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辰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弟弟小蛮一直念叨着公主殿下的好,怕是思春动了心,难道这流云公子也是打着一步登天的主意?她刚给小蛮训了一通,这番话可还在口边盘旋着呢,要不要也对面前男子说一遍?

正犹豫着,书房那边传来熙攘声,她俩人上前,只见兰秀正指挥下人往出抬东西,院子里放着一张楠木雕花拔步床,床上更是放着相应的案几等生活物件,纳兰就站在一边,流云暗恼,和魏雨辰站在一处动也不动。

不多一会儿书房的东西就被都收拾了出来,两扇门打得打开,勉强给床抬了进去,纳兰随后进屋,兰秀管事的能力还是不错,这么会功夫东西全都置办全了,纳兰初到怀县也不好太过于奢侈,她见床榻安置妥当,被褥也是崭新柔软,只合身躺了上去歇着。

魏雨辰一脸的我就知道模样,她小声劝着流云:“我看公子还是寻亲去吧,帝姬纳兰轻易不近男色的,这个老百姓都知道的。”

兰秀在身前走过几次都装作不见,流云知道他不怎么待见自己,他也是随

口问着:“老百姓都知道什么了?”

魏雨辰凑近了些,密语道:“公子没听说吗?纳兰公主钟情于卿相锦衣公子,传闻锦衣公子另有所爱,殿下去江南之后受了情商养了个小白脸,听说啊那个小白脸长得那叫一个美!最近我一直忙着修坝也没怎么注意,现在公主独自一个人来了,指不定正窝着火呢!”

流云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现在都传成这个样子了吗?”

她理所当然道:“是啊,所以我劝公子还是别打那什么主意了!”

俩人在一起正说着,兰秀跑了过来他轻咳了声大声喊道:“魏大人!”

“诶!”魏雨辰吓了一跳!

“公主说让你去知会知会,一会儿出去募捐修坝银两。”

“嗯…嗯?募捐?去哪募捐?”她呆呆说道:“这县里都是一毛不拔的。”

“主子说了你就照样发帖,来不来不用你管!”兰秀看着流云,后者淡淡瞥之。

魏雨辰连声答应,赶紧去找衙役分头行动。

流云了然地嘀咕:“打的好主意。”

兰秀见魏雨辰走了,这才微微欠身:“公主有请公子。”

流云双手负于背后,慢慢走进书房,屋里已经改成一间标准的住房了,他关上房门,看着里间的大床一步一步走过去,纳兰侧身躺在里侧,听见声响正是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凤目微眯疲惫至极,一个是目光清澈百般挑衅。

她闭上眼睛,索性不看他:“过来。”

流云白了她一眼:“过去干嘛?”

她摸索着身边空着的被褥,轻轻抚摸:“过来,我很累。”

他犹豫了下,顺从地脱了鞋子,躺倒在她身边。

她的香气一下子就窜了过来,流云几乎是贪婪地呼吸着,他揽着她的腰身埋首于她的胸前,一下子沉寂了的心就又砰砰乱跳起来。

纳兰叹息了口气,不再言语。

可是流云抱紧了她的身体,却是闷声问道:“你碰了他没有?”

她一下睁开了眼睛:“谁?”

他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还能有谁?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纳兰淡淡笑意流出眼角:“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流云摊开身体,舒展了下四肢,然后黯然地捂上自己双眼:“我不是你的谁,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一点也不像我…我不问了,本来也不关我的事不是哧~”

他的酸涩都看在眼里,她本就是逗他,可安抚的话还未说出口,身边人已经翻身下床。

流云弯腰穿上鞋子,身后是令人窒息的安静,他自己就是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呢?

魏雨辰安排好一切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晌午,出乎意料的是几家商家都十分愿意捐出银子,但是都想见公主殿下一面,有的人家甚至是从未有过的大方,直言说有什么困难随时都能效力,这让年轻的魏大人很感动。

她赶着回来向公主殿下汇报,在书房门口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兰秀,犹豫着要不要敲敲房门,房门竟然自己开了,流云白着张脸开了门,两个人面面相觑,也是一起吓了一跳。

魏雨辰干巴巴说道:“流流流云你在这干嘛呢哦不…我找公主殿下有事。”

流云缓了口气,绕过她默默走掉。

她不安地看着他背影,心里正揣测着他进书房的原因,纳兰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进来!”

