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承让。”霍南邶乐了,朝着言菡道,“这功劳有你一半,我赢回来的利润分你一半。”

两人边说边走了过来,短T贴在身上,贲张的肌肉呼之欲出。宁则然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了几绺,软软地垂在额头,脸上湿漉漉的,透着一层光泽,几滴汗珠滑下脸庞,迅速地渗入衣领,性感而阳刚。

言菡倏地撤回了自己的目光,递了块干净的白毛巾给他擦脸。她不懂他们打的是什么套路,却也知道是自己干扰了霍南邶,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该大惊小怪的。”

宁则然却很是愉悦,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你担心我。快去谢谢南邶,这百分之五的利润落在你身上,我可一点都不心疼。”

开玩笑的话还能当真,言菡没当回事,随口道了谢。

宁则然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大家又去餐厅吃了顿便饭,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宁则然又带了女人来,显然没有下一场的打算,便都各自告辞了。

“要不要打两枪?”宁则然见她不时好奇地看着橱窗里陈列的枪支,便提议道。

言菡有些心痒痒的,却有点害怕,迟疑着没动。

宁则然哂然一笑,带着她到了射击道前,替她挑了一把小巧的手枪,亲手帮她戴上了耳罩。两个人一起站在射击位钱,宁责任在她身后双臂环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上子弹,拉保险栓,屏气,瞄准…”

宁则然拥着她,合住了她的双手,食指扣着她的食指放在了扳机上,浓郁而温厚的男性气息传来,令人有些晕眩。

“扣扳机!”

宁则然低喝了一声,言菡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一声闷响传来,前方的靶被击中了,没一会儿靶移动了过来,言菡一看,九环。

第一次用真枪,言菡有点小兴奋,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不错,”宁则然称赞,“再来。”

宁则然松开了手指,仅替她托着手腕,言菡又开了一枪,枪的后挫力不小,枪管歪了,只打了六环。

言菡瞪大了眼睛,仿佛有点不敢相信居然一落千丈,明明刚才宁则然打的时候很轻松啊。宁则然笑了,索性松开了手,就站在她身后,鼓励道:“没关系,随便打。”

她心一横,双手托着手枪,屏息凝神,瞄准红心,一连开了两枪,手臂都被震得麻了,结果一出来,边上却只多了一个弹孔,另外一枪脱靶了。

“不打了…”言菡满脸通红,嘟囔着把枪放回了宁则然的手里。

宁则然笑了:“傻瓜,你当这是玩具枪啊,我当初第一次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练了不知道几千几百次才有了现在的水平。”

他拿起枪,在手里转了个枪花,随后屏气凝神,单手一指,把剩余的几枪全打完了,枪枪命中十环,那姿势,隽逸潇洒得简直让人挪不开眼去。

宁则然把枪往教练手上一抛,看着言菡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仰慕,心情越发愉悦了,捏了捏她的耳垂亲昵地道:“走,回吧,喜欢的话下次再来。”

两人沿着场馆门前的小径一路往停车场走,那遮天蔽日的藤蔓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下午刚来的时候还觉得阴森,可身旁多了个宁则然,那感觉一扫而空。

车就在不远的停车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宁则然却没有点火,而是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样,开心点了没?”

言菡愣了一下:“我…没不开心啊。”

宁则然看着她,眼中了然:“上周末一直不开心到现在了吧?陈薇妮给我撵走了,烦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我要是出钱包养她,她可跑得比你快多了,别把她的小动作放在心上,打个枪把气都出了,听话。”

言菡呐呐地说不出话来,陈薇妮离职是因为宁则然替她出气?今天带她来这个场馆打枪,也是为了让她散心消火?

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也没法太感动。

他和他的朋友,可能都把她当成豢养的宠物吧,不能被除了他们以外的人欺负。

“嗯。”她应了一声,顺势靠了过去,乖巧而听话。

宁则然又捏了捏她耳垂,手感很好,不知怎的,最近总是顺手做这个动作。不过他也没介意,小东西眼里水汪汪的,是又要被他感动哭了吗?怎么就绵软成这样,真跟个小白兔似的。

他启动了车子,倒出了停车场。

小白兔小声开了口:“回哪?”

“别墅。”几乎是不假思索。

小白兔有些意外,盯着他看,以为他口误了。

其实今天再去别墅有点不太合适,家里两个弟弟都在,可话已经出口,再改了小白兔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呢?

