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眨眨眼睛,十分委屈,“我哪有!”

灵溪淡淡笑说,“冰月,世子妃只是寻个借口出来,想看看玉妩郡主。”

冰月恍然大悟,云不悔带冰月和灵溪去玉妩的冰雪居,却不见玉妩人影,内室侍女说,玉妩郡主尚未回来,云不悔让灵溪和冰月分头去寻,她也去玉妩常去的地方寻她。

玉妩爱静,东苑最静的地方便是梅林了。梅林最近王爷住居,位居东苑,王妃不知为何不喜梅林,又是王爷住居,东苑的奴仆自也少去,玉妩平素却爱此地。

果其不然,玉妩一人倚着梅树,默默垂泪,眼泪无声无息淌了一地,云不悔见了十分怜惜,玉妩哭着扑在她怀里,拼命摇头,云不悔知道她的意思,拥着她轻声安慰。

“乖,玉妩不哭,嫂子会如你所愿的。”云不悔轻声承诺,玉妩眼泪落得更急。

……

程慕白和荆南回到府中,已是黄昏,如云不悔所说,他在外头用膳并不香,灵溪、灵心和冰月早就备下他爱吃的膳食,云不悔闲着,也和灵溪学做了一道马蹄糕。

用膳期间,云不悔说起今日玉妩之事,程慕白静静听着,待云不悔说罢,他问,“娘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每次他喊她娘子时,总带着几分戏谑,隐约的笑意听的人心情愉快,云不悔眸中却无一点笑意,认真说,“世子,前些日子,玉致和我聊天,问了甚多哥哥之事,饮食起居,兴致爱好,事无巨细都问,且对倾慕哥哥的刘小姐很是反感,你说这是何意思?”

程慕白微微蹙眉,片刻便又舒展,轻轻饮着茶,“娘子请继续。”

云不悔有些时候真想挥手去打他脸上不紧不慢的笑意,总是如此微微笑着,风轻云淡,仿佛她一人自说自话,真真挫败。云不悔道,“今天玉致说,王府的少爷王耀祖托大哥说媒,愿意等玉妩两年,娶之为妻。他说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娘亲想着这是一门好婚事,王家和睦,又无勾心斗角之事,那王少爷又是君子,既然喜爱玉妩,定也不会欺负了她,玉妩嫁过去,要比嫁给别人要许多,娘亲很满意这门婚事,玉妩却哭着不肯,甚至闹了性子,从东苑跑出,一人躲在梅林哭泣。不仅是王少爷,前段日子不少青年才俊上门求亲,多是人中之龙,脾性好的有,样貌好的也有,家世好的也有,人品好的也有,却不见玉妩动心,她啊,甚至装病躲开说亲,世子说,这又是何意?”

程慕白缓缓放下茶杯,微笑说,“娘子一会儿说玉致,一会儿说玉妩,这二者有何联系?为夫真真不懂了,还请娘子明言。”

他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云不悔暗忖,程慕白心思聪颖,往往是点一通十,心思细腻较之常人更甚几分,何尝不知她在说什么,她娇嗔凝他一眼,程慕白笑意更深,云不悔说道,“我是说,玉致和玉妩同时对哥哥有意,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娘子啊,即便是知道,那又能怎么办?”程慕白轻笑,“姻缘之事,谁能说得准,玉致玉妩若真的爱上楼开阳,为夫知道也无计可施,若楼开阳对她们无意,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为夫又不能强迫楼开阳娶了玉妩和玉致。”

“你不怕她们伤心落泪么?”云不悔说,低低叹息,“玉妩不愿出嫁,姐妹两人心仪哥哥,日后多半是二人皆伤心,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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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开阳性子最是淡漠,刘家小姐抛下尊严,在他身后追逐几年,不见他回眸,博不得他青睐,他是最无心之人,玉致和玉妩爱上他,定是劫数难逃。(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

