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童生…”赖氏还嘴硬。
“就算是个童生，也不是人人能做的。”岳蓉嘴皮子相当利索。
“我今个明着告诉你们，我手中的嫁妆是我和相公的私产，谁也甭想动。”岳蓉态度十分强硬，“南靖国有律法，凡是出嫁的女子随身之陪嫁，都属于该女子个人所有。所以，你们想霸占我的嫁妆，呵呵，只怕不能得偿所愿了。叶家庄名头大，但我们岳家也是大家族，你们要是敢欺负我，我哥和族人也不好惹。”
黑虎听到她提到嫁妆，又口口声声维护他，心里的一杆秤自然倾斜到了岳蓉一边去了。他又不是傻子，看不到弟弟妹妹和自家老娘眼中的贪婪。
想到刚成亲，岳蓉就已经暗地里为他准备的棉衣和袄子，黑虎当机立断，“娘，陈年烂芝麻的事情，你还提什么。阿蓉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好媳妇，你这样瞎嚷嚷，还怎么让我出去见人。”
“大哥，你还埋怨上了娘。你倒是出去听听，听听村里人是如何议论这个骚货的。”黑妞瞪了他一眼反击。
“相公，我不活了，你别拦着，让我回娘家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哪家小姑子和婆婆如此作践人的。”岳蓉见黑虎脸色变得黑沉下来，心里一惊，立刻开始哭着叫冤起来了。“相公，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你放心，就算和离了，我也会为你守身如玉，大不了我到庵中带发修行去。”
这一句算是彻底打动了黑虎，他上去直接踹了黑妞一脚。
黑妞顿时跌倒在地上，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黑虎看，“大哥你…”
“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常言说，长嫂如母，你又是如何对待你大嫂，你分明就没有将我这个大哥看在眼中。”黑虎一脸的杀气腾腾。
黑妞知道他什么德行，犟脾气一上来，九头牛就挡不住了，她是个女孩子，哪里敢直接和黑虎杠上。不过，黑妞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好忍着，她也跟着赖氏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你居然打你妹妹？孽子，孽子呀。”赖氏心疼黑妞，又在地上翻滚起来。
“爹、娘，孩子不孝。要是你们真的容不下我娘子，你们就将我们夫妻分出去过得了。”黑虎噗通跪在了大老黑面前。
大老黑头上青筋暴起，他不是没听到外面的人是如何议论他们一家的。捡破鞋的话，他也没少听。不过大老黑比起赖氏要更有脑子一些，别看他不声不响，什么事情都将赖氏抵到前头去，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
岳蓉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岳家也算是小有家底，何况，岳家还有岳冒在，以后万一岳冒考取了秀才，再中了举人，那么对于他们一家来说，就完全是高攀了岳家。最最重要的是，岳蓉手里有嫁妆，那么丰厚的嫁妆，怎么也不能从他们手中丢掉才对。
“好了，一个个闹成了什么样？虎子，她们娘们几个胡闹几句，你一个大老爷们跟着掺和什么。老婆子，不是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小辈们不懂规矩，你也不知道吗？看看都什么时辰，这会儿还不去做饭，是不是想存心饿死我们？”大老黑谁也没有偏向，一人给了一巴掌。
黑虎发愣，老爹什么意思？
赖氏也一愣，不过当她看到大老黑阴沉的脸色以后，吓得立刻爬起来，哭哭啼啼进了灶房。“这么乱，还怎么做饭？”
“这么大丫头，还跟着胡闹，赶紧去帮你做饭去。”大老黑又瞪了一眼地上的黑妞。
黑妞也怕自家老爹，大老黑一发话，她也就认怂了。
岳蓉见状，心中总算是满意了，不过她不想做饭，就捂着脸冲进了屋中。
自始至终，黑豹都没有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露出的凶光。
三天过后，轮到叶子衿过得不舒心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这样败坏子衿的名声，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马氏坐在屋子里捂着胸口骂人。
叶子楣兄妹几个脸上也露出了气愤不平的神色。最近几天，从镇子上到附近的各村，不知为什么全都流传出对叶子衿名节不算好的传言来。
