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难不成这个风流皇帝还惦记着想将自己弄进后宫?这不成啊,自己不能从一个火坑再跳进另一个啊。

穆书榆又气又急,这男人本是来偷情的,结果三言两语间就能转移了目标与自己传情调笑,真不是个东西!

“皇上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白良人还等着皇上呢。”穆书榆说完便推开了秦承释。

“朕这样安抚你,你还不知足,白子若也是朕的女人,朕要谁侍寝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朕真是太纵容你了!”秦承释也没了耐心,而且被穆书榆这一拒绝更是没了面子,只觉穆书榆是过于不懂事理了。

“皇上愿意和谁睡自然是随皇上的意,不过臣妾可不是皇上的女人,侍寝之事与臣妾说不着,皇上一味纵容白良人以下犯上倒是明明白白摆在这儿的,臣妾不过是说了实情皇上就恼羞成怒了,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惩处臣妾呢?”

秦承释气得直接将茶杯拿了起来,穆书榆淡笑:“皇上是要赐酒,还是又要拿杯子砸,臣妾受着便是,若是求饶一声儿穆书榆这三个字倒过来写!”

秦承释被穆书榆这样一说哪还能再砸杯子出气,只好重重放下,然后指着穆书榆气道:“你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粗鄙之言,朕看你哪像是什么公主出身,根本就是个绿林匪徒!”

“皇上还不是净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不然为何会跑到这儿来。”穆书榆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顶了回去。

“穆书榆,你藐视君王,是大不敬之罪,活腻歪了,是不是!”

“臣妾只求速死。”穆书榆依旧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连应对之词都没变。

站在门外的三人一听秦承释发怒问罪于穆书榆,顿时表情各异,白子若惊吓之余心中窃喜,穆书榆竟惹得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大不敬之罪就是立时处死也是说得过去的。

乌乐双也是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于忠,一咬牙就要冲进去。

“淑仪不可,皇上盛怒之中,您还是在这儿等着吧。”于忠立即阻止。

“可是太妃怎么办,我进去求求情,也许还有从轻发落的可能。”

于忠虽也是担心穆书榆,但毕竟有了上次的经验,心中还是有些底的,依旧冲乌乐双摆摆手,等着里面的动静。

这时门内又传来了秦承释暴怒的声音:“你想死,朕偏不成全,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于忠,让人送太妃回王府,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再进宫!”

“回皇上,奴才遵旨!”于忠立即答应着,嘴角儿忍不住上翘,大不敬的罪名儿,结果只是撵出宫去,皇上可真是爱惜太妃啊。

接着门突然开了,只见快步出来的穆书榆也是一脸的怒气,看了看于忠说道:“我这个太妃成天被皇上这样责骂,让人看笑话,还说什么以礼厚待,真是窝囊至极!”

“你还有脸说,还不快滚!小心朕改了主意!”秦承释这回是真没忍住到底将茶杯扔了出来。

穆书榆站着不动,这样茶杯才砸不到自己身上,等到杯子落了地便拉着乌乐双往外走。

到了外面乌乐双拍着胸口说道:“太妃方才怎么不躲着点儿,要是被那杯子砸上了可不得了。”

“习惯了,不用躲,砸不到身上的。”

“唉,这次可麻烦了,皇上不许你再进宫,不过还好没下旨治罪,要不可真是欲哭无泪。”

穆书榆立即笑了起来,然后看着不明所以的乌乐双悄声说道:“永远不进宫才好呢,正合我意!”

她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于忠送穆书榆和乌乐双到和雅殿门口便又返了回来,低头哈腰地问秦承释:“皇上可是要留宿和雅殿,那奴才先让人来将这地上的杯子碎片拾掇了。”

“朕若是留宿在这儿岂不是白费了你的一番心意,你倒是伶俐得很!”

于忠立即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皇上圣明,奴才这点子小心思哪能瞒得过皇上,奴才是一时心慌犯了糊涂,求皇上恕罪。”

“你慌什么,莫非做了亏心事?”

