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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个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想要怎么搞死这位师兄,一个脸上笑容温润,心想怎么师妹倒是不错,有心结交。如此和谐的氛围下,两人边聊着修炼上的感悟边沿着小路走到一处山谷外。

这处山谷外苍木破空,树冠相互纠缠着刺向天空,还离谷口很远,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草木之气,端的是一处极好的种植灵药之地。

两人快步走了几步,到了一处被几株古树纠缠遮蔽的前方,墨沉舟停下脚步,伸出一只略有些苍白的手指在空中看不见的一点轻轻敲击了三下。一瞬间,密不可分的树枝仿佛是有了思维一样慢慢抖动,然后露出了一条蜿蜒的小路来。

对着韩白衣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后,墨沉舟率先走入谷中。

这是韩白衣第一次进来鼎天峰的天甲字药园,入目只觉得触目惊心。小路四周满是禁制,甚至有许多他无法分辨,但是因着隐隐的肃杀之气而肯定存在的高阶禁制。韩白衣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然而看到自己不远处那道仿佛在自己庭院中闲停阔步的悠哉身影,强迫自己走上前几步,看似轻松地微笑。“天甲字园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师妹倒是很是自在。”

墨沉舟只是挑着眼角看了他一眼,心里哼笑一声,却只是笑而不语。

韩白衣微微抿了抿嘴唇,这一路上,虽是说两人聊天,但是这位墨师妹似乎极不喜欢说话,十句话里,若是这师妹能漫不经心地回上一句,就能让他心中欢喜。而且突然发现,虽只是这么淡淡的一句两句,却仿佛说到了他的心坎一样。这种心有灵犀般的畅快感,是他在他所认识的人中绝无仅有的。

当然,若是墨师妹能够听到他心中的想法,那么也绝对会为这种心情冷笑着说一声贱。

上一世,墨引凰一心扑在韩白衣的身上,他的习惯与喜好,墨沉舟真是想不知道都难。

那时的韩白衣,对为了迎合他连自我都失去的墨引凰视而不见,这一世,却为了这不经意的共通之处而欢欣不已。

并不理睬韩白衣的墨沉舟快走了几步,刚刚还模糊的前路豁然开朗。两人只觉得一股混合在一起的浓郁药香扑面而来,微微一嗅,就连体内的灵气运转都欢腾了许多,身上一轻,只觉得连修为都有了增长。

一名灰衣的中年金丹修士站在两人面前,两人上前几步,作礼。“见过连师叔。”

这中年人面色僵硬,仿佛面上附了一张面具般冷硬,说话的模样冷气四溢。“我已接到首座真人的符诏。沉舟,你可带韩师侄去取。”在墨沉舟应了一声后,他又冷淡地看了一眼韩白衣,冷道。“药园中禁制极多,韩师侄还是不要乱走动,以免伤了性命。”说罢也不理两人转头便走。

韩白衣在他身后低着头应了一声,墨沉舟看着他拘谨的样子,淡淡一笑。“师兄不必介怀,连师叔性子不坏,也只是担心你罢了。”

韩白衣一笑,面色温煦。“怎会,我早就听说过鼎天峰连师叔因修炼功法之故待人有些冷淡,不过只是传言,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真是如此。”

传言连衡修炼的是鼎天峰的秘传功法《九转青木诀》,这功法修炼到极致,修炼之人七情不动,万欲不生。

看着眼前笑容俊美的青年,墨沉舟垂着眼抚了抚衣袖,掩饰住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郁之色,方才淡淡开口。“师兄接下来要小心些跟紧我,连师叔说得没错,此处禁制纵横,若是一不小心踏错一步,师妹怕是救不得你。”

韩白衣温润地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温声道,“那就有劳师妹了。”

墨沉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想到刚刚她的告诫,韩白衣连忙跟上。

沿途墨沉舟七拐八拐,脚步错乱繁复,但已是筑基期的韩白衣还是能够跟上的。四周入目的一株株八品九品灵药令他大开眼界。不禁在心中想到,怪不得这处药园会布下如此多的禁制,还特别任命一位金丹修士在此驻守,这一园灵药的价值,真是无法计量。

