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尔格”李方景笑道。

曾经是他们特工教程里最推崇的英雄人物,居然让她遇上。

很不满意,可能等会儿修改一下,先发了。

第三十九节自荐枕席

第三十九节自荐枕席

第三十九节自荐枕席

佐尔格此次来华夏,仅仅是与李方景的私人碰面。两人相识于德国,佐尔格对李方景夸赞的东方传奇古国入了迷,便想亲眼一见。这几日他们听戏、喝茶、访古迹,两人言语投机,惬意非常。

刚刚来的路上,遇到小型学生游行,才谈起政治。

佐尔格口中的共产主义政见,李方景闻所未闻,听得入神。

光阴暗转。一曲戏听完了,李方景才咦了一声:“孟晓晨呢?”

慕容画楼墨色眸子迷惘,尚未从戏里回过神来,“得了凤冠霞帔,夫妻破镜重圆了…”

李方景大笑,“惨了,魂都勾去了…走,咱们后台瞧孟晓晨去。”如今像她这样年轻的姑娘,爱听古戏的人寥寥无几。明明一曲结局和美的戏,她却漫天悲情。

最终还是没有去看孟晓晨。

回去路上,慕容画楼侧颜融在阴影里,眼眸深敛,任思绪飞扬。

“夫人,您饿不饿?咱们回去要路过白俄人的蛋糕店,你不是最喜欢他们家的红豆糕点吗?”李争鸿回头问过,才发觉她沉默得有些异常。

又唤了一声夫人,她堪堪回神,问怎么了。

李争鸿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好啊,很久没有买了…”她笑起来,清冷眸子添了一缕艳色,像个贪嘴的孩子。

那家店没有关门,李争鸿帮她买了四五种口味的。她静悄悄吃着,温和安静。

“是不是李方景说了什么混话,惹夫人不高兴?”李争鸿见她神色稍霁,才询问道。

慕容画楼一愣,笑意浅浅:“我在想戏文…听完了戏,六少说,破镜重圆,是和美的结局…”

李争鸿也莫名其妙:“是啊,破镜重圆的确皆大欢喜。”

红豆的清香从她齿颊间轻曳,纤浓墨睫微闪,她将头偏向窗外,轻轻呵了一声:“是吗…”

回到官邸,慕容画楼神色平常,毫无异样。

得知白云灵尚未归来,慕容画楼坐在客厅里等她,手里翻着茶几上一张报纸。北方内阁是军人当权,政举颇为可笑。今日总理上台,明日又下台,组阁简直成了笑柄。

慕容画楼翻了无言的文章,措辞犀利,见解独到,将北方内阁那层遮羞布无情截取,露出百般丑态。

“这人,迟早要被暗杀…”慕容画楼心中扼腕。

铁门哗啦啦打开,白云灵的车子回来了,慕容画楼将报纸重新叠好。刚起身,便瞧见张副官抱着白云灵。

身后跟着盛装女子。

白云灵娇弱依偎张副官的臂弯,雪白纤足裹在纱布,裙摆血迹斑斑。

“怎么回事?”慕容画楼声音微紧。

白云灵欲开口,却被身后的陆冉抢了先,她滢眸泫然欲泣:“夫人,都是我的错…”

“盛沸水的玻璃杯炸了,滚水和玻璃片掉在六小姐脚背…”张副官解释道,“已经上药了夫人,休息几天就好了。“

白云灵唇色苍白,笑道:“大嫂,我没事的…”

“今日家里的佣人都忙乱了,才出了这么大的差错…”陆冉银牙轻轻咬了下贝齿,“夫人,真是对不起。”

她一袭桃红色繁绣旗袍,映得面若桃花娇艳,虽然神色慌张,点漆眸子欲碎,鬓角却一丝不乱,妆容完整。

慕容画楼修眉微凝,眼底阴沉闪过。

白云灵道:“傻瓜,又不是你的错,谁家的佣人不是笨手笨脚?”

