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抓起来处置了。

“夫人,王妃递了帖子,请老夫人和夫人一起过去。”就在婆媳两人恨意绵绵的时候,外面有人过来通报。

钱老夫人和钱夫人对视一眼,然后赶紧吩咐钱家下人准备好马车。

钱家就在定州城内,离王妃的距离并不是太远。

钱夫人婆媳两个人进了王府以后,很快就和叶子衿、钱多串见上了面。

“祖母、娘,我想死你们了。”钱多串在老夫人和钱夫人面子,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叶子楣斜睨看着他撒娇,眼神中全是对他的鄙夷。

撒娇的胖子一不留神看到了叶子楣不屑的眼神后,马上坐下来装起了正经。“祖母、娘,钱挂那混蛋将粮食藏在了咱家宅子一墙之外的庭院中。”

“隔壁的院子是他们买下的?”钱夫人大吃一惊,钱老夫人也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来人,马上回去,看好周宛如。”

“不用担心,王府里有人在暗处盯着了。”钱多串摆摆手说,“钱挂那混蛋,不仅有这么一处宅子,他还在别处建立了房产。除去我运来的那批粮食,这么多年来,他手里还囤积了不少的粮食,也贪墨了钱家不少的银两。所以,即便咱们知道了隔壁的院子是他的,暂时也没有对他出手。”

“王妃的意思是想逼着他主动现身,然后顺理成章拿下他?”钱老夫人看着叶子衿问。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钱挂贪墨的是钱家的财产,所以无论是粮食,还是财产,我都不会要。只是请钱家事后能遵守约定,凡是定州一带,在王爷的封地上,所有的粮食能按照评价售出。”叶子衿解释清楚。

“多谢王妃体谅,王妃放心。我们钱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向来都是将信守诺言放在首位。就算麒麟运过来的粮食找不到,我们钱家也不会哄抬粮食价格。不瞒王妃,除去回来时,我们已经安排了部分货船调集粮食回来,刚刚来时的事情,还传令下去,从江南铺子里往定州再调集一批粮食过来。”钱夫人正色回答。

叶子衿示好,她作为钱家的当家主母,更需要示好。

“多谢老夫人和夫人。”叶子衿站起来向她们施礼道谢。

“王妃客气了。”老夫人和钱夫人不敢接受她的行礼,慌张地躲开了。

“文州战乱已经平定。”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民妇见过王爷。”

钱老夫人和钱夫人见容峘从门外进来,都被吓了一跳。接着,婆媳两个脸上顿时变得欢天喜地起来。

说实在话,叶子衿虽然贵为王妃,但叶子衿还没有和越清王真正的成亲,所以在说话权上,难免有些底气不足。她们想对付钱挂,并没有想借叶子衿的势,但越清王回来了,对于钱家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从目前形势来看,容峘不容置疑,肯定会出手帮助钱家。

那么,钱挂到底和什么人勾结,钱夫人和老夫人也就不用深究了。她们相信,钱挂背后的人要是敢对钱家出手,容峘肯定会斩断那人的手。可以说,有容峘在,钱家完全是无后顾之忧了。

“你们回去,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子衿已经给了你们一些人,本王还会在暗处安排一些人手。你们只管记住了,狠狠地逼,将人给本王逼出来。”容峘淡淡的地说。

他的语气虽然比较柔和,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老夫人已经下定决心偿还叶子衿的人情,所以容峘的语气她并不在意。钱夫人心里却有些不痛快,她也愿意偿还人情,但她并不喜欢被人威胁做事。

“钱家的家主再过几日就会到底定州。”容峘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钱夫人脸上虽然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难受却没有逃过容峘的眼睛。

“钱老爷还活着?”容峘的爆料绝对是大新闻,叶子衿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屋子里的人全都变得激动起来。

“我的人刚刚传递了消息过来。”容峘笑眯眯地解释,只是他的解释完全是针对叶子衿一个人的。

“多谢王爷。”老夫人激动得满脸都是泪水。

“钱家以后愿意为王爷当牛做马。”钱夫人更是激动得差点儿晕过去。这些天的担心、痛苦、绝望,全都随着容峘一句话而消散掉了。至此,她再也不在乎什么颜面,什么矜持和尊严了。

