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说道,“世子妃,您好生厉害,李姨娘都被您气走了。”

云不悔微微一笑,王府这些账目,她看得可真是累,看起来特别费劲,这么多杂乱账目,有时候对不上的确是常有的事。冰月说,“小姐,这么做会不会得罪李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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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洗澡的时候,特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胎记,栩栩如生,当真是鲜艳至极,纹身做不到这样的绝美精致,她心中闷闷的,当年母亲的巫术为何没有成功,是心中有牵挂,还是命中注定,不管是哪一种,都造成如今的结局了。/一起读小说

洗了澡,化了淡妆,龙承天带她出去吃饭,今天很冷,她穿得厚,龙承天疼爱她,把她紧紧地护在怀中,遮去了寒风,过年这段日子,龙承天都带着温暖吃遍莫斯科的美食。温暖并不是很喜欢莫斯科干冷的天气,她还是最喜欢A市的四季如春,哪怕是冬日也暖和至极。

再陪龙承天一段时间,她便要回A市了。

吃饭的时候,温暖想起下午的电话便和龙承天说了,龙承天微微一怔,笑说,“可能是母亲。”

他认识的女人中,能叫他名字只有无双和母亲,无双是连名带姓地叫,母亲叫他承天,温暖一怔,心中一阵难受,下午才看过母亲的日记,理解她的苦楚,可母亲听到是她,竟挂了电话,挂了电话……

她问都不问一声,为什么?

是因为她是龙家继承人么?就因为这样,母亲对她不理不睬么,这又不是她的错,温暖抿唇,有几分难受,任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有点小郁闷。

龙承天说,“小妹,你不要多心,母亲只是和你从小分离,比较生疏,所以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她心中是很挂念你的,不要难过。”

“她没有挂念我,也不关心我,她所关心的,应该是我不关心的,我见过她一面,她什么都没对我说,仿佛我是陌生人,哥哥,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如此不喜爱我。”温暖不解地问,她又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何她如此不喜欢她,她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是继承人的身份,那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温暖是有点小伤心,却也没有过分地纠结这件事,这么多年,母女情分是淡了,淡了许多,她心中的妈咪是温家的妈咪,永远都是。

生恩不比养恩大,亲情有时候和血缘的关系也不大,单看两人的缘分如此,朝夕相处十多年的情分总好过十几年不见面,什么都淡了。

龙承天似乎也看出温暖心中所想,淡淡说,“母亲这辈子过得很苦,别说是你了,她对我也是极冷淡的,也就过年会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去看她,她也不留我,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心中自责,悔恨,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对我们冷淡,或许有她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岛上生活,不愿意相信父亲过世的事实,总活在他们的回忆中,不喜欢有人打扰,小妹,你不要怨恨母亲,她真的很不容易。”

正因为如此,龙承天也没有怨恨母亲。

哪怕母亲待他也不是很好。

温暖点点头,两人吃过饭,一起回家,回家的时候才九点,天色尚早,管家说有电话,是夫人打电话过来,龙承天看了温暖一眼,温暖本想上楼,转念一想便在客厅坐下,并让管家泡一杯奶茶过来。

龙承天给龙秀水回电话,温暖听他们的对话,似是家常,十分平淡,龙承天脾气不好,在龙秀水面前却十分乖巧,声音温柔,平平静静,且有一抹关心。

两人正在说电话,龙承天看了温暖一眼,温暖挑眉,便听龙承天说是,温暖想,龙秀水一定在问龙承天是不是真的和她相认了。

“母亲,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她。”

……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不要和她说说话……”龙承天问,那边似乎静了许久,温暖的心都被提起来了,龙秀水愿意和她说话吗?

