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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比叶子衿想象得还要牛,一大群人居然只有两个冲着野猪而去。

叶苏离忍不住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叶子衿再扭头看过去,发现野猪已经被侍卫一掌拍死了。

另一边,一把剑则插在了野猪的身上。

叶子衿兄妹看得目瞪口呆,野猪死得也太轻松一些了吧。

“下山。”六公子或许是见多了,脸上并无半点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声。队伍又开始动起来。

叶苏离和叶子衿看着地上躺着的死猪,两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依依不舍。

叶苏离想的是,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得卖多少银子呀。

叶子衿想的和他不同,她在想,这么健壮纯野生野猪,那是多好的食材呀,可惜没机会尝到了。

六公子微微侧目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嘴角不禁翘起来,“来人,将野猪带下山。”

“是。”一个侍卫答应一声,过去一把抓住野猪的一条腿,然后一甩,直接将野猪扛在了肩上。

叶苏离看得目瞪口呆。天啦,这么重的一头野猪,他居然像玩似的就扛起来了。

叶子衿却有些心塞,她想到了来时路上自己也是被人这样扛着过来的。

“野猪都比你强,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就那么固执呢?”费玉林还在叽叽咕咕表达自己的不满,“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按照你这种龟速,估计天黑了也到不了村子。”

叶子衿噘着嘴巴瞪了他一眼,就往前走。

身后忽然伸出两只手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冒犯了叶姑娘。”

知道冒犯还做!叶子衿下意识想瞪他一眼,不过转而又一想,公主抱体面多了,而且有人带着下山,不用自己走路多好。

想到这儿,她龇牙冲着六公子一笑,“不冒犯,我还要谢谢你了。”

心安理得享受起帅哥的贴心服务。

跟在六公子身后的费玉林本来等着看笑话,他想看到六公子被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骂了后的表情。

可惜叶子衿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唉,我说小丫头,你这就不对了。我带着你上山可是被你骂了一路,为什么他带着你,你还感谢他?”费玉林火了。

“人品不同呀。”叶子衿冲着他龇牙一笑。

这个答案,他拒绝接受!费玉林咬牙切齿跟在他们的身后。

六公子的身手一点儿也不比费玉林差,一行人又如来时一般飞速穿梭在山林之中。

等夕阳落下最后的余晖时,叶子衿等人终于回到了家中。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马氏见到一双儿女安全归来,眼泪顿时往下落。

“娘,别哭了,我们平安归来,你应该高兴才是呀。”叶子衿抱着她安慰。

“这是你的佣金。”一个侍卫给叶苏离递过去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不不,说好了不要银子的,我跟着过去就是为了看看妹妹。”叶苏离不停摆手。

“你帮着做事,这份银子是你该得的,拿着吧。”费玉林插一句。

叶子衿没有掺和,她让叶苏离自己做决定。

银票还是被侍卫塞给在了叶苏离的手中。

“两位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儿吃顿便饭。”外面天色微暗,马氏看了一眼儿子手中的银票,良心上有点儿过意不去,出言挽留大家。

费玉林雀跃不已,终于可以吃顿中意的美食了。

“叶夫人不用客气,我们还得赶回镇上。”六公子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心塞!费玉林差点儿又泪流满面,好想吃顿中意的饭菜,他容易吗?

“费公子,别忘记给我介绍一个好一些的瓦匠师傅。”叶子衿冲着他龇牙一笑。

“忘不了。”费玉林没好气地回答。

“叶姑娘,以后说不定还有事会麻烦你。今日辛苦了。”六公子对她客气的拱手道谢。

“知道了。”轮到叶子衿的心情不太美妙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想再见到六公子了。

虽然她不知道六公子的身份,但一个对改良水稻特意执着的人,根本不会是一个普通人。无论六公子改良水稻的目的是什么,叶子衿都不想参与。

她这个人,其实是很怕麻烦的人!

