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林子吟老实地答应一声,表示她已经将陵王殿下的教导听进去了。

白贤管家像木桩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垂死挣扎的苗公公,对于被罚了月银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在心里琢磨着等会儿要用什么手段去收拾苗公公。

当苗公公观察到楚随风并不是在吓唬他时,心里顿时懊恼极了。传言害人啊,不行,他一身的武功可是靠着没天没夜地练出来的,绝对不能让楚随风这么毁了。

急红了眼睛的苗公公立刻开始挣扎起来,对从一从二伸出手反抗。

“断了他的手脚。”楚随风下令。

林海生听了顿时被吓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苗公公的武功放在京城里或许还不错,可他今天的对手却是从一从二,两个自幼就在定安寺练武的人,又整天跟随楚随风在战场上收割人命。这样的人如果换一个身份的话,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亡命之徒。

养尊处优对上不要命的,谁赢谁输一目了然,何况苗公公的对手还是两个人。

楚随风怕争斗波及到林子吟,直接将林子吟护在身后,而红缨等人也将她围起来,保护得密不透风。

“王爷,息怒。”林海生焦急地周旋,他怕回去后皇上责怪他,同样的,在北地这块土地上,他也不敢说狠话得罪楚随风,两难之际,林海生差点儿急的哭起来。“一个奴才罢了,不值得王爷动怒,王妃,劝劝王爷吧。”

实在没办法,林海生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到了林子吟的身上。他看出了,凡是涉及到林子吟的事情,即使是再小的小事情,楚随风也会当做大事情处理。

这边说着话,被从一从二逼到院子里的苗公公已经变成了血人。

从一从二也是坏的,两个人根本对苗公公不下死手,反而见缝插针般地用手里锋利的佩剑,在苗公公身上留下了很多细小的伤口。这种慢性的折磨人方法,更会让人觉得绝望。

苗公公此刻已经后悔了。他确定陵王不是在和他闹着玩,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越是身在高处的人越是怕死,苗公公想到京城里的荣华富贵,以及家族的侄子侄孙们正等着他荣耀家族,他害怕了,也更加后悔了。

“陵王妃,你大人大量饶了奴才吧,奴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在你的面前大放厥词。”他趴在地上不住对屋子里磕头,“王爷,你就当奴才是个屁放了吧。”

楚随风在屋内显得特别惬意,对外面传来的求饶声,他冷笑以对,并不松口。对于楚随风来说,别说苗公公只是一个太监,就是林海生惹了他不快,他都能断了林海生的退路,甚至驿馆内的那两个,哼,算他们识时务,还知道避讳自己。

“王爷。”林子吟低声凑近楚随风耳边,开始和他咬耳朵。“放了这个人,会不会留下祸患?”

“王妃想放了他?”楚随风反问,“一个奴才而已,入不得本王的眼。”

“要是不造成后果,就放了此人。”林子吟声音很轻,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打狗看主人,我们的粮食储备不足,而且还没有做好应对,先别和他们硬碰硬。”

“只是一个奴才罢了。”楚随风的声音忽然提高起来,“居然敢对王妃不敬,该死。王妃不用担心,按照规矩,打杀一个对皇家子嗣不敬的奴才,皇上自然不会责怪我们。”

苗公公一听,心里更加后悔了。

他今日太得意忘形,的确,按照规矩,即使陵王在皇上面前再不得宠。可皇家的威严摆在那儿了,容不得任何人去作践。即使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果楚随风坚持用这个理由来打杀他,估计最后的结果也是他白死。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着了。

到了如此境地,他也算醒悟过来了,为什么楚王和瑞王找了那么多理由不过来,而是让他过来宣旨。显而易见,他是被人当枪使了。

后悔害怕,种种复杂的感受一起涌上心头,苗公公觉得他自己快要崩溃了。“王爷、王妃饶命,奴才被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奴才该打。”

