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下去准备准备。”米娅不敢拒绝,三个月前孙局刚加了她的工资,比以前多了三千块,全局只有她一个人加了,冲着这份工资她自然愿意卖命。不就是一个采访吗?她还应付得了。

米娅从局长办公室出去后,坐在沙发上许久没出声的副局抬头,“孙局,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怎么说她有些来头,背景不小,得罪了她等于是得罪了秦桑岩…”

孙局靠在椅子里,美美的呷了一口茶笑道:“秦桑岩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他被人告到了纪委,这次可不像前几次那样空穴来风,听说他结婚前送了一套别墅给米娅,这别墅哪来的,冲他一年二十多万的工资?他才坐上这位置多久,不吃不喝他得干十年才买得起。他又和我的老师秦滔闹翻,这次啊没人救得了他。”

“这倒也是,这姓秦的总讨好纪委,弄的他有多两袖清风似的,这下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副局附和道,孙局的小舅子是个开发商的老板,孙局挖空心思套近乎,想给小舅子走后门拿到地,谁知秦桑岩压根不吃这一套,他深知孙局早就怀恨在心,这次秦桑岩落水,第一个高兴的就是孙局和他小舅子,等国土局一把手的位置换人,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媒体见面会安排在下周,前两天要联系各家媒体,做些会前的准备工作,米娅忙到每天很晚才回去,米妈妈本来想唠叨女儿好好和女婿相处,搬到一个房间去,一看女儿每次回来疲倦的样子,又不忍心,给女儿热了宵夜,自个儿就回房去睡了,所以米娅落了一阵子的耳根清静。

秦桑岩最近似乎回来的也晚,经常她前脚刚睡下,后脚才听到楼下汽车的声音。

不知道程池有没有去平息他的事,她几次想去问,几次又躺回去,问了做什么,倒有点向他邀功的意思,她很清楚他不仅不会领情,还会好好挖苦她一番,何必自取其辱。随后裹上被子,睡过去。

媒体见面会安排在下午两点,可容纳一百人的媒体厅座无虚席,大大超出预期,连省里的电视台都来了,除了媒体记者,也请了几位学生家长代表。

米娅在台下放眼望去,全是长枪短炮,心中一阵发杵,临近开始的时候,她的手机接到薛璟誉的电话,“我来S市办事…”

“对不起,我现在要召开一个媒体见面会,等结束了我再联系你好吗?”她静静开口,呼吸却越来越沉重,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有些紧张。

薛璟誉反问:“你在哪儿召开媒体见面会?”

“会议中心。”

“我也在,要不要我去帮你打气?”

有人打气总比没有强,米娅忙说,“好,不过我这儿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我在侧门接你,不然外面的保安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我是闲杂人等?”

米娅一愣,随即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每个进去的人都有一个身份,我的身份是什么?”

他的提问倒教米娅开始认真思考,但时间不多了,她连忙往走廊两边张望,“你到哪儿了?”

“这儿。”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转头,“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薛璟誉好整以暇欣赏她错愕的表情,笑了笑:“我本来就在里面,一直站在你后面,你却没看到我。”

米娅顾不得细问,看时间快开始了,拉着他忙往里奔,薛璟誉低头看着攥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柔和的笑自眼眸中划过。

“放轻松,你可以想象自己站在田埂上,下面是一群土豆,你放心大胆的说。”临上前台,薛璟誉如此鼓励她道,逗的本来紧张不已的米娅扑哧一乐,放松下来。

稍许后,代表教育局的发言人米娅走上台,刹那间镁光灯闪个不停,快门声响彻整个大厅。

走上台的这一分钟,厅内静如无人,米娅沉声开始说话:“各位家长,各位媒体朋友,大家下午好!我谨代表教育局来对此次事件做个说明,关于近期发现的不合格暑假班…”

第二百二十九章 靠女人翻身

更新时间:2013-1-17 8:37:58 本章字数:3323

家长和记者等了这么久,以为会有一个重量级人物上场,没想来上来的是个小小秘书,不满全都写在大家的脸上。

米娅一字一字的读着稿子:“对于受骗家长,我在此代表教育局表达深切的歉意。我们将尽一切努力严惩这些…”

