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木盆里蹦出来的陈小喵,哆嗦着一身已经拉耷下去还滴着水的小奶毛,湛绿色的眸子水漉漉地委屈地盯着刘彻:“喵……”

“……哥哥。”

在那眼神之下待了一秒,刘彻眸子里的色泽就沉下去了。

他垂手伸到奶白色的湿哒哒的小奶猫面前,食指指尖在小奶猫的前爪儿上轻轻勾了勾,“……哥哥上来。”

陈小喵仍是哆嗦了一下,摇了摇小脑袋不肯就范

……他家阿彻眼神里一副要吃猫肉火锅的模样,还让他这会儿上去当他是傻的样子吗qaq……

“……哥哥只是一只小猫,阿彻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哥哥还担心什么呢。”

刘彻将指尖往前送了送,弯眼笑道。

陈小娇还是犹豫……不要以为他看不出那人一副遗憾的模样。

“哥哥这样会受凉,洗过之后阿彻给哥哥擦干,好吗?”

最后陈小娇还是只能无奈妥协,认命地乖乖爬上刘彻的手掌。然后被他放在温水里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动作轻柔得让陈小娇都快要睡了过去,直到

“喵!”

这一声到达一个月小奶猫所能发出的声高极限的猫叫,绝对是陈小娇收到惊吓的显著信号湿着毛的陈小喵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那双湛绿色的水漉漉的眼睛,盯一盯一脸淡定的刘彻,又低下头去盯了盯刘彻的手所拿捏着的它的……某个地方。

“……”

于是小奶猫的尖耳朵又泛起粉色来了。

“……这里也要洗的,哥哥。”

刘彻看起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破廉耻。

“喵……”

学乖了的陈小喵委屈地抬起绿色的眼眸看他。

“哥哥不想阿彻碰?”

刘彻笑了。

“……喵呜。”

“可以啊……”刘彻却是拎起了手边的锦帛,捞出了的小奶猫,动作轻且慢地将它擦得半干,然后才抬起来凑近了,“……哥哥让阿彻亲一下就可以了。”

“……!!!!!!”

陈小喵这一次惊得连喵都忘了,半晌后回过神来见到近在眼前的男人依旧是之前那副闲适淡定的笑意,他就很不淡定了

“喵喵喵”

只是有些不忿的猫叫才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始作俑者笑眯眯地又将指尖的东西轻轻捏了捏,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笑着看小奶猫。

“……”

忍辱负重的陈小喵差点哭出来

……这个节奏不对啊qaq……他重新出现以后他家阿彻不应该什么都听他的嘛……为什么还是他处于被威胁地位啊qaq……

然而要害被掌握的陈小喵只能乖乖地扬起小脑袋来,索性眼睛一闭小短脖儿一扬

……要亲就亲吧连小奶猫都不放过的死变态凑留芒==!

……

好一会儿后被糊了一脸口水的陈小喵被那死变态重新捉到怀里去,那人的胸膛贴着他的耳尖,闷闷的声响传进来

“……哥哥,你真的回来了…………就算你是一只再也不会说话的猫也没关系,只要是你就好。”

陈小娇在那熟悉的怀里僵了一下,片刻后湛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疼和更多的恼意

……你耍流氓……才不要立刻变回去……

……哼。

☆、第104章 正文完【9.10

大汉的朝臣们要疯了他们的陛下不知道得了什么癔症,整天抱着一只小奶猫不离左右,还时不时的言语交流。那副亲昵的模样让他们不自禁地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招了鬼了啊?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有了这只小奶猫,他们的陛下终于有了笑颜,朝堂也不是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的模样了。

于是严肃正经的朝会上就经常出现了这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一位朝臣在殿下恭谨肃然地说着些什么,说完之后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却见殿上端坐在皇位上的他们的陛下身上,那只奶白色的小猫正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将自己的小爪子糊到了他们陛下的鼻尖上。

朝臣见状噎了半天,最后也只能默默地把话咽回去。

陈小娇在那儿气了半天之后也就收了爪子又窝回去了

……那个死变态凑留芒又捏他小……,哼!他要回去,才不要这么没有身体主权的耻辱地活着╭(╯^╰)╮!

