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你也莫要生气,”萧方悠然道,“这些日子以来你想学的我都不教给你了么?这次回师门,我禀告了师傅,自然会收你为徒。”

陈雁声摆过头,不理他。

“云舟掌掌力以绵为主,强调缠绵不绝,生生不息…”萧方向柳裔讲解云舟掌,陈雁声也携同申虎在一边坐听,她此时仍在坐月子中,不能习武,但一理通,百理通。此时听一听,以后习武也省些心力。

“哦。”柳裔沉吟了一下,“是不是这样?”他比划了一下,萧方颔首道,“不错…你的悟性倒是不错。”

满简单的呀。陈雁声暗忖,低头却见申虎一脸迷茫。

难道我和师兄太聪明了?某人陶醉自省。(你几岁?小虎子几岁?而且你们都是有基础的,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闲来无事,我们来打麻将吧?”

陈雁声贼兮兮的笑着。撑了几天,实在太无聊,在下宿在西宁某城时,陈雁声重金请人打造了一幅麻将,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拉着所有马车上的人搓麻。

“麻将,不会吧?”柳裔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已经可以想象一群看上去很斯文的人围着麻将桌,恶狠狠的pk红了眼睛的状况。

哗啦啦,哗啦啦,洗牌的声音。

“师兄不玩么?”陈雁声一脸纯洁的问。

“开什么玩笑,我身为军人,自然要遵守军规,整肃军风,当然不”柳裔正气凛然道,“是不可能的了。”这么无聊的日子,再待下去是人都要疯了。

哗啦啦,哗啦啦,洗牌的声音。

马车中央摆开一张案几,四个人围案而坐。

“二饼。”柳裔凶神恶煞的叫着,打出了一张二饼。

“师兄啊。”陈雁声愉快的杠上一个西风,“你可千万不要让这玩意儿流传到军中啊。”她看看已经输红了眼的郭解,萧方倒要好一点,还可以保持他谦谦君子的风度。“害人啊。”

“这你就不知了,”柳裔故作严肃道,“相传麻将这东西,本来就是淮阴侯韩信为娱乐军中发明的。”

“有这回事么?”郭解茫然抬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师叔,你听说过么?”

“没有。”

“那就是没有。”郭解下结论,摸到一个听音。

“哈哈,我糊了。”陈雁声愉快的推牌,果然是单飘。

“又糊了,怎么可能,”郭解大气,“我刚刚摸了一个听音,你怎么就糊了呢?”

陈雁声抱起陈陌,陈初各亲了一下,“我不过就赚点阿陌,阿初的奶粉钱,你至于这么小气么?”

绿衣,小虎子,奶娘站在后面偷笑,这些天来他们看这游戏津津有味,也就不觉旅途劳累。

弄潮坐在萧方身后,看的聚精会神,但一言不发。

郭解不服气,“要是…”他本想说要是皇帝看见你这么带他盼望已久的皇子,不知道会怎样?但是看看车上复杂的人,终究忍住没说,认命的掏钱付帐。

陈雁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去休息一下,你们接着玩。”

“不行。”某个阴气森森的声音,一只惨白的手伸过来,死死拉住她的袖子,恶狠狠道,“再来,我就不信我翻不了本。”

陈雁声无语。

麻将,果然是个害人的东西啊。

五原城

一辆马车终于缓缓驶进城门。

“哎呀,累死我了。”陈雁声跳下车来,笑吟吟道,“我们在城里歇几天吧。”

一车人被这句话轰的东倒西歪。

“还歇,我们都已经慢到像是乌龟爬了。”郭解恨恨道。

陈雁声不说话,只是拿一双眼睛瞧着众人中作主的萧方。

“好了。阿解。”萧方笑道,“反正我们只要在年底前赶回去就可以了,你师妹刚生产后不久,你就让她歇歇吧。”

郭解不出声,事就这么订下来。陈雁声找了个清雅的大院子,打扫干净,搬了进来。

“光住这几天需要这么大一间房子么?雁儿,你打什么主意?”柳裔在躺椅上,翘起二郎腿,悠哉游哉的啃着水梨,问道。

“自然是为你打的主意啦。”陈雁声微笑伏在桌旁,在沙盘上堆出地形图。“你知道,汉初采取的是蕃候割据的政策,但此处还是属于朝廷的。五原附近有一处大铁矿,在这儿。”她在沙盘上指出,“我拜托桑弘羊弄到此处铁矿的开采使用权,而你的任务,就是在这儿附近经营一个制作兵器的工场。”

柳裔微怔,“既然我们可以做到,为何不上报刘彻?”

陈雁声美目微斜,“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唤一声陛下吧。免得被有心人听到,参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她闲扣着指关,笑意浅浅,却有一种杀伐之气从身上透出。“我要你带出来的军队天下无敌,要是上报的话,我们有什么好处?”

