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光表现好有什么用?大殿下迟迟不肯立妃已经引起很多支持他的老臣的不满了,最棘手的就是,他没有正统王族的标志,这点就足够丢掉太子之位了!”泥鳅唉声叹气,哀怨得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子,“我就说陛下不能放任你继续做官,赶紧逮回去生个小王子出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喂!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面上一红,怒道。

“我告诉你,这场风波没有这么容易平息,而且会随着那些人野心的膨胀越来越大。唉,活一把年纪了,安享晚年不就好了?玩什么阴谋权术?这不是摆明了找茬嘛!”泥鳅似乎在自言自语。

“泥鳅,你还没告诉我,正统王族的标志,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看到几个经年潜水的………喂,烟说……烟从明天开始会疯狂更新(反正不是每一章字数多,就是多更几章)给花了,给花了哦,谁不给花打PP哦…

但为君故(四)

泥鳅看了我一眼,忽然问,“你没发现大殿下和公主虽然长得不像,但是有一个极为惹眼的共通点吗?”

极为惹眼的共同点?什么?…“难道!”

“对了,就是眼睛。蓝色的眼睛,是天朝王家的标志,只有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才能被认可为是上天恩赐的继承人。”

姜小鱼的眼睛虽然有些蓝,但是蓝得不够纯粹,不像他爹一样,是漂亮的海蓝色,可是这种事情完全是老天爷注定的,童百溪不能因为这个就逮着姜小鱼不放啊!

泥鳅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如若陛下有几子,都没有正统王族的标志,那倒没有什么,问题是陛下只肯生一子,刚好给了那些老顽固把柄。”

“就算我去生也不一定能生出一个蓝眼睛的出来啊!”我嘀咕了一句。

“多生几个不就好了?”泥鳅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我飞起一脚,“你以为是母猪啊!对了文丞大人,您已经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没有夫人啊?”

“要你操心?!石头比我更老都活得好好的。我只要跟石头相依为命就好了,以后老得不能为国家做事了,我们就隐居山林,无牵无挂。还可以去找夜夜玩儿。”泥鳅回头看了一眼明光殿,沉声说,“你之后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一定要离郎中令和廷尉远一些,记住了吗?”

“恩。”我点了点头。

“乖孩子,那我先走了。”陆弘熠眨了眨他漂亮的大眼睛,轻飘飘地远去了。

第二日,是在王宫摆宴款待明皇的日子,宴席由我负责,我按着聂明烨的喜好到御膳房定制了菜肴,还吩咐了酸甜苦辣咸的程度。走出御膳房的时候,看到一个盛装的小女孩正向这边走过来。

“哥哥!”姜善真欢喜地向我扑过来,一年不见,小家伙又好看了。童稚散去了些,五官更添成熟。她长得比较像叶妃,但眼睛极像姜卓,长得异常地漂亮。假以时日,必是一个大美人。

“公主,好久不见了。”我摸了摸她的头。路过的宫女内侍都有些暧昧地望着我们,围观的人多了起来,真儿恼怒地一瞪,他们都慌不择路地跑开。

真儿把我拉到花园里无人的地方,有些犹豫地问,“哥哥,听说这次文试,涵谷府的第一名是叫沈晴暖?…男孩?”

“是啊,沈晴暖,顶好看的少年。怎么了,公主为什么特意提到他?”真儿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大眼睛里面满是燃烧的火焰。晴暖得罪她了?没道理啊。

真儿咬了咬贝齿,愤懑地说,“我见过他…!”言下之意是为了公主的威仪省略了一成片不雅的话。

“啊?”晴暖那么温柔腼腆的样子,不像是会开罪人啊。在无冶的时候,几乎全县的小女孩都喜欢他。偷偷拉着我说“县令哥哥,我好喜欢晴暖哥哥”的女孩子,用两只手的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为什么到公主这儿,晴暖好像就变成一个大坏人了?

“哼,别让我在永昌看到他,否则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真儿挥了挥拳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直觉就是,晴暖有麻烦了。

夜晚,姜卓在王宫中宴请聂明烨。三阶以上文官武将悉数到场,场面甚为浩大。人人都说明皇此行是与昊天商定贸易事宜,所以当晚的诸事丝毫不能怠慢。饶是如此,丝竹箜篌之外,还是有成片的宫女挤在门口,堵塞交通。

“喂喂!散了散了!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会影响诸位大人出入的!”我抚着额头,第五次怒吼无效,彻底无奈了。

“大人,我,我想要明皇陛下的字好不好?”一个宫女扯着我的衣服,殷殷地望着我,“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当然大人你也很好看,但是…”

得,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聂明烨怎么看都比我像男的,而且我的个子实在不能给一众女子满满的安全感。

“大人大人,我就想进去看他一下下,就看他一下下好不好?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一个小宫女把手中的物件递过来给我。

“大人!”所有的姑娘都向我围了过来,我头疼欲裂,握着拳头大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安静!”