说什么叶子衿在京城里不检点，居然和采花大盗勾结上。
当然这个采花大盗非玉海棠莫属了，甚至还有人传言，叶子衿就是看上了玉海棠那张小白脸，才不顾脸面，将人带回来。
还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玉海棠在京城里专门勾引大户人家的小姐，本来玉海棠根本没有看上叶子衿，因为叶子衿长得达不到玉海棠采花的标准，但叶子衿愣是凭借高超的狐媚手段，并且以家中万金许诺，才将玉海棠勾引到手了。
最过分的是，还有人说叶子衿和玉海棠狼狈为奸，叶子衿已经暗结珠胎了。叶子衿为了稳住玉海棠，还特许他到周边找良家女子一度春宵…
传言过了好几天才传到了叶家人的耳朵里。马氏气得当场差点儿背过气去，叶苏离几个也闹着要找造谣的人去拼命。
如果不是叶子衿拦着，估计一家人早就找人打架去了。
“悠悠众口，你们哪能堵得住？”叶子衿对这件事倒是保持十分理智的态度，“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咱们又不能将每个人的嘴巴堵上。”
“你这孩子，咋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了。要是流言传到王爷耳朵里，可怎么是好？”马氏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再说，这种话传来传去，一个不信两个不信，三个还能不信吗？对你的名节有多大的影响？”
“没关系，王爷要是不信的话，无论外面传得如何肮脏，对我也没有半点儿影响。如果王爷相信外面的传言，能解除亲事，说不定还是好事了。”叶子衿笑眯眯地回答。
摇光等几个丫头听了，暗暗苦笑，都为容峘鞠了一把同情泪。敢情，叶子衿这边对容峘还真的不够上心呀。
“妹妹。”叶苏离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照着我说，就该将那个采花贼给打出去才对。”叶子楣咬牙切齿地说。
“对，我这就去。”叶苏凉更是说风就是雨。
“等等。”叶子衿拦住他们，“打出去多不划算，玉海棠那个混蛋从青州开始就吃我的，喝我的，他到家里来可是打工抵债的。就这么便宜放他走，我还不亏死了。”
“也不知道你这丫头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想的咋就不和大家一样呢？”马氏被她气得要发疯。
“反正不将工钱抵上，他就甭想离开叶家村。否则的话，就算他敢跑，我也会让老头将他给抓回来。对了，摇光你们几个眼睛也放亮了一些，别让他逮住机会跑了。”叶子衿认真地叮嘱要摇光几个。
“是，小姐。”玉衡笑着答应一声。
“夫人、老爷、几位公子，你们不用担忧，王爷绝对不会相信外面那些流言。奴婢们随着小姐过来的时候，王爷就特意嘱咐过奴婢，遇上事情，奴婢传递过消息过去，王爷就会派人解决。”如冰为了安抚马氏，认真解释。
“停，不许你们给容峘传递消息。”叶子衿不高兴地阻拦，“麻烦是玉海棠那家伙惹出来的，所以就必须让他自己解决。”
“还让他出面，这不是越描越黑吗？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如何议论呢？他要是再站出去，正好让人抓住了把柄了。”叶子楣气呼呼地说。
“子楣说得对，我赞成将人赶出去。”叶苏凉也不高兴留下玉满堂。
“人是我带回来，他欠的银子也是我的，你们说了全都不算。”叶子衿笑呵呵地说。
马氏气结，这丫头，脾气咋就这么犟了。
“去，将玉海棠找来。”叶子衿不想和家人理论，直接吩咐摇光过去找人。
玉海棠此刻很郁闷，十分郁闷。他招谁惹谁呢？他一没有撩小姑娘，二没有偷看小媳妇洗澡，他名声怎么就一下子变臭呢？说他对叶子衿图谋不轨，是，一开始他是不服气想和叶子衿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但自从知道叶子衿和越清王的关系后，别说图谋不轨了，就是站在叶子衿身边，他的眼神都不敢乱瞄一个。
珍爱生命，远离叶子衿，这已经成了他座右铭了。他这些天容易吗？
“你小子放老实一些。”老头不嫌事大，一个劲警告他，这句话从早上到中午，玉海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怎么不老实呢？”愤怒之下，玉海棠反问他。
“呵呵。”老头不解释，只送了两个字给他。
“玉海棠，我家小姐让你过去一趟。”就在这时，摇光冷着脸出现他的面前。
作坊里的人听了，都忍不住伸头看过去，心里纷纷猜测，叶子衿找玉海棠是不是要将玉海棠赶出村子去。
再这样让流言满天飞的话，他们叶家村的名声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村里的姑娘更是在众人面前难以抬起头来。