越清王和叶子衿两个人,等于救了整个钱家,两条人命,足以让他们全力以赴去报答这份恩情。

“我爹他?”钱多串还想多问几句情况。

老夫人却打断了他的话,“王爷放心,我们这就回去安排。”

钱夫人一边流着泪水,一边也充满了斗志昂扬。既然夫君和儿子都没有事,那么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应该做个了断了。

“祖母、娘,要不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钱多串在牢狱之中吃了苦头,磨难让他倒是明白了以前不懂的道理。他实在不忍心家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去面对敌人。

“你暂时在王府里老实待着。”叶子衿白了他一眼,“你一露面,什么准备全都泡汤。”

“安心在王府里待着。”钱夫人也训斥了他。钱家目前来说,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处理,钱多串作为钱家唯一的子嗣,留在王府这边,反而更加安全。

钱多串有些不高兴,闷闷不乐地站到了一边去。

叶子楣白了他一眼,“王爷已经安排了人手在暗处守着,你过去能干什么,不过是添乱罢了。”

钱多串不服气,他也很聪明好不好,怎么就给家里添乱了。

不过他在叶子衿和叶子楣面前向来没有说话的份,在叶子楣鄙夷的眼神下,他即使满腹牢骚,却也没有敢外泄出来。

钱夫人和老夫人回去时,满脸都是喜色。

婆媳两个人都是厉害角色,她们一回到家中,立刻安排人当众脱了周宛如的外衣,将她压在板凳上,让家中做粗活的婆子,用板子狠狠地打了周宛如的屁股。

“贱人、老贱人,你们不得好死。”周宛如恨透了她们婆媳两人,她一边被打,一边狠狠的叫嚣着。

“嘴巴倒是很硬,来人,给我狠狠地掌嘴。”钱夫人更恨她,所以能逮到机会折磨周宛如,她一样不会放过周宛如。

“你们敢!”周宛如狠狠地瞪着过去的婆子。

老夫人脸色一片铁青,周宛如嚣张的原因,她多少能猜到一些。不过,就算那边来人,她这一次也不会给他们面子,如果,真的那边全都参与到这一次算计之中,那么,那门亲,断了也罢。

“掌嘴五十,打完以后,直接跪在院子里。往后几日,凡是家中几个姨娘被使的刑罚,全都在她的身上加倍用上。”钱老夫人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心中做了决定以后,做起事情来更加不会拖泥带水。

“你会后悔的!”周宛如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老夫人,“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发誓会让你以后加倍偿还。”

钱老夫人冷冷地盯着她看,然后眼中慢慢地浮出淡淡的笑意。很好,居然还敢出言威胁她,就冲着周宛如嚣张的态度和恶毒的报复心,就算没有越清王在背后撑腰,她也不会放过周宛如。

敢算计钱家,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168章 设下圈套

钱老夫人说话算数,接下来几日,周宛如真的受到了非人折腾。她以前养尊处优,虽然三十多岁,保养得却像二十来岁。相比之下,钱夫人要操劳钱家后院的琐事,有时还要帮着钱老爷管理生意上的事情,看起来比她要老了不少。

经过这几天折磨,周宛如这朵鲜花如遭受了冰霜一样,往昔娇嫩的皮肤因为缺少水分而变得暗淡不说,更因为接连几日受到刑罚而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往日光鲜亮丽的锦衣此刻也变成条状,显得破烂不堪。

“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周宛如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人虽然虚弱,在钱夫人面前却死活不认输。

“想死?门都没有。”钱夫人冷笑看着她,“你不是喜欢刺激的生活吗?放心,以后这样的美妙的生活少不了。我要看着你这张脸慢慢地增添一道道的伤痕。居然敢红杏出墙,让钱家变成众人的笑话。花了你的脸,我倒是要看看,你还和谁勾搭去。”

周宛如四肢被绳索吊起来,她抬起满是污迹的脸,眼睛里全是恶毒。

她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你千万别这样说,是不是在嫉妒我。你也在想红杏出墙?不过,以你那张脸,八成也没有男人看上你。”

