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钱,即刻想到温妍正惹官非,已到手的三千万难道还回去?刮骨割肉不过如此,“你叫陆先生帮帮忙,他黑白道通吃,搞定事主小事一桩。”

温玉摊手:“不如你自己去说?三太风采依然,不减当年,没有搞不定的雄性生物。不过我还有功课未完成,阿妈你再气就去厨房喝冰水消火,跟我讲没用。”

“看你能得意到几时!你不去,我叫你阿姊亲自去,到时你不要哭哭啼啼闹自杀。”

“放心,我杀谁都不会杀自己。”砰一声关上门,留尤美贤满嘴怨愤,骂得佣人都捂住耳逃去花房避难。

晚饭叫金嫂送到房间来,她再不想面对尤美贤卖儿卖女贪婪嘴脸。八点做完功课,十点翻过一本流行小说,她去楼下取牛奶助睡眠,二层别墅夜晚空旷无人,还有树叶声沙沙作伴唱,一阵冷风来,吹得人背脊发寒。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在厨房,方拿到牛奶盒,未转身已撞鬼——一只体温攀高,英俊迷人的艳鬼。

他将她堵在雪柜与胸膛之间,低头嗅闻她长发上玫瑰香波残留,化学制剂香味刻意,谈不上多美好,但贵在他中意。

“抓到窃贼行窃,判你终生监*禁。”

“我未成年,要求减刑。”

陆显捏着她下颌说:“可以轻判,但要加施肉刑。”

温玉面红,一只手端着牛奶盒,一只手推他,“去死,恶心透顶,满脑脏水。”

他的手穿过她腋下,将她放置在厨房案台上,旁边有摆放整齐的碗碟、蒸锅、砧板,再挤一个温玉,满当当无空隙。

一伸手握住她手腕,得意道:“看,小贼行窃,人赃并获,偷奶是大罪,要以一抵一,还要加鞭刑。”

拉链声被捂在布料中,沉闷地响。恍然间他已经顶过来,横在她裙下耀武扬威。贴合着腿侧细嫩而光洁的肌肤,不怀好意地缓慢磨蹭。

还要问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定把这三秋积蓄补给你。”

温玉斜过眼瞪他,“三秋应当解释为三年。”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闷声笑,“好,那就是三年,小老师讲什么就是什么。三年?更犀利。”

他已扶住自己,坏心地,慢慢摩擦她外沿,令她渐渐瘫软,全身神经仿佛都集中在那一处,轻轻一碰便潮起潮涌不能自已。

“叫人。”

“陆生——”她眨眨眼,瞳中潮湿潋滟,一股阒然而生的纯真,牵引他俯身亲吻。

夸赞她,“好乖。热不热?”

她一只手藏背后,去抓Wusthof西厨刀,听诱惑似的说:“听话,腿张开,让我进去——”未等他探进半个头,她已将锋利且泛冷光的利刀横在胸前。

陆显笑:“有趣,还未有人拿着刀同我做**。”

“去死,鬼才同你做。”温玉抬脚踹他,他却也不勉强,装装样退开,任她跑开。

突兀的次生物再装回去费力不少,不要紧,等回房再算账。

到旋转梯,撞见温妍穿一件深紫色真丝吊带裙,露出大半个胸,以及薄丝下凸起的乳*尖,哀怨且怯弱地看着他,当然,还有他胯*下鼓胀的包袱。

咬咬唇,声音纤细,“细妹不懂事…………”

陆显缓步上楼,终于,在她面前站定,低声问:“她不懂事,所以你来?”

她闻到男性荷尔蒙气息,四周蔓延,令人神魂颠倒,羞怯地看他一眼,又迅速低头,“陆先生这样Man…………”

陆显一本正经,“你知不知道你命里带衰,秦四爷父子都被你害死。我哪敢收,你阿妈二十几年都怪错人,命硬的不是阿玉,是你。”

再抬手,隔空指一指温妍,“再不安分,卖你去南洋做鸡,哦,带你阿妈一起。”

“不行,再怎样我都是阿玉亲姐。”

而陆显已转身,心在想,温玉真是遗传变异基因扭曲之产品。

回房间,温玉已然关掉灯,躲在被子里装失忆。

他笑着扑上去,一头北美棕熊过境,床垫就快承受不起。

隔着被子揽住她,找出一张巴掌大的脸,咬她耳垂说:“凡事要有始有终,装睡也不能免罚。”

“我不想,你作为男人、长辈,不能迁就我一回?”

