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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半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墨沉舟微微皱紧了眉头,偏头看了一眼随着她一揖的秦臻,果见他的眼中现出疑虑之色,心中暗忖,既然这修士对她二人的善意不置一词,恐怕再恭敬也是白费,横竖就是拼命,倒不若先下手为强,抢得先机。

她这厢脸色一冷,秦臻与她相处十载,早就心意相通,还不待墨沉舟出声,直起身手中的剑向着那修士极快地斩出数次,一时间,交错的冷冽剑光四起,此处空间寒气摄人,极致的剑光竟将二人头顶上的光芒都掩盖的黯淡了一份。

墨沉舟见秦臻起剑,右手一击轰出,一道黑色劲气讯若奔雷,却毫无半点激烈的声势顷刻间融入剑光之中,却是暗涌着令人心生惧意的死寂和毁灭,一同至奔那名修士。

眼见二人的攻击已到眼前,那修士却是一动不动,毫不动容。那双眼睛依旧微合着,淡然至极。墨沉舟只见攻击已到那人眼前,眼中杀意一起,劈手就又是一道剑气跟在其后直斩而去,一手升起一件护身的防御法宝,将自己与秦臻护在中间。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竟是在这些年中锻炼而成,然而眼前的形势突然大变!

就见二人的攻击将要轰在那修士的身上时,将这片石柱笼罩住的光芒瞬间一动,便在这修士的面前升起一道光幕,而秦臻的剑气与墨沉舟的一系列攻击一触到这道光幕,却是无声消散,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见到此景,还未及墨沉舟动作,就见身旁秦臻一步上前,将墨沉舟掩在自己身后,手中长剑横与身前,面上淡漠平静。

墨沉舟看着眼前的白色背影,心中一暖,又暗暗地鄙视地想到,这厮在这里装什么以身护友啊!修真界谁人不知,靖元宗一门剑修,又号称靖元剑宗,向来穷困的只有手中的一把剑,与人争斗,连一件防御法宝都没有,向来都是以攻为守,一个不慎,就要两败俱伤。虽然于战力上傲视诸宗,然而一旦被人攻破攻击,大多要以受伤收场。

这般想着,她便暗转灵力,将身前的防御法宝向着秦臻的身前移去。

这件小盾模样的法宝是墨沉舟在此处秘境中炼制而成。她之前的法宝都在与沐阳宗修士的争斗中被毁,为了自身安全,便用收在储物戒中的材料炼制而成,这件法宝她倾尽全力,品阶破天荒地达到了高阶法器的高度,是她这一世炼制成的最高阶的法宝了。

待到此时,墨沉舟方沉下心来,眼带不善地望向那修士。却见那修士纹丝不动,面上依旧是与方才同样的微笑。直到这时,这人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受到二人攻击还不还手,墨沉舟心头就升起一丝疑惑。隐在秦臻的身后再一次汇聚灵力于双眼之上,这一次,墨沉舟却是发现有些不对。

但见那修士盘膝而坐,分外从容的样子,然而细细看去,却能见到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抹静寂的死气。浑身的皮肤虽然尤带光泽,然而毫无活力。

墨沉舟心中一动,却是在秦臻的身后再次朗声而道,“前辈见谅,我二人并无不敬之心,误闯前辈清修之地,实是无心。若前辈愿意送我们出去,我们马上退出此处三十里,必不将今日之事告知旁人!”

偌大的空间中,只听得墨沉舟的声音回荡不休,除此之外,竟是再没有其他声音。

果见那修士还是和之前一般无动于衷,墨沉舟心中冷笑一声,一步踏出法宝的防御范围,横剑与身前,乍着胆子向着那修士走去,一步一步,就快走到那人的身前,却见那修士还是不动,而那道光膜,早在二人不再攻击之后,就消散无踪。

戒备着看向这修士,墨沉舟就发现这修士早就气息全无,竟是一具尸身。

但见他身着绣满了无数暗纹的精美服饰,挂了无数灵气已散的各色玉饰,虽然早已死去,然而依旧气度高华,望之一眼便令人心生赞叹。墨沉舟绕着这人看了一圈,才发现这人后脑上不知被什么击出一个巨大的创口,露出碎裂的白色头骨。又有一道创口,将这修士的后背剖成两半,创口极深,竟似若不是这一身衣裳将这修士裹住,这修士早就是被分成两片!

