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两位少奶奶瞧着,顿时抿唇偷笑。

高夫人也笑起来,和蔼温柔,没有半丝不快。

画楼突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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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原谅我过了十二点才更新最后一章。

第二百二十五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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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节试探

第二百二十五节试探

不管将来会如何,在高平莎表露出她对慕容半岑的好感时,高家众人没有忧心忡忡,而是面露溺爱神色,或许是宠溺高平莎,其中也掺杂着对慕容半岑的不反感吧?

两位少奶奶抿唇偷笑,带着调侃小姑子的味道,而不是惊讶,至少说明高家知道这件事。

十四五岁订婚很常见,十四五岁成亲在内城更是常事。

慕容画楼便是十五岁的时候嫁给白云归的。

所以说,十四五岁的姑娘,算是到了适婚年纪。

适婚年纪的闺女对同龄男子表示明显好感,作为家长倘若不看好这段姻缘,会想法设法阻止两个孩子来往,更加不会用宠溺的态度暗示孩子可以继续这段感情。

高家私下里肯定是议论过的,对慕容半岑也是满意的。

那么,高家满意的,到底是白云归的小舅子还是慕容家的少爷?

画楼想到这里,自己心里暗暗失笑。

人总是贪心的。

一开始她所求的,是高平莎对慕容半岑的爱慕态度,免得弟弟一腔情愫付东流;等到确定了高平莎的小女儿情怀,却又奢望高家不是仅仅看中白云归的地位,而是看中慕容半岑。

她好似有些得寸进尺。

一个人出身是无法选择的。

高岩山如今风光,可他的出身还不如慕容半岑。

倘若高家眼皮浅,非要论出身,画楼又能如何?

慕容家在慕容半承手上弄得有些狼狈,可在霖城却也是曾经的第一大户,高家真的清楚情况吗?或许在他们眼里,慕容家是内城的世家望族呢。

只得慢慢试探高夫人的态度。

女佣上了茶,白云灵便说要打牌,态度很积极。

高夫人微微一笑。她很喜欢打麻将,在牌桌上她比较擅长控制气氛。每个人对自己擅长之事都有更多的兴趣,也更加有把握。

画楼牌技不精,在霖城的时候过的是绣花弹琴的古式生活,她对打麻将的熟练程度仅仅停留在认得清牌,熟悉基本的规则,说到算计,她就露怯了。

她也直言不讳,说自己不会。

高大少奶奶高莫氏便柔柔笑了:“夫人,我牌技也不好,咱们凑一方。”

画楼着实不想,便道:“不如我坐在夫人身边,学学夫人的牌技。上次夫人走后,灵儿连夸夫人牌技好。”

见画楼把话题引到这上面,白云灵连忙接口道:“是啊,夫人牌技真好。”

高夫人呵呵笑起来,谦虚道:“差强人意。”然后让画楼坐到自己身边,两人一席,又跟画楼和白云灵解释道,“我娘家生意里有赌场,后来去了香港,有间俱乐部是嫂子自己经营的,招待些贵妇。我在家无事,便经常去混迹,学了些。”

白云灵和画楼目露惊讶。

高二少奶奶比高大少奶奶活泼些,笑道:“也是妈聪慧。舅赌场我和大嫂没事的时候也去玩,这么些年,牌技还是不好…”

白云灵连忙道:“不会你们比我好多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趣事。香港还有专门接待女眷的赌场啊?”

