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乐那边,周贵妃好像有意断了他与安夜锦的关系。就连司徒亦进宫之时,都会遭遇多番的阻拦,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又允许盏乐经常出宫来见安夜锦,甚至是在安夜锦家里小住,安夜锦问了之后才咯咯直笑。因为盏乐平日里不动声色,却突然一日当着皇上的面,说了一大堆不忠不义不孝的话来,明里暗里的,都是冷嘲热讽,把周贵妃气得浑身发抖,没办法只能方行。

安夜锦却要劝他与周贵妃保持良好的关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

盏乐只是沉默的听。然后就听到司徒亦在一边嘿嘿直笑:“要是觉得委屈了,不委曲求全就是,我们在这里处理好了关系,顶多两年的时间,我就带着你们娘俩找出风景好的地方归隐,就是不好逃呢。哈哈。”

他们三个人的身份都是极为敏感的,哪一个都不是那种会让人轻易割舍的人,更何况如今盏乐是皇上唯一的孩?

如今安夜锦在努力为皇后配药解毒,只想着皇后儿孙满堂了,盏乐这个来历不明的孩,说不定就不会受宠了。

每次盏乐过来,都会趁司徒亦沐休,三个人就好像一家三口似的找地方游玩。往往都是安夜锦走在前面,司徒亦让盏乐坐在他脖上,到处闲逛。

最近最常做的事情便是钓鱼,别看司徒亦平日里一副翩翩公的模样,却有些坐不住,总是不老实,时不时的就想与安夜锦聊天。

盏乐则要比司徒亦沉稳许多,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有鱼上钩就收杆。

对于沉浸在爱意中的两个人,盏乐总是觉得自己很无语,比如此时。

“娘,你我已经成亲,怎好让你以身涉险?这事定要我来去做的,毕竟我此时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夫君,你该知你的娘并非胆怯之人,你怎得这般阻拦?可是对我的不信任?”

盏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踏着轻功,去到树端,将挂在树枝上的鱼钩丢了下去,口中还在威胁:“太傅大人,再将鱼钩甩到树枝上面,我可就不帮你了,不过是取个鱼钩而已,你们两个…唉…”

话虽这么说,他却是眉眼含笑,看的心情不错,那种愉悦几乎笑进心底,并非作假。

司徒亦也不在乎,只是继续十分不专业的钓鱼,一日过去,不但没有钓到鱼,还湿了衣角,这才落魄的看着盏乐提着水桶满载而归。

晚上安夜锦通常会准备上一桌好菜,跟着一起吃,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如此安逸的日过了半个月左右,司徒亦突然有了喘症复发的情况,身体状况很差。明明该是安夜锦悉心照顾的事情,安夜锦却将他赶去另外的房间去睡,新婚夫妇成亲一个月,开始分房住。

很多人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是不是这对出了名的好夫妻吵了架,却只有安夜锦与司徒亦知道。

因为…司徒亦之所以身体变差,是因为,纵欲过度。

分房住之后司徒亦苦不堪言,几次想要借机回到安夜锦身边,却得不到批准,就只能在长夜漫漫的时日里,天天坐在安夜锦的窗边唱悲惨的戏。

谁知安夜锦是铁了心,不许司徒亦再这般不知节制,便不理,这么一分房,便又是七八日过去。

同在京城为官的人,听闻司徒亦这边出了问题,下了早朝,都约司徒亦去放松一下,司徒亦苦着一张脸,本想拒绝,心中思量着让安夜锦吃吃醋,有点危机感也行,以至于他当日就与那些官僚去了,还故意放出消息让安夜锦知晓。

