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不知段梓易具体身份,伏莹莹却从爹的态度上看出了几分,能让爹爹这般对待的人不多,要么就是掌握着他生死的皇室中人,要么就是哪个爹爹招惹不起的大贵族的子嗣。

因为心里有了这样的猜测,伏莹莹对他也就多了层顾忌,看出他有意拦路不让开就停了下来,“郑公子。”

段梓易微微点头,“会亭城发生的事不要和秋儿说。”

伏莹莹并不满口应下,“我能知道原因吗?秋儿之前便有和我说过,会亭城有什么情况让我立刻告诉她。”

段梓易并不瞒她,“秋儿抵触预言者的身份,若是让她知道她预言的事成了现实,她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她一定不会高兴,她现在还生着病,我不想她再为这些琐事伤神。”

“城内的情况并没有她预言的那么糟糕…”

“她正因为避免了一些悲剧在高兴,何必让她的好心情打折扣。”段梓易拍板道:“就这么决定了,你去陪陪她,我正好要出去一趟。”

这个理由太好,伏莹莹根本无法再否决,只得点头应下。

待见到夏含秋便毫不客气的打趣,“那谁谁谁待你真不错,简直是什么都替你想到了,还等什么四月份,赶紧的成亲吧。”

“日子是师傅定的,说那天最合适,他等得,我更等得。”

夏含秋示意丫鬟拿个杯子过来,她倒了些糖水放到啾啾嘴边,啾啾吃的就是瓜果生蔬,从来不喝水,瞪了一会送到自己面前的杯子,终于伸出小舌头舔了一点点,然后便调过头去,用屁股对着刚才喝的那东西,鄙视看不上的态度显而易见。

“真挑,糖水都不喝。”夏含秋将它的发毛揉得全都炸起来,转过头来和莹莹说话,“前些日子教你的东西学会了吗?”

“差不多,不过秋,我又不需要掌家,如果只是我和你小舅两个人的小家,又哪里需要用得上你教我的这些,要不是不敢擅自做主,我都想将你教我的这个教给我爹手底下的财务大总管去,他们才最需要。”

“知道是好东西你就用心些学会,以后用得着。”

伏莹莹用眼角看她。

夏含秋垂下视线,她心里有些计划,但是还不成熟,得再想想是不是能实行。

自从心里有这个念头后,心就开始蠢蠢欲动,想做,很想做,要是真的能成,一定会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名声,但是她也想着,若是以后她有个女儿,生存环境好些的话,她也能过得快活些。

第一次投胎她能保证一定让她过得好,可是相当于第二次投胎的嫁人,她就算是再用心挑,去了婆家,她这个做娘的也是管不到多少的,日子总得她自己过。

只有大环境好了,女人不再畏畏缩缩避于人后了,她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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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 婚,旧

暴乱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伏睿本就一直在提防着,段梓易的人事后也反应迅速,虽说还是有些损失,也有百姓受伤,但是影响却实在算不上大,还没掀起多少风浪就被眼前更着紧的生存问题给遮掩过去了。

于百姓来说,粮食颗粒无收,怎么着才能不饿肚子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现在每天有两顿不是太浓的野菜粥喝已经让他们感恩戴德了。

而夏含秋,更是从头到尾都没知道这事。

待她养好病,惊世劫出到十六册,梁国和燕国又交战了,并且这次,不过三日便以梁国还回去夺下来的一城,并反夺梁国一城以结束。

而这时,已到年关。

这一次的年,是夏,伏,以及段梓易三家,连带无为观一方一起过的。

热闹得让夏含秋的笑脸就没从脸上下来过,这是她过得最满足的一个年。

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有师傅师兄们,都是疼她爱她的人,她甚至觉得,这是因为她预言者这个身份老天爷给她的补偿。

如果真是补偿,她喜欢。

年后半月,段梓易收到消息,南国攻打梁国后方。

再半月,梁国顾此失彼,接连失去两城。

此时的梁国,已是国力最弱之时,因为战争抽丁重赋让连饭都吃不饱的百姓苦不堪言,军队中更是开始出现逃兵。

段梓易日日收到的都是坏消息,看着无能的皇兄为了挽回颓势而颁布的每一个无能的政令。眼睁睁的看着梁国走向灭亡的败局。

甚至为了让梁国不陷入苦战死更多的人,为了保住多一些元气,不至于让以后柏瑜接手时无人可用,他派人杀了段柏诚。

战场上死了主将,还是梁国太子,梁国一方顿时士气大跌,燕国如入无人之境,用三个月时间拿下四城。攻打梁国后方的南国也不示弱,连下三城,梁国只剩四城和一个上都,以及段梓易的封地南岭。

