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认准了朕无心冷情,你也不想想朕何时欺骗过你?朕与你好歹还能说些实在的话,你在外面与人暧昧不清时,朕可曾多说过半句?好一个天心难测,你倒说说朕是曾负过你,还是惩处过你?朕一直视你为宝,而你只因思月一事就对朕不理不睬,冷眼相待,更可能是恨之入骨,你扪心自问待朕可有公平过?”秦承释也来了脾气,句句数落逼问穆书榆寸步不让。

穆书榆自认辩不过秦承释,自己没有任何筹码,对方却是九五之尊,于男女情、事上更是可以随时翻脸,所以也只能随他说了。

“朕不许你再冷落朕,朕就不信你心里没有朕!”

秦承释也是起了好好胜之心,说完便伸手扣住了穆书榆,让她不能动弹分毫,又低着嗓子问她:“还说不喜欢朕?依朕看,太妃是欢喜的很呢!”

穆书榆则刚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胸、口被压得憋闷,喘不过气,于是睁眼看去,却见是秦承释没轻没重的使坏,不禁皱起眉头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承释吃吃直笑:“朕方才让爱妃快活了,太妃也应该让朕快活了才是。”

穆书榆微愣,随即就明白了秦承释话里的意思,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道:“你休想!”

“朕都做了,爱妃自然也得还回来。行不行的,也由不得太妃了!”秦承释边说边拿手去捏穆书榆的脸颊。

要不是实在下不去口,穆书榆真想一口咬死秦承释,这不要脸的臭男人竟然敢强迫自己,于是大怒之下就再也忍不下去,也顾不得许多了,用尽力气强行翻了个身,秦承释身子一个不稳坐到了旁边,穆书榆珍着这个机会麻利地爬了起来,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秦承释踹倒在了床尾,气道:“我没让你那样做,是你自己乐意的,你休想让我也如此,赶紧到别处去找人去,别说是这样服侍你,就是给你舔、脚的人也都多着呢!赶紧滚!”

被踹倒在床尾的秦承释也不起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呆呆地看着穆书榆,突然就大笑起来,直笑得将床榻捶得山响。

“皇上,您是怎么了,您可要当心龙体呀。”外面的于忠不放心了,这里面儿可不像是正常侍寝能弄出来的动静儿啊,倒像是有人在床榻上蹦跳,这难不成是皇上的新花样儿?

“滚一边儿去,朕好得,皇贵妃逗朕笑呢!”

“哎,奴才这就滚开些。”没事儿就好,于忠这才放心地往旁边站了站,心里纳闷儿皇贵妃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能让皇上高兴成这样儿呢。

“你疯啦?”穆书榆不知秦承释因何而笑,只当秦承释是在发疯。

秦承释终于笑够了,才又蹭回到穆书榆脚边儿,不怀好意地抓住穆书榆的双脚:“皇贵妃可以抗旨,朕却不能违了皇贵妃的意思,皇贵妃一双玉足又白又嫩,朕倒真是瞧着眼馋,不如先让朕服侍服侍太妃吧。”

穆书榆见秦承释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将自己的脚往嘴边儿送,立时又大力挣扎起来:“你松开,再不松开,我可真生气了!”

秦承释又挨了几脚之后才作罢,于是起身搂住穆书榆只是笑:“你终于肯理朕了,哪怕是生气也好,总比你无视朕要好得多了。书榆,你别再不理朕了,是打是骂朕都不沉心,只是你一直冷漠以对却是让朕心酸得很,刚才那样朕就很喜欢。”

这男人又是想让自己感动吗?穆书榆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悸动,说服自己现在这不只过是秦承释的又一个小把戏,自己决不能再经历那种飘上云端又狠狠摔落到地上的痛苦滋味儿了。

“皇上就会欺负臣妾,时辰不早了还是快快安歇吧。”穆书榆不想再过多纠缠下去,便劝秦承释歇息。

秦承释听了则是与穆书榆对视了一会儿,便垂目掩下眼中的失望,嘴角却带着浅笑说道:“朕难得能与爱妃亲近,如何肯不战而退,朕必让爱妃尽兴才是。”

穆书榆闻言一僵,想推拒最终却还是忍了下来。

秦承释停顿片刻,不禁低头亲了穆书榆一下儿:“书榆,朕一定好好待你,你就安心跟着朕吧,好不好?”