司徒亦在楼门口等了半个多时辰,也不见安夜锦派人来请他回去,就很是不安的灰溜溜的准备回去,谁知却碰到了薛郡王。

“难得在此地见到你,不如一同进去喝一杯。”薛郡王站在那里,身边的美人已经换了一人,想来又是什么头牌姑娘。

司徒亦皮笑肉不笑的点头答应,心说安夜锦没招来,倒是把薛郡王弄来了。

薛郡王这人看上去要比李潋之弱不禁风许多,身材也没有皇上高大,听说是小时身体便不好,没有如何练武所致。好在皇家的底还在,不至于让他像夜辰那般阴柔。

跟着薛郡王走入一处房间,屋中并没有其他人。

薛郡王坐在司徒亦对面,看着他,浅浅一笑:“你这夫人当真了得,做事干净利落,还真有几分雷厉风行,怪不得会引得李潋之刮目相看。”

司徒亦抿唇轻笑,脸色却不太好看。自己的娘被别的男刮目相看,当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听说,尊夫人曾为他解毒,坦诚相见?”薛郡王又问。

“呵,让薛郡王见笑了,那也只是为了能救安郡王的命,毕竟伤口在胸口。”

“你当真豁达。”

“承蒙薛郡王谬赞。”

薛郡王亲自为司徒亦斟酒,然后笑道:“你我可是有些日没有对酒相谈了,还真是有几分生疏了呢。”

司徒亦看着酒杯,苦笑,拿过饮尽,然后说道:“我被派遣到了渝州省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许多,真真是让我应接不暇。”

薛郡王的凤眼盯着司徒亦,似乎是在观察他。过了许久才说:“听闻你与尊夫人不和。”

“咦,不知王爷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呵,就算尊夫人如何美貌,对着一个人也总是会生厌的,刚刚那酒樽之中有着京城有名的‘醉逍遥”你不如就此放纵一回,如何?”

司徒亦脸色一沉,他已经来了这里,再说什么想要守身如玉就有些苍白了,随即他轻笑:“让王爷挂念了。”

薛郡王暧昧一笑,点了点头,指了指屋中的床铺说:“那里有一位妙人,你且去见一见吧,我去隔壁。”

司徒亦眼前一片模糊,已经有些看不清什么了,他坐在那里,看着薛郡王离去,这才从袖中取出醒酒的药丸,吞了一粒。

可是,很快他就察觉了不对,他竟然浑身酥麻,下意识的走到窗边,掀帘一看,当即一惊。

竟然是女装的白瑶!

他不再估计其他,瞬间破窗而出,却发现早就已经黑衣人侯在那里,抬脚就将他踢了回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吵闹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闯进来,正在搜查什么,司徒亦艰难的起身,快速的吞食药丸,想要解毒,心跳也莫名的加快。

他知道,薛郡王是早有准备,他是在警告安夜锦,别以为他会怕了她。

可是,为什么床铺上的女偏偏是白瑶!?

第一百四十一章 噩耗

门外的嘈杂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刻就会冲进他所在的房间。[]

司徒亦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窗外的黑衣人还在看着他,应该是见到有人冲进来,他们才能撤退。

他突然长叹一声,然后在那里嘟囔:“娘,我以后不了,你快点出来帮忙啊,要不事就大了。”

那几名黑衣人还不明所以,外面已经突然飞来几枚银针,他们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就直接全部如落般掉落到楼下。

接着便是攀与另外两名女悬赏猎人冲了进来,低头看了司徒亦一眼,嘿嘿一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他们快速的蒙面,接着破门而出,去阻拦外面的人。

接着是三道人影进入,都是纤细的身材,看样貌皆为男,其中一名个最小的,是被人抱上来,显然就是安夜锦了。

最后进入的是一名大汉,他艰难的钻进窗户,然后长叹:“我的娘啊,这种地方的窗都这般的小不成?”显然,这个高大得有些离谱的人就是悟道了。

安夜锦双手环胸,看着司徒亦冷哼了两声,司徒亦讪笑着站起身来,走过去抱住她:“有娘真好,就算被赐毒酒,都能心安理得的喝下去。”

“若是见血封喉之类的毒,我也是来不及救的。”安夜锦回答。

“我娘最厉害了。”他讨好的笑。

安夜锦却推开他,走到了床边,看着床铺上的白瑶突然沉了脸色,抬头问那边易容了的青盈:“薛郡王可是在隔壁?”

