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旦,我的抽屉有份礼物,是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我很讨厌红色,觉得太鲜艳,女里女气的。但是我却乐呵呵地戴了起来,捆在自己脖子上,都要窒息了。我终于体会到去年陆子昂收到那不保温的手套却乐此不疲地戴了整个冬天的心情了。就像我现在这样,那么作呕红色,我是那么乐此不疲,整个冬天都戴着,完全忽视了那刺目的红色,只记得,这是暖暖宝用针一针一线缝给我的围巾。

年二月十四,陆子昂的醋劲越来越大了,终于很不满地跟我摊牌,他的样子很搞笑,像个得不到糖的孩子,“这么重要的日子,暖暖怎么送你奶糖,不给我啊?”我笑,心里得意的要死,“这其中的分量,你孰轻孰重也看的出来了。”他脸色泛白。结果,他居然强逼暖暖宝给他奶糖。要到糖果的陆子昂撇了下嘴,十分不甘地说,“暖暖怎么那么在乎你,我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哎。”陆子昂一直把我当哥们的,我们一个篮球队,几乎聊天都离不开暖暖宝。他给我讲暖暖小时候的糗事,然后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觉得只要讲暖暖宝,我们的心都是那么暖暖的。我知道,陆子昂和我一样,也是那么在乎暖暖宝,在乎的一塌糊涂。我终归忍不住问,用看透他心思的得意样问他,“你对暖暖宝,不是喜欢妹妹那么简单吧?”他愣了一下,然后用与我相同的样子问我,“你对暖暖,也不是喜欢朋友那么简单吧?”我也愣了,然后两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暖暖宝,你说你是不是天使,总让我笑的一塌糊涂。

年五月,我开始胃疼了,疼的我在床上打滚,吵醒了旁边的奶奶。她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我只说,没事。我觉得像我这样强壮的人,一点胃疼有什么关系?在暖暖宝面前我总会不疼,可到了深夜,总会疼的我满床打滚,有几次滚到床下,磕到了柜子,流了很多血也不知道,全部痛,只集中在我胃上。最后一次,今天是我打滚的最后一次,因为我吐血了。奶奶吓坏了,打电话把我送到医院去了。我躺在救护车上,突然想到我爸爸送进医院的场景,我失神了。

年六月,我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了,本来我抢救的那第五天就该出院的。然后那天在病床上,暖暖跑过来,哇哇大哭一场,一直问我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站在一旁沉默的陆子昂一直盯着我看,好似在无声的慰问我。我只能不停的帮暖暖宝抹泪,身子虚的很,根本没多少离去了,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白色床单,让我更加无措了。晚上,陆子昂又来了一趟,他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故做轻松的说,“胃癌,晚期。大概不超过一个月就归西了吧。”陆子昂只囔囔一句, “暖暖很在乎你的。”就是那句话,我哭了,头一次哭了。我曾遍体鳞伤,无论留多少血,我都不知道哭,却因为陆子昂这句话,把我弄哭了。我何尝不在乎暖暖宝?我只能无奈地说:“我也想活,可我没办法。”

年依旧六月,灼热的阳光,同时灼伤了。我被陆子昂强制继续留在医院治疗,我诧异,他哪里来那么多钱给我治疗,他不说,只是闷闷地让我好好活着,别让暖暖难过。我是暖暖极其在乎的人…

年七月,以前天气如在火炉上烤了一般,热的要死,今天天气难得凉快点,我想去院子里逛逛,我的肌肉都开始萎缩了。在路过值班护士那,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他们说我的医药费都是陆司令交的,他们说陆子昂太有情有义,我这位要死的女友本可以埋没于世,却被他招摇摆了出来,求他父亲给我治病。这无疑是五雷轰顶,当天陆子昂和暖暖宝来看之时,我险些要去质问,但我却很不幸,病情发作,又痛的我肝肠寸断。

