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白云灵不悦打开他的手,“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推三阻四大哥有妻子啊,他再位高权重也碍不着你”

白云展跟她说这个,简直是对牛弹琴,啼笑皆非道:“好吧我承认了,那陆小姐跟天仙一样,我在她面前自惭形秽…我先去洗澡,叫厨子给我煮碗鸡丝面啊”

白云灵气得在身后直跺脚,便听到院子里汽车声音。慕容画楼的高跟皮鞋踩在地上,发出轻微嘟响,寂静夜里越发清晰。

“…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中午再过来。也许明天晚要熬夜…”白云灵听到慕容画楼在嘱咐李副官。

她有些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可可已凉。

“灵儿,这么晚还不睡啊?”慕容画楼瞧见闲坐的白云灵,扬眉一笑,披肩上雪色流苏在夜风里轻曳,她的眸子璨然生辉,心情极好。

白云灵松了一口气,终于肯同她说话了,顿时笑道:“我马上去睡…大嫂,外面冷不冷?”

“还好,不算冷”慕容画楼笑语糯软。

“那…我先睡了。”白云灵笑嘻嘻将手中杯子放下,起身吩咐女佣替白云展准备宵夜,上楼之前道,“大嫂,五哥好像找了你一天,他有要紧事寻你…”

“那他人呢?”

“洗澡去了…”

“我有点饿了,边吃宵夜边等他,你先去睡吧”慕容画楼沉吟一瞬,才笑道。

白云灵上楼的脚步轻盈了几分,她单纯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

第五十三节山雨欲来

第五十三节山雨欲来

第五十三节山雨欲来

月上银装,餐厅外那株高大梧桐树将碧影投入室内,如青稠似锦缎。

白云展下楼的时候,慕容画楼正坐在餐桌旁,手里捧着红茶愣神。浓密青丝绾成低髻,装饰两枚珍珠钗。两颗龙眼大小淡粉珍珠掩映灯火,淡淡流光照在她雪色肌肤上,佳人如玉般温润。

见她淡妆华衣,白云展道:“才回来吗?”

慕容画楼惊觉回神,拍拍胸口:“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吓我一跳…”

“你自己出神,还来怪我”白云展将睡袍带子系紧,坐在她对面。刚刚出浴的肌肤红润,眸子清亮。徐徐轻风袭来,沐浴露留下的玫瑰软香在空气里氤氲,室内一瞬旖旎。

慕容画楼将温热茶杯轻搁桌上,问道:“听灵儿说,你寻了我一天。怎么了?”

厨子将鸡丝面端了上来,袅袅酥香弥漫,她不禁也觉得胃里空空,便让厨子也给她上了一小碗。

几口热汤面下肚,白云展才回她的话:“…是你叫人断了醉琼林饭店的水电吗?”

手里象牙著微顿,她眯起眼睛瞧他,熠熠眸子闪烁,似只狡猾的狐狸:“不错”

见她回答坦荡,白云展微怔,继而哈哈大笑:“不厚道,没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先是把电话线断了,将人软禁起来,还不让警备厅出面;如今连水电都断了。俞州监牢都比你这待遇强些…你要干嘛?”

“你猜…”她纤睫微动,恰如眼脸上停着两只灵巧蝴蝶…

白云展凝神思量,黠慧一笑:“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慕容画楼眸子微扬,“你找我就是问这事?”

白云展一向干脆,此刻倒是踌躇起来,欲言又止,支吾了半晌。

她瞧向他,噙着一丝淡笑:“你是不是惹祸了?”

“我又不是孩子…”他不悦了,咳了咳,“那首诗,我登了…”

慕容画楼一时懵懂,“哪首诗?哦…那首诗啊”她倏然睁大眼睛,声音也锐了,“不是叫你不要登吗?”

“主编催的急,我又要忙于跑醉琼林饭店那边的新闻,那些诗人的新作主编又骂得狠,说不行。我焦头烂额,把那诗递上去,主编当场拍桌叫好…”白云展试探她的神色,见她尚未盛怒,连忙一股脑儿全招了,“反响极好,很多读者打电话来报社,要求再登那诗人的新作,还要名字…大嫂,那诗是你写的吧?”