她不确定,她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就听龙承天说,“好,儿子知道,您好好休息……”

温暖一阵失望,微微扣紧了手指,龙秀水不愿意和她说电话,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过去问一问龙秀水,为什么这么讨厌她,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要生她出来,为什么……

可她终究什么都没做,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管家把奶茶送上来,温暖捧在手心中,却暖和不了冰冷的心,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然而,真的好在意,好在意,她也想得到母亲的喜爱。

那边龙秀水不知道问什么,龙承天说,“妹妹已经离婚了,目前单身,母亲,小妹是因为知道诅咒的事情,所以才会离婚。不过她想通了,并且打算回头去找妹夫,她已经不想诅咒的事情了。”

龙秀水不知道说了什么,倏听龙承天一阵急喝,温暖挑眉,不知道她那亲生母亲又说了什么,惹哥哥如此动气,可能不赞同她回到叶非墨身边吧。

可不赞同又如何,如今她是铁了心要回去了。

好好珍惜以后的日子,总比分开,日日思念的好。

龙承天颓然地挂了电话,看向温暖,温暖淡淡一笑,“母亲说什么?”

“她不赞同你回到叶非墨身边,她说不想下一代继续受苦。”龙承天说,“母亲也说,诅咒是无解的,将来你若生了女儿,就会明白一生为她提心吊胆的滋味。”

温暖涩笑,她不想后代受苦么?

她不是后代吗?她不是她的女儿吗?她已经在受苦了,她怕自己以后生女儿,又是继承人,白白操心一辈子,女儿也要受苦么?

这样的循环的确痛苦,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女儿……她抚着小腹,或许她曾经怀了一个女儿,只是不甚小产,说不定那便是继承人呢。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温暖淡淡一笑,喝了一口奶茶,“哥哥,母亲这么多年都不管我,她已经失去了资格,我不会听她的话,担惊受怕一年,我不想继续下去,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且走一步算一步吧,等天气暖和点,我便回A市,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138 “她若生气,我也无可奈何,账目总要对上来。”云不悔说,接下来是这个月四苑的例银调配,平素东苑每个月是900两,西苑500两,南苑400两,北苑400两,皓月居一个月的花销就要500两,其余是王妃和玉致、玉妩的花销,程慕白最大的花销在药和人参。

云不悔没有消减王妃和玉致、玉妩的花销,依照平素是400两,皓月居只要200两,这样一个月花销便是600两,西苑、南苑和北苑花销如旧。这样的账目一出来,灵溪便十分不解,不悔当家主事,为何消减了皓月居的花销,哪怕她比照王妃的账目,如旧东苑900两,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云不悔淡淡一笑,“世子日日要喝参茶,的确是贵了些,如今换成红枣茶,省了人参这部分开销,一个月两百两足够了,咱们能花多少银子,且我当家做主,花钱都要经过我手,真要大用钱还不简单么?这账目一出来,堵了她们的嘴巴,他日若是有人来要钱,我也好办事,对自家依然如此,其余三苑更不用说。”

灵溪和冰月钦佩地点头,她们都没想到这一层,程慕白对这一点毫无异议,他已喝了一个月的红枣茶,不喝参茶对他而言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当家做主的人,对银子的花销最是敏感。奴仆间的调配,云不悔也做得极为出色,各苑奴仆归各苑管。若哪个苑要用多用奴仆,只需和她说一声即可。云不悔经过考量,从四苑中个挑选出六名奴仆,分别负责各苑的外室工作,洗衣的专门洗衣,厨房的专门负责厨房,扫地的专门扫地,一改以前混乱局面,便得井井有条。

王府的安全问题是府中一直疏忽的,虽然有一名侍卫长,可府中也出现过偷盗现象。

云不悔和程慕白一商量,便让清风和荆南共同负责王府的安全,荆南负责东苑和北苑,清风负责西苑和南苑。这样的安排,既保证了东苑的人,也不下西苑的人面子。云侧妃是十分满意这样的安排的,李侧妃却有微言,不愿意南苑的安全交到西苑的人手上,要求增派人手,云不悔拒绝,坚持让清风负责西南两苑。