慕容画楼才道:“陆小姐别自责了,意外总是难以避免…张副官,你亲自送陆小姐回去吧。”

夜色渐浓,陆冉亦没有坚持,拉住白云灵的手,泪盈于睫:“我明日再来看你。”

汽车声渐远,白云灵坐在沙发上,鬓丝微乱。慕容画楼瞧着她被烫伤又割破的脚,心疼问道:“还疼不疼?”

白云灵眸子顿时一层烟霭,声音哽住了:“玻璃插进去了,疼得不得了…以后定要留下大的疤痕,玻璃袜也不能穿了。”

慕容画楼啼笑皆非,她哭,居然是因为这个。

白云归听闻这件事,亦下楼亲自瞧瞧,最终还是不放心,打电话去德国医院,叫了医生过来帮白云灵清理伤口。

白云灵双颊霞飞,忙道不用。

“听话”慕容画楼轻拢她的手背,“伤口最容易破伤风,不小心连命都没有了…专门医生来瞧瞧,总比家里的佣人包扎要强些。”

大约半个钟头,医生便来了,先打了一针,才重新给她换药。

慕容画楼将李副官叫道餐厅,压低声音道:“去查查,六小姐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

李争鸿道是。

忙到大半夜才休息,慕容画楼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陆冉那一丝不乱的妆容总是在她眼前晃。她不忧心陆冉的目的,仅仅怕白云灵到头来失望之极。

真心相待的闺蜜,却将自己视如棋子,背叛会摧垮白云灵那花季脆弱少女的心,留下的阴霾怕是历尽一生也难以驱散。

“喝了酒,陆小姐说胃里凉,叫佣人端了杯热水过来。”白云归的书房,临近午夜依旧亮着灯,他坐在宽大软椅里,听副官字字报来,“正好六小姐站在一旁。水杯太烫,陆小姐没有拿稳,就掉在六小姐脚背。”

“陆小姐说女子说悄悄话,不让属下跟在身边…”站在另外一边的张副官紧张道。

灯光微淡,风卷纱帘缱绻。白云归的眸子令两位副官心生窒迫,他沉默半晌,才道:“将这件事告诉争鸿,免得夫人让他再去打听,休息去吧”

两位副官扣靴行礼,才悄无声息退出。张副官亲口将这件事告诉了李争鸿,说督军叫人打听出来的。

第二日早上,李争鸿便将原话告诉慕容画楼。

“夫人,那陆小姐只怕是故意而为”李争鸿道,“属下上次与她跳舞时交谈几句,她不是这等愚笨鲁莽之人…”

慕容画楼点头,心底冷笑。外界盛传督军遇刺那晚,云姨太太被炸死,香消玉殒。督军位高权重,又短了温被佳人,有自荐枕席者不足为奇。且夫人是老式女子,不得督军欢心,倘若能被督军青睐,锦绣荣华唾手可得。

想要每日出现在督军的官邸,有什么比探病更加合适?

“我早就说过,聪明若是不用在正途,便会龌龊肮脏”慕容画楼一边吃着小米粥,一边翻阅今日的报纸,心不在焉说道。

李争鸿正要说什么,便听到慕容画楼咦了一声:“督军要北上吗?”

报纸上有一条北方政府通电全国的电文。内阁又倒了,前总统上台不过三月,便被舆论讨伐,狼狈下台。新的总统刚刚上任,内阁尚未组建,欲邀各地督军北上,共商共和大计。

李争鸿噎住,不知如何回答,督军没有吩咐这件事告知夫人。

“是啊”身后响起男子声音。白云归今日青布长衫,眉梢煞气收敛,气度雍容儒雅,“政府通电,召集各地督军回京都商榷国事…”

慕容画楼撇嘴,调虎离山,然后瓮中捉鳖,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统一华夏。新任总统,这般看似高明的愚昧手段,是如何想出来的?她低头喝粥,哦了一声。

“夫人觉得我应不应去?”白云归问她。

慕容画楼抬眸,望着他略带笑意的脸,温糯笑道:“我明儿告诉督军。”

“为何要明日?”