哥哥那性子,若是爱上谁,那女子定是天下最有福的女子,可关键是,他的心太难打动。

程慕白轻笑说道,“玉妩、玉致正是豆蔻年华,对异性倾慕也是正常,花神节那日,楼开阳为玉妩伴奏,又救她一命,美人难过英雄关,她若倾慕他,我并不意外,玉致么?玉致性子最是活泼,如今懵懂,心思不似玉妩纤细敏感,一时倾慕,或许并非真正喜爱。”

“你似乎看得很开,自古为了男子反目的姐妹比比皆是,世子一点都不担心么?”云不悔说,程慕白道,“自古相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姐妹也是常见。”

云不悔反感蹙起眉,程慕白伸手,握住她稍显冰冷的手,放在手心暖和,仿佛要赶走她手心的冰冷,“娘子,为夫只是为了反驳你的话而举的例子,为夫绝不愿意看见玉致、玉妩共事一夫,日后待娘子,定也是一心一意。”

相触的手心仿佛通了电,从手心传到她的心尖,都是颤动,她慌忙挣脱他的手,把手藏在袖子下,低头说,“我又不做他想,世子也不用解释。”

哪位男子不认为三妻四妾纯属正常,程慕白若有此意,她也不奇怪,有时候人便是很矛盾的,分明不是这样想,却要这样说,他说的也不知道是敷衍她,还是真心话。(百度搜索读看看

一心一意,情浓时,海誓山盟许下承诺,也不过四字,却要一辈子履行,岁月漫长,又有几名男子一生能够真正做到一心一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心愿简单,却是难圆。

程慕白凝着她,“哎,娘子有时真让为夫忽悲忽喜,唯恐会错了意。”

云不悔不解地看着他,程慕白也不多解释,笑说道,“玉妩和玉致的事,交给娘亲去烦心,你便不用理会,且顺其自然吧。”

说起此事,她便想起玉妩的泪颜,云不悔叹息,“世子,玉妩今日苦得很伤心,横竖她也只有十四,不急着嫁人,娘亲也想多留两年,不如你去和娘亲说,亲事暂且缓一缓再说吧。订了亲,又能怎么样?王少爷在花神节见玉妩貌美,舞姿灵动,一见钟情。其实,一见钟情哪会这般容易,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玉妩口不能言,王少爷说不定只是一时贪恋玉妩风姿美貌,时间久了,便觉得口不能言相伴一生着实寂寞,兴许反悔了。若是王少爷待玉妩真心,这两年便算是考验,哪怕不定亲,他也会等玉妩。若他并非真心,订了亲也会负了玉妩,到时候白白惹人笑话,岂不是更伤玉妩的心。”

有她为例,订了亲,临到头还不是被退了亲,惹得流言蜚语纷纷,王府又是这样的人家,更是沾不起,到时候受伤最多的便是玉妩。

程慕白沉默地凝着她,眼里有一抹伤痛掠过,昔日大哥悔婚,对她也是一伤么?所以才会有感而发?

“好,此事交给我,我会说服娘亲。”程慕白允诺。

云不悔松了一口气,今日她许诺玉妩,定会说服娘亲打消将她许配的念头,有程慕白出面,娘亲定会听得见去,玉妩也该松了气。

程慕白淡淡一笑,云不悔倚着窗,眉带轻愁,“哥哥早该到娶妻的年龄,也该娶一起妻子了,大表哥虽没有妻子,侍妾却有好几名,哥哥不知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她不免想起花神节那日,楼开阳在台下吹箫伴奏,玉妩在台上翩翩起舞,目光交汇,暧昧深情,默契十足,仿佛相恋多年的情人。

哥哥会喜欢玉妩这样的女子么?

