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阁的眉心还是忍不住的一阵乱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接着才说:“这凉州的城防我觉得并不太好,就算有八千的守兵,不见得就能在一天之内守住。况且,这凉州城的粮草还剩下多少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城里还有很多的百姓……”越说丁小阁就觉得情况越糟糕。

“侧妃,不要太着急,不是还有公子吗?”寇世连忙想安慰一下丁小阁。

提起这个,丁小阁心情越发的沉重了。“公子现在应该还在跟嘉实皇子的主力部队苦战,不知道能不能脱身,况且就算能脱身,这大兴国手里有兵权的皇子可不止嘉实一个人。”

这些都是实情,可是寇世还是不想让丁小阁想的太过悲观,于是连忙接着说道:“侧妃,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三个手握兵权的皇子之中,嘉实皇子的兵是最多,如果能将嘉实皇子攻下,便可以接手他名下的所有的兵权这对于公子来说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丁小阁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已经被染黄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了鼻梁上,过了许久之后她才说:“是啊,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但是……”

但是,有多大的回报就要担多大的风险,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不过,这些话,现在丁小阁不能说,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都不能说出来。有些话,不说出来和说出来是绝对不一样的。

“希望,公子这一次一路平安吧。”许久之后,丁小阁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六公主,这个时候走到了丁小阁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伸出了手轻轻的拉了拉丁小阁的袖子,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道:“丁侧妃,你说,我们,我们能活着见到公子吗?”

丁小阁没有马上回答六公主,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那么让人着迷。而六公主就这样看着丁小阁的侧脸,虽然她的皮肤和眉眼都专门弄得丑陋了,可是六公主还是能从她的轮廓下面看出丁小阁那艳丽的容颜。

她有时候挺弄不明白的,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能够这么冷静,她就一点都不害怕吗?不,她不害怕。

六公主觉得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丁小阁是个胆子很大的人,而且,好像无论任何时候,丁小阁都是那么胸有成竹。从自己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一个被顶着县主封号的乡下丫头开始,她就是那么有成算,似乎,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她的胸中了。

这种自信,这种淡然,大概是自己正缺少的,所以,六公主觉得自己是那么嫉妒她,甚至恨她。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全部的希望。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算是一句话不说,六公主心里面都已经充满了平静和安宁,似乎,一切都不会有变数和危险存在。

六公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随着丁小阁的目光看去。她不知道丁小阁在看什么,但是,她却忍不住想去看一看,想要跟这个女人看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就能够跟她想一样的东西?胸襟也能如她一般呢?

六公主忍不住想起这几天的日子,她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一个堂堂的公主居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臣服在这样一个女人的脚下,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债。

“六公主,如果你想活下去,那么就不要去想会不会死的事情。”良久之后丁小阁的声音缓缓的在这个山洞里面响了起来。

丁小阁的话对于其他那些在刀尖上求命的人来说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是对于六公主来说,她完全不能了解,她歪了歪头看着丁小阁:“这是,什么意思?”

丁小阁的心情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坏消息的影响,她转过了脸看向了六公主,甚至温和的笑了笑:“六公主,如果时时刻刻都想着会不会活下去的人,就一定活不下去,倒反只有那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才能活下来。”说着她抬起了手轻轻的摸了摸六公主的头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有人这么跟我说过,我深信不疑,现在我将这话送给你,也希望你能深信不疑。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六公主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希望我活下来吗?”

“我希望你活下来。”

“为什么?我对你并不好。”六公主的声音很小,甚至带着点游移不定的后悔。

“因为只有你活下来了,我才能活得更好。”丁小阁的唇边泛起了一个凉薄的笑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六公主却在这一刻觉得这样凉薄笑容是那样的可靠和温暖。

小阁十里番外:第二十二章

十里抬起了手,用那已经沾满了鲜血的破旧衣袖轻轻的擦了一下唇角的鲜血,然后抬起了头看向了不远处。

在那里站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似乎还记得很多年前,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一声又一声的不停的喊着:“大哥,大哥,你等等我啊,你等等我啊!”似乎还记得,在很多年前,他被父亲送到了大庆国的时候,他一直跟在车的后面不停的喊着:“大哥,不要走,大哥不要丢下我!大哥不要走!”