墨沉舟懒得管他在想什么,径直带着他来到千年紫朱草所在之处,毫不迟疑地挑了三株年份最短的出来,小心地取出三只高阶玉盒将灵药装进去,又在盒盖上紧紧贴上一道抑制灵气四散的灵符后,向着韩白衣笑道,“师兄,灵药摘好了,还请师兄与我去连师叔那里做一个登记。”

看到韩白衣正被一片色彩斑斓,在空中翩翩起舞的彩蝶吸引住目光,墨沉舟眉梢一挑。“师兄喜欢这些灵蝶?”

韩白衣的脸微微一红,“师妹见笑了,只是这些灵蝶的色彩艳丽,实在是我生平仅见。”

“越美丽越是有毒,”墨沉舟凉凉地开口,在韩白衣讶异的眼神中露出一个寒气四溢的笑容来。“那可是八品蚀心蝶,一只灵蝶,元婴之下沾上一点,都要骨消肉融,元神消散。这样,师兄还喜欢吗?”

韩白衣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翻涌着说不清的感觉,竟为了那笑容感到难过,不由轻声道,“便是有毒,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吧。”

上一世,他可是最讨厌这种“毒物”了。墨沉舟仿佛是在看戏般看到这俊美温雅的青年难过地看着自己,心中嗤笑一声,波澜不惊。她也不回答,只是转身而去。

这一路,两人再也没有说话。韩白衣看着墨沉舟欲言又止,却在墨沉舟冷淡的表情里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在连衡淡淡地对墨沉舟说了一声“很好”后,韩白衣签了领取灵药的记录,两人方才默不作声地走出山谷。将韩白衣送至鼎天峰峰下,墨沉舟正待转身就走,却被青年轻声唤住。“墨师妹。”

墨沉舟面露不耐,转身面向韩白衣时却带了淡淡的笑容。“师兄有何吩咐。”

青年修士突然迟疑了一下,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温声道,“今日我要回去向掌教师尊缴旨,以后,我可以来寻师妹讨论修炼心得吗?”

什么!墨沉舟简直要放声大笑了。墨引凰千方百计贴着韩白衣,却被视之如蔽履,而今她听到了什么,寻她?

“好啊,”墨沉舟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然后看着他的脸上露出的毫不掩饰的喜悦之色,脸上笑意更浓。

“那……”

韩白衣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几声“沉舟,沉舟”的呼唤。心中有些不快,向峰下看去,正看到一道金色剑光破空而来,冲到两人一丈外后猛地一停,然后跳下来一对神采飞扬,面貌颇为相似的俊秀青年男女。那对男女大笑着向着墨沉舟扑来,其中的女子跳到墨沉舟身边,俯下身一把拦住她的脖子。男子看到略为皱眉的韩白衣,对着女子“咳”了一声,然后冲着韩白衣叫了一声师兄。

似乎见到还有旁人在,女子有些不满地松开拦着墨沉舟的手,眼角带着一丝傲慢地冲着韩白衣说了一声,“见过师兄。“

下一刻韩白衣该拂袖而去了吧。墨沉舟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想到韩白衣最是厌恶门内仗着长辈傲慢横行的这些修士了,眼角眉梢都带着玩味。

韩白衣确实极为厌恶这两人高人一等的傲慢,却在想到这二人与墨沉舟的关系后望向她,果见墨沉舟眼中待着忧虑?与歉意?地看着自己,心中忖到想必墨师妹也不喜这姿态的,只是因是姻亲才不好说些什么。想到这,脸色缓和,温声道,“师弟师妹不必如此客气,倒显得我们同门之间见外了,”又转向脸色微讶的墨沉舟,心中一软,“师妹请回吧,改日再来叨扰师妹。”