“不要脸。”五姨娘气得指着她骂。

“嫉妒也没有用。”周宛如大笑,“死老头有什么好,他一个月都不会踏进你们房间一次,他将你们当女人看呢?我呢,好歹还有男人疼,你们呢?独守空房的滋味如何,我不信你们没有怨恨过。”

“不要将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下贱。”五姨娘是钱夫人身边陪嫁的丫头,她向来忠于钱夫人,护着钱夫人在情理之中。这一次反驳的人却是三姨娘,一个娘家家境还不错的女子,她居然也护着钱夫人。

周宛如见状,心里更加痛恨起来,“虚伪,你们这群卑鄙的贱人,敢想却不敢做。钱家男人都死绝了,你们身边两个闺女都没有,还死守着钱家,不是假仁义是什么?”

钱夫人闻言,心里大怒。不过转而,她又笑起来,拦住了要和周宛如争辩的两位姨娘,“别将别人想的和你一样。你想激怒我们,道行还差了一点儿。不管怎么样,现在倒霉的是你,谁说钱家男人死绝呢?我告诉你,麒麟,我的儿子半点儿事也没有,他活的好好的。至于老爷,我相信钱家列祖列宗一定会保佑他,你和钱挂在背后动了手脚,不是也没有看到老爷的踪影吗?所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他最后一定会回来。两位妹妹虽然没有子嗣,不过我在这儿将话搁下了,钱家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少了她们半口。她们忠于钱家,心里有钱家,那么麒麟以后就要认真赡养她们。”

“多谢夫人。”

“谢谢夫人。”

三姨娘和五姨娘顿时泪流满面,她们一边感激地看着钱夫人,一边哭着向钱夫人道谢。

“至于你,先慢慢享受吧。对了,你这般享受,不知道钱挂那畜生会不会思念你,从而不管不顾闯进钱家呢?”钱夫人冷笑着看着周宛如问。

周宛如脸上也挂着冷笑,她不担心钱挂。她在算计猜测,她担心钱挂没有及时将消息传递到京城去。

“两位妹妹,外面太冷,我们该回房去吃燕窝了。你们这些天受了不少委屈,也该好好补补了。”为了更好地刺激到周宛如,钱夫人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气她。

“夫人,公子既然安全,怎么还不回来?”五姨娘的心挂在了钱多串身上。

“是呀,公子这些天一个人在那里恐怕也吃了不少苦。”三姨娘同样一脸的欢喜。

“从南方要调集一批粮食到定州来,他吃了一次亏,这一次他可不敢大意了。吃一堑长一智呀。”钱夫人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周宛如抬起头愤怒地盯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恶毒更加明显了。

“事到如今还敢不老实。”行刑的婆子眼尖发现了周宛如对钱夫人的敌意,气得直接又甩了几鞭子过去。

周宛如痛得立刻大声叫起来。

钱家不干净的下人早就被处理掉了,剩下的人全是钱家的心腹,所以对于周宛如这种背主的人,下起手来好不心软。

周宛如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一边在心里将钱挂和周家又埋怨上了。

钱挂并不像周宛如想的那样悠哉,他为人谨慎。在花钱打听到周宛如在钱家被钱夫人折磨的消息以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对宁无名加大了压力。

但宁无名对他的态度只能用敷衍二字来形容,去的次数多了,宁无名后来干脆不愿意见他了。

钱挂这些年在钱家虽然敛了一些财,但他手上能用的人手还是太少。最起码,以他现在的实力,想要闯进钱家,将周宛如抢出来,还做不到。

钱家已经吃了大亏,又将他和周宛如的人给全部清理了。吃亏过大,钱夫人和老夫人有些像惊恐知鸟,特别注意钱家的安全问题。她们对外面的人不放心,干脆从外面钱家走镖的人选中挑选不少护卫回去护院了。