那一切的一切,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似乎只是在昨天,可是当现在睁开了眼睛之后,他能看见的只是滚滚黄沙,还有那站在黄沙中冲着自己冷笑的男人。

他的眸子是黑色的,并不像是自己是琥珀色的。

而在大兴国,只有琥珀色眸子的皇子才可以继承皇位。他的父亲一共有六个成年的皇子,可是,拥有琥珀色眸子的皇子只有他一个人。而现在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虽然大兴国内很多人是希望他去继承王位的。

可是,到底能不能赢得这些人的认可,全部要看到今天,他能不能击倒对面的男人。

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通向九天之位不是沾满了尸骨和鲜血的,在皇家里从来都是冷酷而残忍的,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尚且还要为了那个位置厮杀,更不要说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大哥!你不该回来的。”嘉实王子裂开了嘴角笑了,起来,他身上的伤口也很重,但是他还能支撑得住。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大大的厚重的大氅,现在他觉得那件象征着权利的衣服太过碍手,直接就脱掉了那件大氅,随手这么一丢,那件漆黑的大氅就随着狂风飞到了远处去。

“大哥,既然父亲将你送到了庆国去,你为什么不一直呆在那里呢?”嘉实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笑容,看起来残忍又灿烂。

“我是兴国人,我当然要回到兴国来。”十里只觉得自己的口鼻里都是呛人的血腥味,他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子,最后揉了揉嘴角,眯起了眼睛。

“你是兴国人?”嘉实忽然就狂笑了起来,他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好笑的笑话,仰天长笑,那张狂而骄纵的笑声,在这黄沙滚滚的沙场上翻腾着,如同烧开了水一样,灼烧着每个人的心。

“你看看你,你哪一点像是我们兴国人?”嘉实伸出了手掌,从上打下的指了一下十里:“你看看你的皮肤那么白,你看看你的身板那么瘦,你看看甚至你说话的时候都是那么秀气,你看起来就是一个被娘们娇养在屋子里的花儿一样,你哪有一点点像是我们兴国的男人!”说到了这里,嘉实身后的所剩不多的亲信们全部都发出了讥讽的嘲笑声。

十里一直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按在了插在了地上的剑柄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胸口里不断翻滚的血气和疼痛强压了下去,他缓缓的让内力在自己的经脉中运行着,虽然现在他这么做,浑身都像是钻心的疼痛,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一下。

他甚至希望,嘉实这样的废话能多说一点,他说得越多,自己可以争取到了运行内力的时间就越多,他的身体已经重伤,虽然嘉实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可是十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好一点,能在下一次攻击中直接一击击败这个男人。

“对了,对了。”嘉实忽然顿了一下,用更大的声音更加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还娶了庆国的女人做老婆,庆国的女人!”嘉实大笑着:“庆国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娇滴滴的像是一碰就要散架,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怎么够味?怎么能比得上我们的兴国的女人!你看,大哥,你浑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之外,还有哪一个地方像是我们兴国人!”

十里缓缓的开口:“就算如此,只要我这双眼睛还睁着,也是兴国的人!也是兴国下任的皇帝!”

这是嘉实最为在意的地方,按照兴国的祖宗家法,只要皇子中没有一个人拥有琥珀色眼睛,那么其他黑色眸子的皇子才可以继承皇位。也就是说,在他们这一代中,只要十里不死,只要十里踏上了这兴国的国土,他就已经有了兴国下任皇帝的继承权!

“所以,我才说,你为什么不留在庆国呢!”嘉实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里面冷得好像是冰,眼神中残忍的好像是已经饿过了整个冬天的独狼:“留在庆国你至少还能保全你的性命,而现在你回到了这兴国,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死亡?”十里龇着牙冷冷的笑容,此时此刻的他浑身是血,那一身白色的袍子已经被伤口染成了鲜红色,在风中烈烈的飞舞,就好像是一面招展的旗帜。“死亡不是说出来的,而是要问问我手里的剑同不同意!”

十里说着拔出了一只插在地上的那把长剑。这是一柄比一般的剑更长的长剑,细细的剑身在这昏暗的日光下反射着嗜血的寒芒。他将那柄长剑在自己的手上慢慢的缓缓的随意的晃动了几下,就听到整个场地上响起了嗡嗡的响动。

这种响动在刚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它好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又好像是一条要昂首直飞天际的巨龙发出了嘹亮龙吟一般,它的吼声似乎要引起所有武器的共鸣,在那把长剑发出了嗡嗡的响动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的鞘里的刀剑似乎好像找到的主人一样也纷纷的发出了嗡嗡的响声,以作为回应。

就连嘉实手里面的那把利刃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并且发出了嗡嗡的响动声。

嘉实微微一愣,而后一对浓密的眉毛竖了起来。

庆国的太子康时骑着马就在十里身后不远处,他的身上也有了不少的伤口。这一次庆国也是举重兵相助十里公子。双方的部队在此短兵相接,虽然大庆一直都站着上风,其实并没有讨到太多的便宜,至少他们的凉州城已经丢掉了。

身边的一个将军低声对着康时惊道:“居然是龙吟!”