会亭城,已成边境。

此时已是四月初,距离成亲之日只余短短数日。

一切早已准备妥当。

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大办婚事,让世人知道一定会眼红的嫁妆也没有让人看到,只是安静的将之抬到对面,放到合适的地方。除了自己人以及伏家,何家外并没有邀请什么客人,连分出去的夏家旁支都没有通知。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日会冷冷清清。

可也只是几乎。

到得四月八日这日。夏含秋穿上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嫁衣,让娘画了个漂漂亮亮的妆,静静的坐在夏家为她准备的闺房等着换之来迎。

也许其他人会不高兴这样喜庆的日子却一点不喜庆,她却很喜欢,这样很好,只要她在乎的人。在乎她的人参与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就够了。

其他人不过是来瞧个热闹,攀个关系,于她来说那些人不来更好。

所以当念儿来告诉她对面来了很多客人时,她反倒是意外多于惊喜。

“怎么会,来的人你有见过吗?是不是城中贵族?”

“我瞧着眼生。而且那些人和先生…不对,和姐夫相熟。平日里姐夫是从不和城中贵族接触的,怎么会熟?”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姐夫啊,夏含秋心里默念着这个称呼,好像直到现在,她才有些真实感了。

娘说她太冷静太镇定,看着都不像个新嫁娘,现在想来,之前的自己倒像是个旁观者。

“姐姐,我去打听打听?”

“不用,这样的日子来了就是客,总不能赶人走,你别过去。”

这时,章家宝和夏德一起走进来,经过这几个月,家宝算是彻底融入这个家里了,就连祖父都挺喜欢他,夏德和念儿还有柏瑜更是和他同进同出,处得很好,她也就放下心来。

“姐姐,我力气很大了,一定背得动你,真的不能让我背你上花轿吗?”章家宝说得有些委屈,姐姐出嫁,背姐姐上花轿本就是娘家兄弟的活儿,怎么他就不能干了?

夏含秋招呼几人坐了,笑着反问他,“我有两个弟弟,你倒是说说你们要怎么一起把我背出去?一人抬一只脚吗?”

章家宝不说话了,郭念安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两人都在私底下问过夏含秋,夏含秋谁都没应下。

两个弟弟她都疼,在平日城相处时她会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不偏着谁向着谁,两人虽然感情不错,可年纪相差不大,而且又不是亲兄弟,有些事上难免会有个比较,只有一碗水端平了才能不在两人之间制造矛盾。

若是偏心,不止他们的感情会蒙尘,就是和自己,也会生隙。

“在几年前小舅便说过,我成亲时他要送我上花轿,那时候你们一个我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一个我以为一辈子都见不着了,自然是会答应小舅的,现在我当然要兑现承诺。”

“怎么着,你们还想和我抢不成?”夏靖一进来就假装虎脸,他偏疼秋儿不是没道理的,在感情处理上,没有几人能做到秋儿这般用心,她是真的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她这里得到的都是好的,一点点不好都容不下。

“小舅,我不敢。”郭念安忙咧嘴卖笑,他非是不懂姐姐的用心,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章家宝心态同样如此,听到夏家小舅这么说跟着笑,“我也不敢,小舅您手下留情。”

夏靖两只大手在两人头顶撸了几把,将他们头发弄乱了后哈哈大笑,“叫你们惦记我的差事,去外面帮忙去。”

两人忙起身跑了,姐姐虽是嫁出去,以后却还是住一起,于他们来说半点差别都没有,自然也不用黏黏糊糊的表达不舍。

夏德对表妹笑笑,跟了出去。

他本来是想问问表妹知不知道对面客盈门是个什么情况,想想其实也不用多打听,那人总归不会害了表妹才对,说不定就是他不想让场面太过冷清请来的人也不一定。

一直笑眼旁观的夏薇叹息,“看他们兄弟处得这般好,我也高兴,不然秋儿你就要难做了。”

“您能接受家宝我更高兴。”夏含秋看着眼睛微微有些肿,精神也不太好的母亲就知道她昨晚必定没有睡好,还哭了,对这个吃苦受罪不少的娘亲,她是既心疼又佩服,没有几人在经受了那些后还能温柔宽容,她娘却做到了。

她却不知,夏薇这么做,有一大半是因为她,要不是看出两姐弟感情深厚,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宽容害自己沦落至那般地步的仇人的孩子。

此时的段梓易视线在一屋子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将之与记忆中的样子对上号,不理会跪在下首的姜涛,程均以及彭将三人,看向伏睿。

会亭城不说任何一个死角都被抓在了手里,可没道理来了这么多不应该出现的人他却半点儿不知道,这还是手底下的人头一次敢欺瞒于他。

生气难免,可知道他们的用心,他却也无法去追责。

伏睿摸摸鼻子,掩饰似的轻咳两声,解释道:“王爷,您别怪您手底下那些人,是微臣找了他们,说要在这日给您个惊喜,他们也不想您这么重要的日子却冷冷清清的连个客人都没有,所以才…他们基本都是昨天到的,这点微臣绝不敢骗您。”