穆书榆此时只能点头,轻生说道:“皇上的话,臣妾又如何敢违抗呢。”

☆、第71章

穆书榆恨得瞪了秦承释一眼,却不再说话,只是被秦承释磨、得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儿。

“害臊了?你这会儿就喘成这样儿,朕可是还没全进、去呢,等会儿定让爱妃快活入骨!”

这人是想要弄死自己吗?穆书榆两手紧抓着秦承释的手臂,声怕自己被这个疯了似的男人甩出去,她已经大半个身、子都挂下床榻之外了。

“皇上,臣妾快掉下去了。”穆书榆声音都带着颤音儿。

“有朕搂着你呢,没事儿!这里面儿又暖又紧,真是朕的心肝儿!”秦承释见穆书榆难受,干脆将她抱了起来。

穆书榆实在是敌不过这种又、麻、又、酸还带着一丝痛意的折磨,腰都弓了起来:“皇上、皇上,臣妾真的不行了,您快些吧。”

秦承释汗直往下掉,又将穆书榆按在床头,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折、了起来。

“疼!”穆书榆终是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

“朕比你更疼,朕心都跟着疼呢!朕的书榆不会舍得让朕这样的,是不是?”

穆书榆不再出声儿,只咬牙忍着。

“没良心的混蛋,朕这样求你,你还和朕计较个没完!”秦承释这回是真的疯了,不管不顾地快速动着。

又过了大约两刻钟,穆书榆熬不住了,脸色变得煞白,渐渐软了手脚没了意识。

秦承释这才总算是松了劲儿,但过后还是紧抱着昏过去的穆书榆不肯撒手,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书榆,你的心只能在朕身上。”

打这日之后,秦承释几乎是夜夜宿在和安殿,后宫妃嫔即使是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如今穆书榆可是皇贵妃的身份,只有皇上皇后说得,其他人如何能说得,再加上还有于忠等人奉承维护,真是连找机会夺宠的机会都没有。

“穆姐姐,你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高依珊见了穆书榆就兴高采烈地说着。

宋月颖在旁边笑:“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样没规矩,见了皇贵妃也不见礼,还一口一个姐姐的乱叫。”

“你们可别笑话我了,咱们三个同时进宫,你们也一直在帮我,如今还能来看我,我打心里高兴呢,千万别拘束,还是和以前一样才好。”穆书榆见高依珊的性子一点儿没变也觉高兴。

“是她非要吵着来见姐姐的,我被她闹得不行就一起过来了。”宋月颖无奈地说道。

“本来就是,双澜殿现在只有咱们两个,没意思得很,不如穆姐姐这里热闹,还能见见小公主逗趣儿。”

宋思月没好气地说道:“那是咱们和羲的嫡长公主,尊贵无比,不能失礼的,你还要逗趣儿?”

“不过是小孩子有什么不行的。”

三人正说笑时,福欣便由宫人领进来了:“给皇贵妃请安。”

穆书榆一把将福欣抱了起来:“快好好儿歇歇,进学已经很累了,一会儿再吃些点心。”

福欣笑眯眯地靠在穆书榆怀里,听说让吃点心便搂着穆书榆的脖子咯咯直笑。

“公主长得可真是好,将来必是个大美人儿,更难得的是能与穆姐姐这样亲近。”高依珊感慨地说着。

宋月颖也跟着点头:“还是姐姐心善。”

“福欣是个好孩子,听话又懂事,我也是真心喜欢。”穆书榆说完便亲了亲福欣的小脸蛋儿。

“不提这些啦,我特意带了自己缝的小玩意儿,公主想不想要?”高依珊拿出一个小布偶逗福欣。

福欣十分高兴,但还是看了看穆书榆,穆书榆笑了:“过去吧,高良人特意给你做的,你要谢谢她。”

福欣乖乖点了点头,走到高依珊那里接过布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公主这样招人喜欢,我自己都想生一个了。”高依珊也是越看福欣越喜欢,忍不住搂过福欣逗她玩儿。

宋月颖扑哧一声就乐出了声儿:“姐姐,您瞧这个没羞没臊的丫头,还没侍过寝呢就想着生孩子的事儿了。”

穆书榆倒没在意宋月颖的话,因为她正看着逗弄福欣的高依珊,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高依珊的表情越看越不对劲儿!