除了这一次大整顿,还有几处小细节做了整顿,厨房和仓库的管理做了一些变动,府中面貌虽说不上焕然一新,却令主事的人大感轻松,云侧妃协理也觉得云不悔的主意十分出色,王爷更是大为赞誉,赏了皓月居一堆珍宝。

除了她刚主事的两日,府中有些小混乱,后面却变得十分好,再不见混乱,她和楼嫣然、李侧妃等人原本等着看云不悔的笑话,看她手忙脚乱,没想到她处事稳重,连王爷也赞誉有加。

王府奴仆常因自家主子发生口角,这事本是云侧妃负责,不悔主事期间,西苑和南苑曾发生过两起奴仆打架事件,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若换了平常,云侧妃自然袒护西苑的人。

云不悔责令杖打两位侍女各二十大板,且西苑的人负责东苑十日的清洁,南苑的人负责北苑十日的清洁,不管是谁有错在先,两人皆罚一样,借以警告府中侍女家丁,不准挑事。

原本云侧妃协理王妃主事,尚有权调动府中奴仆,可云不悔主事后,府中奴仆分配全由她一手调动,各院的奴仆归各院管,其余的奴仆各司其职,直归云不悔管理,她的协理之名真正被架空了,一点权力都没有。李侧妃尚能负责府中日常饮食采购,她却才没了权力。

云侧妃对这一点很不满,直接找上云不悔,云不悔经过一番思虑,便说道,“云姨娘说得在理,可府中不归各院管辖的奴仆我已经全部做了调动,他们有事也可以找我说,如今府中出了任何纰漏都找得出有人负责,若是贸然调动,空了缺,犯了错岂不是不悔要负责。”

“你分明是削了我的权力,世子妃,初生之犊,别做得太过分。”云侧妃说,以前府中一团乱,如今井井有条,她想寻借口都寻不到。

云不悔微微一笑说道,“我并非有心削了云姨娘的权力,只是府中事情看似繁多,可稍微整顿一下,其实不需要那么多人去管理。云姨娘,我看不如这样,您负责府中采购吧,素来是李姨娘负责的府中日常饮食的采购,其余的采购便给云姨娘负责如何?”

云侧妃心中有怒,可如今府上是不悔主事,她的确有权这么做,府中采购分饮食采购和其他采购,其他采购要比饮食采购利润大。

这一块平日都是王妃亲自负责的,如今云不悔为了安抚云侧妃,而把这块让给云侧妃,横竖云不悔有自己的打算,这方面的采购,她交给云侧妃,可也会亲自督办。

云侧妃也懂得适可而止,这几日她算是见识云不悔风行雷厉的手段,治家之严,极为少见,仿佛她已治家多年,连李侧妃这样跋扈的性子她也镇得住,她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云不悔。

这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管事,哪儿来的手段?

程慕白对云不悔的表现十分满意,毫不掩饰他对云不悔的喜爱和赞美,他果然没有料错,云不悔主事,效果极佳,府中奴仆大多钦佩,李侧妃和云侧妃虽有怨言,却也不得不服。

府中一切果然很井然有序,以前有人犯了错,你推我,我推你,相互推辞,如今谁犯了错,都有人承担,她心思细腻,稳重大方,治家之严,颇得王爷赞赏。

这一日王爷特别派人来请云不悔,问她要什么赏赐,云不悔淡淡一笑,“儿媳是王府嫡媳,母亲病倒,儿媳治家是儿媳的本分,父王若说赏赐,儿媳真不敢当。”

“没什么敢不敢当的,要什么直说无妨,父王一定满足你。”王爷大笑说,他也没看错云不悔,有秀玉的能干。

云不悔垂眸,唇角微微扬起,“父王若真要说赏赐,那不悔便大胆了。不悔眼下什么都不缺,唯独母亲病重,已半月有余,不见好转,不悔日日伺候见母亲病痛,十分怜惜心疼,父王可否多去看望母亲,宽慰母亲病重愁苦。”

