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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退了下去,魏言走到那女修的身旁,轻声问道,“不知道友找在下有何事?”

墨沉舟只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头去,看似不在意地问道,“罗仙的遗体,你如何处置了?”

当年双仙陨落,蛮祖抱着即墨青蘅返回了灵绝之地,从此灵绝之地彻底关闭,这一次连墨沉舟飞升都没有来人,反倒是魏言代表东海前来,墨沉舟心中记挂那两人,便召来魏言一问。

魏言的面色有些暗淡,却是轻声道,“被葬在了东海。”罗宁那几年对于魏言来说,也只差个师尊的名头罢了。哪怕是在世人的眼中,那人再坏,可是对于魏言来说,罗宁对他都说最值得尊敬的师长。

墨沉舟看了这青年一眼,见他是真心在为罗宁难过,目中便闪过几分温和。沉默了许久,便自怀中取出了一枚储物戒来,抛给了魏言之后,对面色诧异的青年淡淡说道,“这里面,是魏宁宗门之中所有的传承典籍。那个家伙与我约好,来日我若是能够飞升,便在仙界为他重新找到传承。只是我素日里杀戮太多,这一次渡劫,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对他倒是忠心的很,若是连我都陨落了的话,便由你传承他的道统罢。”当年在她击杀玉仙的威势之下,这人竟然还敢拦在她的面前,倒是对罗宁多少有几分真心,不然,墨沉舟也不会这般便宜了他。

魏言却是想要推辞,却被墨沉舟一手止住道,“你手上拿着的,是我另备的一份。罗宁交给我的传承,我手上还有,却也无须你来担心。”

“那便多谢道友了。”魏言心中,对罗宁十分敬爱,也不忍他的道统断绝,此时便说道,“若是道友能够飞升,那今日之事便无须再提。”

“这倒不必。”墨沉舟不以为意地说道,“既给了你,你自行修炼便是,与我并不冲突。”她微微迟疑,却还是自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玉简交给魏言说道,“你也可以在修真界为他广收弟子。若是来日旦有人能够飞升,便叫他持着这枚玉简前来寻我,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未死,必定护他周全。”

这番承诺却是令魏言感激万分。仙界如何,谁都不知道。如今墨沉舟愿意以此为诺,便是他心中动容,感激道,“若是来日,我等之中真的有弟子机缘深厚,得以飞升,却是请道友多加照顾。”

墨沉舟微微颔首。

这二人却不知道,今日的一诺,却会在万载之后,真的应验。

那万载之后,便是有一名人妖混血的少女于魏家横空出世,纵横东海,其后打穿了空间壁垒,镇压数十外域。而这女子不过百年便飞升成仙,之后一介女身,压制仙界北地百万妖族,称霸天北,是为北方妖族大帝。

然而那却是很一个久远之后的故事了,此时的二人,却是皆不知情。

而此时,魏言见得墨沉舟闭上了双目,便十分知趣地默默退下,独留这抱剑的女子一个人独处。

墨沉舟感觉到魏言离开,心中却是叹息了一声。之后张开眼,立在山峰之上,将脚下的一切都贪婪地看在眼里。今日离开,却不知还会不会有回归之时。如今墨沉舟便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眼前浮现的,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飞升之前,她便将一切都与诸人交代清楚,并没有遗憾了,可是心中的不舍,却是半点都没有减少。

她的脚下,是前世与墨引凰一同死去的山峰。这么多年因果轮回,却叫她这一世,选择在此地飞升仙界。

那前世的纠葛种种,如今她终于彻底释然。她羡慕的亲情,也在这一世得到了。

一边想,墨沉舟便不由自主地用手抚上了心口,喃喃道,“墨引凰,你看到了么?我就要飞升了,可是你,却到底不在了。”墨引凰,这是她此生最大的亏欠。她因她魂飞魄散得以重头来过,却替代了她,占据了她全部的亲人与疼爱。可是那个傻傻的,笑得温柔的女子,却永远地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墨沉舟听着那远处山顶传来的喜悦的呼声,慢慢地拭去了眼角的水光,之后便仰起头,向着那山顶飞去。

