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金蚕蛊已经无形,不知可否让师妹试验一下其毒效?配上这几味药,它就会自动寻找寄主,外面那位不正好是试毒者?”女子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因为男子习武,听得十分真切,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大笑了起来:“好一刁女子,能让夜辰愿意迎娶的女子,我还真要见上一见了。”

说及此处,就证明两个人交谈之时,他就已经在外面停着了。

安夜锦与夜辰虽然医术精湛,但是说及武功,确是一点都不会的。两个人有些内力,可以控制银针,却不能有着深厚的内力与杀气,真要是有人性命相逼,他们也是束手无策。他们不能及时的发现有人在偷听,只能相信那些侍卫。

“师妹,你看看你,扮成这样出来见人,若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的眼光不好呢,同时还得叹师父眼光拙劣了。”夜辰在里面埋怨了一句,竟然也不着急,说着,就直接对轿子外的人说了一句:“端木景晨,我劝你还是在外面等着,我们正在研制解药,你若是耽误了,受煎熬的可是你们辽皇后。”

显然,这人是辽国的人了。

安夜锦同样安静,因为她知道,夜辰不是无脑之人,敢如此奢华,就有着他自保的把握,他出行有天宣阁的人护着,还有这辽国的将士护着,他安全得紧呢。

就是不知,这位将领可否就是那愿退兵,只为同饮的那个呢。

第三十六章 垂泪(二更)

听到了夜辰的说辞,端木景晨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直接退开了,显然他是以大局为重,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真的去打扰他们。

经历了这样一段小小的插曲,两个人都没有过多的去在意,而是继续研究。

两个人研究了一段时间,却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夜已是深了,身心俱疲,近乎立盹行眠,两个人都有些乏了,安夜锦这才有了离开的意思。

夜辰吩咐了一声,之前那两名女子一齐出现在了轿子的外间。

安夜锦掀开帘子出去,手中还提着夜辰给予她的几样东西,看到两个人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这两名女子竟然是双生姐妹。两名女子身着同样的暗黄色衣衫,腰间系着棕色的腰带,一身的素雅衣衫,脸上没有任何的妆容。如此素颜依旧不能掩盖她们的美丽,两人乃是娇俏之颜,一人灵动些,一人沉稳些。

这种样貌颇好的双生姐妹也是值些价钱的,尤其还是会些功夫,身手不错的。

“青颜、青盈,今日我便将你们送给我的师妹安夜锦,日后你们定要对她悉心照顾,就与照顾我一样,若是让我知晓你们有所怠慢,决不轻饶,我的手段你们是知晓的。”夜辰的声音毫无波澜的传了出来,这语气根本不似在定夺两个人的去留,而是在吩咐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那两名女子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诺。”

“既然到了烟国,你们就要有些烟国女子的样子,我的师妹藏于市井,你们莫要败露了她的身份。”夜辰又嘱咐了一句,这一句颇有些讨好的意思,似乎是在对安夜锦说,其实我挺在意你的,你就好好的帮我配解药吧。

“是…”听了夜辰的话,两个人同时换了语气与乡音,适应能力还是蛮快的,安夜锦这才挑了挑眉,示意两个人帮她拿着东西,大摇大摆的下了车。

“怎么连道别都没有?”夜辰有点不满的掀开车帘,探头看向已经下车了的安夜锦,脸上满是责怪的意思。

仅仅是相处了片刻,他的语调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情感。

“你我何须道别?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终是要再见的。”安夜锦平静的回答了一句,斜过头,去看了一眼隐藏在暗处端木景晨的身影。

端木景晨在暗处,她只能大概看清一个轮廓,男子十分健硕,与李潋之乃是一类的男子,身材伟岸,肩膀很宽,似乎与生俱来就是一处港湾,吸引着女子情不自禁的靠岸。

端木景晨也在看着安夜锦,似乎是在打量,见她一身猥琐相,似乎有些皱眉,很快又收敛,应该是猜到她易容了,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没表现出什么来。

安夜锦刚走,端木景晨就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轿子,一掀帘子就直接上去了。轿子内传来了夜辰的怒喝声:“谁让你进来了,给我滚出去!”