“好好好,我作为男人,但不是长辈,千忍万忍,放过你一回。”

“臭死人,不会洗澡再上床?”

“一起?”

“做梦。”

浴室淅淅沥沥水声掩盖男人压抑却性*感至极的喘息呻*吟,温玉被电话铃吵醒,喊过两声陆显,并无反应,便只好自己接。

电话那段嘈杂不堪,有人急迫地对着听筒大声喊:“D哥,D哥出事了…………差佬来…………”

多听多错,温玉打断他,“陆显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阿嫂?”

温玉不答。

那边说:“阿嫂,我是大平。十万火急,劳你一定叫D哥接电话。”

“你等一等。”

她去敲浴室门,“大平找,十万火急。”

门开,搪瓷色肌肤闪花眼,陆显一丝*不挂,堂而皇之地走出来。

接过电话,听大平说:“差佬突击检查,三号仓被端得干干净净,四个看管人被抓。”

陆显烦闷,光着身体在柔软细腻的羊绒地毯上来回走动,高声骂,“顶你个肺,三号仓又不在弥敦道,查走私也查不到那里。有人反水,出卖我!货不要管,跑路要紧。”

大平说:“D哥,我走之前放火,一分钱都不留给差佬。”

“你自己没事?”

“我没事。”

陆显说:“找地方躲好,被抓的,我叫顾少送钱。”

挂断电话,又再拨一个。

对方依旧吊儿郎当,“大佬,我等你电话等一夜喔。”

陆显焦躁,径直说:“我身边有卧底,你知不知道?”

“我这个级别碰不到机密文件,大佬,这个问题自己解决啦,我还要去喝酒。”

温玉靠在床头看他,意大利石雕一般的身体,线条流畅,肌肉喷张,只一眼便面红耳赤发花痴,正巧,他也回过头来看她,大发感慨,“你阿姊真是带衰,明天就叫她们收拾行李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注:埋街就是妓*女从良;

蛮牛病倒

温妍回房,一面哭一面责怪尤美贤,“都是你,叫我去主动送上门,好廉价,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面子都丢光…………”

尤美贤志在必得,信心满满,坐在床沿安慰她,“傻女,你明不明白男人多虚伪,阿玉还在房里,他碍着面子也要装一装,不过,哪有男人不偷腥,石斑鱼天天吃也要腻死,等尝过又嫩又多汁液的咕噜肉…………他还装得下去?必定是一刻也不能停。”

“阿妈,你讲话好露骨——”温妍面薄,听不下去。

尤美贤伸过头来看她,“你不要跟我讲你没动心,一听到门响谁第一个奔出去,不要以为阿妈不知道。”

“但他是细妹男朋友…………”

“你都说是男朋友,再说他已结婚,阿玉跟他也不过你情我愿好合好散而已。陆显古惑仔混出头,玩女人当然什么花样都来,姊妹花,他讲出去面上有光。”

温妍撇嘴,“你又知道,万一他真的专情……。”

“永远不要将‘专情’两个字冠在男人头顶,他们只在不得已时专情。”尤美贤食木瓜,要与温妍在胸脯尺围上再拼一拼,“一发达立刻变脸,第一件事踢掉黄脸婆,去找年轻美貌子*宫释放人生。阿妈我呢,前半生居然傻到去同男人谈感情,活该赔光光。”居然懂得改过自新,千年一遇,实属难得。

温妍近来节食,到现在已经饿得无力,躺倒在床上懒懒说:“那阿玉怎么办?”

烟灰缸里堆满瓜皮,尤美贤去洗手,留多三个字,“谁管她。”

既然好处都轮不到她来享,坏处也不必她帮手,何必多事?