“不是”慕容画楼见米已成炊,恼怒于事无补,声音也柔静一分,“你就说是偶然所得…你要是敢把我推出去,以后我就不再理你”

她好似能读懂他的心思,白云展神色讪讪。

“若真是你写的,说出去只会添一个才女的名头,不损失什么。别人巴巴想要出风头的机会…”他不死心,嘟囔了一句。

“你再胡说千叮咛万嘱咐你全部当耳边风,太过分了”她水眸含嗔,扬手要打他。

白云展才告饶,学着李副官的口吻,“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慕容画楼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碗里的面都坨了,她也没有胃口再吃。

一夜无梦,次日醒来便是午后了。

这么多天,她第一次睡得如此踏实。

帘外骄阳艳艳,慕容画楼拉开窗帘,细滑轻软的帘布从掌心掠过,她莫名的心情盛悦。推开雕花檀木窗棂,帘布上流苏穗子随风起舞,在她周身蹁跹。

梳洗一番,青丝绾成月牙髻,换了雪色碎花湘绣旗袍,白色高跟皮鞋。揽镜自顾,虽不是闭月羞花之貌,凝眸间,素淡清雅,似傲然孑立枝头的白玉兰;笑容贞淑,眉梢幽静,清秀可人。

她兀自一笑,督军夫人这条路,外人看来,一路上鲜花锦绣,风光无限;可繁华背后的辛苦与疲惫,要用这纤柔双肩去扛。不能踟蹰,不能叫累,挺直了脊梁骨端庄地一步步走过去

白云归给她的,只是督军夫人这件华丽的锦袍。这件锦袍给她添上的,是灼目的风姿还是沉重的枷锁,需要她自己去诠释。

她不求富贵,只求安逸。

乱世里,最好的保护便是枪权底下;而想要白云归的保护,必须让他知道她的价值。否则就会像刚刚来到俞州时一样…

白云归用了十年左右的光阴,白手起家,如今的权倾朝野,他的生活即是政治。

而政治,从来都是强者的游戏。

若不够强,是没有资格参与其中的…

若是太平盛世,他给予一个女子的名分,兴许会指望她相夫教子,持家有方;可这般动荡的年月,,外有列强环伺,内有党派割据,他的妻子、他的家人或多或少会被时局牵连。一旦涉足争斗漩涡,他为了大局,或把妻子当垫脚石,或把妻子当利器。

垫脚石,踏过之后,便不会在收回。

利器会助他一臂之力,他兴许会爱护。

慕容画楼要让白云归知道,她并不是个软弱无能的女子,她不会成为他大业的掣肘。她需要这份庇护,自然需要为这个避风港买单。

这些道理悟得透彻,她心中是荒凉的。但是并没有太浓郁的恨意。

倘若她身居白云归如今的地位,她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军人出身的她,懂得舍与得二字的真谛。

不够狠毒的军人,是个好人,却永远成不了贡献突出的人,永远成不了功绩卓越的人

不够狠毒的军人,在民族危难之际,是个无用的人

慕容画楼下楼时,李副官已经等在那里,身姿笔直挺拔。

白云灵端庄坐在沙发里,跟李副官闲聊。

“大嫂,你才起来…”白云灵眸子里温柔染透,脸颊略带娇羞红霞,“李副官来很久了…”

李争鸿在一旁轻笑,目光从慕容画楼身上惊掠而过,垂眸恭敬。

慕容画楼打量白云灵,在李争鸿面前,她总是比以往更加温婉妩媚。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

电话铃声突兀大作。

李争鸿忙去接电话。

放下电话,他神色焦急:“夫人,出事了…

“怎么了?”慕容画楼娴静眼眸一瞬间凝重。

“醉琼林饭店那边…姚文讯想要逃走,冲门口手无寸铁的学生开枪了…”李争鸿满腔愤怒,“夫人,又死人了”

慕容画楼冰霜覆面,神色阴冷得渗人,喊了另外一名副官:“马上去警备厅,让他们全体出动,将醉琼林饭店包围起来是时候让姚文讯血债血偿了”

“夫人,不可”慕容画楼话音刚落,程东阳疾步进来。

无用争议,这章我就是在洗白督军同志…

什么样的男人适合做丈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古时将军攻陷城池之后,还屠城三天呢,那些百姓不无辜吗?可是那个将军,会战功显赫受万世崇拜。

史册流芳的那些男人,几个是善类?翻开史书,谁手上没有无辜的血债?

动乱年代的枭雄,民族大义与个人情仇之间的矛盾,大家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不强求…

我不知道女主最后会不会爱上白督军,亦不知道白督军是不是她的良人,情节推动过程中,总会因为一两个思路而改变最初设定的剧情,所以我现在不能保证给大家,督军会不会是男主。

但是表个态,不管女主爱不爱白督军,作者爱

作者顺便也八一八自己的人生信条:若有人对你好,要懂得感恩,加倍偿还;若有人对你不好,要懂得体谅,因为你不曾恩泽别人,别人凭什么无故对你好?