端木景晨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安夜锦没再去听,就直接离开了。

两名女子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安夜锦也没开口说话,只是带着她们在街道之中拐来拐去,最后竟然钻进了一个洞中。两个人诧异,却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出来时,发现已经到了一间屋子里面,这里应该是放药的小屋子,到处是药柜与药香。

安夜锦依旧不说话,带着她们上楼,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站住,指着门口说道:“房内有一名孩童,名为盏乐,五岁有余,你们其中一人护着他。”说着,继续前行,到了一处屋子门口,打开门,这才再次开口:“一人守着我,我且睡了。”

两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东西,此时就被她晒在了走廊里面,两个人相隔一段距离互相看着对方,竟然看出了一丝不好的情绪来。

这是在给她们下马威,这点事情还看不出来,她们也不能跟着夜辰。

不过就算是知道,两个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只是本本分分的在门口守着。她们在安夜锦刚刚上车的时候就将她按在了车板上,她不动声色的小小报复,这两名女子也是能忍的。

安夜锦刚刚走进屋子,脚步就是一晃,抬手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踉跄的走到了桌边,抹黑点燃了油灯。

她在椅子上坐了片刻,才走到了床边铺床。

吧嗒。

一颗豆大的泪珠掉落在了床铺上,晕湿了被子,她怔怔的看着被褥上的泪滴,动作顿住,只是那样呆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吧嗒。

又是一颗泪珠儿掉落在床铺上,她下意识的抬头去擦,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还是未能完全放下,知道了他与那个女人的消息,她心中还是会觉得难过。

一向平静的脸孔上出现了些许的悲伤与无助,那种寂寞的表情十分明显,就好像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那种心痛,那种不甘统统展现。她扶着床铺坐下,肩膀微微颤抖,极小声的哽咽起来。

她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似乎是眷恋她温柔的双眸,迟迟不肯落下。她肤白唇红,娇嫩如初开的芙蓉,有一丝柔弱,更多的,是楚楚可怜的味道。

泪罢,她熄灭了灯,躺在床铺上回忆着那笑如拂晓之阳的男子,想起他对待自己的温柔,最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就这样最后一次放肆的思念他吧,自从当初决定离开她,她就已经没有后路了。

不能回头。

不想回头。

因为睡得晚,所以起的也就晚些。

盏乐是按时起床的,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他并未如何惊讶,只是对她微微点头,接着小声问道:“不知我娘亲昨夜何时归来?”

“寅时归来。”女子微微惊讶于盏乐的淡定,依旧是很是符合规矩的回答。

“她归来之时可有与你们说些什么?”

“并未,她回来之后便睡下了。”

盏乐点了点头,知道了大概情况,思索了一番,这才开口道:“你们且在此处等候,莫要吵醒我的娘亲。同时你们也不要出去,让邻里发现了你们。我去收拾一下,示意今天不出诊。”

说完,他便独自去洗漱,接着去处理医馆中的事物了。

第三十七章 逃妇(三更)

 安夜锦起床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时分。

青颜、青盈被盏乐安排了房间,位置是在他房间的隔壁,距离安夜锦的房间稍远。他知道自己的娘亲喜静,平时总是会有一些很不为人知的坏习惯,若是让人发现了,她也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见到两名女子已经住下,身上换上了她平日里面穿的衣裳,就知道盏乐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她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手指轻触茶杯,见是有些温度的,便满意的端起来喝了一口。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住了她如水的眸子,素素雅雅,清清丽丽。

她已经换了女装,不再是昨夜邋遢的形象,第一次见到安夜锦样貌的两名女子也被惊艳了一瞬,良久方回过神来,微微低头等待吩咐。

“我见你们已经换好了衣服,不过好像有几分不合身,这也怪我,十五岁时连续喝了夜辰几种毒酒,个子从那时起就没长过,衣服短了些,一会我量过尺寸,就去帮你们买去,你们不用担心。在我这里不像在宫里,衣食住行什么的,样样都是比不上的,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用再守那么多的规矩。这里是烟国,就要有烟国的习俗与样子。佩剑都收起来,院中的扫把与锄头就是你们的武器。此时你们的身份是农妇,还是逃出商贾院子的逃妇,懂了么?”