其实康时也是非常的惊讶,龙吟剑是昌国铸剑大师丁白临死前最后铸造的一把剑,据说,为了铸造这把剑丁白曾经做了四十年的准备,最后将自己的心头之血也放入了剑庐之中,当剑出庐的那一刻,天地为之变色,风声瑟里,方圆百里之内,只要是有兵刃铁器的地方,全部都朝着剑庐的方向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而这把剑拔出来的那一刻,犹如一条白龙直飞天际,发出了尖利的啸声,而周围所有的兵刃俱都断裂,所以,这把长剑被称为龙吟。

康时太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长虹剑,直接将它插入了剑鞘,虽然他不知道十里的手里那把长剑是不是真的就是龙吟,但是看它现在的情况,真的是非常像是龙吟,如果真的是龙吟剑,那么一会不收入剑鞘的武器,一定会应声而断,他手里的长虹剑,虽然不如龙吟珍贵,但是也是少有的名剑,要是这么断了,他也是非常的心疼的。

“太子,我们要不要出手?”一边的将军问着康时。

康时看着场地里面厮杀的两个人,缓缓的摇了摇头。皇位的争夺从来不是别人可以插手的,更何况,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厮杀,他们这些人只能等待着最后的结局,等待着十里和嘉实的结局,同时也是等待着庆国和兴国的结局。

倒是是和还是战。

全部都是看这两个人的了。

只听得一声整耳欲聋的尖啸声发出了出来,随后便听到一阵清脆的噌噌噌的声音从各种兵器上发了出来,随后,那些发出了声音的兵器全部都断裂成了几段。

这样的情况不但让嘉实皇子的人全部都惊惶起来,就连大庆国的人也十分的慌乱,要不是康时太子大喝一声,只怕大家都要乱了起来。

在战场上,兵器的断裂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特别是兵器的断裂还是因为十里手中的那把龙吟剑,对于大兴国的军队,特别是对于嘉实皇子的亲兵就显得更加的不吉利了。

其实不仅仅是这些人的兵器断裂,就连嘉实皇子手里的利刃也在看起来马上就要划过十里公子脖子的时候,忽然就断裂了,落在了黄沙中。嘉实大骇,还没有反应过来,十里公子手里面的龙吟剑就已经插入了他的胸口。

当龙吟剑没入了嘉实的胸口之后,所有的响声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把制造了那么多换乱的龙吟剑,这个时候却好像是一把并不出众的武器,做着它应该做的事情收割生命。

嘉实大大的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却是他没有办法伸手碰触到的十里公子,动了动嘴角,还没有说话,就涌出了浓稠的血沫子,他狰狞着面孔:“不可能,这不可能!”

十里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腕子,那龙吟就在嘉实的胸口里面扭转起来,好像是绞肉机一样。

嘉实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那苍茫的天空中。

小阁十里番外:第二十三章

“娘娘,娘娘,陛下就要到了呢,快些起来接驾吧。”饶姑姑轻轻的对着帐子里面正在沉沉入睡的人叫着,不过看起来,她并不是特别着急,似乎对于皇帝过来,而帐子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这件事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帐子里面的人轻轻微微的煽动了一下眼睛上那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接着翻过了身,显然不太想搭理饶姑姑。

饶姑姑却并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保持着自己的那从容不迫却又不容人辩驳的语气呼唤着。

“出去。”帐子里面的人终究是烦了,她将自己的面孔埋进了被子里面,发出了闷闷的不悦的声音。

“娘娘,这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您何苦一直这样折腾呢?”饶姑姑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她越来越看不懂这帐子里面的人了。如果说,刚刚嫁给还是作为质子的当今皇帝十里公子的时候,她是为了自保,为了争宠,使了手段从而欲擒故纵的话,那么现在这样不依不饶的折腾又是为了什么呢?