还未到近前,那些修士便已然无声,向着墨沉舟的方向看来。墨沉舟对这些人并不理会,只向那山顶看去。却见得山顶方圆数百丈之间,竟然平坦无比,无数光华璀璨的宝光在这片山顶之上缓缓飞动,一个巨大无比的禁制将整个山顶牢牢地护住。

心知这是宗门为自己抵御天劫做出的准备,墨沉舟便对面上含笑,可是眼中皆是担忧的贺清平缓缓颔首道,“多谢掌教真人。”

她的目光最后一次流连过凌云宗的众人,便见得与那些修真界观礼的修士不同,这些亲近之人的目中,都有着压抑的忧虑,便不由得心中一暖,只觉有这么多亲人愿意为自己担忧,也不枉这一生了。带着几分笑意仰天望了许久,墨沉舟便开始催动丹田中的灵力,调动起一切的功法,直到身上一阵的金光浮动,黑鳞加身,这才放开了一直压抑住的气息,凭着自己的气势冲天而起。

在一旁观礼的诸修,便感觉到一股强横无比的气势当头压下,心中畏惧之时,便见得几乎是瞬间,诸人头顶上,竟然是乌云当头,令人难以抗拒的天地威压激增,诸人便见得那天空之上的劫云竟似乎是在酝酿,竟然许久不落,正待诸修不知为何之时,便听得头顶一声轰然巨响,境界稍低的修士却是感觉到脑中一晕,便见得那红衣女修渐渐飞了起来,而她的头上,却是一道漆黑色的雷芒电光四周游走,又在空中疯狂散成了数道,向着她狠狠地劈了下来!

这股气势竟令人不敢相对,贺清平面色恐惧地看住了墨沉舟,却见得她只向着那劫雷一剑挥去,一道浩大的剑芒与那劫雷对轰在了一起,巨大得令人心中恐惧的巨响之中,那劫雷应声而碎。贺清平方要松一口气,却见得因墨沉舟这一剑,竟似使得那劫云大怒了一般,竟然又有数道劫雷在云层之中汇聚、酝酿,竟是要用尽全力也要讲墨沉舟斩落之意。

而墨沉舟的脚下,却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离得很远,贺清平便能够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的恐怕的毁灭之力。而那其中,却似有无数的冤魂哀嚎,那黑焰之外,便是无边的血色,挣扎着无数的魂魄,怨毒地向着墨沉舟围拢过来。

不知道为何,贺清平的心中便升起了几分悲意。

那无数的杀戮,有多少,是为了这个宗门而起?可是如今,这孽业却是全数清算在了这个孩子的头上。感觉到那黑焰与血光的侵蚀毁灭力量,贺清平便忍不住心中后悔。若是当年,他不叫这个孩子背负那样多,那么这一日的渡劫,是不是便不会这样可怖?

仿佛知晓贺清平心中的悲意,墨沉舟在此时,却是转过头来,对他淡淡一笑。

贺清平一怔,却听得墨沉舟冷哼了一声,脚下向着那无边的血色剁去,森然道,“当年我所做之事,从来不曾后悔!尔等返回此间,是想要对我如何?三息之内,全都给我滚!不然,便叫你们再死一次!”她的声音,却是转为冷厉,“就凭你们,也敢前来阻我!”但见得她的剑锋一番,向着那片血光一剑斩去,竟然将那几乎令人生出了无法抵御之心的血光,一剑斩做了两片。而那其中,无数的魂魄凄厉地尖叫,却终于畏惧墨沉舟的威势,缓缓消散。

这方刚落,墨沉舟的头顶,便是无数的雷芒再一次劈了下来,墨沉舟目光冰冷地望着那劫雷,戮血剑上无数的灵力聚散,缓缓地现出了一道兽型的虚影,双目红光隐现,与墨沉舟一同向着那雷芒看去。却在此时,便听得墨沉舟一声厉喝,却是顷刻之间,手中一挥,无数的剑光自她的手上升起,纷纷向着那雷芒绞杀而去。

一时之间,无数的破碎的雷芒与剑芒落下,眼看着那劫云之中,又有雷芒闪现,墨沉舟却是目中一闪,大喝了一声,便有一件雷光游走不断的古朴战衣缓缓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周。她被战衣护住,便是一手灵光隐现,向着那劫云的方向一挥,便见得无数的雷电之力,竟然被她自那劫云之中缓缓抓出,向着她而来。