“他吃错药了?”目送韩白衣离开,名叫杜月的女修睁大了眼睛,手指捅了捅墨沉舟。“沉舟,是不是你给他下了药?这位可是最不耐烦我们的了。”

她身边的男修杜朗看了一眼墨沉舟不置可否的神色哼笑一声。“看来咱们这位大师兄也不是个傻瓜,沉舟小小年纪就是三品炼丹师,前途正好。他不舍下脸来结交真是委屈了他掌教弟子的身份。”

“呸”了一声,杜月不屑地收回目光,又亲昵地揽住墨沉舟的肩膀,笑嘻嘻地开口,“亲爱的表妹,这么久不见,越发长得好了。”说罢调戏地摸了一把让她垂涎许久的白嫩小脸,心中的小人激动地打了一个滚。

一旁的杜朗,附和地嘿嘿笑了两声。

如果这两个家伙不称呼自己娘亲一声姨母,单凭这一摸,墨沉舟说不得就要给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一剑。而今只是用一双仿佛能望入人心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人,直到两人心虚地转头干笑。

半晌,“丹药吃完了?”问得淡淡。

“也是,也不是。”杜朗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地开口。

“嗯?”声线挑了起来,杜月听得不妙,狠狠剜了一眼杜朗,眼角透出几分明快。“表妹的灵丹越发的好了,前些时候被我们师尊看见,连师尊都赞不绝口呢。”

两人的师尊是为金丹后期的修士,能得到他的一声称赞,确实是很不简单了。因此墨沉舟笑了笑,脸上松动了些。

偷瞥着墨沉舟的脸色,杜月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继续开口。“那些灵丹效用竟比宗门发放的强了好些,因此我们才用的快了些。”

墨沉舟手中一翻,向着两人扔出几个丹瓶,在两个人欢天喜地的表情里慢条斯理地开口。“继续。”

笑眯眯地将灵丹收入储物戒中,杜朗嘿嘿地猥琐笑了两声,也不顾他俊秀的形象被毁得一干二净,探头探脑地凑到墨沉舟面前,手指用力搓动。“表妹,要不要赚些灵石?”

血亲

一张圆桌上,摆着一把通体碧绿的小壶,巴掌大小,颜色清透明亮,里面半壶青色液体微微轻晃。一只略为苍白的手执起它来,竟有说不出的好看。

墨沉舟执着这小壶,将桌上的不大的三只雕着卷云纹的小杯子斟满,液体落入杯中,然后缓缓地升腾起一丝雾气,在杯子的上方涌动聚散,看得杜朗张大了嘴。

一股扑鼻的清香而来,就算是在宗门内见惯了好东西,可是杜朗还是有些忍不住,并不用墨沉舟相让,抢过一个杯子一个仰头一饮而尽。一瞬间,杜朗就觉得一股带着淡淡灵气的微热液体顺着喉咙冲入丹田,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陡然一变,竟变得寒凉,浑身一阵清爽,就觉得魂海一动,竟然增长了些许,连修为都有了提升。

好东西!杜朗眼睛一亮,眼神热切地落在墨沉舟的小壶上,那眼神太过热烈,让墨沉舟莫名不爽。不怀好意地看了杜朗一眼,她手一翻,碧绿小壶就消失在她的手间。

“沉舟……”杜朗□一声,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墨沉舟,妄图激起自家表妹那仅有的一点点同情心,未果,心一横转身扑回桌上,抓起墨沉舟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满足地吐出一口气,嘿嘿笑了两声。

杜月毫无形象地扑在桌子上,擒着一只杯子笑嘻嘻地看着两人的互动,目光扫过空旷无物的石室,和石室内仅有的几个蒲团,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难怪自己这表妹在修炼一途如此有天分,将自己等人远远甩在身后。杜月再认真修炼,可是大部分时间也耗费在与同门之间的玩耍上。特别是女性修士,谁人不爱美呢?就连杜月自己,也将自己的洞府装饰得珠光宝气。而自己这位表妹似乎对于修炼有着一种入魔般的热情。枯燥无味的闭关,一连数日的炼丹,还刚刚学会走路时就抓着一把小剑一遍一遍地认真挥动着。那个时候,连初见沉舟的金丹期的父亲都无法掩饰脸上的动容。

