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儿纤细柔嫩,这一夜倒是让萧志谦有些小小的满足,一连几天都歇在了梅香这边,倒是让焦急等待消息的刘氏气得不行。

“我就不信,我还比不过一个贱妾了?!”

刘氏恨得咬牙,在

刘氏恨得咬牙,在房中来回踱步,一会儿又看向身旁的兰香,眸中神色复杂。

“今儿个一定要将老爷给拦住,带到我这边来!”

刘氏对兰香吩咐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今儿个一定要个说法,再等下去昐姐儿出嫁的日子就快到了,我可没功夫再在他们母子身上花心思。”

“可…”

兰香一脸为难,“可眼下老爷贪新鲜,菊香那丫头又正得了他的意…”后面的话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没想到当初刘氏要选个老实的丫头过去梅姨娘那边照顾,怎么挑来挑去偏偏选了菊香,眼下这丫头成了通房便全然不将他们这边当回事了,只顾着狐媚地迷惑老爷,真正是让人气急得很。

“她有菊香,我不还有你吗?”

刘氏轻哼一声,又上下打量了兰香一眼,直看得兰香打了个哆嗦,不由向后缩了缩脖子。

“兰香,你今年也十八了,”刘氏琢磨了一阵,话语沉沉,“原本我还想留你两年,到时候给你配个管事,可如今却不得不用上你了。”

“太太放过奴婢吧!”

兰香闻言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刘氏跟前,让她去跟萧志谦做小她是怎么都不愿意的,她还想再熬两年就出去嫁人呢,做个正头娘子总好过为人妾室。

“兰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知道我的脾性,眼下我留不住老爷的心了,也只得让你帮我尽份力!”

刘氏上前轻轻抬了兰香的下颌仔细端详起来。

兰香全身颤抖着,长长的眼睫上还有未滴落的泪水,兰香生得肤白清秀,可底子尚好,这些年跟在她身边更是养出了一身的细皮嫩肉,说不定能勾住萧志谦的心。

刘氏这也是没办法,她也不知道萧志谦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前对她一心一意,可自从梅香来了后就像是开了荤的和尚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眼下又收了菊香在房,若是她再不想办法,今后或许还有秋香冬香接连地冒出来,她只能将兰香给推出去。

“太太…”

兰香知道再说什么刘氏也不会改变心意,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从面颊上滑落。

“去吧,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换上前些日子那套粉桃红的烟纱裙。”

刘氏放开了兰香缓缓站了起来,一转身瞧见屋外盛开的海棠,那么红艳那么刺眼,而她的心却在一点点地变硬变冷,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你知道老爷回府时惯走哪条道,不将他给请过来,今儿个你也别回来了!”

“是,太太。”

兰香咬了咬牙,缓缓地在刘氏跟前伏了下去,滴落的泪水在地上淌成了个小洼,仿佛是在祭奠她无可更改却又必须义无反顾的命运。

临近初夏,天气还不算太热,萧志谦回府后换了一身衣裳,正准备往梅香的院子而去,走过一条林荫小道时忽地便瞧见了不远处一抹粉桃红的身影飘来,他不由驻足观望,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黄昏黯淡的光线中,女子窈窕的身影纤细而柔美,烟纱似的裙身如雾笼罩着,一抬手间袖管滑落,肌肤如雪般白皙,那含笑的眉眼带着几分羞怯向他望来,临到跟前了才福身行了一礼,轻声道:“兰香见过老爷!”

“是兰香啊,多日未见倒是不一样了。”

萧志谦笑了一声,只是那笑中的味道只有他自己明白,没想到他如今临近中年却是艳福不浅,除了有梅香这朵解语花,菊香、兰香也跟着投怀送抱,他只觉得自己的春天是不是来得太晚,从前的日子当真是白活了。

“老爷笑话奴婢!”

兰香抬了抬眼轻嗔萧志谦,眸中眼波婉转好不勾人,说出的话语却是软糯轻细,如一根羽毛般挠在人心上,“太太请老爷过去呢!”说罢又对着萧志谦飞了个媚眼过去。

“太太请我?”

