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徐淳总不待见嬴凰。

比如这次的事情,若是书院或者皇后的主意,徐淳才不会有意见。偏是嬴凰的主意,徐淳就非常不满了。

就她成天嘚啵嘚啵主意多?若不是有个掌权的皇后姑姑,她以为她还能很能耐吗?

妹妹对嬴凰意见大,这个央央早知道了。

当今陛下无能,嬴皇后掌权,竟与陛下一同上朝下朝,颇有效仿武皇的意思。嬴家连顾家这样的百年世家都敢动,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如今整个朝野,攀附嬴家权势的不少,但是暗中对嬴家恨得咬牙切齿的,也不在少数。

“且忍着吧,咱们又能如何?”央央劝着。

回了侯府后,徐淳去老太太那里,央央则先回自己屋子洗头洗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后,才去母亲那里。

央央过去的时候,徐敬笙已经回来了,正捧着本书坐在外间的榻上看。瞧见女儿,徐敬笙搁下书,朝女儿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跟前去,问:“听你娘说,如今跟着嬴鸿学骑射。”

央央蔫蔫的:“嗯。”

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谁敢欺负我们家的娇娇?”

见女儿又耍起小脾气来,徐敬笙倒是觉得好笑。

央央正一肚子委屈没地儿撒呢,此番被爹爹问,少不得要哭诉一番。

她将嬴鸿是怎么虐待她的,变本加厉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而后抱怨说:“爹爹,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那么多苦,他指定是在整我。我到现在都还是软的,碰一下都疼。”

徐敬笙笑着拍拍女儿脑袋道:“我看你还能坐在这里哭诉,说明他是对你手下留了情的。”

“什么意思嘛?”央央蹬腿。

“他是行军之人,行军之人素来待人待己都十分严厉。为父听说,他手下的新兵,头三天基本上都没有能好好站着回去的。他既对你手下留了情,你也乖乖的,这几日应付过去也就是了。”

见父亲似是有帮着他说话的嫌疑,央央不爱搭理他。

徐敬笙又叮嘱:“一会儿见到你娘,别提此事,省得你娘又担心你。”

央央忽然想起来早上的事情,便说:“我早上过来与娘辞行,那么晚了娘还没起。爹爹昨儿是歇在娘这里的,是不是娘不舒服。”

徐敬笙慢条斯理端了茶来喝了一口,只睨了女儿一眼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央央也是个倔脾气,被爹爹说了,她鼓着嘴巴说:“那我的事情,爹爹也别管。”

说罢,就起身跑着出去了。

恰好三夫人走了进来,见女儿气呼呼的,问丈夫:“娇娇怎么了?”

徐敬笙说:“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如今一身的脾气。我还没说她几句呢,就甩脸子给我瞧。别管她。”

三夫人笑着:“还不是你惯的?得了个闺女,当命根子似的,打不得碰不得骂不得,如今她给你甩脸子,追根究底,也是你的错。”

徐敬笙笑着摇头,不再说话。

徐淳在老太太那里吃了饭,便往央央屋里去。姐妹俩盖一床被子,又是咬耳朵说到半夜。

第二日傍晚,央央早早便去书院校场等嬴鸿。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咕噜冒个泡吧n(*≧▽≦*)n

第8章

嬴鸿还是踩点准时过来的,看到央央,他没说别的客套话,只从挂在马上的布囊里抽出弓箭来递过去:

“今天也继续练吧。”

央央从他手里接过弓箭,看了几眼,颇为好奇地问:“那我要练到什么时候?世子爷不是说只教我三天吗?今天可是第二天了。世子爷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嬴鸿抬起眼皮子看着她道:“徐大姑娘骑射功夫是有的,只是疏于练习。也无需本世子教什么,你自己多练练就行。”

央央嘀咕:“那你天天巴巴跑来干什么?什么事情也不做,还不如不来呢。”

“你说什么?”

嬴鸿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特别好,央央嘴里嘀咕的话,他都听到了。

央央听了三妹妹徐淳的话,不会跟他对着干,即便心里恨毒了他,也不会再表露出来,省得让他抓着把柄对付自己。

于是央央咧嘴笑说:“我是说……世子爷您天天准时过来教我,我真是心里过意不去。想着……等我考核过了,要怎么报答您?”