“依珊妹妹这女红可是精进不少,快让福欣拿过来让我也瞧瞧,改日也学着做一个给福欣玩儿。”穆书榆见高依珊表情越来越紧张,而且手还死死拽着福欣的衣服,心里起了疑,于是面不改色地笑着找借口让福欣到自己这边来。

福欣听了更是高兴,举着布偶要往穆书榆那边去,嘴里还说着:“母妃快给福欣也做一个!”

只是她几次试图迈步都没能挣开高依珊的手,不禁嘟起了小嘴儿:“良人快松开手。”

高依珊恍若未闻,只是抓着福欣不放。

宋月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想先给高依珊找个台阶儿,好让她先放开福欣:“妹妹,你快放开公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事情走神儿了?”

高依珊可能因为是紧张手直哆嗦,过了一会儿像是拿定了主意才慢慢平静下来,抬眼看着穆书榆不语。

穆书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但仍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温和地看着高依珊问:“妹妹,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告诉姐姐便是,姐姐一定为你做主,你年纪还小,可不能做些回不了头的事,别让你远在青阳的父王母后担心,更不能因你一时冲动坏了两国的情谊。”

高依珊惨淡一笑:“穆姐姐你不必劝我,即便我现在放了手,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既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就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其实我原打算拿穆姐姐你下手的,毕竟皇上如此宠爱于你。可后来想想皇上多情,虽然会心疼你,但不一定会舍不得,福欣就不一样了,她是皇后所出,是和羲唯一嫡出的孩子,自己的骨肉皇总不会不心疼,就算真不能成事,到时我拉着这孩子一起去,也定能让他心痛一辈子!”

高依珊说着便将藏在袖子里的剪刀拿了出来抵在了福欣的脖子上。

宋月颖吓得立即站了起来,穆书榆也紧张地起了身,室内的宫人也想跑出去叫侍卫。

“站住,谁都不许动一下儿,等会儿有你们报信儿的机会!”

穆书榆先阻止了宫人的行动,然后继续劝着高依珊:“妹妹,你这样做到底为所为何事,福欣不过是个孩子,你先和姐姐说说,好不好?”

“穆姐姐你一直待我很好,只是秦承释欺人太甚,他做的那些事还以为能瞒住我!姐姐方才说我不为青阳着想,其实青阳早已名存实亡了!我父王以为将我送入和羲便是找到了依靠,受蛮族侵扰时便向秦承释求助,秦承释确实是帮了忙将蛮族收服,不但如此还将蛮族划入了我青阳的版图。只是我父王没有识破秦承释的歹毒心机,竟还对他千恩万谢又进献了大批的贡物,如今青阳已经是破败不堪,我父王母后也成了阶下囚,你说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妹妹说得我倒糊涂了,皇上既是帮了青阳,为何青阳还会如此?”穆书榆引着高依珊说话,想看有没有机会能夺了她手中的剪刀。

高依珊流着泪恨声说道:“秦承释故意将几股敌对蛮族势利混在一处划入青阳,不到半月这些人便开始聚集互相厮杀,青阳百姓为此死伤无数,父王为平息内乱派兵阻止却不见成效,最终反被指成无能昏君,这些蛮族又趁乱起事杀向青阳都城,这正好合了秦承释的心意,他明着与岩炙兵力汇成一处到青阳讨伐蛮族,暗里却是将蛮族与我父王一块儿都缴了,我能不恨吗?你!去将秦承释那个暴君找来,让他放了我父皇母后,告诉他立即从青阳撤兵,若他不答应我只能带着福欣同归于尽了!”

被高依珊指着的如意看了穆书榆一眼,见她冲自己点头立即拔腿便往外跑。

“这些事可是淑妃告诉你的?”这样机密之事高依珊是不可能知道的,即便知道那也应该是几年之后了,到那时她已经成了秦承释的女人,就是伤心难过也不会有过于激烈的反应,顶多秦承释多哄着些也就过去了,既是有岩炙参与其中那除了淑妃泄密再不用做他想。

“是又如何,我知道淑妃也是不怀好意,但我总不能眼看着父皇母后被人害死,让青阳落入秦承释之手!”高依珊说到这儿一时激动手里的剪子不自觉地用了力气,福欣脖子上立时就被扎得冒出血来,福欣毕竟年是个孩子身份又尊贵,能忍到这时已经是不错了,所以觉得脖子上一疼便再也忍不住尖声哭叫起来。

