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剑,面上笑容和煦之余空气中却是不住的有火花迸射,刺的空气里一片冷意。

两个男人却都保持着良好的休养,言笑晏晏的一路侃侃而谈。

马车上,褚浔阳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玩着杯子——

若不是特殊场合的需要,她是真的很讨厌坐在马车上的感觉。

趴到窗口去看,前面两人却是处的融洽,其乐融融的模样。

深蓝从旁看着她的脸色,抿着唇角偷笑,“郡主,我家主子跟了你一路了。”

“他跟着我干嘛?”褚浔阳随口问道,却是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她找罗腾是办正经事的,延陵君这样跟着简直莫名其妙。

深蓝想要说什么,不过转念想到延陵君发怒时候的那个臭脾气,最终还是忍下了。

——

苏霖约了罗予琯出宫之后再去私会,已经叫人回去给府上的管家打了招呼,让闭门谢客了,可是不曾想去了那边却只等了香草过去,说是出了点意外,罗予琯脱不开身。

百无聊赖,苏霖也就打道回府了。

“世子回来了?”管家颇为意外,亲自迎出门去给他牵马。

“嗯!”苏霖把马鞭扔给他,“一会儿晚上我还有应酬,吩咐厨下不必准备晚膳了。”

“是!”管家迎了,吩咐人把马匹牵去马棚喂草料。

苏霖一路往后院行去,直奔自己的书房。

他和南河王府有隔阂,再加上褚灵秀又不是他想娶的,这个女人的存在早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这几个月来都是眼不见为净,只把褚灵秀限制在她的院子里,双方几乎连照面都不打。

褚灵秀也算是识时务,平时还会出来走走,只要他在府里,就关门躲在屋子里不见人。

所以双方这也算是相安无事。

罗予琯爽约,这日苏霖的心情有些不大好,急匆匆的往后远走,经过褚灵秀院子外面的时候本来也没在意,可是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见那廊下一个下丫头你手足无措的来回走来走去去。

他心下狐疑,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去,“你在干什么?”

不曾想才刚开口,那小丫头就是腿一软直接扑在了地上。

第033章 绿帽子又出新款了!

苏霖立刻就觉出不对劲来。

“世——”那丫鬟伏在地上,仓惶的就想叫嚷。

苏霖一击锋利的冷眼横过去,她便是像是被什么突然堵了嘴,声音又卡在了喉咙里。

苏霖心里正在生疑,脚步飞快的进了院子,才走了两步就是头脑一热,整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一侧的厢房里有女人低低的笑声,但也或者只是哭声,间或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极尽猥琐的调笑声。

“别——轻——轻点——哎——”

“没事儿,不是说了这会儿不会有人过来吗?”

“咝——别咬——别在我身上留了痕迹,会——会被发现的——呃——”

“他又不会碰你,怕什么!”

屋子里的响动有些激烈,似是桌椅床榻移动的声音摩擦不止。

苏霖只是觉得一腔热血直冲天灵盖,顿时就失去了理智。

后面那小丫头刚刚鼓足了勇气想要扑上来,他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子里一股浓厚的糜烂之气扑面,那场面更是完全出乎意料——

还是两男一女的阵仗!

里面的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动作戛然而止。

褚灵秀的身上半裹了件根本就不能衣服穿的半透明的宽大袍子,衣物只挂在了手臂上,整个人神色迷离,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看到苏霖踹门进来,压在她身上动作的男人一骨碌滚下来,手忙脚乱的去找落在地上的衣物。

另一个半裸的精壮男人则干脆的一把抓了松散的裤腰,心一横直接就朝一侧的窗口扑去。

苏霖浑身的血液逆涌,随手抄起手边一个搁置花盆的木架子就抢去了。

那人才一把拉开窗子,脑后就被他狠狠的砸了一下。

黄花梨木的架子四散开成,成了满地残害。

那人满头满脸的血,身子晃了一晃,随后就轰然倒在血泊里。

“啊——”褚灵秀这才从最初的慌乱中清醒,紧跟着又被吓的魂都没了,抱着胸口尖叫一声。

伏在地上的男人也吓的双腿发软,慌乱的摸了裤子就要往身上套。

苏霖转身已经奔了过去,不由分说抬起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那人光溜溜在地上打了个滚,面无人色的慌忙告饶,“世子饶命!”

