是做这些东西的人,这些看上去似乎都是真的。”

梁俭德随手拿起一本身份文牒,翻开指着里面的官府印章,“这印章是新鲜的,算上那封信神秘失踪的时间,可以认定这些东西都是今天一天内赶制出来的。”

“我当时也验过了,印章和印泥,怎么看都像真的,难道真是有人潜伏在府衙里?”

梁俭德思索了一会儿,又抽了几本身份文牒和官凭路引在烛光下仔细查验,心头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老鬼藏在哪里了!”

“大人?您想通哪一点了?”

“世安,你看,印章和印泥都是真的,不是伪造,是真正的官印。”

“老鬼潜伏在府衙?”

“他必然潜伏在府衙,而且这几天也在辛苦做事,对城中情况了如指掌,但就是不知道逃进城来的手下有多少。今日收到了信,他用一天时间赶出了这么多文书。每一本身份文牒都对应一份官凭路引,两件为一组,正好对应二首领那封信里的人数。从常理上看,现在城里这个情况,官府必然不会再开官凭路引,那么这些东西显然就是给手下逃跑用的,又是什么人有这个职权便利不引人注意地完成这件事呢?”

程世安顺着梁俭德提醒的思路微一思索,没一会儿也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一下巴掌,“是户曹!”

“对,正是户曹,只有户曹才有这个职权便利。”梁俭德捋捋胡须,“总算找着这个家伙了,叫王国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商量一下,明日瓮中捉鳖。”

“是,大人。”

程世安叫来王国,三人关起房门,商量了大半宿,定下了几个方案,天快亮时才各自回屋稍事休息一会儿。

天大亮后,梁俭德这边的消息通过信鸥送到了行辕,行辕的将军们马上照办。

梁俭德的主意很简单,就是以钦差的名义召见府衙的大小官员去行辕听钦差训话,到时候院里除了士兵,还要埋伏火枪手和弓箭手。

除非老鬼在派人送去那堆东西的同时他也逃了,不然的话,只要他在行辕出现,在那种层层包围下,老鬼就是长了翅膀也别想逃掉。

送信的使者前脚出发,行辕里也紧张地布置起来,该埋伏的士兵都在预定位置埋伏好,等着诱捕的猎物步入陷阱。

知府大人听闻是钦差召见大家训话,不敢怠慢,赶紧带上手下官员赶去行辕见驾。

召见在前厅正堂里进行,钦差卫队的卫兵们、水军士兵们以及海防道调派来的士兵们站在院墙下,一派严肃紧张杀气腾腾的气氛,不过因这几天都是这种阵势,所以知府他们一行人也没多想,在行辕门口验过正身清点过人数后,就在几名卫兵的指引下来到正堂门外请求觐见。

知府大人首先获准进屋,其他人都在院里肃立等待。

大概一刻钟后,房门再开,知府大人没出来,但叫了府丞单独进去接受训话。

众官员一看可以单独接受钦差训话,都觉得是莫大的荣幸,赶紧整肃衣冠,希望给钦差一个好印象,唯有一位长得白白净净书生模样留着文士须的官员动作慢悠悠地漫不经心状,眼睛四下乱瞟,似乎在查看寻找什么。

官员们按照品级和官职的顺序,一个个轮着来,出来一个,进去一个,进去的每个人都要被训上一刻来钟,就这样,时间慢慢拖到了中午,还在外面等着的低级官吏有不少人有些吃不消了,边上也没人递口水让他们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