“回皇上,奴才哪儿敢呢,奴才只因白良人瞧奴才不顺眼才有些害怕的。”

“瞧你这点儿出息,太妃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总管当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历练出来?行了,滚起来吧,朕回长宣殿!”秦承释脸色已是缓和不少,语气也与平时无异。

“奴才遵旨!皇上慢点儿,仔细地上的碎杯子硌了脚。”于忠将碎片用脚扫了扫,才小心地去扶秦承释往外走,这时守在外面的小太监也立即打起了灯笼引路。

“皇上,您不陪臣妾了吗?”白子若可怜兮兮地站在旁边问道。

秦承释头也不回:“朕还有军机要事处理,改天再来看你,你也早些歇着吧。”

秦承释已经过了兴头儿,而且这两次与穆书榆惹气,又皆因白子若而起,心中未免对她有些不喜,也不想再过多理会,说完之后便直接走了。

白子若怔怔地望着秦承释挺拔地背影渐渐远去,想追却又不能踏出院门半步,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室内的一片狼藉,心里只觉一片冰凉。

不出两日,赵信书果然也知道了穆书榆被皇上赶出宫这件事,于是只能暂时放下手边的要事跑来了穆书榆这里。

“太妃未免过于冲动了,儿子虽然知道太妃心里不好受,但皇上毕竟是皇上,宠幸宫中妃嫔原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太妃也该沉着点才是。”

穆书榆垂目低声说道:“我本就一味忍让,怎耐那个白子若不肯放过,还在皇上面前告状说我的不是,皇上这才动了怒。”

“唉,后宫的女人哪有省心的,不过这个白子若也真是不开眼,还吃太妃这个醋,现在太妃不奉旨不能入宫这封号爵位之事不就断了线吗,要不太妃让玉淑仪帮着求求情?”赵信书说完便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很可行,皇上不过是一时生气,要是有人能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也许就又好了。

“还是缓缓再说吧,皇上正在气头儿上,这事儿万一不成再惹出别的非不是更糟?况且我也已经约了几位大人的夫人,正好也可趁着这段时间在外面挨个儿见见。”

赵信书想想也对,只不过还有件为难事,想了想还是和穆书榆说了。

“太妃这样尽力,儿子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日子儿子也只凑出两万两银子,太妃先将就着用吧,儿子再想办法就是。”

“也好,那我便先见范将军的夫人吧,我与她已经约好明日进香时见面,先带一万两银票过去瞧瞧情况再说。”

“太妃行事真是爽利,儿子一会儿便让人先将一万两银票送过来。”赵信书笑着退了出去。

穆书榆嗤笑,自己哪是约了什么范将军的夫人,不过是上次便与白广清约好了见面的时间而已。

次日,穆书榆早早便收拾妥当,严严实实地坐在轿里由潘永等人护卫着去了虞阳城内专供皇室亲眷、达官显贵礼佛参拜的归隐寺。

路上又“巧遇”了白丞相家的三公子白广清,于是便结伴而行。

“今日之事你可知会了范夫人?”站在殿旁的小亭内,穆书榆问道。

白广清一笑:“太妃放心,范夫人定是能配合的。”

“这就好,赵信书昨日给了我一万两银票,你看要不要做做样子给范夫人送些过去?”

“大可不必,太妃还是自己留着吧,将来还是有大用处的,范夫人也不会收这个银子就是了。”

☆、第30章

“大可不必,太妃还是自己留着吧,将来还是有大用处的,范夫人也不会收这个银子就是了。”

“我虽爱钱,但即便是将来赵家犯事之时,我还有玉浮带来的嫁妆,也不差这一万两银子。”穆书榆觉得既然有白来的银子赚,自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白广清失笑:“广清还真不知太妃到底是心智机敏,还是心思简单了,将来赵家若是出了事,太妃还想留下嫁妆?自然是要与赵家财产一起被抄没的,而且这些银子只不过是赵家积攒的零头,到时皇上也不会在意,太妃若真是有心要过平民布衣的日子,还是趁这时多存些吧,也大可不必觉得过意不去,范夫人那里我自会还了这个人情。”

“你既不为官,又哪来的银子去人情往来,还不是要靠着家里?”