男人啊,从来都是没有什么耐心的,特别是作为上位者的帝王,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怎么肯能将自己的心思都花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呢?何况现在的娘娘年纪也不是当年刚刚出阁的时候如同刚盛开的花朵一般的了,女人最不禁耗费的便是这青春了。

趁着自己的青春美貌还在,快点为自己打算一下才是真的。虽然现在这宫里面没有什么人,可是总不可能永远都是这样,在这帝王的皇宫里面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最不缺的便是美貌,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这些话,饶姑姑曾经跟帐子里面的人掰开了,捏碎了讲,可是似乎她并不当一回事,或者说她依旧有着自己的打算。饶姑姑也知道有有些事情自己不能总是说,不管怎么讲,她才是主子,自己不过是伺候人的,只是,有时候看着这事情,终归是觉得心里悬的很。

饶姑姑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外面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这是十里的脚步。和别的皇帝到后妃的寝宫总是要远远就通报不一样,十里来这里从来都是不怎么让人通报的,他总是这样想来了,就来了,就好像当年还在庆国的时候一样。

饶姑姑扭头一看,就要行礼问安,不过,才刚刚蹲下去,话都没有说呢,就看见一身玄色袍子的十里摆摆手,让饶姑姑退了下去。

饶姑姑看了一眼那帐子还垂得严严的床,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停留片刻,跟着荀千一起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荀千看了一眼饶姑姑那微微带着一点担忧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也是相识多年了,从在庆国开始,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他还能不了解饶姑姑的想法呢,他笑了笑:“你们那位主子确实是个难伺候的。”

虽然说作为下人的不应该在主子的后面非议,但是有些话,饶姑姑真是憋在心里难受,况且对面这个人可不是别人,她叹了一口气:“可不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都是宫里面出来的,要知道帝王的宠爱啊……”说到了这里,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所有的话,都在这一声的叹息里面了。

荀千低低的笑了一下:“何必担心,她从来都是有成算的。不要说现在她的位置,就算她还是当年那个最不入流的妾室,她也依旧是不会给自己难受的,老实伺候着就行了。至于帝王的心思……”荀千看了饶姑姑一眼,最后把那要出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他决定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那么清楚吧。

十里站在床边,看着那紧紧的合着的帐子,不露痕迹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抬起了手,轻轻的掀开了那一边的帐子,只看见里面那个瘦削的背影正背对着他躺着,腰上盖着一条锦被,那素容纱的中衣,松松的穿上身上,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脊背,乌黑的长发就这么披散着,跟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脊背衬在一起,越发觉得香艳无比。

十里坐在了床边,脱了鞋就上了床,元贝撩起的帐子也跟着放了下来,他用手撑着的自己的头,另外一只手则缓缓的摸上了那雪白滑腻的背脊。

丁小阁没有动,那十里的手越发的大胆起来,顺着那肩头就这么滑了下去,溜进了中衣里面,顺势就握住了一边软雪,那堆香砌雪在他的手中随着他的动作被捏出了各种形状,甚至有不堪一握的细腻从他的指缝中挤了出来。

十里眯着眼睛,唇角带着调笑看着呼吸渐渐有些低沉起来的丁小阁,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给翻了过来,丁小阁抬起了眼睛,狠狠的瞪了十里一眼,拉起了一边的被子就捂住了面孔。十里伸出手拉了拉她手里的被子,却发现她暗里使劲,倒也不着急了,伸手就拉开了她的衣襟,不过,那衣服虽然穿着松,可是带子却系得很紧。

这样一拉,胸口的衣服咧开了,可是里面的那对宝贝却根本没有出来,倒反被那衣服勒出了一道痕迹,特别是右边的那只被挤出了一半,露出了半圈的粉晕和被紧紧压住的红果。

原本只是想逗逗丁小阁的十里,现在见了这若隐又现,遮遮掩掩的样子,自己倒反先起了火了。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来都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就算宫里面也算有几个女人,那也是绝色佳人,可是总是连看都懒得看。倒是到了她这里,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随便撩拨一下,她没有如何,自己倒反先是受不了了。

就好像是现在这样,他伸手就去捏住那颗被衣服带子压住的红果,用了点力气一拉,那红果就被拉了出来,在他的力道之下,微微拉长了一些,跟那圈粉晕映衬到一起,就好像催命的春==药一样,让他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用手就这么不轻不重的捏着,时不时用舌尖舔过了那颇有弹性的红果,轻轻的一卷,带起了丁小阁的一阵战栗。

丁小阁虽然用被子捂着脸,可是,身体总是最诚实的,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自己什么地方敏感这个男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总是几下就将她撩拨得腿软。她不禁心里有些生气,自己明明在跟他赌气呢,这是做什么!