她一笑,哥哥最讨厌柔柔弱弱的女子,他一直想寻一名能和他比肩而站的女子,玉妩太过娇弱,哥哥恐怕不喜,可真是可惜呢?玉妩真是一名可人儿。

玉致和玉妩都心仪楼开阳,不知为何,云不悔却想让玉妩如愿。

程慕白说,“素问他楼开阳最疼你和楼摇光,喜爱的女子应该你们差不多。”

“妹妹和情人是不一样的,世子也疼玉妩和玉致,可世子喜爱的女子,未必性子便和玉妩、玉致一样。”

程慕白一怔,点头赞同云不悔的话,别有深意说,“的确是。”

云不悔喝着清茶,仍想着玉妩和玉致,深怕两人以后失落伤心,她在想,她能帮她们什么,她是真心喜爱她们,虽偏心玉妩,可也不愿意玉致伤心,两人都是讨人疼的女子,谁愿意她们伤心呢。

“红尘中,痴男怨女比比皆是,总会有人黯然神伤,也总会有人得偿所愿,都不是你我所能阻止,唯一能做的便是顺其自然,玉致和玉妩是福是劫,且看她们的造化,我们能为她们做的甚少。”程慕白说,抿唇凝着云不悔,“就如为夫喜爱娘子,娘子却不爱为夫一般,为夫也不能强求是么?”

云不悔蓦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没了心神,被他这句话震去了魂魄。脸颊上生生热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要从心底呼啸而出,尖锐又急切,层层热浪卷进来,把心都填满了,脸上都是热气,心儿噗通地跳,似要提醒主人,它是如此的生机勃勃,不能忽视。

脸上如三月桃花盛放,她竟怔怔看着他出神。

他怎能如此风轻云淡说出这样的话儿来,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可哪怕明知不可信,她也为这句话震动,程慕白凝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轻笑说道,“旁人的姻缘,娘子少操些心,若真无事,不妨多操心我,哪怕用一二分心神在我身上,我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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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王妃待云不悔冷淡至极,她和程慕白提及玉妩一事后,程慕白寻了一个机会便和王妃说,玉妩年幼,自幼长在府中,乍然要她定亲,她自然反感,不如留在府中两年,也算考验王耀祖。(读看看小说网)。

王妃见玉妩在一旁也含泪凝着她,便也不再逼迫玉妩定亲,答应留玉妩在府中,再过两年才谈婚论嫁,可从那一日开始,王妃对云不悔的态度便冷淡至极,更极严厉,稍有错处便被王妃责备,程慕白在一旁却没有出声维护,任王妃责骂,并不相帮。

云不悔心中雪亮,她知道王妃定是以为她在程慕白耳边劝说,程慕白才管玉妩之事,这是寻常推断,王妃也猜得没错,是她请程慕白为玉妩说情。王妃心中不快,她也理解,本来儿子对自己千依百顺,她做主的事情程慕白素来无异议,为了娶她,程慕白已忤逆过她,如今为了玉妩的事,听自己的话又忤逆她,王妃心中如何也不会舒坦。

哪怕如此,云不悔也没有气馁,她深知讨王妃欢心不易,本来便对她有成见,若程慕白再听她的话,王妃待她更会不顺眼。为此,云不悔服侍王妃更小心翼翼,体贴入微,如侍奉亲生母亲。

王妃待她再冷淡,她也能笑颜待王妃。

这一日王妃午膳期间,王妃得知云不悔常为程慕白泡红枣茶而弃参茶不用,十分不快,程慕白一直喝参茶,补血养气,身子一直是贵养着,王妃的好东西都往皓月居里送,每月给皓月居的例银极多,大多是为了照拂程慕白的身子。(请记住读看看小说网的网址红枣茶也是补血养气的茶水,价格较之参茶要便宜,他喝一日的参茶便抵了几个月的红枣茶。红枣茶功效又远不如参茶滋补,灵心失言让王妃知道程慕白连续一个月都在用红枣茶而非参茶,触怒了王妃。