“我有几间古玩字画儿的店铺,只是平时做得隐密无旁人知晓,若是家父知道了我在外经营生意,怕是要气昏过去。再说我们所做之事也是为皇上办事,不然赵信书就是用再多的银子也换不来那几位朝中重臣的垂问。”

穆书榆这才放心:“那便谢谢你了,这银子我收下。”

“太妃客气,广清深知不能摆脱世俗纷争之苦,好在等此事了结之后便能随心所欲地享半生逍遥清净了。”

原来这人上次所说并不是玩笑之语,而是真的想周游诸国,寻找世外桃源,穆书榆不禁对这个善解人意的男人另眼相看起来。

“太妃可是觉得广清胸无宏图大志,过于颓废了?”白广清见穆书榆看着自己,一双秀目乌黑清澈,波光流转之时似有情又似无意,心中突乱一拍赶紧找话掩饰。

穆书榆心里十分感激白广清这样为自己着想,听他这样问便笑道:“逍遥清净说来简单,却又哪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既要能放下功名利禄,又要做到能不为饮食起居等世俗之事的花销所累,故而能做此想的必定是心性高洁又有大才能之人,我看广清可是才貌品质俱佳,到时定是能得偿所愿让人羡慕。” 

“若是真有那天,太妃可愿与广清同去?”

“我自是愿意四处见识见识,不过到时你还是与自己的媳妇一起游玩吧,我这外人可不想碍事。”

白广清自嘲:“广清年少时倒是曾经订过一门亲事,只是后来对方父母知晓广清不愿入仕为官便很是恼怒,因订亲时正逢先帝大丧,故而未曾张扬,后来便悄悄儿地退了亲,现在想来所幸事情做得隐秘才未曾悔人闺誉,不然广清罪过可大了。”

看来生在白家不想为官,连媳妇都不好找,而且像白家这样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让白广清娶个商贾之女或是农家之女,因为这个白广清被退了婚也真是可怜。

“是那家小姐没福分,总会有志同道合之人与你相伴终老的,你也不要难过,到时我与你做伴游历四方便是,必能帮你找到合心意的女子。”

白广清听后心中欢喜,也未曾多想此中原由便与穆书榆做了口头约定。

“我还有一事不明,那赵家既是有谋逆之心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于封号爵位?”

“他们哪是执着封号爵位,他们要的是封地,平庆是赵家苦心经营多年的根基所在,粮草兵马都暗中囤积在那儿,皇上以为王爷续弦的名义特意在虞阳修缮了平庆王府将赵家人引来,只是没想到平庆王居然抗旨不回,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会病死在纪国,还真是世事难料。如今皇上不赐还赵家封号爵位相当于变相软禁了赵家之人,赵信书他们若是不奉旨便踏足平庆封地那便是死罪,他们敢这样做,皇上便可直接将他们处死,所以赵家兄弟才这样着急。”

穆书榆听完也不得不赞叹秦承释的心机,这男人虽然风流多情但在正事上却还是有远见卓识的。

之后穆书榆又请教了诸多事宜,白广清也是耐心解答,两人相谈甚欢,接着又商议起赵家之事,直到快晌午时白广清才先行离开,穆书榆则是在一处厢房内歇了一阵子又在寺里用了素斋后才返回王府。

等赵信书迫不及待地跑来询问情况时,穆书榆便说事情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只是现在和羲要征讨川曲国,范将军事忙暂不能理会此事,不过范夫人也说了等战事一结束范将军便会上书为赵家请命。

赵信书大喜过望,范夫人所说那就定是范成智的意思了,自己务必要再弄些银子好让穆书榆去打点更多的朝中官员,没想到自己兄弟几个不便出面行事,竟全都让这个太妃代劳了,秦承释再如何防范,不也是利欲熏心出了漏洞!