墨沉舟这般出手,却似乎将那劫云吓坏了,甚至那观礼的诸修也都是骇然无声。无数年来,渡劫的修士何止万千,却从没有这般敢徒手去抓那劫雷之人。众人便见得墨沉舟将劫雷抓过,却是狠狠地按进了战衣之中,而那本是紫芒浮现的战衣,此时却仿佛是在吞吃那黑色劫雷一般,但听得墨沉舟的身体上,无数的巨响传来,不知过了过久,便见得她拭去了嘴角因灵力震荡而流下的血迹,只又向着那劫云看去。

众目睽睽之下,那劫云竟似怕了这般对自己也能狠得下心来的修士,竟自行慢慢地退去。凌云宗修士还未等振臂庆祝,却见得此时,墨沉舟的脸色一白,之后,便见得那静静燃烧在她脚下的黑焰猛然窜起,瞬间便将她笼罩在了其中。

众人便见得那空中,无数毁灭之气的黑焰翻卷,顷刻间便扩散到了整个山顶,而墨沉舟的身影早就消失,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的一丝气息,众人都以为这一次,她是渡劫失败了。

黑焰寂静燃烧着,而那劫云散去之后,便自那天际,一道金色的光柱向着此地投来,无数的仙灵之力向着此地涌动而来,悉数投入了那黑焰之中。那光柱之中仿佛还有天音传来,悦耳到了极致。

墨沉舟却不知外界如何。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自那浑浑噩噩之中醒来,她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迷茫地张开眼,她便见得眼前是一片熟悉可是又陌生的雪白之色。刚刚张开眼,便听得耳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沉舟,你醒了。”

这个声音墨沉舟一辈子都忘不掉。呆呆地转头,她看着眼前那清秀绝伦的青年,干涩地唤道,“萧清。”

青年温柔地笑,怜惜地拭着她的额头,口中怜惜道,“以后不要这样拼命了,这一次能活着回来,可不是你命大?”然而口中却有些好奇地看着她手边的盒子,问道,“对了,你从那洞府之中,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墨沉舟恍然,她之前,似乎是迷失在了那洞府之中,如今想来,却是那之后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虽然心中感觉有些违和,可是她却下意识地忽视了,只看着手边的盒子道,“不知道。”不,似乎她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会知道呢?她从得到,便没有打开过这盒子啊。

又是一阵的头痛,微凉的手落在她的头上,墨沉舟呆呆地看着青年对她微微一笑,“不要多想了。”

墨沉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有种预感,一旦想到了什么,那么她一定会很痛苦,也……很后悔。而此时,她抓住了这青年的手,不知怎的就笑出了眼泪来,“萧清,咱们以后都会在一起对不对?”

青年只是一笑,便向那盒子看去,另一手去掀那盖子,好奇道,“究竟是什么呢?”

别掀开!墨沉舟惊恐地看着,却阻住不了。

盒子翻开了,现出了里面唯一的一颗灵丹。

那是筑基丹。

只有一枚,可是她与萧清,却是两人。

墨沉舟抓着萧清的手,眼泪便慢慢地落了下来,不知为何哽咽道,“萧清,咱们说好了的,一起生,一起死。”

萧清转过头来,对她笑得那样温柔。

墨沉舟眼前突然便是一闪,这一次,她跪坐在地上,怀中那总是会温柔对着她笑的青年,流了满身的血,可是那双弯弯的眼睛之中,却全都是她的影子。

“沉舟,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我很爱沉舟啊,可是,不想再拖累沉舟了。”

“服下筑基丹好不好?那样,沉舟就是筑基修士了。”

墨沉舟怀抱着这青年,突然嘶声痛哭。原来一直都是她忘记了,可以忘记了。从一开始,便没有什么背叛。

她那年与萧清的寿元将近,末法时代的灵气根本就不足以让两个人筑基,哪怕是以墨沉舟当年的天资。所以她才会冒险进入贪狼星君的秘府寻求最后的机缘。而在贪狼星君的洞府得到的,除了虚天镯之外,便是一枚筑基丹。只有一枚,所以她一直都不肯吃。因为她说过,要一直陪着萧清的。哪怕是此生不能再进阶,哪怕是寿元将近,她也想和萧清一起死去。