“他们上山是为了?”家里多了不少银子,叶良禄不但没有觉得高兴,心里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乡下人朴实,想法做事都实实在在,但今天家里发生的事情打破了他的认知,估计外面的人也不会相信,只是去领个路就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真的是找野生稻子,让我看看地形。”叶子衿不想隐瞒。

“爹,他们就是到内谷中去看了看。”叶苏离证明。

“他们真的要在这儿种稻子?”叶良禄吃了一惊。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叶子衿点点头。

“以后,你别犟脾气上来得罪了那位六公子,我琢磨着这位六公子身份不简单,费公子的身份已经很高了,但他对六公子说话时一言一行都带着恭敬和谨慎,你别脑子一热,得罪了贵人还不知自。”叶良禄语重心长地对几个儿女训话,关注的重点当然是叶子衿,“穷人的命不值钱,贵人丢下一根稻草都能压死穷人,穷苦的人真的死了,估计也没有人能帮着伸冤。自古以来,衙门是对着有钱人敞开的。爹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就好。”

“爹,我知道了。”叶子衿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明白,叶良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话,是一个父亲对儿女最低的期待。

“子衿,这些银子是你的,娘不会贪了。”马氏将银票推给了叶子衿,“你收好了。”

“这些银子我就不要了,用来盖房子吧。”叶子衿说,“四百两的银子,足以按照我们的要求去盖了。我想乘机盖一个作坊,下半年,我就想将作坊运行起来。”

“妹妹,你真的要开作坊?”叶苏凉惊讶地问。

叶子衿点点头,“做饭虽然是我长项,但我不会像别的厨娘一样整天泡在厨房中。即使要做厨子,我也做那种顶尖的厨子,随心所欲的厨子。爹和娘不会笑话我吧?”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爹都高兴。”叶良禄笑着答应了。

“这五十两银子也填进去盖房子。既然要盖作坊,那就盖得大一些,省得以后不够用。”叶苏离的话不多,他默默地将银票放在了马氏的面前。

“这些银子…”马氏还想将五十两的银票收起来,留着给叶苏离娶亲用。

叶苏离摇摇头说,“以后家里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不怕娶不上媳妇。”

“孩子说得对,只要我们一家人的心拧成一股绳,以后不怕日子过不好。”叶良禄大笑起来。

“野猪咋办?”叶子楣终于可以说话了。

“明日做成烟熏肉。”叶子衿笑着顺口回答。

第二日,一个老者带着几个汉子出现在叶家院子外面。

“请问,这儿可是叶子衿家?”老者拱手问。

一听来人是找叶子衿,马氏立刻冲着厨房喊了一声。

叶子衿笑嘻嘻地出来了。

“几位找我?”她疑惑地看着老者问。

“鄙人姓王,你叫我王头即可,我是个瓦匠。”老者首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听费公子说,姑娘要盖新房?”

叶子衿听了立刻满脸堆笑,“是是,我正想盖房子了。”

“姑娘要是信得过我,不妨说说要求。”王头也算是个耿直的人,站在门口就直奔主题了。

“你是费公子介绍来,我对你自然信得过。”叶子衿笑眯眯地将人往里面让,“来来,院子里坐。”

王头也不客气,带着几个汉子进了院子里,马氏和叶子楣赶紧将凳子搬出来了。

一看家里全是女眷,王头的眉头不禁皱起来。

叶子衿察觉到他的不自在,暗笑,其实乡下没有那么多讲究。不过认真想想,还是将男丁叫回来比较好。

“几位稍等,我叫我爹一声。”厨房里正在做豆干,马氏和叶子楣走不开,叶子衿只好亲自跑到屋后大叫了几声。

不大一会儿,叶良禄父子就都回来了。

叶良禄一听过来的人是瓦匠,立刻热情招呼起来。叶子衿趁机进屋将自己昨晚在油灯下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王头,你看照着这样的图纸能否建造一个?”

王头接过图纸仔细一看,很快他的眼睛就发亮了,“请问姑娘,这张图纸是谁画的?”

“我,我自己胡乱画的,不知道几位能不能盖出来?”叶子衿笑眯眯地问。

“姑娘简直是天才呀,我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独特的小楼了。”王头激动地夸赞她。

天才个屁!叶子衿汗颜,顶级的厨子不禁刀工好,雕工也要好。到了古代因为条件不足,她还从没有露出雕工了,雕工好画工也就不错了,她只不过是将现代家中的别墅缩减了一些,没想到就得到王头这么高的评价。

“胡乱想罢了,还希望王头不要笑话我。”叶子衿笑着回答,“王头能不能帮预算一下?”