话音未落,苏霖已经跟过去,二话不说一脚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那人惨叫一声,疼了一身的冷汗,顿时就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苏霖却还是觉得不解气,靴子底下又狠狠的碾了一脚,直接就见了红。

褚灵秀缩在一张不大的睡榻上,面无血色,整个人已经完全傻了,竟也忘了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只是瞪着眼睛,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场景。

苏霖撂倒了两个男人,霍的转身。

外面褚灵秀的贴身丫鬟已经屁滚尿流的扑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苏霖的腿,哭喊道:“世子饶命!您就饶了世子妃这一回吧!”

“滚开!”苏霖一脚就将她踢开了老远。

那丫鬟的身子飞出去,撞倒身后的门板,噗的吐出一大口血,也是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褚灵秀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苏霖已经被刺激的疯了,也不妄图解释什么,直接从榻上跳下来,也不顾自己没穿衣服,拢着身上半透的跑走拔腿就要抢出门。

苏霖的面含如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了回来。

“啊——”褚灵秀痛呼一声,双手抱住了头,只觉得他手上的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她整张头皮都撕扯下来,一张脸也跟着扭曲了,眼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贱人!”苏霖将她扯过来,扬手一记耳光就将她打趴在了地上,满嘴是血。

就在这时,外面急匆匆的一阵脚步声传来。

苏霖一听就知道是府里巡逻的侍卫闻讯赶来了。

他就是再气也知道要遮丑,狠狠的瞪了一眼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褚灵秀,当机立断的快步出门,赶在侍卫们奔过来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形之前反手一把拉上了房门。

“世子?”侍卫们听到这边的惨叫声,原是以为院子里进了贼了,冲进来见到苏霖都大为意外。

因为自从褚灵秀进门,苏霖就对她退避三舍,根本连她的面都懒得见,更遑论出入她的院子里。

身后的屋子里褚灵秀哀哀的痛哭声清晰可闻。

苏霖的一张脸更是布满寒霜,阴暗恐怖的叫人心里发冷。

“世子,小的们听到这里有动静,可是有贼人闯进来吓着世子妃了?”一个领头的侍卫干吞了口唾沫试着开口。

“是进来个小贼,我已经处理了。”苏霖冷冷道:“这里不用你们管,都出去!”

“是!”他的脸色实在是太过骇人,众人自是片刻也不愿意对多留的转身退了出去。

苏霖迫不及待的又再推门进了屋子,反手一把又把门拉上。

褚灵秀这时候已经稍微缓过一点精神来,神情畏惧的看着他,颤声道:“世——世子,我——”

苏霖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目光阴鸷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以脚尖踢了倒在旁边直冒冷汗的丫鬟一脚道:“去,把这屋子里的所有被褥衣物全都给我拾掇了,搬出去!”

只要想到他方才踹门进来看到的那一幕苏霖的眼前一阵犯晕。

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是一回事,自己八抬大轿抬进门来的世子妃公然在府里厮混给他戴了绿帽子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何况——

那两个和褚灵秀搅和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个他还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府上二院里当差的一个侍卫。

这是在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同时又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耳耳光。

哪怕是到了这会儿,他也是觉得所有的血气都逼到了脑子里,几乎恨不能将这三个狗男女给亲手大卸八块了泄愤。

那丫鬟被他一脚踹出了内伤,却不敢违背他,忍痛爬起来,先把地上散落的三个人的衣物收拾了捧过来,使劲低垂着眼睛,根本不敢去看苏霖的脸。

苏霖咬着牙,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冷冷道:“扔出去!”

