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嗯了一声,坐在她身边抱住她:“累了?颁金节的事,就丢给他们做。”
“嗯。”叶枣往四爷怀里靠,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你身上有点凉。”
四爷不禁失笑,凉还抱着。
不过也回抱她:“天冷了,该生火了。”
“嗯,地暖不是有了么,回头住楼下吧。”毕竟这里二楼是没法烧的。火盆子究竟不如地暖,就先搬下去住。
四爷忽然抱起她:“这就去。”
“一会去吧,我都不想动。”叶枣懒洋洋的。
“这就去,是朕不好,叫你累的瘦了不少。”四爷亲了亲她:“乖些。”
“好吧。”叶枣就索性不动了,随便吧。
反正奴才们总会弄好的。
被四爷抱下来,放在楼下的外间榻上,叶枣已经感觉到屋子里的暖意。
“这里还是舒服些的。”
“等来年,朕就给你晋位。”四爷摸着她的头发:“委屈你了。”
“哈?”叶枣看四爷:“你是说笑呢?”
“朕怎么会说笑?”四爷皱眉:“还是你觉得来年迟了?今年已经年底了,又去了一个太贵妃……”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时候委屈我是说笑吧?”叶枣打断四爷:“我都贵妃了,后宫里没人比我强了,你还觉得委屈了我?”
四爷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按理说,是这样的,可是他心里,真是恨不得把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了枣枣。
一个贵妃之位而已,她拥有,不是应该的么?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皇贵妃了,可是我想着,你要是实在想给我,也晚几年吧。”叶枣摇头:“我如今已经是位份最高的。你也不打算给她们晋位与我一样了。我还有两个儿子呢。这满后宫里,只有我有两个儿子。”
“有朕在,你怕什么?”四爷霸气道。
“不是怕,是没必要。我只需要知道,在你心里,我很要紧。孩子们很要紧就是了。至于是贵妃还是皇贵妃,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可是对别人就不一样了。”
叶枣叹气:“首先我是汉军旗,即便皇上如今大力的抬举汉臣,可到底这是满人的天下。一时半会的,平衡不好弄。再说了,皇后如今是那样,我这个贵妃,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后宫之主了。我有儿子,她们也有。皇上总不能打压住全部的人。对朝臣也不好交代啊。”
“叫你说的,朕竟是不能给你什么了?”四爷有些不悦,他觉得这些事他都能顾及到。
“怎么就不能?你不是还要我给你生个格格?还有呢,你应了我的事不许反悔,那我就比得了什么都高兴。有你在,我是不是晋位还要紧么?”叶枣亲了四爷一下:“皇上可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四爷还是哼了一下:“倒是难得见你哄着朕。”
“那是因为皇上大气又包容,都宠着我来着,所以一般都是我使小性子啊,就没机会哄着您了。”叶枣笑着道。
四爷瞪了她一眼,这小狐狸,是换着花样说他使小性子了?
捏捏她的鼻子:“给你晋位而已,你倒是还嫌弃。你去问问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愿意?”四爷有些恨铁不成钢。
要说给谁晋位,她们巴不得。
叶枣骄傲一笑:“那是因为她们缺。我不缺!你宠着我,我虽然是贵妃,可是我缺什么了?女人能用的,但凡大清朝有的,你哪一样不给我?我为什么巴巴的非得要个皇贵妃的位置招人恨?”
四爷一滞,然后笑出来了:“你呀你呀!”
得,这话说的……真叫四爷无言以对。
“罢了罢了,那就不给你晋位了。”四爷抱住她。
“最起码,等弘昕大了,等登登也大一点的时候吧,或者,等我给你生了格格以后。”叶枣亲四爷:“到时候,你要是变心了呢,我可就要位份了。”
“朕要是变心了,还给你位份?”四爷捏她的腰。
“所以啊,皇上不要变心嘛,人家怕死了呢。”叶枣黏糊糊的道。
四爷就对着她屁股拍了一下:“好好说话,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也不怕犯忌讳!”
“唔,那我不说,我做好了、”说着,就抬起头,亲四爷的下巴。
四爷被她亲了几下,也不好端着了,只好低头抱住她的头:“你就能吃的住朕。”
“唔,这话叫人听了可要嫉妒死的,吃的住皇上,我可不就什么都有了?”叶枣笑嘻嘻的往四爷怀里钻。
“朕给你你也不要。”四爷还是对这个有点不满。
“真小气,就不让人家拒绝?”叶枣不依了,起身,坐在四爷怀里:“你好小气。”
四爷搂住她的腰:“都已经拒绝了,朕还能如何?小狐狸,起来用膳吧。赶紧把自己养的肥些,就要过年了,太瘦了怎么吃?”