想到了这里,她干脆探出手就要推开十里,却不想被十里一把就拉住了,顺便就将她另外一只手也一起捏在一起。丁小阁使劲想要挣脱,不想,手腕上一凉,她蹬开被子一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已经被十里给紧紧的捆住了。

那捆住自己的手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十里那玄色的缀着羊脂白玉的腰带。“你放开我!”丁小阁不停的挣脱着手上的腰带,略带生气的对着那已经脱去了外袍,甚至连中衣都已经解开披在身上的十里低低喊道。

“为什么?”十里挑着眉毛笑,却用另一根一带,将已经绑好的丁小阁的手直接绑在了床上的一根小柱子上。

这样一来,丁小阁的手就被紧紧的固定住了连半点也不能动弹。

“你给我放开。”丁小阁使劲的拉了拉自己的手,发现这十里捆得实在是结实,便知道今天这个人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放开自己了,便也没有浪费自己的力气,但是还是低声的要求着。

“放开如何?不放开又如何?”十里看着丁小阁不停的挣扎扭动,那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的散开了,胸前的那对宝贝全完的跳了出来,随着丁小阁身体的动作,那对宝贝好像是波浪一样动来动去,看的十里口干舌燥。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自己心里的躁动,拿起了已经被自己脱下来的玄色长袍,只听得唰唰唰几声,那华贵的长袍就变成了几条黑色的布条。他似乎想到什么很好玩的东西,直接拿起了几根布条,几下子就将这丁小阁的两只细白的脚腕给捆住,大大的拉开,绑在了床脚的两根柱子上。

这下子,丁小阁真是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十里,你无耻不无耻!”女人的力气到底没有男人的力气大,在丁小阁挣扎过之后,到底还是被十里给捆了个结实,她忍不住愤愤的骂道:“你是不是男人,怎么欺负我!”

十里眯着眼睛,唇边带着恶魔般的笑容,伸出了手就捏住了那不停晃动的两颗红豆,直接就提了起来,然后在手里搓揉,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几下就让丁小阁的身上燥热起来,甚至那腿心出不可控制的湿润了起来。

丁小阁有些难受的想要夹紧大腿,可是,奈何两条腿被分开捆紧了,她无法动弹,只能感觉到那湿漉漉的东西不停的流出来。

十里的目光就没有离开丁小阁的身上,她身体有任何一点的动静都别想躲过他的眼睛,当然那素容纱的裤子变得有些透明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他原本还在揉捏红果的手,放开了一只,像是带着火焰一样朝着下面摸了过去,不过眨眼之间就到了那透明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就是一捏。

丁小阁几乎尖叫起来。

小阁十里番外:第二十四章

十里揽着丁小阁还有些汗津津的身体,在她通红的脸颊上贴上了一个吻,然后低低的问道:“还生什么气啊,我不是都推了吗?”

丁小阁虽然身体疲累,不过却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只是在激情过后的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种懒懒的沙哑,听起来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撒娇:“干嘛推了啊,年轻貌美,还带着大宗的财产,还能跟庆国缔结百年之好,多好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

“谁爱求谁求去,我不稀罕。”十里淡淡的说,他用手卷起了丁小阁的头发,心不在焉的绕来绕去。

丁小阁转脸看了十里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显然对于十里的说法根本不相信:“那你稀罕什么?”

十里的眼睛眯了起来,飞快的凑到了丁小阁的唇边偷亲了一下:“稀罕你啊!”

丁小阁才不相信呢,她翻了翻白眼:“男人的话都能相信,这猪都会上树了。”

十里并没有生气,倒反心情愉悦的大笑了起来,他倒在了床上,看着那金丝缀成的帐子,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丁小阁趴在他的身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激情,然后才懒洋洋的问:“你真的将庆国来的人推了?”

“这事儿我用得着骗你吗?”十里闭上了眼睛,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你要是想打听,随便找个人问问,哦,不,你都不用打听,估计都有人来主动跟你说了。”

丁小阁又哼了哼鼻子,不过却没有否认十里的话,她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不答应,这样的好事儿真的不多。”

“你觉得这是好事儿?”十里倒不像是生气了,他侧过了脸问丁小桥:“为什么这么觉得?”