柳裔深思,蹙眉道,“那,日后被人发现怎么办?”

“待你练个三五年再挑一部分报上去,就说是你自己研制并经实践使用多年验证,方才敢敬献。”

“这样也可以?”柳裔失笑,“那么你呢?总不能就闲着吧。”

“我,我正要去干活呢。”陈雁声笑的甜甜的,笑意中却有一丝危险。“师兄,陪我出去转转吧。”

“这就是你要干的活?”柳裔大汗,看着面前破旧楼阁上高高挑出的红灯笼。

“大爷,要进来吗?”自有龟奴忙不迭的迎上来,“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生的模样那叫一个水灵,春兰春菊,快点上来。”

“行了,行了。”柳裔身后转出一个白衣少年,个子不高,容色平淡,但笑的好可爱。“你们这儿最有名的姑娘是?”

“小少爷你这就找对地方了,说起我们怡红楼的芙蓉姑娘,那模样水灵的,全陇西城都数第一啊,不过芙蓉姑娘的缠头可就…”

柳裔扔出一串五铢钱,“可够?”

“够了,够了。”龟奴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在这怡红楼多年,很少见到这样出手阔绰的主,“可是,我们芙蓉姑娘正在陪客人。”

白衣少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你给我们开个雅室,然后再请老鸨过来一下。我们就在这儿等一等芙蓉姑娘吧。”

“哎呀,是哪阵风将两位贵客吹来了。”门帘掀开,一阵风吹过,送来浓浓的脂粉气息,一个穿着俗丽,披红戴绿的中年女子妖妖娆娆的进来,柳陈二人俱打个冷战,电视剧诚不欺吾。

老鸨本是笑意盈盈的脸,看见陈雁声的刹那,忽然一变,冷冷道,“我们怡红楼,可不欢迎女扮男装的客人。”

“嬷嬷好眼光,”陈雁声含笑起身,“我今日在这个五原城转了一遍,只看中了你的怡红楼,本来在想,如果嬷嬷看不出我的女儿身,我只好付嬷嬷一笔钱,请嬷嬷走路了,”她上下打量了容老鸨一眼,“幸好嬷嬷没有让我失望。”

“你…”容嬷嬷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

“我要盘下怡红楼。”

“我为什么要卖?”

“容嬷嬷为什么不卖?”陈雁声来回踱了几步,“我看过了,嬷嬷这怡红楼位置不错,生意却不太热闹,但嬷嬷也不像是个糊涂人,那么就是嬷嬷良心不错了。我也不是心狠的人,”她回过身,脸上笑眯眯的,“只要嬷嬷听我的,我有把握姑娘们不用太辛苦,还是可以热热闹闹的赚钱,如何?”

“看姑娘这般话,可见姑娘不是极有见识的,就是太不自量力。”容嬷嬷上下打量着她,忽然叹了口气,行下半礼,“但我拼了,我相信我的运气,也为楼里的姑娘谢谢你了。”

“哎,”陈雁声连忙掺起了她,“嬷嬷好说。”

“既如此,这怡红楼自然要改造一番,从明日起,嬷嬷先停业,我会请人来修葺一番,嬷嬷放心,这钱自然算我的。楼里的姑娘也集中培训一下。”

“我有信心,当怡红楼再度开张的时候,必然声震边陲。

“这就是你的打算?”

在回大院的路上,柳裔作不经意问道。

“当然。”陈雁声调皮一笑,“你要知道,自古以来,消息最繁复杂多的地方,就是青楼。”

“这件事由我负责,但我不能与青楼有任何直接的联系,”陈雁声深思道,“所以必须培养一些心腹人士,不过还好,还有不少时间。倒是师兄你,该去拜会拜会上峰吧。”

“那倒是。”柳裔疏豪一笑,意态磊落,放声吟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可惜可惜,我却见不到这位飞将军了。”

“好。”忽听的一声喝彩,前方转过来一个蓝衣公子,赞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气魄。”他拱手为礼。

我知道这是过渡,所以两天内发了三章。各位亲,慢慢看啊。

第一卷里,韩雁声有着自己的立场,游离在生活之外,更多的是想找到同伴,并照顾好身边的人。

到了她与陈阿娇合为一人,甚至她生下孩子,这个时代与她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在第二部里,她会更融入一些,更积极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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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长风破浪 十六:塞北关山练兵苦

“好。”忽听的一声喝彩,前方转过来一个蓝衣公子,赞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气魄。”他拱手为礼。

“在下五原车骑尉李颀,听得公子刚才所吟诗句,一时忍不住叫好,希望未打扰到二位。”

“呵呵,怎么会?”陈雁声从柳裔身后冒出头来,笑的友善,“我师哥是新要上任的五原校尉,名叫柳裔,今日初到贵宝地,遥想李广将军的威名,情不自禁,方才吟诗抒怀。”

“哦,”李颀的眼睛亮起来,“就是那位献马鞍陛下亲口赐封的柳校尉么?”