嬴鸿冷漠说:“不必。”

央央自己骑马练习射箭,倒也十分认真,练习到最后,几乎是箭箭都中靶心。

嬴鸿虽然没什么事,但也站在那里看着央央。权当她是自己的新兵,新兵练习的时候,他偶也要过去巡查的。

央央练到一半,便起了心思来,她坐在马背上冲嬴鸿说:“嬴世子,你的马好像渴了,我带它去喝点水。”

说罢,也不等嬴鸿答应,央央直接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往河边去。

去河边,得经过书院的马厩。

央央盯着马厩望了好一阵子,等喂了马儿喝完水回来,央央将嬴鸿的马拴在一边,她自己猫着身子躲进马厩去。

等她一番捣鼓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嬴鸿已经负手立在外面。

央央不知道嬴鸿在外面,她颠颠往外跑,一边嫌臭捂着鼻子,一边又笑嘻嘻的,好似心情不错。可当看到嬴鸿的时候,她立即停住脚步,脸上的笑也瞬间吓得消失殆尽。

悄悄的,也将手背到了身后去。

嬴鸿看着她,她也站着不动看着嬴鸿。看了会儿,才又继续往前走。

“世子爷怎么来这里了?”她有些心虚,不擅长扯谎,说话扯谎的时候,眼珠子乱动,“我……我刚刚听到马厩里有奇怪的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

嬴鸿没接她的话茬,只说:“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明天徐大姑娘也不必再来了。”

“为什么?”央央有些惊讶,明显也有些着急跟不情愿。

这两日她正跟三妹筹谋着要怎么恶心他呢,本想着晚上回去再继续好好计划计划,明天还有一次机会……谁想到,他竟然说明天不必再来了。

央央不肯,偏过头去生气说:“说好了三天就得三天,世子爷是堂堂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数。”

央央的那些小算计,嬴鸿早识破了。

他轻声反问:“是吗?”

“当然!”央央非常认真地点头说,“您说话不能不算数。”

站在眼前的这个,是个没什么心眼城府……却偏要觉得自己很聪明装着有心眼样子的小姑娘,嬴鸿觉得她傻得可以,为了一个顾四,明知道如今他在贵京城的地位,她也敢一再谋划着怎么算计他。

嬴鸿倒也欣赏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懒得跟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计较,只说:“那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谁也没有规定我不能改变主意。”

“你!”央央气得跳脚。

嬴鸿微垂眸睨着她,将眼前小姑娘的抓狂清楚瞧在眼里,他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

“徐大姑娘好自为之吧。”

嬴鸿懒得再与她费口舌之争,只撂下话就要走。

央央猛地扑过去,嬴鸿敏捷侧过身子避让开。但见央央真的整个人朝前面栽去,嬴鸿又及时伸手将人接住。

央央趁机赶紧将丝帕里裹着的马粪塞进嬴鸿衣裳里,也还是怕他会对付自己,央央塞完卯足劲赶紧跑了。央央顾不得任何形象,闷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央央一口气跑出书院,见来接自己跟三妹下学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央央赶紧跑进马车里躲着去,生怕嬴鸿追出来找她算账。

徐淳上车来的时候,抬手捂着鼻子:“你身上真臭。”

央央已经闻不出来自己身上是不是臭了,听到徐淳这样说,她袖子闻起来:“很臭吗?”

徐淳已经坐上来,前头车夫叮嘱了声“两位姑娘请坐稳”后,就打马驾起车来。

徐淳问:“大姐姐做了什么?”

央央便将刚刚的事情说给妹妹听,徐淳一下子离得她老远:“难怪呢。”

央央却挺高兴的:“他定然被我恶心到了。”

徐淳说:“那你小心点,明天可还有一天呢,小心他治你。”

央央忙说:“明天不必去了,他自己说的。再说,这两天我一直在练习骑射,已经很熟练了。”越想越得意,眼睛都闪闪发光,“反正以后也不必再来书院了,我不怕。”

想想两个姐姐,再想想自己,徐淳觉得自己悲催极了。

央央觉得自己总算替顾家哥哥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是有点用处的人了,实在高兴,晚上跟爹爹娘亲一起吃饭的时候,央央要求再吃一碗饭。

央央一边吃饭一边走神傻笑,徐敬笙捧着碗,筷尾敲着桌子提醒:“吃饭就好好吃,别傻乐。”

三夫人担心地问:“娇娇,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高兴得不正常。

央央抬眼看着父母,想着他们有秘密不告诉自己,她也不要告诉他们自己的秘密。

“爹爹娘亲想知道吗?”

三夫人忙说:“什么高兴的事情,说来听听。让我跟你父亲也高兴高兴。”

央央却将头一偏:“不告诉你们。”

“这孩子……”三夫人笑着摇头,又给女儿夹了菜,“慢点吃,别噎着。”

央央吃饱了饭,丢下筷子就要走。

“回来。”徐敬笙喊住女儿。

徐敬笙搁下碗筷,看向女儿说:“吃完饭不晓得坐下来陪着爹爹娘亲说说话,又去哪里疯?”

