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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心里苦的就像是吃了一斤黄连。

可要说他能挺着腰杆子说与范文珍没关系,他说不出。

就算是他明明很冤枉。

可是,去年入冬时候,范文珍还是叫人送来了不少礼物。

是给太子爷过年的年礼。

这一笔,怎么说清楚呢?

所以,只好磕头:“儿臣识人不明,可着实不知范文珍会如此行事啊。”

“你不知!你知道什么?瞧你毓庆宫结交的都是什么东西!猪狗不如!”康熙爷有些失态了。

事实上,就算是毓庆宫的人,可还不是康熙爷的圣旨,才能叫范文珍去了平远做了知府?

可是这时候,他已然暴怒,怎么会讲理呢?

可这话,终究是骂的过了。

竟不知是骂范文珍呢,还是骂太子爷呢……

太子爷只是磕头,除了儿臣一概不知之外,再无话可说。

康熙爷暴怒的情绪渐渐的从太子爷磕头的行为中,缓过来了。

下头,文武百官都跪着,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

康熙爷恍然间想,老大老四哪去了?

后来一想,哦,送九公主去蒙古了。

想到这,这才低头看依旧在他脚边磕头的太子。

太子的额头已经见了红,大理石地板上,也已经有了痕迹。

他还在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磕头。

一句一句,只有儿臣一概不知。

康熙爷才压住的怒气,就显现又爆出来了。

他觉得,太子爷是在使苦肉计……

可内心里,也还是心疼他的,这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孩子……

“好了,你不必磕头了。回去吧!是非曲直,朕自有公断。”康熙爷摆手。

太子爷迟钝的又磕了几个头,这才恍惚:“多谢皇阿玛,皇阿玛圣明。”

慢慢的起身,竟头晕的厉害,险些栽进了康熙爷怀里,还是李德全一个箭步上去扶着他:“太子爷当心。”

“好了,送他回去吧。”康熙爷见太子脸色苍白,额头流血,终究不忍道。

李德全哎了一声,招手叫两个小太监过来,一左一右,扶着太子爷出乾清宫,回毓庆宫去了。

太子爷是脚步轻浮的回去的。

两个小太监将他送进了书房,这才敢走。

即便是太子爷如今威严大不如前了,可是要想弄死几个太监还是方便的。

所以宫里并没有谁敢对太子爷不敬。

只是,小太监们不知道,今日之后,太子爷在朝中以及百官中的威严,又要降低不少了。

当着文武的面,这么被骂……他岂能好?

太子爷头疼,可是康熙爷没说叫太医,他也不叫。

只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心里似乎是什么都想不到了。

不光一个范文珍,走到今日这一步,他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切……都是皇阿玛伤着腿那一年开始的吧?

皇阿玛身子伤着了,所以怕他篡位么?

太子爷讽刺一笑。

既然怕,何苦封太子呢?

要是他如今只是皇子多好啊。

过了半个时辰,乾清宫还是叫太医来了,看过之后,太子爷就睡了。似乎是累极了,什么都不想管,只是想睡觉。这一觉,就到了次日。

第409章 范家父女

一大早,天刚亮,太子爷根本不想起来。就见太监东宝急慌慌的进来:“爷,范格格殁了……”

“范格格?”太子爷头疼的厉害,有些不太清醒了:“哪个范格格?”

“哎哟,就是那范文珍的女儿啊,范格格啊!她……她自尽了!”自尽是大罪,如今范家已然这样了,一个格格又自尽了。

怕是要牵扯太子爷的。

“是悬梁,瞒不住啊。”东宝急道。

“哦,死了?”太子爷慢慢的看过去:“既然死了,就好好的发葬吧,不必害怕。”

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不多时,就见太子妃急急忙忙来了,一进来就跪下了:“臣妾有罪!”

“你又怎么了?”太子爷问的很轻,就像是询问,你怎么也来了?你们顺路么?

“臣妾……臣妾只是说了范氏几句,她竟想不开至此,臣妾该死啊。”太子妃吓坏了。

她不过是听着范家出事了,太子爷最近一直不太好,心里着急,这才叫来范氏骂了几句罢了。

她是听着昨日的事,觉得太子受了委屈全是因为范家罢了。

一早起,她顾不得梳妆,听闻范氏自尽了,忙来了前头。

其实范氏是个极其低调的人,进了毓庆宫这些年,无宠无子,脾气也软和。没有与谁争辩过。

太子妃后悔之余,又痛恨范氏自尽!

不知自尽是大罪么?这可如何是好啊!

事实上,范氏是个极其软弱的人,听闻家里阿玛出事已经惊吓的够呛了,这时候,太子爷没有安慰一句也罢了。

下面奴才就开始对她不好了。

太子妃这一说,她就断了生的念头……

范家是没救了,这么大的罪过,肯定是要杀头的。

她死了,还连累谁呢?这一想,便悬梁了。

正是好好的二十来岁的姑娘,说没有,就没有了。

没有人在意她的生命,他们在意的,不过是范氏的死,会对毓庆宫,对太子爷,甚至太子妃有什么影响罢了。

就好比你投井身亡,没有人在意你死的凄凉。那口井的主人,却会怪你脏了井水罢了……

有时候,人的命,便是这般不值钱。

“好了,你起来吧。”太子爷这会子,浑身无力。

一点也提不起兴致来发火,或者是悲伤。

他只是被一种无力感填满了整个身躯,只想安静的躺着。

“这件事不怪你,范氏自己想不开罢了,该怎么办,就这么办,不必瞒着。”瞒着有什么意思?