丫鬟依言将衣物扔到院子里,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又转身进了内室,把床上被褥都抱了出来。

一则是带了伤,二来又因为胆怯,她的动作很慢。

苏霖是在这屋子里多呆一刻都觉得是要窒息了一样,已然是没了耐性,一个箭步过去,把床帐和帷幔都一把扯下来,风风火火的全部丢到了院子里。

这样一来,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众的家居摆设,和几乎算是不着寸缕的一男一女,并着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首。

“出去!”苏霖四下环视一圈,看到没有遗漏就对那丫鬟冷声喝道。

小丫鬟吓的不轻,顺从的抱着被褥快走了出去。

褚灵秀一直傻傻的看着,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分辨清楚状况。

而苏霖取走了这屋子所有的遮羞布之后,一撩袍角也转身走了出去。

褚灵秀颤了一颤,恍然有些醒过味来了,这才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慌张道:“世子,你要做什么?”

苏霖一把将她甩开。

褚灵秀摔在地上,眼神惶恐的看着他。

这一刻苏霖是想要直接掐死这个女人却又觉得不解恨,额上青筋暴起,手指着她点了几下,最终还是强压下了脾气,森然道:“老实给我在这里呆着!”

言罢,就再不想多看那个女人一眼,转身出去。

褚灵秀要扑过去的时候却是晚了,那房门已经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合上了。

苏霖快步走到院子门口,对等在门口的自己的亲信命令道:“进去把那屋子的门窗都给我钉死了,还有那个丫头,找地方关起来,给我看好了,出了什么差错就当心你们的脑袋!”

“是!”两名心腹的侍卫赶忙答应着,取了工具过来把门窗都从外面钉死了。

屋子里,褚灵秀茫然的站着。

因为事情发生过的太快,她似乎是到了这会儿还有点浑浑噩噩的,看着窗纸外面的人影来来往往的走动,又听着锤子敲击木板的声音,一直木然的站了好久,直到外面完全安静了下来才是如梦初醒一般扑过去大力的拍打门板。

“来人?有人吗?放我出去!”

“世子?你听我解释!世子,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开门放我出去啊!”

她恐惧的嘶声叫嚷,可是那院里院外的所有人手却都已经被苏霖调开了,一直到她喊的嗓子都哑了也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天色渐渐的晚了,光影黯淡,透过窗纸能够照进来的更是有限。

偌大的屋子里,清冷又阴森。

尤其是她此时还守着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首和一个半神血肉模糊的男人。

方才一直都处在惊惧之中还没有感觉,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得这屋子里冷的瘆人。

喊的声音沙哑没了力气,她便裹着身上单薄的衣衫缓缓的滑落缩到柱子后面的角落里,离着那一人一尸远远的坐下,心里发冷,身上发抖。

苏霖从院子里出来,却是一刻也不想在府里多呆,黑着脸,带着浑身煞气的又命人备马出了门。

——

罗予琯得了苏霖临时递来的约见消息,笑了笑。

香草却很有些担心道:“小姐,奴婢之前已经和苏世子说了,您今天是和大小姐一块儿,脱身不得,他说的过两日再——”

苏霖和罗予琯之间的事情见不得人,平时见面都是万分小心的。

最近这两日的来往已经频繁的有些过了头了,苏霖却在这个肌骨宴上又这么频繁的约见她,香草怎么想着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啊,这个时候见面确实不妥当呢。”罗予琯思忖着说道:“你回了来人吧,就说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是!”香草答应着,鬼鬼祟祟的摸到后面去给等着的人回了消息。

彼时苏霖整一个人在小院里喝闷酒等着罗予琯来,因为心里憋了气,半坛子老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结果等来的却是罗予琯回绝的消息,他心里的火气顿时更盛,将酒盅狠狠一砸就大步往外走去,带人直接奔了罗国公府。

罗予琯这里第二次得到暗信约见的时候已经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就寝。

香草已经焦虑了起来,道:“来人说是世子很急,好像是动了怒了,还说是——小姐今天若是不肯出去,那以后就都不要见了!”