倒吸了一口气,墨沉舟为这恐怖的攻击心生骇然。

秦臻在这时走到墨沉舟的身边,也细细地观察,见到那修士后背的伤口显然是一道剑痕,眼中微亮,不由自主地指尖探向这修士,却在刚刚触碰到的一瞬,眼前的尸体无声地消散成了一堆粉末来。

阻止不及,又见秦臻这般动作并没有发生危险,墨沉舟松了口气,看着那堆粉末,心知这是这具尸体经历的时间太久,再也难以支撑。又眼尖地见到这些粉末中,这名修士刚刚端坐的地方,露出一张锦帛来。

墨沉舟弯□拾起,却见其上写满了字迹,便将这锦帛伸到两人的中间,一同看了起来。

只看一眼,墨沉舟就觉得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那锦帛上的字迹有些早已模糊,然而其下的,却依旧默默讲述了一个悲壮的历史。一时间,二人只觉得一幅自数万年前的悲壮史诗画面穿透了时空,慢慢展开。

“……气运之争,诸仙陨落……吾等携十宗修士驻守小无相域……坚守八百载,十宗修士战殁,气运被夺,吾等退守琅嬛境……罗仙、蘅仙降世,蘅仙一击,小无相域碎,吾宗苍仙,平祖身殒,冰凰、火凤涅槃,……执事展风施加秘法,以不死身护佑此残境,吾弃轮回,镇守此地千年,以慰英灵……惟愿天道垂怜,佑我天元宗门,道统不绝……”

之后的字迹更加模糊不清,然而这能够认出的地方,流露出的信息却是使人心中发凉。

果然没错!这果然就是万年前的天元宗修士!

然而墨沉舟却还是为了那其上的内容感觉到疑惑。

气运之争?而且涉及到了仙人之间的争斗,说明这所谓的气运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然而这气运,又是什么?又为何引得诸仙拼死争夺?

将这些暗暗记下,以待日后回去将这些上禀沈谦。凌云宗自崛起也达万年之久,或许身为化神长老,沈谦能够知晓一些秘辛。低头看着脚下的粉末,墨沉舟心中一叹,指尖灵力一动,卷起一道微风,将这些粉末吹散在这片空间里。

既然这人致死守护这个空间,就让他化为这空间的一部分,永不分离罢。

这粉末飘扬而起,却在触及到二人高空中的阵盘后,那阵盘突然光芒大盛,仿佛要燃尽所有灵气一般疯狂转动,一瞬间,墨沉舟被秦臻突然一把护在怀中,透过秦臻,就见那阵盘轰然一声,突然一滞之后,带着划破空间的厉啸声直直坠落,笔直地砸进石阶下方的那片石柱之中!

无数的石柱带着骇人的巨响倒塌破碎,一时之间,这片空间中全是四散的石片冲击。秦臻身前的小盾一亮,将无数射到二人身上的石片挡在外面,铺天盖地的烟尘中,墨沉舟眼见那阵盘再也不动,耐着性子等到声势稍平,便与秦臻一起走过去查看。

就见这阵盘是用一种半透明的材质构成,上面篆刻着无数的符箓,外围密密地嵌满了无数高阶的灵石,然而这些灵石在刚才阵盘仿佛自尽般的转动中消耗一空,如今一触碰,就碎成了满手的石粉。至心疼得墨沉舟无以复加!

败家!这得是多败家才能这么用上品灵石啊!

想到自己用中品灵石都算的上极为奢侈,墨沉舟就在心中暗道,这天元宗败落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啊!这般靡费,你还想天道开眼,想得真美!

