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和你不一样,只要王家不丢脸就行了,她还哪有那么多精力顾得上府里?阿九,你就是太傻,以后该争得就得争,若是以后她再这样不顾大局只想着欺负你,你不来告诉我,谁替你出头?”王爷拿着湿毛巾细细地替女子擦拭着嘴角,声音极其温柔,就像哄小孩子一样,搞得阿九一阵错愕。

“好了,明日我就替你去讨公道。但是今儿晚上,我的恒娘子是不是得犒劳一下劳苦功高的夫君?”王爷细细瞧了瞧阿九白净的面颊,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句话刚说完,他就俯身张口含住了她的耳珠。

作者有话要说:明明都已经到秋天了,还是有蚊子,昨晚奋战了好久

大家要注意呀,不能偷懒的说,蚊帐还得放下了啊

057水患契机

阿九的双手自然地勾上男人的脖颈,嘴角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一个侧妃之位,犒劳之说,无非床上解决。

王爷直接将她打横抱到了床上,细密的吻落到了她白皙的脖颈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挑开她的前襟,露出半隐半现的酥胸。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薄唇准确地捉住了女子的樱唇,舌头迫不及待地伸进去搅动。舌尖细细地刮过她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慢慢沿着牙龈缩回,纠缠起她的小舌。

很久没碰阿九,王爷似乎有些急躁。女子的罗裙直接被撕扯下丢掷一边,里裤也被粗鲁地撕开,露出两条修长的腿,轻蹭着男人的小腹。

王爷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闷哼了两声,手上的动作更是加快。阿九身上唯一的肚兜也被扯下,整个身体都呈现一种淡粉色。女子的手有些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阿九,无论多少次,你都是这样害羞。”王爷抬头看了她一眼,嗓子里露出一道轻快的笑声。

“不许王爷取笑妾身。”阿九娇嗔地说道,转而双臂用力勾住他的脖颈,自己抬头将红唇贴上男人的薄唇。按着他上次教的,将小舌伸进去与他缠绵。

两个人都弄得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嘴唇间挂着一根银丝。男子腿间的坚硬抵在她的小腹上,他眸光里的□渐渐加深。立刻快速地将自己身上的青衫脱下扔到一边,他的唇就沿着女子的酥胸一路往下。

略显尖利的牙齿咬住女子胸前的柔软,惹来她一阵娇呼。厮磨了片刻,阿九的身体还未完全舒展,男人就已经等不急了,竖立的龙阳之物一下子挺身埋入。

“嗯......啊!”阿九薄唇微张,俊秀的眉头紧紧蹙起,略带痛苦的呻吟声从红唇中流露出来,眼角的泪水渐渐溢出。

“王爷,妾身......好久不侍寝,慢一点......”女子娇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腿间十分紧致,那样滚烫的龙阳之物猛地挺进,她的腰肢都是一阵酸软。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十分不好受,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腿根。

“阿九,放松些。”他的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难过,略显干涩的甬道让他也是一阵不适。

身下的刺痛,让床上的女人恢复了清醒。她慢慢地吸着气,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更多,心中却有一股信念。

她是赵子卿宠爱的女人,床事上绝对要比任何女人都出色。

阿九咬着牙忍着痛,勾住男人的脖颈,努力将自己的大腿张到最大限度。王爷感觉身体一松,就趁着这个空隙,一个用力挺入。两个人终于完全地契合了,男人明显喟叹了一声。

阿九娇喘连连,身上冒出丝丝冷汗,嘴角却是努力勾出一抹淡笑。

“王爷,真好。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她抬起手腕,轻轻地抚摸着王爷的侧脸。

男人低下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没有回答她就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惹来女人一阵闷哼。

一阵阵撕裂的痛苦传来,不得不说,今晚的王爷像一只猴急的狮子,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连轻轻地呼吸都感到一阵疼痛,但是阿九却不允许自己退缩,双手高抬抱住他的后背,两条**纠缠着他的腰肢,和他一起动起来。