“此子必成大器。”父亲当时那样肯定地说着。

果然,还不过十岁,她的光芒就无法掩盖了。

并不是没有嫉妒过,可是那时父亲意味深长的话惊醒了她。

“一荣俱荣。”

有众人一路扶持,当沉舟羽翼长成,那个时候,身为至亲的自己,得到的,必将是比付出远超百倍的回报。

果不其然。

这才几年,沉舟的关照就落在自己姐弟身上。沉舟似乎对自己的血亲带着天生的热情,看似不好说话,可是这些年,她和杜朗练功服用的丹药就从来都没有断过。就算是内门弟子,宗门内每月发放的灵丹也不够服用。她的父亲虽是金丹,却不可能同时满足两个孩子的需求。从前为了赚取灵石购买灵丹,她和杜朗也常常耗费时间做些宗门任务,可是从沉舟八岁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为丹药发过愁,可以一心修炼。

杜月微笑着看着杜朗毫无形象地纠缠着墨沉舟,耍宝搞怪,看到女童眼中毫无掩饰的笑意。果然不用多久,就见绿光一闪,那把小壶就落入杜朗怀中。而其中,青色的液体满溢至壶口。

她的妹妹啊……

终于得偿所愿的杜朗终于满足了。飞快地将小壶收入怀中,才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形象座到座位上,笑嘻嘻地看着墨沉舟,长长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表妹,上次的灵果你还有吗?”腆着脸皮比量了一下,“就是那个小小的,紫色的。嘿!你是不知道它的好处,修炼的时候吃上一个,不但心神稳固,连灵气的运转都比平时快了许多呢。”他那时一人分了一个给自己的几个师弟,那些人看他手中剩下的灵果眼睛都红了。

墨沉舟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家伙,发现这人的脸皮多日不见,竟然又厚了许多。手里痒痒的,口中凉凉地开口道,“你说的是仓眼果,最是稳固元神的好东西,更好的是药性温和,金丹期以下都可以食用,就是金丹之上,因其味美,也喜欢食用。”在杜朗越来越亮的目光中泼了他一头冷水。“这灵果多得是,都种在青云谷,表哥自去取来便是。”

靠!青云谷是鼎天峰一处极重要的药园,若不是那位端木真人向来宠爱沉舟,里面的灵药任其取用,换个人过去,怕是还没走近山谷,便被以偷盗药材的罪名押进执法殿了。

杜朗一噎,杜月看着他的窘态笑得全无形象,然后一巴掌拍在这家伙的脑后,骂道,“贪得无厌的东西,想要仓眼果,先把你怀里的还给沉舟。”

杜朗嘀咕了两声,摸了摸怀中的小壶,觉得还是这个比较重要,转了转眼睛不做声了。

墨沉舟看着这两人,因韩白衣而出现的淡淡阴郁慢慢消散,懒懒地向着椅背一躺,挑眉笑道,“刚刚表哥说的赚些灵石是怎么回事,还神神秘秘的,非要来我的洞府里说。”

杜月性子向来爽利,“表妹竟然不知道,”她眉尖一挑,一张明丽的脸上神采飞扬,“听说半年之后掌教真人要举行宗门大比,我们广明峰都传遍了,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得个魁首呢。”

墨沉舟一笑,手中下意识地转着空杯,“宗门大比,和我们鼎天峰有什么关系呢?鼎天峰向来不参与这些的。”

都是一些弱不禁风的炼丹狂人,就算参加,八成第一轮就要被人从台上踹下去。

“表妹没有兴趣吗?”杜月是见过墨沉舟的战力的,因此对自家表妹很有信心。见到她兴致寥寥的样子颇为可惜,忍不住劝道,“门内大比正是扬名的大好时机,若是能将练气期魁首收入囊中,表妹的声名只怕会更胜呢。”