安夜锦说着,声音波澜不惊,不但吩咐了两个人的衣食住行,还安排好了两个人的身份。

她们跟着夜辰,虽说都是十八岁的未嫁女子,却也算是年岁大了。这个年岁未出阁的,在这个年代颇为显眼,若是被一些有心的看到了,不知会如何去想。若是给两个人冠上逃妇的名号,虽不好听,却也是能够让人接受。

如今乱世,几国战乱不休,百姓也是并不太平,少数有些实力的商贾若是看到一般的百姓有几名貌美的未出阁女子,强行娶入家中做妾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些事情屡见不鲜,很多百姓已经麻木,只想着事情不到自己的头上就好,也不愿意去管了。这种默认的态度让那些大户更加的猖狂,被他们娶入府中的小妾若是不得宠,就如侍婢一样被人使唤;若是得宠的,多半会被正妻压着,被侧室挤兑,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这逃妇在这个年代,也是十分常见的弱势群体。

“是…”两个人迟疑了一下,乖顺就答应了。

也不知是不是夜辰身边的人,都是一些惟命是从的,少了些自己的脾气,多了些死板。安夜锦微微摇头,此时她们的性子还是不行。

安夜锦侧目看了一眼盏乐,见他依旧在听,察觉到自己在看他,很是聪慧的想到了她的意思,起身端着茶杯出去温茶了。

她这才又去问两人:“你们与夜辰睡过没?”

竟然问得如此直白!

两个人猛的抬起头来,似乎是有点羞似的,又很快的低下了头,那名较为灵动的女子还偷偷的抬起眼睛去瞧安夜锦,心说已经是当娘的人了,果然是好生开放。

“我会泡些药草给你们洗洗身子,洗掉你们身上残余的味道,免得我闻了他的味道生厌。”安夜锦说的时候语气都变了几分,听上去有些粗,似乎是想起那个人,她就会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态度微微显出凶恶。

安夜锦对夜辰不喜,这一点伶俐的两个人懂参悟了。

她又交代了一些平日里面需要注意的事情,这个时候盏乐端茶进来,她直接对盏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到自己身边去。

“饿不饿?”

“午间我买了些饼子回来与青颜、青盈一起吃过了。娘亲若是饿了,我这就去给娘亲买碗面回来,加上你配的调料就很好吃了。”

莫名的,她总是在看到盏乐之后,心情就会好起来,她笑着点了点头,便招呼着两个人回去休息了。

自此,安夜锦的小医馆里面突然多出了两名打工的女工,姿色与身材都是颇好的,姐姐青盈较为灵动,妹妹青颜较为寡言。

她们刚刚到来,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过来问时,这几人对身份都是有所避讳的样子,引得邻里之间颇有些话题,对两名双生女子的身份猜疑不断。

这日,轻盈挥舞着扫把清扫院子,还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子,这调子是听隔壁婶子洗衣服时学来的,没一会就唱的比隔壁婶子还好听。她心情还是不错的,扫好了院子,连同外面的路面都一起扫了。

小医馆斜对面的一户农家见到她扫着地就过来了,那妇人直接就冷哼了一声,关上了院门,弄得轻盈一怔。

这乡下总是有些碎嘴的妇人,看到轻盈不解,直接就过去解释:“这家里面的婆子是童养媳,年岁比家里的男人大了不少哩,这不,男人刚刚壮着呢,她就有些人老珠黄了,还不想男人纳小,天天看的可是紧着呢。这安姑娘是咱这边有名的寡妇,长得漂亮性子也温顺,平日里这家男人对安姑娘多照顾了几分,这小心眼的婆子就上心了,没少给安姑娘脸色看。如今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来了,三个没男人的女人,当然让这婆子不放心了,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的。”

青盈点了点头,回头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小医馆的院子,见没人,就拉着这妇人到了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这附近是趣事。青盈是个性子直的,没几句就来了性子,旁敲侧击的,还问了些关于安夜锦的。

其实从这妇人的口中就可以听出些不对劲的,谁会叫寡妇为“姑娘”啊,这是绝对的不对劲,偏偏这里的人都觉得安夜锦是个寡妇,却齐齐的叫她“安姑娘”,这是一件约定俗成的事情,没有人多去问什么,青盈要问,这妇人回答的也是支支吾吾的。

聊到了后来,竟然聊到了工钱待遇方面,青盈很是兴奋的说:“我们东家给的月钱有五百文呢,可是大方,你那里给多少?”