年依旧七月,我终于体会到爸爸的痛苦了,肚子饿的恨不得啃光一头牛,天天吃流质视食品,我实在乏味的很。我明白了陆子昂的 用意,他谎称我是他女友,爱我至极,生死相随,恳求他爸爸出钱医治我。因为没有其他办法,来劝劝付这高额的医药费,我家一贫如洗。我当时唯一想到的是暖暖宝,她会怎么想?陆子昂说,只要我好好的,度过危险期,以后自然会告诉她。我这病,度过危险期就是死亡。我曾有很多次冲动告诉暖暖宝,我不是陆子昂的心上人,你才是,他的心里,唯一只有你。可每次看见奶奶那种因我多活一天,平平安安睡醒,而欢喜的笑,我犹豫了。我还有奶奶,一个盼望我活着的奶奶。我是那么希望我能多活些日子,给我在乎的人,不要悲伤的岁月。

辛夏暖看到这里,眼泪已经打湿了这张薄薄的信纸。她浑身颤抖地很厉害,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笔记与先前认真的相比,潦草太多了。大多是断笔,看样子应该是有气无力,用最后的挣扎完毕了她最后的心情。

那个日期是斐扬去世的两天前,不记得是晴还是雨。

年八月,我撑不住了。奶奶,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笑了,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你要为我高兴,我终于可以不要那么痛了。暖暖宝,本想以此生献给你,可我这一辈子太短,我知道陆子昂会代替我,好好的去爱你,我很放心,我的天使,你的笑,是我这一生最暖暖的阳光。

chapter.28

辛夏暖觉得自己很罪恶,斐扬待她如此,她却因她而善嫉,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啊,辜负了斐扬对她的一片情意。辛夏暖一直把头靠在桌子上哭泣,一直在哭,从未停过的哭,似乎要把自己的眼泪流干才肯罢休一样。

直到门被开的声音响起,辛夏暖才哽咽了下,带着一双通红的眼,泪流满面的脸去看向门口呆若木鸡的陆子昂。陆子昂不经意地看着压在辛夏暖手下的那本信纸本,这本日记他早在出国前就看过了,他静默地站在门口,讪讪地朝辛夏暖一笑,“又哭鼻子了,亲爱的。”

辛夏暖用手随意的抹了下自己的脸,怨念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一直瞒着我真相,让我胡思乱想?”

陆子昂的上下嘴唇几乎贴在一起,抿地极其紧,他把手上的钥匙甩在桌上,眼眸闪现出无奈的光芒,“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斐扬不是我女朋友,我为来为去只是不想你难过?还是告诉你,斐扬她爱你?还是要我告诉你,我觉得我一点也比不上斐扬,我仗着你爱我,欠缺的去考虑过你的感受,只知道一意孤行,我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一切重来?”

辛夏暖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陆子昂凝望着辛夏暖,眼眸似海一般飘渺的让她看不懂,“我一直以为我比斐扬更爱你,可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不是。”

辛夏暖走向他,搂着陆子昂的腰,抱住他,“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尤其是对我喜欢的男人而言,要求的更少。”她只是能吃饱睡好就觉得很幸福的简单女人,她不要求轰轰烈烈,只要能牵起自己喜欢的人的手,她就满足了。

辛夏暖是那么的了解陆子昂,知道他是个如果要做就要做的更好的男人,死认一个目标的男人。可在感情方面,他自觉输给了斐扬,一个那么意外的意外,他不告诉她,只想把曾经愚蠢的自己埋葬起来,以重新的自己去爱她。他对她一直很好,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喜欢她的?也许,是她太笨了。

辛夏暖把头埋在陆子昂的怀里,她什么也不想想了,只要她知道,其实,陆子昂和她辛夏暖是一样的,沉重的爱了那么多年。不要因为这个包袱,再错过彼此。

对于辛夏暖的投怀送抱,陆子昂明显是身子一僵,随后只是静静地抱住她,他低垂着双目,流转千回。他侧着脸,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似有一丝疲惫的搂着她。两人只是那么静静的抱着,感受彼此的温暖,不言不语。

*

除夕之夜,辛夏暖与陆子昂去了陆家吃饭,两家合并,辛母和老辛也在那里,四位家长都在谈论起关于年后辛夏暖和陆子昂的婚事,不过这其中也只有两位母亲在叽里呱啦的讨论,双方的老爸都沉默着应和着。辛夏暖小心谨慎的听着辛母说着请什么人,由于太专心,她都忘记她啃着筷子很久了。

陆子昂忍不住笑了起来,覆在她耳边说:“亲爱的,筷子能吃吗?”