墨沉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兴趣。她对除了名气看不到任何实惠的事情提不起兴致。便是夺了第一又如何呢?不过是宗门赏些灵丹法宝之类,这些她多得是。

更何况,墨沉舟目光一闪,手指不经意地拂过身后的长剑。她并不想要参与练气期弟子中的争斗,虽是练气八层,可是实际上她三个月前便已经可以单抗筑基期修士了,若是拼力一击,筑基中期怕也有一战之力,何须在弱者身上成全自己的名声呢。

她的剑,只有与强者的不断较量,才会磨砺出锋利的锋芒。

重活这一世,她最不想失去的,就是那颗坚定向上的心。

“真是可惜了,”杜月叹了一口。

“可惜什么,”杜朗不耐烦地撇嘴,“整天争来斗去,没意思透了。沉舟你不知道,我们峰很有几个人,不过是我们一样的练气期弟子,天天傲得跟天王老子一样,看人都鼻孔向上,真是恶心死我了。筑基期都没有那种谱。”

话中的厌烦令墨沉舟眼神一利,眉头微微皱起。“他们怠慢你和表姐了?”

“那倒没有,”听到墨沉舟声音里淡淡的冷意,杜月心中一暖,扬眉笑道,“那几个人还没这个胆子。好歹我爹和师尊也是金丹修士,姨丈又是一峰首座,再再加上你这个未来鼎天峰的炼丹大师,谁敢来招惹我们?只是看不上他们那种猖狂的样子罢了。”

“不过说起猖狂来,表妹你这些天闭关不知道,柔云峰发生了一件事,可把脸给丢尽了。”杜月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柔云峰是宗门内唯一一峰全是女性修士的分峰,因此在宗门内极受弟子的欢迎,在平时资源分配时占了许多的便宜,虽有人看不惯,可是见到那一峰柔柔弱弱的莺莺燕燕,又向来细语轻声的,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杜朗此时隐约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却只能陪着干笑了两声。

话说,他对柔云峰的那些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的。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杜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又眉飞色舞道,“柔云峰的魏静你听说过吧。”

“哦,”墨沉舟挺起了几分兴致,捂着嘴想了想,“似乎听说过。怎么了?”

“我就知道,”杜月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家只知道修炼的表妹完全败了,“也就是你了,对宗门内的事情漠不关心的。”

她有什么好关心的,墨沉舟腹诽了几声。墨引凰一辈子没出过凌云宗,对外面的事情只知道几件比较重大的事情,但是宗门内的事情,却是清楚许多。魏静这么名字,似乎她从前模模糊糊地听说过,因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墨沉舟记得并不清楚。

“说起这位魏师姐,可是有名气的紧。”稍稍饮了些杯中的液体润喉,杜月眼睛一亮,叫了一声好,“还有没有,匀我一些。不过若是没有就算了。”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杜朗的胸口,幽幽的目光引得杜朗菊花儿一紧,下意识地双手护胸,向后缩了一缩。

墨沉舟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两姐弟,在储物戒中翻了翻,又拣出一瓶扔给杜月。

杜月笑眯眯地收下,挑衅地看了一眼杜朗,方又开口道,“这位师姐困在练气期快三百年了都没有突破,大概是压力太大,平素行事极为专横霸道,人憎鬼厌的,大家都以为她就这么完了,没想到前些日子竟让她突破至筑基期。”

“那又怎样?”墨沉舟一听就没了兴趣。

练气期弟子的寿元也不过三百上下,亏了这位还是内门弟子,不过这个时间才进阶,怕她一生也不过困于筑基期再难进益了。

杜月掩嘴笑了,“真是货比货得人,人不人得死。跟她同一天,柔云峰的戚然也筑基了,这位今年可才五十岁。大家全去给戚然贺喜了,哪里顾得上魏静。结果这位大怒,执着剑就过去找场子了。结果这两位大打出手,哈哈”,杜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儿拍着桌子“那个戚然惯会假仙的,结果披头散发,脸上的妆都花了,跟个泼妇似的,真该让那些门内弟子看看她的鬼样子!”