她以为云不悔有私心,故意给程慕白喝红枣茶,克扣皓月居的例银,而云不悔平素所用又是极好的,穿戴首饰,无一不精致,所有脂粉,更是罕见,这让王妃大为震怒,云不悔慌忙跪下请罪。

灵心大为紧张,暗责自己失言,连累王妃。

云不悔有心为自己辩解,参茶的确滋补,可程慕白的身子是因痨病落下的病根,难以根除,平素大补对程慕白的身子并无益处。并非所有的补品都适合体质虚弱的人滋补,红枣茶是补气养血的圣品,此功效较之参茶并不逊色,程慕白常年身子虚弱,最适合慢慢调养,并不能大补大进。

红枣茶用以补气养血,最是适合程慕白。

近一个月连用红枣茶,夜里又用红枣莲子羹,程慕白面色红润许多,较之以前用参茶滋补,效果更佳。云不悔一心只为程慕白身体康健着想,选择最适合程慕白滋补的补品,不想触怒了王妃。

她本以为此乃小事,参茶也好,红枣茶也好,都是滋补圣品,参茶又贵,当家的人心中应该有数,若是有便宜的滋补圣品能够取代,又何必日日都用参茶。

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王府的钱银来源除了王爷俸禄,也有其余营生,王府做玉器生意和绸缎生意,凤城最大的绸缎坊便是王府所经营。

程慕白体弱多病,程佑天和程穆东一起随王爷左右掌管家业,王爷俸禄远远不如玉器和绸缎生意来得赚钱。王妃主内,云侧妃协理,府中的钱银调配一直都由她们商议。因程慕白体弱,日日要用参茶,皓月居的开销比起南苑和北苑整一房人都大,王妃每次和云侧妃讨论府中钱银调度,心中定也不快。

程佑天能干,为王府赚了许多钱,可程慕白却什么都不做,便用了这许多,看在别人眼里,闲言闲语定然许多,云不悔一来想让程慕白慢慢调养,不需大补,二来也不想王妃为难。

如今她是皓月居的女主人,这些事她来操心,当家做主的人,都要精打细算的,哪怕她不缺这点小钱,若要日日以参茶养着程慕白,她一人负担十个程慕白也是小事一桩,只是没必要的钱,又何必花。

王妃震怒之中,她也懒得去辩解,若是寻常只是训斥一顿便作罢了,不必责骂,可王妃最近对她成见颇多,寻个借口为难罢了。

她辩解也是徒劳。

程慕白和荆南出了府,并不在府中,王妃震怒之余,玉妩和玉致求情也听不进去,责罚云不悔在东苑大院长跪一个时辰,任何人不准说情。

冰月急得跺脚,灵心自责垂泪,若不是她多话就不会牵累世子妃,灵溪最是镇定,王妃震怒,责罚了云不悔便去歇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云不悔。

五月的他太阳极是毒辣,正是午后,跪一刻钟便炎热难受,何况是一个时辰,云不悔也曾被罚跪过,二月的太阳下她跪两个时辰都昏倒,这五月的阳光她怎么承受得起?

冰月急得团团转,想去寻人帮忙,却被灵溪拉住,摇了摇头,不能寻人求助。

寻谁都是错的,王爷不在府中,世子也不在府中,这是东苑的事,你若寻来西苑、或者北苑的人,更惹王妃不快,王妃责罚世子妃,任何人都不得说情的,哪怕错不在世子妃。

跪了一刻钟,云不悔便觉得天昏地暗,她素来娇生惯养,三夫人呵护极好,极少受这样的罪,且又体寒,在这种炎热的天下跪着真是一种折磨。

慕白……

她轻叹一口气,心中想着程慕白,转而又苦笑,王妃刁难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见程慕白为她说情过,总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时而还带着淡淡的笑。