辛夏暖这才缓过神,脸红扑扑地睹了他一眼,开始扒饭吃菜,缩头缩脑听着辛母说着婚礼这事。其实她和陆子昂已经在上上个星期领证了,可辛夏暖一直没好意思跟她妈说,怕她妈怪她自作主张,还知情不报。

于是她只能憋屈的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就在她闷头扒饭之际,她的手机响了,看下来电显示,居然是失踪好久没联系的曼妮。她会心一笑,接起,“美女,新年快乐。”

那头一阵沉默。

“曼妮?”辛夏暖稍有些迟疑,怎么不说话?

“暖妞…”那头传来曼妮带着鼻音的声音,显然是刚刚哭过。辛夏暖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怎么了?哭过了?”

曼妮这时又哭了起来,似乎是一件伤心事。辛夏暖立即放下筷子,朝四位家长点头,打声招呼便离席去了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你说话。”

“暖妞,毕方时不让我结婚,他今天跑到我婚礼现场,把我抢了。”

“…”辛夏暖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呢?”

“我在原来那栋公寓里,我妈妈很生气,不接我电话。我那未婚夫取消婚姻了,又没人要我了,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他啊!”

曼妮似乎真的伤心了。便是她要结婚也不跟她说,显然她是极力想与毕方时脱离关系的,只是没想到毕方时会把她逼成这样。

辛夏暖沉吟了下,“你先别哭,我去你家找你。”

“嗯。”

挂了电话,辛夏暖起身穿上大衣,对餐厅里的几位家长说道:“我朋友有事,我出去趟马上回来。”

陆子昂起身走了过来,顺手拿起自己的大衣套上,“我送你过去吧。”

辛夏暖略有担忧地看向餐厅里的家长们,显然他们脸上挂着无害的表情,似乎不介意她的突然离席和陆子昂的出门相送。

有时候,辛夏暖觉得,虽然她的情路坎坷,至少如今还算平坦,她没磕绊的头破血流,相对于曼妮,她还是好太多了。她挽着陆子昂,抿着嘴笑了笑。

陆子昂为她挽起围巾,把她的手攥紧在他掌心里,一同塞进他的兜里,打开门,去拿车。

除夕夜灯火通明,由于小区不准放烟火,只能听到别处地方放烟花的“啪啪”声,却不显得聒噪。今天夜里雾气比较大,陆子昂开的极其小心,他一边驾车,一边说:“曼妮这次把毕方时气炸了。”

辛夏暖略有疑问地看着他。陆子昂解释:“曼妮结婚这事。”

“你知道?”

“毕方时是创美公司大股东之一。”

“其实曼妮不过想找个安定点的过日子而已。她没有错。”辛夏暖说这话之时,她知道她有袒护她。曼妮的行径与她当初相差无异,不过是逃避而已,在事情未解决之前。

显然陆子昂也是这么想的,抑或者用过来人的身份说:“这种方法是最愚蠢的方法,拿别人来当挡箭牌,伤人伤己。”

曾经的陆子昂以寂寞为借口拿安妮作为挡箭牌,曾经的辛夏暖以求安稳为借口拿廖修作为挡箭牌,这何其不是自欺欺人,到头来,伤人伤己而已。如果当初两人不那么做,也许,他们不会交织成那么多误会,虽然雨过天晴,但他们的心还在修复期。

一般从A区军属大院到曼妮的公寓,开车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然而今晚雾气浓烈,整整花了将近三十分钟的时间才到底。陆子昂把车停在曼妮公寓楼下,辛夏暖便想直接解开安全带下车,被陆子昂制止了。

“怎么了?”辛夏暖转身看向陆子昂,只见他眼巴巴盯着她看,似讨糖的小孩,“吻我,要不不让你下车。”

辛夏暖哭笑不得,只好在陆子昂额前亲吻了一下。陆子昂眯起眼,从刚才的可怜样到如今危险的样几乎是从这额前一吻开始,“你当我小孩?”