说完,他顾不得身上痛得要死,用力抽打自己的脸颊。

林海生站在院子里,心里百味交集。

一方面,他看到苗公公落得这样的下场,心里暗自高兴。另一方面,也让他对楚随风更加忌惮起来了。

“王妃,奴才刚才是被猪油蒙了心,在王妃面前放肆。只是奴才说的话,也不是真的挤兑王妃,奴才也是为了王妃着想。”苗公公痛哭流涕,在死亡面前,他完全抛弃了自尊。

“王爷。”林子吟在屋子里开口,声音大了起来。“公公的话虽然粗糙一些,却也不是毫无道理。算了,这件事就揭过去了。圣上既然千里迢迢让他过来宣读圣旨,肯定是有紧急事情要交代,我们还是先接了圣旨再说。”

“圣旨在林大人这儿,奴才谢王爷王妃不杀之恩。”苗公公一听小命保住了,立刻不住磕头谢恩,人没有离开王府,心里却还是有忐忑不安。

“看在王妃的份上,本王就饶了你这一条狗命。不过死罪可以免,活罪难逃。从一从二,断了他的狗腿,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再到王府来,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规矩。”楚随风冷冷地下达命令。

“是,王爷。”从一恭敬答应一声,再也不逗弄苗公公,过去对着他的两条腿用脚使劲踩下去。

只听到咯吱两声,然后就听到苗公公惨叫声音响彻在院子里。

“太吵。”楚随风淡淡的发话。

苗公公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奴才谢恩。”

他痛的满头大汗,却再也不敢耍一点儿的威风。

“王妃,别被吓着。”楚随风根本不理他,而是在屋子里柔声安慰林子吟。

“没事。”林子吟长舒一口气回答,对苗公公的遭遇,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同情,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才饶了这家伙一命。

呵呵,林子吟确定以后苗公公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张狂了,最起码在北地这儿,老太监没有那个胆子。

“等会儿做压惊的汤给王妃压压惊。”楚随风吩咐屋子里的下人。

“是,王爷,老奴这就过去亲自做。”陆嬷嬷大声回答。

被忽视的苗公公再也不敢有半点儿不满,跟随他而来的两个小太监早就吓得浑身发抖,站在林海生身边,他们没有得到陵王的话,根本不敢上前去搀扶苗公公。

“从一,等会儿让人送公公回驿馆。”林子吟却当起了好人。

昨天下了小雪,此时空中也还飘着小雪,倒在雪地里的苗公公早就失去来时的意气风发,身上那件华贵的袍子也变成了黑一块灰一块,听到林子吟的话,他哆哆嗦嗦地谢了恩,半点也没有嚣张的态度了。

“谢王爷王妃,下官等会儿会将苗公公带回去。”林海生小心翼翼地说。

“苗公公、林大人,可以宣旨了吗?”林子吟淡淡地问。

“杂家这就宣读皇上的圣旨。”苗公公颤抖着说。

林子吟暗自点头,这个老太监虽然怕死,却也能算到硬骨头一类。最起码,他对他自己能做到狠。

骨头断了,身上伤痕累累,自然痛得要死。苗公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栽在北地这样荒凉的地方。可现在,他顾不得上上的伤,只希望能赶紧宣读过圣旨以后,快速地离开陵王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带着颤音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按理说,接旨的人是要当着苗公公的面跪下来,即使楚随风的身份足够高,这个规矩也不能废,否则的话,就是对皇上的不敬。

楚随风和林子吟在屋子里却一直没有出来,倒是秦嬷嬷的声音曾经响亮过:“王爷王妃,垫子准备好了。”

然后屋子里再无声响。

苗公公和林海生苦笑不已,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屋去查看。

老老实实地宣读完圣旨,苗公公就眼巴巴想赶紧离开陵王府。

红缨出来将圣旨接了过去,那随意不耐烦的模样,看得苗公公更是胆战心惊。他到此时才是真的明白过来,陵王根本不在乎什么圣旨。

“朝廷断了北地的粮草和军饷供给,本王就只能自力更生。想必林大人和苗公公也看到了,本王有多穷,北地的百姓过得有多苦。”楚随风冷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苗公公和林海生看到陵王府内低调的奢华,心里暗骂楚随风。穷个屁,瞧瞧这满屋子的琉璃,京城里连皇上都没用上了,他还有脸哭穷。