140 四片唇瓣相触,仿佛通了电,传到彼此心脏,程慕白微微放开,气息都洒在她脸上,那暖香的药香浸满她整个心魂,他再一次侧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并非浅尝即止,他的手扣在她腰间,把她扣在自己怀里,吸吮她的唇瓣,柔嫩的触感,馨香的气息他卷进他的血液中,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那是一种无处不在的热在身体中翻滚,云不悔微微闭上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肩膀,程慕白轻敲牙关,闯进她的唇舌之间,她的舌无措地逃,被他紧紧地缠住,灵巧的舌缠着她的舌,卷过她唇内每一寸肌肤。

云不悔紧张地揪着他的衣裳,她逃无可逃,被他卷进了陌生的情潮中,他的吻仿佛带着一股吸力,要把她整个人都卷进去,卷到无法见到边的海洋中。她快要不能呼啸,气息都被他夺去,心底的战栗升腾起来,带着一种惊天动魄的覆灭感,她要紧紧地抓住什么,否则无法寻到安全。

他圈着她的身子,把她放置在腿上,轻咬她的舌尖,微疼,云不悔轻吟了声,慌忙躲开,含娇带怯地凝着他,又急急低下头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原本敞开的衣裳在两人身子摩擦见敞得更开,露出胸前一片美肌,白皙动人,令人着迷。

很美……

她低头瞧见了,慌忙去拉,程慕白也不阻止,这是他的妻子,她的人迟早是他的,他所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害羞了?”程慕白打趣道,抬起她的脸,佳人的脸如火烧般,酡红动人,云不悔不愿给他瞧,埋在他肩窝不愿见人,低低的胸在胸膛震动,程慕白怜爱万千是拥着她,“不悔,你欠我的洞房花烛夜许久了。”

她不给他答案,这是成亲后,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虽是同床共枕,可两人从不曾逾越过,最多便是拥抱,他亲吻她的额头,发丝,从不曾如此亲密地吻着她的唇。

此时提起洞房花烛夜,云不悔当初心中那一丝抗拒已没了,隐约还生出几分期待和甜蜜来,她想,自从她决定把王府当成她的家,她已经慢慢地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慢慢地试着融入程慕白的生命中,做真正的夫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排斥,她是愿意的。

程慕白见她不说话,怜爱地抚着她的长发,也不愿逼迫她说愿意,爱不释手地抱着自己的瑰宝,听灵溪说,她所求赏赐是求父王去看母亲,他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他一直以为云不悔性子是淡漠的,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并不上心,对王府是,对母亲是,对他也是,不肯用一二分心,再她笑得再美好,照顾他再体贴,他也有一种距离感。

如今听说她所求之事,程慕白才惊觉,原来他的小妻子已用了心,是他没发觉,哪怕他还不满足,还觉得足够,可这现象,他已十分开心。

他知道,要云不悔主动关心人,已是难得了。

午后的风,吹进皓月居,淡淡花香萦人,两颗心的距离也在花香中拉近。

……

一连数日,王爷都去看王妃,去得殷勤,且都留在王妃处过夜,菊青和竹青等人高兴坏了,这几年王爷几乎不踏进王妃住所,半月都在云侧妃处,其余时间去李侧妃和玉侧妃处,唯独对王妃十分冷淡。王妃素来严厉,府中人人都怕,虽有闲言闲语,却也不敢在她面前说。

这几年,她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如今王爷又愿意留宿东苑,服侍王妃的侍女们个个都希望时间能停留,盼王妃能够得偿所愿,重新得到王爷喜爱。

最开心的,莫过于程慕白、玉致和玉妩兄妹,程慕白每日一早便带云不悔过去请安,顺便和王爷、王妃一起用膳,玉致和玉妩去得早,玉致嘴甜,总逗得王爷开心,云不悔又伶俐聪慧,妙语连珠,早膳气氛十分和睦。王妃气色渐好,有了王爷疼爱,她的眉目也少了些许严厉,多了几分柔和,面上的笑容也多了。