话还没讲完,坐在前排的一个家长霍然站起来,身影中透着愤怒,只见那位家长快步靠近前台,而此时米娅浑然不觉,在台侧十几步远的地方薛璟誉反应过来,几个箭步冲上去。

就见那个家长将手中半桶油漆泼朝米娅身上披头盖脸的泼去,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鸦雀无声中听见那个家长义愤填膺的说:“道歉有个P用,把我们的钱要回来,不要回来我天天到教育局去泼油漆,叫你们局长出来,派个秘书算怎么回事,我们的事就不叫事吗?漩”

保安后知后觉上前驱赶闹事的家长,场面变的混乱不堪,而记者早早敏锐的拍下之前的那一瞬间,快门声响的无比之欢。

“走。”薛璟誉护住米娅往台下走,实际上米娅只有半只袖子和左手背上硬币大小被泼了,其余的全被他用身体挡住了,两个人快步走下台,一路走出媒体厅。

“你没事吧?”米娅一出去,马上问薛璟誉,泼在她手背上的油漆有点刺痛,可以想象他被泼了大半个身会是怎样的感觉鹚。

“没事,洗掉就行了。”薛璟誉穿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泼的最多,刺痛传到大脑神经,他故作没事的笑笑。

“怎么可能没事,我带你去找个地方清洗。”米娅看他这样,只能去附近的酒店,好好的洗掉油漆,再换身衣服。

“你跟我来。”他显然比她有主意,先脱掉上身的衬衣,把衬衣外面的油漆裹好扔到垃圾桶去,再拉着她一路从电梯下去,幸好电梯这时候没人,不然又要引人注视。

薛璟誉拉着她离开会议中心,从外面进来的商界精英乍看到一个上身裸着的裸男手里拉一个女人匆匆而过,纷纷投来暧昧不清的目光。

米娅轻轻挣开薛璟誉的手,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跟着他上了外面的车,半路上他车停在加油站,回来后手里提着一些汽油,很快他的车开到一幢公寓地下停下场,搭电梯直上十二楼。

看着屏幕上跳的数字,米娅蹙眉,这座公寓大楼她再熟悉不过,秦桑岩在这里也有一套住处,一室一间,里面的洗手间还摆着她曾买的爱情勇士挤牙膏器,还有那一套卡通的连体居家服…

她一直认为心里已经空了,可恍然想起这些,就像一把钝刀切割的伤口,永远不整齐,它总是让你血肉模糊,连筋带骨的疼。

“你自便。”薛璟誉一进门就冲进浴室,又突然想起什么,跑出来,把茶几上开的散发香味的百合从花瓶里拽下来,倒掉瓶子里的水,装上一瓶汽油,“有这个洗你手上的油漆。”

原来他提汽油回来是为了这个,米娅点点头,等他进了洗手间后,打量起这间公寓来,这是一套夸张的五居室,每个房间都自带卫生间,她随意找了一间,清理起来。

她手背上的这一点很好洗,没一会就洗完了,衣袖上不多,差不多也干了,幸好今天穿了长袖,要不然手臂也要遭殃。

在外面等他出来,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也好理解,他身上的油漆是她的倍,真没想到那个关键时刻,他会冲出来。

“为什么要帮我?”米娅忍不住问着洗过澡,换了一身清爽衣服的男人。

瞄了她一眼,薛璟誉低头用毛巾继续擦头,擦完了才抬起头看看她,“那种情况难道我要见死不救?”

米娅不信这个理由:“记者当时拍的很欢,你就不担心被我连累吗?毕竟你的身份特殊,如果是我,说不定第一反应是原地不动。”

薛璟誉失笑道:“再特殊也是个人,就算是当官的也是为老百姓办事,畏畏缩缩能办什么大事?你说呢?”