推搡我的宫女们全体吓了一跳,哀怨地望着我,泪珠已经挂在了眼睑上。我板起脸,连哄带吓,“这是什么场合?这是国宴好不好!你们这个样子是要给昊天丢脸的!明皇陛下不喜欢不矜持的女子,都散了都散了!”

“呜呜呜呜…”她们居然全体哭了起来。神仙姐姐…让我对付这些女人,不如让我马上去死一次。喜欢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想把自己的爱意传达到,她们的心情其实我可以理解。叹了口气,“你们全部都到花园里面去等着,我只答应试试。”

“谢大人!”女子们一下子抹干眼泪,欢喜地退了个一干二净。

大殿内点了千盏灯,照得亮如白昼。歌舞红衣,妙龄女子在正中间翩然起舞,水袖盈盈。越过她们,可以看到坐在最上首的那两个人正在举杯对饮,很和乐地商讨着什么。聂明烨总是不喜太过繁杂的服饰,可因他耀眼的身姿眉目,就算是最简单的袍子也能穿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十年一觉,梦醒时分,斯人如是,可我再看着他的时候,已经是不一样的心情。

我从舞姬们身边擦过,缓缓地向上殿走去。和国的使团里众人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个少年是谁啊?长得这般俊俏。”

“老兄你不知道吧?昊天如今最年幼的高官,文部宗正毕守一,甚得无上苍王宠幸呢。我看啊,肯定有什么猫腻。”

“去,你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他更响亮的另一个名号,无冶县令!知道民间风传的‘做官当学无冶县’怎么来的吗?说的就是他!他在任仅一年,无冶翻天覆地变了个样,他离任的时候过路百姓夹道相送,整整十里,一时传为美谈!”

“哦,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冶县令啊,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是昊天正二阶的高官,当得当得。”

我跪在姜卓的脚边,恭敬地说,“陛下,可能有点私事要麻烦一下明皇陛下,不知道能不能提一个小要求。”我的眼睛只盯着姜卓,不偏不倚,不看他身边的那个人一眼。

“什么小要求?”姜卓放下酒杯,扭过头问。

我挠了挠头,迟疑地说,“想要明皇陛下身上的几个物件…或者让明皇陛下的几张字…”

“你又想干什么,恩?”姜卓低下头来,拍了我脑袋一下,“要东西要到别国皇帝身上去了?胆子太大也太失礼了!孤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不是我要的!”我抱着头,委屈地嘟囔了一句,“您不知道外面站了多少的姑娘想看明皇一眼,臣只是想要几样东西圆了她们的念想。我好不容易把她们都赶到花园去,总不能让她们空欢喜吧?”

姜卓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得动明皇,孤自然没有意见。”

“王…”我实在不想跟聂明烨讲话,刚想开口求他,一双莹白的手托着一个东西递到我的面前,“我身上只带了一个玉佩,够吗?”

我默默地看那只手,万般辛酸都涌上了心头。

“阿远,过来一下。”见我不接,聂明烨向陈宁远招了招手,“你把毕大人带到朕的屋子里面去,挑几样朕平时随身的东西给她。”

陈宁远迟疑了一下,“皇上,怕有些不妥吧?”

“不碍的,你照做就行了。”

陈宁远低头点首,领着我向殿外走去。漆黑的夜色,本是让人极为恐惧的浓黑,因为月光而有了畅怡的柔和。陈宁远一声不响地走在前面,我沉默地跟在他的后面。王宫里面种了很多月季,正是月季花开时节,一阵阵的芬芳袭来,虽然沁人,但比起记忆中的那股香,总是少了些人情味。

来到屋子前面的时候,宁远把门口守备的两个人挥退。他推开门侧到一边,让我先进去。那股熟悉的味道像是千万只虫蚁啃噬我的心脏,迟疑了一下,我还是迈步走了进去。简单的陈设,干净整洁,如他一贯的作风,屋子里最多的就是书,大都盖着追云王宫里书库的印章。

“小姐,你大概要什么样的?”宁远走到放杂物的桌子上,随口问道。问出口之后,又惊觉不对,马上改口,“大人?请问大概要什么样的。”

“你们皇上平常练字吗?要几张字也可以,我知道他不喜欢戴饰物…”

“咦,有了,为什么要把这么旧的东西藏得这么隐秘…大人,这个可不可以?”宁远拿出一个东西举了起来,我一看,差点没有站稳。眼泪汹涌地落了下来,心弦尽数崩断,我捂着嘴侧过头去,再也不能让自己的心保持漠然。因为,陈宁远举的那个东西,是被我沉到燕塘关池塘里的荷花香囊!