又过几日,秦承释在长宣殿召见了白鸿信,听他说完朝中之事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朕派去平庆的人探查多日也仍未发现赵辉藏宝之地,可见他确是早已经将金银珠宝转移至他处去了,只可惜粮草兵器和马匹他来不及弄走,不然也早就没了。”

“还好皇上有先见之明,不然岂不是助长了叛贼的势力,不过皇上放心,犬子这边已经有了成效,朝中几位大臣也在推波助澜,只要太妃再适时传递些不实消息,臣敢断言赵信书等人必会按捺不住动用所藏之银两。”

“太妃?此事与太妃有何干系?”秦承释挑眉。

“回皇上,臣曾因太妃身份敏感便让犬子借机到王府试探,结果太妃却是深明大义、机智过人,与犬子不谋而合设了妙计来探明赵家所藏私银,实是让人意想不到。”

“你上次为何没说这些事?朕只知道太妃试探出了秋荷的身份,通过了你儿子的考验,可不曾听说还另有商议。”

白鸿信闻言躬身回道:“回皇上,臣以为这不过是些细微末节的小事哪能让皇上烦心,今日也是见皇上空闲才说出来让皇上高兴高兴,再者皇上将来肯保全太妃,便已是对太妃最大的恩典,太妃立功忠心报君更是分内之事。”

秦承释平静地说道:“反正朕今日轻闲得很,你儿子与太妃都商议了哪些事,你说出来再让朕高兴高兴。”

白鸿信应声称是,便将白广清与穆书榆所想所做,以及朝中大臣是如何配合等事说了个明明白白,难得皇上有兴致听这种闲杂之事,白鸿信自然要将自家与有功劳的朝臣们表述一番。

秦承释听完嘴角微翘:“白广清?朕记得当初你曾抱怨过你这儿子不肯入仕为官。”

“回皇上,正是如此,不然臣也不会让他去做此事,本想着等他不能成事之时便可以听臣之言为和羲尽一分绵薄之力,不曾想这逆子还真有几分才智,可惜不务正道,臣是不想再管他了,只要他能查出赵家私银,臣便随他去。”白鸿信一提这事便皱眉。

“果然谋略过人,白鸿信你也是教子有方,朕心甚慰,朕乏了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

“于忠,太妃近几日可有进宫?”白鸿信走后秦承释便问于忠。

“回皇上,您那日下的旨,说太妃不奉旨不能入宫。”

“朕是说过了,可过了这些天她也没个动静儿?”秦承释脸色开始变了。

于忠的心又悬了起来,不让进宫还能有什么动静儿呢,难不成还要跪在宫门外求着进来?

“回皇上,奴才未听闻太妃有何举动。”

“请罪文书不会写一个?朕还能真能不见她不成,脑子不会转一转么!”

于忠立时就明白了,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跪地磕了个头:“回皇上,是奴才愚笨,奴才这就问问去,兴许太妃早已经写了请罪文书,怕不是误在哪个奴才手里了。”

秦承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看奏章。

于忠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路飞奔,直接出宫去了平庆王府,赵家人获悉全都迎了出来,于忠寒暄两句便说要见太妃,赵信书心知一定是秦承释改了主意,也不耽误赶紧让人将于忠领了进去。

“于总管,你怎么来了?”听如兰说于忠来了,穆书榆连忙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给太妃请安,奴才可是有大喜事要说与太妃听。”于忠咧着嘴问安。

穆书榆也笑:“于总管请坐,先喝口茶慢慢说。”

“奴才还急着回去呢,谢太妃赏茶。太妃,皇上几日没见您,心里惦念,方才还问起您了呢,这可是好兆头。”

“皇上莫不是忘了,我为何不进宫的?”穆书榆反问。

“唉,皇上自然是知道,那日皇上也是在气头儿上,皇上对太妃的爱惜之意怕是皇后娘娘都不及呢,太妃想必也是明白,就不要再与皇上斗气了吧。”

穆书榆直觉好笑:“是皇上将我赶出宫的,于总管你也看见了,我如今也只能在王府呆着,哪还能斗什么气。”

于忠立即接话道:“奴才今日来可不就为了化解这个事儿吗,太妃听奴才一句劝,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既是说出了口的话便不能再收回,太妃何不退一步上书请罪以示悔过之心,皇上啊必定会给太妃这个脸面的,到时您与皇上不就和好如初了!”