“明日无言肯定会就此事作出评论文章,我读了,捡了好句子再告诉督军”慕容画楼一本正经道。

白云归弯了弯唇角,接过她手里报纸,也看了起来。

尚未吃完早上,佣人便道,陆小姐来了。

第四十节特派员

第四十节特派员

第四十节特派员

听闻佣人说陆小姐来访,白云归浓眉微拧:“官邸是军政重地,倘若无要事,请她回去,督军府不是他陆家花园。”

慕容画楼微微舒了一口气。心想趁白云灵养病期间,让她与陆冉生疏起来,再慢慢介绍一些新派小姐给她认识。眼界开阔一些,心中执拗也少些,兴许她能看出陆冉的心怀不轨。

佣人退下,白云归跟慕容画楼道:“灵儿若是觉得无聊,你就陪她四处走动玩乐。她单纯,不谙世事险恶,总跟结交外面的朋友,容易被人当成枪使。”

传言说白云归很不待见陆省长,陆家小姐结识白云灵的目的,他早已心中了然。慕容画楼点头:“我知道了…”

白云归顿了一瞬,又道:“你也是一样…”

这话,是在说她和李方景吗?

心头好似灼烫沸水滚过,她覆睫恭敬道:“我知道了”

白云归见她聪慧,一点即破,面色微转。

佣人又来禀,唐小姐来了。

“请进来吧。”白云归声音朗爽。

慕容画楼微愕,这回不顾军政重地了?陆冉小姐还没有走出大门呢。她抚额,倘若陆冉是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只怕当场气的眼泪都簌簌落下了。

估摸唐小姐是什么要客,慕容画楼放下银勺准备上楼去,便听到温婉笑声:“督军,夫人,这个点你们还没有吃完早饭啊?是不是芙蓉帐暖度宵,误了时辰呀”

“跟了李六少,学了一口的荒诞无稽”白云归朗朗一笑,声音和悦,

唐小姐,居然是李方景的红颜唐婉儿。玉颜施淡粉,秀眉黛墨描,樱桃红苏绣如意襟旗袍潋滟夺目,粉腮含笑,明眸溢彩。

“督军又背后诽谤六少了,真是小人”唐婉儿大胆熟稔跟白云归说笑,而且对李方景维护得紧,“夫人,您评评理”

慕容画楼垂眸轻笑,问她吃过没有。

唐婉儿坐在慕容画楼的左侧,道吃过了,又将自己早上便来拜访的原委说了一遍:“…德国友人是想从东北入白俄境内。可是一路北上,只怕多有波折,想讨督军手谕一份…”

“他总是做些没头没脑的事情”白云归听完,神色严峻了一分,“明知朋友是去俄国当差,又知华夏动乱,还邀请他来这要是被耽误了,岂不误人前程?”

好似训斥孩子一般,唐婉儿尴尬垂眸。

白云归起身上楼,唐婉儿连忙跟了上去。

慕容画楼淡笑,白云归与李方景…

“京都的人探到消息,就立马发了密电…”白云归的书房内,他俯首在纸上沙沙写字,长窗敞开,金色晨曦渡在他的侧颜,敛了往日严厉与煞气,挺鼻薄唇英俊照人。

唐婉儿立在一旁,低声道来。

北方政府新换了总统,内阁却空置。新总统组阁的名义招各地大军阀回京述职。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

通电快半个月了,除了原来临近京都的三五个小军阀回去,各地军阀纷纷不动,等待时机。而新任总统居然派了特派专员南下,专门接南方的白云归回京。

“枪打出头鸟”白云归总结道。

“督军若是回京,东南只怕重新交到北方政府手里,好不容易平静的局势又要动荡起来;可是总统的特派专员来接,督军若是不去,总统可能以拥兵自重的借口,通电全国讨伐督军。那些觊觎东南地盘的人自然会一拥而上…”唐婉儿俊眉焦急,“六少说,特派专员昨日已经启程,大约十五天到达俞州。六少还问,香港的货要不要提些回来,以防万一?”