米娅感激的看着他:“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就在刚才,她又差点以为他的奋不顾身是别有深意,因为换作是任何人,只有在救最重要的人时才会那么不顾一切。

眼看自己离她又近一步,薛璟誉不露声色的笑,随手开了茶几上的电脑,第一眼看到网站上新闻出炉的新闻,摇头叹息:“怎么把我拍这么丑。”

她跟着伸头去看,果真是他们被泼油漆的图片,记者拍的角度刁钻,把他抱她护在怀里的瞬间掐的极准,那油漆跟定型似的,在距离他们几公分的地方划出一道红色彩虹,不见咄咄逼人,倒更像是陪衬。

头疼的按住额头,米娅在想今天的媒体见面会搞砸,回去怎么交待。保安是会议中心配置的,之前她再三确认过安保系统之后才确定在那儿租下媒体厅,没想到家长私带油漆桶进来,保安竟丝毫没察觉。

薛璟誉倒看出了她的烦恼,起身打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说:“这件事错不在你,你只不过是当了你们局长的替罪羊罢了。”

听他笃定的口吻,米娅心中一阵温暖,试着问:“你不会是向上级做了反应吧?”

他只是一笑:“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这个参与者最清楚,我只是实话实说,至于上面会怎么处理,我就不得而知了。”说完,低头看电脑,欣赏他和她的合照。

同一时间,看到这张图片的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人。

身体缓缓向后靠去,秦桑岩眯眸久久盯着屏幕,敲门声传来,他重拾一贯的淡漠,用清冷的嗓音说:“进来!”

周秘书进来后发现气氛不对,秦局还是平常那个秦局,可他的眼睛深锐的厉害,周秘书不由心下一颤,在想自己应该没做错事吧。

顿了顿,周秘书才说:“秦局,纪委打来电话,他们说事情查清楚了,您是清白的,让您好好工作,不要有思想负担。”

秦桑岩最近睡眠不好,中午要午睡一会,办公室里的电话和手机都转到周秘书那儿,他也是刚醒不久,想不到错过了纪委的电话。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秦桑岩打发了秘书,处理了一会文件,突然接到司徒冲的电话。

“你有一个好妻子。”司徒冲讲的唐突。

看来米娅那女人又做了什么,秦桑岩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你不也是?”

“你…”司徒冲难得收起脾气,说:“不跟你耍嘴皮子,我答应程池的事一定做到,这一次放你一马,你坑害音儿的事从此一笔勾销。”

秦桑岩最近可没闲着,他把幕后黑手查了个彻底,正是司徒冲和程池,一个为女人报复,一个为逼他进程氏,“坑害?她没勾-引秦滔?没间接害的我母亲出车祸?我的童年就是处在这个女人带给我的家庭的阴影当中,你说我坑害不觉得好笑?”

“那是秦滔一厢情愿,是钱文绢没本事,怪不得别人!”司徒冲偏袒南宫音,找着借口,反击道:“你果然是秦滔养大的,遇了事就靠女人,这次要不是你老婆出面,你这个局长绝对当不了了。想当年秦滔就是靠了钱文绢,靠了钱家才平步青云,说来说去,你把秦滔的滑头学到了手,娶了一个能在外面帮得上你的女人…”

司徒冲这话说的极为难听,秦桑岩没有听完,“啪”一声挂掉电话,倒进椅子里。

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感觉自己的两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煽了无数只耳光,暴怒中手臂突兀一扫,半面桌子上的文件全扬出去,旋即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在一堆凌乱的文件中,一个被摔坏的玻璃相框看上去极显眼,那上面有熟悉的一男一女,这是他们结婚时拍的婚纱照中的一张,两人蹲在湖边互相泼水,幸福甜蜜的笑满满的从照片里流溢出来。如今看来怎么看怎么讽刺,遂用一只脚狠狠踩下去。

他有今天的地位是靠自己打拼而来,每一步都透着汗水,却被司徒冲讽刺他这一次靠女人翻身。米娅那女人真是会惺惺作态,害了他不说,还置他于这种窘迫的境地,比杀了他还难受。

赤红的双眸倏地变冷,脸上闪过一丝坚定无比的神采,冰籁的声音强硬的响起:“你们以为我稀罕局长这个宝座吗?好,我就偏偏要让你们知道,没了局长这个位置,我一样能在另一个领域有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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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到文的开头了,高兴不?还有一点要提一下,开头是三年后,不是两年后,会翻到前面去改一下,下面还有一更,下午更!!