好似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似的,白贤立刻解释了琉璃的来处,“两位别觉得王爷故意哭穷,王府里一草一木,很多还是靠做生意赚的银子补给,有的甚至还是以商品交换得来的。就说这屋子里的琉璃,那可是外域的商人用来和我们交换物品的礼物。”

原来如此!林海生和苗公公心里总算是平衡一些了。就说嘛,北地只靠着林家,哪能富得这样快。

林子吟听到八面玲珑的白贤管家哭穷,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一本正经的管家大人也会睁眼说瞎话。

“所以你们回去复命,就说北地本王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多余的物品作为贡品上缴。如果皇上实在需要这批贡品,就让皇上用粮草和军饷交换。”楚随风的第二句话到。

林海生听了苦笑不已,苗公公惊得却是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陵王好大的胆子啊,他说得好听,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愿意出贡品,而是要皇上像其他商人一样购进物品。

常言说天命难违,楚随风这样明目张胆地拒绝皇上,和皇上作对,难道他不怕皇上震怒,给他下一个造反的罪名?

“王爷,下官和苗公公回去后,恐怕难以交差。”林海生苦涩地说,这会儿他好后悔啊,当初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才同意送自己的嫡女到北地来。要是早知道楚随风这么难缠,他一定会换一个家族中的其他女子过来,哪怕当初多出一些银子让皇上敲诈。

世上没有后悔药,林海生只能期望陵王能善待他的女儿了。

“王爷,别让林大人和苗公公难做,不如写一份手札让他们带回去,也好向皇上解释一下。”林子吟建议。

“麻烦。”楚随风的声音中带着不悦,不过还是吩咐丫头准备笔墨纸砚。

“林大人,拿好了。”一会儿,秦嬷嬷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份信封,“王爷的手札。”

林海生满脸苦涩地接过手札,又谢过了陵王,“下官既然完成了差事,告辞了。”

屋子里没有声音。

林海生立刻让两个太监背起地上的苗公公,“将苗公公带上。”

两个小太监立刻过去将苗公公架起来,一个蹲下身体又背着他。

苗公公恨不得身后插着翅膀,立刻飞出陵王府。

“等一下。”陵王忽然发话,所有人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全都不动,眼神中也都露出警备之色。

“林大人、苗公公,这是陵王爷给两位的信。”白贤管家慢吞吞走出来,笑眯眯递过去两封信。

林海生和苗公公面面相觑,都不敢伸出手去接。他们不明白楚随风为什么会多此一举,还给写了信。有什么事情,他们就在陵王府,当面说不是更好?

显然陵王是想离间他们的关系,或许还想让他们在皇上面前失宠。毕竟,在场的不仅仅只有林海生和苗公公两个人,当今的皇上又是喜欢猜忌的人,要是知道他们接了陵王的信,难保他不会对他们二人生了记恨之心。

“王爷让两位回去再打开手里的信封。”看到林海生和苗公公迫不及待想当众打开信封,白贤管家笑眯眯不紧不慢地阻止了他们。

林海生和苗公公抬头看到他眼睛里无声的警告,浑身一颤,不约而同收起了手里的信。

“林大人、苗公公请。”白贤又拾起了管家的职责。

几个人来时嚣张至极,回去时却如丧家之犬。

苗公公和林海生来的时候,坐的是两辆马车。回到马车上,两个人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都湿透了。向来为皇上宣读旨意都是一件荣耀之事,没想到到了陵王这儿居然变成了凶险的事情。

马车上都是自己人,苗公公再也忍不住剧痛,低声的呻吟起来。

“他们肯定会记恨上我们了。”屋内,林子吟叹口气说。

“记恨又能怎样,横竖他们不敢在背后对本王使绊子,回去后也只能为本王说好话。”楚随风笑着说,“想空手套白狼,让我们白白给他们送东西,想得美。”