这些护卫跟着钱老爷走南闯北,不少还是江湖上的人,忠心和身手都不凡,钱挂没有傻到直接过去自投罗网。

京城里那位倒是给了他几个人手,不过那几个人身手一般,最多算是能跑腿的人。毕竟钱家只是商贾之家,不是什么厉害的侯爵世家,那个人不可能给他太厉害的人手。

钱挂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将宝压在了宁无名身上。

可惜宁无名根本不接受他的威胁,只答应协助他离开定州。人手倒是愿意给他几个,钱挂见了,却是不怎么满意。

这样一来,双方就闹僵了。

“宁大人是想白得了好处?”钱挂焦急之下,开始翻脸。

“白得?”宁无名冷笑起来,“本官答应护着你离开定州,不要冒风险?别忘记了,定州、文州一带是越清王的天下。越清王是什么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明人不说暗话,越清王此时不在定州,他也顾不上钱家。说白了,钱家虽然是大粮商,但越清王为人清高,从不屑和不相干的人相交。”

“越清王不在定州,叶子衿却是在定州。叶子衿虽然还没有正式和越清王大婚,但她却是皇上、太后钦点的王妃,甚至她也得到了太祖太宗的承认,别说她出了什么事情,越清王不会放过你我,就是朝廷也不会坐视不管。那时候,恐怕爷也救不了你我。”

“这事别扯上上头那位。钱家有钱,护卫众多。上一次钱多串被抓,那是因为师出有名。周家肯定不会插手这个烂摊子了,贾家根本不知道定州有这么一出,就算钱夫人递了信回京城,那边要插手也鞭长莫及。叶子衿虽然和钱多串的关系好,不过但凡有点儿脑子,她也不会为一个死去的胖子出头。”钱挂冷笑着盯着宁无名。

宁无名冷笑不语。

叶子衿会不会为钱家出头,他不管。他当前必须抱住自己才行,他是向着京城里的那位,但定州是越清王的地盘,他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得罪越清王。

越清王可不是谁都能糊弄的主,该死的钱挂可能还不知道,越清王已经用雷霆手段镇压了文州之乱,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到定州来。

宁无名可不想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为了一对不相干的奸夫淫妇而将自己搭进去。

“除去钱多串那批粮食,另外我再给你十万斤粮食。”钱挂狠下心下了大本钱。

宁无名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说实在话,钱多串这一次运过来的粮食的数量已经不少了,他没有想到钱挂手里居然还有这么多粮食。看样子,钱挂这些年在钱家没少往他自己兜里装呀。

一边是利益,一边还是利益。利益可大可小,宁无名不是傻子,他必须先做到明哲保身。只有人好好的,才有命享受荣华富贵不是?再说了,他已经搭上了京城里那位,以后说不定就有从龙之功,天大的富贵跟着他,他还怕缺少银子花吗?

想通了一切后,宁无名就更加不客气了,“钱挂,看在你我都是在为那位做事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以身涉险,如果这时候周家能派人来解决,或许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钱老夫人是周家出嫁的姑奶奶,如果周家来人,她恐怕也不好不给娘家人的面子。”

钱挂听了,非但没有感激他,反而气得要吐血。钱老爷被他死了,钱家唯一的子嗣钱多串也等同于死在他和周宛如的手上,钱老夫人的心再大,也不可能放过周宛如和他。

“宁大人好像忘记了,钱多串和钱老爷的事情,大人也有参与。如果钱家知道后,愿意用所有的钱家财产去换取越清王一个承诺,大人自问你能逃过一劫吗?”钱挂见利诱无用,干脆再用威胁。

“你在威胁我?”宁无名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如果不是碍于周家和京城里那位,以他现有的势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当场要了钱挂的命。

显然,钱挂明白他不能动手的原因,宁无名的翻脸他根本不担心,“大人想好了再,我们再商讨。不过,我的耐心恐怕有限,定州发生的事情,我早就发信到了京城。这会儿,周家或许已经派人在路上。”

“你。”宁无名红了眼睛,想杀人。

钱挂冷笑一声,站起来拂袖而去,没有给他发飙的机会。

“大人,要不要?”等钱挂走了以后,一个中年出来,对宁无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问。

“不行。这小子已经狗急跳墙,周家在京城里,我们却是在定州,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钱挂而阴沟里翻船。”宁无名直接否决了他的提议,“继续拖延,拖到周宛如撑不下,钱挂也就没有办法。如果他为了周宛如到越清王面前告密,本官会提前送他上路。那时候,周家也无话可说。”