第二日陆显忙着清点财物计算损失,过后又被请去警察局喝咖啡,彻夜不归,焦头烂额,便也没时间去赶尤美贤母女。

等到他历劫归来,温玉已换上粗线毛衣与高腰牛仔裤,穿一双三叶草运动鞋,肩头跨一只黑色运动包,载着沉甸甸球拍与运动装。红色蝴蝶结将马尾绑得高高,她与段家豪蔡静怡打过网球回来,小碎步向前,一身轻松。

戚美珍送他回来,就在车里,被车窗外一面哼歌一面倒走跳步的青春灼伤眼。

林荫小道,凉风吹过,梧桐树叶层层叠叠遮住光,换绿意缭绕,晚秋中一片蓬勃生机。上天入地,唯有她的毛衣似火一般红,点亮这条无人经过的小道,或是说点亮这个枯燥无味的世界。

路过一只孤零零生长在路边的蔷薇花她也要停下来,低着头不知在研究蔷薇花瓣还是四季时令,显而易见的少女行径。

封闭的车厢,戚美珍却觉得冷,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环抱,车载收音机里在放梅艳芳一首老歌,记不得歌名,只能听她沙哑低沉的声线唱,“聚集在路角,人在静静说你不好,左手戴手套的你冷冷一笑步到,极度傲慢,但又极具味道,多少颗心给你俘虏抛弃俘虏抛弃,众称你做 bad boy。但命运令你随夜幕遇着这妖女,今晚的你当心你心窝给我弄碎…………”

戚美珍转过头面对陆显,目光落在他未来得及修理的青色胡渣上,忍不住扯动嘴角,冷哼,“以为你们情比金坚,难舍难分,未想到你三五天不出现,她照样轻轻松松无事担心。”是,只有她,前前后后为他忙碌,心疼他,难舍他。从前未结婚时只当是饮食男女,你情我愿,女人有了太太这一封号立刻大变样,不但细心周到满满温情,更贪心奢望,欲壑难填。

陆显不在意地笑一笑,稍稍弓起背,压低身体,越过戚美珍肩头,隔着车窗,去看山道上蹦蹦跳跳开心至极的温玉,细碎的阳光中,长长马尾颠簸摆荡,抒写她的雀跃心情。

“美珍,我同差佬恶斗,与对手拼命,赚得十亿二十亿,也不过是想和上帝交换,换她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到老。”看着看着便发笑,眼睛不肯离开她一分一秒,“我是人渣,上帝同佛祖都没时间管我死活,我这种人没有好下场。”敲一敲车窗玻璃,闷声咚咚响,“但我贪心,想多陪她十年二十年,你懂不懂?”

“我?我懂什么?你们情情**你侬我侬,我只不过场外人,买不起票的观众,还有谁比我更凄凉?”她看他,眉似刀锋,眼如星辰,邋遢狼狈时分却未消减他对女人的深切诱惑。他一生要惹多少蝴蝶扑粉,恐怕要到六十岁白发苍苍才歇脚。

陆显看着她,目光沉沉,“换我是你,一定现在收手,至少还有情义在。”

戚美珍眼神闪躲,不愿多提,“怎么?威胁实战不管用,要改走温情路线?”

“本港不过一千平方公里,鹏翔不可能藏一辈子。”

“那你就找他一辈子。”

抬手,虚指她,陆显大笑,“美珍,放心,我给你买一块好地。”

“我不出手,不过是因为我*你比你*我多。”

“别急,你等一辈子,看能不能等到鹏翔肯信你。我还要回家冲凉换衣上床睡觉,不多陪。”拍一拍驾驶座后背,“德忠,送阿嫂回去。”

戚美珍咬牙,“你不要太得意。”

“上帝也无法阻止我得意。”

车门被关上时,收音机里梅艳芳正唱到最后一句,“妖女即将收复bad boy ——”无不讽刺。

此时温玉已走到门口,他从背后揽她腰,没碰到人,迎面撞过来的是装球拍的运动包,照他头径直拍过来,防狼招干净利落。好在他灵敏,抬手格挡,抓住包提在左手。

“你要谋杀亲夫?将我打成脑震荡谁陪你睡觉?”

“谁知道是你,我以为是雨夜屠夫,保命要紧。”温玉抬头,望见他眼底通红,胡渣突显,衬衫与外套仍是五天前出门那一件,只不过金嫂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此刻已是折痕满布,似乎被脱下来揉成一团又在囫囵套在身上,风尘仆仆回来。

忍不住问,“事情闹得很大吗,看样子你像是五天五夜没有睡。”

“有你关心,丢一亿算什么。”陆显笑着孽她脸,细嫩爽滑的皮,粉白鲜活,双皮奶一样馋人,“只是我肚饿——”

“叫厨房做……你疯了!神经病…………”话未完,他已弯下腰在她面颊处咬一口,留红红印记,是口水同牙齿印。

换平常,她一定要抓过重物与他搏斗,但他靠近时灼热异常的温度警醒她,踮起脚尖,抬高手,才将掌心贴住他额头,“不能弯一弯膝盖迁就女士?”