谁要与他和好如初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才实现了初步目标,哪能前功尽弃再送上门去,于是穆书榆收了笑容,冷冷地说道:“于总管说话谨慎些,什么叫我与皇上和好如初,难不成我这名节毁得还不够?皇上既是下了旨,而我也自知总是冒犯圣颜,不能为皇上解忧反倒惹皇上震怒,如何能没有自知之明再厚颜相求,我即便是写了请罪书也是要求皇上重罚于我!”

“哎哟,我的好太妃,您可别较这个劲了,皇上要是真有那个心不早就下旨了。皇上根本没怪您的意思,不过是脸面上过不去,您给皇上一个台阶儿就完事了。皇上为您这事儿发愁着呢,这几日都不曾再叫人侍寝,膳食也减了不少,太妃,为国为家您还是委屈些吧。”于忠苦苦劝说,太妃若是不肯照做,皇上还不得怪自己办事不力啊。

“为国为家?于总管,要我一个太妃去以色侍君,这算哪门子的为国为家,皇上如是为这点小事便不顾龙体,那便是昏君所为,我愿上书求皇上处置以免因己误国。”

“太妃!您这是要奴才的命啊,不写就不写,当奴才没说,奴才先回去了。”

于忠自知惹不起穆书榆,又怕她真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便赶紧收住话题,垂头丧气地回了长宣殿。

“你这样子是给谁看呢,太妃可有悔过之心?”秦承释看着于忠问。

于忠知秦承释虽是不动声色,但从语气中也能感觉出些许急迫,但也没办法,只好耸拉着脑袋回话:“回皇上,太妃确有悔过之心,甘愿领罚,还要向皇上请罪要求重重处置。”

这就是不肯见自己了?秦承释靠坐在龙椅上,闭目沉思,半晌睁开眼冷笑:“不愿进宫见朕,别是外面有人勾着变了心吧!”

穆书榆拿着一万两银票心里高兴,据她这些日子观察和羲的物价并不高,银子实惠得很,就算以后没有银子再入账只这一万两再加上之前那次得到的几千两银子和剩余的三百两黄金,如若没有极特殊的用途,将来出宫之后足可以安安稳稳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只是这银子转移出来便不能再存放在虞阳城,万一日后有什么变故自己怕是保不住这笔巨款,还是想办法让潘永将银子存到其他地方的金银店为好。

此事不宜拖延,未免夜长梦多,穆书榆立即让人去将潘永叫过来,吩咐他去这件事,然后又问了赵信书这几日的情况。

“回太妃,赵信书与赵信义前两日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属下几次打听都没问出来他们是去了哪里,因这边人手也不多又怕有危险便没有派人跟着。”潘永对没弄明白赵家兄弟的去向这件事很是惭愧。

出门去了?赵信书不总是说要凑银子吗,难不成真是要动用积蓄了,再说别人可能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但有两个人肯定是知道的,赵信书的媳妇儿胡佩华为人谨慎不好打听,那个邹英兰倒是好对付些,穆书榆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一个法子,便又另外安排给潘永一件事。

这日,邹英兰正在屋内摆弄着自己匣子里的金银首饰,翠芳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

“二少奶奶,有热闹瞧了!”

邹英兰拿着坠子正对镜比划着,心不在焉地问道:“这府里还能有什么热闹瞧,太妃也被皇上给赶出了宫,害得平时里结交的那几位夫人都不下帖约我了,这太妃也真是不懂事,男人嘛哪有不花心的,更何况是皇上,我对你们二少爷都是净一只闭一只眼的,她倒好和白子若这个皇上正经的妾室争风吃醋,看这回要怎么收场!”