“我也不愿意。”林子吟噘着嘴说,“那些东西可是咱们的立命之本。他们想要,根本不可能。不过说起来,皇上也真够心狠的,是在逼咱们的命。”

“明年之后,我们就不用害怕了。”楚随风安慰她。

“我知道。”林子吟的声音有些闷。打仗不仅需要精良的武器,后勤的保障也是十分重要。北地现在的粮食储备,只能够百姓勉强支撑到来年秋收。要是战争起,朝廷和鞑子两面夹击,北地就危险了。

毕竟打仗真正的还是需要靠人力,要是北地大面积征兵,那么土地的种植靠谁?

“聊城守卫森严,是北地和大秦最重要的交通要道。如果想要安逸,聊城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楚随风开口,“先抢进一些人再说,以后再图发展。”

“守卫聊城的将士不能降服?”林子吟问。

“关庆谷是皇上的人,此人对皇上十分忠心,而且为人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否则的话,皇上也不会派他来镇守聊城。”楚随风回答。

“按照地图上来看,聊城应该属于北地才是啊?”林子吟纳闷地问。

“不错,聊城严格来说,的确是属于北地的城池。不过聊城的地理位置太重要,当初皇上多了心眼,就给了他自己而已。”楚随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之情。

“既然属于北地,等我们有了实力,王爷再想个法子将聊城收回就是。”林子吟笑眯眯地说,“我研究过来了,聊城的气温和丰城这儿相比,有很大不同。日照的温度足够,完全可以一年种植两季,而且,种植棉花也可行。”

原来这丫头早有打算,楚随风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收回聊城,王妃就得努力了。”

“我努力什么?”林子吟好奇地问。

“那么重要的城池自然得派重要的人去守着,别人的话,我们或许不放心,但如果让我们的儿子过去,你我就不用担心了。”楚随风哈哈大笑着说,“一个儿子肯定不行了,所以王妃辛苦了。”

这家伙真的学坏了,林子吟被他调戏地脸立刻红了起来。

屋子里秦嬷嬷等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对于陵王殿下说的话全都十分赞同。是啊,王府里冷清这么多年,也该多几位小主子了,这样人多也更热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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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慌了

“王爷。”就在屋子里充满欢声笑语,林子吟羞得满脸红霞的时候,白贤管家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何事?”楚随风的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屋子里安静下来。

“老夫人醒过来了,想王爷和王妃。”白贤的身边跟着一个人,从他身上的服饰可以看出,他是侯府的下人。

果然白贤的话刚落下,那下人就哭丧着脸焦急地跪下来,“回禀王爷,小人是侯府的人,特地过来通知王爷,老夫人醒来了。就在王爷刚走不久。”

楚随风没有追问老夫人的具体情况,因为他早就知道,老夫人只要苏醒过来,必定是回光返照。即使大罗神仙过去,也抢不回老夫人那一条命了。

“走。”楚随风飞快地站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身边还有林子吟,站起后,他的动作又慢了下来。

林子吟心知肚明,过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顾不得安慰楚随风,立刻被楚随风大手拉着,“穿戴好再出去。”

即使再急,楚随风还是先顾着她。

“好。”想到如此危急的情况下,楚随风还想到照顾她,林子吟心里顿时觉得暖和和的。男人只有真心爱一个女人的身后,才会事事考虑到女人,才会重视最微小的细节。

等林子吟披上了白色的狐狸披风,戴上帽子和围巾以后,他们才匆匆地坐上马车,往侯府去。

一路上,在马车内林子吟主动攥着楚随风的大手,那是对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别担心,本王有你。”楚随风一路上只有一句话,可见心情有多低落。

“对,王爷还有我。”林子吟也肯定地回他一句,楚随风听了微闭上眼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这时候只有林子吟贴近他,他心口才会觉得有暖意,才会觉得心安。