“嗯,他未动,似乎是在等着看戏呢。”

安夜锦点了点头,回头对悟道说:“道长,帮我砸了那面墙。”说完,就扭头吩咐青盈:“青盈。将这女给我抬过去,务必将她扔到薛郡王的身上。”

与此同时,她从袖中,取出银针来。[]扎入白瑶的穴道之中,白瑶立即皱眉,似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那一边,悟道已经一拳砸在了墙壁上,仅仅是一拳,已经让墙壁出现了一个大洞,再踢一脚。墙壁彻底坍塌,隔壁传来女的尖叫声,门口却被攀堵住,就连窗外都被那两名剑客堵住,薛郡王想离开都不能。

青盈扶着白瑶直接从漏洞中过去,将白瑶扔了过去,谁知,白瑶竟然在迷糊间回头。目光捕捉了一圈,发狠的说道:“杀了…安夜锦…那畜生。”

安夜锦立即皱眉,却也没有停留。而是扭头对身边的青盈吩咐下去:“去调查军营之中出了什么情况,我们先走。”

薛安已经冲了进来,背着司徒亦快速离开。安夜锦也在青盈等人的掩护下离开,刚刚下去就有马车来接。

一行人来得极快,去的也是极快,之后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只能等待留守在那边探的消息了。

安夜锦坐在马车上,一路沉默,司徒亦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她身边,似乎也有点内疚。不过很快,安夜锦就开口了:“我们要逃。”

“嗯。”司徒亦点了点头:“薛郡王已经不那么可信了,他今日这事,让我很是寒心啊。”

“我说的是逃。”安夜锦突然开口说道,眼神严肃。

不是归隐,而是逃。

司徒亦一怔。没明白安夜锦为何会这般紧张。

安夜锦一阵为难,到了仅仅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她才开口:“庄妃曾经说过,上一世你的爱人是白瑶,同样是一生一世仅一双人,就算临死也是紧紧相拥…今日薛郡王这么安排已经证明了一件事,薛郡王与庄妃联手了。”

司徒亦一惊,瞳孔颤了颤,思量了片刻才突然握住了安夜锦的手:“我心中无她,你我今日便逃,远走高飞,绝对不会分开,可好?”

安夜锦点了点头,眼睛微微湿润,然后开始张罗着离开的事宜。

这个时候,探已经传来消息,说是军营之中曾经中毒,且被安夜锦所救的人,在前几日突然全部暴毙,之后周国传来消息,说安夜锦一直与周国有所联系,那毒乃是安夜锦所致,而安夜锦救人不过是个幌,她与周国里应外合,待周国战败,就接安夜锦回周国。

而白瑶是在得到消息后暴怒而来的,只想取了安夜锦的性命,没想到却被薛郡王的人埋伏,才会中计。

安夜锦听到之后当即愣在了当场,直到感觉到有人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刚刚回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无法形容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总之就是要多糟,就有多糟。她从未想过,方禹会用这般极端的方法来对付她,怪不得她的成亲会顺利完成,难怪皇后会那么淡然…

等等,皇后…

还有皇后不成?

那盏乐岂不是会凶多吉少?