不要总是如此傲娇,不要总是觉得自己聪明善良慷慨活泼可爱漂亮,陌生男人必须对你彬彬有礼,必须不触犯你的利益、不危及你的性命。降低对生活的期盼,增加对生活的付出,你会快乐很多。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说这话是拔高自己故作姿态,但这的确是我从小家庭教育给我的生活理念,而且我一直照着这样生活…

举个最近的例子吧,书评区夸我的,我很高兴,努力写好文回报大家;骂文的,甚至人身攻击的,我亦从未辩驳过,也加精给分,我的文没有给你阅读的愉快,所以你骂我,人之常情,我不曾生气。

你对我好,我加倍报答;你对我攻击,我能体谅。

所以又回到女主与白督军身上。

她想要得到他的保护,想要他的好,首先要自己努力,先付出;他害她,将她视为棋子,她亦不是特别怨恨,因为她是个小人物,只是对于他而言的陌生人。他是当权者,操纵一方百姓的生死。怎样避免战争,怎样把伤亡减到最小,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

解决问题的过程中,他的手段是利用她,读者接受不了…

可是结果是,他保住了更多人的性命,避免了东南的战火,清除了数条毒品销售秘密渠道,缴获了大量的非法军需…

功是什么,过是什么,大家一目了然。

为何非要从爱情的角度去评价一个政客,一个将军,一个当权者?

若是他利用女人是为了满足自己一己私利,大家骂他,我不会觉得他委屈。可他不是…

何为仁慈,何为深情?弃天下不顾,只爱美人的男人才是深情男主的话,抱歉,我们的观念真心不同…

李隆基不顾江山社稷,夜夜与杨玉环笙歌作乐,如此深情,杨最后不是还惨死?国土与权力都守不住的男人,最后也保护不了女人

说这么多,并不是要求大家都要去接受白云归这个角色。只是就这段时间大家对他的评价,我个人提出一些不同的看法而已。我的看法,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或者弃文、或者继续骂作者脑残、白痴之类的,这是你的自由

还有很多观念上不同的争执,就不一一回复解释了。

我文里的人物性格,多少受我个人世界观的影响。读者朋友来自四面八方,生活环境与经历不同,会有不同的意见,我都能明白,虽然有些我并不赞同。

欢迎大家对本文的评说…

第五十四节以命抵命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十四节以命抵命

第五十四节以命抵命

“夫人,不可”程东阳焦急闯进来,正好听到慕容画楼的吩咐,当即不顾尊卑,高声喝住她。

白云灵与佣人在场,他的话又生生扼住。

白云灵单纯,却不愚笨,他们要说是政治话题,她并不适合在场,当即轻笑:“我有些乏了,上楼歇会…”瞧了慕容画楼一眼,神色含忧。

女佣亦轻轻退了出去。

慕容画楼目不转睛瞧着程东阳,眸带霜色,声音凝重:“程参谋,为何不可?”

“夫人,您将姚文讯等人围起来,要做什么?”程东阳跑得急,汗湿鬓角,脸色更加苍白,金丝眼镜一层薄雾。他摘下来用衣襟轻轻拭擦,又道,“夫人,这回您听属下的将他们围住,就是烫手的山芋”

“如何烫手?”她愠怒唇角噙着讥嘲。

程东阳心中明白,不能再对她让步,任她胡来。便上前一步,语气严肃道:“刚刚接到的消息,姚文讯的那些近侍开枪,五名学生当场毙命,伤者约四五十人…如今他们被东南法政学堂的师生围住,但是只要咱们不管,那些师生手里没有枪,迟早要放他们走他们欠下的血债,就是北方政府欠下的血债,全国人民会跟他们讨还,用不着咱们出手那姓姚的毕竟是总统的心腹,您捉住了他,若是处置,得罪权要,军界的关系错综复杂,咱们要谨慎;若是不处置,便将舆论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

这段日子相处,慕容画楼对程东阳的秉性颇有了解,他万事求谨慎,不肯雷池一步。这样的人,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在太平盛世是个治国贤才,但在乱世,难成大器

慕容画楼依旧瞧着他,黢黑眸子幽静。日影西移,金色斜照敛入她眼底,粼粼波光闪烁,反而看不清情绪。

李争鸿不安望了她一眼。

副官们立在旁边,观察这二人的脸色。

“夫人,属下觉得,程参谋言之有理咱们围住姚专员,的确是引火上身”李争鸿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道出自己的想法。时局的控制很难,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夫人本意是好的,但意外难以避免。李争鸿亦希望她远离是非之外。

“督军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是好样的”慕容画楼突然笑了,眉眼扬起,颦笑间不掩蚀骨寒意,“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你们还记得吗?”