“行,我看看呀。”王头笑着答应了。

王头做预算的时候,叶子衿到厨房,将叶子楣做好的豆浆倒了几碗端了出来。

“厢房、墙院和小楼的话,用材料加上工钱的话,大约五百两左右。”王头笑着经过认真演算,最后报出了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个价格恰恰是叶家目前能拿得出手的银子。

叶良禄和叶子衿全都松了一口气,“老哥有没有认识卖结实一些的青砖的熟人?”

“做这一行这么久,哪能不认识几个熟人。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明日我带你们过去。”王头看着图纸爱不释手。

“那就麻烦老哥了。”叶良禄也高兴起来。

叶子衿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的喜讯接二连三到来,村长一进门就告诉叶家一个好消息,“我在村子里已经帮你们的事说了,等会儿就有人过来询问。你们也甭抹不开面子,什么人都让进。都是一个村的,大伙之间也都熟悉,你们挑着做事踏实的人过来,偷懒滑奸的就别要了。”

“多谢村长。”叶子衿笑着说。

“要是谢的话,你得空给我做些下水做下酒菜就好。”村长打趣她。

“行,没问题。”叶子衿大笑起来,“今天还得劳烦村长跑一趟,我家想盖房子,这儿周围的土地我全买了。”

“你们要盖新房?”村长吃了一惊。

“孩子多,三间草屋住不开呀。不瞒村长,这些天孩子上镇上摆摊,家里也做了一点儿小生意,手里是有了一点儿银子,我们商议一下,还是尽快将房子盖上了。”叶良禄作为家主,立刻解释了一番。

“房产乃是正事,行,我趁着天色早,这就帮你跑一趟。”村长立刻匆匆地站起来。

“麻烦村长了。”

“滚犊子吧,说那么多客气话干什么。我就等着丫头给我做下酒菜了。”村长边说说走,一会儿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到了晚上,地契果然到了叶家人的手上。

地契上的名字是叶良禄,叶良禄看了地契有些难为情,“子衿…”

“我是无所谓了。”叶子衿摆摆手,“这一处是爹娘养老用的,以后咱家还得盖房子了,大哥二哥姐姐,每个人都盖一座。”

“那你自己呢?”叶子楣故意气她。

“我呀,有个住的地方就行,不讲究。”叶子衿摆摆手。人性很难说,以后大哥二哥娶亲,姐姐嫁人,谁也说不好兄弟姐妹之间能走到哪一步。

但她还真的不在乎,因为作坊是她的,她还有一身厨艺,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了。

“趁着人都在,我将话说明了。”叶良禄叹口气说。

他和村里人不同,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孩子,哪怕叶苏离是长子,他也不会偏心到将叶子衿的银子硬拉拔给叶苏离,“该房子买地的银子是子衿出了大头,我打算保留这一处的地契,周边的土地和作坊全都算给子衿。以后你们要盖房子,再买地契就是。”

马氏听了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她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脑子里是传统的农村思想,儿子最重要,女儿也不能撇下。不过,盖房子的银子的确是叶子衿出了大头,他们得了这一处院子,就该知足了,否则的话,也容易伤了女儿的心。

叶子衿随房产地契是真的没有概念,关于作坊,她倒是很上心。既然当爹的愿意为她考虑,她也不会拒绝其好意。

“还有,这处房子苏离是出了五十两银子,以后家里积攒了银子,这部分钱我和你娘也会补上。”叶良禄最后又补充一句。

“爹,我们听你和娘的话。”叶苏凉没有意见。

“爹,我没有意见。”叶子楣也表态。

至于叶苏离,他是家中最老实的一个孩子,对父母的决定,他更没有意见了。

一切妥当以后,第二日叶家这边就热闹起来了。开荒一天二十二个铜板做工钱,不出村子就能赚到银子,这样的好事情哪里找去?