心中腹诽了一阵,见这阵盘灵气尽失,墨沉舟就大着胆子跃上了阵盘,向着中间走去,就见阵盘正中高高突起,其上绘满了汇聚灵气的花纹。最上方,微微凹下,却依旧是个小牌的形状。墨沉舟的小牌早就和进入此处的石门融合了,她就看向秦臻。

秦臻晓得墨沉舟的想法,默默地上前,将小牌放入,这一次,却是毫无难度,就听得“啪”地一声轻响,二人就见这块突起上突然出现无数裂缝,碎裂开来,竟然露出两枚大大的蛋来。

……

蛋?!

墨沉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盯着这两颗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秦臻对这两颗蛋不感兴趣,却是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眼中现出一丝温和。

还未等墨沉舟说些什么,就听得咔嚓咔嚓的脆响,这两颗蛋的上面,突然顶端出现了一道裂缝,就仿佛这里面有什么正在急着出来一般。

不过一瞬,这两颗蛋的蛋壳就碎了一个小洞,两张嫩黄的小嘴透了出来,又挣动了几下,将蛋上的裂缝挣得更大,就听得一声脆响,两只小小的浑身带着湿漉漉绒毛的小团子滚了出来,一只浑身冰蓝色的绒毛,一只浑身赤红,抖了抖身上的液体,这两只扭着背上的小翅膀急不可耐地扑到自己的蛋壳旁,以极快的速度叼食一空,打了个饱嗝后对着高空“咿呀”地清脆鸣叫了一声。

这一声极为稚嫩,毫无声势,然而高空之中,却突然闪过了两道极为庞大的凤凰虚影,一道冰蓝,一道赤红。几息过后,那带着威压的虚影方才逐渐消散。

却见得那两只叫过之后,摇摇摆摆地转向墨沉舟二人,一双黑色的豆子眼疑惑地看了他们片刻,再次叫了一声,撑起还有些颤抖的小细腿儿,蹒跚地向着二人走来。蓝色的那只直奔秦臻而去,而那只赤红色的,却是向着墨沉舟的方向,坚定而来。

墨沉舟眼看着这只小东西来到自己的面前,亲昵地将满身的粘液蹭道自己的身上,嫩嫩地冲着自己叫着,已带着凤目雏形的豆子眼依赖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嘴角。

她能说,她最讨厌这种出门就遇神兽的剧情么?

52凤凰

那红色的小东西见到墨沉舟只是看着自己不动弹,极是不满地叫了一声,一双黑豆子眼中竟然出现了一抹水光,可怜巴巴的。墨沉舟心中一叹,俯下/身将它捧起到自己的眼前,就见这小东西欢欢喜喜嫩叫了一声,伸直了小脖子使劲儿凑向墨沉舟的脸颊。直到墨沉舟将它放在脸边,它就撒娇地蹭起墨沉舟的脸,嘴中发出心满意足的叫声。

隔了好一会儿,它才停下来,看向那只冰蓝色的,自己的兄弟,却见那只还在秦臻的脚下哀哀地叫着,视秦臻浑身的冷冽为无物,也不看其他,只是执着地凑在他的脚下,再转脖子看向将自己捧在手中的墨沉舟,便冲着那只炫耀地叫了起来。

想到之前那天元宗修士遗留的锦帛,墨沉舟与秦臻再傻也知道这两只小家伙就是那锦帛上所说的涅槃后的冰凰与火凤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亲眼见过方才那两道虚影中冰凰火凤的凛凛威势,如今在看到这两只小小一团,浑身绒毛,一副极为稚嫩的样子,二人都觉得有些幻灭。

虽然也知道,凤凰一族一旦涅槃,之前的一切就已经烟消云散,然而看着这两只小家伙无忧无虑的样子,再想到那锦帛上所说的惨烈,墨沉舟心中一软,用手轻轻地抚摸了手中的火凤几下。却突然觉得这小家伙一下子定住,豆子眼中慢慢地冒出亮光来,回身以比方才更大的热情使劲儿地蹭着墨沉舟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指。