不是说你做好选择了吗?不是说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千辛万苦地捡回这个满是泥巴血污的香囊,还要随身带来!

“小姐,你怎么了?”宁远走到我身边,慌乱地想要安抚我,却不知从何下手,我想告诉他没事,可是哭声却从指缝间逸了出来,有了破碎的回响。

“阿远…”聂明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全身一震,一把夺下陈宁远手中的香囊,冲到他的面前,“能不能请陛下为我解释一下,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眼中闪过惊诧,嘴角抽动了一下,而后淡淡地笑了,“那日燕塘关的旧府邸要拆除,荷塘的水抽干了之后有人捡起来交给我…”

“不是这样的!”宁远扑过来跪下,“小姐,我告诉你,我来说…”

“阿远,你退下去!”聂明烨皱眉低喝道。

“皇上啊!宁远跟了你二十年,你心里怎么想的,你以为我们大家都看不出吗!”陈宁远声泪俱下,我捏着香囊的手渐渐无力,直到聂明烨淡淡地说,“毕大人,你速回去,苍王在找你。”

“聂明烨!”我举起香囊狠狠地砸到他的身上,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你是有苦衷的,你是被逼的,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我讨厌你,我看错了你,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喊完,我狠狠地踩了几脚地上的香囊,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夜路没有尽头,一路的芬芳让我想把香味的来源全部毁灭,我不知道自己总共摔了多少跤,可是就是想往前跑,想要深埋进黑暗里面永远不要再看见那刺人的阳光。

“戚璟萱,你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啰嗦:

到下周五之前,应该能把第三卷给结了…卡卡…路漫漫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又看到了好多千年潜水员啊…喜欢就收藏,喜欢就撒花,这是烟小小的要求撒。因为那是动力,就跟电池一样~!还因为亲们只要抬爪爪点一下,就能给烟莫大的*帮助*和支持哦。广而告之,广而告之~~

这样我的人品会越来越好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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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

烟预计是写四卷,因为第一次写,权当练笔,不足之处,欢迎指教~~大家其实要注意看一些细节哦,免得呆会说烟不埋伏笔。嘿嘿。

正统王族的标志好多亲爱的都猜出来了呢,真聪明,抱抱。

但为君故(五)

我愣愣地站定,抽噎着不敢回头。我怕看见他,每次在最脆弱的时候,他总是这样出现,我怕我会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依赖他,终有一天变得完全离不开他。

“还想要摔几跤?还想要躲到哪里去?恩?”他把我拖进怀里,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

“呜呜呜…我不想被你看见…”

“傻瓜,为什么不想被我看见?你什么没出息的样子我没见过?”他伸手擦我的眼泪,温热的手掌熨烫了我的脸,“别再伤着自己,我会心疼。”我一怔,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把脸贴了上去,“我以后再也不哭了,不会为别的男人哭。我向你保证!”

他动容,把我抱进了怀里。绵长哀伤的夜晚,因为他的怀抱而有了一种温暖,就像我行走在沙漠之中找不到的那个出口,突然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睡意一阵阵地袭来,我好像有点困了,就伸手揉揉了眼睛。

“困了?”他附在我耳边问,可是我没回答他,而是维持着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恩,其实他的怀抱真的很像枕头,很结实,很宽阔。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屋子里的蜡烛还没有燃尽。不对,这是哪里?好像是他的寝殿!?我想要起身,头顶却传来均匀的呼吸。缓缓地仰头一看,看见他平和毫无戒备的脸,心中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其实算起来,是不是我没什么魅力啊?为什么他抱着我睡了这么多次,一点点非分的举动都没有呢?