萧志谦叹了一声,又掂量着袖袋中放着的文书,心中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他知道刘氏已经找了他许多次了,可他又答应了梅香,这才一直躲着她,也不知道她改变了主意没有,若是仍然揪着这事不放,不也让他为难吗?

兰香瞧着萧志谦这模样却是有些着急,刘氏可是给她下了死命的,若是她请不回萧志谦,只怕今后在“临渊阁”就呆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兰香不由轻呼一声,佯装脚下一崴地倒向了萧志谦。

萧志谦反射性地伸出了手来接,一个扑一个搂这下正好抱在了一处,萧志谦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吸入鼻端,手下又是一阵柔滑细软,他险些把持不住。

兰香一起再跌又扑入了萧志谦的怀中,她自己也是万分羞怯,却又强撑着胆子往萧志谦怀里钻去,只拉着他的衣袖轻摇道:“老爷就去太太那里走一遭吧,不然太太怪罪下来,奴婢也讨不到好。”说罢眉眼一抬,眼波勾人,“老爷就体谅奴婢一回吧!”

“也罢!”

萧志谦轻叹一声,又扶了兰香站直,伸手在她脸蛋上轻抚而过,“老爷今儿才知道你竟是这般勾人,怕是得了你家太太的嘱咐必是要请到我吧!”

“老爷明鉴,奴婢也是听从太太吩咐办事。”

兰香低垂了眉眼,即使有万般的委屈都咽下了肚子里,因为她知道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女人的抱怨,他们要的只是温柔如水

是温柔如水曲意承欢。

“行,今儿我就看你的面子走上一遭。”

萧志谦轻笑一声,又着意看了兰香一眼,“老爷今儿个这般为你,你可别忘记了老爷的好!”说罢轻声一笑往前而去。

兰香眸中光芒闪烁,瞧着萧志谦走远了这才不甘地咬了咬唇紧跟而上。

等到了刘氏屋里,兰香自然又侍候着萧志谦梳洗一番,听着在净房里那男女恣意的调笑声,刘氏气得牙都咬紧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是她让兰香去请的萧志谦来,只怕这美人计也是奏效了,不然不会有这般的效果。

刘氏一边心里暗恨,一边又不得不对萧志谦笑脸相应,又让丫环摆了他最喜欢的菜色,亲自斟上了满满一杯的金华酒,“今儿妾身敬老爷一杯!”

“今儿个倒的确有喜事,该与你喝上一杯。”

萧志谦放下了筷子,又看了站在刘氏身后的兰香一眼,笑道:“还不给老爷满上。”

兰香的眼波在萧志谦面上一晃而过,含羞带怯地点头,刚才在净房里那一通忙活,萧志谦可是对她动手动脚地没有歇下,丝毫不顾忌刘氏就在外间,她也是羞得满脸通红,在刘氏跟前都有些不敢抬头看她的脸色。

从前的萧志谦可只对着刘氏一个人好,她也为他们守过夜,不下听到数十次这样的声响,可轮到自己了才知道真是羞死人,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去。

也好在萧志谦正是壮年鼎盛,若真是个垂垂老翁,那不若让她去死。

刘氏瞧了俩人的一番眉眼交流,暗自在心中骂了声贱蹄子,原本兰香还万般不愿,眼下一番眉来眼去想来也是真正地看对了眼。

萧志谦这样薄情,她又不禁有些心凉。

等着萧志谦与她对饮了一杯之后,刘氏这才挤出几分笑容问道:“老爷说有喜事,莫不是要将旭哥儿给我抱了来?”这事她已经纠结了许多时日,今日一定要在萧志谦这里要个答案。

萧时这个嫡子不说了,那么大的年纪养都养不熟,若是等着萧昐出嫁后,谁又是她的依仗?

刘氏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至少要养个儿子为她送终不是。

“这事啊…”

萧志谦叹了一声,有些推脱道:“这事梅香也在我跟前念叨了几日,她知道你是好心肠,可我实在也不想看到他们母子分离。”一顿后看向刘氏,“要不这样吧,旭哥儿仍旧记在你名下当作嫡子,但养还是养在梅香身边,两不耽搁!”

“梅姨娘倒是好算计呢,我不养旭哥儿反倒还要将他当作嫡子,养出的儿子还与她一条心,老爷说说,最后妾身能得了什么好?”