第二百三十章 死结

更新时间:2013-1-17 17:23:56 本章字数:3253

当纪委调查事件渐渐平息,一切归于平静,一个月后秦桑岩突然辞职,教育局与国土局上下一片哗然,养父母也是惊愕不已,反应最平静的只有米娅一人。

阅阅一天天长大,转眼一岁了,看着小家伙开始长第一颗牙,开始会认人,看到米娅会咧开小嘴笑,她开心极了。

秦桑岩特别喜欢抱阅阅,不管多晚,一回家就到婴儿房来,亲手给小家伙换尿片,冲奶粉,丝毫不见厌烦。

小家伙最近摇摇晃晃开始学走路,走的有模有样,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少欢笑。

小家伙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爸爸…漩”

小没良心的,枉我那么辛苦才拿到你的抚养权,你却先叫了别人,米娅吃醋的同时心中高兴,时间过的真快,阅阅一岁了,按中国的习俗一岁要拍照留念,还要过一岁生日,摆酒宴请亲友,其实平常她一直有给小家伙拍照,记录他每个成长阶段,不过既然是习俗,办一办也不打紧,可以借机正式对外宣称阅阅的身份。

和妈妈商量,米妈妈摇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你们两口子商量,你去问桑岩吧。”

一年了,米妈妈替女儿着急,这都多长时间了,小两口怎么还分房睡,再这样下去非出乱子不可疝。

这男人和女人一不样,男人的心要是不在妻子身上,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往外跑,到时候想补救都晚了。偏偏这娅娅固执,怎么说不听,她这个当妈的也生过气,气的和老伴回家去了。

她没敢告诉老伴女儿女婿的事,老伴在家没住几天就说想外孙了,非要回来,她也实在想,又回来了。

米娅这阵子几乎不怎么见到秦桑岩,他辞职后,和从前上班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比从前更忙,成天看不见人影,要么就是一个人关在书房一整天,只有吃饭的时候下来,吃完了人又上去了。

有一次,她从超市里买东西出来,在马路对面看到过他从车里下来,和一群陌生男人边握手边走进一家商务酒店。

等到两个月后,她才知道他前阵子忙着在为成立公司做准备,公司名叫赫赛,主营的是他曾经最擅长的风险投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辞职下海,她唯一知道的是程池心里该多么不是滋味,程池老谋深算,机关算尽,想把他赶到程氏去,可他偏偏另起炉灶,这下程池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成立公司后,他比以前更忙,米娅哪有机会找他谈阅阅的事,眼看阅阅一岁的生日快到了,这天她特意等在客厅,边看电视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等到歪在沙发里睡着,一阵关门声传到耳朵里,打断她浅浅的睡眠。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动手关掉电视,撑着身体从沙发里坐起来,秦桑岩进屋后径自往楼上走,眼角的视线注意到沙发上有人,米娅这时候也恰好开口:“要不要吃宵夜?晚上妈包的饺子,特意给你留了一些,我去给你热热?”

结婚这两年,他们都成了粉饰太平的高手,在父母面前相敬如宾,演的好象都是演员出身。

平心而论他对米利夫妻算得上孝顺,拿他们当长辈般尊重,逢年过节还不忘给他们买东西,不管他是出于内疚还是别的,在这一点上她很感激他,一家老小住他的吃他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不想把脸撕的太破,他对她冷淡,她就益发热情,至于领不领情那是他的事。

“不必了,我吃过了。”他转身上楼。

“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她不想浪费时间,转入正题。

他侧过脸,眉宇间有一种深沉的倦意:“什么事?”

“阅阅马上要过一岁生日了,我想按习俗给她办个小型生日会,只请一些亲朋好友,你看怎样?”

秦桑岩微微怔了几秒钟,冷漠开口:“你看着办,订好酒席和时间,直接告诉我一声。”

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正是最好睡的时候,米娅强撑着和他说话:“那秦家那边要不要请?”