可是萧清希望她活着,他骗了她。他和她相依相伴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她最痛恨什么,所以那一年,他带着一名女子在她的面前做了一场戏,性情向来乖戾的她,果然问都没有问一句,便给了他一剑。

这个只想叫她继续活下去的青年,她爱到了极致的青年,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怀里。

可是直到他死去,她才明白过来。

她杀死了此生最爱的那个人。

一直到死,这个人都没有辜负过她。

太痛苦了,痛苦到没有办法承受。所以她选择将这一切忘掉,只当做当年,是萧清真的辜负了她。

原来这才是她心底,最深处的心魔。

“对不起……对不起……”墨沉舟将这个人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说道。

可是那青年,却没有一丝怨恨地看着她,伸出手摸着她的发顶,轻声道,“不怪沉舟,不怪你,我只是,想再看一看你。所以……”他突然将墨沉舟狠狠地一推,在后者惊诧的目光中站起身流着眼泪微笑,眷恋地看着她,“回去罢,沉舟。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向后退着,身影在慢慢地龟裂,“沉舟,往前看,你看,还有那么多的人爱着你。别再想萧清,别再去想从前。去看看别人……不要,不要再错过了……”

等候在外的修士们,便听得那黑焰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悲绝的龙吟,黑焰轰然散去,便见得一条黑龙自那黑焰之中腾空而起,发出了一声声的悲鸣。那双金色的竖瞳之中,巨大的泪滴落雨一般地落下,众目之下,那头黑龙在狂风之中盘缩成了一团,嚎啕大哭,悲伤到了极致。

诸人无声,只看着这黑龙哭泣。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黑龙方停了下来,之后赤红着双眼默默地向着下方看去。

众人皆仰头看着这陌生的黑龙,不知道它从何出现,而墨沉舟却又去了哪里。

然而一片静寂之中,一道寒洌之声却呼唤道,“沉舟。”

俊美无比的青年没有一丝表情地与那看过来的黑龙对视,又一次唤道,“沉舟!”

这竟然是墨沉舟?诸修尽皆骇然,有些不敢相信一名人修,竟然会化为黑龙。

一时之间,只有黑龙与秦臻相视无声,过了许久,那黑龙竟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缓缓颔首,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仰天便是一声龙吟。

秦臻只是看着它,可是这一次,那黑龙的目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竟再也不看那青年一眼,转身向着那光柱而去。

它一进入光柱,便见得那光柱一闪,之后便有无数的仙灵之力再次而来,而在那仙灵之气之中,黑龙打了一个盘旋,对着这番观礼的众人点了三点,便再不留恋地沿着那金色的光柱飞升而去。

一切的异相消散,能够有修士顺利飞升,却是叫众人心中振奋。

不提被簇拥在中间的贺清平,孙长空走到自家弟子的身旁,见他还在望着那光柱消失之处,心中叹了一声道,“可惜这孩子竟然这般顺利的飞升了,你们却是无缘。”

“我去寻她。”秦臻望着远方,面无表情地以手附上心口,那地方,有什么在飞快地跳动着,让他无法安宁,他顺着心意,在孙长空诧异的目光之中轻轻说道,“我去寻她。”

而那在光柱之中向仙界飞去的黑龙,却是在脑海之中,不断地闪过那记忆中笑容温柔的青年最后的话语。

不要再错过了,沉舟……

不要像错过我一样,错过另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又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那啥,这最后一章真的很肥啊亲~那啥,这篇文真的是篇欢脱文,只有心魔解除,这个家伙才有机会在仙界嫁出去啊,求原谅咳咳……

师兄:什么,难道贫道竟然给别的家伙做了嫁衣裳?【拔剑中】~

作者君:……

其实,您的希望可是很大的哟师兄~~

咳咳……正文完结,接下来先是师兄和狐狸的无责任cp番外~~今天8点师兄,明天狐狸,不过狐狸的有点儿不和谐,人家还是8点的时候现发不放存稿箱了,以免被锁嘤嘤嘤~~

话说,有亲想看魏姓少女的故事喵,这货是沉舟在地球的熟人喵,是个真~神经病~因为她挂掉的原因,就是精神错乱引发心魔呀嘤嘤嘤~~当年的坑爹二人组:魔剑沉舟,妖血无伤【偷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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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仙庭。