刘氏气极反笑,见过偏心的,可还没见过像萧志谦偏心成这样的,好处全让他们占了,横竖她就成了个摆设,被人拿来用一用就放到了一旁?

“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

萧志谦这下也不乐意了,只搁了筷子道:“二房名下哪个不是你的孩儿,真要养在跟前才是自己的不成?”

刘氏板起了面色不言不语,兰香却在一旁干着急,她好不容易请来了人难不成就要这样前功尽弃不成?

兰香忙向刘氏使了个眼色,又上前给萧志谦斟酒,笑着劝说道:“太太不是那个意思,老爷息怒!”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我好心好意地过来看她,还尽使脸子给我瞧,这顿饭不吃也罢!”

萧志谦说着便站了起来,兰香慌了一把上前便握住了他的手腕,柔滑的触感让萧志谦心神一阵荡漾,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也亏得你这个丫头是个懂事的,倒是比太太都强上不少。”

“老爷快别这么说,奴婢担待不起!”

兰香听得心惊肉跳,赶忙放开了萧志谦的手,又瞧了刘氏变幻不定的面色忙垂了头站在一旁。

刘氏心里的怒意翻了几翻,最终还是缓缓压下,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几分,又对萧志谦道:“老爷,起初也是你与老太太说过的,让梅香生下了儿子就养到我跟前,我也没说什么不是,眼下生生地变了个样,你让妾身一时半会如何接受得了?”话到这里又拿了帕子抹泪,态度终是缓和了几分。

“想要嫡子哪个生的不是一样?”

萧志谦这才唇角一翘,又看了一旁低头温顺的兰香一眼,眸中深意婉转。

刘氏看得暗暗咬了咬唇,面上却又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来,“不若老爷今晚就留在这里,妾身让兰香好生服侍老爷!”

“既然夫人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萧志谦笑着对刘氏拱手,她怔了怔,随即有些惊讶地望向萧志谦,“老爷…你刚才唤我什么?”

“夫人啊!”

萧志谦这才笑着拿出了袖袋中的文书递给了刘氏,“没想到我与大哥一同请封诰命,你的倒是先下来,想来大哥是请封了老太太与大嫂的一并,所以要慢于你的!”

“这…我当真是夫人了?”

刘氏颤抖地接过文书,有些不敢置信地打开来看,待一一读过每个字眼后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因着情绪太过激动甚至笑出了一抹泪花。

她终于等到了这个诰命的身份,也算是在萧昐出嫁前为她长脸了,不过萧志谦眼下拿出这个诰命文书来也不无补偿之意。

刘氏心思一转又拿

思一转又拿了帕子缓缓沾干了眼泪,既然她不能将萧旭抱到跟前来养着,那这个嫡子名分不给也罢,梅香别想处处得了好最后还在她跟前占便宜。

今后萧志谦宠上了兰香,兰香再生了孩子给她养着也是一样的,横竖是自己跟前的丫环总要得用几分,外面的白眼狼可是养不熟的。

这样一想,刘氏的心思便转了过来。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兰香赶忙向刘氏道喜,瞧着刘氏喜笑颜开的模样,一时之间她的心思也活络开来。

既然梅香的孩子不养到刘氏跟前了,那她今后生下孩子呢,是不是能享受嫡子的位份,她又是刘氏身边最得用的人自然能够照顾得到孩子,这点她倒是不愁的,至少她眼下还跟刘氏是一条心。

“好了,既然今儿个老爷要留在这里,你便去准备一下吧!”

刘氏收拾好了心情淡淡地扫了兰香一眼,兰香低头应是,一旁的萧志谦却是笑而不语又对刘氏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想来也是赞赏她的知机。

刘氏只是牵了牵唇角,背过身去唇角的笑意已凉,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她能靠的还是她自己。

与兰香春风一度后,萧志谦只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不少,他从来未觉得生活竟然是这般美妙,早上出门上差时这脚步都带着风。

如今他就没有不舒心的,这把年纪了还得了个小儿子旁人多少羡慕,女儿即将要嫁得高门,他身边又是红袖添香好不快意,如今的位置虽然还没怎么挪动过,可上峰对他的态度显然是热络了不少,想来今后上峰卸任后转而推举他担当这个职务的可能性也大出了许多。