“不用,就请你们家那边的亲戚。”他回答的干爽。

这是米娅早料到的,他和秦滔决裂,连阅阅的姓他都不想改,继续姓程,就足以知道他压根不理会秦滔之前的所谓传宗接代的意见。

“知道了。”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哈欠,两只眼皮也不住的打架。

他盯视着她沉静的脸庞,说:“想睡就去睡。”

“嗯。”米娅从沙发上起身,趿了拖鞋从他身边走过,扔下一声:“晚安。”

秦桑岩右手无意识的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眯眸凝望着从身边经过的女人,初秋,她穿一件胭脂红的睡袍,因腰间扣的不太紧,迈楼梯时露出大半长漂亮的雪白长腿,秀美的下巴,漂亮的锁骨,嫩白的脖子上空无一物,他记得刚结婚那会她脖子上挂着他送的钻石项链,与送她的婚戒是一套的,自他们之间有了隔阂之后就再也没在她身上看到那些首饰的影子。可是他,却一直戴着,就算那天被司徒冲羞辱成那样,他摔了相框,却没有动手摘下来的念头。

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女人比他绝情得多,对往日的感情竟无半分留恋。

他心里很清楚,她忍了两年之所以没闹着提离婚,为的是阅阅,要不是有阅阅,以她的脾气早和他开始冷战,哪会这么晚坐在客厅等他回来。

米娅不是没感觉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她故作困意的模样快步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到露台上去。秋日的夜晚颇能感染人心,渗进了秋天煦热温情的味道,窗外有一颗石榴树,饱-满的果实个个像快的快要咧开嘴。

完全没心情欣赏这月下美景,她是个年近三十的正常女人,已经过了爱蹦达的年纪,不管在外面的工作开不开心,累不累,回到家尤其是夜里,需要的也不过是一双稳健的臂膀,一份温柔的呵护。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心境犹如汽球空荡荡的飘着,无从落脚,她要的不多,只渴望有个人陪在身边,渴望有个人排解寂寞,哪怕不说话,静静抱着也好,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看月亮,一看就是很久,像个深闺怨妇。

有时候,她会情不自禁怀念以前,怀念在这间卧室的缠绵,那时候多美好,可是怎么那么短暂呢,短暂到她想抓住点什么,留下点什么都来不及。

或许这是缘分,她和他有缘无分,能牵手,却不能长久。

妈妈总劝她和他同房睡,妈妈说两口子有什么解不开的,时间可以磨掉一切,慢慢就好了,就算为了阅阅,孩子的成长环境很关键,需要的是一个健全的温暖家庭。时间真的能磨掉一切吗,两年了,他与她之间好象打了一个大大的死结,像宿敌一般不可逾越,唯一能有的共同话题只有阅阅。

她想过给阅阅一个完整的家,想着阅阅以后上幼儿园,上小学有爸爸妈妈去接,不让别的小朋友嘲笑他有一个畸形婚姻的父母,可是她力不从心,他的心和他的人像包裹在一层冰山里,她光是碰到那山的冷气就已经受不了,更没有力气去砸开,把他挖出来。

她想把那一页翻过去,偏偏他不让,他嵌在冰山里,不是她推的,是他自己钻进去的,该解释的,她已经解释过,他不相信,她无能为力。

就这么着吧,时间,其实过的很快,瞧,一眨眼两年过去了,阅阅也一岁了,再一眨眼十年、二十年都过去了,这世上最快的就是时间,等你猛一回头不知不觉也要奔三了,想想自己快过了三十个年头,真是不可思议。用小沈阳的话说,一眨眼一闭眼,这辈子就过去了。

从露台回卧室,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关上灯,她钻进被子闭上眼睛,刚睡下,手机铃声大响。

“你过来一下。”深夜里,他清冷的声音像秋雨,有种飘忽的节奏。

“现在?”她有一丝诧异,“什么事?”