“福欣乖,高良人不会害你的,一会儿母妃让人给你上些药就不疼了。妹妹,你别伤了孩子,等皇上来了你只管和他说,再说后宫妃嫔这样多,你就是伤了福欣,皇上日后也不愁没有公主,况且公主又不是皇子,你别过高地看待她。”穆书榆故意将福欣的身份说得无关紧要。

正僵持的时候,秦承释带着人赶了过来,护卫将和安殿团团围住,蒋学紧则是与十余名侍卫护着秦承释进了内室,又安排了弓箭手在门外,悄声吩咐只要有机会便一箭让高依珊毙命。

“你找朕?”秦承释一脸淡然地走了进来,将室内之人扫视一圈儿,当见到穆书榆距高依珊只几步之遥时不觉皱了下眉。

高依珊见到秦承释,起初还是有些害怕,但一想反正今日命也是保不住了,便又硬气起来:“你害我父皇母后,又趁机攻占青阳,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仁德之君,我要你立即将我父皇母后放了,并从青阳撤兵,不然就别心疼福欣这位嫡长公主了,反正我今日也是一死。”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朕?你父王无能管制不了蛮族,还贪心地接受朕的赏赐,今日的局面也是他自找,你放了福欣朕可以赐你全尸,并送你回青阳安葬。皇贵妃在这里也无用,不如出去让朕与依珊好好儿说说。”秦承释状似不在意地提了一句。

只是高依珊这时反应忽然极快:“谁都不许动!皇上到底还是看重皇贵妃,想让她躲避出去,是不是?如此能再多一个筹码真是再好不过了,穆姐姐你最好还是离我近些,不然你每往外走一步,我便剪下福欣一块儿肉!”

穆书榆闻言毫不犹豫地朝高依珊走了过去,按照她指的位置站好,同时余光瞄见宋月颖正一点点地往高依珊身边挪,迅速与其对视一眼又赶紧别开眼。

“还请穆姐姐将地上的纸包拣起来。”高依珊用眼神示意穆书榆去拣地上的东西。

穆书榆看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上的纸包,慢慢蹲下身子将纸包拿在了手里,站起来后又看向高依珊。

“这原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没想到现在倒是能再多拽上一个人,我呆会儿必是万箭穿心而死,这东西也用不到了。秦承释,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只能让皇贵妃先行一步,你快将纸包打开,不然福欣可要受罪了。”高依珊对着穆书榆高喊。

穆书榆只好将纸包打开,先是闻到一股苦涩的气味儿,垂头看时只见纸里面是黄绿色的粉末期间还夹杂着几片紫褐色的小碎片,犹豫了一会儿才抬眼仍是看向高依珊。

秦承释冷声说道:“朕的女儿自己会救,不需皇贵妃多情。”

“皇上这是怕了?可惜穆姐姐疼福欣公主疼得紧,怕是不忍心见她受苦,穆姐姐,你说是不是?”高依珊这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再也没了害怕的感觉。

“我若将这药吃了,你能不能放了福欣?”穆书榆突然问道。

高依珊愣了下没回答,半晌才说道:“你真肯为了她服下这毒药?”

“依珊,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今日之举根本救不了青阳,青阳本就大势力已去,皇上也没有加害你父王母后的意图,亡国之痛固然锥心,但只要家人还活着就好,不是吗?你只是不甘心被人这样欺瞒,你一直是个心善的姑娘,又如何能忍心残害福欣,你放了她我陪你,穆姐姐和你一起做伴,好不好?”穆书榆拿着药粉挨向高依珊。

高依珊抿着嘴一脸倔强没再说话,只神色复杂地看着穆书榆。

“书榆,你别乱说!朕能救下福欣,你快将药扔了,听见没有?这是朕的旨意!”秦承释脸上的表情终是开始变得惊慌起来,他怕以穆书榆的性子真会将药吃下去。

穆书榆不理秦承释之言,只是盯着高依珊:“你若不信,那等我将药服下后,再放了福欣,这样行吗?”

高依珊被穆书榆这一问,已是不知如何回答,正犹豫时就见穆书榆已经将纸包举了起来递到嘴边要往嘴里倒。

“朕答应!朕什么都答应!书榆,你不许吃那东西!”