朝会结束之后,刘彻就发现陈小喵的焦躁了。

开始他只以为是因为自己在朝会上没忍住将小奶猫欺负了下,等到小猫儿第n次从自己面前的奏章上爬过去的时候,刘彻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对了。

而陈小喵则是第一次非常地痛苦于自己的不能开口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身在哪儿……没有前身的血他怎么回得去qaq?

“喵……”

陈小娇委屈地瞪着湛绿色的眸子,也不再来回走,就那么坐在奏章上眼巴巴地看着刘彻。

刘彻给那眼神看得手里的笔都快握不住了。

一见对面男人的眸子色泽兀然深沉下去,有过许多次前车之鉴的陈小喵炸了毛似的从奏章上蹦了起来,噔噔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并且成功地一爪儿踩进了那墨砚台里。

刘彻笑了,陈小喵却也高兴起来,那湛绿色的眼睛一亮,抖着那只踩进了墨砚台里的后爪儿就跑到了桌案一旁摞起来的纸张那儿,扭着身体在纸上爬来爬去,一会儿干了墨又跑到砚台那儿滚一圈……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刘彻也不阻拦,就任那只将自己都快滚成墨色的小奶猫在自己的桌案上、奏章上、文书上留下一排排的小猫爪印儿。

直到小奶猫终于停下了动作,懒洋洋地瘫在那儿冲着他喵了两声,刘彻才笑着将那张被摧残得厉害的纸拿了过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片刻之后刘彻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瞳孔轻轻地缩了缩,他望向仰躺在那儿露出小肚皮的陈小喵:“……哥哥能回去?”

“……喵……”

陈小娇乖乖地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人的眼神太可怕,他都不敢看了。

得到回复之后刘彻的手骤然攥握,染了墨的纸张被捏作一团,刘彻抬手将墨色的小奶猫放进怀里,起身便往馆陶宫外去。

步速越来越快,最后渐渐的刘彻跑了起来,宫人惊诧的呼喊与风声都被抛诸身后

……从他的哥哥重新回来之后他就很满足了,他不在乎他的哥哥是以哪种形态存在的可是有一个问题他始终不敢去问,甚至连想都不去想

十年之后,他的哥哥还能再换一具身体吗?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只是还能吗?

他不去想若是答案否定该怎么办。

他让人去民间各地巡查他听说阉割可以使猫增寿几年他时不时地想起来并惦念着,他却不曾说出来,若是被哥哥知道了他总是欺负他的原因,大概要扑上来挠花他的脸。

他那么自私地想要这个人和自己在一起,他不敢说出来。

彻底的失去过一次,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他再也不想重来。

他甚至想,这一世他只求让他自己死在哥哥的前面。

有人怕不能相守到老,念着时间骤逝一夜青丝成白发;他只恨着十年太短,不得一息拆成一场春夏秋冬。

因为时间太短,所以无论因果是非对错前事他都不想追究。

这一世如果他重坠求永生之魔障,一定是因为怀里那个他以为只有十年命寿。

大汉的朝臣们私以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到了他们这一批,大汉的官员们绝对是见鬼见得最多的一批了。

也有可能是活得久了什么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见识过了。

不然你们来告诉窝们,英明神武睿智无匹的陛下,他今天封的那个齐王怎么长得跟几年前就殁了的馆陶宫的陈小侯爷一模一样?

就算天下间真的能找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谁能解释一下据说一直被放在陛下寝宫尸身不腐不朽的陈小侯爷哪里去了?

就算天下间真能找到两个一模一样的而且陈小侯爷的尸身是凭空消失了,内宫里那么多宫女侍官说他们亲眼见着这位齐王是从陛下尘封了几个月的寝宫里面走出去的……这又怎么讲?

起死回生这种事情都见过了,大概也就没有什么能够吓倒坚强勇敢的大汉子民了\”≡_≡。

不过有几个细心的官员除了没有被吓倒之外,还发现了件似乎很是了不得的事情陛下他总是抱在怀里上朝、据内宫的侍官说还捧起来叫过哥哥的那只小奶喵……去哪里了?