“呵呵,你们都知道了。”柳裔和陈雁声同时大汗,柳裔瞪了陈雁声一眼,都是她一路拖慢了行程速度,消息都传到偏僻闭塞的边城了。

“太守和我都很好奇马鞍的神奇功效呢?偏巧柳兄总算到了。”李颀似豪未看出二人的尴尬,兴致勃勃道。

“既如此,”柳裔当机立断,拱手道,“我明早就去拜会李将军。”顺便示范下马鞍吧。

“那好,将军和我在军营恭候大驾。”李颀也干脆,直接道,“将军初到五原,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他暧昧的眼光瞥着柳裔刚刚走出的怡红楼,柳裔一阵恼火,忍住想把陈雁声训一顿的冲动。

第二日,柳裔独自去了五原府,拜会五原太守李椒,凭着马鞍马镫利器,轻易博得其好感。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李椒抚着自己的胡须,微笑道,“听李颀说,柳校尉昨日刚到五原?”

李椒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有着古中国标准式的大将所有的特征,硬朗的身子,犀利的眼光,但此时看着柳裔的眼光难得有些喜爱。

“是的。”柳裔躬身道,“末将昨日到五原,与友人闲聊,想着因为李将军保家卫国,边关百姓才得以有安定生活,心中感概,于是胡乱念了一句诗。不想被李骑尉听到了。”

“好,好。”李椒微笑,忽然有些伤感,“若是家父厅的柳校尉如此推崇,定十分欢喜。”柳裔惊疑不定,“难道令尊是?”他抱拳问道。

“正是飞将军。”

“哦,”柳裔听到这个意料之外又之中的答案,不禁用全新的眼光打量面前的中年男,记忆中,李广有三子,长子李当利早死,次子正是叫李椒,似乎也亡在老父之前,他心中惨淡,却仍赞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史记上并未记载李椒的死因,但李椒能当上五原太守,可见能力不弱,如果未死,李家不知是否有新的局面。(注:李广儿子李椒,代郡太守,此处因剧情需要,将他移到五原,诸位看之勿怪。)

“呵呵,”李椒很是喜欢,仍吩咐道,“难得柳校尉文武双全,是我大汉之福。听闻柳校尉御前发愿愿到塞北苦寒之地带兵,此乃大义报国之良行。今我五原郡内有地名丘泽,年初新屯5000新军,就交给柳校尉了,你务必要勤加练兵,方才不负陛下所托。”

“末将定将竭尽所能,死而后已。”柳裔正色拜倒,八字谶语忽然闪过脑海,“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如今他要和卫氏门阀对抗,必要借助李家的助力,初始时甚至只能避于李广麾下,不可锋芒毕露。

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打破“李广难封”这个谶语似的命运,方才告慰这个流传千古的飞将军。

柳裔告辞萧方等人,踏上赴往丘泽的征途,随同他一同上路的还有陈雁声和申虎。

“其实雁儿你不用陪我的。”柳裔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不放心师兄嘛!”陈雁声毫不在意道,“陌儿和初儿有师傅和绿衣照料,我很放心。我在军营待一两天,再快马追赶他们,来得及的。”

“哇,这就是军营啊。”小虎子看着面前不远处的丘泽军营,翘舌难下。

陈雁声扮着男装,皱着眉驰尽入目萧瑟破烂的丘泽新军营,“这么破,怎么待人啊?”

“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柳裔倒是一脸轻松的表情。“汉朝的军营,条件能好到哪里去。而且,若是太好了,军队反而不好训练。”

五千新兵站在军营中央,接受新校尉的检视。柳裔皱起眉头,看见这些汉军大多脸有菜色,斗志萎靡,甚至年龄参差不齐。

“你们都是我大汉的子民。”柳裔缓缓勒着马,在场前来回踱去,“在我大汉的边境上,有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难道你们忍心让他们他朝在匈奴人的铁骑下丧失性命?你们生为男子汉,不想征战沙场,不想挣得个封妻荫子的功名么?”

“想。”五千汉军齐声答道,声如惊雷。

柳裔深知这等煽动人心的话只能支撑一阵子,打铁要趁热,当下选了三千年轻气壮的出来,拉出去操练。又将剩下的两千老弱安排妥当。

“师兄打算如何做呢?”当日晚上,一众人被柳裔用各种现代化的方法操练的半死不活,柳裔倒还是生龙活虎的,陈雁声来到他的营房,开门见山的问。

“雁儿可记得我们以前说的生态农村?”柳裔笑道。

“嗯。”她点头,一点就通,“你打算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军营?”