他不再迟疑,脚下的油门一踩朝着别墅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年后)

宁大少: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

言菡:不开不开我不开。

第13章 虎皮剑兰(七)

宁家的客厅里,宁则然的两个弟弟各占了沙发的一个角落,一个半瘫着,另一个则靠在沙发上,腰板却挺得笔直。

半瘫的是宁则然的三弟宁霁然,今年大四,北都大学商学院的学生;正襟危坐的是二弟宁徐然,子承父业,是现役军官,两个人的五官都长得十分好看,剑眉星目的,神情却南辕北辙,一个嬉皮笑脸一个严肃板正。

一见宁则然进来,两兄弟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哥”,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的言菡上。

宁则然微微颔首,就要带着言菡上楼,宁霁然不干了,笑嘻嘻地问:“哥,这是谁啊,也不给我们俩介绍一下?”

“小菡,”宁则然简洁地介绍,“这是我俩弟弟,宁霁然,宁徐然。”

言菡略带紧张地笑了笑,算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宁霁然可不是为了知道言菡名字才打招呼的,难得看到自己这个怪癖甚多的大哥带个女孩子回家,他浑身上下的八卦因子都被调动了起来,无数问题涌上来喉咙,却怵于老大历来的积威不敢开口,只好朝着老二挤眉弄眼。

宁徐然懒得理他,只是淡淡地道:“赵姨弄了宵夜,哥你要不要吃点?”

“好了让她端到我书房来吧。”宁则然上楼去了,言菡歉然朝他们笑了笑,也跟着上去了。

宁霁然激动地摆了一个造型,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着的叫声:“卧槽,老大这是开窍走桃花运了?这会是我们以后的嫂子吗?”

宁徐然的眉头皱了起来:“别胡说八道,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说过。”

“相信我的直觉,”宁霁然慨然道,“老大破天荒头一遭带女人回家呢,你看秦筱茗她们,谁得其门而入了?”

宁徐然瞅着他,忽然嘲弄地笑了:“你的直觉?靠直觉过日子,你是女人吗?”

“老二你够了,成天阴阳怪气的。”宁霁然一脚踹了过去。

宁徐然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握住了他的脚踝,一使劲,宁霁然“嗷”的一声叫了起来,连声讨饶。

“这么久没揍你你这是皮痒了,”宁徐然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眼神森冷,“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我老二!”

楼下听上去很热闹,不时传来“哐啷”“哗啦”的声音。

宁则然有些公事在电脑上处理,恍若未闻,言菡却没这定力了,坐立不安地看看埋头在电脑中的宁则然。宁则然抬起头来,示意她把门打开,咳嗽了两声,楼下的闹腾顿时消失了,只有偶尔传来肌肉和骨骼撞击的闷响,很快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对兄弟是真怕这个大哥。

“小时候我爸妈经常不在,都是我管着他们,用皮带抽出来的。”宁则然悠然道。

怪不得沉下脸来这么吓人。

言菡在心里暗暗想着。

宁则然忽然朝她招招手,她乖乖地走到身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宁则然一本正经地说:“放心,我从来不打女人。”

言菡的脸一红,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宁则然再次愉悦了起来,又捏了捏她的耳垂:“赵姨的银耳百合羹应该好了,去端一碗来给我尝尝,肚子有点饿了。”

言菡下了楼,客厅里的两兄弟已经重新占据了沙发的两个角落相安无事了。

一见到她,见没有大哥这个煞神陪着,宁霁然再次活跃了起来:“你多大了?在哪里念书?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和我哥怎么认识的?”

言菡微笑着一一回答,对最后一个问题含糊着避过:“怎么认识的可能要你大哥才能回答了,我多说了他会不高兴。”

宁霁然还要再问,宁徐然到底比他年长几岁,已经有点明白过来了,用力地踹了他一脚。

赵姨端着盘子出来了,及时阻止了两兄弟再一次的自相残杀,笑着招呼:“来,吃点宵夜垫垫肚子。小菡,你怎么下来了,我会端上来的。”

“不用不用,我来吧。”言菡替赵姨把盘子里的碗端出来放在了两兄弟面前,又接过盘子要上楼。

“噯呦你等一下,”赵姨连忙道,“你的一碗还在里面,他们兄弟几个不爱吃太甜的,我给你多加了两块冰糖。”

言菡有些意外,和那天早上相比,赵姨的态度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难道是宁则然也敲打她了?这可不太好,赵姨都在宁家这么多年了,岁数都能当她妈了,看不起一个主人家包养的小情人也很正常,以后她又不可能常来别墅,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她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喝羹一边走神了好几回。

银耳百合羹炖得烂烂的,甜而不腻,言菡没几下就喝完了,这才发现摆在宁则然面前的还没动,提醒道:“不吃要凉掉了。”

宁则然侧过脸来抬了抬下巴,言菡愣了一下,听话地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砸了咂嘴,味道出奇得香甜,宁则然意犹未尽,就着言菡的手,一勺一勺地吃完了。

“海外分公司临时有了点意外,”宁则然解释道,“你别等我了,先去睡吧。”

言菡点了点头,却迟疑着没走。

“还有事?”宁则然瞟了她一眼,“别憋在心里。”

“赵姨她…其实挺好的,”言菡小心翼翼地道,“你没说她吧?”