已经是第三次了,阿九微微低头看着依然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脑袋里一阵眩晕。好在王爷挺进的速度越来越快,想来也快要结束了。

终于在一阵火热射进她的体内,男人才微微气喘地停下了动作,趴在她的身上。阿九的柔荑轻轻将他额前润湿的黑发拨到耳后,娇喘连连。

“你今晚很热情,本王很满意。”伏在她身上的男人,低哑着嗓音。欢爱之后,他的嗓音还带着浓浓的蛊惑。

“王爷很......很勇猛,妾身已经招架不住了。”阿九侧过头去,侧脸爬上了一丝潮红,声音越压越低,似乎十分不好意思。

只是她的眼眸却越发清晰,脸上依稀可见隐约的泪痕。

“睡吧。”王爷轻声笑开了,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便翻身搂住了她的腰肢躺在一旁。

很快,身边就传来男子细微的呼噜声。刚做过那样的激情剧烈运动,男人的脸上带着一丝餍足的表情。阿九轻轻转过身背对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滚烫的泪珠融进了鸳鸯戏水的锦被里,她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后院多少女人想要这样的宠爱,殊不知这宠爱背后她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一个侧妃之位,不仅仅是她用肚子里的孩子换来的,还有她无数个夜晚伏低做小、委曲求全得到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卑贱后院妾。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她微微缩了缩身子,腰肢上缠绕的手臂紧了紧,她就贴近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阿九深吸了一口气,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抹去。不甘也罢,无奈又怎样,既身在王府后院,为了让时家摆脱前世灭族的恶梦,她唯有迎难而上。

自庆祝恒侧妃摆宴那日起,王爷一连数十日宿在芙蓉院。恒侧妃再一次证明了她在后院不可撼动的地位,先前风头正盛的雅姬都略显失色,更别提那些新进府的姬妾了。

王爷和王妃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冷淡化,每月初一十五都该宿在舒兴阁的。王爷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去王妃那里坐上片刻,就去书房待着。都以公务繁忙为借口,王妃也只有忍着无法发作。

***

外面“噼里啪啦”地下着大雨,阿九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出神地看着窗外。

“外面的雨可真大!”花聆手里撑着一把伞走了进来,她慌忙地拍着罗裙上沾着的雨滴。

“主子,窗户没关您就在边上坐着,小心被淋着!”花聆惊呼了一声,连忙跑过来将窗户关好。

小桌上已经积了一滩水,显然是雨滴打在窗户上溅了进来。阿九回过神,摆了摆手示意不碍事。

“哎哟,我的娘啊,这大水是要冲了龙王庙啊,冷死我了。”红鲤弹着身上的雨滴,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嘴里还不忘抱怨着。

“小蹄子,连膳盒都不要了,主子吃不上热饭看不收拾你!”玉叶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就她淋得最惨,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头发上也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膳盒,看样子是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的。

红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连忙冲过去接过膳盒,花聆也递过去一条干毛巾,替她擦着水。

“都湿成这样了,快回屋子换一身衣裳再过来吧。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阿九看着她淋成落汤鸡的模样,连忙挥手让红鲤带她回去换衣裳。

等到花聆将菜布好之后,玉叶和红鲤也都回来了。

“说起来,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会不会淹掉?”红鲤也换了一身干衣裳,可是即使打着伞走进来的时候,裙角还是沾上了水滴。

“京都这里没有大河大水,应该不碍的。那些发洪涝的地方一般都是靠着大河。”花聆笑着摆了摆手,轻声安慰道。

曾经四处发洪涝,也没淹到过京都。这么几场大雨,也淹不了。

“说起来主子的娘家就靠近江水。”玉叶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阿九将她的爹娘全部都接到时家之后,她还特地了解了一下那里的人文风情。