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来的众人中一个年纪看着和段梓易差不多的男人接过话头,“王爷,您这一消失就这么多年,当年您去封地时我还打算等您安顿下来后就来投奔您,可您倒好,我们那一帮子人,哪个没派人去过南岭?哪个没找人搭过消息?您硬是一个都不搭理,我们也不敢擅自过去,想着您总有一日会想起我们,可哪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十余年,要不是睿叔给我们消息,我们怕是还在上都傻等着…”

平日里在上都最嚣张不过的人,这会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尚是稚儿时便是这个人带他们捣乱,年少时是跟着这个人胡天黑地,可有一天这个人消失了,他们却连个能去找的地方都没有。

梁国接连吃败仗瞒得过百姓,可如何瞒过他们这些人,他们甚至都想,这次不管了,要是上都被攻陷了王爷还不出现,他们就去南岭,要是王爷还不出现,他们就死在那!

可是,可是伏家很少回上都的伏睿却给他们送去消息,说王爷在会亭,这让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想管了,就算会亭下一刻就被燕国攻陷了,他们也得去。

在他们心里,对四王爷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他们相信,只要四王爷在,会亭一定丢不了!

家里老人自有不同意的,甚至不少人不喜那个锋芒太盛的四王爷,可他们打心底承认,要说梁国还有一线生机,那便在四王爷身上。

所以,当年和段梓易有关系的人几乎都是举家迁来了会亭,反正留在上都说不定也得失去一切,倒不如来会亭赌上一赌!

此时,他们还根本不知道梁国之所以败得这么快和段梓易有关,更不知道梁国太子是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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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在六点。

180章 成亲(1)

这个人,就算十余年不见段梓易也还记得,当年他使坏,从来都是动口不动手,出主意的是他,动手最欢的就是眼前这个喻家长孙喻长弓。

他记得他只比自己大两岁,现在看着,倒也不算颓废。

“怨本王?”

喻长弓连连摇头,“其实我们都知道您是看不上那个位置,要不然哪能说走就走,再不济也要搅得上都风不平浪不静才行,只是,只是您不能干脆把联系都断了,我们那几年还以为,还以为您被先皇给…”

“要是本王不愿,谁能收拾得了本王。”段梓易当先在上首坐了,示意大家都随意坐,丫鬟直到这时才敢奉茶。

“你们这是打算在这里长驻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喻长弓开口说话,“王爷,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我们能不能改天再说这个?”

段梓易摇头,“本王不需要你们细说,说出你们的打算,本王才能做出安排,现在会亭并非安稳之地,城外十里就有敌人。”

喻长弓眼睛顿时晶晶亮,“王爷,您是不是打算大干一场?”

“梁国几十万官兵都败了,本王拿什么去大干一场?”段梓易当没看到他们的失望之色,揪着之前的问题不放,“说出你们的打算。”

“王爷,我们已经准备全族迁来会亭了,反正上都也保不住,您若不出手梁国灭亡已成定局。在哪都一样。”

“梁国是挑起争端的人,必须败了才能让其他诸国转移视线,不然所有的火力都会集中对付梁国,以梁国的国力,连燕国都吃不下,被南国一夹击就溃不成军,还想抗住其他七国?做梦!败了倒是干脆,战争一起便避不开利益之争。安稳这许多年,不知道多少人在等着这个机会,战事不会那么容易平息下来的,梁国的败亡只是开端。”

听话听音,喻长弓身体前倾,声音里透出兴奋来,“王爷的意思是,梁国败亡是您希望看到的?有个词叫做什么来着?对,不破不立。您是不是这么打算的?”

段梓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脑子倒是还没玩坏。”

喻长弓立刻找回了当年的感觉,要不是到底年长了。有些动作不好再做。他都想摩拳擦掌一番,冲着其他人高高挑起眉,无比的与有荣蔫,“怎么样?王爷还是当年那个王爷吧?!以后谁要是敢再在我面前说王爷软了,我照样打得他一身骨头都软。”

“哦?!”