“你过来再说。”他停了稍许,又加了一句:“关于阅阅的。”

她一听是阅阅的事,二话不说,下床往他房间奔,再一想不对,阅阅已经不住在婴儿房了,每晚在楼下跟妈妈睡,怎么会在他房间。

“这是阅阅过生日的费用,你拿着,不够再跟我说。”秦桑岩见她站在门口,修长有力的指间夹着一张卡片。

米娅摇头:“抚养阅阅我也有责任,我们一人一半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夫妻那点事

更新时间:2013-1-18 13:39:07 本章字数:3162

偏头见他穿一件薄的睡衣在窗口吹冷风,钮扣零零散散的扣了下面几个,结实的胸膛微微敞开,衣服显的单薄了一些,夜风冷飕飕的灌进来,她在门口都打了一个寒颤,他嘴里抽着烟,烟头一闪一灭,他在冷风口却恍然未觉,她心中微动,不自觉的说:“你穿的太少,别冻着。”

他慵懒的靠在窗口,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用薄凉的口吻说:“这是关心还是客套?”

米娅没吭声,走过去把卡拿过来,养父母在这儿住了有一年多,他花了不少钱,她不想欠他太多,在阅阅的抚养上不想矮人一等,执意要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的预算大概要五万,你只要出两万五,其余的我会还给你。”

秦桑岩唇角微勾,黑色的双眸中蓄起怒气,面孔却是平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烈酒蹿进喉咙头脑越发清醒,他又往嘴里倒了一杯。

拿了卡,米娅拉上门,突如其来的门缝中伸出一只手把她整个扯进去,房门又迅速合上漩。

米娅惊魂未定,人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困住,用力挣了挣,发现自己使不出多大的力气,他的脸逼近时酒气从薄唇中喷薄出,喷在她脸上,这举动真像一个流氓,她大喊:“秦桑岩,你是不是疯了?做什么?”

她已经很久不曾这样喊他的名字了,有大半年了吧,原来她喊出来这样好听,似乎是浅唱的歌吟,温暖入心,他的瞳孔在瞬间收缩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更深一些,二话不说,琐碎的吻落在她耳畔、唇边、脸上,不管她愿不愿意,只按自己的心意去做,进而强硬的撬开她的牙齿,逼她与自己气息交缠。

“你说做什么?夫妻间不就那点儿事。”他喘着粗气,含住她的耳垂,大手得寸进尺的从睡袍间穿进去,贴合她的身体曲线游移,爱不释手的弄着她的两团胸房,食指在头上打着圈疝。

她一震,情不自禁低/吟一声扬起脖子,那两处太敏感,让他一碰感觉灵魂都被扯出去,霎时浑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

他看的胯下一紧,指腹穿过她内-裤的边缘,把那小布条往旁边一拨,钻进温暖紧窄的蜜道里,贴着她的唇笑开了:“这么湿,是不是早准备好了?原来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楼下等我是为了这个。”

“你胡…”她张嘴想反驳,他却乘势顶进她的口舌里,惩罚她似的重重的咬,令她几乎不能呼吸。

这种时候他不想听她说些他不爱听的话,太久了,这一年来表面上他们平和共处,事实上一直在冷战,明明是她一再做错,她不仅不知错,还与他保持距离,好象错的人是他。

“唔…”她越使劲挣扎,他越箍的紧,心中的火烧的就更旺,他一直装作视而不见,那个叫薛璟誉的男人往家里打电话被他接到,内容是他所探究不到的,这令他恼火,然而这不算完,她被薛璟誉抱在怀里出现在新闻网站上,图片里她那么小鸟依人,整个躲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种依赖和亲昵完全是情人间才有的。

该死的,前有司徒政不够,又来了一个薛璟誉,究竟她在外面有多少个男人,嫁给他了就该守妇道,成天勾三搭四,给他戴绿帽子,不知羞耻。

她眼里根本没他!

他强压愤怒,隐忍不发,就是等她亲口承认,只要她肯承认错误,他就原谅,尽弃前嫌好好过日子,以后再也不提过去,可这一次他又错了,她回来一句话一个字不提,完全是心虚的表现。

这根刺卡在他心里一年了,这一年每每想到她外面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杀了她,抛尸荒野。

他心里一边恨她,厌恶她,一边又无法下手,看到她抱着阅阅的画面,他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流掉的孩子,如果还活着比阅阅要大一岁…

他恨自己,更恨她,这恨长在骨髓里,拔不出来,时时刺痛着他。

怒火、嫉妒、憎恨淹没了理智,倏地,他出其不意的在她肩上咬下,血珠子很快冒出来,她疼的大叫出声,不自觉的抬头嗫嚅:“混蛋,流-氓,你走开!疼…”