“好吧,反正我把事情都交代出去了,最近就好好养膘吧。”叶枣点头:“反正我也懒。”
四爷只是看她,然后将她搂在怀里,贴身抱住:“从一开始,就委屈你了。这些年你不容易,朕都知道。”
便是一人之下又如何?终究是这些年风风雨雨的过来的。
她也不是没有受过罪。
叶枣伸手,摸了摸四爷的辫子:“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我已经很好了,跟你一起,我不后悔。”
第1116章 初雪
今年的颁金节,因为惠太贵妃的过世而从简。
太后不太高兴,她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太后,为一个太妃这么从简不高兴。
主要是,她伺候康熙爷的时候,惠太贵妃一直压着她。
就是后来,她生了那么多的孩子,位份也与惠太贵妃一样都是妃位了。
可自己的出身太低,而惠妃本人又是格外有地位。
所以,可以说,几十年来,一直都是惠太贵妃压着她的。
她做了太后之后,这才改变过来。
如今,她很是不乐意为惠太贵妃低头。
只是,皇上要如此安排,她只能生闷气了。
叶枣倒是无所谓,横竖惠太贵妃是个长辈,如今皇上这样安排,其实都不是为了她。
而是为了直亲王。
这一回,从惠太贵妃过世到如今,四爷是给直亲王足足的面子了。
直亲王也真是感激不尽。
只怕以后,报效皇上的心更重些。
颁金节就一天,又加上是从简的,所以也没多累就过去了。
十月十四,下了第一场雪。天气骤然寒冷下来。
雪粒子打在人身上都是扑棱棱的声音。看样子,且要下呢。
叶枣披着大氅站在窗前看着外头:“这种粒子的雪下的更久。”
“是呢,要是后来转成鹅毛雪就好了,要是不转,怕不是要下一天?”珊瑚也看着外头。
“叫膳房里多做点羊肉汤吧,给打扫的太监们都喝点。”叶枣道:“里头多扔几块姜。”
“主子,您的心意是好的,可……小的们没油水,这乍然见喝一碗肉汤……只怕是福不住。”紫玉问声细语道。
叶枣挑眉,点了点头。
是啊,要是常年不太吃好的,乍然喝一碗肉汤,还真怕是要拉肚子了。
“那就叫膳房做点素的汤,也给少量的放点肉。就胡辣汤吧,那个好。再弄点酥油茶。叫扫雪的太监们都喝点,做粗活的宫女也喝点。”
“哎,奴才这就去。”紫玉福身道。
“叫太监们去吧,女孩子还是不要受凉。”叶枣摆手。
紫玉哎了一声,出去吩咐了。
回来就说有人去了,又谢过了叶枣。
“一会再叫人去前头御膳房吩咐一句,藻园里好好上几个热锅子,叫孩子们都好好吃好。”叶枣又道。
还是紫玉应了,出去吩咐的。
“主子,还是管理窗户吧,别着凉了。”珊瑚劝。
“这回可不听你的,我想出去呢。你只管想着给我怎么穿吧。”叶枣笑着看她。
珊瑚有点愁,知道是拦不住了,只好想着给主子怎么穿。
最后,给叶枣换了一身藕荷色旗装,外头穿着对襟小袄子,袄子都是毛毛的。换上里头是毛,外头是皮的鹿皮靴子,只穿进去,就觉得暖融融的。
外头的皮子是特殊制作的,会湿,但是轻易不进水。
怕是在雪地里走一夜也不会叫里头湿了的。
牙白色的斗篷里头都是兔毛拼接的,外头是绣着大朵的白牡丹,很是好看。
只往叶枣身上这么一披,就觉得沉。
“这衣裳怕是有十来斤!”叶枣皱眉。
“主子,你可不能说不穿。”珊瑚发愁。
“穿,我又不是和自己身子有仇。”叶枣点头。
珊瑚笑着应了是,给她穿好,又拿来一个筒袖要给她戴着。
“这个算了吧……”叶枣摇头:“哪个小手炉就算了。”
珊瑚想了想应了,横竖冬日里的衣裳,袖子比较长,抱着手炉护着手指就好,手腕不会着凉的。
这才给叶枣拿出来一个雕刻着美人的紫金手炉。
真真是打扮的齐全了,这才出门去。
临走,叶枣自己在梳妆台的盒子里拿出一对耳环来戴上。
这是她没事的时候自己做的。用雪白的兔毛裹着两个珠子穿成的。
毛茸茸的坠在耳朵上,和今儿这一身很搭配。也显得她俏皮可爱年轻。
出了碧月楼,小亭子撑着伞,叶枣慢慢走着。
出了院子就发现,园子里的雪景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到处都是白色的,可是因为景物不同,所以很多地方看起来都是美极了。
隐约间,竟然闻到了桂花香:“居然还有桂花?”