这几个官员偷偷抬起头来往殿上瞅,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他们的陛下一往情深地注视着受了特许就坐在他的身旁的陈小侯啊不,齐王刘娇。

然后他们又看见模样漂亮的齐王面色一僵突然就抬手动作熟练地一爪儿糊上去。

几位朝臣嗖嗖地把头低下去,偷偷给自己擦汗

……他们一定是知道的太多了……

后有野史《藏娇》载

建元三年,帝封刘娇为齐王,免跪拜之礼,寝食不离左右;

建元五年,帝祖母窦氏殁;

建元六年,帝殁于未央宫,至此一生无后妃子嗣,下旨传位齐王刘娇,“以保刘家无断绝”;

建元七年,齐王刘娇继位,沿用先帝年号,并纳一后入主后宫,特许皇后垂帘听政。

自此,虽无子嗣出,帝后恩爱之名广传世间。

…………

长安城不知名何的小茶馆里,听书的一位客人撇嘴不信:“那些朝臣怎么可能不上谏?”

说书的那个自称一顾倾人城的漂亮男子笑着小声道:“槽点太多,朝臣们那几日写奏章写得手都发软;只不过一袭华发如雪的皇后一露脸,所有朝臣都把奏章团吧团吧塞袖子里了我那位小祖宗实在是积威深重啊……”

与此同时,未央宫。

一身龙袍的漂亮公子给人压在了身下,上位那人拨开自己垂落的白发笑着去亲皇袍公子露在外面的一段玉白色的颈

“……皇上,我替您批了那么多奏章,怎么能没有点奖赏呢?”

“刘彻你这个变呜……”

正文完。

第105章 番外心化脓水

哥哥的血染了他一身。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哥哥那么纤薄的身体里……会有这么多的血。

铺天盖地的,都是满眼的血色。

他知道怀里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所熟悉着的,眷恋着的,那么多年心心念念着的……他的哥哥,此时就那么冰冷地躺在他的怀里。

没有温度,没有声音。

这天穹之下,一片枯寂。

他明明是死过一次的……可他从来不知道死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那么安静,那么安静…………

他叫那些医工来,每一个都说哥哥他已经死了,每一个都这么说。

有一个这样说,他便杀一个。

……他没有不相信,他只是不甘心。

从前哥哥给他的不甘心都让他几近癫狂,可到了最后,他的不甘心到了极致却原来也只剩下平静而已。

是我贪虐,是我嗜欲,万般罪责皆在我……上天你却收走他的命。

你太公平。

若这一世你就是要我生不如死,你就是要我余下来的每一息都远胜过身在地狱。

……那你赢了。

赢得彻底。

他吐一口血就像在我脏腑里剜一刀……这一地雪都成血,我身体里早就空乏了。

只剩下初春冰冷的风在里面呼啸。

没关系,无所谓……我不疼。

我一点都不疼。

馆陶宫还是那个馆陶宫。

闭着眼睛我也能看到有哪条长廊我们走过,有哪处花藤我们一起触摸。

……怎么……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呢……哥哥……

今年的馆陶宫好冷啊,哥哥,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自己一个人在冰凉的石板上瑟瑟……

我不疼啊,就像没了魂一样,……可怎么徒剩一副空了的躯壳也觉得难过。

今早我比你醒得早一些,我叫你起,可你不理我。

不过没关系,太傅他若还要用戒尺打你,阿彻可以替你挨着。

今早我起来之后,在铜镜前看了阿彻好久……阿彻的头发变白了好多。

我吓坏了,我跑去看你的长发,入眼还是一片墨色。

我舒了一口气啊……可是阿彻他哭了。

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在你披散开的头发上伏了好久,可我知道他在哭……我瞧着呢。

莫名的……我也有点难过。

可是为什么呢,哥哥的头发再也不会变白了……我为什么要难过。

……

阿彻今天给你洗漱的时候,你的怀里掉出块帕子。

红色的……有的暗一些有的艳一些。

阿彻看着那块帕子看了好长时间,趁我不注意就突然流了一脸的泪。

……真丑。

可我看着看着,我也哭了。

等你这次睡醒了,我替你挨戒尺之前,一定要问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那么恨我么…………哥哥…………