“我不去。”玉海棠直觉叶子衿找他不会有好事。
“这可由不得你。”摇光冷笑。
玉海棠用眼睛斜睨看着摇光，他就不去怎么呢？他还不信了，他不愿意过去，该死的小丫头还能逼着他过去。
“不去是吧？”摇光冷笑，“行，那就等在这儿吧。”
说完，摇光掉头就走。
这是什么情况？警惕万分的玉海棠已经做好打斗的准备，他万万没有想到摇光对他会来这么一手。
“等等，我随你一起过去。”察觉到不对劲以后，玉海棠屁颠颠跟在了摇光后面。
摇光嘴角微微勾起，脚下的步子连个停顿都没有，玉海棠一见，不由自主也加快了脚步跟上了。
“你说子衿留这么一号人在村子里干什么？”
“她留下人，这不是给村子里添乱吗？”
等人走远了以后，作坊里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村外的人是看不得咱们村好，所以他们才故意胡说八道。你们咋也跟着胡说？”叶苏明板着脸教训大家。
“就是，我们是和玉公子一路上一起的，他这个人就是嘴巴油了一些，为人并不是外面乱传的一样。你们可不能被外面的人给挑唆了。”木头也站出来解释。
“我们只是多问了两句，也没有别的意思。”
“是呀，这不是怕耽搁了家里的姑娘吗？”
说话的人满脸通红，神情顿时变得讪讪的。
老头听了，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第146章 亲上加亲
玉海棠跟着摇光看到前院就后悔了。他做错了什么，叶家人居然一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
玉海棠相信，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估计他这会儿已经彻底变成渣渣了。
他如此惨，该死的叶子衿竟然在边上还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似的，玉海棠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哼，就算如外面传言一般，叶子衿此刻已经暗结珠胎，她肚子里那玩意也应该是容峘的种，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生平第一次，玉海棠第一次渴望能有一个清白的名声。
“呵呵。”叶子衿一开口就是意味深长的神一般两个字，这两个字让玉海棠心里马上涌起了不妙的感觉。
“干什么？”他警惕盯着叶子衿。
“再敢盯着小姐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如冰一出言就是狠话。
“想必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了。”叶子衿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话。
“又不是我传的话。你要是不满，也应该找别人算账去。”玉海棠牛起来。
“我是当事人，但你也别想置身事外，你也算是当事人之一。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名声这玩意，对于我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叶子衿笑眯眯地告诉他。
“你是女人都不在意，我就更不在意了。”玉海棠斜睨看着她不屑地回答。
“是呀，你和我都不在意，偏偏别人在意。村里人嘛，我倒是可以搞定，不过容峘那边，你能不能搞定就不好说了。”叶子衿慢悠悠地回答。
一听她提到容峘，玉海棠头顶鸡皮疙瘩立刻起来了。容峘是个小气的男人，不管什么事只要扯上叶子衿，那个男人就能发疯。
当然叶子衿说得也不算错，越清王发疯，肯定舍不滴对叶子衿说重话，那么最后倒霉的人一定就是他了。总得有一个人承担越清王的怒火才行呀。
玉海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呀，他欲哭无泪地瞪着叶子衿。
叶子衿笑得更开心了，连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我是良民。”玉海棠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申明。
“放心，抓到人，就不用你管了。”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
最后的结果，就是玉海棠很没骨气地耷拉着脑袋出了大院。
“全镇这么多人，他一人能找到背后使坏的人？人生地不熟…”马氏又开始担忧起来。