到时候不是又叫皇阿玛找个理由骂他么?

太子爷到底是打小的太子爷,他习惯了被众人捧着,奉承着。

习惯了高高在上。

他真的不习惯被骂。

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被骂。

可是如今……也快要习惯了。

太子妃心里又是惊恐,又是疑惑,又是担忧。

她看得出,太子爷此时的样子很是不对。

可是又不敢多话,只好应了一声,出去了。

心里还为难不已,范氏的身后事……这怎么办呢?

她自尽,要是按照实情传出去,就不能正经办。

可是,要是太过潦草了,不是显得毓庆宫没有人情味?

毕竟,出嫁的女儿,家里就算是再大的罪过,就算是造反了。只要皇家没有点名追究,那就是与出嫁女无关。

何况,范文珍这件事,肯定不能与范氏有关的。

如今就随便送出去,那不是显得毓庆宫太无情?以后谁还依附太子?

太子妃深深地叹气,回去了。

太子爷起来,只喝了一碗粥,就又躺回去了。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想了多少,想了什么。

康熙爷听了李德全报之后,倒是没有说什么。

一个妇人,死了便死了。

这事怪不得太子。

“送出去就罢了,太子如何?”

“回万岁爷的话,太子爷惊惧过度,又加之之前的病没有全然好了,这回又是伤着了头。太医的意思是,要静养些时候才好。不然落下病根儿以后就不好治了。”

“嗯,那就叫他养着吧,叫太医每日里去看看。”康熙爷摆手。

李德全应了,出去安排了。

始终站在殿中的宁神医,掩住眼里的精光,心里已然是有了计较。

只做不知,皇上不叫,他就不过去。

也亏他八十几的身子了,也能站的动。

范格格便这样送出去了,只当是毓庆宫没有过这个人。

十几日之后,范文珍回京的路上,听闻女儿已经殒命的事。

心下一惊,便怀疑是太子爷逼死了女儿。

这时候,太子爷自然是要明哲保身的,怎么还会管他呢?

又是恨,又是气,竟一点都不怕死了。

他一辈子之后三个孩子,范氏是长女,下面还有一儿一女。

眼下眼看着是都活不成了。

他本就极其疼爱长女,否则也不会年年都往毓庆宫送那么多礼物了。

可女儿一贯不得宠,太子爷也不在意她。

只看在他面子上,没叫范氏过的太艰难罢了。

如今,竟是逼死了她!

范文珍满心都是凄凉和恨意,想着自己一家子就这样要死了,怎么也不甘心。

范文珍大喊大叫的要写供书,刑部官员岂敢耽误?

忙将他的枷锁去了,拿来纸笔,放了个合适地方叫他写。

只见那范文珍,着实一笔好字,龙飞凤舞,似乎带着无尽的恨意落笔,一字一句竟是石破天惊!

他细细写来,竟是太子爷知道了他管辖的平远如何灾情严重,担心皇上降罪时候连累到毓庆宫。

所以下令叫范文珍将此事隐瞒不报。

而噶礼那里,也是太子爷的授意,他才送去了白银十万两。叫噶礼视而不见。

而这些年,范文珍年年都往太子府送礼,皆为太子爷索取之故。

桩桩件件,竟都是太子爷的意思。

将此事的主谋直接定成了太子爷。

刑部官员只看着这黑子白纸就已经吓着了。可见这供状送去了乾清宫,皇上如何震怒?

就算是说一句动摇国本也不为过了。

只看这供状,就是好大一股杀气,如今皇上与太子爷关系本就不好……这要是送上去了……

范文珍只是笑,叫众人觉得惊慌不已。

第410章 九公主

就在他们惊慌的时候,范文珍忽然大笑,将一边押解他的士兵腰上的佩刀抽出来,比在自己的脖子上:“今日,我范文珍身死,也是为太子爷效忠却被太子爷抛弃只过。尔等岂敢再效忠?”说罢,便横刀自刎,一腔鲜血喷的到处都是。就是那供状上,也溅上好几滴去。

一时间,众人愣怔许久,这才反应过来。

如此一来,这供状不送也不成了……

范文珍这一死,是死无对证。太子爷这一回……冤枉也好,还是不冤枉也罢,都要倒霉了。

而紧随其后,自己进京自辩的噶礼得知范文珍的死之后,一拍大腿,竟是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得,现成儿的背锅的啊!

可不是么,这天底下做官的,自然都是皇上的官儿。

可是,谁敢违抗太子爷呢?