我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头顶忽然传来了几声轻笑。

“你笑什么?!”我磨牙。

“你又在看什么?”他微抬起身子,好笑地低头看我,“在看自己是不是值得被吃掉?脸蛋很完美,身材就…”他又打量了一眼,以阅女无数的表情摇了摇头。

“姜卓,你想怎样!”我坐了起来,双手抱胸地瞪着他。

“你…喊我什么?”他按住我的肩膀,急切地问。

我没好气地又重复了几遍,“姜卓,姜卓,姜卓…”他一下子把我扑倒在了床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他的技巧实在是很好,无论是爱抚还是吻,都让我全身像被塞了棉花一样。他霸道地把舌头伸入我的口腔中,翻搅着,我几乎是惊慌之下就忘记了躲闪,迎合着他绵密的呼吸和追击,亲昵地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他的吻慢慢地向下落去,手也伸进了我的衣领里。我仿佛被抛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所有的意念和想法都被他把持着,身体不是自己的,只留有感知。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滑过我的锁骨,沿着奇异的曲线探向了胸前。我的呻吟都被他吞进了嘴里,他似乎已经探知了我的敏感之地,舌尖逗留在我的耳后不去。喘息更重,意识像被波涛汹涌的大海吞没。他的手伸进肚兜里,厚茧紧紧地贴合在我的皮肤上。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迅速地抓住他的手,嘴里还在不停地嘤咛,“不…不行…我我我…”

“刚刚不是还在检查自己的身体,现在害羞了?”他停了下来,双手撑起身体,凝视着我,“如果我要了你,你就不能再飞了。所以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如果…如果,我…有没有…不会有…”我又开始语无伦次了…

“现在,乖乖地睡觉。”他把我按进怀里,口气有些得意,“你要是再做出奇怪的举动怀疑我的‘能力’,下一次我就不停手了。”说完,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喂,我有问题要问你。上次夏夏说,说你叫…我…恩…”我难以启齿,但又实在是不信,只能一个人低着头纠结,问不问呢?算了,还是不要问了…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小宝贝,我爱你。是不是这个?”

“哄”地一下,我的脸就像被瞬间点燃的烟火,下意识地埋进他的怀里,大叫着,“睡觉,睡觉!”

一个早上,我都恍恍惚惚地,偶尔会抬眼偷瞄他,马上又低下头,用力地扇着红彤彤,火辣辣的脸颊。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与大臣说话的时候,口气明快,站在文官列之首的陆弘熠不时回头看我几眼,满脸都透露着“你们两个肯定有不正常”的表情。有内侍来通报说,明皇的身体违和,原定于下午的会晤暂时取消。

下朝的时候,我几乎抱着头,想要躲开围追过来的叶文莫和苏天博,可是徒劳。只有应人杰站在一旁,心知肚明地笑。一身盔甲穿在她的身上,有了种硬朗的柔美,我想应人杰是天生适合当武将的,她具备武将应该具有的果断和魄力,还多了男子所没有的细腻与周全。

永昌提督,把持着王都的大门,永昌城里的兵士尽归她管辖。看到她眉宇之间显露出来的踌躇满志,我终是不后悔把她带出了西地。

“守一,是不是累得病了?脸色不好。”苏天博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叶文莫皱着眉头,“陛下昨夜让你做了一整晚的公事?”

“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我有点心虚。

“我知道了!”叶文莫突然抓着我的手,“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然后让陛下替你隐瞒!守一,不应该啊!”他开始痛心疾首。

不该去的地方?什么?

苏天博面色不豫地追问,“难道流风回雪让守一也动心了?”

谁来救救我,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流风回雪?”刚走到殿门口的姜小鱼很有兴趣地走过来,我们几人忙向他行礼,他接着道,“怎么,毕大人昨夜竟有雅兴去王都最出名的风月之地?难怪本殿见你早上气色不佳。”

风月之地!那不就是妓院!死姜小鱼,你明明知道我就算去了那什么什么流风回雪,也不可能怎么样啊!

“守一,跟我回家!”这下苏天博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拉着我就走。

“苏大人,毕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他没有什么亲人,平日里只与你跟叶大人亲厚,你和叶大人也想着为他张罗一门亲事。毕竟那种地方常去,对身体不好。”姜小鱼温温吞吞地补充着,眼睛里全是狡诈的笑意。

姜小鱼!你太记仇了你!

“哦!对了天博,苏丽秀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好像是今次唯一一个参加文试的女子。”我连忙转移话题。

苏天博回道,“丽秀应该能来永昌参加统考。只是,她自从退了亲事之后,母亲一直在为她物色新的人家。”

“苏…丽秀?”叶文莫问,“我怎么记得弘文诗集上…”

“几位大人请留步!”上次拉着我要给我说亲事的老大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老朽,老朽有要事要跟毕大人商量。”

我把目光转向应人杰,祈求她的帮忙,谁料她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夫唱妇随,没义气!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以至于刚步出明光殿的湛锋一下子又退了回去。“湛大人!”我哀嚎了一声,总算把湛锋给逼了出来。他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一一与众人打招呼,“毕大人,有何事?”