“知我者,雁儿也。”柳裔不吝赞道。“反正我需要的是一支天下无敌的军队,自然不能所有人都兜着。但军队所有人都有名单在册,这样也省得不少麻烦。他们都是新从百姓中选出的汉军,应该要纯朴一些。”

“但也会滋生新的麻烦。不过,不要紧。”陈雁声摇头道,“反正这里有些与世隔绝,只要师兄操作的好,认真控制这里的气氛,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放心。”柳裔雄厚笑道,“那些有身份的人不会到这个没有油水的地方来,至于下面军士嘛,”他勾起唇,“我会操的他们没有时间起各种心思。”

“不过,”他向陈雁声拜道,“雁儿比我细心,在内政上要内行一些,这具体的制度分派要劳烦师妹一下。”

“姐,你打算干什么?”申虎不解的看着陈雁声找人端来桌椅,坐在中军帐前。

“下一个。”陈雁声小心的将脚换成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昨日那二千名老弱汉军在她桌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走上来一个少年。

“姓甚名甚籍贯职业?”陈雁声问到现在,已经有点敷衍了。

“我叫薛植,”少年声音清亮,“祖籍淮南,之前在老家种田。”他打量着陈雁声,衣着华贵,但身子纤细,于是眼神有些轻蔑,“你是谁?有什么官职?凭什么在这里问我们?”

“咦,”陈雁声抬起头来,有些兴味的看他,“到现在为止,你倒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呢,不错,不错。不服气是不是,咱们来比一场吧。”

“小爷,薛植他不是这个意思”后面冲过来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衣衫有些补丁,但眼神湛然,拉拉薛植的衣袖,“快给小爷赔礼啊。”

薛植挣开他的手,冷哼一声,转首道,“陈少爷请。”

陈雁声打量了一下四周,其余的士兵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脸上现出焦虑担忧,有些则是幸灾乐祸,但更多的人是漠然。她微微一笑,心中有数,负手站起,来到练武场上,随意站好,笑意盈盈对薛植道,“你出招吧。”

此处在丘泽军营,她并不担心有人能认出她来,再加上希望日后这支军队对自已也有一定的忠诚度,所以并未戴人皮面具,此时破颜一笑,薛植只觉得灿烂如破云而出的阳光,慑人心魄,他略一怔,立刻回神,道,“承让了。”冲上去一拳击出。

薛植对自己的强悍有信心,他虽然年纪尚小,但颇有些蛮劲,人又勇武,在这五千新军里自认出不了前百,但昨日柳裔按年纪和印象初选的三千人中没有他,他本就不服气,此时立意要显出些厉害来,但对面的少年公子看上去身形着实纤薄了些,他不由自主的收住了七成力道,却料不到陈雁声步法灵活,绕过他的拳面,一脚扫过来,险些将他绊个趔趄,这才认真起来。

陈雁声本是现代特警出身,赴五原路上又耳濡目染了萧方对柳裔的指教,受益不少,虽然这幅身体娇生惯养,又经历产子没有多大锻炼,所以有些不得心应手,但还是胜过薛植不少,此时连消带打,很快又踢中薛植腰部一脚。微笑问道,“你服了么?”

“不服,”薛植也是个倔脾气,从未收过如此折辱,大声吼道。

“那就再来。”陈雁声沉了脸,她知道她必须借着收复薛植在军营里立威。在军营里,士兵唯一臣服的是武力。只有彻彻底底的在武力上胜了他们,才有可能获得权威。

陈雁声第七次扣住薛植的手腕,使巧劲将他摔在地上。“你服了么?”她的额上也沁出汗珠。嗯,回去见师傅后要好好学武了,她在心里思忖,随意一个汉兵就能让她流汗,看来她也不能太自恃现代特警的身份。

薛植长叹一声,翻身拜倒,“我服了。”

“那就好。”陈雁声恢复那副圣洁不可侵犯的模样,淡淡道,“你的功夫不错。回头我和柳校尉说一声,将你调到练军营中。”

“多谢陈少爷。”

陈雁声回到座上,看下面的士兵眼中都有了一丝敬畏,嘴唇微勾,心道刚刚的汗水总算没有白流。

“你叫什么名字?”她把眼看着刚刚那个出队劝薛植的少年。

“我叫魏序南,”少年出列,“和薛植是同乡。”

“你…”陈雁声问了他几个问题,确认他的聪明机变。沉吟道,“魏序南,你给我做这个军营的管家,好不好?”

“管家?”饶是魏序南也被这个词给惊住了。

“嗯。”陈雁声点点头,“你也看见了。柳校尉不需要那么多士兵。你们这些人将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个军营当作一个家经营起来。既然是个大家庭,就得有人耕作,有人做饭,有人放马,有人掌握军械。我需要一个人来统理这一切。我看你也还机灵,刚刚肯帮薛植说话,也有点义气,所以——”

魏序南立刻跪下,“小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