远在京城的太子爷,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无形中落尽了一个泥潭。

是那种,挣扎会陷得更深,不挣扎却也要陷下去的泥潭。

说不清楚,也无法摆脱……

很多很多年之后,他还经常想起这件事。不过那时候,他早就释然了。

他只是想,这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巧合吧?

也不知是巧合决定了命运呢?还是命运碰见了巧合。

反正,只能说是命了。

与此同时,四爷一行人已经到了塔克部。

塔克部如今张灯结彩,很是有娶公主的样子了。

只是,那里的汉子们看着四爷一行人的时候,眼里终究是不善的。

他们天生英勇,自然不屑投降。

不过,心里都知道,眼下打不过,那就换个时候再打!娶公主,带来的陪嫁也是一笔财富呢。

阿信达的长子,长女,以及原来的原配,现在的右王妃出来迎接。

行的都是跪礼。

九公主这一路,没少心理建设,可是事到如今,还是有些不习惯。

忙亲自扶着右王妃起身:“姐姐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四爷欣慰的看她。今儿她要是叫一声妹妹,四爷就该失望了。

这一声姐姐叫出来,她就还有救,还算聪明。

右王妃心里有了计较,只说不敢。

阿信达笑道:“公主说的是,都是一家子,公主初来乍到,诸事不懂,你要好生帮衬着。”阿信达自然是信自己的结发妻子的。

所以,这话就算是当着直郡王,四爷九爷的面,也要说的。

“是,只是公主为尊,这些事,本该交给公主才是。我只帮着公主些时候,等公主上手了,我就不管了。”

右王妃的汉话不太好,但是看得出,性子爽利。

“姐姐只管管着,我……我在宫里也不管事,眼下哪里会管呢?别耽误了王爷的事才好。姐姐容我好生休整两年吧。”九公主笑道。

“叫她们姐妹聊着,王爷你不带我们喝酒去?”直郡王起身道。

阿信达忙道:“应该的,好好吃一顿,洗洗风尘,几位阿哥也好歇息。”虽然已经到了他的地盘,不过他态度依旧不错。

只是,到底不是京城时候那种谦卑了。

不过,四爷也理解,他是这里的王爷,要是还对他们卑躬屈膝,以后会被瞧不起。

阿信达的长子是个与阿信达一样聪明的人。

此时此刻,面对直郡王和雍郡王,九皇子,都是客客气气的。

尤其是,因为他身份没有阿信达那么高,眼下也不怕被嗤笑。

反倒是补上了阿信达的不方便。

直郡王和四爷面面相觑,心里想着,此子不可小觑。

另一头,右王妃将九公主一切事宜安排妥当,最起码,面上是看不出丝毫不妥的。

知道公主不习惯蒙古的东西,便安排了不少满人习惯的,吃喝,穿戴,皆有。

一时间,竟也是皆大欢喜。

右王妃不喜欢九公主,那几乎不必猜想。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一个忽然将她打成妾室的女人。

就算是蒙古王妃里,左右几乎一样大。

可是大清的公主嫁过来,怎么会一样呢?

但是,九公主对阿信达无心,也就肯与右王妃交好。

她深知,得罪了右王妃,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嫁到蒙古的格格也不见得都是被男人孩子的。

只是,离家万里,心情本就不会好。饮食住宿不习惯,再有蒙古王爷嫡妻或者妾室欺凌,自然活不久。

四哥说过,她只需保住命,所以……

她只当自己是个妾。

没错,她只当自己是个妾,而不是嫡妻。

姿态不要紧,命才是最要紧的,四哥不就是这样说的么?

端正了心态,九公主适应的格外的好。

当婚礼到了的时候,甚至当众宣布,以后与右王妃不分大小,同伺候王爷。

至此,四爷也总算是放心了。

第三日,便要与直郡王一起回京去了。

京城此时,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候,不过,远在蒙古的直郡王和四爷等人,消息还没这么灵通。故而还不知道。

京城里,范文珍的供状已经送上了乾清宫的桌子。随之而来的,还有噶礼的自辩。

他自称范文珍传达的是太子爷的意思,他不敢不听,十万两银子分文未动,都带来献给皇上。

甚至哭道:“此事颇大,折子里,奴才万不敢说,只等见了皇上,臣才敢陈情啊!”

康熙爷看着噶礼,又看着那带着血迹的供状,先是沉默,随即就是滔天之怒。

他猛然间,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地。

刚才才磨好的墨汁从那供状上开始,又泼出不少,将手边的折子上都弄得一片漆黑。

随即,就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折子,笔,砚台,还有茶杯……

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下面的官员早就跪下了,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竟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倒是给朕演的好戏!竟是比那勾栏院的戏子都好啊!太子,尔敢!尔敢欺瞒君父!竟将朕当傻子一般欺瞒!”康熙爷怒吼着。

整张脸都是通红,身子都颤抖了。

过了许久,闫明春哭着跪求:“万岁爷!万岁爷!您保重身子啊!”

“保重?朕还要保重什么?那逆子,逆子!不孝的逆子,是要朕死了,眼下就死了,好叫他登基做新帝呢!你们也不不必管朕,你们只管伺候新帝去!”

第411章 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