漫天星斗聚成了一处古老的大阵,将无数的细碎星芒洋洋洒洒地落在这片天地之中。

一望无际的亭台楼阁,全数笼罩在一片漫卷的云霞之中。三十三天特有的淡青色云雾将这无数的殿宇笼罩其中,飘飘荡荡,格外的悠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霞光,将层层楼台上,那无数的灵石美玉映照得令人目眩,一队队的金甲卫士逡巡在庭院之中,还有那无数的衣着绮丽风流的女仙,执着乐器酒皿,斜斜地依靠在庭院中,等待这召唤。

歌舞升平。

就是在这样悠然的时间里,一道红影自那远方迅速而来,落在了庭院之中,身周的红云散去,却是露出了一个年仅三四岁,白嫩可爱的胖娃娃来。

这娃娃一张小脸圆润可爱,肉嘟嘟地堆出了三层的下巴,然而唇红齿白,竟是说不出的可爱。短短的四肢露在外面,却是像白胖的藕节一般,看起来就像叫人咬伤几口。然而此时,这胖娃娃的脸色却是带着与他此时年龄不同的铁青,似乎是不愿叫旁人见到自己的失态,他将小拳头抵在了下巴上,像模像样地轻轻一咳,便见得那群女仙之中,一名首领模样的女仙行到他的面前,福身道,“殿下,您回来了。”

墨小宝抬头看了这女仙一眼,微微皱眉,之后冷淡问道,“母亲呢?”真是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竟叫这般多美丽的女仙进驻仙庭,莫非就不担心,这些人中会有人心术不正?

却不知晓他这般皱着眉,又奶声奶气的小模样,叫这女仙默默地在心里擦着垂涎的口水,知晓这位殿下,最是讨厌别人对他的样子品头论足,忙低头道,“帝君与仙君在赏花呢。”

墨小宝“嗯”了一声,便甩开自己的小短腿来往花园走去。那女仙微一迟疑,便见他行得远了,还是没有阻止他,然而却是苦恼道,“这个时候,叫殿下去好么?”

“放心吧,”她的身旁,却是有女仙笑道,“帝君的神识,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殿下的存在,不大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比如说,那些叫这些女仙一不小心见到的,帝君将秦仙君按倒在地为所欲为的场景。只要一想到,就叫这些女仙面红心跳。

然而其中几人,却也心中生出几分期待。

这一代南方帝君虽为女修,然而行事手段向来不输男子,她们这些女修,却也是因为仰慕帝君,方前来仙庭侍奉。又见了帝君与仙君的亲热,却是多少心生绮念,觉得若被帝君疼爱的人是自己,却也不错呢。一想到这里,这些女仙便抚着微红的脸吃吃地笑了起来,心中却是对那位不喜欢开口,冷冰冰的却能独占帝君的秦仙君带了几分羡慕。

墨小宝自然不晓得自家老娘被惦记到了这个程度,若是他知晓,少不得要掀一把桌子表达一下他心中的愤怒之情。不过此时,他的脸色也绝对不会好看,却是抽搐着脸,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四角透风的凉亭中,两道人影交缠在了一起,上方那道红衣身影还一边摸索着身下那不动的青年,一边调笑道,“师兄,这般可喜欢么?”

那青年没有说话,然而却是在迟疑了许久之后,试探着将双臂环上了那女子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向着这女子送去。

哪怕是看不到这二人的正面,墨小宝也在一瞬间感觉到女子的气息炙热了起来,却是也不看是在哪里,手下用力,又将那青年往着石桌上狠狠按去,之后竟是一手将那青年压住,一手拉扯起青年的衣襟。

卧槽!

眼看眼前就要上演不利于幼儿成长的全武行,墨小宝的脸色变换了数次,最后变成了黑色,重重地咳了一声道,“母亲!”妈的,他墨小宝殿下,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成长为了这般的好少年,真是天道垂怜哪。看看这身为娘的,带的是什么榜样?!

“叫什么叫!”刚有点儿兴致上来,却被这讨债的给叫了,身披红色帝服,其上黑龙与凤凰交缠的女子一双凤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之后却是看着墨小宝那不乐的脸讥笑道,“怎么?觉得自己干不成的事儿,便不想旁人来享受享受不成?”