辛夏暖狠狠剜了他一眼,捧起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末了,还故意咬了他一下唇,“行了吗?大人?”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陆子昂心满意足的摸了下嘴唇,毫不介意他被咬了这事。

辛夏暖看了下手表,现在是八点半,女孩子聊天最说不准,她为难地道:“你先回去,我晚些自己打车回去。”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嗯。”辛夏暖一面摆手,一面看着陆子昂的车驰远,当陆子昂的车融入到夜色中,不见身影之后,她才起步上去找曼妮。

她按了门铃,好一阵子门才开。许久未见,曼妮似乎瘦了很多。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很浓,眼神也没什么光彩,头发蓬松杂乱,穿着松垮的睡衣站在门口。辛夏暖被如此邋遢的曼妮吓到了,两人快五六年的朋友,辛夏暖一直知道曼妮是那种就算手脚骨折不能动弹,也要保持仪容的讲究女人,今儿这个样子,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曼妮见辛夏暖来了,立即扑到她怀里,哇哇哭了起来。

辛夏暖拍了她两下背,“有事到屋里说。”

两人坐在大厅里,辛夏暖认真地听完曼妮的事情。曼妮被逼相亲,没想到会是高中时暗恋她的一位男同学,对她依旧余情未了。正巧曼妮伤心之余,两人就这样一触即拍了。婚礼安排的很赶,主要是曼妮怕夜长梦多,可终究还是迟了,毕方时把她的婚礼搞了一团糟,她不仅没了老公,也没有了尊严,她在她的老家,是彻底丢光了面子。

辛夏暖听完以后,忍不住问了一句,“他怎么安排你?一如既往的让你做他的情人?”

“他问我想怎么样?我不知道。”

“你让他跟你结婚,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辛夏暖特看不惯毕方时这匹种马,是她最讨厌的类型。

曼妮似乎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他不是结婚的男人。而且,他不可能会跟我结婚。我很有自知之明。”有时候,曼妮是那种过于理智的人,至少在恋爱方便,比辛夏暖理智多了。毕方时是什么人,曼妮再了解不过了,她不会像辛夏暖一般,给予自己幻想,来个“如果”,这样至少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最后还是因绝望而难过。

辛夏暖见曼妮这种样子,只能感慨,何必…

何必要在一起?难道真是因为爱的难舍难分,即使绝望也要在一起嘛?辛夏暖苦涩一笑,是的,即使那么绝望也想在一起,这就是爱情。

辛夏暖起身给曼妮倒了杯热水喝,杯子刚递给她,忽而她公寓的门铃响了。辛夏暖准备帮她去开门,通过猫眼一看,不得了,毕方时来了!!

其实不止辛夏暖讨厌毕方时,毕方时也同样讨厌辛夏暖,他一直认为曼妮的离开,是因为辛夏暖的怂恿。辛夏暖觉得她现在出现在毕方时面前,肯定有一场腥风血雨。

她蹦到曼妮面前,手舞足蹈地紧张无措,“毕方时!”

曼妮蹙了下眉,“他怎么来了?不是让我闭门思过一晚嘛?”显然曼妮也不想辛夏暖和毕方时碰面,这两个人在碰面,必定碰“火花”,她招架不住。

辛夏暖被曼妮藏在卧室去了。曼妮整理下自己的情绪,打开门。门一打开,比张飞的脸还要黑的毕方时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来,大刺刺坐在沙发上。

曼妮问:“不是让我闭门思过一个晚上吗?毕总?”她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好似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毕方时也似乎不介意曼妮的疏离,而是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打开,递给曼妮。里面躺在一枚戒指,硕大的钻石,很是闪眼。曼妮轻轻接过,撇嘴一笑,“这个钻戒比以前的大。”她没有接的意思。以前毕方时送什么,她接什么,如今,她没了那个兴趣。