花聆的脸色一白,杏眸一瞪。

“呸,玉叶,你怎么跟红鲤学了一张乌鸦嘴。老爷家离那江还远着呢!”她对着玉叶啐了一口,有些恶狠狠地说道。

说起来时阿九的家在靠近江水中下游的一个叫齐城的县城里,花聆是家奴,她的全家自然也都住在哪里。她小时候的确发过一次洪水,水都淹到了大人的膝盖处,她就坐在铜盆里在水中飘着。

阿九的手一抖,筷子就滚落到了地上,她的眼眸徒然瞪大。脑子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她的身子忍不住有些痉挛。

“主子,奴婢该死。不该胡乱猜测,主子福德绵延,家里也一定平平安安。”玉叶瞧见她在打颤,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

一旁的花聆和红鲤也连忙跑了过来,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不,这不关你的事儿。”阿九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道嘲讽的笑容。

经玉叶这一提醒,她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王府的生活全部被打乱,导致她前世的记忆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但是可不代表外面就会有变化,她真是被冲昏头了。

“笔墨伺候,我要写家书。你们也写一封报个平安,一会子一块儿送过去。”阿九似乎很激动,她招呼着花聆拿来纸笔。

女子坐在小桌旁,饭菜只动了几口,就被她推至一边。她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挥笔即书。

“花聆,这封信送回时府,越快越好!”阿九将信塞进花聆的手中,再次铺开一张宣纸,埋头继续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阿九奋笔疾书,甚至开头的几个字都有些歪歪扭扭,她的身体里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兴奋,所以握着毛笔的手都开始打颤。

“玉叶,你把这封信拿去给玉石,让他找机会给阿睿。”阿九深吸了一口气,吹干了宣纸上的墨迹,将信折好塞入信封里。

“切记,一定要交给他本人。宁愿此信被毁也不要落入他人手中。”阿九捏了一把玉叶的手臂,郑重地叮嘱。

玉叶看着阿九点了点头,打着伞便冲了出去。

***

明国十五年七月底,将近半个月的滂沱大雨过后。爆发了特大的洪涝灾害,江河一带的城镇村庄几乎全部被淹。明国上下,一片震惊。

各个地方汇报灾害的奏折,犹如雪花一般蜂拥而至。有些地方甚至彻底失去了联系,直接连地方官员的府邸都淹没了,一个大浪打过来,没剩几个活物。

金銮殿上,皇上震怒。案桌上堆积的奏折,被他全部扫落在地。问及年初修缮水渠一事,工部尚书支支吾吾,皇上直接罢免了他的官职,由工部左侍郎暂为代理。

派人勘察,挖出诸多□,贪污受贿、偷工减料,受牵连官员十数人。户部和吏部皆受到责难,朝廷上下皆知龙颜大怒,纷纷想方设法治理水患。王爷这几日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府里门客纷纷出谋划策。

皇上连下三道圣旨,派人前去治理水患。终于带回来一个较好的消息,江水的中下游有几个县城受灾较小,县城中人早早就备下食物,躲到高地的山洞里去了。因此无人死伤,而且房屋冲毁也不严重。

那官员一去问,才知道由齐城的县令领头,提前做了防患措施,周围几个县城纷纷效仿,才躲过了这一场灾难。

好在齐城的县令也跟来了京都,皇上立马传他上金銮殿。那县令姓时,名唤时景。皇上详细问了情况,时景皆对答如流,显然对治理水患和整个明国的地势很有研究。散朝之后,皇上还特地将这位从六品官员留了下来,详细探讨。

王爷回府的时候,连朝服都没换,直奔芙蓉院。

“阿九。”王爷一把掀开帘子,声音里透着急促。

“王爷,您来得正巧,听说沿江那一带水患严重,朝廷可有对策?也不知爹娘那里情况怎样?”女子听到呼唤声,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王爷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焦急也慢慢消失,转而眉头轻轻皱起,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他本想来问问阿九,是否知道此事,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王爷?”阿九走上前几步,拉住他的微冷的手,轻声呼唤。