那冰凰见此,眼中人性化地闪过羡慕的神色。却并不凑向墨沉舟,而是更加哀哀地在秦臻的脚下鸣叫了。它这般坚持,秦臻的眼中也显出几分温和,微微迟疑。

就在秦臻迟疑中,却见到远处的石阶上,那自方才阵盘坠落后就再也没有光芒护持的十一根石柱,仿佛再也无法支撑一般轰然倒塌。飞扬的尘土与石柱碎片中,墨沉舟就感觉到石柱倒塌的瞬间,这片空间的气息陡然□,被扭曲的空间挤压无数的灵力碎片,毫无章法地向着四处崩散。二人也同时感觉到空间压制在身上的窒息感,竟是动也不能动一下。

二人身边的小盾暴亮了一下,就被顷刻挤爆。无数的灵力碎片切割在二人身上,溅起无数的血光。浑身的血肉被切碎,墨沉舟疼得脸色煞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在空间塌陷,灵气更加混乱。一旁的秦臻浑身浴血,却挣扎着动了一下,带出了更多的血光后,将脚下的冰凰抓起揣在怀中,一把握住了墨沉舟的手。

两人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墨沉舟就感觉压力微缓,却依旧对此束手无策。

虚天镯还不能开启,她如今在这般威势前也只能无能为力。眼角看向秦臻失血煞白,却依旧无波无澜的眼神,心中升起后悔的感觉。若只是她一人死在这里,她绝对毫无怨言。可是秦臻本就大部分是因为她感兴趣,才会陪着自己进入,而眼看陨落在即,看向她的目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心中便苦笑一声。

她一生自负,横冲直撞,最是崇尚富贵险中求,却没有想过,会累及好友。

正当墨沉舟心怀愧疚,同样被她揣在胸前护住的火凤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感觉到墨沉舟的血溅落在它的头上,偏了偏头,眼中现出几分水光,突然稚嫩地叫了起来。而那只冰凰,却也是仿佛应和它一般,跟着叫了起来。

就在墨沉舟心生绝望之时,这两只叫了三声,就见二人脚下的阵盘猛地一亮,那些灵气散失的灵石轰然全数碎成粉末,一道金光自阵盘升起,将墨沉舟与秦臻裹在其中。一闪过后,二人便消失在金光之中。

金光起时,墨沉舟就感觉到眼前一花,周身仿佛被挤压扭曲了一般,喉间发甜。再一睁眼,却见眼前荒凉无比,寸草不生。而一片带着无比邪意的黑色森林将自己的身后的视野全数遮蔽。

能够逃出生天,墨沉舟来不及细想其他,手中一翻将几颗灵丹服下,又将几颗塞入依旧紧握着自己另一只手的秦臻口中,感觉到身体的灵气慢慢恢复,伤口也在愈合,方松了一口气,松开了秦臻的手,从怀中掏出火凤,凑上去亲了一口,笑着转向秦臻道,“没想到,这次竟是这两个小家伙救了咱们。”

如果她没有猜错,最后的空间崩塌是那些天元宗修士最后的手段,能够将进入此间的其他人坑杀于此。而这冰凰火凤,却是仅有的生机。唯有能被它们认同之人,才有机会逃脱。

一想到险些因自己的隐藏的贪念害死秦臻,墨沉舟就在心中一叹。

这人虽然得到冰凰,也算是得了机缘。然而方才若不是冰凰火凤突然发力,只怕二人早已陨落。

若这人并未被她认同,便是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动一下眉头,可是这十年,她与秦臻的情谊极为深厚。被她放在心上之人,她都是倾力相待,却没想到只有秦臻,屡次因自己涉险。

嘴角动了动,还未等说话,头顶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抚摸了几下。惊讶地抬头,墨沉舟就看到一双冰雪般的眼睛中,坚定,信赖,淡然,却全没有一丝疏离。她见得秦臻的目光落在怀中的冰凰身上,眼中带着淡淡的感谢。

墨沉舟心中一暖,豁然开朗,微微而笑。

这一刻,就算秦臻什么都没有说,她却依旧能明白他的心意。

既是挚友,那么她与秦臻,本就不需要计较这么多。

倘若来日,若是秦臻有难,她也并将竭尽全力罢了。

挚友之间,哪里能分得那样清楚?