那妇人是一家衣裳铺子的,听到青盈这么说,当即变了脸色,搪塞了几句就走了,也不再与她多说了。

她原本还追着问怎么回事,见那妇人跑得老快,就浅笑着回了院子。

第三十八章 月钱

临街衣裳铺子的刘家婶子刘氏来到安夜锦小医馆的时候,已经临街黄昏,那个时候安夜锦正张罗着做些饭食,刘氏就面色不善的来了,进来就坐在了把脉用的椅子上,抿着嘴,直喘粗气。

衣裳铺子的东家是这一带穿衣颇为讲究的,今日她虽来得急切,却也是穿着对襟大氅的杏黄色褙子,上面绣着梅花枝头站立两只喜鹊,示意是喜上眉梢。这种对襟大氅的褙子一般都是贵妇才会穿着,显得都是贵气十足。

刘氏坐在那里先是打量了一番安夜锦的小楼,颇有些估量价钱的架势。

“刘婶,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安夜锦面色平静的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面带关切的问道。

“你才有病呢!”刘氏当时就对她喊了一声,声音尖锐,就好像乌鸦临死之前的一声哀嚎,格外吓人。

她的这一嗓子十分突兀,院子里面的青盈与青颜都是一怔,齐齐的走了进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盏乐都是警惕的站在一边看着。

安夜锦却是浅浅一笑,挥了挥手对这些人吩咐:“你们先都出去准备菜吧,待会我再去做。”

三个人虽然迟疑,但是见到安夜锦都这样说了,也就离开了。

“刘婶子,你这是怎么了,气成了这个样子,伤了身子可是不好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她扭过头,对刘氏说话的时候依旧是好声好气的,格外温顺。

刘氏本来是想过来吵架的,见她这样也就没有刚刚那个气场,当即就将话给说明了:“安姑娘,你说我们这邻里邻居的这么多年了,你性子好,还总给我们看病,我们都知晓的。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坏了规矩啊,你说是不?”

听她这么说,安夜锦当即摆出了一副惊慌的模样问道:“不知小女做错了何事,若是做错了什么,我可是要赔不是了。”

安夜锦越是客气,这场架就越是吵不起来。

刘氏坐在那里脸色十分不自然,吧唧吧唧嘴,好半天这才说道:“你前几日招来了这两名女工,我们也都是看到了,长得跟朵花似的,我们看着也喜欢。只是这工钱…”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给我家做活的那女工,月钱不过三百文,今日与你家的女工聊了几句,知道你家给的是五百文,当时就觉得心里呕气,回去就与我闹了一场,说要涨工钱。我那是小本买卖,月钱五百文够招两个年轻的了,我出力带一带就是,只是这有点手艺的是留不下了。”

“这…”安夜锦一听,人也慌了,坐立不安了片刻,又问道:“我们这里都是给得多少?我并不知晓…所以…”

“盐店给的算是多的了,月钱也就是四百文,你这里一下子就五百文,可真就是高了些。这事若是闹出去,说不定会有几家人不高兴呢,你说是不是?”

“这可如何是好,我平日里也不知大家给的月钱,就自己估量了一个价钱就给了,怎知会这样…这若是降了下去,她们两个定然不依的呀。”

见安夜锦这样慌张,刘氏眼珠子一转,就开始给她出主意,让她月钱不用降,只是让那两人嘴巴严实点,出去就说月钱是三百五十文就好。

安夜锦点头答应了,说到后来,眼睛都有些红了,小心的凑过去,偷偷的与刘氏说道:“刘婶子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女子也不是身份清白的,我见她们可怜,才给的这个月钱。”

刘氏也是一个喜欢说家长里短的,两日前就对这两名女子的身份好奇了,心说也没见过这两个女子,怎得就突然出现了,见安夜锦想说了,当即保证道:“安姑娘与我说便是,我帮你出出主意,我定然不会说出去。”

安夜锦点头,心中却在腹诽:要的就是你说出去。

“我经常出诊,也救了几户人家,这两姐妹我早年就见过,那时还未出嫁,没想到,这几年里面竟然被一大户强行娶了进去,受尽了苦…”

她这么一说,刘氏就明白了一些,当即露出一脸惋惜的模样来:“瞧瞧,我就说这两姐妹长得水灵,没想到还是个命不好的。”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医者都被抓走了,我刚刚回来,夜里就被她们跟寻到了,跪着求我留下她们…她们是冒死从那宅子里面逃出来的,我心中觉得不忍,也就收了,没想到…没想到还闹出了这样的麻烦,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引得刘婶子你气成这样…我…我真是…”

说着,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氏知道了这新鲜事,当时就心里不气了,直夸安夜锦心肠好。过后安夜锦留刘氏吃饭,她也没呆着着:“我就是过来与你说说事,家里的饭食我还没做呢,我就回去了。”

安夜锦一直将刘氏送出了街,才走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盏乐担忧的看着她,当即就是展颜一笑:“演戏而已,何必当真。”