王爷回过神,对着轻轻勾起嘴角,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阿九,齐城不仅没被淹没,还替皇上送来了一位能人志士。你爹爹所提出的开渠引洪,让皇上龙颜大悦。本王和五皇子一致赞同,皇上立马派人拟旨,估计不日时家就将进入京都。”王爷的眸光渐渐变深,眼前的女子一副担忧的神色,渐渐被纯粹的喜悦替代。

阿九脸色绯红,明显十分激动。她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脖颈,脸色笑颜如花。

“天佑时家,天佑时家!”她连续说了两遍,开心得像个孩子,眼角隐隐有喜悦的泪水流下。

一旁侍候的花聆轻轻咳嗽了两声,主子太过于激动了。

阿九这才回过神,连忙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却被王爷搂入怀里,男人的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发顶,带来微微的瘙痒。

“阿九,现在不止本王能够护你,你的父兄皆可以为你保驾。”王爷略带磁性的声音近在耳边,说不出来的温柔。

女子泪水迷蒙下,那双眼眸却透着一股酣畅淋漓的快意。还好她的动作够快,她的爹爹时景对于这些一向都深有研究,前世这个时候,他不敢肯定,只提醒百姓注意防洪,并未有组织地安排他们上山避洪。

这次她写信过去,恳求父亲信她一次,才有了齐城百姓的安然无恙。

果然,圣旨立马就下了,封时景为正三品工部左侍郎,治理水患。

消息很快便传开了,在这个时刻,京都里任何一点动向都惹人注目,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大调动。

芙蓉院里,再次涌进无数人来送礼道贺,恒侧妃总算是坐稳了她的位置。不仅有姿色宠爱,更有父兄支持,一下子竟压了宁侧妃一头。

时家并没有立即搬入京都,就连下旨赏赐的府邸,也被时景以“无功不受禄”推辞了。他的那句“水患得治,时家进京”,一时竟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众人都在以一种观摩的状态,等待着这位一步高升的左侍郎,如何治理水患。

只是第二日,朝堂之上,以王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就有些按捺不住。最终,皇上又下一道圣旨。王家嫡子王翦随同工部左侍郎治理水患。

王翦就是王妃的兄长,由四品掌管马政的太仆寺少卿,摇身一变成为工部官员,还真是够讽刺的。

***

阿九正坐在屋内看书,外面还零星飘着小雨,她的心情还是一阵忐忑。父亲的确有治水这方面的才能,但是今年的洪涝如此严重,她不敢肯定是否会成功。

“姐姐,发什么呆呢?”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待阿九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手中的书已经被抽走了。

“外面还下着雨,怎么就跑过来了?也不怕淋湿了感染风寒。”阿九看见眼前笑颜如花的秀姬,嘴角也跟着上扬了两分。

秀姬的兄长,在宫里头给贵人瞧病,医术了得,倒是十分得那些贵人的赏识。虽职位不是很高,但是斐家一时也没有落寞。

“一连下了这么多天雨,整日待在屋子里,早发霉了。坐不住了就来姐姐这里瞧瞧。”秀姬现在整日带着笑意,倒是一改先前的沉郁,变得灵动起来,王爷一个月也会去几趟芳仪阁。

“你这丫头,怎么闲不住?”阿九轻轻笑开了,随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秀姬嬉笑着往后躲,见四周都是贴身丫鬟,也就放开了身段。

“姐姐,你说有些人天生就有红眼病,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杀猪的非要来考科举。”秀姬冷哼了一声,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不屑。

阿九微微一怔,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讽刺谁的,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鬼机灵,你倒是说说,这杀猪的是谁?红鲤那小蹄子可整日都红眼你那屋里小池塘。”阿九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轻轻笑开了,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秀姬刚搬进芳仪阁,正是得宠的时候,王爷请人在她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小池塘,现在正是养鱼的好时候。