“现在的兴国国力不如庆国,而且刚刚才统一了各个部落,手里都没有钱,能有一个强有力的岳父支持,难道不是好事吗?何况,这一次,九公主带过来的东西可是不少,我看那嫁妆单子,我是很心动的。”丁小阁闭上了眼睛就事论事。

“你说的没有错,可是,无论有再好的条件,光是有一点在那里我就不愿意。”十里笑了笑:“我不想有人一直坐在我的脖子上。我这一辈子,从六岁起就去庆国做了质子,我学得东西,看到了的东西都是庆国的东西,这些事情改变了我,让我变得像是一个庆国人,可是,我也只是像是一个庆国人,我的身体里面流淌着还是兴国人的血,我自己可以作为一个庆国的质子十几年,但是我不想兴国做庆国的附属,一天也不想。”

丁小阁看着十里的侧脸,没有说话,却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天,在滚滚黄沙的场地上,她策马奔来,却看见十里手里的龙吟插在嘉实的胸口里,他望着嘉实说道:“我在庆国长大如何?我学的是庆国的本事如何?我变得像是庆国人如何?我娶的妻子是庆国人又如何?可是我的血管里流着的是兴国人的血!”

那一天他浑身的血,他的眼睛却像是琥珀一样的璀璨夺目。在风中的她什么都忘记了,但是只有当时的他的样子,他的话,一句都没有忘记。

“我好不容易将她给熬死了,拍手还来不及,难道还要自己再给自己找一个枷锁吗?”十里低低的哼了一声,他睁开眼,看向了丁小桥,只看见她的目光灼灼的好像是黑夜里的星辰一样明亮。

丁小阁真心觉得十里是个比较冷血的人。

六公主不管怎么说跟十里是原配的夫妻,虽然六公主真的一直都是一个累赘,可是,一个女人将一生交给了你,怎么到了现在却是一脸的嫌弃呢?以己度人,丁小阁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也不会太美好。

所以,能将自己的心妥帖的收藏,果然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不要丢了心,那么不管落在了什么境地里面都可以泰然自处。

十里轻轻的摸着已经入睡的丁小阁眉眼,她的心里想什么,他又怎么不知道呢?她想要守着自己的心,一辈子,这怎么行呢?他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他的心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了,她怎么还可以守着自己的心呢?

今天自己说的话应该是吓到她了吧。

可是那是自己的实话。

六公主固然无辜,可是却时时刻刻的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头上,提醒着自己,他是庆国的傀儡,就算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也是庆国鼎力相助才有的结果。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整个庆国,十里都会跟庆国和平相处,可是,却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庆国傀儡这个原因。

抛开了那么多看起来名正言顺的理由之后,其实还有一个理由,是十里永远都不会宣之出口的,对谁也不会,哪怕是对着床上的这个女人他也不会。

他们相识与乡间,虽然从一开始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命运的手似乎一直将他们缠裹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而她也在自己的身边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不可或缺。

十里是一个受得了委屈的人,可是,他却不想这个人跟自己已经受委屈。从大庆国到大兴国,从哪个质子皇子,一直到了大兴国的九鼎至尊,她一直以一种最鲜亮而且执着的色彩活在自己的生命里,让他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一回头总可以看见她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人,他舍不得她委屈,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让她委屈了那么多年。

他刚才没有说错,好不容易耗到了六公主死了,他怎么能让她再委屈?他要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光明正大,抬头挺胸。既然这样决定了,那么庆国想要嫁过来的九公主又要来做什么呢?

若是没有她,或许他就应了。

但是,没有但是。

十里垂下了头,轻轻的在丁小阁的额头上映上了一个吻,坐起了身子,撩起了帐子,朝着那半开的窗户看去,外面星光明媚。

他仿佛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他的母亲说过,这样的夜空预示着明天是个大晴天呢。

身后传来了细碎的喘气声,丁小阁揉了揉眼睛,看见十里坐在床上,靠着迎枕撩起了帐子看着外面,不禁有点好奇:“你在看什么?”