这一日正在用膳,玉致和云不悔正说笑话逗得王爷、王妃喜笑颜开,外头听闻如意的声音,菊青和竹青没拦住,如意进来,跪在地上说,云侧妃娘娘身子有漾,早上起身昏厥,大夫正在西苑诊治,请王爷过去看望。

王爷一听,十分忧心,没有留下半句便匆匆起来,王妃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已没了方才神色,脸色漠漠的,程慕白蹙眉,玉致抿着唇,“云姨娘也真是的,以前父王很疼母亲的,总在母亲房里过,她总是称病骗父王过去,真过分。”

幼年时,尚记得父母也曾恩爱,父亲很疼母亲,却总是半夜因云姨娘有点小病小痛便离去,一去便是一夜,她看在眼里十分难过。

王妃过过身来,淡淡道,“无妨,你父王能留在东苑几日,母亲已很开心。”

她看了不悔一眼,她都知道,是不悔的请求,王爷是看在不悔的面上,才在东苑陪她,若是以往,她定觉得受辱,觉得这是不悔是施舍给她的,如今却不这么想。

因为这几天,她真的很开心,她已许多年不曾这么开心过了。

仿佛,回到只有他和她的时光里,虽然是一场很美的梦,可曾经有过,也是好的,哪怕是施舍,她也甘心领受。

她冷硬惯了,不习惯道谢,可对云不悔的态度很显然软和许多,云不悔心中明白,并不在乎也王妃道谢,一家人和睦最是要紧。

程慕白说,“不悔,如今你主事,云姨娘病了,你过西苑看一看吧,且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程慕白声音淡漠如霜,玉致不高兴地撇嘴,嘀咕着西苑能有什么帮忙的。

云不悔淡淡一笑,“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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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

大夫说云侧妃是旧疾,加上最近忧思甚多,心有郁结,五内积火,导致旧疾复发,说严重也不算严重,所不严重却要静养,且保持心情舒畅。

云不悔听着大夫的话,唇角溢出一抹笑意,怎么样才叫心情舒畅呢?要王爷日日陪着,这才能说心情舒畅么?程佑天和楼嫣然、程玉容都在花厅。程佑天目光掠过云不悔,她减了笑意,王爷心疼云侧妃,嘱咐云不悔仔细照拂着,西苑要什么便给什么,什么名贵的药材也不可惜,都往西苑送。

云不悔恭顺颔首,她见云侧妃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确有不适之状,可若说真的重病,怕是耐人寻味,楼嫣然说,“前些日子宫中不是送来两支灵芝么?父王不如给母亲养身吧。”

王爷正要说好,云不悔福了福身子,“回父王,宫*送来两支灵芝,一支是指名给世子养身,另外一支么?父王今儿个用膳时曾说过,母亲身子病弱,那支灵芝便让菊青炖汤给母亲补身,不悔已命灵溪取给菊青。父王若是要给云姨娘,我晚些便回了母亲,说是云姨娘身子欠佳,需那灵芝补身,母亲素来温和大方,哪怕自己身子病弱,也不会舍不得。”

王爷一怔,早膳时见王妃身子仍旧不好,便想起那两支灵芝,灵芝不算稀罕物,稀罕的是,这是宫中送来的千年灵芝,皇上知道世子身体不好,常送来补品给程慕白养身,王爷想有两支,不如一支给王妃补身,这话程慕白、云不悔都听见,王妃听了也十分欢喜,若是此时索要给云侧妃,她该多伤心,且……王爷睨着面色淡漠的云不悔,再看了一眼楚楚可人的云侧妃,问:“怪父王一时疏忽,那灵芝给世子和王妃,府中仓库可有什么雪莲和别的灵芝,寻几样送来西苑。百度搜索读看看)”

云不悔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