萧志谦只觉得未来一片美好,脚步不由迈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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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出嫁

刘氏的心愿没有达成,可她也不是傻的,既然不给她养着,梅香的孩子自然也就没有记到她名下为嫡子,如今她已经将兰香给推了出去,萧志谦来“临渊阁”的次数也多了起来,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她又夺回了脸面,将梅香给重新踩了下去。

萧晗来看望梅香时她也不恼,只是平静地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今我有了旭哥儿在身边,是不是嫡子也没那么重要,横竖将来老爷也亏待不了咱们母子。”

“倒也是这个理。”

萧晗笑着点头,她本来想着宽慰梅香几句,没想到梅香早已经缓过劲来,这份豁达与开朗倒是与初来萧家时判若两人。

“三小姐如今还未嫁人,卑妾就与您说句知心话。”

梅香将怀中的萧旭递给了一旁的乳母,又让服侍的丫环都退了下去,这才道:“夫君虽然重要,可真要与自己贴心的还是你生下的孩子,卑妾也是现在才明白过来,三小姐将来可要早早诞下嫡子啊!”眸中含着几许深意。

萧晗扯了扯唇角,却是笑不出来。

梅香的意思她是明白的,却又不愿意往深里去想,至少她现在与叶衡是好好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能让那些还未出现的人和事破坏了她原本单纯美好的心。

枕月扶着萧晗往前而行,“梅姨娘倒是想得开,从前奴婢还觉得她小家子气呢,没想到有了孩子便不一样了。”

曲径通幽,这条小径前些日子才翻修过又铺了好些鹅卵石,人踩在上面虽然有些磕脚,但听陈大夫说却是极好,连萧老太太没事也爱在这里来走上两圈。

小径两旁也是绿意盈盈,花开枝头又添了几分丽色,有几只蝴蝶在花丛间飞舞着,萧晗不由驻足观望。

“你也成亲快小半年了,这肚子就没消息?”

萧晗转头看了枕月一眼,成亲后这丫头倒是长胖了些,整个人圆润水灵,看来周益并没有亏待她。

“小姐笑话奴婢,这孩子的事要看机缘,哪能说有就有的。”

枕月说到这里又不由凑近了萧晗几分,在她耳边低声道:“奴婢瞧着这几日梳云都早出晚归的,几乎每一日都去看萧潜呢!”

“这事该你这个做嫂子的关心,告诉我做什么?”

萧晗好笑地看向枕月,不过梳云对萧潜的心她也明白几分。

虽然萧潜如今不在萧府里当差了,可听说他从前还学了些手艺活,自己雕起了木雕往街上挑着担卖去,比起前段日子的消沉,如今的他到底是振作了几分。

“奴婢不也是想向小姐讨个主意么,梳云这丫头有那个意思,可奴婢怕她哥哥不许啊!”

枕月心中焦急的是这事,周益向来心疼这个唯一的妹妹,萧潜英勇护主值得敬佩是一事,梳云的亲事又是另一事,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残废的。

“横竖眼下梳云年纪也不大,”萧晗倒不着急,只是看了一眼枕月道:“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到时候不用你操心的。”

“真是这样奴婢也能心安。”

听萧晗这一说枕月微微松了口气,片刻后又叹了一声,“不过就怕她是个主意大的,若是她哥都劝不了,只怕就真要和萧潜好了。”

“萧潜也没什么不好,眼下都在自食其力了。”

萧晗浅浅一笑,“虽然他断了胳膊府里已经给他发了笔银钱,也承诺他每月可以不做事但照样领月钱,可他恁是没要那月钱,我看他是个有骨气的。”

“骨气也不能当饭吃啊?!”

枕月摇了摇头,“嫁人后才知柴米油盐贵,从前在小姐身边根本不用计较这些,如今可什么都要精打细算,又想着给他做好的穿好的,又要想着给今后的孩子攒些银钱,奴婢就没少操心!”说罢微微一叹。

“若是银子不够了尽管找我开口就是。”

萧晗看着枕月这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好笑,当初枕月出嫁时她也给了一笔压箱底的银子,这丫头太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了,这样生活岂能快意?