白云归刹时抬头,漆眸寒光犀利:“香港的那批货,一分都不能动那是华侨捐给政府的东西,我们私下里截获,原本是为防止北方政府用武力统一华夏,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可是华侨不清楚国内形势,倘若我们露了马脚,舆论会很可怕到时就功亏一篑”

英国华侨捐款三百万英镑,从美国黑市购买军火,运回祖国,支持祖国抵御外强,呼声颇高。可是这批货在菲律宾一带失踪,外界纷纷在寻找。

却是被白云归偷偷截下,用自己的势力,藏在香港。

北方政府的当权者土匪军阀出身,要的是地盘,不是国家强盛。

唐婉儿桃色脸颊微僵,忙道是。

白云归已经将手谕写好,盖上了大印,递给唐婉儿,道:“特派员的事,我心中有数了。你且告诉方景,叫他吃喝玩乐,不要轻举妄动。他若是也陷入险境,我后方吃紧,到时通天的计谋也施展不了。”

“是”唐婉儿恭声道。

“对了督军,容舟您知道吧?当红的电影明星,她是三少爷的密探。明面上探军火下落,实际上三少爷已经怀疑六少的身份。她好似很爱慕督军,不管是真心还是策略,督军您收下她做姨太太可好?”唐婉儿促狭笑道。

白云归脸色敛紧。

唐婉儿冲他吐吐舌头,转身跑了。

白云归旋即下楼,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唐婉儿跟慕容画楼道:“…张府是俞州的船舶大亨,他家的大公子娶得是俞州军法处处长家的千金。亲自送请柬被督军拦了,私下里托我问问夫人,能不能赏脸观礼去…”

“…容舟小姐也去,六小姐不是爱容舟的电影吗?叫上六小姐一起吧”

慕容画楼面露难色。

“听说容舟姿容绝色,红遍大江南北?”白云归的声音突兀在楼梯口响起,“夫人若是见了,适时邀请她来家里坐坐。”

唐婉儿与慕容画楼皆是一惊。这就是同意夫人去张府参加婚礼?

唐婉儿走后,白云归瞧见慕容画楼坐在沙发上,低眸看报纸。浓密青丝洒落肩头,雪白杭稠繁绣老式上褂,宽袖深襟里,她纤细腰身玲珑曼妙,似细瓷娃娃。

“今天的报纸还没有看完?”白云归坐在她身边问道。

“还有一小块…”慕容皓腕轻拢鬓角,扇形羽睫投下浓郁阴影。手上戴着血玉镯子,越发映照肌肤雪白无暇。

白云归缓缓抽出雪茄,点了起来,烟草清冽香味弥漫在慕容画楼的鼻端,她听到他好似调侃问道:“今日报纸又说我什么了?”

慕容画楼颇为认真翻开第三版,指了指讽刺漫画,凑近给白云归看:“诺,卖国官僚,财色军阀,土匪督军,凶暴残忍…每日都是这些词,翻来覆去的用。今日说你贪财好色…”

她坦荡认真的表情,令白云归一愣,随手将她往怀里一带,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孩子”

她身上温香暗动,好似涟漪般从白云归心头一掠而过。

李争鸿进门的时候,瞧见督军将夫人搂在怀里大笑,脚步顿在那里。

平静的日子,还有几天啊?白云归想到这里,深眸收敛,露出猎豹般的凶残。

陆家花园,佣人端了解暑的冰镇绿豆汤,穿过后苑,刚刚走到书房窗下,便听到杯盏摔地的裂瓷声。陆省长暴怒的声音震得窗棂簌簌:“去他的官邸,还军政重地那就是他白云归养女人的地方你就是个废物,连白云归那种饥色的男人都拿不住”