“嫌我流-氓,你又好到哪里去,贱妇…”他越说越气,把她衣服脱了,抱着到沙发那儿,分拨开她的两条细长的美腿,让她两片花唇就着他的昂扬瞬间坐了下去。

“啊…”她叫了一声,身体抖了两下,下面涨的受不了,她拉住他的肩膀喘气,下面就像被人强行塞了一个木槌似的,撑的蜜道合不拢,只能勉强包着它。

“嗯…真紧…”他舒服的低叹,熟悉她有多紧,但好久没做了,这一次贯穿把他带回了美好的回忆里,兴奋的顶了几下,旋即自己扩张她的蜜道,只觉她那里生的窄小,被他一顶就酥烂,里面时不时的痉-挛抽-搐,就跟张小嘴似的吸着他,说不出的爽透。

我是贱妇,你是什么?嫖-客?米娅真想反驳,尖尖的指甲在他身上挠了一下,抓出一个血道子,觉得下面仿佛被撕裂一般,火疼火疼,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恶劣的摩擦着柔嫩,她抽着气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咬着唇强忍不适,为了能好受一点,她分/开/腿,尽量迎合男人的粗暴,又夹紧内壁,企图阻止他过深的捅入。

力量悬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的东西攻击性太强,粗硬猛烈撞击她的花心,一下一下顶着宫口。

摩擦令他越来越狠,因为越狠他越舒服,征服她的感觉真是太容易了,瞧她主动张着腿容纳他的放-荡模样,别提多刺激,只有这一刻,他才感觉她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挺着下身狠命捣撞,尽情发泄。

“啊啊…呜呜…”她无力的摇头,抿唇低低的发出小兽一样的细弱哭泣般声音,这个姿势让她太难受,每一下撞击都好像铁棒顶在她心尖上,使她忍不住呻-吟,情潮的涌动让她难以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配合,少受点痛苦,让他喷出来,早点结束。

她这样刺激的他更加勇猛,当他看着自己把她的胸房捏的变形,粗硬捣蒜似的进出这个倔强的女人,“咕唧咕唧”作响,她的腰肢在随着他的节奏上下摆动迎合,摇摇欲坠,小脸上尽是情-欲的迷离之色。

看着自己把她弄的动了情,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耸一耸往上猛顶,越顶越急,结/合/部位又酥又麻,简直快到极乐世界,一通捣冲后快-感排山倒海把他淹没,他激烈爆发出来,有力的把种子洒到她深处,顶端一缩一缩的释/放着…

米娅娇-喘吁吁,被他射出的液体烫着内壁,娇酥随之席卷而来潮水似的冲刷全身,尖叫着高-潮紧跟而来,不自觉的绞着他的粗大一收一紧,一颤颤的箍着,爽的他野兽一样吼叫,强健的胸肌胀起,不死心的往她深入顶,眼见他刚刚软下去又硬起来,她从余韵中回过神,阻止道:“别弄了。”

他啪一声打在她臀上,留下鲜红的印道:“刚才叫的那么爽的是谁?口是心非的女人,要拒绝的话用你下面的嘴,不要用上面的。”

她被他再度顶的闷哼起来,不是疼,是酸和累,她的宫口从来没有这样长时间持续张开过,她无奈,为减少痛苦放松身体给他。

他把她翻过去,两个人侧躺,他在她身后,拉起她的一条修长腿,对准小缝再次进去…

在最后时刻,狠狠顶的她胴/体酥麻,他说:“我恨你,恨你。”

腹内抽-搐,身体躲不开他的抽撞,花蜜和着他刚刚射入的液体一起给挤出来,她说:“我也是,我也恨你!”

米娅紧咬唇,纤长的睫毛盖着湿眸,细腰在他胯下扭动,笔直的双腿乱蹬,那么诱惑,两片蜜唇一动一动的吸弄,还会一抽一缩的蠕动,是男人都爱这样的妖精。他知道自己完了,这个女人给他下的毒还在,他还爱着她,并且他已经病入膏肓,非她不可