若他回府,怕也不会为她说情。

罢了,不想他,她只盼着时间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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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跪了一个时辰,玉致和玉妩想求情,菊青拦在外室说王妃在休息,已下了令,不允任何人打扰,玉致又不敢吵闹,她素来是怕王妃的,玉妩咬唇,拿过伞匆匆出去,她跪在云不悔身边,用伞挡住炎炎烈日。(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

云不悔跪得一身汗水,脸色如纸,青石板硬,她跪得膝盖也疼,玉妩用袖子拭去她的汗水,云不悔道,“玉妩,别管我,惹娘亲不高兴连你也责罚了。”

玉妩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愿意离开,还是不怕挨罚的意思,云不悔抿唇,推了玉妩的伞,声音严厉,“玉妩,听话,别让娘亲更不高兴,这样只会害了嫂嫂。”

她说得气喘吁吁,玉妩含泪起身,她不能不听云不悔的话,不然真怕娘亲真的不开心,又要重罚,冰月咬着唇说,“参茶,红枣茶都是补血养气的茶,本来就是小事一桩,王妃为何如此小题大做,小姐又不是有心的。”

灵溪说,“冰月,快别说了。”

众人求着一个时辰快些过去,可越是急切渴望,时间仿佛过得越慢,跪了半个时辰,云不悔便体力不支了,汗水一滴滴地落,眼前发黑。

正在诸人没有办法时,竹青匆匆进了大院,回禀王妃,大少爷在外求见,说奉云侧妃之命过来商议今年夏季的钱银调度,竹青进去回禀时,程佑天已进了大院,云不悔正跪得体力透支,软软地倒在一旁,灵溪和灵心、冰月不敢去扶,云不悔撑着身子又吃力地跪起来。(读看看小说网)

程佑天唇线紧紧地抿着,冷漠地看她一眼,目光并不多停留,越过她站在花厅外面,等王妃召见,云不悔视线有些模糊,口干舌燥得厉害,心中却还清明,程佑天怎么来了?

寻常并非他来和王妃仪事,他也少进东苑。

菊青从花厅出来,“世子妃,王妃请您先回去,今天这事算是教训,且请您以后服侍世子要多加用心……”她还没说完,灵溪等人便过去扶起云不悔,玉妩打伞挡住阳光,云不悔本要请安再走,菊青已把程穆东请到花厅,她便作罢,刚出大院便几乎昏厥,昏昏沉沉回到皓月居便昏睡了。

醒来时,已是深夜,身子仍大不舒服,沉重得很,睁眼便看见程慕白一脸沉色坐在床边,她和他成亲这么多天,第一次看见他动了脾气,脸上不再是温雅的笑。

云不悔莫名的有些开心,原来他也是有脾气的,这样看着比他的笑容要舒服多了。

“何时回来了?”云不悔轻声问,她撑着身子起来,程慕白扶着她,沉色微微退了些,柔声问,“饿了么?”

她点点头,程慕白往外喊了声,灵溪端着一碗温热的红枣莲子羹进来,灵溪见云不悔脸色极不好,担忧问,“世子,要不要请大夫为世子妃瞧一瞧。”

程慕白伸手探了探云不悔额头,温度还算正常,并无发烧,云不悔轻声说道,“不必忙活了,我有些倦了,吃了东西睡一觉便没事。”

程慕白使了个眼色,灵溪退出去,程慕白舀了一勺莲子羹喂她,云不会看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愉快,破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隐怒。

她没有矫情,的确是饿了,张口便吃,程慕白沉默地喂着她,云不悔也没说话,片刻便吃了一碗莲子羹。程慕白把碗放在一边,“可有话对我说?”

云不悔淡淡一笑,“今天出去做了什么?”

“去绸缎坊走一走,父王让我查一些账目。”程慕白说,云不悔暗忖,王府的生意程慕白不是一直没插手吗?程慕白看出她的疑问,淡淡说道,“我平素看账快,父王偶尔会让我看看账目。”

云不悔点了点头,程慕白的声音更柔了,“可还有话说?”

她想了想,乖巧一笑,“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