翠芳笑道:“二少奶奶,可不就是太妃那里又有热闹瞧,我方才在路上遇见了如兰,见她神色慌乱便叫住问她做什么去,结果她遮遮掩掩地不肯说,后来我吓唬她说定是她做了什么坏事才这样的,等我告诉了二少奶奶到时让太妃罚她,那如兰不禁吓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和我说,太妃也因得罪了皇上不能再进宫吃不好睡不香的,总觉得自己犯了小人,所以求了一位有名的神婆到府里想解一解。”

“什么!她居然敢将神婆弄到府里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邹英兰觉得这穆书榆越来越没个太妃的样子了,怪力乱神之说可是大忌讳,怎么就敢行事这样大胆。

“哪是什么时候的事,就是今日,如兰方才便是去接那神婆的。”

邹英兰既生气又好奇,总觉得穆书榆年纪小不懂事,自己虽是晚辈但也必须要教导教导她,又想自己趁这次机会还可以卖穆书榆一个人情,于是锁上匣子让翠芳与自己一同过去穆书榆那里。

刚到院门口就见如意慌慌张张地要跑进去报信,翠芳早就准备,快步将如意拉住,邹英兰轻哼一声便直接进了屋子。

只见一个打扮怪异的婆子在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于是大声说道:“哪里来的婆子,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太妃!”

穆书榆也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看着邹英兰说不出话来,邹英兰暗自得意,走到跟前安抚:“太妃不要慌,儿媳不过是听说这了事不得不过来劝劝,太妃赶紧撵这婆子出去吧,让旁人知道了不得了。”

“我也知道此事不妥,可皇上之前还对我甚是厚待,为何突然便为了一个良人这样绝情,这个婆子可大有来头,好些个夫人都找她瞧过事儿,我花了大价钱才请到的,英兰你便让她给我看看,又不是害人,也不值什么。”穆书榆小声儿恳求。

邹英兰本就也有些好奇,此时一听还有其他官员家眷也找了这个婆子便也想跟着瞧一瞧了,于是装模作样地为难片刻才答应让这婆子速战速决。

☆、第31章

那婆子又闭上眼叨念一番才睁开眼说道:“太妃确是犯了小人,此人身份低贱,最会从事些下作勾当,如不化解太妃恐怕是再无缘进宫见自家姐妹了。”

“这可怎么办?”

“太妃莫急,既是诚心请了老婆子来,婆子便会为太妃解开这个结,不过还需一百两银子做个消解的法事。”

“什么,一百两!一百两够外面小户人家活上二三年的了,你这婆子也太贪了,是不是见太妃年纪小便想讹钱!”邹英兰一听就急了,这婆子既是时常接触官宦家眷,难免不曾听说过穆书榆之事,这时借故编话儿骗钱也不是没可能的。

那婆子听了也不生气,将邹英兰打量一遍,又嘀咕了几句,这才微微一笑:“这位夫人,老婆子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方才见夫人面色衰败,怕是霉运比太妃更甚。”

“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打出去!”邹英兰听这婆子诅咒自己顿时恼怒起来。

“夫人不必急,听老婆子说两说再喊打杀不迟。夫人这霉运并不是自身带的,而是为夫所累,敢问夫人的相公可是出了远门?”

邹英兰闻言一愣,自己相公和大伯哥出门的事可是没几个人知道,这婆子又是从何得知的,但她也答是与不是,只等那婆子继续往下说。

“夫人既是不答,老婆子便当说得准了,夫人的相公此次出门定能得金银无数,只是这霉运也跟在了后面,怕是会因钱财而见血光之灾。”

邹英兰心下惊奇,这老婆子还真蒙了个八九不离十,又一听有血光之灾便着了急,这次出门可不就为取银子吗,难不成会在路上遇到抢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