释然一笑,墨沉舟的指尖将因她亲了一口更加发疯地在手中蹭动的火凤点开,才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处的景物她极为陌生,而他们的身后又是黑魔林,大概应该是黑魔林的另一面。想到被她勒令守在那处山洞外境界的通幽狮,头疼不已。如今这般情况,短时间内这通幽狮只能与自己分散行动了。

看了一眼秦臻怀里羡慕地看着自己与火凤互动的冰凰,墨沉舟忍不住劝道,“师兄,冰凰怎么说都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它还小,便宠着它一些也是应该的。”

秦臻听了,低下头看着怀中眼巴巴地仰头看着自己的冰凰,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手指摸了摸它冰蓝色的小脑袋,入手的柔软令他眼中一缓,那冰凰感觉到他的善意,依恋地叫了一声,往他的怀里缩去。

而温情脉脉的二人却并不知道,远在万里之外的靖元宗,孙长空看着一盏风雨飘摇,随时都会熄灭般的灯火,脸色微微发青,站了片刻,还是一甩袖,驾着剑光直奔凌云宗。

而凌云宗此时,也并不太平。天才蒙蒙亮,沈谦刚刚结束了闭关,就感觉到洞府外的禁制一动,胡须发白散乱的端木锦衣衫不整地冲了进来。一见到沈谦,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叫道,“沈谦!你究竟把我的沉舟丢到哪里去了?!”

沈谦含笑将自己的衣领从端木锦的手中拽出来,将他带到座位上,缓声道,“你急什么,我不是说过了,我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命她闭关去了。”他安抚道,“你也是从低阶修士过来的,这才不过十年,以沉舟的天资,大概刚刚筑基,恐怕此时,还在闭关稳固境界呢。”

“是吗?”端木锦疑惑地看了沈谦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是你的弟子,我还会害她不成?”沈谦笑道,伸出手为他整理衣服,“当初决定送走她的时候,我就说过时间会很长,你不是都同意的么?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沈谦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果然令端木锦焦躁的心情微缓,听得他这般问,也感觉自己的情况有些古怪,道,“我也说不好,不过这几年,我总是感觉心惊肉跳的,特别是昨天,我竟然在入定的时候心上发疼,闭上眼就能看到沉舟浑身是血地站在我的面前,”他疑惑地看了沈谦一眼,“果然是我想多了?”

迎着端木锦的目光,想到墨沉舟那盏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的本命元神灯,沈谦面色极为平静地温声道,“大概是你最近太累了,不若在我这湖都天境多休息几天,放松一下。”

端木锦一双老眼盯着沈谦,仿佛想在上面找出些什么,却见得他淡定自若的样子,收回目光,喃喃道,“莫非真是我想多了?”眼睛又一竖,“那你做什么将她的本命元神灯收起来?”

本命元神灯与其主人息息相关,若是他不收起来,以这几年这元神灯屡次将要熄灭的状况,自家师弟不和自己翻脸就怪了。好不容易和好,沈谦怎能让这种事情破坏二人的情谊。况且他送墨沉舟这般大的一个机缘,也算是尽心尽力了,难不成还要他将所有的危险都拔除后再让墨沉舟去取好处?若墨沉舟果然这般无用,还不如就这般死在秘境算了!

这话却是不能对端木锦说的,因此沈谦只是微笑不语。

端木锦却是有些不甘,正想向沈谦讨要墨沉舟的元神灯,却听得洞府外传来一声巨响,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身着靖元宗服饰的孙长空脸色发青地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沈谦的手,口中叫道,“可了不得了!那秘境竟这般凶险,我的臻儿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折在里面。”沈谦脸色一变,才要令他住口,就听得他大叫道,“还有你那个小丫头,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快快打开禁制,那处又不会逃,待他二人修为高了,再进去历练罢!”