赶紧办正事,她走进书房,我们的公主殿下坐在床边,正一脸不悦地看着她。

魏雨辰颇感压力,赶紧给募捐的几家商家说了,他们想要尽快地见公主殿下,越快越好。

纳兰想了想:“不用着急,一会叫兰秀拿些银票出去寻个体面点的酒楼,明日再见。”

她当然说好。

到了晚上,因为纳兰霸占了书房,流云不得不搬进了小蛮的屋子,说是他的闺房,其实就是一个杂货间,这小子自己改造了下,唯一叫他骄傲的是姐姐给买了张罗汉床,每天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比起那些流浪汉,不知温馨多少。

魏雨辰撞见他从书房出来之后也没找过他,流云心里微恼,心想不如直接说自己是苏锦衣了,这样还能光明正大地受到礼遇,怎么也不至于人想歪了去,就算他做了让人想歪了事。

小蛮对他一直是不怎么友好,当然这也是同性之间理所当然的排斥。

他深有体会。

这几日一直奔波也没机会好好睡上一觉,清歌给衣衫拿了来,流云得空换了,还在小蛮的屋子洗了个澡,他清清爽爽地穿了棉布衣

裤,披了长发趴在人家的床上,叫小蛮羡慕不已。

这魏小蛮一直跟着姐姐过着清贫日子,即使她做了县官也没能改变,何曾有过锦衣华服,他见流云换下的衣衫也属名贵,开始对他的来头产生了好奇。

“流云公子?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啊?”他摸着自己简朴的褂子,无意识地别过眼去。

“京城啊,”流云也无意瞒他:“怎么?”

“你也是从京城来的?”魏小蛮诧异极了:“那你没见过公主殿下?不认识她?”

“嗯…”流云想了想说道:“京城的百姓无人不识公主殿下风采。”

“那你来怀县干什么了?难道就是为见公主来的?”魏小蛮的声音尖了起来:“不会吧?”

“你的脑袋瓜子就只能想着这些事吗?”流云好笑地弹了他额头一下:“当然不是了!”

小蛮吃痛,瘪着嘴瞪他:“那你干什么赖在县衙不走?”

流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尚方宝剑,就像是回应一般,这时候院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兰秀独特的尖嗓子!

“抓刺客啊!来人啊!”

刺杀未遂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对不起,我只能对更新速度感动抱歉。

家里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半夜一点的时候忽然接到妈妈电话,姥姥在她家串门明明是好好的,半夜突然发病,我只听见她在电话那端哭着喊妈,等去了,人已经不在了…

实在接受不了亲人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叫人丝毫没有准备,甚至白天我还给姥姥包了馄饨,她还握着我的手夸我手巧,结果呢,就这么半天功夫人就没有了半点气息,明天就要火化了,我想我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眼睛哭得很疼很疼,这章是昨晚码的后来头疼没有上来更新,今天忍不住上来说几句话,世事无常,请对老人都孝顺一点,别留任何遗憾。

我唯一的遗憾就是,家里买的排骨还没来得及给她吃。

第二十八章

纳兰有点头疼,到了晚上也睡不着,兰秀特意买了熏香,淡淡香气在屋内缭绕,她也就有了点困意。

可这还没等睡着,屋顶异常的一声咯噔就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她,这些年不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兰秀刚好去给她打水了,屋内没人,她自保尚且不能啊!这会还庆幸自己没来得及脱衣服,估计躲闪也方便些,纳兰微微动了动身子,赫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这是什么时候遭了人家的道了!

一人掀开瓦片,轻轻跃下房梁。

纳兰费力坐起身子,刚好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这人一身夜行衣,面貌清秀,很明显是个男子。

他手中提着长剑,往前一送,刚好抵在她的前胸。

“纳兰公主?”

“怎么?”纳兰拖延道:“你找本宫有事?”

他的回答是拿剑尖挑开她的衣襟,从下到上,再从上到下。

纳兰里面是白色内衫,再往里,就是抹胸小衣了,她一动不动,这人嬉笑道:“没事,小人就是想采朵花共度良宵,要是公主殿下不嫌弃,那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采花采到本宫头上来了?”纳兰嗤笑道:“你可好大的胆子呢!”

“胆子大不大我可不知道,”这人吃吃地笑:“要是能和帝姬一夜风流,一辈子就不白活!”

“是么?”纳兰也笑:“你这胆量本宫很喜欢…”

他凑近了些伸手来拉她,她一动不动,这人极其放心地调笑:“这香不错吧,特意为公主殿下准备的呢!”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这人闪身跳上了床里,他拉下了幔帐的一角给身体盖住,剑尖仍旧对着纳兰。

兰秀端着水盆,一进门就瞧见主子歪在床边,他刚要走近,纳兰手里物件啪地摔了出去,白玉扳指直接碎在眼前,他愣了下,马上意识到有危险,顾不上扔在地上的水盆就尖声喊了起来:“抓刺客啊!来人啊!”