苏霖威胁她?

罗予琯的眉头皱了一下。

不过想来也是,虽然两人做了同样的事,可她是女子,苏霖却是男人,苏霖撇了她照样是金尊玉贵的长顺王世子,而她若是没了苏霖——

就算不会身败名裂,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苏霖的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不去也是不行的。

罗予琯想了想,还是让香草替她找了身丫鬟的衣裳换了,从后门溜了出去。

“三小姐!”等在那里的苏家侍卫总算松一口气,左右观望了一眼,见到没人就引着她往巷子外头走去,一边好意的提醒道:“世子今天的心情不好,一会儿麻烦三小姐多劝着点儿吧!”

“嗯!”罗予琯点头,也没问原因。

见到有马车等在那里就提了裙子上去。

香草要跟,却被那侍卫抬手拦了,对她摇了摇头。

罗予琯刚一弯身钻进车厢里,就被人一把拽了过去。

苏霖是带了浑身的戾气,完全不由分说就将她往地上一压,抬手去剥她的衣服。

罗予琯很配合的没有挣扎,由着他全然是为了发泄一般的折腾。

这里罗国公府的范围之内,侍卫们也不敢叫这马车在这里久留,驾车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

不远处巷子的另一头,罗腾和罗思禹兄妹两个相继走出来。

因为听了马车临走前那车上的动静,两人的面色都略有几分尴尬。

调整了好一会儿的情绪,罗思禹才算是定了定神对罗腾道:“哥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二人之间的事情的?”

罗腾中午要去跟香草,却被褚浔阳拦了,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是不难分辨——

褚浔阳手里掌握了不少内幕,并且不想叫他插手。

他虽然心存疑惑,却也还是卖了褚浔阳一个面子没掺和,但是事后想想褚浔阳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却是很值得深究的。

于是回府之后他就找罗思禹可能会差遣的两个侍卫问了,果然就查出自己的妹妹在监视罗予琯,并且查到苏霖身上的事。

然后再由褚浔阳对他的提点里面推测——

是马上有事要发生了。

只不过关于褚浔阳的事,罗腾并不想声张,便对罗思禹打了个马虎眼,不满的责难道:“我都还没找你呢,要不是我问了高山高海那两个,这事儿你是准备一直瞒着我的吗?”

他们兄妹一心,又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是以从小到大都没闹过矛盾。

罗思禹也不介意,笑了笑,对他买了个乖道:“一点小事情,我盯着就好,这不是不想给哥哥你添麻烦吗?”

她倒也没想到罗腾会有什么事是刻意瞒着她的,所以也没多想,思绪再次移回眼前的事情上,神色就不觉凝重了几分道:“这几天他们两人见面频繁,罗予琯也是使出浑身解数似是等不得的想要上位了,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

罗予琯的死活虽然没多大干系,但却关系到整个罗家女儿的名声。

罗腾自然也是不放心,不过想着褚浔阳自信满满的样子,反而神情愉悦的笑了笑道:“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其实就算是真让她做了长顺王的世子妃,对我们的影响也不大!”

没了罗皇后在背后撑腰,无论是罗翔和罗予琯,都不足为惧。

罗思禹之所以不肯配合罗予琯帮她如愿以偿其实也只是心里膈应,不想受那女人的利用而已,如果她真要和苏霖凑在了一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罗予琯点点头,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让她爬的高了也总是防不胜防,麻烦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的好!”