“回主子的话,咱们这外头本就有两颗桂花树的。护养的好,其实还有花儿呢。这回被雪盖了,只怕没有了。”白玉道。
“真是难得。”
叶枣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到了后湖边上,就扶着小亭子的手往西边去。
碧桐书院外头,有一片杏花林,这会子成了雪树林。
叶枣想,要么会画画,要么有个相机,多好啊。
可惜这美景只能看,不能记录了。
再往前走,上下天光处,有一处八角亭子,里头有人。
不等叶枣看清楚,就见那人带人下来了。
远远的,迎着雪就福身。
走近几步,就见是禧妃。
她只带了一个丫头,就在这里候着。这会子,请安不好撑伞,头上都有雪花化了。
叶枣摆手:“起来吧,亭子里说话吧。”
禧妃应了,带着自己的奴才跟在叶枣后头。
她不过随意出来走走,真不料能碰见贵妃。
贵妃没有叫人清路。
“难得遇见你。”叶枣坐下道。
“臣妾也不知会遇见娘娘,倒是打搅娘娘了。”禧妃道。
“坐吧,我看景色,你也看景色,没有什么打搅的。”叶枣伸手,做出一个坐的手势来。
禧妃谢过,就坐在了叶枣对面。
这里是个圆桌,她也不好选上下了。
很快,就有奴才们冒雪拿来了点心和茶水。吃不吃喝不喝是主子们的事,可主子们在这里歇着,就不好不拿来的。
叶枣看了看禧妃,她穿一身湖蓝旗装,披着斗篷。精神很好,脸色不错。
叶枣轻轻用茶杯盖子刮着杯子。
她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除了每次请安之外,她不怎么见禧妃的。
难得遇见了,有些话……倒是要说一说了。
“说起来,当初还在潜邸的时候,倒是你是格格,我是侍妾。”叶枣选了一个,最叫人不能心平气和的话题开始。
禧妃果然愣了一下,然后忙道:“那都是过去的事,娘娘那时候也是身不由己。要是选秀,也许您是侧福晋。”
叶枣当年怎么进府,大家不是十分清楚,也有揣测了。
第1117章 警告
“如果这回事,就不提也罢。毕竟当初,你是格格,而我是侍妾。”叶枣笑了笑。
“只是,这我伺候皇上毕竟比你久一点而已。也在皇上这里,有那么几分面子。”
“娘娘本就是个皇上心里的人。”禧妃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心里是酸涩还是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当年……她几乎不去想当年。
是啊,她是格格,可打从进宫起,就处处都不如这个侍妾上位的。
堂堂纽祜禄氏,不及一个侍妾出身的汉军旗女子。
这些事,要是想起来,真是能气死人。
“皇上长情。对我总是有些恩情的。”叶枣笑着,一双美目波光流转的看禧妃:“因为皇上长情,我才有机会生下弘昕。也因为皇上长情,我才能一步步成为贵妃,生下八阿哥。”
“可是,皇上长情,就有人不好过。”
“后宫么,素来是战场。我虽然是贵妃,可我也不是一直都赢的。只是,有皇上的长情,我赢面总归是大一点,你说呢?”
“娘娘说的极是。”禧妃心里皱成一团,面上还得笑着。
“这么些年,我在皇后手里也吃亏。在李氏手里也受过罪,还差点丢了命。进宫后,她们两个也从不停止算计。可最后呢?她们自掘坟墓。
当然了,这世上,聪明人多得是。
李氏不够聪明,就不提也罢。至于皇后么,执念太深,心思太狠。总是做坏事的人,迟早要暴露的,也不必提起。”
叶枣一直看着禧妃:“可是,有的人,很少做什么事,偶尔做一次,也不易被人察觉。所以,背后有人总是动一些手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就好比上一次,我与弘昕被那个宫女伤到的时候。”
叶枣只盯着禧妃,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可禧妃并没有露出什么,她只是从始至终带着一些惊讶和不安。
这是与上位者说话的姿态,可是……是不是真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宫女罪大恶极,白莲教也一直都是毒瘤。”禧妃道。
“是啊,对外不都这么说?可那宫女是不是白莲教,你我心里不都清楚么?”叶枣摇摇头:“只不过,白莲教背个黑锅而已。”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那宫女哪里弄来的绳子?哪里弄来的剪刀?哪里弄来的火油?”叶枣美目一转:“又是怎么那么巧,弘昕去了,她也去了。周围没有人……”
“做的真巧妙,我一点都没有查出来。可就是因为查不出,所以才叫我警觉。这宫里头啊,藏龙卧虎的人不少。”叶枣嗤笑。
“娘娘莫不是想多了,哪里有这样大胆的人呢?”禧妃一副震惊的样子。
“是啊,也许是我想多了。”叶枣摆手,倒是靠着椅子,安逸的喝茶:“这个茶不错。是我喜欢的。”
禧妃也算是反应快的,忙道:“娘娘喜欢,是他们的福气。”
“嗯,你看,都是皇上的女人。你也不差,禧妃呢。与我就差一级而已。可你看,你我一起来这里,上的茶是我爱喝的,点心是我爱吃的……”
“你说,这叫谁能平衡呢?禧妃,你说你嫉妒我么?或者,你恨我?”