央央觉得爹爹现在越来越讨厌了,帮着嬴鸿不说,还爱管自己,都不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事事都宠着自己的父亲了。

“我去找二妹妹说话。”

央央有好消息藏不住,三妹妹已经知道了,她忍不住想要告诉二妹妹去。

“今天已经晚了,要去明天再去。”徐敬笙不让女儿走。

央央都快要哭了,跺脚说:“哪里晚了?外面天还没黑呢!”又哼说,“爹爹跟娘亲现在有秘密都不告诉我,我有什么话也不想跟你们说。”

三夫人一脸诧异:“我跟你爹能有什么秘密瞒着你?”

徐敬笙知道女儿心里记着什么仇呢,他咳了一声。

央央说:“昨儿娘亲起得晚,我问爹爹为什么,爹爹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那我现在有事情,你们也不要管我。”

只一句“起得晚”,叫三夫人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她与老爷都上了年纪,这回夫妻两个小别数月,老爷回来后,便馋得跟什么似的。

原本夫君疼爱自己这是好事,但是三夫人总觉得年岁大了还这般贪恋床笫之私,总是难以启齿的,所以便十分难为情。

“娘,您怎么了嘛?”央央觉得不对劲,又去哄娘亲,“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去?”

徐敬笙看着女儿,说:“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别惹你娘生气,你娘就什么都好了。”

央央这回倒是听话了,乖乖陪着娘亲。

央央争气,最后骑射课也得了个优等,她也彻底结束了书院里的功课。

徐敬笙夫妻早给女儿安排好了去处,倒是不必央央费什么心。

三夫人还是怕女儿外头吃苦,特意喊了自己娘家侄儿尹程来,让他外头的时候帮忙照拂央央。

央央不喜欢这个表哥,不想他总跟着自己。

三夫人尹氏虽然也出身伯门,也算是勋贵之家。但是,尹家早是落魄的勋贵,跟正当权的徐侯府自然不能比。

当年若不是徐敬笙瞧中尹氏,坚持要娶其过门来,这门亲事怕也结不成。

徐敬笙倒也有心帮扶尹家这几个妻侄,偏尹家儿郎没什么上进心,徐敬笙也就懒得再管。

“程表哥不必再跟着我,我自己认得路。”

尹程说:“表妹这是往哪里去?”

央央道:“去彩衣轩。”

“去彩衣轩做什么?记得姑父还跟醉仙坊打了招呼,让你去……不如今天先去醉仙坊吧?”尹程建议。

央央偏不依着他:“我为什么要先去醉仙坊?我不爱做菜,我偏要先去彩衣轩!”

尹程笑着快走几步,拦住央央道:“我打探到嬴鸿他们几个这会儿往醉仙坊去了……知道表妹不待见嬴鸿,不如……”

尹程话还没说完,央央眼珠子机灵转了几转,便转身就往醉仙坊去。

作者有话要说:央妹是个敢爱敢恨的妹纸!

央央这样……算是送了硬柿子丝帕做定情物么?捂脸~

第9章

尹程没想到自己说了嬴鸿在醉仙坊后,自己表妹会跑得这么快。

他喊了央央一声,忙迈着长腿跟了上去,拉着人说:“你这么急匆匆过去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打他一顿?”

央央眼里闪着光,有些小激动地说:“我做一顿难吃的饭给他吃。”

“就这样?”尹程摇摇头,“这算什么啊。不说你故意做得难吃将来会不会影响你的结业考和前程,你做得难吃,那嬴鸿又不是傻子,他不会不吃吗?”

“那你说怎么办?”央央觉得表哥说得对,若是他不吃,岂不是整不着他?那还有什么意思。

央央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报复嬴鸿,显然是已经忘了,就在前不久,她刚刚包了包马粪塞人家衣裳里。

自然也不会考虑到,这会子去,万一叫他抓到,她该如何应对。

“我有办法。”

尹程笑眯眯的,说罢朝央央招了招手,附在央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央央眼睛亮了亮,旋即又有些担心地问:“这样会不会出事?”