……

我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我没叫醒你。

外面下雪了。

馆陶宫里的梅花什么时候开的,我没注意,我跟着阿彻跑到后院去了。

那里我记得。

我还记得那棵树……你那天早上在上面坐着。

那天怎么了来着……好像是阿彻他惹你生气了是不是……你板着脸要他走……我问你……哥哥你终于不要阿彻了吗……

然后你跳下来……你跳下来把我抱在怀里。

……你说你要照顾阿彻一辈子。

哥哥,阿彻他很傻的……

你说了,我就信了。

……我真的信了的。

可你骗我,你天天都赖在床上,总是阿彻照顾你……阿彻总要替你挨太傅的戒尺,昨天阿彻回来的时候,手腕上全是血。

他跪在你旁边说阿彻疼,可你都没理他。

你没理他,他又哭了。

阿彻怎么总哭呢……可能因为你不理他了……

哥哥你没说一声,你就不理我了。

……

今天我在馆陶宫里走的时候,看见了一间熟悉的屋子。

那里我本来最讨厌了。

当初那里是你的婚房。

还好我今天没和你一起……在那里那晚阿彻欺负你了……你后来好生气……

我突然好像看看你再生一次气,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我记得那天你还是原谅阿彻了……你的语气凶巴巴的……你说阿彻不许再哭了……再哭你也不会心疼的。

看来是真的……阿彻他又哭了……他就像个小孩儿……哭得好难看……

……可你也再也不会管阿彻了。

可是哥哥……

从来我犯那么多错你都原谅了……为什么这一次你再也不肯给阿彻一个机会了?

……这不公平啊哥哥……我没想到的……我没想到会这样的……

我再也不敢了,哥哥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么……

……

……

……若是将来有一日我死了,……我想要哥哥为我陪葬。就跟我躺在一个棺材里……睡上千万年我都不寂寞…………

……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是你躺在我的怀里再也不说笑不言语不生气。

我犯了一个错……然后我把你丢了……

你叫我好好活着……

你叫我生不如死……

哥哥你错了,你死了之后,阿彻他就已经死了。

第106章 番外女装play

秦欢水隔一个月就会回一次家里。

这次回去,一进门他娘就跟他说,他们家隔壁多了个新邻属,那家当家的一直是和和乐乐的,长得也真是个俊生,心肠也好,刚来那天就与他家夫人拿着东西来看望过她,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住,儿子不常回家之后,就时不时地来探望……那家当家的长得俊,夫人也是个大美人,若不是两人看起来就恩爱,真想把秦欢水他二叔的女儿许给人家balabala……

秦欢水听了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这里不见得是什么宜居的地方,听他娘的意思,那户人家却非富即贵,怎么会住到他家邻属?

秦欢水见着那户人家送来的东西之后着实是惊了一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他娘还在后面自己一个人念叨着

“……那可真是个好人啊……就可惜了看起来二十几的俊生,怎么就白发盈头了……可惜啊……”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那么点猜测,但是等到秦欢水真的看见了邻居那对儿“恩爱”的小夫妻的时候,还是把自己吓了一个趔趄

……那个红着脸被压在墙上的大美人不是他家掌柜的吗?!

不小心敲开了门的手指立刻缩回来,迎着两个人望过来的视线秦欢水作盲人状望地:“……”

传说中“和和乐乐”的当家的转过来时笑里含煞,危险的意味丝毫不加掩饰:“……有事?”

秦欢水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

……时隔几年不见,老板夫依然是积威不改额呵呵……

见秦欢水没什么反应,白发披肩的男人笑着把脸转回去,顺便伸手将怀里素色衫裙的美人勾着下巴揽回来:“……再唤一声‘夫君’来听听?”

秦欢水悚然一惊。

……才几年不见,老板夫已经奴隶翻身了?

却听那模样漂亮的“女子”仍是没什么起伏的声线,“秦欢水又不算外人,在他面前我不需要这么称呼。”

明显的解释意味传达到了秦欢水那里,后者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