“香港就是这样,你若是觉得有趣,是真的有趣;你若是觉得荒唐,也着实荒唐。”高夫人笑道。

画楼和白云灵也笑起来。

慕容半岑带了高平莎去花厅和后院玩,女佣跟着他们,画楼等人便安心摸牌。

大家打牌也不急,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悠闲出牌。

白云灵屡次问香港的趣事,惹得高二少奶奶直笑:“六小姐,你要是没事,跟我们去香港玩可好?我和大嫂在家里也是四处玩,到时我们带着你,保证你都不想回来了。”

高大少奶奶便故作微嗔:“胡说八道,六小姐又不是咱们,习惯了东逛西逛,不成体统”

画楼对高夫人笑道:“您这两位少奶奶感情真好,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高夫人面露慈爱得色。谁不希望儿媳妇间和睦?妯娌和睦,家宅便和睦。

两位少奶奶只是抿唇笑。

白云灵也觉得她们妯娌的确感情好。这种好,不是表面上的亲热,而是从言行里透出些许嬉笑怒骂的亲昵,她瞧着会心一笑,道:“其实我也爱玩。以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疯疯癫癫的。要是有空,我真想去香港玩玩,我有个要好的朋友现在便在香港做生意...….”

一听这话,两位少奶奶都顾不上手里的牌。

高二少奶奶说:“你也是英国念书的?大哥大嫂,我还有晚钟,我们都是从英国念书回来的。”晚钟是高家二少爷的名讳。

高大少奶奶则说:“做生意的朋友?才去香港的吗?不会是李方景吧?他好像就是俞州人…”

两边的话题白云灵都敢兴趣,一会儿说真的吗,你们也都是从英国念书回来?一会儿又说正是李方景,还有唐婉儿等等,手上的牌都不顾了。

高夫人便停下来等她们。

画楼则咳了咳:“等你度蜜月的时候,从香港出发去南洋玩一圈再回来,到时细细说这些事。现在先打牌好不好?你不是还想跟夫人学牌技?”

便这样顺口帮白云灵的想法说了出来。

白云灵顿时羞红了脸,却掩饰不住向往神色,咬唇嗔视画楼一眼,打了一张九万。

高夫人正好胡九万。可是她扫视桌上一圈,却打了一张三筒,然后牌局继续下去。

没过多久,高夫人自己摸了一张九万。

画楼不免赞赏看了她一眼。

高夫人明白她的意思,柔婉笑了笑,低声道:“回头告诉您诀窍…”

众人听不懂,画楼笑起来:“我太笨,您告诉我我也学不会。我家小姑子倒是喜欢得紧,又打得半吊子,回头您指导她几句。”

白云灵便明白是什么诀窍了,连忙把自己想跟高夫人学一招半式的想法诚恳说了。

高夫人忙道好。

几局下来,几乎是平局,大家都不输钱。

吃了午饭,高夫人便接着桌上的牌,跟白云灵细细说其中的很多窍门,连她的两个儿媳妇听着也眼睛直溜溜的转。

一个故意抱怨说:“妈平时都不教我们,要是我们学会了,能赢不少钱…”

一个则感叹说:“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窍门啊?”

白云灵一双墨色眼眸亮晶晶的,不住点头。

只有画楼听得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谓。

她也不为难自己,悄悄退了出去,吩咐佣人准备好下午茶点。

那边又支起牌桌,画楼便上楼去看看慕容半岑和高平莎。

两个孩子在后院玩了会,又弹了会琴,现在跑到楼上去了,不知道在做什么。画楼借着送点心便寻了去。

佣人帮他们把书案搬到客房的宽大阳台上,日光照耀下,两人并肩坐着,不知道在写什么。

片刻便有咯咯笑声传来。

“…你不去法国?念音乐英国和法国最好了,为什么去美国啊?听说美国好的学校的不多,跟乡下似的…”高平莎声音有些失望,“我三月初九的船票去巴黎。”

“我姐姐说美国好。”慕容半岑低声道,“你在法国好好念书,将来回来了,咱们比比还谁学得好。”

有些兴奋的畅想未来。

高平莎嘟囔着嘴,气愤骂道:“傻子”

不高兴的把笔一丢,手里的纸胡乱揉碎,似发泄情绪。

慕容半岑静静坐在那里,有些茫然无助,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那,我也去美国?”高平莎自己气了一回,眼珠子转动,倏然对慕容半岑笑道。

慕容半岑大骇:“跟我一起?不行”