墨沉舟同意地点了点头。

戚然却是很会假装,看似良善可亲,可是当初没少陷害墨引凰。一把年纪了却看上小她许多的韩白衣,在韩白衣面前装模作样,还不露声色地诋毁过墨引凰,只可惜心思费了不少,却败给了同是柔云峰弟子的苏柔。

不过上一世,墨沉舟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在没有苏柔出现的那几年里,韩白衣对戚然颇有好感。没有办法,那货就是喜欢那种柔弱的,善良的,单纯的“好姑娘”啊。

那么这一世,没有了墨引凰的介入,韩白衣这块香饽饽,还真是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呢。

似乎想到了那是怎么样的一处好戏,墨沉舟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贪意

“然后呢,”熟悉杜月的墨沉舟笑问,“这就完了?”

如果只是打了一架,恐怕杜月还不会这么高兴。必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杜月眉飞色舞地说道,“再没有那么巧的,戚然那天的鬼样子就被咱们那位掌教真人的高徒看见了。你大概不知道,据说戚然看上了韩白衣,一心想要和他双修呢。结果当时她就晕了。喂!是真的晕了,往地上一倒,就没再起来!”

“韩白衣呢,他说了什么?”墨沉舟讽刺地笑了,就算她不在场,大概也知道韩白衣会怎么做。那一位,可是向来怜香惜玉的很呢。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嘘寒问暖呗。”杜月撇着嘴不屑地说。

就像韩白衣看不上他们这些仗着父祖颇有些嚣张的高阶修士后代,他们也很是讨厌韩白衣那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他们这些人,生来就享受着更为优质的资源,也许并不像那些底层修士那样为了一点点的资源就拼命争夺,可是得到的越多,承担的也久越多,在外也大多是他们这些人为宗门张目,争夺利益。而且他们本身付出的努力,不比任何修士要少。那些成功背后的付出的努力,从不愿袒露于人前。

所以每次看到韩白衣那种仿佛是在看着宗门内蛀虫一般的眼神,杜月就觉得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

清高的韩师兄,难道他修炼时,占用的不是宗门内那最佳的一部分资源吗。

“就问了几句?”墨沉舟却惊讶了。

这不是韩白衣的风格啊。

“才问了几句,就被执法殿的执事弟子拖进执法殿去了。”杜月哼笑一声,和墨沉舟略有些相像的凤眼一眯,露出几分冷意。“表妹忘了,宗门内,是不允许弟子私自内斗的。这两位触犯了门规,每人被赏了二十鞭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这真是可怜极了。”杜朗忍不住插话道,“魏静也就罢了,戚然师姐那么娇弱的人儿,也被抽了鞭子,那些执法殿出来的人,一个个心都是拿石头做的,真是太狠了!”

说着大声叹了几口气,脸上表情丰富的让墨沉舟与杜月不再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似乎被这沉默诡异的气氛感染了,杜朗打了个冷战,对上了两双寒意微露的凤眸,伸手抓了抓头发,干笑。“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嘤嘤嘤,突然感觉压力很大。

杜月看了他半晌,慢慢阴测测地开口,“臭小子,别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不然,姐姐我下次把你扒光了扔到柔云峰去,让你和你那些可怜柔弱的师姐妹门好好接触接触。”

这位姐姐向来说到做到的,杜朗惊恐地闭上嘴,拼命点头。

墨沉舟扑哧笑了一声。

话说这对姐弟真的给她带来很多的乐趣呢,更何况,他们还很有良心。

墨沉舟眼神一沉。

上一世的时候,一开始墨引凰一度和他们的关系很融洽。直到怕韩白衣不喜才疏远了起来。她还记得杜月曾经很多次找过苏柔的麻烦,直到最后一次,墨引凰对着杜月大发雷霆。墨沉舟还记得当时那个有着明快笑容的女子露出的破碎的表情,她的眼睛里全是伤心和失望。从那之后,她与她分道扬镳,直到墨引凰死,都再也没有见过面。