“主子,奴婢可不是杀猪的,顶多是吃猪的。”红鲤也没弄懂阿九的前半句,只听见后面那一句,便连忙站出来反驳,弄得阿九和秀姬都是笑开了。

“这王家去凑热闹,一向都是用功就是王家人的,有过就是别人家的。姐姐,你可要小心。”秀姬笑了一会子,举起小桌上茶盏轻抿了一口,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阿九的眉头轻轻皱起,她也在担心这件事儿。有功倒是没什么,若是有过受难的还不是时家?

“我明白,只是王家的根牵连着整个京都,时家不过是一个还未进京的小户人家。不可同日而语,唯有避其锋芒。”阿九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秀姬轻哼了一声,有些愤愤地看向阿九。

“王家势大又如何,我只是可恨当年爹爹腾达之时,没有鱼死网破。若早知是今日这般,当日就该和王家撕破脸皮,也能替我那可怜的姐姐报仇。即使不能置于死地,也定要断其项背!”秀姬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苍白,渐渐变得潮红,似乎动了怒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竟是渐渐娇喘着。恨只恨贪恋一时富贵安逸,最终黄土一坯,只让他人看笑话。

阿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秀气的眉头紧皱。眸光渐渐变得清明,似乎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声抱歉,今晚更晚了

开始培训ios了,为期一个月啊,嘶吼

我尽量按时更新,如果有变动,会随时通知大家

摸摸各位,闪人~

058王妃有喜

八月初,为期一个月的开渠引洪接近尾声,那场暴雨终于过去了。工程极其浩大,好在时景召集那些难民,迅速组成队伍,沿着江河一带主修工事。

事前他就已经分工完毕,上游的线路较为清晰易懂,他就把这些交给了王翦,而他自己带着一批人修筑下游。

本以为已经可以收工的时候,无奈天公不作美,再次大雨滂沱。一连三日过后,时景去上游探查,才发现上游的堤坝早被雨水冲倒,泥水混合着往下游流去,而王翦却是找不到人了。

他浑身一惊,连忙写了一封奏折递去京都。皇上看完之后,连夜让王家家主前去宫里回话。

王翦是被人在当地一家酒楼找到的,王家家主当场跪在地上恳求皇上,并且请皇上罢免王翦一职,为此才保住了他的那条小命。只是他又逃了出去,不敢轻易回家,生怕一回家就被打断腿。

王家又自掏腰包,垫上了那笔泥石的费用,心疼得王家家主几天没合眼。王家虽是世家之首,但也经不住几代人的坐吃山空,这家底的一半就被掏得差不多了,都是为了那不肖子。

***

舒兴阁内,王箬芝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本账簿翻着。桌上堆积了好几本,又到了月底,核帐的日子足够她头痛的。

“王妃,大爷来信了。”立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诚惶诚恐的神色,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信封。这大爷也真是,不回府上请罪,倒是求到王妃头上来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绝对没好果子吃。

“搁这儿吧。”王妃轻轻蹙起眉头,眼睛瞟向那封信,似乎带着几分厌烦的情绪。

她看完一本账簿,才把信拆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渐渐加重,甚至带着几分娇喘。转而一下子将信揉成一团扔了出去,人“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怎么办,一个大老爷儿们只会吃喝嫖赌,遇事儿才想起问怎么办?不敢回府竟然问到我这里来了,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我在府上处处受制!”王箬芝几乎是大吼着说出这句话,双眼通红,胸膛极度的起伏喘息着。

屋子里的几个丫头都被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立秋也是立马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时家得势,恒侧妃更加如日中天,想来王妃的日子越发难过。