安夜锦颓然的靠在司徒亦的怀里,心里乱糟糟的,这比她能够预料到的情况要乱上许多。

薛郡王若是与庄妃联手,甚至加上了皇后,那么将是强大的组合,到时他们里应外合,安夜锦无处可逃。

在薛郡王的眼中,盏乐是一粒沙,他容不得。皇后那边,更是觉得盏乐存在就好似耻辱,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而司徒亦,他们也可以轻易的抹杀掉,毕竟他已经是不能再控制的棋了,他们不再需要。

她开始理解为何当年司徒亦会复仇失败,完全是他选错了人,信任了薛郡王。

如此看来,最安全的反而是她,完全是因为方禹是要逼她去周国的,如若计划不能顺利完成,薛郡王与方禹的交易也就破碎了。

庄妃啊庄妃,你真是走了一步好棋,捉住了她所有的弱点,几乎将她逼入了绝境之中。而这两个她最在意的人,她一个也护不住。

这种感觉,真是不妙。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人也开始哽咽,她被人欺负了,被一个重生的人,利用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一次一次的欺负她,一次一次夺取她最珍贵的东西。

只是因为她是庄妃的变数,只是因为庄妃对她恐惧,还有就是,庄妃爱的男人爱她。

然后庄妃要报复她,惩罚她,谁让她破坏了所有的平衡?

那么为李潋之做的人皮面具有没有被顺利送过去?是不是李潋之曾经许诺她的事情就不会实现了?

现在该像谁求助?

端木景晨?不…她前一阵为了报复夜辰在她婚宴上捣乱,特地将夜辰制服,去了他一身的毒,送去了端木景晨的身边,而端木景晨则是带着夜辰去了别院,隐藏得极好,谁也寻不到,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找得到端木景晨?

还有谁,音国的人吗?如今他们自顾不暇。

还有谁…那些朋友?不,附近的人力量太弱,其他的人来不及过来…

“娘,别哭,明日我便进宫,尽可能的带盏乐出来,我手中有着方禹的把柄,所以薛郡王也动不得我。”司徒亦抱着她,轻声安慰:“别这么担心,还有我呢。”

他说着,温柔一笑,轻轻吻了吻安夜锦的额头,说道:“娘,你明日带着娘他们先行离开,薛郡王的人一个也别带,只带着必要的物品,与你的那些朋友离开,我带薛安进宫,若是他叛变,我路上就甩掉他。莫要担心,一定没事的。”

安夜锦点了点头,便去亲自张罗所有的事宜,兰竹一直看着他们忙碌,却被司徒亦派去买米,这是多大的讽刺。

刚刚到了第二日,司徒亦便去上朝。

攀等人留在府中,监视府中的动静,安夜锦与悟道等人则是坐着马车快速离去。一路上老夫人沉默不语,看来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束手无策,虽然对安夜锦有些怨言,却没有开口去说。

一路上,并没有人跟随,安夜锦小心翼翼的带着人住进了一处别院之中,并且多次派人去查周围有没有埋伏,确定了安全,才住了下来,准备在那里等候司徒亦与盏乐的到来。

可是苦苦等了十余日,也未等到他们,就连攀等人都没有过来,就在所有人惶惶不安之时,等来的,却是噩耗。

皇帝驾崩,原因乃是医师安夜锦所制之药含有剧毒,她与周国人串通好,得到皇上的信任之后,毒害了皇上。

一时间,几国动荡,不少关于安夜锦的负面消息传了出来,都说安夜锦并非神医,而是十足的妖医,名声要比夜辰还臭。

随之而来的,是烟国之内的追杀,城门紧闭,到处严查,说是要全国通缉安夜锦,烟国之内的人已经无法外出了。

第二日,终于来了人,送来的却是薛安的人头一颗,惊得府邸之中的人全部都惨白了一张脸。

安夜锦看着那颗人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红了的鼻尖,已经肿了的双眼,让她暴露出了脆弱。

她笑不出,也坚强不起来,就算已经探到了微弱的喜脉,她也高兴不起来。

“司徒亦,我们要有孩了…司徒亦,你快些来寻我啊…我好怕,你若有事,我绝不独活,绝不…”

她泣不成声。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休妻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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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乐坐在牢里,小心翼翼的用碎布帮司徒亦包扎伤口,他的身上有着鞭伤,是薛郡王逼着司徒亦写休书时留下的。

司徒亦是一个十分洁癖的人,此时却只能躺在肮脏的草上,蜷缩起身体,他抬头看着盏乐,突然艰难的一笑,问道:“我硬气吧,从头到尾都没求饶一句。”

盏乐的鼻发酸,抿着嘴,强忍着眼泪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哭出来,他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讽刺司徒亦:“你晚上还不是叫的跟杀猪一样?”