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自颈后窜起,沈谦一转头,就看到身后怒火熊熊的老年修士,正瞪着一双满是怒火的老眼,望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师伯,敢蒙师尊大人,你死定了~~

周日第一更,求撒花哦~~

还有一更,大概在9点~~

53脑补

当风驰电掣般冲入此秘境,循着当初留在墨沉舟身上的气息找到她时,身上灵气未定的沈谦看着眼前的一幕险些眼前一黑。

只见一处空地上,一名俊美到了极点,然而周身气息冷冽的青年修士席地而坐,他的身边,一名乌发如云,容颜美艳张扬,微笑起来艳光四射的绝美女修侧坐在他的身边,一手一只地戳着两团颜色怪异的绒毛团子,脸上露出笑容来,竟淡化了这女修眉目间一丝冷煞之色,化解了她的刚硬。而那男修虽然面上冷淡,然而看着这女修与那两个团子,眼中带着不容错辨的柔和。

沈谦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中怒火熊熊!

墨沉舟!你敢!

沈谦愤恨。墨沉舟这丫头,天资绝顶,他本来寄予厚望,却没有想到她刚刚成年,就被个男修勾得找不着北!

眼神犀利地看向一旁微微心虚的孙长空,沈谦心中冷笑一声。这片秘境这般大,墨沉舟还能和秦臻遇上,说这厮没有在其中做什么手脚他都不会相信!复又在心中冷笑一声,这厮打得好算盘,以墨沉舟的天资,就是在一等大宗门也是精英中的精英。修真界不同宗门的修士结成道侣,必须有一方放弃原先的身份,与自己的道侣拜入同一宗门。想来孙长空也是想要通过这般手段将墨沉舟拐入靖元宗。

他却不想想,就算是这二人结成道侣,却也不一定是墨沉舟拜入靖元宗,若是秦臻真这般喜爱她,就是拜入凌云宗也不是不可能。想到秦臻的天资,也是百年难寻,沈谦就在心中冷笑,必要让孙长空这厮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般一想,沈谦的心中便缓和许多,看向长大后略有些陌生的墨沉舟的目光也带着欣赏。

这般天资,又是这般美貌,就是在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吧,怨不得连冷冽的秦臻都栽到她的手上。

而一旁的孙长空也是眼神发亮,心头也在转着同样的主意。

完全不知道这二人的猥琐念头,墨沉舟一时觉得气息不对,抬眼看去,就见到一脸笑意的沈谦站在不远处,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目光开合极有威势的修士,墨沉舟模糊地记起,这人正是当日沈谦化神大典上靖元宗的那位化神修士。见到墨沉舟看向自己,那人竟然慈爱地对她微微一笑。

这般反常,墨沉舟心中惊疑不定,却还是站起身,抱着火凤走到沈谦的面前,恭声道,“弟子见过师伯。”

而身旁也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见过师尊。”

这人便是秦臻的师尊?墨沉舟暗忖着,又对着孙长空一礼。“见过孙长老。”

秦臻的师尊是位化神修士墨沉舟是在二人闲谈时知晓的,却没有想到竟是这人。到这里她才有些恍然。当年的大典上,她就觉得沈谦与孙长空极为熟悉,这般想来,沈谦能够同意秦臻进入此秘境,也是与孙长空有极大的关系。

却见的孙长空上下打量了墨沉舟一番,目光着重在她的衣裳上顿了顿,目光就透着几分满意,一出声,竟然和蔼的让墨沉舟摸不着头脑。“我与沈道友相交数百年,情谊深厚。都是自家人,无须这般客套。”

墨沉舟只觉得孙长空这话分外怪异,还来不及细想,就见沈谦也是脸色发黑地看着自己的身上,低下头,觉得没什么不妥,便以眼神询问,却听得沈谦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你师尊担心你的很,既然没有什么事,便与我一起走吧。”

说着摄上墨沉舟,招呼也不打就扬长而去。孙长空知道沈谦心中恼怒,也不阻拦,笑眯眯地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转向秦臻时,更是透着十二分的慈爱,“好孩子,你做的很不错。”

这话说的无头无脑,秦臻不得要领,只是面色不动地听着。及到孙长空看到他脚下仰着脖子看向二人的冰凰,目中一亮,捧起问道,“这是冰凰?”见秦臻默默点头,又想到墨沉舟怀中的一抹赤色,再问道,“那丫头手中的是火凤?”