墨小宝一口血简直要吐出来给自家老娘看看!

这是娘会说的话么,是么?!

还有,若不是自己一出生,便是什么见鬼的天生仙骨,不到金仙不得成长,他小宝儿殿下,会三百年了还是这么一副豆丁样儿么?

你能理解,顶着三头身,去参加暗恋仙子双修大典时的苦逼心情么?!

想到当时,那位仙子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慈祥”与“母爱”,小宝儿殿下恨不能先去死上一死。

还是那位东方仙帝说得对。

这人生啊,就是一个苦逼连着一个苦逼地串联而成的,如果不能反抗,还是……

卧槽!墨小宝脸青了。

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乱入进来了!

脸色变换着,墨沉舟却是不耐了起来。话说好不容易师兄才同意在这凉亭里试一试,怎地这小崽子这般不识相?真是生下来讨债的。摸着下巴,准备将这儿子扔到东方去,叫那东临帝君头疼,墨沉舟不快道,“还有事?”没事快滚!

憋屈地将这一口气吞到了肚子里,墨小宝只强笑道,“母亲,孩儿刚从东方仙庭回来,东临帝君叫我给您带个好呢。”当然,原话不是这样说的,还是有一些“美化”的。

“他会想到我?”墨沉舟一手压着秦臻,准备一会儿就品尝一下师兄的美味,一边冷笑道,“真以为,我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成?”她冷淡地看着另一方的儿子,说道,“如今南方仙庭,皆有你来做主,却也无须以东临马首是瞻。”她短促地嗤笑了一声方道,“大天帝的确是个王八蛋,他东临又好到哪里不成?我南方向来自称体系,虽然没有野心,可也不是谁都能咬上一口的!”

她墨沉舟,向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当年她初入仙界,确实受了东临帝君的扶助,然而大天帝却也带她极好。在这二人之中,亦唯有两不相帮,方成全了当年的那么点儿情分。

不过不用她多说,其实自家儿子做的非常不错。既然这孩子有这天赋,她自然会竭力推上他一把。若是来日他能够进阶准圣,掌控仙庭,她便再无忧虑了。

目中不经意地闪过温和,墨沉舟却是对自家那三头身的儿子道,“且看着罢,那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没那么容易分出胜负来。”对持了数万年,也不过是如今这般互不相让的局面,那两个家伙不累,自己都看累了。又笑道,“就像上一次,你不就做的不错?”

别以为这死孩子一副严肃刻板的样子,就真以为他是个好孩子了。也不知道这副面孔,骗了多少人。不然东南交界的十万里的仙石矿,又是这家伙怎么从东临帝君手里骗出来的?

真不愧是她儿子啊!

心中觉得十分自豪,认为自己的教育非常圆满,墨沉舟便满意地说道,“小子,你还要继续努力!”

墨小宝呆呆地看着这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家伙许久,想要拔剑给她一下,然而想到敌我之间力量悬殊,却是憋住了一口气,想着一会儿该去祸害祸害谁来弥补一下心灵上的创伤,一边忍着不知怎地,在自家母亲对自己提出了肯定之后雀跃的心情,恭敬道,“您说的是。”又抬头,见得老娘的的注意力又不在自己身上了,只好无奈地对着那几百年没和自己说超过五句话的父亲点了点头,便准备往别处发坏了。

憋着想要发坏的小豆丁顶着正义的小胖脸儿滚远了,墨沉舟这才冷哼了一声,手中一弹,一道灵光将此间全数遮蔽住。

若不是等着这小子回来,她才不会叫别人看到师兄这般的样子呢!

一边腹诽,墨沉舟却见得不知道为何,秦臻的眼中竟是带着一丝亮光,之后却是出奇地主动,凑上来,冰冷的嘴唇落在了她的嘴角,停了许久,似乎有些茫然无措,最后却还是伸出了舌尖儿,在墨沉舟的脸上舔了舔。

……

这时候谁还能忍得住,那一定不是人!