宁则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小傻瓜,我犯得着为了这些小事说她吗?前两天安娜接任陈薇妮,到别墅来认了个脸,至于她心里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言菡明白了,这手敲山震虎玩得十分漂亮,到底是宁则然。

她收了碗盘,连带楼下两兄弟的,顺便都在厨房间洗了,赵姨一听动静忙不迭地进来了,见她都快洗完了,急着道:“哎呀言小姐,你弄这些粗活做什么,厨房有人会收的。”

“顺手的,没事。”言菡笑了笑。

“那可不行,大少爷到时候说我们没规矩了。”赵姨连忙夺下了她手里的碗,把她推出去了,“来,快去休息吧。”

宁则然的主卧还是那样,一尘不染,空旷得吓人。

所有的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就连床单的被角都拉得方方正正,整个房间里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有佣人把她上次穿过的一套衣服送了上来,连带着她穿过的真丝睡衣。

那晚的记忆零星浮上脑海,她的脸有点燥热了起来。

洗完澡,宁则然还没有来,她只好上了床,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华梓竣大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问她有没有空,他过些天生日,办了个生日宴会,邀请言菡参加。

自从那天在校门口撞见之后,华梓竣的确没有再来骚扰言菡,平常在学校碰到了也是呼朋唤友的一群人,见到她打声招呼聊上两句家常,也算是一个普通朋友。偶尔微信也会发来几句关切的信息,比如今天下雨了有没有带雨具、练舞别太辛苦了劳逸结合、肚子饿吗要不要出来吃宵夜之类的,看上去挺暖心的。

言菡看到了就回复几句,不外乎“谢谢”、“不用”之类的客套话。

盯着短信斟酌了片刻,言菡回了一句:谢谢,不过这阵子要复习,马上期末考了抽不出空来。

过了五分钟,华梓竣就回过来了:你们考试都在下周,我的日子定下来在月初,我在异国他乡也没什么朋友,过来给我捧个场吧。

言菡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华梓竣这样说让她觉得有点为难,索性就不回复了,决定像上次一样晾上几天,到时候事情过去了再说声对不起。

闲着无聊,她点开了华梓竣的相册,随手翻了翻,忽然眼神一滞,一下子挺直了后背:华梓竣穿着沙滩裤坐在游艇上晒太阳,手里举着酒杯,正好对着海岸线上一个白色的灯塔。

N国最有名的一处风景:白色之界。

这个曾经贫穷的沿海国家是冒险家的天堂,盛产各种贵金属矿藏,很多人就是以这白色灯塔为指引偷渡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国度,这个灯塔意味着和故乡彻底的告别,更是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久而久之,这里建成了一个以白色为基调的小镇,成了很多偷渡客、冒险家发达后来还愿的地方。

外国华裔、贵族子弟。

难道华梓竣就是N国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晕眩,仿佛溺水的人骤然得到了空气,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门开了,宁则然进来了,言菡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听见。

洗漱完毕,宁则然擦着头发坐在了床沿上,言菡还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些不悦,轻咳了一声,言菡这才猛然惊醒,慌忙从床上下来找电吹风:“我替你吹吹。”

电吹风“呜呜”作响,言菡的手在他头发上不停拨弄着,很是舒服。

心里的那丝不悦也好像头发上的水珠,被热气渐渐蒸腾,他往后一倒,言菡惊呼了一声,两个人一起滚落在了大床上。

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言菡像一只小奶猫似的蜷缩在他的胸膛,他餍足地搂着小奶猫,不时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身心愉悦。

良久,小奶猫抬起头来,试探着轻抚着他的眼睑,见他没有拒绝,便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情欲的余韵还在,宁则然懒得动,享受着这不经意的小动作中透出的浓浓依恋。

“有人邀请我七月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我可以去吗?”小奶猫渴望地看着他。

第14章 白蟾花(一)

除了一开始提的三个附加条件,言菡几乎没有和宁则然提过什么要求,安分守己,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渴望地表达她的意愿。

宁则然随口问了一句:“同学?”