见秦臻点头,便笑道,“这也算是天佑我靖元宗了。”

他就知道,自己的弟子虽然不苟言笑,然而这张脸,却是少有男修能够比得上的。更兼年纪轻轻便是筑基,更是人中俊杰。

这几年,他也不露痕迹地打听过墨沉舟的详情。知晓她的父亲是一位元婴修士,所拜之师,更是九品炼丹师端木锦。小小年纪就得其衣钵,天资卓绝。想到本宗专注剑修一道,于炼丹一途竟无一人有此天赋,因此素日修炼因缺乏丹药极为艰难。

墨沉舟年纪不大,却已是筑基中期,他日至少也是个金丹,加上她的炼丹之术,能拜入靖元宗,必可使宗门更加兴盛,心中便暗暗想到,这次就是和沈谦翻脸,也绝不能放过这墨沉舟。

他这厢想得倒美,口中更是唠唠叨叨,却没有看到低头听他聆讯的秦臻,眉宇间,微微皱起。

而沈谦这边,也是暗怒渐起。然而想到端木锦还在自己洞府中等着,不得不按捺下来,缓声道,“你师尊甚是担心你,他最近休息不好,便不要什么都对他说,让他平白担心了,对不对?”

墨沉舟一噎,便笑道,“师伯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么大的机缘给了弟子,难道弟子还要不知好歹地到处抱怨不成?”而且直到如今,她才有些明白沈谦将她送入此密境的深意。

不仅仅是为了给她一场机缘,也是为了避祸。

她斩杀沐阳宗修士之事,必受沐阳宗记恨。明着来不怕,却恐被沐阳宗找到空子暗下杀手。而此时她安然筑基,实力再上一个台阶,能够自保却是不用太过担心了。虽说为自家宗门对着沐阳宗步步退让心有疑惑,但既然连墨九天都没有对她说,她也不会再去询问。

不过换了她是掌教,早就将这屡屡挑衅的沐阳宗满门屠绝!

不过在此处修身养性十年,墨沉舟眉目间的阴煞之气锐减,虽还带着些痕迹,然而更多的却很好地被她隐在心中。

“这话说得倒是明理,”沈谦满意地点头,见墨沉舟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何事?”

墨沉舟便将通幽狮的事说了,就听得沈谦笑了一声“这有何难”,一挥袖,就见下方不知何处一头巨大的黑狮龇牙咧嘴地飞了过来,墨沉舟将它收入灵兽手镯,方不再言语。

直到回到湖都天境,就见端木锦冲出来,见了墨沉舟微微一怔,便一把推开沈谦将她反反复复地看着,口中道,“受了什么伤没有?”

墨沉舟眼角不着痕迹地瞥了沈谦一眼,便笑道,“师尊说笑了,我一直在闭关,哪里有什么伤呢?”

那处秘境是不能公开的,端木锦嘴巴大,人又没什么成算,很容易被人套出话来,因此沈谦命她不可将秘境之事告诉端木锦。而墨沉舟,也觉得有理。

“不是听说很危险吗?”想起那靖元宗修士的话,端木锦就脸色发黑地瞪向沈谦。

墨沉舟又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连个‘人’都没有,哪里有什么危险呢?不过是那位孙长老太担心自己的弟子,夸大其词罢了。”

端木锦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保持着同样笑容的沈谦和墨沉舟,哼了一声,十年未见,竟也不说别的,挑着头就走。这二人见到他走了,方才落下脸来,呼出一口气。

却见沈谦上下打量了墨沉舟片刻,方才满意地笑道,“筑基中期,你倒是不错。可是根基还是有些虚浮,既然回来了,变回去闭关吧,莫要留下什么隐患。”又打量她怀里怯怯地看着自己的小绒团,皱眉道,“这是凤凰?”