这一嗓子惊动了很多人,流云也顾不得披上外衫抓起尚方宝剑就冲了出去,他抖开包袱到了院里直接冲向书房,纳兰没有多少工夫底子,那惊悚的喊叫声彻底刺痛了他。

纳兰挑眉看着刺客公子,他也是有些怔然,然后突然像醒过来一样抓过纳兰贴到胸前。

他温热气

息都吹拂到了脸上,纳兰压下心底恶心的感觉,开口质问道:“谁派你来的?”

这人撇下长剑,手腕一翻,一把匕首握在手心。他用力像她腹中刺去,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小声呢喃道:“采花不成只好杀人灭口了。”

“呵呵~”门再次被推开的那一瞬间,纳兰冷笑道:“要是真想采花那你就会发现本宫的秘密了。”

伴随着侍卫冲进来的还有流云,在他的眼中,纳兰正被人捅刀子,他纵身一跃,尚方宝剑赫然出鞘,这贼人本来就是死士,刺杀未成,连忙抵抗。侍卫一拥而上,流云白着张脸来也不及多想,一把给纳兰抱住。

她力气用竭,软软在他怀中喘息:“没事,我里面穿着软甲呢。”

魏雨辰上前捏住刺客下颌,可是已经来不及,这人突出一口黑血,他冷笑两声就闭上了眼睛。她恨恨啐了口,转眼过来又有点目瞪口呆。流云只穿中衣裤给纳兰公主抱得死紧,这是什么情况?

纳兰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还不给衣裳穿了?”

流云手边还放着长剑,他充耳不闻抓起来就冲到魏雨辰面前,趁着刺客还没拖走上去就两个窟窿。

魏雨辰有点不忍再看,他一举宝剑冷声道:“不认识这把剑吗?”

她瞪大眼睛:“难道是…”

“御赐尚方宝剑,我乃锦衣也。”流云拭去剑上血迹,还剑入鞘。

“哧——知道的是给我出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杀人灭口呢!”纳兰远远地轻哼,他一下子白了脸。

这层窗户纸一捅破,魏雨辰也明白了,感情这公主殿下和苏锦衣大概是一起来的,她们俩的故事本来就在百姓中流传,虽然这位相爷为了权力放弃了公主殿下的感情,但是这不代表什么,看样子嗯…俩个人还是有感情的。

书房的窗户开着疏散着香气,兰秀指挥侍卫清扫现场,纳兰则在床闭目养神,至于流云,他给宝剑放在桌上,一直对着它发呆。

次日一早,纳兰神清气爽地起身时候,流云已经穿戴整齐,清歌和四叔帮忙打理了下,三个人看见她时候都是警惕而担忧的,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愿出言解释。

魏雨辰果然安排了募捐事宜,流云与她忙成一团,最后将目标定在一家酒楼。

到了晚上,怀县的富商们都看见了纳兰,她在众人

的拥簇中特别显眼,我们的公主殿□穿锦衣玉带,许是身体缘故,外衫还披着纯白色的斗篷,她那乌黑的秀发从两侧垂下,斗篷的帽兜则刚好给她的容颜遮住。

当随身小厮将她的帽兜摘下,纳兰美目一挑,立现尊贵冷艳。

众人齐呼公主殿下,下跪迎接。

她微微点头,魏雨辰一一介绍,这些都是怀县左右的土豪,一个姓朱的名叫朱福的竟然还拖家带口的来了,她神态特别憨厚,纳兰拿眼一瞥,众人阿谀奉承的百态尽在眼底,这个朱福一开口,定有人附和,妙的是,她还带着她的两个儿子。

老大朱若玉老二朱新竹,一个二十一个十六,也算有些姿色的。

流云不在,只清歌跟着了,他小小年纪看这阵势心里早就骂开了,这些个人打的好主意!

因是这个朱福的带头捐款,募捐很顺利,连带着纳兰从京里带来的一百万,竟也达到了二百万之多,募捐回来,流云就和魏雨辰分工忙开了,一个召集工人修坝引水,一个四处奔波,联系各个水路路段,两个人势必要将这大江南北通顺开来。

只纳兰悠闲得很。

这一天流云回来早了些,他走在街上忽然就瞧见了纳兰,她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口处坐着,刚要开口唤她,就见她身边坐了个人。还是个小公子,他怔了怔,鬼使神差的,就上了楼。

彼时他还穿着满是泥土的短靴,长衫下摆处也都是脏污,一进酒楼就吸引了店家的注意力。

来怀县修坝的白衣卿相,几乎是人人都认识了,小二特别亲切地迎了出来,流云只说找人,顺着楼梯缓缓地就走了上来。

纳兰桌上酒菜俱全,她托腮而坐,很少看见这么随意的动作。身边小公子抿着嘴不知说着什么,这一幕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以至于流云差点失态,不过还好他定力不错,心心念念的都是在京中时候蒙泰的样子,心里总能平静。

“公主殿下好生悠闲那!”他站在桌边,几乎都有掀桌的冲动。

“嗯,苏爱卿这是才回来?”纳兰坐直身体,目光落在他的脚上。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白衣卿相了?”那小公子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新竹有礼了…”

流云不躲不避地受了这一拜,也不看他,只挑眉看着纳兰:“在下有事相商,殿下还是先回县衙吧。

纳兰对着有点不自在的小公子浅浅笑了:“新竹先回去吧,本宫改日再听你讲故事,回去也告诉你哥哥,他说的事本宫记下了。”

“嗯,”朱新竹再次给两个人施礼:“谢公主殿下赏脸。”

他的身影刚一离开,流云就拉下了脸色:“殿下一个人连个侍卫都不带,方能体会风花雪月才是吗?”