中年男子听了微笑点点头,“大人英明。”

钱挂没有给宁无名机会,他在接连两次上门没有见到宁无名之后,另想了他法。

“老爷,你可要救救云儿呀。”宁家后院中,二姨娘抱着宁无名嚎啕大哭。

“老爷,还有烟儿也被他们掳走了,你一定要想法子救她呀。”宁夫人见二姨娘霸占住宁无名,心里悲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今日早上,宁含烟和宁含云姐妹出去买东西,然后人就诡异消失了。后来宁家人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胡同中找到了姐妹两个身边的婢女。几个婢女全都昏迷过去了,将人弄醒了以后,她们都哭着说两个小姐进了一处铺子后,她们眼睛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她们已经回到了宁家,而两位小姐却不见身影。

守备府的小姐在定州城内被人掳走,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对于宁无名来说,更是一种羞辱。现在的定州城内,越清王不在,知府大人不在,他就是定州城内的老大,还有谁敢对他宁家下手?

宁无名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叶子衿,其二是钱家,不过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两家,他可以确定,他在背后做的事情,钱家和叶子衿根本不可能知道。再说了,叶子衿装模作样筹集粮食,他们宁家也积极地响应了,叶子衿怎么能挑出他的理?

钱家嘛,就算钱夫人和老夫人厉害,即便查出钱多串的事情,他有参与,但以钱家目前的形势,这两个人也不会对他的女儿出手。到底是谁?

“老爷,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手里拿着一封信跑了进来。

宁无名哪有什么心思看信,他不耐烦地接过信瞄了几眼,可是当他看清楚信上的内容以后,眼睛立刻瞪圆了。

“老爷,是不是信上有了含烟的消息?”宁夫人和他做多年的夫妻,很快就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

二姨娘就站在宁无名身边,所以信上写了什么,她同样看得很清楚。再说了,她平时得宠,宁无名什么都没有瞒过她,当她看到信上的内容以后,吃惊地抬头瞪着宁无名。

“好个狗东西。”宁无名大怒。

“老爷,你千万不能动怒,女儿的性命要紧呀。”二姨娘赶紧安抚他。兔子急了还咬人了,何况钱挂平时就是心狠手辣之辈,她担心宁无名震怒之下,不顾女儿的性命,直接对钱挂动手。

“怎么呢?”宁夫人看不到信上地内容,她是凭着直接觉得不妥。她不敢和二姨娘正面争宠,而是慢声细气地安慰宁无名,“老爷,如果匪徒要银子的话,我们筹集银子给他们就是。宁家两位小姐,想必他们也不敢真的动手。”

宁无名脸色变了又变,他瞥了身边一眼泫然欲泣的二姨娘一眼以后,叹口气,“都在府里等着,这件事我自有处断。吩咐下去,府里的人嘴巴全都给我闭紧了,要是谁传出两位小姐不见的消息出去,直接打杀了。”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敲打他们去。”宁夫人知道他也是为两个姑娘的名声考虑。说实话,如果这一次倒霉的只有宁含云一个人的话,就算宁无名嘱托她不能泄出风声,她也会安排人宣扬一番。可惜,这一次自己的闺女也搭在里面,她就不能不慎重了。

当然,她也不怕二姨娘搞鬼,毕竟宁含云那丫头也被人掳走了。

宁无名出了府,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偏院,果然,他刚到不久,钱挂也到了。

“你好大的胆子。”宁无名一见到他,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

钱挂这一次没有焦急,他嘴角含笑看着宁无名,“大人何必焦急,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请了两位小姐去做客。大人放心,只要大人能安全护送我和宛如出定州地带,两位小姐定然安然无恙奉还。不,应该说,还有两位公子也会安然无恙。”

“你敢!”宁无名一听,他居然还想对两个儿子动手,心里的怒火更旺了。

“不是我敢,而是周家会做。”钱挂讥讽地看着他,主动权现在在他的手上,他不怕宁无名翻脸,“周家腾飞,他们比大人想的还要重视宛如这个女儿。用周家一个女儿换大人两个儿子,这笔买卖说不上谁亏。”

还敢威胁他,宁无名都要发疯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的原因,只有真正掌握了实权,他才可以真正的做人上人。

“好,我答应你。不过,要速战速决。如果越清王回来,你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出定州城。”听得出,宁无名其实对容峘有种天生的畏惧感。

钱挂冷笑不已,真是讽刺呀,既然惧怕越清王,为什么又要和越清王作对呢?宁无名真的以为,他所做的一切就能瞒过越清王?