“夜深了,先回去吧,先等一等再说。”罗腾道,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后。

兄妹两个并肩进了巷子,从后门进了国公府。

——

这边苏家的侍卫架着马车一路狂奔,也没再回城南的院子,直接挑着僻静点的街巷穿行,最后找了处人迹罕至的小树林在外面停了下来。

苏霖那随行的两个侍卫都很自觉,马车停了就散到一边,在稍远的地方守着。

香草被那车里动静听的面红耳赤,也是手足无措的远远避开了。

褚灵秀的事情对苏霖的刺激不小,满腔的怒火全都撒在了罗予琯的身上,比任何一次折腾的都要狠。

本来两个人都是大家出身,床底之间的事情也喜欢调点情调细水长流,这一次却是例外,到了最后就是罗予琯这样受礼教约束的大家闺秀都忍不了,毫无顾忌的叫嚷出声。

两个人似是完全忘了当时正在马车里,完全无所顾忌。

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两个侍卫都受不了这样的撩拨,往更远的地方一退再退。

两个人在车上厮混了整个晚上,直至最后全都没了力气,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

大街上的空气有点凉,罗予琯扯了榻上的棉被把自己裹住。

苏霖偏头去看她,见她粉面含春一副不胜虚弱的模样,就欠身过去捏了她的下巴,眼中闪着灼灼的光影和她咬耳朵,“以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声音竟是这般勾魂的!”

罗予琯瞬间就红了脸,嗔怒的往旁边别过头去,娇嗔道:“世子还说——都是你欺负人呢!”

“哈!”苏霖见她一副不甚娇羞的模样就是心情大好朗朗笑了几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哑着声音道:“我就喜欢你这小模样,以后都要这个样子才好!”

两人又调笑了一阵,累了也就沉默了下来。

罗予琯缓了一会儿,侧目看向他,这时才似是迟疑着试着开口道:“是出什么事了吗?世子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苏霖本来也没忘了褚灵秀的事,只是刻意的不提罢了,这会儿被罗予琯一提难免又想起来,脸上顿时就罩了一层寒冰。

罗予琯等了片刻,见他不语就欠身去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世子怎么了?有心事不放说给我听听,说出来可能会好些的!”

苏霖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中关切的情绪,倒是心头一热,坐起来,将她拉入怀中抱着,思忖道:“过几天你真要回老家?”

“嗯!”罗予琯靠在他怀里,点点头,“现在的罗家都没了我的立锥之地了,老家那里虽然偏远了些,但好歹是少了些管束,会更自在一点儿。”

她说着,眼中就隐隐有泪影浮动,仰头去看苏霖的脸,“我这一走就要三年,世子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接我过府!”

苏霖垂眸看着他,再被褚灵秀的事情一激,心里突然就萌生了一个念头出来,冷冷的一勾唇角道:“何必要等三年?回头你先走一步,届时我去你的老家接你出来!”

罗予琯一愣,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明所以。

苏霖的目光阴冷,凉凉道:“京城这里我也不想呆了,苏家的家业都在南方,这几日我就去跟皇上提,请旨回去。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我长顺王府就是了,在那里又没人认得你,待到你三年孝期满了,我再着人进京向罗家提亲,正式接你过门。”

罗予琯的眼睛一亮,但却是飞快的将这情绪掩藏好。

她跟苏霖说她要回老家就只是为了激对方的,不过苏霖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的——

她要守孝,总不能真的避开他三年不见吧?否则到时等到三年以后,这男人还会记得她是谁吗?

罗予琯抿抿唇,神色之间还是有些忧虑,“可是皇上会答应你回去吗?”

皇帝对苏家也不放心,本来年后苏皖大婚之后苏霖就改返回南方的长顺王府了,可皇帝却说是让他留在京中授予了官职让他历练,没有答应。

说白了——

扣着他,关键时刻多少算是个人质的意思。

苏霖也不是不知知道这一点,只是皇帝的旨意谁也不敢随便反驳。

“我有把握,没事!”苏霖道,用力又搂了搂她,“回头你先回去准备,届时等我的消息就是!”

以前他是没有在皇帝面前提条件的资本,可是这一次——

褚灵秀给他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皇家理亏,难道还要强行将他扣在京城吗?

说起来,那女人也算是帮了他一把了。

可是——

背叛他的代价也还是要连本带利的让南河王府的人留下的。

苏霖的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冷光,夜色中分外骇人,看着天色已经转明,两人就穿戴整理好,叫人驾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