纳兰难得心情好解释下:“在县衙闷得很,和小公子说说话也不错。”

流云转身就走。

他实在是任性,如今变成这样的局面更是迷茫惶恐,心里的那种无力感自从蒙泰走了之后一直存在,面对纳兰,他就是放不下也放不开更是抹不开那层面子了。

纳兰倒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在楼上又喝了两碗酒,这才慢腾腾地回县衙。

这一回去可是吓了一跳,流云正往书房搬自己的那点家当,兰秀憋红了脸万般不愿意的样子,可人直接给他定在了一旁,自己抱着东西就都摆在了纳兰箱子旁边,魏小蛮膛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甚至就连后院做饭的大婶都诧异地自言自语:“这不合礼法…”

这的确是不合礼法,尤其对象还是锦衣的身份,纳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自顾地在她大床上面铺被:“你这是在干什么?”

流云耳根泛红,头也不回:“我与你出京,就要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纳兰挑眉:“所以?”

他手下一顿:“所以从今日起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在哪你也必须在哪。”

她眸色一低,差点失笑。

如意如意

第二十九章

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纠缠不清吗?

纳兰心底倒是升起了一丝好奇,她并未流露出一点异样的情绪,流云没太过于纠缠,每次等她起了,他已经不在,而等她从外面游玩回来,他累极都已睡着,所谓的同床共枕,实在是清水也。

这天朱福派人又送来赈灾银两,正巧流云在县衙吃过午饭,当时魏雨辰正拿着张图给他讲解,衙役给白银抬进来,后面跟着的恰巧是朱家长子,流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引来他的侧目。

朱家子也不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他模样也算不错,过来对着流云俩人就是恰到好处的欠身。

流云也未说话,魏雨辰一向都是大好人,她指着书房的位置就给人放了去。

他有点不高兴,当然,她不傻早看出来了,但这些天的相处,她早就将流云当成了自己哥哥一般,于是就打算劝劝。

“流云大哥——”这是魏雨辰独特的叫法,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秀上一秀:“自从你搬进书房,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可小妹不相信你是攀龙附凤的人,早前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些,若是公主无意,我劝哥哥还是宽宽心,放下罢!”

“我的事我自有分寸,更何况,”流云也不怕说给她听:“公主要是不许,你以为我能近她的身?”

“你这么说…”魏雨辰咋舌道:“难道你是说公主对你有情?”

“也许吧,”流云当然不怎么确定:“她只是不善于表达,从不说出口而已。”

“这…”魏雨辰不由得看向那房门紧闭的书房。

“我先走了,等会再给我讲讲水流吧。”流云起身离开,他直奔书房,听见屋内传来兰秀的轻咳声,知道屋内不是只有两个人这才放下了心,推开房门,刚好遇上纳兰不悦的目光。

她坐在桌边,肩上还披着件薄衫,里面锁骨微露,好像是午睡临时起来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殿下这几日受了点风寒,不宜见客。”流云直接下了命令。

“那好吧,若玉告退。”朱若玉赶紧退出书房。

“哼…”纳兰轻哼一声,转身回到床上,兰秀连忙接过薄衫,心里则大骂流云满嘴瞎话。

流云上前,纳兰拿眼角瞥着兰秀,后者连忙出去并且给房门关好。

她是真的有点头疼,此时只想好好歇一会儿,他看出她身体不适,也挨着坐下了。

“好吧,我全坦白。”流云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摩挲:“你这么做我的确是相当不高兴,我猜你之所以恼我就是想知道我和如意女帝之间有什么协议,其实这很简单,你问我就告诉你,可惜你永远也不会问我,只会闷在心里,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来刺激我。”

他这么一说,纳兰顿时挑起了眉:“万能君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是什么万能君?”流云叹息:“苏家我救不了,如意我管不了,锦衣的命我也救不回,就连你,我也是患得患失,时时感到对不起蒙泰。其实如意答应我的很简单,那就是回京之后叫我做自己,从此再不和你有任何交集。”

“这个简单,”纳兰微恼:“本宫家有贤夫,你本来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