村长一宣传,整个村子里的劳力几乎全来了。

“老二呀,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是有出息了。”

“老二,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可要先紧着咱们自己人。”

“二哥,咱们平时的关系不错。”

为了得到这份工,拉关系的,提人情的,甚至搬出了长辈名头的,一时之间,叶良禄焦头烂额。

那边,马氏也被女人们包围起来了,根本脱不开身。

来的人太多,叶良禄夫妻又是实在人,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夫妻两个都抹不开面子。

“爹和娘撑不住了。”叶子楣轻声在叶子衿面前嘀咕。

叶子衿呵呵一笑,然后慢条斯理站出去大声开口,“你们找错人了,我们家的银子都在我手中,银子也是我赚到了。所以我爹我娘说话不算,开工的人选必然我来才行。否则的话,工钱我一个子也不给。”

喧闹吵杂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

“胡说八道,黄毛丫头信口雌黄。你赚到的银子也得交给爹娘,你能当什么家?”老爷子和陈氏挤了进来,说话的是老爷子。

叶子衿呵呵一笑,“老爷子,各家有各家的过法,我们家的银子是我赚的,就得我说了算数。谁要是不服气,谁出工钱呗。”

此言一出,议论纷纷,很多人都指着叶子衿说她不孝。有几个族老甚至仗着长辈的身份出来出头了。

“老二,你这样教导孩子可不行。”

“对对,你看看村子里有谁家是让姑娘当家的。”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既然你们手里有银子,你每个月必然交出八两银子过去。”陈氏不耐烦地说。

马氏脸色一白,当初分家都说好了,长辈居然说反悔就反悔?

“娘,当初说好了,你们不要我们的养老钱。”马氏气不过站出来。

“那是我们当爹娘的心疼你们不易,你们现在手里有银子,就该交钱养老。否则的话,你就是大不孝。”陈氏发怒。

老爷子皱着眉瞪了陈氏一眼,死老婆子要银子也不看看场合。

陈氏一点儿难为情的意思都没有,她要银子可不是真的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宝贝孙女叶兰泽。在她看来,叶兰泽是福星,曾经救了全村人的性命,因此全村人都应该感激叶兰泽。叶良禄作为叶兰泽的亲叔,手里有银子,更是应该多为叶兰泽想想。

“娘,八两银子太多了。”叶良禄为难。

马氏则直接被气哭了。

老两口的态度让叶子衿吃了一惊,以前住在一起,她就知道陈氏和老爷子偏心,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底线呀。

看样子,叶兰泽在老两口心目中地位比她想得还要重了。

“怎么办?”叶子楣担忧地看着叶子衿问。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她懒洋洋地又开口,“当初分家的家底都在那儿,我爹一直在吃药,吃药的银子都是我想办法赚来的。”

“都是你赚的?你脸大!”陈氏最不喜欢了她,偏偏叶子衿还不识好歹,在他们老两口面前大呼小叫起来。

“我脸不大,但是我会赚银子呀。”叶子衿嬉皮笑脸地回答,一点儿不在乎她恶劣的态度,“各位族老都是参与老宅分家的,我们家出来手里有多少家底,你们都很清楚。开的荒地是我们兄妹到镇上出摊赚来的,所以地契上的名字是我们兄妹四人的。家里的豆制品本来是我的生意,不过后来我决定给爹娘了。不知道祖父和祖母从哪一部分里算那八两银子?”

“大人说话没有你小孩子插嘴的地方。”陈氏恼羞成怒,对叶子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更是气不过。

“爹娘,我告诉你们呀,你们正要将豆干生意赚来的银子给老宅子,那我就将生意收回来了。反正醉春楼的掌柜也只认我一个。当然,如果你们拿不出孝敬的银子,他们将你告了,大不了将你们卖了,然后我们兄妹再将你们赎回来呗。”叶子衿说得很不正经。

“放肆,太放肆了。”一个族老倚老卖老,拎着拐杖就想去打叶子衿,“灾星,果然是灾星。”

叶子衿冷笑一声,她连老爷子和陈氏的面子都不给,还在乎一个外家的同姓。

“你敢打伤我,我直接就去告官。”叶子衿发狠。

“你倒是告去。”老爷子也觉得她欠揍,“对长辈不敬,对族老不尊,打你还是轻的。就是打死你,官府也不会追究。”

“是吗?”叶子衿冷笑起来,她笑眯眯瞄着外面。

一直站在外面看热闹的费玉林不得不站出来,可是还没等他表现。

钱多串却先窜到了叶子衿边上,“谁敢打她?别说打死她,就算伤到她一个手指头,本公子也要搞得他家破人亡。”

钱多串的身形奇胖,他站出来,村里人多少还是能猜到他的身份了。加上钱家带来的小厮,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说话的族老就没有了多少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