叶枣问的轻飘飘的,禧妃忙起身:“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臣妾不敢啊。”
“坐吧,我也不过与你说笑而已。”叶枣笑着摆手:“你是妃位,不必总是与我这般客气。”
禧妃应了是,坐下来。
“可你看,就是有人总是做些小动作呢。纳喇庶妃的丫头双喜进了内务府不过三日,就投井死了。死的还真是蹊跷不是么?”叶枣笑盈盈的:“所有人都看出我的八阿哥眼下是不会说话。可都没人说出来。偏就是她说了。她说也罢,可她的丫头忽然出事,这不是明摆着么?”
“娘娘……这事,臣妾着实不知啊。”禧妃又起身。
“坐吧,不过是闲聊。这件事你不知,莫不是那件事你知道?”叶枣笑着,真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禧妃忙摆手;“臣妾都不知道。”
“好了,瞧你,与你说笑一句,倒是吓着你了。”叶枣叹气:“显然是我这位份比你高些,就不好聊天了。”
“臣妾不敢。”禧妃低头,却不敢做出任何一个动作来。
“我这个人啊,其实很好说话的。不来算计我,我也不管他怎么过。”叶枣又笑:“可我也算是明白了。都是皇上的女人,就算是我不管人家,人家也看不惯我,这也是有的。可禧妃啊,你我同在这座宫廷也很多年了。也该知道我的脾气了。”
“我的孩子渐渐都大了,我的性子也该变化一下了。以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后可就不是这样了。有些小动作就算是不能伤到我们母子,但是我也不会放任自流。”
“我贵为贵妃,皇上又给了我一个宸字作封号,想必,我在皇上心里总是有分量的。既然如此,如果我想算计谁,也不费劲。”
“娘娘……臣妾惶恐。”禧妃站起来。
“你也该惶恐。”叶枣收起笑意,淡淡的:“四阿哥与五阿哥之间争,只要不是出狠招,我都不管。你与我争,只要不是出杀招,我也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是与我的儿子争,对他哪怕出一个小招。我都会亲手压死你。”
禧妃跪下:“娘娘息怒,臣妾冤枉。”
“禧妃,你冤枉,本宫也教训的起你。何况,你真的冤枉么?”
叶枣看了看远处,天地一片白,雪还在下,不见大也不见小。
“我说过,你我都是皇帝的女人,你有权争。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是皇帝的儿子,一样有权争。不过,争权还是争命,你想好。既然本宫是贵妃,又深受宠爱。那么我要收拾你的时候,有没有确实的证据都已经不要紧了。禧妃,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面子。如果还有下回,只是怀疑,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想好。退下吧。”
第1118章 屈辱
话说到这里,禧妃也不必再解释,只好起身:“臣妾告退。”
四个字,她说的屈辱无比。
宫女撑伞,两个人出了亭子,一路往回走。
天冷,心更是冷。
她是被警告了,她心里清楚。可是她也清楚,贵妃说的都是实话。
是啊,只要她一天是贵妃,一天得宠,想对付她就很容易。
皇上的心都在她那里,她想做什么都是容易的。
禧妃呼吸着凌冽的空气,直觉的自己四肢五脏都寒冷了。都冻僵了。
贵妃,宸贵妃!叶氏!
她真是太会欺负人,太会气人。
她这一番话,多少句都是刺激她的,想让她发火?想让她失态?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想也知道她可怕了。禧妃自嘲一笑。
当年在府里,她一个侍妾,能在狠毒的福晋和善妒的侧福晋手里活过来,还得宠。就可想而知不是个好相与的了。
禧妃想,以后,她要小心了。一步步都得走的稳,走的好。
她是满人,她有个比五阿哥大一岁的儿子。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她也该庆幸,贵妃不是个随意和后宫女子争执的人,她不会轻易算计谁。
可今日之辱,她只会记得更深。她不能输。
一辈子不得抬头,她怎么肯?
亭子里,叶枣抱着手炉站起来,看着外头的雪景:“禧妃可真是沉得住气呢。”
“主子,您是怀疑……那件事是她做的?”珊瑚凑过来问。
“哦。海棠么?也不见得是她主使的。”叶枣摇摇头:“海棠……郑明光想要报仇的心思太深。不需要谁主使。只需要帮她一把,例如给她一把剪刀什么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