气氛骤然紧迫

。画楼放重了脚步声,轻盈笑道:“做什么呢?厨房新烤了蛋糕,你们尝尝…”

两个孩子一个脸上满是错愕悲伤,一个惶惑不安,都来不及藏起,被画楼一览无遗。

她故作看不见,只顾招呼他们吃东西,看着桌上稿纸画满了音符,想着两人兴许是在合写曲子,便道:“你们玩,我不打扰你们…”

“姐姐”慕容半岑好似有些紧张,“下面在打牌吗?我也下去看打牌。”

说罢,不等画楼开口,起身先出去了。

高平莎一双紫葡萄般晶莹双眸顿时溢满了泪,既尴尬又心酸,神态有些狼狈。她勉强冲画楼笑道:“夫人,我也下去看打牌….”

也跑了出去。

画楼摩挲着那些稿纸,笑容里有些许心疼。

高平莎在家里很受宠,她想起哪里念书,高夫人只怕不会阻拦。而高平莎的意思,是想着和慕容半岑一块儿出去,最好念一所学校。

可慕容半岑拒绝得很干脆,是不想苏氏和苏捷被人说闲话吧?他不是一个人去美国的,而苏捷的身份又解释不清。

那孩子,总是懂事得叫人心疼。

画楼把这些稿纸仔细叠好,被高平莎揉乱的也细细展开,压平,和那些稿纸放在一起,送回了慕容半岑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候,牌桌旁多了两个孩子,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而且那两个孩子都心不在焉,明显一副刚刚吵过架的模样。

高夫人和高家两位少奶奶都狐疑看了画楼一眼,画楼只装作不明白,继续看她的牌。

白云灵再好的牌兴也被破坏了。

下午四点多,高夫人便道要回去了。

画楼极力挽留她们吃晚饭,高夫人委婉拒绝,还邀请画楼去高家做客。

画楼没有明确回应,只说再看时间,如果有空一定去。

高平莎回到官邸,再也忍不住,谁也不搭理,冲上楼去,蒙住头呜呜哭起来。

两位少奶奶便连忙跟了上去。

三位少爷便都望向高夫人:“怎么回事啊?”

高市长甚至问:“你今日去探白夫人对平莎和慕容少爷婚事的态度,白夫人怎么说?”

好晚了,我想大家看到这章都要到早上七八点钟了。嗯,如果觉得还算努力,(虽然迟到了两个小时),就粉红票支持下吧。

第二百二十六节嫡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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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节嫡庶(粉红36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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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女儿和两个儿媳妇的脚步声消弭,高夫人才回神,听到丈夫问话,修眉微蹙:“慕容少爷带着平莎四处玩,白夫人什么都没说。倘若她不喜平莎,自然会以男女之别,让慕容少爷留在跟前。只是…”

说罢,长长柳眉更深拧起,“平莎和慕容少爷一开始好好的,怎么突然闹起脾气?”

高大少爷高烟寺便笑了:“平莎向来脾气不好….”然后见母亲投过来的眸光里含了嗔怒,忙换了口风,“小孩子闹脾气不是常事?我们像他们那样大的时候,闹得比他们凶。”

他们兄弟订婚早,跟未婚妻常有往来,拌嘴吵架是家常便饭。

高二少爷高晚钟也接口安慰母亲:“关键是白夫人的态度,小孩子今天闹,明天好…”

高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高市长看了眼两个模样九成像的双胞胎儿子,和俊逸寡言的三子,表情怅然:“你们像平莎那么大的时候啊…”

想不起儿子们十四五岁的模样了。

转眼二十多年,儿子们都是大人。他每年见孩子们两三次,每每都觉得他们变化日新月异。小时候孩子们不懂事,见到父亲还会笑嘻嘻问,您为什么是我父亲?