叶子衿呵呵一笑，“娘，你就甭担心了。他搞不定也得搞定，否则的话，我养着他一个大闲人干什么？”
这么一说，马氏就无话可说了。
叶家按兵不动，在叶家干活的人，拿的是叶家的工钱，所以也没有人敢多言。
剩下的村里人倒是想说几句闲话，但越清王的人放过话了，谁敢胡言论语造谣败坏叶姑娘的名声，就将人送去大牢中。
这么强大的靠山一张口，立刻成功地堵住了说闲话人之口。
叶子家这边安生下来，并不代表着别人也不会蹦跶。
“爹、娘，你们听听外面的人是如何传我们老叶家姑娘。老二一家不要脸倒也罢了，可我们兰泽就惨了，名声都被他们给带坏了。”流言传过来，岳氏忍了两天，第三天才跑到了陈氏和老爷子面前诉苦。
“小姑子的名声可是大事，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老叶家还有好几个姑娘了，二叔一家咋就收留了一个采花贼？看那架势，那个采花贼分明就是想在二房那边常住。”傅氏在一旁火上浇油，“他们手里有家业有银子，不怕没人上门求娶，可我们老宅子这边就惨了。祖父、祖母，你们说这事咋办呀？”
老爷子和陈氏听了对视了一眼以后，都不吭声。倒是叶兰泽在一旁开口了，“子衿很聪明，才不会做傻事了。外面的人都是在瞎说。”
岳氏恨铁不成钢地瞄了自家闺女一眼，哎哟，傻闺女，她费尽心思去给二房上眼药为的是谁？
傅氏更看不上叶兰泽，她现在发现，叶兰泽根本就是一个傻货。
“闺女，娘这不是怕你二叔和二婶犯糊涂，连带着坏了你的名声吗？”岳氏知道二老十分在意叶兰泽的名声，紧抓住这一条不放，“也不知道老二他们是咋想的，就算他们不为我们这边考虑，总得为他们自家两个二闺女考虑考虑吧。”
“行了，瞎嚷嚷什么。没有事，也被你整出事来了。”老爷子忽然发怒。
“这事我们心里有数，你不许瞎惦记着。”陈氏警告她。
岳氏有些发懵，什么时候，二老对二房那边改变了态度？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陈氏和老爷子已经生气警告她了，岳氏心里再有不满，也不敢乱说什么。
她带着傅氏老老实实从正屋中退了回去。
“没本事还作，她就不怕剩下的两个儿子手里的差事也丢了。”秦氏从窗户看到岳氏和傅氏垂头丧气从主屋中出来，立刻幸灾乐祸起来。
“娘，我觉得她们担忧得也有道理。”叶冰清托着下巴说，“二房有钱，收留了一个采花贼在家中，他们不怕丢脸。可我们就倒霉了，再这样下去，我和姐姐的名声都是要受到他们拖累。”
“拖累什么？”叶禾衣冷笑瞥了叶冰清一眼，她觉得叶冰清也是个笨蛋，如果不是因为叶冰清是她亲妹妹，她都懒得去维护，“有越清王、钱家和费家做靠山，二房吃过什么亏？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叶子衿吃过别人的亏？她既然知道玉海棠是采花贼，还将人带回来，就说明叶子衿心里早就想到了后果。放心等着吧，过不了几日，造谣生事的人就要倒霉。”
“姐，外面流言传得那么厉害，叶子衿再厉害，还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吗？”
“你姐说得对，叶子衿啥都敢吃，但自从那丫头生病好了以后，就从没有吃过亏。你呀，听你姐姐的，准没有错。”秦氏笑眯眯地安抚叶冰清。
叶冰清噘起嘴巴不再吭声，心里却不以为然。
老爷子和陈氏到底将岳氏的话听进去了，中午吃过饭以后，老两口就直接去了村子后面。
午后的村子显得比较冷清，几乎家家户户的大人都到后面作坊去打工了，不时的还会看到外村的人急冲冲地往后面赶。
老爷子和陈氏心里都觉得有些自豪，虽然二儿子和他们断了亲，但老二还算孝敬，吃的喝的包括银子，都没有少了他们。村里人为老二干活，他们作为老人，面子上也觉得有光彩。
老两口路过祠堂的时候，听到了里面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心里更是感慨万分。村里人因为在老二家作坊里做事，所以家家才都有了闲钱。他们又看到了读书习武的重要性，因此才会积极地送孩子到祠堂去读书。
短短的一年时间，叶子衿居然改变了整个村子，这是老两口从没有想到过的，当然也是他们不敢想的事情。
“等会儿到了老二家，别说得太冲。那丫头脾气杠，说重了，她未必听。”眼看要到叶良禄的大宅子里，老爷子忍不住提醒一旁的陈氏。
陈氏其实也在心里担心等会儿老爷子耐不住性子，被叶子衿一气，火气就上来。谁知老爷子反而先提醒了她，这让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老夫人。”守门的小厮全都认识这两位，说起来老两口的身份有些尴尬，不过这边当家的人是叶子衿，叶子衿时常让人送一些吃的到老宅子里去，这一点儿大伙儿全都知道。