喻长弓身体一僵,不敢看向他最不敢得罪。但是又最崇拜的人。

有人笑着给段梓易解惑,“您在南岭消失那些年,有人胆儿肥了,说些不好听的话,长弓将人打得现在走路都还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好些年了见着他还绕道走,要是喻家有个什么。那家伙一定会是最先落井下石的。”

饶是以段梓易的心性,听到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般维护自己心里也升起一股暖意,当年他对谁都没有多特殊,更说不上有多好,可这些人却都这般惦记着他,说心里没有一点波动,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他也知道,这些话,是那人刻意说与他听的,要说当年一起祸害过的那些人里,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郑多新,他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心眼不是一般的多。

每次他出主意,被他再一加强,那威力能翻番。

但就算明知道他是刻意,他也无法当没听到。

脸上的冷意终于褪去,衬着一身的红,看着柔和得不可思议,“今日先不说这些,我要去接新娘子了,你们若是愿意去…”

“愿意,我们当然愿意。”喻长弓率先站起来,“今天过来就是来给您贺喜的,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

“做什么倒是不必,但你们若是看不上新娘子的出身对她出言不敬可别怪本王不念旧情,要么就将那心思给本王完完全全收起来,要么,现在就离开,之前的香火情本王心里还记着。”

段梓易整了整衣袖,说完这些话也不去看他们的神情,径自往大门走去,今日什么事都没有迎新娘子重要。

他等得已经很久了。

喻长弓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郑多新站起来不急不缓的跟上,脚步没有一点犹豫。

伏睿慢行几步,待看不到王爷的身影了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一众都起身准备跟上的人道:“记住我之前说过的话,我不会千里迢迢将你们召来却害你们,王爷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你们…想清楚。”

段梓易除了个侄子也没有其他亲人在,若是之前,他就是亲人凋零,仅带着侄子去迎亲也底气十足,可现在多了一群人跟在他身后,喜意到底还是多了几分。

尤其这些人还是曾经有旧的,在这样重要的日子赶来了,他念这分好。

无为做为娘家人大刀金马的和夏雨生夫妻两人一左一右占据了主位。

看到龙行虎步进来的段梓易眼里满是调侃的笑意,“来来来,换之,快快来见礼,老头子我认识你十几年了都没受过你的礼,今日可算逮着机会了。”

段梓易脸色不变,大大方方的一拜到底,将一直没有公开的无为和秋儿的师傅关系公布开来,“之前不拜你是因为我们平辈论交,现在你是秋儿的师傅,也就算是我的长辈,拜你是应当,岂能不拜。”

那你倒是跪拜一个试试啊!这念头无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太清楚段梓易这人,连天地都不拜的人,一躬到底就已经给足面子了。

“换之,我不是威胁你。无为观没有你想像中弱,若是你负了秋儿,整个无为观都不会放过你。”

“不会有那一日,无为观只要保护好秋儿就够了。”段梓易下巴微抬,说得底气十足,他是真的自信自己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秋儿。

他负不起,也舍不得。

夏家三兄妹皆在座,柯氏以及伏莹莹却不知是刻意顾全段梓易的身份还是其他。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段梓易最先对着夏薇深深一拜,“岳母。”

“哎,哎!”明明是想笑的,明明也是真高兴,可眼泪却滑了下来,她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还能有这么一日!

“好好待秋儿,她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我给不了她的。不曾给过她的,你都要给她,让她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是。小婿谨记在心。”

紧接着是夏丛。

夏丛还没有从秋儿居然是无为道长弟子这事上缓过神来。再受到这个身份虽然不明确,却一定不凡的段梓易这一拜,要不是坐在旁边的小弟轻咳一声提醒他,他差点就站起来了。

“快请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夏丛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紧绷着,“好好待秋儿。他的娘家舅舅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是护着她的。”

“我必将待秋儿如珍似宝。”

最后是夏靖。

两人本是极合得来的朋友,这会却成甥舅关系了,再一想到他的身份,夏靖都有心让他别喊自己了。

倒是段梓易这会极放得开。行礼后爽快的道了声小舅,完全是随了夏含秋的叫法。

夏靖含糊着应过去。“其他话我也不说了,我信秋儿的眼光,也信得过你。”

段梓易感谢的拱了拱手,同样不废话。

他们两人之间不需要这些。

“去接新娘子吧,别误了吉时,我先过去看看准备得如何了。”

在这边做了女方长辈,还得去男方家做主婚人,他真忙,无为愉快的想。

段梓易对着屋中众人团团拱了拱手,也不用人带路,大步往秋儿闺房走去。

夏含秋的闺房就在主屋旁边夏薇住的那个院子,他去了何止一次,熟得很。

后头跟着来迎亲的人全围在门口,此时都征征的看着跟在王爷身后出来的无为,这么一会功夫,他们还没办法消化居然在这里看到无为道长,并且,王爷的王妃好像还是无为道长的弟子!

女弟子!得有多特殊才能成为无为道长的女弟子!

伏睿给他们的消息里可没有关于无为道长的!更没有关于王妃这重身份的!

反应过来的人都瞪向伏睿,伏睿快步跟上王爷,心里想,要是告诉你们知道无为道长也在这里,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为王爷而来还是为无为道长而来?王爷又怎么肯定你们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