“你不能长高十公分附带四十二寸索腿?”

温玉面色凝重,从他手里夺过运动包,“你简直是一块烧燃的炭,不必等我出手,再过二十四小时,你自然而然烧成白痴。”

“能令温小姐开心,我变白痴也无所谓。”

从铁门到卧室,一番口舌争论,他是一颗顽石,无论如何不去医院,多幼稚,年近三十、一百八十六公分大男人,害怕戴眼镜的白袍医生,简直天方夜谭。

等到陆显洗过澡,照一贯风格不穿衣从浴室走出来,已是跌跌撞撞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看准方向扑倒在床上,便即刻一动不动躺尸,将一张被压得死紧,倒是露出一整个光滑紧实的后背以及结实挺翘的后臀。

温玉推一推他,皮肤温度高得惊人,她只怕他高烧致死,“转过身,量体温。”

他不理她,继续睡。抬脚踹他也一动不动,死人一样。温玉只好说:“你这样,浑身上下只留出一个地方让我插体温计,听说肛*门测体温最准,你要不要试试看?”

话音刚落,死尸立刻翻身,又指示一只耸拉无力的软肉在她眼前招摇。她眼皮也不抬一下,像个恶婆婆,“盖好被,不然剪断它。”

陆显照做,迷迷糊糊说:“阿玉,我头好痛。”

高温使他头痛欲裂,体内冷,皮肤热,病毒折磨比持刀械斗更可怕。

她将体温计插*入他口腔中,再试一试他额头,依然滚烫,“你到底去做什么?北美公牛一样走出门,过不多久病鸡一样拖回来,我从不知道无所不能的陆生也会生病,病得四肢无力奄奄一息。”

“跟邓Sir谈心。”

“谈心?谈心还是杀人。”

“谈不好,邓Sir嫌我话少,就罚我吹风扇,吹足四十八小时。”轮胎大的电风扇,三台一起开,对住个正常人类,他能顶到家门口实属不易。

“关师爷光拿钱不做事。”

“邓做事滴水不漏,警察局是差佬地盘,关师爷能干什么。”

温玉在冷水里拧了毛巾来摊在他头上,他即刻抓住她手背贴在面颊,冷冰冰好舒服。

她低声嘀咕,“法律有遗漏。”差不多时间,拿出他口中体温计,一百零四,绝对高热。

“法律没遗漏,我们怎么混。”他已然昏昏沉沉要睡,只是头胀得要爆炸,拉住她不松手,“我头好痛——”

“医药箱里应该有退烧药,盘尼西林不可以随便吃…………”

翻箱倒柜总有收获,端一杯温水给他,“先喝水。”

他嘴唇发白、干裂,附一层白色旧皮,虚弱得可怜。

“吃一粒药好好睡一觉,四小时后再不退烧,我叫王叔开车送你去医院。”

陆显吃完药仍嘴硬,断然拒绝,“我不去,男人发烧进医院,丢脸到家。”

温玉根本懒得理他,一转身他又在叫,“阿玉,我头好痛——”

“知道你头痛——。”

他耍赖,“你来摸摸我。”

裹着被子的裸*男对着她傻傻笑,温玉被母性催使,无奈叹气,“你可真烦。”

他抓住她沁凉如玉的手,“你摸我头。”

哭笑不得,她看他只差喊她一声阿妈,“你是不是已经被烧成白痴?”

他缠着她的手,满足喟叹,“阿玉,你真好,什么都好…………”

半睡半醒时补充,“不穿衣时最好。”

退烧药效用并不大,隔四小时来测他体温,只不过降到一百零二,效果微乎其微。永不生病的铁人陆显脸红红打轻鼾睡得沉沉,温玉便去楼下查家庭医生联系电话。

说完具体情况,谈好大概酬劳,约定晚上九点半登门看诊。再等她上楼,推开门,床上却不止陆显一个人。

温妍身上穿的是尤美贤精挑细选性*感睡衣,玫红色真丝吊带,再披一件同色系薄纱,露出纤长的腿与丰满乳*房。正掀开被,握住软趴趴消极怠工的肉*柱,伸出舌来——

温玉气闷,阿姊高过她不少,恰好有四十二寸索腿紧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