见墨沉舟点头,便淡淡道,“你倒是好机缘,这凤凰可是神兽,你要好好待它,切莫耽误了它的血脉。”那火凤似是能听懂他的话一般,咿呀咿呀地叫了两声,沈谦的目中便闪过一丝笑意来,向着那张开的嫩黄小嘴中轻轻一弹,就见一道灵光射入火凤的嘴中,一时间,火凤浑身的红毛越加光亮,嘴上的嫩黄也退去好些,显然进益颇大。

知晓沈谦喂食给火凤的是好东西,墨沉舟施礼谢过,见沈谦无事,想了想,便有些迟疑道,“还要禀告师伯一件事情,弟子在那密境之中,却是发现了有万年前天元宗的痕迹。”说罢便将关于天元宗的事情一一说清。

沈谦听了,微微一怔,眯着眼睛看了墨沉舟半晌,见她在自己突然发出的威势中岿然不动,方才在眼中露出些许笑意,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还有靖元宗秦师兄。”墨沉舟见他郑重,便老老实实答道。

沈谦又思考了半晌,方淡淡说道,“天元宗之事,我本没有想过这个时候告诉你,不过既然你问起,我也告诉你些,免得今后再遇上这种事,慌了手脚。”他示意墨沉舟落座,方才道,“你以为这密境是我和孙长空怎样发现的?偶然?我自认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沈谦哼笑了一声,道,“我与孙长空研究天元宗两百年,才通过仅剩不多的线索找到那处密境。小无相域?那就对了。”

他微微笑道,“天元宗消失后,一些残留的典籍上,确实有这么一处的记载。只可惜据说在诸仙大战中被一位金仙大能一击破碎,之后便不知去向。看起来,此处正是其中的一块碎片。”

墨沉舟凝神听着,见沈谦似乎对天元宗极为重视,心中一跳,问道,“师伯,弟子愚钝,那气运又是怎么回事?”

“气运?”沈谦正说得兴起,却是微微皱眉,“那些典籍上,却也提到过气运,不过语焉不详,我也不是太了解。如今想来,却是有些古怪。”一时之间,便又陷入沉思中。

见此情景,墨沉舟犹豫片刻,还是按下天元宗其余之事,将自那灵尸处得来的玉瞳简放在沈谦的面前,便带着火凤退出了湖都天境。

既然见过端木锦,墨沉舟也不往鼎天峰去,而是顺着小路前往昭云峰。这条小路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极为赏心悦目。在个暗沉沉的秘境待了十年,眼前的这一切便都弥足珍贵起来。墨沉舟心情愉悦,便捧着好奇地四处看着的火凤缓步而行。

正当心情大好之际,却听得前方一阵吵杂,墨沉舟眉宇微皱,却见这条小路再无第二条路可走,便举步看个究竟,入眼一怔,却原来那竟是个老熟人。

就见小路的尽头,两名低阶弟子被几人踩在脚下,二人的眼睛前,正站着一名眼露桃花的青年修士,傲慢地仰着头,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啊?”

那两名弟子满脸青肿,却是不敢辩驳,只是在那青年面前低声求饶。

那青年冷笑一声,双手环臂道,“‘杜师兄好生霸道,总是欺负人,还是韩师兄待人可亲!’是不是你们说的?”又上前踢了一脚,骂道,“我呸!你们两个白眼狼!我霸道?你们拜在我师叔的门下,还是我替你们引荐的!你们还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说着又狠狠踏了几脚方才解恨。

不待那二人继续求饶,他便挥手道,“给我拖下去,好好松松他们的皮!也叫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霸道!”眼见众人将那二人押了下去,一人在此的青年颇感无趣,正要离开之际,却听得小路的另一面,传来一声轻笑。

他不耐地转头一看,却是微微一怔。

只见郁郁葱葱的绿树之中,一位美艳至极,凤眸上挑的陌生女修倚在树上,带着一丝笑意看了过来,那笑容耀眼夺目,直钩得他心中痒痒,也不理其他,这青年几步上前,脸上露出一个自认风流倜傥的潇洒笑容来。

“凌云宗杜晨,见过靖元宗的这位师妹!”

54杜晨

靖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