所以老两口上门来，守门的小厮并没有刁难他们，而是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得到了应有的尊敬，心里顿时满意几分。老两口脸色也缓了不少，慢慢地搀扶着进了院子。
老二家盖的是三进的大房子，要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大门，看着很气派，老爷子忽然叹口气。
陈氏听见他叹气声，没有说话。
“子衿呀，我们几个过来不是想为难你，就是想问问，对外面的传言，你想咋整？”老两口刚到花厅门口，还没有进去了，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大族老地声音。
大族老声音中带着无奈和小心讨好，可见，大族老心里对叶子衿也是犯怵得很。
老爷子忽然想笑，村里几个族老在村子里处处摆架子，到了他孙女这儿，还不得低头。就这样莫名的优越感和自豪感瞬间就占据了老爷子的心窝，他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是呀，子衿，你千万不要多想，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问问罢了。”这是三族老的声音。
三族老家里的几个儿孙全在叶子衿家中做事，一个月能赚下不少银子了，他现在再也不敢在叶家这边摆架子了。如果不是外面传言太难听的话，打死他都不会主动到这边问话。
“子衿。”坐在一旁的马氏和叶良禄见叶子衿还在走神，几位族老和她说话，她的眼神还在缥缈。
马氏见接连两位族老和闺女说话，叶子衿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看着几位族老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她担心叶子衿会惹怒了长辈，就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外面那些都是屁话。”没等叶子衿说话，老爷子从外面气冲冲地进来了，“外面传得凶，还不是因为他们羡慕我们村生活变好了。”
“爹、娘，你们咋来呢？”叶良禄和马氏看到老两口，赶紧站起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老爷子气得半死，没给叶良禄好脸色看。
叶良禄无辜被迁怒，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
“我在想，咱们村里的壮年都用上了，老太太和老头还有不少闲着。”就在这时，叶子衿慢悠悠地开口了。
“子衿，什么老头老太太，那些都是长辈。”马氏一边教训叶子衿，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生怕几个族老不高兴。
“年纪大了，就是老头老太太，等我老了，别人这么叫我，我就高高兴兴答应了。”叶子衿不高兴地说。
马氏见她犟脾气又上来，气得瞪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训她。
“子衿，咋地，你是不是想出什么好主意让他们也赚点零花钱？”一直没有说话的村长顿时来了兴致。
其余的几个族老眼睛也睁得老大，虽然说他们现在家里都有钱了，但谁会嫌钱少呢？要是他们也能赚到钱的话，出去后脸上也就更有光了。
“子衿呀，你想到了啥？说说看。”六族老催促她。
“算了，那方面我并不是擅长，再说，我现在也不缺那点儿小钱，对了，你们说到哪里呢？”叶子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们刚刚好像说起关于我的留言是不是？”
村长一听，坏了，这丫头要使坏了。
二族老几个更是吃过叶子衿的亏，叶子衿刚提了一个好建议就打住，分明就是不想他们掺和流言的事，估计他们再不识趣继续说下去，叶子衿就得翻脸了。
“流言是小事，我们过来就是提个醒，以你这丫头的聪明劲，还能被人蒙了？”四族老打哈哈。
“对对，还是说说赚钱的事情吧。不管赚多少，哪怕是小钱，也能积少成多不是？”五族老笑眯眯地说。
叶子衿见他们识趣，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其实关于流言，我心里有计较。既然都说是流言了，流着流着，没有人搭理，自然就流走了。如果我们十分在意的话，正好就中了敌人地奸计。大伙不就是在担心村子里姑娘们的名声吗？这个不难。”
“子衿，你是不是早就有了主意？”三族老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