表哥说他去买巴豆,让她做菜的时候下在嬴鸿的菜里。央央自然想看嬴鸿出丑,但是……这下巴豆跟塞马粪不一样,万一量没有控制得好,他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只不过是想他在众人面前出个丑,又不是真想害了他……少下点不就行了?”尹程平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正事上不思进取,却总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下功夫。

不过尹家的几个儿郎中,也就这个尹程稍微好些。

虽说游手好闲一副纨绔公子模样,但是小聪明还是有些的,平时待央央这个表妹也是真的好。

凡事会替央央出头,一旦央央犯了什么错,尹程也会挡在她前面。

毕竟是自己娘家侄儿,再烂泥扶不上墙来,三夫人尹氏到底也是会偏疼着些。所以常常的,会喊他到跟前去,说些好话给他听,让他好好读书将来走仕途,争取光耀门楣。

三夫人说什么,尹程当着面都老老实实听着,回去后也的确会努力一阵子,但是时间一长,他又恢复本来的样子。

久而久之,三夫人也不想再说他了。

三夫人也知道自己娘家是个什么样,那些哥哥兄弟们都不务正业不思进取,这些子侄们没个好的典范,如何能学好?

老伯爷在的时候,一家子都还知道收敛些。等老伯爷去了后,整个尹伯府都乱了套。

尹程不怕他爹不怕他伯伯叔叔,倒是十分惧怕徐敬笙这个姑父。尹家一家子,也都挺怕徐敬笙的。

徐敬笙瞧着斯文俊逸,却是个武官,外头也带过兵打过仗。生得一副好皮囊,平时逢人也会客客气气露出个笑。但一旦真的发火了,也实在叫人怕。

尹家犯过糊涂,曾经叫徐敬笙整治过,所以现在尹家人心里都怵徐敬笙这个姑爷。

央央正犹豫着,尹程说:“表妹不想,那就算了。”

“谁说我不想了。”央央偏又大胆起来,“你去买,买了回来给我,我指定下他菜里让他出丑。”

尹程装模作样笑着朝央央拱手作揖道:“是,徐大小姐。”

~

尹程去买巴豆,央央则直接去了醉仙坊。

醉仙坊是一家酒楼,京城里像这样的酒楼,其实还挺多的。

嬴鸿几个平时出门吃饭,鲜少会来这醉仙坊,今儿过来,也是因为有人起哄说这醉仙坊近几日来了几个水嫩嫩的女孩儿做菜。所以,务必是要来吃一顿的。

京城如今总共有两所女子书院,最近又到了女孩子们出门历练的时候了,所以某些贵公子就显得有些激动。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水嫩嫩的女孩儿,谁不爱多瞅几眼。

央央猫着身子躲进后厨去,厨房掌事王大娘见了,忙笑脸迎接过来:

“徐大姑娘,不是说明儿来吗?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央央说:“就想先过来了,明儿再去别处。”

央央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就算屈尊暂且来这里做事,也不必事事交代清楚。见央央来了,王大娘便领着她过去,先带着她将整个后厨参观了一遍。

央央此番心不在做菜上,她筹谋着别的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央央正处于心虚神游之际,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说:“尤二公子今日做东请诸位爷吃饭,说不拘束着是什么菜,但是听说后厨来了几位女子书院的女学生,点了名定要姑娘们亲手做的菜。”

王大娘应着:“行,我知道了。”

原本懒洋洋呆着的女学生们听到后,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来。

其中一个瞧着颇为瘦弱的女子似是不清楚行情,悄声问旁边的人:“尤二公子是谁?很厉害吗?”

有人悄悄告诉她说:“尤二公子你都不知道?他是尤阁老的孙子,今年十六,尚未议亲。尤二公子好则好,但却远远比不得嬴世子,他既然肯做东请客,想必嬴世子也是来了的。”

那瘦弱些的姑娘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谢谢姐姐。”

一般人来吃饭,这些有出身有背景的大小姐们是万不愿动手的。但是嬴鸿一行人来,她们个个跃跃欲试。

她们如今都是十二三四岁的年纪,等书院的课程彻底结束后,就要开始议亲了。跟在嬴世子身边的,都是如今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能随便定下一个,总比将来家里说看的那些要好。

有这近水楼台,何不先摘得这月亮?

再说,万一就摘得了那最大的呢?

央央也要去,有人却拦着央央不让,奚落道:“你不是与顾家公子爷走得近么?顾家可是嬴王府抄的家,你肯给嬴世子做菜?”

央央攥紧拳头,正要与她理论一番,外头尹程冲她吹了口哨喊她出去。

“你傻啊?往前凑个什么劲儿。”尹程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说,“这顿饭你别沾手,回头等她们做好了,你寻个机会下药就是。喏~给你。”

央央接过纸包去,越发紧张害怕了。

“表哥,那我要放多少?”

“每样菜里撒一点,记得撒均匀些,免得叫人看出来。”尹程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