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这奴才拖出去杖毙了。”齐二夫人吩咐道。
几个婆子听了齐二夫人的吩咐,又偷瞄齐攸的脸色,站在那里不敢动。
齐攸的目光转向卢家的。
“回四爷,这几个婆子要对夫人和姐儿动手,奴才是保护夫人和姐儿。”卢家的屈膝福了一福道,“奴才哪里敢对太太动手。奴才被她们拉扯着,只在这地下,离太太远着咧。四爷,奴才哪里有那么长的手和脚。”
齐攸点点头。
“太太,在太太您的屋子里,这些奴才对太太的儿媳妇、孙儿、孙女不敬,而且还动起手来,请太太示下,是不是都该杖毙?”齐攸看着齐二夫人问道。
“你…”齐二夫人指着齐攸。
“你们是要自己去领刑杖,还是要我派人押了去?”齐攸又道,却是对着屋内众婆子。
“奴才们该死,奴才们该死,奴才们自去领罚。”众婆子忙连声道,争先恐后退了出去。这现在乖乖地去领刑法,好过一会齐二夫人和齐攸较起真来,那可真要落个被杖毙的下场了。
屋内除了宁远居的人,只有张嬷嬷和齐二夫人两个贴身的丫头。
“太太身子不好,难免约束不力。让这些下人们欺负到主子头上了。”齐攸道,“是该认真管教管教了。”
齐二夫人被气了个倒仰,指着齐攸,说不出话来。
荀卿染忙给桔梗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扯了扯齐攸的衣袖,冲着齐攸眨了眨眼睛。
“四爷。”荀卿染一手抚额,叫了一声,身子微微打晃。
“不好了,奶奶,奶奶吓昏过去了。”桔梗惊叫道,“来人,快抬软兜来。”
齐攸就在荀卿染身边,哪能让荀卿染摔倒。他一手依旧抱着瑄儿,一手扶住了荀卿染。
瑄儿见荀卿染晕倒,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次福生也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大哭起来。
就有健壮的婆子抬了软兜进来,齐攸将荀卿染抱上软兜。
“快去请吕太医。”齐攸忙又吩咐道。
齐二夫人僵坐在榻上,看齐攸等人簇拥而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齐二夫人连叫了两声,气血上涌,也厥了过去。
宁远居荀卿染被齐攸抱到软榻上躺下,就睁开了眼睛。福生和瑄儿不知方才荀卿染是假装晕倒,都扑到荀卿染身上,哭个不停。
荀卿染赶忙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半响,总算将两个小家伙安抚住了,这才叫奶妈过来,带两个孩子去洗脸换衣服。
“是怎么回事?”齐攸在荀卿染身边坐了,问道。他方才匆忙,只知道事情大概,并不知道细情。
屋内只留了许嬷嬷、桔梗几个心腹,荀卿染也不隐瞒,将齐二夫人要将瑄儿养在祈年堂的事情说了,又说了在荀府的事情。
“…太太本来对瑄儿只是平平,怎么才从荀府回来,就突然说要抱了瑄儿过去养?瑄儿还正睡着,太太就让人硬是叫醒了她,带过去…让人如何放心。”荀卿染叹气道。
齐攸皱紧了眉头。
荀卿染又将齐二夫人利诱她的话也告诉了齐攸。
“…太太话里的意思,我若不答应将瑄儿给她,就要对四爷的仕途不利。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只是实在舍不得瑄儿。而且太太做事,也让人没法子放心。”荀卿染又道。
“你做的当然对,就是你舍得,我也舍不得。”齐攸道,“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荀卿染点点头,“我就知道四爷会这样。”
“四爷、奶奶,太太以前无论怎样,却从未动粗,今天,却是要那些婆子硬留下瑄姐儿。这可不寻常啊。”许嬷嬷在旁道。
齐攸和荀卿染对视了一眼,她们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老太太来了!”外面小丫头高声禀报道。
容氏来了?也难怪,方才祈年堂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毕竟她好好的进了祈年堂,却是被软兜抬回来的,而且瑄儿和福生几乎是从祈年堂到宁远居哭了一路。
荀卿染就要从榻上下来,却被齐攸拦住了。荀卿染会意,便没有坚持。
齐攸起身迎了容氏进来。
“染丫头。”容氏在荀卿染榻旁坐了,满脸的关切。
“老太太,我没事。外面这么热的天…”荀卿染有些内疚。
“不过是几步路,你没事就好。”容氏道,“是怎么回事?”
荀卿染这十几年,长辈里面,只有容氏待她最为亲切、照顾,她也真的将容氏当做自己的祖母看待。听容氏问起,荀卿染想起方才的委屈,干脆就扑到容氏怀里,又哭了起来。
“哎哟哟,有什么事,祖母给你做主,快别哭了。”容氏笑道,像在哄撒娇的孩子。
荀卿染的脸微微发红。
桔梗和许嬷嬷在旁边,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经过说了。
容氏抬头看了眼齐攸。
齐攸点点头,目光深沉。
容氏叹了口气,拍拍荀卿染的背,“染丫头,别委屈了,凡事都有我在。”
“老祖宗。”瑄儿和福生被奶妈从外面抱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