马车很快在侯府门口停下了,侯府内的下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看到他们过来,匆匆行礼过后,就赶紧躲开了。

楚随风拉着林子吟,脚下生风,一点儿都没有停留,直接到了老夫人住的院子。

“王爷、王妃。”奇兰嬷嬷不顾寒风一直在院子门口等着楚随风和林子吟的到来。在见到他们的一刹那,她忍不住泪如雨下,“老夫人在屋子里等候王爷王妃了。”

楚随风脚步顿一下,然后继续拉着林子吟往屋子里走。

李家所有的子孙全都聚在屋子里,连李侯爷庶出的儿女们也在。楚随风的到来,让所有围在老夫人面前献殷勤的李家子孙全都安静下来。

“王爷。”老夫人背后倚在被子上,看到楚随风和林子吟过来,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

“外祖母。”楚随风轻声叫一声,李侯爷等人立刻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林子吟站在楚随风身边,看到老夫人红润的脸色,他心里微微叹口气。一个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人,脸色红润本来就极其不正常。

老夫人是真的回光返照了。

“老身见过王爷王妃。”老夫人挣扎着要下床行礼,楚随风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膀,“外祖母,本王和王妃不是别人,不用行那些虚礼。”

老夫人听了,倒是没有继续固执下去,而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楚随风,“听说朝廷下了圣旨?”

过多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长辈的那种担心显而易见。

“一些小事而已,本王已经解决了。”楚随风淡淡地说。

老夫人狐疑地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林子吟看到老夫人都快不行了,心里还惦记、担忧楚随风,不禁心里一软,眼泪差点儿下来。

“王爷,要尽快和王妃多生几个孩子。王府内这些年也太冷清了一些。”她喘着粗气叮嘱。

“外祖母放心,说不准等年后就会有好消息出来。”楚随风冷静地回答,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

“那感情好。”老夫人听了果然欣慰地露出了笑容,“刚刚我已经叮嘱过老大了,以后府里的一切都会按照这封信去安排,王爷正好做个见证。”

楚随风接过信封用力地点点头,“如若无差错,本王定会好好照顾李家。”

“王爷和王妃是善良之人,老身谢过了。”老夫人笑着流出泪,“你们都听着,倘若你们自作孽,王爷定将按照北地律法锄奸法办。”

“是,娘。”李侯爷和李家二爷不情愿地答应一声,心里却将老夫人埋怨上了。他们能出什么岔子,老太太真是杞人忧天。这不是存心让王爷疏离他们吗?

不过此时此景之下,他们兄弟二人可不敢对老夫人说一个不字。

“王妃,老身做了糊涂事,你原谅了老身,可老身愧对你啊。”叮嘱完楚随风,又安排好府里子孙以后,老夫人才用愧意的眼神看着林子吟。

“老夫人,你做的一切谈不上对和错。子吟只知道老夫人是一位疼爱子孙,无愧于天地的好长辈。”林子吟很真诚地看着她回答。

“那是因为王妃善良。”老夫人眼角的泪水下来了,然后她又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和奇兰嬷嬷,“她们几个跟随老身,照顾老身多年,以后她们就是自由身了。希望王爷看着老身的面子上,好好安排一下她们。”

“老夫人。”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顿时哭成了一团。

“王爷王妃仁德,老天定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一定要白头偕老,子孙延绵。”老夫人说完这句话,手一松,头一歪再无声息。

林子吟看着脱离自己的那只干瘦的手,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老夫人。”屋子里的婢女们哭得更加厉害了,接着李家的子孙们嚎叫声也四起。

楚随风神色冷峻,他细心地将老夫人的手放在被子里,然后冷声发话,“全都闭嘴。”

李家正开哭的女眷们一下子像被捏住了鸡脖子似的,所有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停止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楚随风抽出手里信封中的纸张,然后匆匆看了一眼。接着开始宣读智纸上的内容。

等他读完,屋子里又出现了诡异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