好容易师兄主动了一把,还等什么?上吧!墨沉舟双目不自觉地化作了竖瞳,却是带着继续霸道地俯身向秦臻压了过去。一时之间,衣衫撕裂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地的碎片之上,两道身影交缠翻滚了起来。

墨小宝却是慢慢地走着。

他虽然看起来是个豆丁,然而到底是如今南方仙庭实际的掌权者。见到他的仙人,却是全都俯身失礼。这个家伙却是露着装X的笑容,对这些仙人尽皆颔首,之后便听得耳边一个唧唧歪歪的声音传来,“小东西,你笑得真难看。”

如今仙庭之中,还敢和他这般说话的,除了那头贱贱的蛟龙之外,还能有谁呢?墨小宝小脸儿一抽,向后看去,却是见得他的身后,一条筷子粗细的蛟龙盘在一座浮雕上,嘴中在蠕动着,却是不知道又是哪一家的仙兽遭了这家伙的毒手。

眼珠子一转,墨小宝觉得自己找找点儿乐子了,却是不动声色地笑道,“阿古,你怎么会在此处?”一边说,一边隐蔽地向着身后弹出了一道灵光来,奶声奶气道,“阿鲤在寻你呢。”

一听这话,蛟龙险些从浮雕上掉下来,却是稳了稳身子,左顾右盼道,“不是吧?那家伙能找到这里来?”坑蛟龙的!明明得到了真龙之血,这几万年下来,阿古大爷竟然一点儿进阶的征兆都没有,反倒是当年,那条差点当了蛟龙点心溜缝儿的小鲤鱼,接连进阶,如今,竟然已经是一条金仙阶位的真龙。

又加上那个家伙,如今日渐古怪的癖好,蛟龙已经躲了好一阵子了。

墨小宝呵呵地笑了两声,之后却是往蛟龙的身上一弹,之后温声道,“阿古,怎么说,阿鲤也是一片真心么,你怎地竟然这般无视呢?”这一弹,便将这蛟龙钉在了此处,之后却是见得一道挺拔的身影匆匆向着此处而来,墨小宝却是不顾那与自己不相称的违和感坏笑道,“一解相思之苦,可不就是你身为‘娘亲’,该做的事情么?”看这蛟龙倒霉,小宝儿殿下最喜欢了。

“墨小宝!”逃不了,蛟龙尾巴尖儿都炸了,尖叫道,“你真是和你娘一样,都不是个东西!”都喜欢欺负蛟!

耸肩摊手一气呵成,墨小宝却是毫无愧色地得了那匆匆而来的俊秀青年一声谢,之后冲着蛟龙挤眉弄眼,传音道,“好好消受吧。”

眼看着那青年,将叫得几乎要晕过去的蛟龙护在了手里,爱惜地抚摸着它的鳞片,墨小宝却是奸笑了一声,翻出了一个小小的圆镜来,之后却是眼看着这青年向着蛟龙点了点,之后一名俊俏的青年便现出了身形,而那名为阿鲤的青年却是目中微亮,带着几分虔诚地吻上了那一脸想去死一死的阿古的嘴唇,慢慢地将他压在了身下,这才满足地收起了镜子,感叹了一句自己真是成人之美的好人,之后,却是对着那遥远的东方,发出了含义不明的奸笑声。

东方之地,还真是人傻钱多,不再去东临帝君的地盘得些好处,自己岂不是辜负了这一身传承自墨沉舟的贪婪血脉?

想到这里,墨小宝却是摸着自己三层的小下巴,嘿嘿地笑了起来。

总有一日,他墨小宝,会叫这南方仙庭,在这三十三天上,俯瞰这世间的一切生灵。

作者有话要说:秦臻冷着脸,逼退了又一名想要和自己说话的同门女弟子。之后低垂着双目,慢慢地擦拭起手中的长剑。那般专注,仿佛再没有一件事,比这拭剑更重要。

自他八岁进入靖元宗,拜入宗门化神长老的门下,这十年来,这样的女弟子每天都会出现,然后会用那种热切的,叫秦臻心中不舒服的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臻很敏感,所以他很不喜欢这种目光。那种浮躁的,并不纯粹的情绪,让秦臻不理解,却极为厌恶。

只是就算这样,他的脸也依旧是漠然一片,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叫他动容。

只有手中的剑,给他最干净,最纯粹的感觉。

师尊时常在耳边指着那些女弟子说,“臻儿,嘿!你看看,那可是掌教真人的关门儿小弟子,怎么样,是不是水灵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