“湛锋,我家书童!”我用眼神狠狠地暗示他。湛锋,你要是想娶夏夏,今天非得把我救了不可!

“锋锋啊,过来一下。”不远处,陆弘熠朝湛锋招了招手,顺带对着我灿然一笑。湛锋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陆弘熠走了过去。泥鳅,你别给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老大人,一定要好好地招待我们的状元郎哦。”陆弘熠走了好几十步,还来了下魔音绕梁。

老大人已经抓着我的手,把我往他家的方向带,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苏天博和叶文莫摆出了“早就该讨一门媳妇”的态度,准备任我自生自灭。“老大人,老大人…我…”眼看明光殿已经越来越远,我简直是欲哭无泪,难道我真的要去这个大人府上,跟他的孙女相亲?!

快走到宫门的时候,终于有人拦住了我们,我感激地抬头一看,却见是童妃和红妃。上次见红妃的时候,她的气色还有些憔悴,这次又恢复了以往的艳丽,童妃倒是没什么变化,想她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不会把很多东西流露到面上。她们几句话就打发了老大人,把我带向了御花园。

我现在…宁愿去相亲。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的亲娘!今天继续更新,时间不定,最快应该是下午。

烟继续召唤潜水员。要花花和收收哦。(偷偷地,对烟很重要的呢,(*^__^*) )

此心无垠

红惜彤并不是难对付的人,我的预感告诉我,难对付的是童梦蝶。只是我不懂,她们的后宫争斗为什么会牵扯到我身上?

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红惜彤转过身笑了一下,“毕大人,说起来,我还要好好地谢谢你,若不是你,上次陛下也不会见我。”

我恭敬地回道,“娘娘不要这么说,是陛下怜惜娘娘。”

“陛下异常地喜欢你,就算是陆弘熠和湛虏那么多年的感情,似乎也比不过你。你昨夜宿在陛下的寝殿了?”童梦蝶冷淡而又高傲地扫了我一眼,她的出身决定了她能够站在很高的起点上,但正是因为起点太高,摔下来的时候更惨。

其实有的时候,我了解并同情她们,因为同是女人。可我又实在可怜她们,因为我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女人。得不到的爱,我不会去强求,更不会用爱当做借口,肆意地去伤害无辜的人。

见我没有回答,童梦蝶又说,“从陛下登基以来,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宿在他的寝殿,他居然为了一个少年破例…”她的脸上都是不甘,肌肉都绷在一起。

“娘娘,陛下只是把微臣看做小辈一般爱护,因为微臣在永昌无亲无故,陛下仁厚,就多关注了些,没有别的意思。”

“毕守一,开诚布公吧。”童梦蝶缓下脸色,信手折了身旁的一朵月季,盯着娇艳的花瓣说,“满朝文武,只有你查不出来历。你是昊天王朝的例外,也是陛下心里的例外,我只要你一句话。”

我坦然地笑,“臣忠于王室,忠于无上苍王。”

红惜彤一喜,上前抓了我的手说,“你不是站在姜瑾瑜那边的?”她许是多少还记得上次我让她得见天颜的恩德,心中不想与我为敌。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地说,“两位娘娘,臣不会做对不起王子的事情,因为他是陛下的独子,是已故的王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如果娘娘真的爱陛下,就不应该逼陛下,爱他所爱。”

童梦蝶扔了手中的花枝,狠狠道,“你懂什么?你明白身在这后宫中,遥遥无期的绝望吗?你明白从小就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始终不肯看你一眼的心情吗!”她有些激动,红惜彤拉着她,眼中流露跟她一样的哀伤。我想起第一次在逐日宫初见的时候,姜卓对红妃的狠心无情,在永昌的街上,他冷酷地说,童梦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个人啊,做事情真的是太极端了…凌晨的交颈缠绵浮现在脑海里面,我的脸忽然就红了。

红惜彤走到我的面前,执起我的手,“大人总让我想起在故乡的弟弟,还有年少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你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吸引力,就是一种让人温暖的感觉。”

“红妃,你在做什么?”童梦蝶狠狠地拍开红惜彤的手,怒道,“你居然还夸他?!”

“梦蝶,我想我知道陛下为什么特别喜欢毕大人,因为尚德王。你还记得陛下那一年醉酒的时候,对尚德王的评价是什么吗?让人温暖如沐春风,此心此人,世无其二。所以,陛下只是喜欢拥有尚德王那般感觉的毕大人,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