“合作愉快,我回去准备一下。”钱挂总算满意了。

不过第二天,定州城内却传出一条对他不利的消息。

“恭喜王妃,王爷旗开得胜,这么快就平定了文州之乱。”消息一传出,以方家为首的文官家眷就全都到王府来道贺。

“同喜同喜。”叶子衿乐呵呵地回答。

回答有些敷衍,不过勉强也算是大实话。方知府被越清王调走后,定州这边的文官就少了一个主心骨,而武官那边,则要嘚瑟不少。文州安定下来以后,想必方知府很快就能回来。

只要方知府回答,文官这边就有底气多了。所以过来的文官家眷们听到了叶子衿的回答后,个个都忍不住笑起来。

“王妃,我想接着你的河道边上往后续,可以吗?”方夫人知道叶子衿的性子比较直爽,于是她也不客气地直接提出了要求。

“往后续的话,肯定不行。”叶子衿呵呵笑起来,“沿途二十里长的河道,全都被钱家包下了。方夫人要想续的话,只能顺着钱家后面续了。”叶子衿笑着回答。

钱家居然揽下了二十里长的河道!所有的夫人们听了以后,全都愣住了。

她们今日过来本来就是想对叶子衿示好,想接下一两里长的河道,以后得到的河岸,她们可以学叶子衿在河道上种植果树,随着接触多了,想必也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钱家居然如此大手笔,直接包下了二十里长的河道!这样说来,他们要想和叶子衿凑近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了。

当然在此的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听出了味道了,钱家和叶子衿的私交的确很不错。

“既然钱家已经捷足先登,那我们就再沿着他们的后面开挖五里长好了。”方夫人轻笑着示好。

她一开口,其余的家眷也不迟疑了,跟在她的后面也报出了几个数字。

开河挖渠是费人费力的大工程,各家也都算是量力而行,不过这样一报出数字,从定州接到秦河水域的河道就下去了一半的工程了。

叶子衿一边听几位夫人闲聊,一边心里暗笑。这些夫人虽然在宅斗方面手段了得,但论起正事到底还是嫩了一些。

别以为她们包下正河道就算了事了。大的河道固然重要,但沿途的小沟渠小河道同样也很重要。叶子衿相信,只要这些夫人有意沿着她的边上开荒搭建庄子,就必然会学着她的模样去开小河道挖渠。否则的话,大家修建的庄子根本就等同于虚设,因为灌溉不方便。

谈到挖河灌溉,叶子衿忽然又想到了等会儿必须和容峘好好商讨一下,着重利用水车的事情。南靖国也有水车,不过大家对水车的使用率不是很高。主要是因为水车比较笨重,其次水车的价格比较高,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

要想调动百姓开河挖渠的积极性,就必须让他们看到实惠。河道种植是实惠,荒地种植副产品也算是实惠,如果再加上免费水车的使用,她想百姓的积极性肯定会高出很多。

“听说王妃已经在开挖的水道边上开始开荒了。”朱夫人试探问。

叶子衿点点头,“朝廷体恤我们定州百姓,凡是在荒地上种植豆类和红薯或者土蛋,可以免除赋税。不瞒各位说,正巧我的作坊里需要大量的豆子和红薯或者是土蛋,所以我就想占了这份便宜,沿着河道附近多开辟一些庄子了。”

她的坦诚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方夫人见各位夫人的眼神全都落在她的身上,于是笑着问,“王妃,你给我们今个露个底吧,以后,要是大伙跟着你们开荒种植红薯和豆类的话,王妃的作坊是否能吃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