她并不待他们回答,继续道,“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守卫的,不仅仅是国土,更是国民如今,无辜百姓枉死,你们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独善其身军装在身,长缨在手,可是你们骨子里,却没有军人的傲气自古政治就肮脏,它压弯了百姓的脊梁骨,压弯了政客的脊梁骨,难道也压弯了军人的脊梁骨?有你们这样的军人,我看不到民族振兴的希望我以你们为耻”

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却如烧红的火鞭,抽打在程东阳、李争鸿与在场每个副官心头,一鞭一血痕

帘外花影摇曳,两只灰雀嬉戏,啾啾鸣声清脆,更显室内的寂静

静的连呼吸声都不曾听闻。

外面的副官蹭蹭皮鞋声踏破了室内的窒息安静,年轻的副官慌张紧迫,没有注意满屋异样的沉默,报告道:“夫人,程参谋,姚专员又开枪了,打伤了几个学生,往火车站跑去了”

慕容画楼眼梢带煞,声音如雷霆响起,震动耳膜:“张副官,马上去通知警备厅抓人就说督军口谕,若是遇抵抗者,就地枪决”

张副官心底一凛,恭敬扣靴行礼:“是”

李争鸿望向她,碎金日光在她身后形成一个淡淡光圈,将她的明媚华容藏匿。只能看清湘绣旗袍上金色绣线光华流转,袅袅幻影里,她似古战场上的将军,麾下千军万马,运筹自如

警备厅厅长冯元年最善审时度势,一句“就地枪决”让他明白这次任务的繁重,将警备厅军警全部派遣而去,丝毫不敢马虎。

这几个人身负血案,已经在舆论界引起皓然大。倘若将来舆论对白云归不利,他可能要推出替死鬼。这个当口,不能出一点纰漏给白云归以柄

这些军警,大部分是俞州老油条混混,平日无正经事,不过是欺男霸女、混吃等死,旁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功夫却炉火纯青。见冯厅长掏空老底去抓人,自然不敢懈怠。

不过一个小时,便将姚文讯与三十多名近侍全部抓住

“很好”慕容画楼微笑,眼波潋滟,唇角弯起优雅弧度,“押到斯菲尔广场去什么时候四周围满了看客,什么时候来通知我”

斯菲尔广场在市中心,是个地标性的建筑。

程东阳心绪已宁,他不知慕容画楼此举何意。但是话到嘴边,他生生咽下。夫人看似温醇,说话却异常锋利,刺向心底最薄弱的防护层,不到血肉模糊誓不罢休。

她能捏住他们的软肋

李争鸿恭敬立在一旁,神色再也没有质疑

大约半个小时,整个广场已经人山人海。军警持械将姚文讯一行人围成圈,既不让他们出去,亦不让愤怒群众进来。

宁静广场乳白色长木椅被践踏,四分五裂。夕阳西落,鸽子归巢,却被鼎沸人声吓得惊慌失措,在空中盘旋,无家可归地凄鸣,最终被声潮淹没。

东南法政学堂的师生个个挽上黑纱,拉着用红漆撰写的横幅:杀人偿命

四个血红大字,似红色雾霭,笼罩每个人心头。

报社记者混在人群里,时时有镁光灯扑闪。

慕容画楼与程东阳的汽车刚刚停稳,嗅觉敏锐的记者便全部涌上来,七言八语问着督军对这件事的交代。

慕容画楼一袭素色旗袍,黑色呢绒帽檐坠着黑色面网,只能看清她玲珑红唇衬着雪色肌肤,艳骨铮铮

两名高大副官护送她,将记者与学生拦住,直径往广场中央而去。

姚文讯衬衫残破,鬓丝凌乱,狼狈被军警反扣。瞧着慕容画楼,他却浮起一抹得色,挑眉冲她笑。

慕容画楼目光淡淡,并不在他身上停留。

她后背笔挺,姿态庄重走向高台,微风轻卷她的裙裾,衣袂飘飘。

藏在面网下的眼睛看不清情绪,下巴却倨傲扬起,气质威严。她的目光投下那条横幅,四个血色大字逼退了天际晚霞的灼艳,似团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烧。生命是最脆弱的,乱世里,命如浮萍贱

沸腾广场渐渐安静,黑压压一片,全部瞧着独立高处的慕容画楼。

那单薄纤柔的身躯,能不能平息民愤?能不能扛起重任?

“上次督军遇刺,伤势一直未愈,所为委托我处理此事”慕容画楼铿锵嗓音通过临时借来的简陋扩音器传遍广场每个角落,“督军说,他为官一任,不求政绩显著,只求一方百姓太平”

“怎么太平”黑色立领校服的男生年轻又炙热的面孔,愤怒诘问慕容画楼“我们同学先后死九人,伤一百零三人,督军要如此给他们年轻生命一个交代”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如潮水汹涌,整个广场人声喧闹。

慕容画楼不开口,定定瞧着,直到声潮缓缓退却一点,才道:“受伤的同学,督军会担负医药费,另外补偿一笔营养费。至于牺牲的同学…”

她的眼眸转向被反扣的姚文讯一行人,似雪刃阴冷锋利,“督军会手刃凶手,以命抵命”

没有沸腾的欢喜,整个广场都沉浸下来,目瞪口呆望着慕容画楼。耳边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异常清晰。

慕容画楼缓缓走下高台,她的皮鞋声响彻整个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