长大了也明白道理,这等不孝之言不提,态度越发恭敬,感情上就越发疏离,好似每年陪母亲会俞州,是他们的任务。

他们只是陪着母亲来,并不是来看望这个父亲。

听到高市长的话微带伤感,几个孩子表情有些讪,真怕体态渐老的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艰辛。

高市长瞧在眼里,神色更是悲凉,好半晌才把情绪掩好。

高夫人也不出声。

她和孩子们尽妻子和儿女的义务,可不负责安慰这男人的心伤。年少夫妻感情便淡薄,到了今时今日,对面的人和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平莎和慕容少爷的事,暂时应该不好说,至少等两个孩子和好了才能开口。”高市长仿佛看尽了人世间的薄凉,唇角有淡然自嘲,点了烟跟高夫人道。

高夫人颔首:“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段日子也找不到合适借口去拜访白夫人,只得等二月份六小姐出嫁。从前年开始,爹娘也在操心平莎的婚事,慕容半岑不管从人品性格还是家世背影,配我家平莎最合适。”

是觉得高平莎性格活泼,偶尔有些小脾气,需找个沉默内敛、性格和善的男子吧?

慕容半岑模样是极其出挑的,又是内城望族子嗣,听说托付给白督军养育到十八岁,也算是白督军的家人。

高夫人娘家不敢称富可敌国,家财万贯还是当得起。高夫人挑女婿,性格敦厚是第一位,世家背影最好,至于将来能分到多少家产,她不在乎。

他们母子在香港依仗娘舅帮衬,也是有很多生意的,高夫人自己手里更是好几桩挣钱的买卖。

几个儿子都在舅舅公司里吃红利,也有自己的小公司,母亲那些私房钱瞧不上眼,将来还不都是留给平莎的?

一直对平莎的婚事留心,总算遇到慕容半岑。

这孩子不管是模样、性格、家世,都是上乘。最难得的是,平莎一向高傲,没见她跟哪个男孩子要好,独独对慕容半岑不同。

高夫人满意,平莎也喜欢,这样的姻缘值得争取,她不想轻易错过,笑容温和里透出几分坚定:“烟寺、晚钟,你们两对夫妻先回去,雁落留下来陪我和平莎。我想把这桩婚事定下来再回香港…”

高市长听了,眼皮微动,露出几分欣喜。

高夫人瞧在眼里,居然有些许心酸。年纪大了,心底悲悯些。

听说他这些年一直是孤家寡人,从前姨太太留下的那个闺女跟他不亲,身边也没有宠爱的姨太太,只是有个女戏子愿意跟着他十几年,两个人做伴。

这男人能这样,实属不易。

他前几年任俞州船舶局局长,后来官至副市长。白云归接手俞州后,提拔了市长,算得上位高权重,却能洁身自好,身边只是一个白云归赏赐的姨太太和一个自愿跟随的红颜知己,也算有点良心。

想到这些,高夫人心底又软了几分。

“听说俞州的春夏两季天气最好,我们住到六月底再回香港吧。”高夫人语气淡淡的对三子高雁落说道。

高市长再也掩饰不住喜色,眼梢眼角却是笑。

几个儿子则笑容深邃,瞧着父亲的欣喜若狂,到底血脉连心,各自心生涩意。

“我们回去,也是整日玩闹,那些生意就是吃吃红利,管不管无所谓。”长子高烟寺笑道,“妈,既然俞州天气好,不如我先回去接了凌凌他们四个,咱们在内地玩到六月底再回香港避暑吧。”

凌凌是高烟寺的长子。他们兄弟两人有四个孩子,高烟寺两个儿子,高晚钟一儿一女。

高岩山和高夫人微愣。

特别是高岩山,满含期盼望着高夫人。年近五十的男人,眸子有些浑浊,眸光却透亮,眼巴巴望着,暗含恳求,让人心里酸楚难耐。

高夫人低垂沉思,片刻后才道:“也好…”

高岩山的笑容便荡开一个灼目的弧度:“那群小家伙还没有来过爷爷这里…”

声音微顿,有些哽咽,他连忙咳了咳,掩饰过去。

惹得几个儿子眼底发涩。

高夫人也有些唏嘘,正说着,佣人进来道:“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