“毕竟很疼嘛。”

“你放弃吧,不要答应他们,就算他们拿我作威胁也不要。如果你答应他们休妻再取,娘会恨你的,我最知道娘的脾气,她无法容忍背叛,就算你是为了我也不行,如果你答应了,娘她会像恨方禹一样的恨你,然后离开你。”盏乐说着,豆大的泪滴已经掉落下来,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显然是悲伤再难忍耐。

司徒亦虽然在第二天就来救他离开,却还是被薛郡王所埋伏的人给拦截了,紧接着便是皇上驾崩的消息。

他们被关在天牢之中,每日每夜都在经受着煎熬,最先被薛郡王惩治的是薛安。他原本是薛郡王的人,却在后来听命于司徒亦,越是这样的忠奴,他越是无法容忍,当着司徒亦的面,砍了薛安的头颅,这无疑是对司徒亦最大的示威,紧接着,便是太殿下被软禁在宫中。随时被人监视,他虽然可以来看司徒亦,却不可以带来任何的药物,以至于司徒亦只能这般挺下去。

其实薛郡王的意图很明显。他是在帮方禹。

庄妃与方禹都知道安夜锦的脾气,便逼得司徒亦不得不写下休书,休妻再娶,而娶的人则是白瑶。如今白瑶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且也被薛郡王控制着,以至于她那边也只能服从。

司徒亦如此做之后,凭借安夜锦的傲骨。定然是会放弃司徒亦,再次远走天涯,接下来方禹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安夜锦知晓,这天底下只有周国才是她的去处,无疑,这是在逼得安夜锦妥协。

方禹等了五年,竟然已经将自己的爱意扭曲到了这种地步。身边又有着庄妃的协助,这一计谋用得极狠,将安夜锦的名声毁了。就连烟国也动荡不安起来。

若仅仅是用殴打逼迫的方式,司徒亦定然不会妥协,可是皇宫之内还有盏乐,他不可能为了自己与安夜锦的事情,而放弃盏乐的性命。

“若是我不救你,你娘会杀了我,与其让她来杀了我,不如让她恨我,这样的话,说不定哪一日。她就会消气原谅我了呢…”司徒亦苦笑着说,身体因为疼痛而有些瑟瑟发抖,他的脸上有着笑,笑得却极为艰难,似乎是下一刻就会掉下眼泪来。

他那么不容易才能与安夜锦走到一起,如今他方知晓。原来成了亲,也不是真正的在一起了,他们还有那么多的逼不得已。

盏乐呜咽的声音更大,他跪坐在那里,再也不装大人,而是大哭出声:“当年方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没想到娘的脾气会那么倔强,他等了五年,如今这般的方法都用出来了,你还不懂吗?”

“我迟早…会杀了方禹。”司徒亦小声的说,眼中闪过一丝狠决来,最后化为烟雾,随风而散。

他再次轻笑,伸手握住了盏乐的小手,问他:“方禹是为了江山而放弃了她,我是为了你而放弃了她,你说,我与方禹谁更伟大?”

“都是笨蛋。”

“别这么苛刻嘛,待他日我与娘见面,你可是要为我说好话的。”

盏乐哭得更厉害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安夜锦的一个累赘,如今更是让安夜锦与司徒亦不得不分开,他心中的愧疚感外盛,让他再也坚强不起来。若言盏乐曾经是一名坚强的战士,站在安夜锦的身后,对她进行保护,那么如今的盏乐已经溃不成军,他只是一个孩,一个失去母亲,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伤心的孩。

是他害了安夜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