婆婆不疼夫君不爱,一大堆姬妾跟在身后谋划算计,原先强大的后台,现在有下滑的趋势,也难怪王妃会急成这样。

“时阿九和斐娇身后都有兄弟,我也有兄弟。人家的兄弟得到贵人赏识,我们王家怎么偏偏都出的孬种?”王妃显然是气急,那难听的话简直是张口就来,也不管那句话里把她自己都骂进去了。

她连喝了两盏茶,才稍微消了火气。对着立秋挥了挥手,手心还泛着微微的红印,立秋将纸笔递到她的手边。王妃轻皱着眉头,微微思考了片刻,提笔就写。

“去,把这信送回府里,交到父亲手里。派人替我传一句话:女儿自顾不暇,万望父亲多加保重。”王箬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带着些许的薄情。

世家大族教会她很多,第一条就是一切事宜仅以王家为首,如今她的兄长此次行为,简直将王家的脸都丢尽了。只是她的父亲也绝对是个心肠狠得,却愿意用半个王家家底,去换兄长的平安无事,绝对不是偶然。

立秋悄悄看了一眼王妃,女子的面色不郁,显然丝毫没有犹豫,要将兄长的藏身之地说出。

几天之后,王翦还是被家奴找到了,敲晕了套在麻袋里扛回的王家。当晚,王姓的各位分家都到了府上,逼问对于王翦的处罚,为此探讨了一夜。

最终摆在他面前有两条选择,第一,王家就当养条狗,给他衣食无忧,但是族谱中将除名;第二,打断一条腿,以后改好了依然是王家的子孙。

王翦和他的母亲抱在一起哭了将近一夜,最终这位王家主母,咬牙让人将他敲晕了,废了他一条腿。

消息传开的时候,京都整个都沸腾了。王家一向门风严谨,子孙犯错也是自家来惩处,所以王家才愿意用那么多钱买下王翦这条命。也难怪风雨飘摇下,王家依然能够伫立在世家之首,只可惜安逸富贵的环境,还是容易养出蛀虫来。

皇上又从国库里拨出银两,加固堤坝。时景带领着工人,亲自在上游监督,一连几日总算在中秋之前将堤坝修筑完毕,洪水退去。皇上龙心大悦,赏赐了府邸田地千亩。

八月初十,时府进京。沿途所过江河城镇,不少百姓出来相送。朝廷派了大批人马来安抚这些难民,时景修筑堤坝退洪,让他们重建家园,一路自是感激不尽。

这日,京都迎来了浩浩荡荡的时府搬迁。只是几辆轻便的马车,后面却跟着不少相送的人。到了新宅子,管家刚迎出来,就已经有年轻力壮的男子自发出来替他们搬运。

翌日,时睿搬回府。无数的贺礼也紧跟其后,时家成为京都的新贵。

阿九坐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怒放的海棠,眼眸轻轻眯起。好消息的确是接踵而至,只是王爷还未有所表示。她的心底有些忐忑。

“奴才参见恒侧妃。”阿九还在迷糊地想着,屋外就传来了玉石的声音。

“起吧。”阿九回过神,轻轻地唤了一句。

“还望恒侧妃收拾一下,王爷说是要陪您去一趟时府,已经等在外院了。”玉石看了一眼里屋,脸上的神情有些急切。

阿九一愣,转而连忙吩咐人收拾东西。她也坐到了铜镜前,花聆和玉叶手脚利索地替她补妆。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哪有这么急的?”阿九的声音里也透着一分焦急,回时府她当然也想过。只是现在如此急,她连妆容都收拾地马虎,只怕见了母亲惹她挂怀。

玉石抬眼瞧了瞧四周,上前了两步,脸贴着帘幕。

“听说五皇子刚从时府回去。”玉石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却足够屋里人挺清楚的。

阿九眉头一皱,这风吹得可真快。五皇子前脚走,王爷就收到信了。如此火急火燎地让她回去,恐怕所图不易。

当她穿着披风走到前院的时候,王爷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身的黑色锦衣,袖口上隐隐露出金色的麒麟绣纹,一时让人无法移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