“哪里就要找小姐讨了?”

枕月这才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您给的银子还多,就是奴婢舍不得使,存着呗!”

“守财奴!”

萧晗笑着一指点在枕月额头,她连忙躲了开去,主仆俩趁机在小径上追逐起来,待跑到一丛林荫密集处这才歇罢。

枕月刚平了平气要说话,萧晗却是耳尖一动,又竖指在唇间给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林荫的另一头,透过枝叶隐约可见那里有几个人影,这声音也是她熟悉的。

“是大太太和咱们太太呢!”

枕月一时改不了口低声地对萧晗说着话,虽然刘氏这几天尽去宣扬自己得了夫人的诰命,若有人在她跟前喊错了,少不得要被纠正一番。

“是她们。”

萧晗点了点头,她不是有意要听徐氏与刘氏说话,只是眼下再往后退只怕会惊动两人。

便听刘氏在那里得意地道:“大嫂这几日好似都在躲着我,就连上老太太跟前请安都没瞧见你呢!”说罢眉眼一抬从徐氏面上扫过,那份自得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徐氏清咳一声,讪讪地说道:“我倒是要恭喜弟妹了,原以为弟妹得了个儿子便是一桩喜事,没想到如今又得了诰命,眼下正是双喜临门呢!”一顿

是双喜临门呢!”一顿又赶忙改口道:“不,还有昐姐儿出嫁,这可谓是三喜!”

要说徐氏也是嘴巴厉害的,虽然说着恭喜的话但少不得还是要将刘氏刺上一刺。

这几日她确实是在躲着刘氏,没瞧见刘氏那得意嚣张的劲么?不过就是得了诰命罢了,她的也快了,用得着这般显摆么?

“大嫂说得是,我这不是喜上加喜么?”

因着梅香孩子的事情刘氏心里是郁结了一阵子,不过眼下什么都解决了,不就是孩子么,她也看开了,徐氏的话倒是伤不到她,到时候兰香也能再生一个,还和她更亲呢。

“再过三日昐姐儿就出阁了,这女儿出嫁啊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当初晴姐儿出嫁那阵我不也忙得脚不沾地,如此我就不耽搁弟妹了,先回了!”

徐氏抿了抿唇,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想再与刘氏计较什么。

刘氏已经需要让自己的丫环将男人给留住固宠,那已经是刘氏的悲哀了,不知道她怎么还高兴得起来?

“大嫂且慢,正巧我还有些嫁妆上的事情要请教大嫂,咱们便一同走走吧!”

刘氏却不打算放过徐氏,如今她诰命在身就是要来恶心恶心徐氏的,这先后之差别人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可她知道这个大嫂向来心高气傲,她就是要将她给比下去,就算只一时也是好的,她心里痛快!

“那…就走吧!”

徐氏咬了咬牙,绷起了面色率先走在了前头,刘氏这才轻笑一声腰肢轻摆地跟了上去。

等着她们走远了,枕月这才呼出口长气来,又看向萧晗道:“奴婢以为是什么呢,原是太太在大太太跟前显摆来了!”

“还叫太太呢?”

萧晗淡淡地扫了一眼枕月,提醒她道:“见了面叫夫人吧,你又是我跟前的人,她向来要看不顺眼几分,免得让她逮了错处借机发落你!”

枕月听了这话一想也是,赶忙应了下来,又听萧晗吩咐道:“回头也给咱们院子里的人都说说,不要叫错人了。”

“奴婢回头就提醒她们,不记得的挨个敲打一通。”

枕月信誓旦旦地保证。

萧晗知道刘氏对徐氏的挑衅与显摆不过是她的一种发泄罢了,她最应该依仗的男人眼下心都不在她身上,刘氏这才不得不让自己的丫环来固宠,即使披着华丽的外衣,即使享有别人没有的尊荣,可这些是用什么换来的,刘氏心知肚明。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算是刘氏的悲哀。

六月十八是萧昐出嫁的日子,夏季的衣裳单薄,连嫁衣她也挑得最轻薄的料子缝制而成,繁复的花纹点缀其间,一转身一扬裙便是轻柔飘洒,倒是衬托出了几分美艳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