随着秦承释急喊出声,已经挪到高依珊身边的宋月颖趁高依珊呆愣之际,往前一扑直接将她握着剪刀的手拽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剪子夺了下来扔在地上,又赶紧抱过福欣往秦承释这边跑。

高依珊下意识地要去追,但却被旁边穆书榆拽住,挣扎间两人都倒在了地上,对面的护卫立即就往这边冲过来,要救穆书榆。

“拿着剪子抓住我。快!保命要紧!”穆书榆将地上的剪刀塞到了高依珊手里。

高依珊被穆书榆弄糊涂了,小声问着:“为什么?”

“因为你没想害我,我知道那是蒙汗药,快点儿!”穆书榆语迅急快。

高依珊没想到穆书榆竟然认识蒙汗药,那是她好不容易在宫中寻到的山茄子花茎采集磨制而成的,为的是找机会迷倒和安殿的人好抓福欣,谁知今日福欣会这样轻易落入自己手中,这药便没派上用场。

两人迅速站了起来,高依珊的剪子又架在了穆书榆的脖子上,护卫们一下又都定在当场。

秦承释看着穆书榆唇上还沾着黄绿色的粉末,心都跟着颤了,生怕穆书榆一个不小心沾进嘴里那就全完了。

“你的条件朕都答应,朕可以立即下旨撤退。书榆,你嘴上有药粉,千万别吸进去啊!高依珊,书榆要是出一点差子,朕要你全族抵命,你高家之后一个留不下!”秦承释急得脸色发白。

高依珊从容一笑:“我已经想明白了,你便是暂时彻了兵也还是会再卷土重来,所以我改了主意,我要你保住青阳皇族性命,送我回去与父皇母后团聚,当然你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欺骗我暗中加以谋害,我便只能化作厉鬼来找穆姐姐陪我了!”

☆、第72章

穆书榆听了高依珊的话心中暗笑:这丫头还挺聪明的,知道纪夫人一事之后,秦承释最怕有人死后不放过自己。

秦承释连连点头:“朕这就下旨,必会将你高氏一族安置妥当,决不让你有性命之忧。”

蒋学坚这时朝护卫挥了挥手,所有人便都退了回来。

高依珊听了手一松剪子便掉在地上,同时她也放开了穆书榆。

秦承释上前一把搂住穆书榆,想伸手抹去她唇上的药粉,想了想到底没敢:“于忠,和安殿的御医还在不在,要是没在赶紧的去给朕找来。”

然后又让人拿帕子过来要遮住穆书榆的嘴,一会儿又怕人多走路带风将粉末吹起来,再过一会儿他自己的衣裳都已经汗湿成一片了,是吓的也是急的。

“臣妾没事,不必叫御医过来。”穆书榆故意看着秦承释忙乱半天,才拿下绢帕舌头轻轻一、舔就将几粒粉末吃了过去。

“你疯了!快给朕吐出来!”秦承释看着穆书榆的举动,差点跳起来,拿水就要往她嘴里灌。

“皇上!这是安神用的,不是毒药,高依珊根本就没想过要害我。”

秦承释端着杯子傻住了,福欣脖子上只是被戳破了点儿皮并无大事,本来也跟着担心害怕,这时一见穆书榆平安无事,立时就跑了过来,抱住穆书榆的腿大哭:“母妃,福欣害怕!”

穆书榆心疼地弯腰抱起福欣亲了亲,不停地哄着:“母妃没事,福欣不怕,这回是母妃不好,让福欣受了惊吓,让母妃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福欣靠在穆书榆肩头,紧紧搂着她摇头:“福欣也无事。”

“那母妃给福欣缝小布偶,带福欣去吃点心,好不好?”

“好,福欣今晚可以与母妃一起歇息吗?”

“自然可以。”穆书榆抱着福欣往外走。

看着相处得跟亲生母女似的二人,秦承释终于反应过来了问题所在,立即追了过去:“这么说你方才是故意吓朕的?你是如何得知那不是毒药的?而且你既是知道那不是毒药,又为何还要帮着高依珊骗朕、对付朕?”