还没等言菡回答,他懒洋洋地道:“想去就去吧,买礼物的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言菡心头一松,也不想节外生枝去解释生日宴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宁则然失笑:“傻瓜。”

时间不早了,宁则然开了一盏床头灯,看了一会儿财经新闻,等他有些困倦了,侧身一看,言菡已经睡着了。

显然,他的小女人此刻心情愉悦,睡着的时候嘴角都翘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去个生日宴会就高兴成这样,真是小孩子心性。

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年底还是年初?明天问问田皓宇,到时候也给她办个生日宴会,请她那些女同学一起玩玩。

这一年言菡除了在学校,闲暇时候基本都围着他转,言菡毕竟还年轻,就算再喜欢他也需要一点自己的朋友空间。

宁则然有条不紊地想了一遍,抱着言菡睡了。

接下来十来天言菡都在复习备考,各项专业课的考试她信手拈来,不过文化课的考试还是花点功夫复习。

选择艺术专业的文化课一般都不是太好,好多都是破罐子破摔,可言菡却不愿意放弃。刚上高中的时候,她的成绩在那个重点高中也算是中游,她又是北都户口,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考上当地的重点大学。

没想到的是,高二、高三她的成绩出了岔子一落千丈,幸好她从小就学舞蹈,总算还有最后一条艺术生的路。

同寝室见她这么用功,都善意地嘲笑她傻兮兮的,言菡也不在意,她们可能不明白,人生规划被全盘推翻时的绝望和无助,现在她想用优秀的成绩来弥补一下那时候的缺憾。

等考完最后一门文化课,同学们都高兴坏了,两个月的暑假在朝他们招手,大家纷纷商量着要去哪里旅游,骆羽特别显摆,把华梓竣的生日宴会拉出来说了好几遍,仿佛已经半只脚尖踏进了豪门。

“听说是在他家别墅,请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候我发朋友圈给你们长长见识,哎你们都加我了没有?我平常不太加好友,你们在备注里都写上名字啊,不然我就直接忽略了。”骆羽一脸的矜持。

余欢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撇嘴,小声道:“瞧那模样,德行。”

她这个暑假不回去,上次去庄西行那里面试以后,她得到了一个演龙套的机会,正好趁着这个暑假拍戏。接到通知的时候,余欢都快乐得蹦起来了,当晚就拉着言菡大撮了一顿,放下豪言说是等到她大红那一天请言菡到N国沙滩晒太阳看裸男。

言菡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N国,作为她的好友,余欢清楚的很。

言菡想了一下,小声道:“这次华梓竣也邀请我了。”

余欢瞪大了眼睛,正要高声宣布,言菡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别嚷嚷了,这又不是什么特大喜讯,我就是有件事想问问华梓竣,得和他打好关系。”

余欢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她的手里夺回了说话的自主权,压低声音道:“别说了,我都明白,我支持你,谁的青春不浪漫?大学里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还好意思说自己上过大学了?华梓竣这种极品,可不能落在骆羽这种虚伪的人手里被糟蹋,你们俩俊男靓女,太般配了。”

言菡哭笑不得,也没法和余欢解释,索性就算了。

月底的时候叔叔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钱,言菡都给含糊过去了,只说自己没钱凑不上,让他等等,言冠武有点恼火了,骂了她两句,说她被蒋湄和沈安川糊了眼,不认得亲爹是谁了,白姓了言。

言菡有点心寒,其实她能拿出两万块钱已经挺不容易了,那都是商演攒下来,她自己一分都不舍得花。宁则然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她,给她的附属黑卡额度大得吓人,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宽裕得很,可她不到万不得已一分都不想用。

她觉得,她爸也不会想用女儿的卖身钱找他。

要是华梓竣能帮她找人就好了,她一定想方设法去凑够那五万。

毕竟是传说中贵族子弟的生日宴,言菡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寒酸了,特意去替华梓竣选了一支钢笔,中等价位,勉强算是拿得出手。临出门前她好好拾掇了一下,花了点淡妆,穿了一条白色秀同色花的小礼服,她本来就漂亮,这一打扮就好像初夏绽放的第一朵白蟾花,骨子里就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美丽,一路上引来回头率无数。

到了约好的校门前,言菡有些纳闷,照理说学校一起去生日宴的应该有好几个,华梓竣说怕她们不认得路,到时候会一起派车来接,怎么就她一个人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