“我们结婚吧。”毕方时认真的看着她。

她的话明显让曼妮愣怔了。辛夏暖紧贴在门后,听到毕方时这么一说,立即瞪大眼。不是吧,种马抽了吗?曼妮细细地看着毕方时的神情,这时候,她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倒有进了雾里的迷惑。

“理由。”曼妮只想知道这个。

“理由?你跟着别的男人,我不愿意。”毕方时说的很是生硬,好似不大情愿说这话。

“…”曼妮不说话。

就连躲在门后的辛夏暖脸上也多了三道黑线,表白就表白,干什么说话说的这么生硬?哪有人这么求婚的…不过,貌似陆子昂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辛夏暖这么一想,顿觉泪流满面,她和曼妮一样悲剧,没有浪漫的求婚场景。

曼妮比辛夏暖有骨气多了,没有欢天喜地地要嫁,而是冷笑,“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认为我就愿意?”她知道她说这话没道理的,当初和毕方时在一起,她只是他的其中一位情人,两人早就有约在先。然而女人就是这样,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管那么多!?

毕方时显然早就预料女人这毛病,轻笑,“你除了嫁我,还会有谁要?”

这话说的…

辛夏暖脸上又多了三道黑线,与陆子昂怎么有异曲同工之妙?

曼妮脸色一白,不再说话。她老家全都知道她那档子事了,老家肯定没什么人要她了,若是扭着性子不嫁,她的未来堪忧,也确实在自虐,若是嫁了,她又觉得自己憋屈!总之,她矛盾了。

辛夏暖叹息,现在的男人,总是这么欠抽!

毕方时忽而来了一句,“结婚以后,我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

曼妮扁着嘴,闷闷地看着他。毕方时再说:“我要是再找别的女人,我就□,让我断子绝孙,怎样?”

“为何不直接阉了?”曼妮挑了下眉。辛夏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阉了不是更干脆?

“阉了我,你还会性福吗?”毕方时同时挑眉…

辛夏暖一倒…这毕方时,怎么又跟陆子昂有着异曲同工的措辞?曼妮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服你了。”然后,辛夏暖便听到撞击的声音。

嗯?外面开始打架了?辛夏暖正纳闷着。忽而门被用力推开,撞的辛夏暖的鼻子疼的要死,她一面揉着鼻子,刚准备叫屈,忽而被眼前这两位放浪的男女给吓傻了。曼妮把腿圈在毕方时腰上,毕方时正在摸曼妮的咪咪…

-_-|||完全不顾及门后的辛夏暖。辛夏暖扶额,心里一阵感慨,敢情曼妮忘记她躲在卧室,给她表演A}片呢?

她轻声咳嗽,“两位主角,我先回去了。”

两人顿了,齐体转头。毕方时一见到辛夏暖刚准备囔起来,头却被曼妮掰了过去,按倒,气势汹汹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朝辛夏暖做出“拜拜”。

辛夏暖灰溜溜地逃出曼妮的家。

什么嘛,不就是嘿咻嘛,她也可以嘿咻。辛夏暖心里不断的嘀咕,下了楼,准备到马路边打车,忽而一辆再熟悉不过的车,朝她驰来,陆子昂从车上下来,摸摸她的头,“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辛夏暖顿时想到公寓里两位放荡人士,再看看眼前这位秀色可餐的男人,再看看此时月黑风高,时辰也不早,陆子昂的车停在较为隐蔽的地方,她下了决心似的,“亲爱的,我们去后座聊聊。”

陆子昂一丝疑惑,但还是跟着辛夏暖进了后座…

“喂,你干什么!”车里传来某男吃惊的声音,车子开始动荡得厉害,似乎里面在进行搏斗?

“你也太大胆了。”某男哭笑不得。

“我爱你。”两人交叠的影子在车里若隐若现,某男轻轻的吟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