十里转头看着丁小阁,眼睛里的光越发的温软了起来:“你看,今天好多的星星。”

丁小阁随着十里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了那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她又打了一个呵欠,不经意的说:“那么多的星星,明天是个大晴天呢。”

十里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转身,放下了帐子,便朝着丁小阁压了下来。丁小阁推着他道:“你适可而止啊。”

十里却说,“怕什么,明天是个大晴天呢。”

第530章 大结局

天还没有亮。

丁小桥就已经起床了,今天是她的好日子。虽然父母害怕这皇家在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很匆忙的定下了她出阁的日子,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慌。

就要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了呢。这真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丁小桥总觉得人的一生都在冒险,而婚姻大概是人的一生之中最为冒险的一件事了吧。因为只有这一次冒险,你的一生都没有办法摆脱的它的影响,因为只有这一次冒险,对于你的影响是无时不刻的,甚至是波及到你的后代,甚至是很多年你看不见的以后。

坐在镜子前面,丁小桥看着自己的眉眼,想起了当年第一次遇见莫思归时候的事情,那个孩子,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当时他们斗得像是两只公鸡,可是,谁也猜不到最后得结局是什么,谁也猜不到最后他们会走到了今天。

那中间到底经过了多少的过往啊。

丁小阁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已经过去的一段又一段的岁月,他们的欢笑,他们的童年,他们的泪水,他们的隐忍,还有在黑暗中他的笑容和他炙热的手。

这就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一次冒险了。面对充满了未知的将来,丁小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却想,无论什么,大概她也会站在这个人的身边,而他也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吧。

百年之后的结局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事情她曾经真的经历过,并且认真的思考和感受过,这就是足够了。

“小桥,从此之后,你就是别人的妻子了,我知道你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孩子,可是,成亲之后,可不能这样了。”全福太太给丁小桥梳着头,而米氏却坐了下来,她紧紧的拉住了丁小桥的手,忍不住眼圈就红了起来。

丁小阁看向了米氏,她今天穿得喜庆,头上也带着别致得簪子,可是,她的脸上却难得的露出了悲伤,她用帕子揉了揉眼睛,然后又露出了笑容,“小桥,这女人就是水,得什么都包得住,这成亲之后,你们遇见得事情可多着呢,不能什么都由着性子来。思归是个好的,他会将就你,可是,你也不能万事都让他将就,知道不?人啊,都是有个脾气的。这两口子过日子,就像是拔河一样,你往前一步,那就要有人往后退一步,可是,你不能总是往前,因为要是那个人一直退啊退啊,终有不玩的时候。”

米氏说到了这里吸了吸鼻子,伸出手拨了拨丁小桥的头发:“你是我们家里最小的闺女,从小就是娇惯,而且,你的从小就心大,你看看你做得这些事儿,哪有一件是平常闺女做的?所以啊,你这之后要收收心,就算是为了自己日后的日子,也不能太强势了。”

米氏其实说过来说过去,还是担心丁小桥结婚之后太过强势,和莫思归闹不愉快。毕竟这婚前和婚后,女人的地位是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要是还是像是婚前那样太过傲娇的话,实在不是过日子的好苗头。

“娘,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您放心吧。”丁小桥拉反握住米氏的手,忍不住也红了眼圈。

一边的全福太太连忙出声劝了起来:“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这个时候就哭,哭花了妆容,可不好看了。”

米氏连忙就吸了吸鼻子,也伸手用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按了按丁小桥的眼角:“可不是这个道理,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哭了。”

丁小桥敛下了眉眼,拼命的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抬眼看向了的米氏,笑道:“娘,我知道呢。”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结婚的环节都是非常繁琐。丁小桥这从早上起床就一直在忙,从洗澡到开脸梳头发,再到整理身上的一小个配饰,穿鞋,出去告别父母,全部忙下来,丁小桥只觉得不比整理丁氏企业一天的内务要轻松。

要出门了,米氏拉住了丁小桥的手,低低的哭得眼泪啪啪的落下来,丁小桥也紧紧的拉着米氏的手,虽然隔着盖头,可是和米氏拉着的手上还是被泪水****了。

母女两个人抱头痛哭,那边喜娘上来笑着说:“新娘子出门哭,越哭娘家越兴旺啊。”接着又说了不少的喜庆话,终于将两个人给分开了。

喜娘们扶着丁小阁出了正屋,丁五郎就站在外面,他看见丁小阁出了门,就蹲在了地上,笑着说:“来,小桥,哥哥背你出门。”

丁小桥从盖头的下面看着丁五郎那宽厚的背脊,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她昏昏沉沉的生病,也是五郎这么背着自己,当时他个子高,可是却因为营养不良瘦得厉害。可是那时候挂在这样得背上,丁小桥只觉得全世界的温暖都在她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