那个时候,恐怕杜月已经发现韩白衣与苏柔之间的暧昧了吧。却又怕墨引凰伤心,只能背地里做些小动作。最后的那一次,若不是墨引凰即使赶来,苏柔早就死在杜月的剑下了。

杜月是真的想杀掉苏柔。即使是触犯门规。为的,是她亲爱的妹妹墨引凰。

所以,这一世,墨沉舟对杜月和杜朗另眼相看,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

总有一天,她所得到的感情,不再是因为她是墨引凰,而是为了他们如今唤的这个名字,沉舟。

不管是感情还是资源,墨沉舟的天性中带着永不会餍足的贪婪,只有把这一切牢牢地抓在手里,她才能够得到满足。

终有一天,父亲,母亲,引凤,一切的一切都是墨沉舟的。

她对他们付出了绝对的爱,那么想要得到回报,不是应该的吗?

心底传来淡淡的几乎不可觉察的贪婪之意,眯起眼睛,幼小的女童所在椅子里,用手掩住了嘴角的奇诡笑意。

不过,下意识忽视了心底的怪异之感,墨沉舟深沉地想到。这些日子她是越来越喜欢“想当年”了。莫非,是因为自己老了吗?

顶着个稚龄壳子,内里是个老不死的家伙搓了搓下巴,淡定地想到。

不管墨沉舟此时再如何厉害,一个小丫头做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还是很有喜感的。对面互掐,或者更应该说是单方面被掐的两人早就停下来了,睁着眼睛看着墨沉舟说不出话来。

“话说,”好半天,杜朗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弱弱地开口,“一开始,我们不是想说赚灵石的事情吗?”

亲,你们歪楼了啊。

搓着下巴做高深假装的小丫头和表面明快内里暴力的美貌女修同时身形一僵,然后,眼神同时一厉。

“那你还不快点和沉舟说!”杜月脸上挂不住,狠狠锤桌,心里惊讶地想,沉舟这桌子材质倒是不错,竟然纹丝不动的说。

靠!

可怜的青年修士觉得自己在这女人的迫害下还能健康开朗地长大,竟然还没有心理变态,没有想过要狠狠地报复这个负心的修真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有那些修士们谈之色变的进阶时的心魔,他简直是伊然不惧啊,靠之这女人可是比心魔可怕多了!

心里泪流满面,青年还要在脸上摆出一个讨好的笑来,这人生真是无比的苦逼,他一点儿都不想长生了!“不是宗门大比嘛,沉舟你觉得这个时候若是买些法宝丹药什么的,会不会……”

墨沉舟不想出这个风头,大把的弟子冲上来!

不说那几万外门弟子想要通过这个机会亮个相,没准被哪位高阶修士看重鱼跃龙门,就是那上千内门弟子,大部分也生活的并不轻松,能够拜入高阶修士座下的能有几个呢,更多的还是靠着自己慢慢奋斗罢了。

而想要表现的足够亮眼,除了提升战力的法宝,就是各种提升修为的丹药了。这个时候,哪怕手头再羞涩,也不会又多少人吝啬的。

一想到到时漫天的晶石飞舞的场景,青年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略猥琐的笑容。

突然觉得,长生也没有什么不好嘿嘿嘿……

看到墨沉舟眉尖微敛似乎想要拒绝,杜朗急急地开口道,“我们也是为了同门嘛,就算我们不卖,难道别人就不卖了吗?表妹你想想,没准哪个弟子因为你的一颗救命的灵丹一步登天,这不是一件大大的善事嘛。”

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我就是这样伟大但是你们在心里默默崇拜就好不要说出去让别人也这么崇拜我我会不好意思”的表情。

墨沉舟似笑非笑地看了杜月一眼,杜月一摊手,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