穆书榆转过身,拍哄着快睡着的福欣,轻声说道:“臣妾之所以认得这药是因为当初抓廖子斌时,李侍卫给臣妾的药里面有这东西,这药颜色气味儿特殊,所以臣妾记住了。高依珊从未起过害臣妾之心,她今日所为之事皆是一片孝心,青阳已亡她还不够可怜吗?臣妾只想保她一命而已,再有高依珊如何能得知前方战事这一点还有待商榷,皇上若是不问臣妾欺君之罪,那臣妾近日可是要将淑妃找来过问的。”

“朕如何敢问皇贵妃的罪,朕与公主父女二人都指着皇贵妃安顿呢,过问就过问吧,朕也正想问问。”

秦承释说完便从穆书榆手里接过已经熟睡的福欣,让她与自己一起去长宣殿歇息。

难得秦承释能抱一回福欣,穆书榆也不想扰了这份宁静就跟着上了御辇,坐在御辇之上心里不禁反复想着自己方才要吃那药时,这男人竟是肯答应高依珊的所有条件,这倒让她真的有些弄不懂了,身边的男人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抑或是对自己确实有几份真情!

高依珊在和安殿挟持福欣公主一事由秦承释下了禁口令,和安殿等知情宫人生怕惹祸上身皆不敢外传半句,几日之后宫中就传出高良人因冒犯了荣德皇贵妃而被贬,不但如此还与原来的文妃段香萱一同要择日被送往南边的别苑幽禁,而同样入宫时间不长的宋思月却因得皇贵妃赏识而晋了淑仪之衔,众人闻此消息都为穆书榆之威严所震慑,又想着这后宫之中皇贵妃身份虽仅次于皇后,但协理之权毕竟还在淑妃手上,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要如何在二者之间权衡。

正在揣测犹疑之时,却又传出皇贵妃为宫中疏于管治,人员安置混乱不堪要问责于淑妃娘娘,而且听说皇上也要亲自过问,这下可是炸开了锅,人人都恨不能去和安殿去瞧个究竟,这种盛况难得一遇,就是当初皇后娘娘还理事的时候也不见皇上参与其中,现在看来皇贵妃果然圣宠正浓,在整治了一个又一个不合其心意的妃嫔后,现在终于是要轮到淑妃了,只是不知这两人之间谁能更胜一筹,想想都觉得是场让人兴奋的好戏!

淑妃冷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穆书榆半天没说话,穆书榆却也不急,只悠闲地喝着茶不时与淑妃对视一眼。

“你有何事不妨直说,本宫可不像皇贵妃这样清闲。”淑妃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穆书榆闻言即笑:“你也知本宫是皇贵妃?既是知晓本宫的身份,那本宫就不再让人教你规矩了,等你将晋见的规矩想明白之后,本宫再与你说事不迟。”

淑妃轻哼:“皇贵妃又如何,就是皇后娘娘也是不需本宫行晋见大礼的,更何况是你,若无事本宫就回去了。”

穆书榆随即撇了小亮子一眼,小亮子立即带人拦在了门口,淑妃见此大怒:“穆书榆,你敢让这些狗奴才拦着本宫,就别怪本宫不给你留情面将他们全都处置了!”

“淑妃何必这样恼怒,难道你见了皇后也是自称本宫?皇后免你大礼那是皇后贤德,可即便是皇后贤德怕也容不得你不敬,你若再放肆无理本宫自然也不用留什么情面,只好先按宫规行事,到时抄书还是面壁由淑妃娘娘自己选,可好?”

淑妃顿时火冒三丈,刚想反驳回去,外面就有小太监急步进来说皇上已经进院儿了。

淑妃听了脸上立现喜色,穆书榆则是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等秦承释进来后略福了福算是见礼,淑妃却跪在了秦承释面前:“求皇上给臣妾做主,皇贵妃要处置臣妾呢!”

秦承释也不叫淑妃起来,只笑问:“哦,有这事儿?难不成是你做错了事,惹恼了皇贵妃?”

“皇上,臣妾自得皇后娘娘重托,对宫中之事不敢有半点松懈,凡事都亲自过问才能放心,想必皇上也听说了,皇贵妃说臣妾疏于对宫中的管治要拿臣妾的短处,这要是其他事臣妾为哄皇贵妃开心大不了认个错儿也就完了,只是若用这个做借口臣妾是万万不能认的,臣妾太委屈了!”淑妃说罢便掏出绢帕抹了抹眼睛。

“有什么委屈说明白了就好,朕既是来了,皇贵妃所为何事也可以说一说嘛。”秦承释朝穆书榆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