大小姐哭声有些凄婉:“爸爸,您再给一点时间”

“给你时间?谁给老子时间”陆省长咆哮道,“那姓韩的,现在摇身一变,总统秘书长他想捏死老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等老子死了,你们也全部喝西北风去”

“爸爸,您相信我”大小姐恳切道,“他喜欢我的,上次跟他跳舞,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同苦于云媛那贱人挡在中间现在云媛死了,那个夫人就是个老式木讷的女子,他不喜欢的,我有机会白云归身边,怎么缺得了善于交际的女人?爸爸,求求您别送我回乡下,再给我点时间…”

大小姐是姨太太生的女儿,后来养在太太身边,一直得老爷太太喜欢。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爷骂大小姐…佣人端着绿豆汤,悄悄退了出去。

第四十一节才艺

第四十一节才艺

第四十一节才艺

那日早上唐婉儿来过之后,驻军的将领来往官邸便更加频繁。报纸每日都会刊登北方政府的电文,招各地的督军回京,颇似当年十二金牌招岳飞。

白云归在家,慕容画楼不敢睡懒觉,早早起来陪他吃早饭。上午练字,午后拉二胡。

虽然已经拉的很流畅,可二胡的凄婉调子,悲凉哀切听着心里不喜。白云归不客气,直接告诉她,二胡不准再拉了,简直折磨人

第二天,便叫人抬了一架三角钢琴给她,还问她要不要请个家庭声乐老师,慕容画楼不敢接话。

白云灵脚上的伤不及筋骨,静养了七八日,便能自己下地走路。那日慕容画楼在房里练字,下笔晦涩,越发难写,发怒将笔端墨酣的狼毫一丢,溅了满桌的狼藉。

“怎么气成这样?”白云灵单手杵着拐杖,立在她房门口轻笑,雪色卡夫稠长裙曳地,青墨色卷发紧贴白皙脸颊,怡然微笑,似芭比娃娃。

慕容画楼瞧着满桌污渍,气焰也熄了,叫女佣上来收拾桌子,便搀扶白云灵下楼。她总是躺着,需要一些活动,慕容画楼偶尔会陪她在督军府的后苑走走。

木芙蓉枝头繁花锦簇,灼烈艳冶。

纵横花丛,落英满地。

“大嫂,我想接陆冉来家里玩…”白云灵谨慎开口,官邸是军政重地的论调,她显然是听说过的,“她并非有意烫伤我的脚,这样躲着不见,她以为我生气了,吃不香睡不着…她写来的信上,泪痕犹见…大嫂”

卡夫稠宽大袖子摇曳,起伏间温香浮动,慕容画楼被她拉住胳膊摇晃,头都晕了,只得应下:“好好给陆小姐打个电话,写信多麻烦就约她明日来吃晚饭吧。我去跟督军说…”

晚饭过后,白云归去官邸前小径散步,慕容画楼便殷勤跟了上去。

橙色光线笼罩她月白色斜襟老式上杉,亭亭似枝头傲然孑立的白玉兰,青丝被晚风吹得乱了,她用手压了压。

白云归已经抽出雪茄,袅袅烟草香气袭人。

慕容画楼抬眸瞧他,青色长衫儒雅,坚毅下巴青茬可见,夜色敛了煞气,亦敛了年轮,风采咄咄。

“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瞧的?”白云归回眸道,目光漫不经心从她脸上掠过,瞧见她神色有些尴尬,便抿唇笑了。

不过是玩笑话,她跟着笑了:“督军不应该自豪吗?”

白云归知道她的夸赞,却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娶了个傻媳妇,有甚可自豪的?”

慕容画楼一愣,继而扑哧笑了。红唇贝齿,神采飞扬,在灯光下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