盏乐却是一下扑倒了安夜锦的怀里,与她撒了会娇,才小声的与安夜锦说:“青盈与青颜做菜没你做的好吃。”

她笑了笑,揉着盏乐的头,就一同进了屋子。

这两个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味道的确一般,安夜锦过后给加了些许调料,才好吃了一些。

盏乐觉得平常,这两姐妹却吃得兴奋得可以,还真与当初的薛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这菜大不如当日。

“东家,那婶子的事…”青盈突然抬头问了安夜锦一句。

这是安夜锦的要求,叫她东家就行,不用叫主子。

“还没完。”安夜锦回答了一句,突然笑了起来,咯咯的笑了一会,这才说道:“这事真是有趣。待我再去别人那里说一说,你们的身份就算是可以坐实了。”

吃过饭,安夜锦没有歇着,直接去了张家婶子那里,刚刚到了张家婶子那里坐下,也不说话,就是先哭了一通。

当时张家婶子正与自己的堂妹一起做手工,见她一进来就哭,可是慌了,过来就劝安夜锦,不知她是出了什么事。

这张家婶子一直是想娶了安夜锦做自己的儿子续室的,对她很是照顾,见她这么哭,就有些着急,表现得也很是殷勤。

“这是怎么了,怎得哭成这个样子?”

“张家婶子,我…我就是心里委屈…”安夜锦说着,就将刘氏到她家闹了一通的事情跟两个婶子说了,又将自己为何给予两姐妹五百月钱,两姐妹是如何逃出宅子的事情给说了,期间期期艾艾的哭了许久,两个婶子一听也是十分生气。

“刘氏平日里面就是个不省心的,她家小气,不愿多给月钱,你给多了还上你那里闹去,这算是什么事,安姑娘你且放宽心,我与你婶子一起跟刘氏说说去,不能这么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不是。”张家婶子掐着腰,站在安夜锦的面前,显然听了之后也气得不轻,同时心中也在掂量,这安夜锦是个有家底的,五百文月钱可不是一般小户拿得起的,当时心里也有了另外一番的盘算。

“张家婶子,你可别这样,我们都是临近着住着,这么一闹更加不好了,刘婶子还会以为我是故意挑事呢,我也就与你们关系好,与你们说说,这要是旁人…我怎敢将藏了逃妇的事情说出去,你们说是不?”

安夜锦马上圆场,说的十分委屈,一听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说得也是,这要闹出去,这俩闺女的身份可就露馅了,这逃妇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要是将那大户给引来,可就是大事了,闹不得,闹不得。”张家婶子的堂妹也在一边打圆场,这才算是平息了下来。

几名女子又聚在一起聊了一阵,夜半时分安夜锦才回了家里,刚刚回家就泡在浴桶中洗了洗身子,这才算是解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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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闹事

 接下来的几日,安夜锦的医馆都是由青盈与青颜两姐妹来打理,盏乐照常是去私塾念书,安夜锦整日留在楼上的小房间内研究这种毒的解药。

对蛊毒她一直不喜,只觉得越看越恶心,尤其是想到会在后脑勺长出一张脸来,就觉得心中不舒服。

正是晌午,农家的汉子都回到家中吃饭的时间。

安夜锦的小院内却突然闯进去了一群人,进去的是五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各个精猛。几人看上去面色不善,当即引得青盈与青颜两姐妹警惕了下来,挡在那里问道:“不知几位可是要问诊?”

“叫你家老板出来,就说她的汉子来寻她了。”其中一名汉子对两名女子说了一句,当即引得另外四个人大笑出声。

看着几人态度极其嚣张,说出来的话还不招人听,两名女子都是没动,冷冷的看着他们。

外面的开始有人过来围在院外观望,互相议论起来,似乎是对那句“她的汉子来寻她了”颇为震惊,许多人都不知晓安夜锦的男人是谁,如今有人说是安夜锦的男人,当然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这几个人的相貌并不好,一个个的除了壮实了点,就没有其他的优点,还真是与安夜锦的相貌不般配。

见两名女子也不叫人,几个汉子当即就闹了起来,在院子里面嚷嚷:“乡亲们,你们也不用看了,我们几个是这医馆安姑娘的汉子,这贱人本答应嫁入我家,却自己又带着孩子逃了回来,这不,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才寻到她。”

“你们几个到底哪个是安姑娘的男人?”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喊了出来,他见这几人并不像个好人,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当即就质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